第二章

第二章

「陸大公子上任一個月,做了這麽多業績,了不起。」客戶陳嘉微笑著,喝了一杯酒。

陸鳴清身上,早已沒有了學生的氣質,他端著一杯酒,微微一笑,這種稱讚的話,他已經聽得太多,他絲毫都不會在意。

陳嘉笑道:「我想請陸大公子去一個刺激點的地方玩。就當是緊張工作之餘的消遣如何?」

陸鳴清的手微微一動,殷紅的葡萄酒在酒杯里優雅的旋轉,折射出誘人的光澤,他一飲而盡,笑道:「當然可以。」

***

一幢非常有特色的建築,樓下是夜總會,樓上是什麽……不得而知。

陸鳴清和陳嘉兩人帶著保鏢走了進來,侍者非常客氣,陳嘉看上去熟門熟路。他一路微笑著,對店子里看上去像高層的人說道:「最近有什麽新貨色新花樣嗎?」

那人一直必恭必敬亦步亦趨,笑著說道:「來了個極品。」

陳嘉大笑了起來,好不容易收起笑容,哼了一聲,說道:「誇張。」

那人笑嘻嘻的說道:「看了就知道。」

陸鳴清始終沒有說什麽,其實這是他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他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是玩什麽的地方——在這點上,他的確正統。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大權在握以後,不過上隨心所欲,並且刺激的生活。

兩人被帶到了一間豪華的房子里,一切陳設都是豪華舒適,空氣中浮動著淫糜和曖昧,昏暗的燈光,更暗示著無數可能性。

最吸引人的,當然是擺放在正中間的那張大床,看起來是定做的,有些設計,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不過陸鳴清和陳嘉當然不會臉紅心跳,一個是老手,一個雖然沒有來過這些場所,但是臉紅──陸鳴清的字典里,沒有這個詞。

老闆走了出去,房間里忽然開了一扇側門,裡面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他穿著白襯衫,模樣非常清秀,天真老實之中帶著誘惑。

他柔順的低著頭,並沒有說話,這也是規矩之一,在這裡做事的人,不過不是老闆問起,自己絕對不可以主動說什麽。

陳嘉眼睛忽然亮了,轉頭對陸鳴清說道:「怎樣?」

陸鳴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男孩子已經柔順的躺倒在了床上,陳嘉笑道:「陸公子請。」

陸鳴清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馬上又回復到笑臉:「還是你先,我欣賞就好了。」

陳嘉笑道:「那怎麽好意思,這個真的不錯,何況我又是特意請陸公子來玩玩的。」

陸鳴清笑道:「我有個怪僻,喜歡看別人玩,不介意的話,我現場欣賞如何?」

陳嘉大笑說道:「我可不會害羞啊。」說著走了上去,幾下就把那個男孩子的衣服脫光,那男孩子的臉上湧起紅潮,羞澀的看著陳嘉,陸鳴清忽然感到身上一陣燥熱。

陳嘉將那男孩子抱在懷中,說了不少yin盪的話,連陸鳴清都有些聽不下去,那男孩子卻低著頭,任他擺弄,陳嘉幾下就興奮了起來,脫光衣服,把那男孩子的腿舉起撐開,挺身進入了他的身體,分身在裡面快速的進出著,陸鳴清又倒了一杯酒。

男孩子似乎很有伺候人的技巧,當陳嘉非常興奮的時候,他一幅羞澀的模樣,當陳嘉稍稍有些體力不濟的時候,他又會輕輕申吟,說幾句誘惑的話,讓陳嘉欲罷不能。

當陳嘉終於結束以後,那男孩子穿好衣服,陳嘉摸了摸他的臉蛋,說道:「服侍得很好,下次還找你,一點心意,過會兒你老闆會給你。」

那男孩子又害羞的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話,走了出去。

陸鳴清笑道:「這樣的害羞,居然做這種事情。」

陳嘉哈哈大笑:「害羞?這種人既然入了這一行,就別提給他們開脫了,都是天生的賤貨,他們知道我的口味,喜歡玩老實一點的,要是碰到個要騷貨的客人,你看他浪成什麽樣,都是老手了。」

陸鳴清聽他這麽說,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笑了一下,陳嘉忽然說道:「陸公子,陸老弟,你不會沒玩過吧?」

陸鳴清笑而不言,陳嘉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讓你當個男人,睡女人不算什麽,睡了男人,才叫了不起。」

陸鳴清眉頭一皺,正打算說什麽,老闆適時的走了進來,說道:「二位少爺有何吩咐?」

陳嘉笑道:「給他找個好的。」說著走過去,在老闆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老闆心領神會,走了出去。陸鳴清一直看著,也不勸阻。

過了一會,他帶了一個男人進來。

陳嘉怔了下,馬上又笑了:「第一眼看上去太老實,仔細一看,秀氣斯文,不錯不錯。」轉頭去看陸鳴清時,卻有些呆住:「你們認識?」

陸鳴清微笑說道:「怎麽會認識。」

陳嘉又去看那個進來的人,的確是如他所說,不像做這一行的,他的頭低得很厲害,遠不是那種裝模作樣的羞澀,而是一種真正的無地自容。

是錯覺嗎?向來不動聲色的陸大公子,剛才分明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雖然一閃即逝。但他又說不認識。陳嘉當然不會笨到繼續問下去。

他笑吟吟的說道:「那,陸公子,想必你不喜歡有人看著,需要的話,老闆可以提供最高檔最安靜的房間。」

陸鳴清臉上似笑非笑,那帶進來的男人根本不敢抬頭,無論客人提出什麽意見,他都是不能開口說半個字的。

陸鳴清忽然說道:「這個,我想請他到我家,住上一段時間,如何?」

老闆一直安靜的守在一旁,此時聽到這麽說,眼光放亮,說道:「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位剛來,就有這樣的運氣。還不快去謝謝客人!」

陸鳴清手微微一擺,說道:「不必了,老闆,我話還沒有說完。」

陳嘉和老闆都在看著他,那個準備接客的男人卻不敢抬頭。

陸鳴清說道:「我準備為他贖身。老闆,我們換個地方談。」

吃驚的陳嘉和老闆都跟著他走了出去,接客的人低著頭,眼淚落在了地上,也許在他的心裡,自己被當作貨物牲口一樣的被人談價錢,是一種太大的侮辱吧。

過了一陣,三個人又走了進來,老闆喜上眉梢,顯然條件非常滿意,陳嘉也覺得遇上了好玩的事情,唯有陸鳴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老闆對那個接客的人說道:「你真是太走運了,跟這位陸公子走吧,記得好好伺候他。」

那人一動不動,過了半天,才終於點了點頭。

***

高級的轎車裡,剛被贖身的人始終低著頭,陸鳴清修長的手握在方向盤上,眼光看著前方,並沒有開一句口。

很快的到家了,陸鳴清拉著他的手,直接上樓,老頭子又出國去了,僕人沒有他的吩咐,不敢主動來做事。

兩人來到一間卧室一樣的房子,陸鳴清倚在門邊,忽然曖昧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做好準備了?」

那人低著頭,卻始終沒有回答。陸鳴清忽然打開了門,將他橫抱了起來,說道:「我花大價錢買你,不會對你客氣的。」

房間里有一張溫暖舒適的大床,陸鳴清抱著那個人到了床上,卻不急於開始,他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頰,慢慢的摸到了衣服裡面,輕聲說道:「這張床,會給你一些美好的回憶,畢竟是你第一次接客。」

接客兩個字,他故意說得別有意味,譏諷的意思,也非常的明顯。被他抱住的人,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那人低著頭,卻聞到了溫暖舒適的床上隱約的香氣,非常的好聞,卻沒有緩解他內心的痛苦和緊張,就像被狼緊緊盯住的羔羊。他直到現在,都沒有敢好好看這位闊氣的客人一眼。

也許在他心裡,自己也只剩一口活氣,客人是什麽樣子,早就無所謂了吧。

陸鳴清微笑說道:「準備好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脫衣服?」

那人終於抬起頭來,躲避著他的目光,忽然,他似乎是鼓足勇氣說的:「我能不能……做你家的傭人?」

這句話是一時慌張之下衝口而出的話,讓他的慌亂和緊張,絕望與後悔,一覽無餘。

陸鳴清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來了,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如果要清潔工,那我何必花大價錢為你贖身?你好像忘了你我之間的這一層關係。」

那人不再說話,似乎已經聽天由命了。陸鳴清很有興味的看著他,笑道:「我要開始了。你放鬆一點。」

那人神色卻緊張了起來,他看著陸鳴清,想要哀求,卻沒有說出口。陸鳴清撫摸著他的身體,說道:「放心,會給你許多報酬,乖乖的聽話。」

那人轉過頭,一滴淚水落在了床單上,洇了開去。

陸鳴清笑道:「看,緊張成這個樣子,你出來接客,遲早都有這麽一次的,碰上我這麽個溫柔的客人,你應該感謝上天才是。」

那人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手一直在摸索著枕頭。似乎想要尋找一些溫暖,陸鳴清將自己的衣服脫光,他的身體散發出一種和床一樣溫暖乾淨的氣息。

陸鳴清握住那人緊張不安的雙手,慢慢引導到了自己的分身那裡,那人的雙手在陸鳴清的掌心裡拚命的掙扎,偶然碰到陸鳴清的分身那裡,就驚惶的想要躲開。

陸鳴清笑道:「真是羞澀,你還做這一行?你不但是給自己丟臉,還是給別人丟臉啊。」

那人的頭低著,陸鳴清忽然說道:「你姓什麽?你自己告訴我。」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姓周。」

陸鳴清笑了起來:「很好。」他將那人壓在身下,手輕輕的摸了上去……

身下那人將頭埋在枕頭裡,發出陣陣痛苦到了極點的哭聲。

陸鳴清看著他,似乎想要說什麽,卻依然是玩世不恭的語氣:「你哭什麽?做生意哪有在客戶面前哭哭啼啼的?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對你非常滿意。你應該高興才是。」

他忽然又俯身下去,輕輕啃咬著他的肩頭,說道:「插你的感覺,實在好得不得了。」

那人一直逆來順受,此時卻沒法再忍受,他想要掙脫,卻被陸鳴清牢牢的抓住,聽到的是冷冷的聲音:「不要以為,你是自由身。你想必認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陽光下分割清楚,那我現在可以提醒你,你是處在一個沒人為你做主的中空地帶,這裡,不會有你伸冤的可能性。」

陸鳴清看見他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心中滿意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說道:「其實,做我的洩慾對象,有什麽不好?」

那人驚惶的看著他,陸鳴清笑道:「起碼,我保證你和我xin交,不會染上毛病。我是非常自律的。自律到了你不敢相信的地步。」

那人迴避著他的目光,陸鳴清笑道:「其實,你既然有了那個身份,就不該出來做這種事情。」

那人更是不敢看他,說道:「我沒有什麽身份。」

陸鳴清笑道:「既然你並不知道我是誰,我當然也不會和你多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是真小人,從來不讓偽君子沾到便宜。我也不想看見有些人,一邊清高,一邊下賤,我希望你,要麽清高到底,要麽下賤到底,你卻是太走極端了,讓我很失望。」

那人耳中轟轟的,似乎陸鳴清剛才說的話,已經知道了許多隱情了,可是他又似乎什麽都沒有說。

這世界原來就是這麽不公平,就像眼前這個人,憑著財富與地位,可以肆意的侮辱和玩弄他這樣的卑微之人。

這位大少爺是個什麽人呢?自己並不了解,他年輕漂亮,衣飾考究,乾淨整潔,一舉一動都流露出優裕生活賦予的從容淡定,即使是在做強暴別人這種齷齪事情時,他也如此的優雅,似乎他並沒有受到一絲良心的譴責。反而這個被強暴的,輸了身體,還輸了臉面,輸了道理。

一切都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這場交易雖然給自己的一生打下了痛苦的擦不去的烙印,可是畢竟是自己情願的。而且,就快結束了。

陸鳴清柔聲的說著:「放心,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會給你想要的。」

聽他的話,這是什麽意思?也許是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吧。

陸鳴清卻沒有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說道:「你告訴我,你的全名是什麽?」

那人不做聲,陸鳴清笑了起來:「你姓周,單名一個楓字,是不是?」

這句話似乎給了那人很大的打擊,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陸鳴清繼續說道:「周老師,你不覺得,你做這樣的事情,很丟臉嗎?我覺得,你還是教書比較在行。」

周楓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彷彿身上所有的血,忽然之間已經流幹了。

陸鳴清微笑了一下,居然不再繼續說下去,周楓沈默了半天,終於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陸鳴清笑道:「當一個老師,有一個非常基本的,你都沒有做到──你站在講台上的時候,難道不往下看看你的學生?我雖然去學校去得少,偏偏好像還跟你挺有緣分的樣子。居然有幸聆聽了老師的第一次課。」

周楓頭垂著,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陸鳴清微笑著柔聲說道:「不過,我覺得,我最有幸的,還是得到了你的初次賣身。」

周楓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尷尬和痛苦,卻沒有能夠打動陸鳴清,他依然不緊不慢的說著:「來,你告訴我,你做這個,就是想來錢快,好好享受呢,還是有什麽不得已的難處?」說到這裡,看著周楓的面色,笑吟吟的說道:「比如,你家的母雞腿斷了,或者你的情人得了白血病?艾滋病?」

周楓低著頭,過了半天才說道:「不是。」

陸鳴清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多麽感人的橋段。」

周楓忽然抬起頭,卻又不敢正視陸鳴清的目光,說道:「請問,我可不可以走了?」

陸鳴清用手托起周楓的下巴,笑道:「你真獨特,做生意不收費,甘心被我白吃,是不是對我很有好感?還是想和我繼續發展?」

周楓這才回想起自己的最初目的,他的臉羞得通紅,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陸鳴清離開他,起身到了另一間房間,再回來時,看見周楓的頭始終低著,便溫柔的一笑,坐回床上,給了周楓一個紅色的禮金袋,說道:「一點小小的意思。」

周楓卻沒有伸手去接,陸鳴清笑道:「本來我還打算繼續包養你,可又忽然覺得,沒什麽意思。我這個人,瞬息萬變的。這次生意過後,我們兩不相欠。」說著,他溫柔的拿起周楓的手,將那個紅色的精緻紙袋放在了他的掌心裡。

那個紅色的紙袋,在周楓的手裡,卻像通紅的炭,他臉色一變,袋子掉到了床上。

陸鳴清撿了起來,仍是異常溫柔的聲音:「不要臉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以後就不會不好意思了。」

周楓低著頭,穿好衣服,轉身想下床,剛剛xin交過的痛苦和酸軟,讓他差點邁不動步子,陸鳴清見他這樣子,柔聲說道:「我開車,送你回學校。」

周楓拚命搖頭,努力壓下哽咽,說道:「我自己會走。」

陸鳴清微笑道:「那可不行,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讓你去擠公車,也太沒有風度了吧?那樣子,我自己都會於心不安。你剛剛和我做過愛,沒必要一轉臉,連我的車子都要保持距離吧?」

周楓搖頭,哽咽已經讓他說不出話。

陸鳴清微微皺起了眉,說道:「這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總不會認為,我剛才是在強殲你。」

周楓轉過了頭。

陸鳴清笑道:「雖然我喜歡粗暴一點的做愛方式,但並不意味著我喜歡在大街上看誰順眼就把誰綁架過來強暴。希望你明白這一點,不必表現得你受了多大的委屈。」

周楓點了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陸鳴清再次溫柔的將禮金放在周楓的掌心,周楓猶豫了一下,拿在手裡,手不知不覺在上面抓出了印痕。那蒼白的手背上凸現的青筋,也讓他的痛苦無所遁形。

陸鳴清笑了一笑,說道:「這才對。」

周楓起身想走,陸鳴清拉住他,說道:「真的不坐我的車?」

周楓搖搖頭,往外走,陸鳴清說道:「這樣吧,我叫別人開車送你。我知道,你不是在躲我的車,你是在躲我。」

***

坐在陸鳴清的高級車上,冷氣讓周楓覺得非常難受,可是更難受的,卻是曾經發生的一切。

開車的人訓練有素,沈默寡言,彬彬有禮的一直不開口。周楓閉著眼睛,半靠在椅背上,真皮有一種淡淡的味道,軟軟的也非常舒服,周楓卻覺得自己簡直要嘔吐出來了。

一路通行無阻,這種高級轎車,被攔下的機會估計不多。

到了周楓的宿舍門口,司機走了下來,準備扶著周楓上樓,看來陸大公子都已經叮囑過了。

周楓慌亂的說道:「謝謝你,我自己可以的。」說完這句,下意識的,飛快的,甩脫了扶住自己手臂的有力臂膀,對於身體接觸,他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那麽難以忍受。

那人仍是訓練有素的風度,微微點了點頭,回到車裡,目送著他上樓。

周楓回到自己的小屋,雖然光線很暗,但是那種熟悉的味道,卻讓他一下放鬆下來,還只有一天沒有回來,卻是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的感覺。他忽然察覺到自己的手上還拿著什麽,本來已經稍稍恢復的面色又變得慘白,那個紅色的袋子,像火,又像血。他感到冷,慢慢的縮到了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這一天他也沒有吃飯,第二天,他沒有課,搭著公車去了一個地方,是一個很平常的居民區。

一個男人迎接了他,周楓看著他,低聲說道:「錢,我拿來了,只有這麽多了,如果你下次還有這種事情,我想……我幫不到你了。」

那個男人默默的接過錢,沒有說話。

周楓又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視線漸漸的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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