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柳暗花明
「小甌,你倒是說說話啊!」大衛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日漸消瘦的妹妹,十分的擔心,也十分的生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顆沙漠中的仙人掌也變得這麼憔悴不堪。」大衛在一旁怒吼著。
「你這樣不吃不喝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雙眼毫無焦距的看著窗外的大海,他的話又一度讓她限度悲傷的境地。自從那夜冒雨離開之後,已有兩個月,她一個人獨自躲在桌山的靠海的別墅里療傷,努力的想把他忘記,可是他的身影在腦海里越發越來得清晰。
「你說話,你為什麼要這麼的折磨自己,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人鬼兩不像!」大衛使勁的把她拖到鏡子前,讓她直視著自己邋遢的模樣。
「你仔細看看自己,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要是被媽咪知道了,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子?我現在不想再替你隱瞞他們!」
「不,大衛,你不能讓他們知道!你不能這樣做!」頓時孟甌大驚,轉身抓住大衛的胳膊。一臉緊張的眼神看著他。「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這樣做!」
「是為了賭場那個男人穡俊貝笪啦孿搿C詳綳成仙涼凰康木鄭苫故鍬淙肓舜笪賴難劾鎩!拔宜刀粵耍鍬穡磕閼庋炎約赫勰サ貌懷扇誦停褪俏慫鍬穡俊?「大衛哥哥,你別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給我時間,我會調整好的!」
「時間,什麼時候?」
「很快,我保證!」頓時心裡那股噁心的感覺又一下子湧上心頭。這些天只要她一個激動,胃裡的胃酸一陣翻江倒海直衝而來。而此時那股酸意撲面而來,捂著口鼻直衝進了浴室,趴在馬桶上一陣乾嘔。
而尾隨而來的大衛卻驚呆了。小甌的癥狀是懷孕的跡象。是那個狂妄該死的男人嗎?霸道的帶走她之後,榨乾油就想一腳踢開嗎?
「孩子是他的嗎?」大衛看著虛弱無力趴在馬桶上的孟甌,心痛萬分。
孩子?什麼孩子?
嘔心,想吐,想吃酸東西。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她頓時無力的跌做到地上。她懷孕了嗎?她有了他們的孩子?
頓時猶如晴天霹靂般把她震得無法動彈。
老天爺竟然給她開這種玩笑。沒了愛情,還拿孩子來做什麼?
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模樣,大衛心有不舍,上前把她橫抱起來,把她安置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嘆息了一聲之後出去了。
他不能讓妹妹一個人受這樣的苦,他要去找那男人問清楚。出了卧室的大衛,直奔停車場,極速登上駕駛座,轎車飛奔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孟甌以淚洗面,這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孩子,讓她倍感無力。她現在彷徨了,不知道如何來面對這個現實。那夜下這麼大的雨,他都那麼狠心的趕她離開,她現在沒有勇氣來思索他們之間是否還有未來。
下了樓的大衛直衝到了地下停車庫,極速登上駕駛座,直奔賭場而去。怒火沖沖的抓住一個侍者就追問。
「我找你們負責人!」
可那侍者看了他一眼之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樣的情況對大衛來說無疑是抱薪救火。大衛一個箭步衝上去,掄拳開打。
頓時在場所有的安保人員沖了上來,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竟然趕到這裡來撒野,真是活膩了。這樣的場面,頓時引來所有人的好奇目光,皆紛紛圍上來觀看。
「在幹什麼?」賭場的負責人尼亞經人彙報后,立即趕來。「你是什麼人?竟然到這裡撒野!」
全身挂彩的大衛見到尼亞,一把沖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我要見他!」
見狀,一群安保人員全部沖了上去。尼亞緊皺眉頭,見誰?他指的的是誰?看到大衛那熟悉的憤怒的眼神,他一下子想起來。是那位小姐的一起來的先生。頓時揚手讓他們退了回去。
「經理!」
「經理!」
「經理!」
「下去!」尼亞已經肯定他就是來找大哥的。
「是,經理!」頓時眾人全部退到一米之外。
「那個混蛋在哪裡,我要立刻見到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和孟小姐一起的那位先生!」
「知道還問,他在哪裡?」大衛怒吼。旁邊的人見尼亞的語氣變了,都十分的驚訝。
「大哥的行蹤我不清楚,你可以隨我上樓等候,我立刻打電話確認!」
「拿一點消腫的傷葯到樓上!」
「尼亞,有什麼事情?」阿山拿起電話,看著正在處理事情的尹皓。
「山,大哥在嗎?」
「找大哥嗎?我讓大哥聽電話,你等一下!大哥,是尼亞!」
「尼亞,什麼事?!」
「大哥,上次和孟小姐一起來的先生……」尼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大衛搶走了電話。
「混蛋,你究竟把小甌怎麼了?讓她這兩月來整天茶飯不思,以淚洗面!」大衛對著電話怒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甌?」尹皓震驚的從座椅上彈坐起來。他找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卻一點沒有她的音訊,而裕說她在桌山,可是他去了卻無功而返。
「她在哪裡?」尹皓顫抖的聲音追問。
「該死的,告訴我你把小甌怎麼樣了?把這麼堅強的她變成這樣?」
「我問她在哪裡?」尹皓大吼。嚇得阿山屏住呼吸的看著他。
「桌山海邊的93號別墅!你……」大衛的話,還沒有說完,尹皓扔下電話就沖了出去。
她整天茶飯不思,以淚洗面嗎?為什麼要這麼大折磨自己?難道她不知道他會心疼嗎?他應經把她傷得那麼深嗎?在這段時間裡,他也是心力憔悴,既要為泰報仇,又要找他,找得他都快沒有了信心,他一度都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南非。對她無限的思念和歉疚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去想她,可是這一切卻是徒勞,她已經根深蒂固的根植在他的心中,永遠也拔不掉。
一路飛馳,紅色的跑車在桌山海邊的別墅灣看見了一棟獨立的洋房屹立在那裡。上次裕說她在這裡,他來過這裡,可是一度心灰意冷的他卻沒有進去。一個急剎車之後,人就跳出了車廂,衝進了洋房。
「甌,甌,小甌,甌,你在哪裡?」突然闖入的陌生人讓小姑娘一陣驚恐。
「先生,先生,這是私人洋房,你不能這樣隨便闖入!」
可是心急如焚的尹皓哪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奔上了樓,一間一間挨個找,可是卻沒有看見伊人的蹤跡。最後在她的卧室里停了下來,顫抖的雙手拿起她的相框。
「甌,你還是不願見我嗎?甌,甌……」尹皓無助的眼神看著相框里伊人的笑臉,心痛無比。而就在這是,小姑娘氣喘噓噓的跑了上來,看見他愛憐的看著小姐的照片。「先生,你找小姐嗎?」
「對,能告訴我她在哪裡嗎?」尹皓悲慟的看著這個小姑娘。
而那小姑娘,走到窗前,拉開窗帘,用手指了指外面,海邊一個莫落的背影落入他的眼中,頓時激動的心情讓他紅了眼眶,旋即跑了出去。
萬里晴空無雲的藍天顯得格外的晴朗,與蔚藍的大海相應得彰,渾然天成,偶爾一群白鷗飛過,驚鴻一現,又回歸在無邊無際的海平面,迎著風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這兩個月來,她整個身子彷彿都被掏空了一般,失魂落魄的過活著。一切恍如夢般,讓她一下子從雲端跌到谷底,摔得她粉身碎骨。心靈上的傷口即使癒合了,也會留下一道疤。
他的懷疑,他的不信任,他的謾罵,都像刺刀一樣,深深的傷了她的心,痛得她快要活不下去。而如今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更是讓她彷徨無助。沒有父愛的他,是她作為母親的對他最大的遺憾和愧疚。成線的淚珠蜂擁而下,海風拂面,格外的冰涼和刺骨。
突然一陣酸意襲來,胃酸翻湧,讓她跪在地上不停的乾嘔,胃裡劇烈的翻滾的胃酸,逼得她的淚水又奪眶而出。
而遠處的尹皓見狀傻眼了,腳上像綁著千斤重擔,無法動彈。
她怎麼了?為什麼會跪在地上?那單薄的身軀不停的顫抖。是生病了嗎?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他的心抽痛著。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要說了那麼多的話去傷害她。他不是劊子手卻坐著與劊子手同樣殘忍的事情,他怎麼放任自己這麼忍心傷她!
靜靜的走到她的身邊,蹲在地上,捧起她的臉,對上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昔日那飽滿圓潤的臉龐,如白紙一樣的蒼白,額顴骨高高的凸起,空洞的眼神向掉入無底的深淵,單薄的身子還顫巍巍的顫抖著。
無言的脫下外衣套在她的身上,套在她的身上,扶起她的身子,黃抱著她回到了洋房裡。
而一直過度震驚的孟甌只能眼淚婆娑目不轉睛的望著他。這是夢吧,或是她的幻想吧,要不然他怎麼會出現這呢,他不是讓她滾的嗎?所以是不會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回到卧室,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想繞到一邊給她蓋上被單,她卻驚恐無比的掀開他牽起的被單,倏地摟住他的后腰,哭喊道:
「皓,別走,陪我多待一會!皓,別走,別走,再陪我一會,夢醒了你就會消失了,別走,別走,求你別走……」
她的話,頓時讓他全身無法動彈,不曾落下的淚珠洶湧而來翻滾直下。迅速的轉過身子緊緊的摟住她,像把她鑲嵌再自己懷裡一樣,一刻也不想放鬆。
「別走,別走,我只有再夢裡才能見到你,不要走,不要走,讓我再多看你一眼……」嘶啞的嗓子奮力的吶喊著,她怕一個夢想他們又是高山流水,用不相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滾燙的淚珠,深深的灼傷著他的心。「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小甌,原諒我,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的補償你,對不起,對不起……」
「皓,皓,別趕我走,除了你的身邊,天下再大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不會,不會,再也不會!」原來他已經傷的她這麼深。看著她憔悴不堪的臉,他的心揪緊,就像再被剖開的心臟上狠狠的劃上一刀。
得到滿意的答覆,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哭累的她閉上雙眼再他的懷裡沉沉的睡去。她告訴自己不要醒來,醒來夢就會消失,他也就會消失。她好不容易在夢見見到他,她不能讓他就這樣離去。
看著她滿足的笑容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裡,他熱淚盈眶。輕輕的橫抱起她,讓她平躺在床上,蓋上被單。可是離開那問溫暖踏實的懷抱,頓時手再半空中不停的揮舞,臉上恐懼的表情讓他心碎。伸手抓住她揮舞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不停的輕吻著,可是她睡夢中循著熱度,整個身子靠了上去。最後他索性摟著她一起躺在床上,從后腰緊緊的摟著她。她循著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臉上的表情恢復平靜,美美的沉睡過去。
看著她的笑顏,百感交集,他發誓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愛她、補償她。漸漸的困意也湧上心頭,兩個多月來,為了泰的事情,為了找她,他也疲憊不堪,幾乎夜夜難眠,如今他找到了他遺失的寶貝,他可以安心的睡下。
而一直不放心的大衛也焦急的趕回了別墅,見到相擁而眠的兩人,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很實現的關上門退了出去,面帶笑意的離開了,也許他可樣讓媽咪準備嫁妝了。
傍晚,熟睡中的孟甌一陣反胃,悠悠的從夢中驚醒,過來,想起身衝到浴室,卻發現自己困在一雙緊緊的臂彎中,在溫暖的懷抱中無法動彈,而他吐氣均勻的呼吸讓她熱淚盈眶。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誰來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她的房裡,與她相擁而眠。
他不是讓她滾的嗎?不是認為她背叛他嗎?為什麼雨夜離開之時都沒有追出來,現在卻出現在這裡?
她一個激動,胃裡那股算意撲面而來,迅速的逃下床直奔浴室,她不能讓他知道有小寶寶的事情!絕對不行!
被她驚醒的尹皓看著她衝進浴室牧業跟著追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卻被她堵在外面,獨自一人趴在馬桶上不停的乾嘔著。
「小甌,開門!開門,小甌,你怎麼了,開門,開門!」尹皓再外面焦急的急急的拍打著門板。「小甌,開門,開門,你躲在裡面做什麼?小甌,開門……」可是裡面一直沒有回應,只聽見隱隱的流水聲,讓他心急如焚。
「小甌開門,開門,小甌,小甌,小甌,你怎麼了?快點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就闖進來了,小甌……小甌……甌,別這樣折磨自己,小甌,我求你不要折磨自己,求求你開門,你這樣折磨自己,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小甌,小甌……」許久之後,裡面還是沒有回應,尹皓一掌擊破了玻璃門板,破門而入。可是映入他眼前的是她虛弱無比身子趴在馬桶上狂吐著。看到他進來想起身離開,過度虛弱的身子讓她無法動彈。
「小甌,你怎麼了,小甌,你別嚇我,甌……你倒是說說話啊!」尹皓顫抖的聲音響起她的耳後。而一陣乾嘔之後,吐幹了為了所有的東西,軟軟的身子倒入他的懷裡,貪婪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小甌,你還好吧,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他作勢要抱起她。卻被她的手止住了。
「我沒事,給我一杯水!」抱著身輕如燕的她出了浴室,安置在床上,立馬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一杯見底之後急切的詢問道:
「還要嗎?」她躲閃的眼神不看他,輕輕的搖搖頭,淚水包裹在眼底,努力的不讓它掉下來。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可是……」她的樣子分明是病的不輕。
「我想睡一會!」頓時捲起被單翻身閉上雙眼,五味雜陳的緊著雙眼。看到他,她所有的堅持一下都化為烏有。
看著她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他就知道她只是再逃避他而已。
「小甌,我知道你沒有睡,那麼就聽我把話講完吧。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突然失去兄弟的痛苦,讓我一時承受不起,而泰臨死之前又說我的身邊有叛徒,他的一切行蹤都在別人的掌控中,而那些行動只有你和山知道,所以……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是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愛著著你一直深深的愛著你,我不會放棄你的……」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轉身撲入他的懷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那段不堪的往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吧,它已經造成了彼此這麼的痛苦,她不想在這樣的彼此折磨下去。
「小甌。你……」他震驚的一時語塞。
「別說了,我什麼都知道,泰的死,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我不怪你,失去像兄弟般的親人,我經歷過,所以我不怪你。而你現在出現在我的身邊,足以證明你是在乎我的,這就足夠了!這就足夠了!」
「小甌,謝謝你,謝謝你!」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翻滾再大床上。
「對了,山怎麼樣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對山又虧欠。
「已經完全康復了。」
「太好了,這樣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我不是早說過了嗎,山的事情不是你的錯,為什麼你還惦記著!」他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遇到這麼好的一個女人,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他還會那樣的去傷她的心。
「雖說如此,可是我還是又責任的,所以我的心裡一直不安!」
「山要是知道你這樣自責的話,他不不安的。」
「所以我們就把它當成我們彼此之間的秘密,不要讓山知道!」山的個性她知道。
「嗯!」這一切恍如夢一般,但是他知道他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會幸福的活下去。
「把工作辭了吧,陪在我的身邊!」他很清楚她的工作的危險係數有多麼的大,他不能承受再失去她的痛苦。
「兩個月前,我就已經向乾爹提出辭職,乾爹他已經同意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捧著她的臉一一輕吻,把所有的歉意和思念都化在著纏綿的吻中。
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昔日的恩愛全部湧上心頭,讓她滿臉酡紅。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緊緊的抓住她一路探索的大掌。
「皓,不行,再這樣下去會傷著我們的小寶貝的!」
她的話讓他整個人僵直,他沒有聽錯吧,她說別傷著了小寶寶。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她剛才趴著馬桶嘔吐的行為一下子涌了上來。
他們有小寶寶了嗎?
「皓,你不喜歡嗎?」頓時眼淚婆娑的看著他。
「你說我們有小寶寶了,是嗎?」看到她默默的點點頭,他大喜。「傻瓜,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不喜歡呢!」興奮的掀起被單,把頭靠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激動不已。
「我的小寶貝,如果你再讓媽咪這麼難受,等你出來之後我一定要狠狠的打你的小屁股!」
為人父的喜悅,喜上眉梢,他得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爹地媽咪。
「跟我回去好嗎?」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挪到懷中,低低的問道。
「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
「我愛你,我們結婚吧!」說著摸出口袋裡早已準備好的戒子,給她套在無名指上。
「好!」兩人緊緊相擁,熱淚盈眶。
追逐了一生,不就是在尋找這種平淡的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