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城門外包大人、龐文鬥智 大王莊王員外、管家遇難(下)

第八回 城門外包大人、龐文鬥智 大王莊王員外、管家遇難(下)

北國幽州府郊外

在一片廣蟊的黃土地上,有一座用蘆葦搭起的大棚,大棚里一排地桌上擺滿了干肉、奶豆腐和北方各種新鮮的水果。

地桌後面的地毯上,端坐著北國的達官和頭人,正中間坐著一位年約五十歲上下的成年男子,就是北國的火葫蘆王肖千歲。

只見他一身戎裝,頭戴雪狐尾製作的像征地位的官帽。

蘆葦大棚的背後,是一排排新搭的臨時帳房。

蘆葦大棚前面是一片平展的開闊地,周圍插滿了各種幡旗。

只見大棚里端坐的火葫蘆王肖千歲,端起面前的一碗奶茶后,豪爽地對周圍的人說:「孤王今年已年過五十,膝下無子,只有小女一人,如今已年過二八。自古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今天孤王就請眾位王親國戚來這裡給孤王做個見證,如有人武藝能勝小女者,孤王就招他為入門女婿。不知眾位王兄意下如何?」

坐在火葫蘆王兩邊的皇親國戚齊聲說道:「王爺千歲英明,比武招婿是我北國祖上留下來的規矩,在下哪個敢不從,但憑千歲王爺裁定。」

火葫蘆王高興地說:「好。」

說完就拍了兩下手,接著鼓樂齊鳴。

在鼓樂聲中,走出兩隊衣冠整齊的衛隊,只見他們走到場地正中之後,又分向大棚的兩邊走去,最後齊刷刷地站在大棚的兩邊。

隨後就是一隊騎兵乘馬,在大棚前的土路上飛馳而過。

一切就緒之後,樂手們又吹起了芒筒、嗩吶,氣氛熱烈,場面壯觀。

芒筒聲和嗩吶聲又吸引來許多圍觀的人。

這時,一位身著紅衣紅褲的戎裝女子,在幾名也是身著紅衣紅褲的女兵引導下,騎著一匹白馬進了演武場。

她一出現,馬上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一名圍觀的姑娘指著那女子小聲對身邊的同伴說:「你看,你看她就是我們的公主肖賽紅。」

那名同伴羨慕地說:「哎呀,你看人家長的那模樣,簡直像個天女下凡。」

人群里一名青年男子像是看呆了一樣,張開了的嘴,半天沒有合上。

此時葫蘆王的神情更加得意。

只見肖賽紅走到場正中之後,雙手抱腕向周圍一揖說:「小女奉父王之命,在這裡以武會友,肯請各路英雄豪傑不吝賜教。」

小賽紅的話音剛落,馬上從人群里竄出一名少年,看樣子年紀不過十三四歲,胯下騎著一匹雪青馬,手持一桿梨花槍,走到肖賽紅跟前一揖說:「在下胡力海願與公主一比高低。」

肖賽紅問了一句:「公子,不知想比何種兵器?」

那少年馬上用槍一指說:「看槍!」

肖賽紅手疾眼快,馬上從隨也從手裡抽出一桿槍,用力一搪,兩匹馬擦肩而過。

接著那少年又別過馬頭,舉著槍又沖了過來。肖賽紅也用槍虛晃了一槍。

那少年不知虛實,馬上側身一躲,身子雖然躲過去了,可卻留下一個空檔。

肖賽紅有意用槍在他頭上輕輕一挑,等兩匹馬錯蹬的時候,那少年的帽子卻挑在肖賽紅的槍上了。

圍觀的人禁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看台上的火葫蘆王也得意地點了點頭,說:「看來這孩子有點急了,這麼小小年紀就想來當孤王的上門女婿來了。」

看台上的人聽王爺這麼一說,又「哈哈」大笑起來。

那少年見自己的帽子被挑下來了,周圍的人又都在笑他,馬上跳下馬來哭著說:「不比了,不比了……」

說完,哭著向場外跑去。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名五大三粗黑大漢,拍馬沖了進來說:「在下名叫哈拉呼,小人願陪公主練幾招,請公主賞臉。」

肖賽紅一看:這個哈拉呼其丑無比,心裡早就厭倦了三分。什麼也沒說,就和他對打起來。

只見那大漢手使兩把銅錘,掄起來風聲四起,果然武藝高強。

肖賽紅與他一來一往交手了五、六個回合一直讓他佔了上風。

圍觀的人也替肖賽紅捏了一把冷汗。

有人交頭接耳的說:「若是公主輸給他了,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所以大家心裡都替肖賽紅捏了一把汗。

比武場上,肖賽紅和哈拉呼兩個人還是一來一往,心裡都憋足了勁,暗自叫勁。

圍觀的那兩個姑娘也說:「哎呀,怕是公主贏不了他,讓他做了駙馬,那可屈了公主的那副小模樣……」

正在這時,肖賽紅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掉轉馬頭向前跑去,那大漢以為公主輸了,也在後面緊追不捨,沒想到公主突然一勒馬韁,在那大漢擦身過的順間,用腳一點,正好踢在那大漢的馬鞍子上,那大漢身子一歪,晃了三晃便落在下馬了。

圍觀的人見那大漢輸了,頓時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蘆溝橋守備馬倫府內的花園裡

呼守用正在練武,看得出來,此時的呼守用身體已經康復了。

馬倫從外面急匆匆走過來問:「我在房裡找了你半天,你卻躲在這裡。」

呼守用馬上收了招式,隨後又從花架子上取下了毛巾,邊擦汗邊說:「沒事活動活動身子。」

說完將毛巾往前面的架子上一搭,又問:「舅舅找我?」

馬倫略帶責備地口氣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事就出去走走,別老是憋在家裡,若是再憋出病來,又得養幾年。」

呼守用嘆了口氣說:「我這個人真是太沒用了,一晃出來七、八年了,一事無成不說,還染了一身病,看來蒼天也在和我作對呀。」

馬倫又安慰他說:「這半年,你不是好多了么?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好了,病也就自然消了。」

呼守用毫無興緻地說:「我哪也不想去,」

馬倫用命令的口吻說:「火葫蘆王爺正在城北設武場,為公主招婿,場面十分熱鬧,何不出去散散心,也好寬鬆寬鬆自己的情緒?」

呼守用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北國幽州府外

哈拉呼被肖賽紅踢下馬後,羞得滿面通紅,灰溜溜地跑出了場外。

哈拉呼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上場比武了。

肖賽紅見沒有人再與自己比武,就從隨從手裡拿過毛巾,輕輕地擦了一把臉,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來了一彪人馬,後面的隨從還打了一面旗子,在旗子上明顯的書寫著一個「石」字。

這時,看台上的火葫蘆王肖千歲也看見了,忙問身邊的人說:「那是些什麼人?」

一名侍從答道:「聽說是西涼狼主的兒子石虎也前來比武來了。」

火葫蘆王不高興地問道:「他來幹什麼?這分明是欺負我北國無人么?」

坐在火葫蘆王旁邊的那名顯貴說:「王兄,這個西涼狼主可是野心勃勃呀,他東邊窺視大宋,在北邊又打我北國的主意。」

火葫蘆王又問了一句:「此話怎講?」

那名顯貴說「您想啊,他來比武,不就是想當駙馬么,當了駙馬這北國不等於是西涼的屬臣了嗎?」

旁邊一人補了一句:「說得有理,不能讓他參加比武!」

火葫蘆王馬上命令侍從說:「快把馬倫叫來,讓他帶兵把那個姓石的轟走!」

這時肖賽紅也聽明白了,轉過身去對葫王說了聲:「父王,不可!既然父王已詔告世人,以比武招婿,怎能說話不算數,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火葫蘆王又問了一句:「那依你之見?」

肖賽紅又整理了一下戎裝說:「女兒願與他比個高低!」

火葫蘆王的弟弟擔憂地說:「聽說那廝武藝高強,你可有勝他的把握?」

肖賽紅鎮定地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侄女縱然勝不了他,大不了一死,也不會讓那西涼狼主得逞……」

這時,石虎帶領的大隊人馬,吹吹打打地已經來到了比武場。

只見石虎把手一揮,所有的隨從都停了下來,鼓樂聲也嘎然而止。

接著石虎翻身下馬,單腿跪地沖火葫蘆王施了一禮說:「西涼太子石虎,應王爺千歲之詔,前來與公主比武,以結兩國秦晉之好。」

說完,隨從馬上獻上幾箱子從西涼帶來的禮品。

直到這時,肖賽紅才看清那石虎一臉惡相,並且只有一隻眼睛,忍不住先笑了起來,說:「好個不懂規矩的石虎,你還沒有勝我,怎能先送厚禮呀?」

石虎狂妄地說:「先收后收都是一樣,反正這禮是讓你收定了。」

肖賽紅馬上擺開了架式,用那桿長槍作了個請字。

那石虎也沒有多說,翻身上馬揮著一把長斧直奔肖賽紅而來。

肖賽紅也不示弱,只見那桿梨花槍左右兩挑,那把長斧擦槍而過。

不一會兩個人你一槍我一斧,在場上絞來絞去,果然一個似猛虎,一個似姣龍。

肖賽紅的長槍快似流星趕月,那石虎的長斧猶如翻江倒海,槍和斧相碰之聲「噼哩啪啦」響不絕耳。

二人一來一往,一招緊似一招,越戰越烈,越戰越勇。戰到酣處,分不清你、我,看不出男女,讓人眼花繚亂。

肖賽紅見不能力取石虎,就乘石虎掉轉馬頭之機,又賣了一個破綻,拍馬向前跑去。

圍觀的人不知是計,都暗自替肖賽紅捏了一把冷汗。

有的甚至急得站起來喊:「公主,小心!」

石虎卻看出來了,知道肖賽紅用計,並沒有繼續追趕。

肖賽紅見石虎並沒有中計,只好又掉轉馬頭繼續與石虎撕殺。

突然,肖賽紅一失手,那桿梨木槍桿正好磕在石虎的斧頭刃上,只聽「卡嚓」一聲,肖賽紅的長槍斷了兩截。

看台上的人又都『忽』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那火葫蘆王的臉頓時嚇得煞白

肖賽紅並不氣餒,仍然拿著那半截槍桿與石虎進行周旋。

看得出來,那石虎並不想傷害肖賽紅,使招、下手都留有餘地。此時只要肖賽紅認輸,石虎也絕不會再為難於她。

肖賽紅並不認輸,仍然拿著那桿梨木槍桿左搪右擋,讓石虎沒有一點機會靠近自己的身邊。

石虎也有意賣弄自己的武功,不停地用那把利爺一截一截把那桿梨木槍桿削短。

看台上的葫蘆王急得滿身是汗,不停地說:「快,快找馬倫替公主解圍。」

侍從二話沒說,翻身上馬就向馬倫府上跑去。

蘆溝橋守備馬倫府花園

馬倫正與呼守用說話,突然葫蘆王的侍從騎著馬直接跑進院來。

那侍從見了馬倫也沒下馬,只是不停地說:「馬總兵,不,不好了!王爺千歲命你馬上就去比武場,要是晚了一步公主可就沒命了。」

馬倫一看情況緊急,二話沒說,拉著呼守用就向外跑去。

呼守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跟著舅舅一起上了馬。

北國幽州府外

演武場上肖賽紅仍然手持那半截槍左搪右擋石虎那把長斧。

雖然肖賽紅的一招一式還沒完全亂了陣腳,但明顯地看看出肖賽紅已經力不能支了。

正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忽然呼守用大喝一聲:「西涼小子,休得猖狂!某來也!」

石虎正在得意之時,不知從什麼地方蹦出一個漢子來,馬上丟下肖賽紅掄起長斧直奔呼守用砍去。

呼守用身子一斜,避開了那把長斧的強勢后,馬上用槍頭壓住了那把斧頭斧把,石虎幾次想用力掀翻呼守用手裡那把槍桿,終於沒有翻轉過來,二人在僵持之間,石虎問了一句:「來者何人?我石虎不殺無名之鬼。」

呼守用仍然用力壓著石虎那桿長斧說:「爺爺沒名!」

石虎趁呼守用說話的空檔,把斧頭往回一抽,呼守用馬上打了個趔趄,幸虧呼守用胯下那匹馬跑得快,呼守用才沒有栽下馬來。

石虎見自己第一招贏了,馬上回馬又是一斧,呼守用轉過身來借著反彈力用槍一挑,那石虎沒有防備,差點在馬背上來一個倒仰。

這時呼守用輕輕一提,沒費吹灰之力,就把石虎從馬背上提了起來,剛要往地上一摔,看台上的火葫蘆王高喊:「壯士,不可!此乃是比武,不是打仗,不可傷人。」

呼守用只好輕輕把石虎放在地上后,騎著馬,提著槍向遠處跑去。

石虎從地上爬起來后望著呼守用的背影讚歎說:「好臂力,好臂力。」

看台上的人被呼守用這一反常舉動弄得不知所措,良久才問:「這個人是何人?」

只見火葫蘆王身後的侍從與葫蘆王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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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家將(新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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