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碧玲姐，如果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哦」下班時間一到，韓薇絲便背起背包，向蔡碧玲確認還有沒有事情要她幫忙的。

「應該沒事了吧。你和人有約嗎？這麼趕？」蔡碧玲用狐疑的眼光看著她。

韓薇絲一向是科里最晚走的一個人，因為是單身嘛，回到宿舍也沒什麼消遣，所以她喜歡留在辦公室里。她會逗逗同事剛從託兒所接回來的小孩，聽聽大家一天來所經歷的事；要不就看看還有誰需要幫忙的，而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想要準時下班？實在是件稀奇的事！

對於蔡碧玲的疑惑，韓薇絲尷尬地笑了笑。

「OK，我正式宣布，韓薇絲小姐，你現在可以下班了。」因為韓薇絲沒有要進一步說明的意思，所以蔡君玲也不好有什麼意見。

「謝了，拜拜。」聽到蔡碧玲的這句話，韓薇絲帶著滿足的笑容，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看起來就像個熱戀中的女子，絕對是！蔡碧玲的心裡肯定地認為。

過了一會兒，楊子旻也結束自己手邊的工作，回到辦公室。

「薇絲還沒回來嗎？」她看見辦公室只剩蔡碧玲一個人，以為韓薇絲仍在工作。

「人家早就下班了。蔡碧玲沒好氣地說。

「不可能吧？」因為韓薇絲目前仍是單身，也沒聽有什麼男朋友，每天在下班前幾乎會來跟她們聊聊天的，現在居然下班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人都走了還不可能，看來八成有男朋友還瞞著我們。我剛剛問她的時候，她還支支吾吾地裝神秘呢。」蔡碧玲對韓薇絲剛剛的態度有些不滿。

「不會吧？」這樣說起來，那她們準備撮合閻翊和薇絲的計劃不就要宣告胎死腹中了？

就在韓薇絲離開不久之後——

「喂喂喂！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大八卦啦！」娥姐的大嗓門讓在辦公室的兩人聽得十分清楚，沒隔幾秒，就見她人闖進了辦公室里。

「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你難道下用上班嗎？」蔡碧玲覺得很不耐煩。因為娥姐老是喜歡說一些八卦流言，無聊時聽聽還滿有趣的；要是有事情在忙，她又來摻一腳的話，那就讓人覺得煩了。

像現在，討論薇絲的事都來不及了，誰有空理她！

「呼呼呼……等我，等我休息一下再告訴你。」衝進辦公室之後，娥姐不停大口喘著氣。

「好了嗎？」楊子旻不耐地說。

「我剛剛看見薇絲和嚴醫師走在一起呢！」

「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無聊！」蔡碧玲和楊子旻幾乎都是啐地一聲，覺得娥姐實在無聊至極。

「不是這樣的，我不只看見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還有更勁爆的是……」娥姐不肯一次說完，想吊吊她們的胃口。

「是什麼？」薇絲和閻翊根本就是死對頭，會有什麼勁爆的新聞？蔡碧玲覺得很無趣。

「勁爆的是，他們的手居然挽在一起啊！」娥姐公布答案，而這個答案也的確是讓她們驚訝不已。

「什麼？」

「挽在一起？」

她們兩人聽到娥姐的話之後，同時大喊。

「是真的，我沒有騙人！」姐還怕他們不相信，急忙拍胸脯保證。

但是楊子旻和蔡碧玲早就這個消息震得頭暈目眩，忙著到一旁去商量要怎麼好好教訓韓薇絲一頓！這種天大的好消息居然讓好姐妹不是第一個知道，誰還管娥姐在做什麼呢？

雖然得不到眼前兩人的讚賞，娥姐倒也不覺得怎麼樣，因為她還得去病房四處發放消息呢！

這下可真的是得到第一手消息了，看誰還敢小看她娥姐的功力，她愈想愈覺得意，都笑不攏嘴了。

看來，閻翊和韓薇絲會有好一陣子耳根不得清靜了。

********

自從和閻翊開始正式交往以來，韓薇絲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知道愈多閻翊的事，她就更多愛他幾分。

她知道閻翊雖然表面上是個一板一眼的人，其實有的時候卻是挺好笑的，他也會做很多小孩子氣的行為。

譬如前一陣子閻翊得了重感冒，卻不肯去看醫生。說起來好笑，自己當醫生居然會怕吃藥打針！

不論她怎麼樣好歹說連哄帶騙，閻翊不吃藥就是不吃藥，連像被蚊子叮一下似打個針也不肯，害她只好陪他休假了好幾天，在家裡秉持多喝水自然會好的原則，用冰毛巾敷在額頭上退燒。還好情況沒有繼續惡化，要不然她非要請仕華里的保全人員把閻翊架上救護車不可。

他是這麼樣的固執，但是她無法將自己的眼光從他身上移開。

或許是愛上一個人之後，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都會變成美好的吧！

雖然閻翊從不曾當著她的面說些甜言蜜語，這多少會讓她有點沮喪，不過她知道閻翊是愛著她的，很多事不需要語言，彼此的心靈就能相通。

愛以及被愛的感覺都很幸福，幸福到讓她覺得好不真實，害怕這樣的時刻會稍縱即逝。

她老是認為自己是個很平凡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養成了胸無大志的個性。她人生中之前的二十幾年的確也沒做過什麼大事，仔細想想，閻翊居然會選擇自己？她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當醫院的人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之後，很多關愛的眼神也接踵而至，大家都說又是一個麻雀變鳳凰的故事；也有人提起閻翊是將對舊情人的愛轉到了她身上，但她試著用平常心去面對，閻翊也常常要她別在意那些八卦流言。

因為閻翊對她的好，還有和他在一起時的快樂，多少沖淡了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想法；她也告訴自己要勇敢地繼續愛下去，而這段感情也這樣維持了兩個多月，並穩定發展中。

這個禮拜是她和閻翊相戀后除了各自回老家以外，第一個沒有一同度過的周末假日。她原本就不是個很黏人的女孩，談起戀愛自然也不曾有太多改變，剛好閻翊這兩天醫院有事要忙，所以他們這兩天並沒有聯絡。

韓薇絲剛從住處附近的黃昏市場回來，她提了滿滿兩大袋的東西，準備到閻翊家去。她勉強舉起手錶看了時間，四點多了，她心想著閻翊醫院的事不知道忙完了沒，或許已經早回來了在睡覺也不一定……

點頭跟管理員打了招呼后，她進電梯往二十樓去。

電梯到達時「當」地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決定用最不會吵到閻翊又能給他驚喜的方式見面。

她先將袋子放下，然後翻了翻隨身的包包，拿出一串鑰匙——這是上次閻翊感冒她來這裡照顧他時，閻翊交給她的備用鑰匙。

雖然當時閻翊是為了不要讓她每次來時都那麼麻煩地要按門鈴，但是她知道，這樣的動作代表他們之間的關係更進了一步，現在想起來還是曾覺得心裡暖暖甜甜的。

閻翊不太會說什麼動人的話語，大部分的時候他還是像剛來仕華時一樣酷酷地不愛說話，但是他用行動來表示。她手上這串鑰匙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她還記得當閻翊要把鑰匙給她時，說話吞吞吐吐、滿臉通紅的樣子。

她就是深愛著這樣的閻翊啊！

韓薇絲輕輕地轉動鑰匙。她想如果突然站到閻翊床邊去嚇他的話，不曉得他會不會跳起來？懷著惡作劇的心情，韓薇絲竟有點緊張，要是閻翊剛好出門不在家，那不就自己嚇自己，窮極無聊嗎？

她關上大門后，脫下鞋子，提著東西躡手躡腳地往閻翊的房間走去。

她隱隱約約聽到水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在洗澡吧！韓薇絲停了下來，心想那就沒什麼好嚇的了，正想轉身到客廳把東西放下時，她聽到閻翊的聲音模糊地從房間的浴室里傳出來。

「對不起，我忘了拿浴巾進來，你幫我拿好嗎？」

韓薇絲以為閻翊早就知道她來了，只是不想拆穿，她笑了

笑，準備進去幫他拿浴巾，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比她先回應了——

「你怎麼老是這樣，從來沒改過？」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辛汝，你就別念我了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OK」閻翊滿是笑意地回答。

韓薇絲聽到他們的對話后楞在當場，她不知道自己該馬上離開，還是該留下。

那個女孩子，是辛汝！

她突然覺得手上的東西太過沉重，重得幾乎讓她承受不住，那原本是要帶來給閻翊吃的，現在顯得突兀又可笑。

是手上袋子落地的聲音把她拉回這個現實的，她決定轉身離開。

在房裡的閻翊和辛汝同樣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是誰啊？」辛汝問。

韓薇絲本想趁他們還沒出來前趕快走，但是又掉在地上的東西絆了一下。

「薇絲？」閻翊低呼。

她聽到閻翊的聲音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是更加難過。

閻翊穿著浴袍，頭髮還滿著水，而辛汝則是穿著閻翊的休閑服，過長的袖子褲腳被捲起，看到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她根本什麼都不敢想，只希望能快點消失在他們面前。

忍著腳上的刺痛，韓薇絲站起來后，連鞋子都還沒穿緊就拖著一拐一拐的腳跑了出去。

「薇絲！」閻翊顧不得自己身上只穿著浴袍，立刻追上前。

他在電梯門合上前及時按下了開門社。

「薇絲，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是上天想要考驗他嗎？居然又出了這樣的一個難題，這下除非薇絲肯聽他解釋，要不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沒有誤會，我也不想聽你解釋，我祝你幸福！」韓薇絲強忍住淚水，拚命按著關門鍵，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這裡。

「你可不可以講講道理？聽我解釋好不好？」閻翊擋住電梯門，想把韓薇絲拉出來。他知道如果不馬上說清楚的話，她一定會自己鑽牛角尖胡思亂想的。

「我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還要我什麼？我無話可說，我承認我輸了，我徹徹底底地輸了，可以了吧？」韓薇絲用力將閻翊推出電梯外，然後迅速按了關門鍵。

在閻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電梯門緩緩地關上，閻翊只來得及看見韓薇絲臉上的淚。

而在電梯里的韓薇絲，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也發現自己對閻翊的感情竟是脆弱得容不下一粒沙子。

***********

「阿翊，我還是覺得我得去找薇絲解釋一下。」看見閻翊挫敗地回來，辛汝覺得十分過意不去，畢竟這件事是因她而起，於情於理她都該去找薇絲解釋清楚。

「沒什麼好解釋的。」閻翊走進房間關上門，換下身上的浴袍。

「可是現在你們搞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辛汝對著閻翊的房門。

「我說了沒事，你不要擔心。」換好衣服后，閻翊走到客廳坐上沙發，打開電視。

閻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依辛汝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是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因為閻翊根本就不喜歡看電視，除非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

「你別再逞強了，如果真的沒事，你現在才不會看電視呢」辛汝坐到他身旁，看到閻翊這麼沒精神的樣子，辛汝真的是很懊惱。

不過，這都要怪趙士允不好，如果不是因為和士允吵架，她也不曾負氣離家出走，更不會到閻翊這兒來。

昨天和士允吵完架后，她一時氣不過便坐車到了台北，打電話要閻翊來接她，閻翊雖然滿頭霧水，倒還是挺講義氣地答應。

和閻翊會合后，她死命要閻翊帶她去brUB喝酒，她真是氣昏頭了，而且她已經出來這麼久，趙士允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害她還不時查自己的手機有沒有開機，因為自己氣得要命，所以也不顧後果，拿起酒就喝，最後卻是得到爛醉的結果。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閻翊帶回家的，她一直睡到今天下午才起床，又因為自己宿醉未醒，迷迷糊糊地把閻翊要給她喝的粥往他身上倒去，弄得兩個人身上都是粥，所以她才會換上閻翊的衣服，而閻翊才會在這個時候洗澡，誰知道韓薇絲竟好死不死地選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也就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

一切都在陰錯陽差下發生的，誰也不知道會這麼巧。

閻翊沒有吭聲，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

「我還是去跟薇絲道歉好了。」辛汝決定不要昧著自己的良心，她可不想因為這樣斷送一段大好姻緣。

「你不用去，我根本沒錯，你和士允起了點小爭執，你會來找我也是因為你還把我當作朋友，我覺得收留朋友住幾天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薇絲沒弄清楚狀況就大發雷霆，根本全都是她的錯。」閻翊關掉了電視，他也很火大，從來也沒這麼狠狽地讓人冤枉過，還一點讓他解釋的機會也不給，真是氣死他了！

「你真這麼認為？」辛汝頗不以為然。

「要不我該怎麼想？」閻翊發現自己的脾氣是愈來愈暴躁了，他只是多說幾句話，整個氣都不順，心悶得要命。

「你其實是知道薇絲心情的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閻翊抬頭看了辛汝一眼。

「別問我為什麼看得出來，天底下熱戀中的男女都一樣地盲目，不知道旁觀者其實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也是被情收服的多男女之一，閻翊和薇絲現在的情況，她和士允或多或少也曾經歷過，會有誤會都是在所難免的，要不然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她自己的問題也是一大籮筐，不過眼前閻翊和薇絲的事情更是十萬火急。

「我知道她心裡有很多不安全感。她怕我對你還余情未了，跟她在一起只是想找一個代替品。」其實韓薇絲擔心的這些問題，閻翊也曾在心裡問過自己，他真的是把薇絲當成替代品嗎？果今天換成是章昭儀，或甚至是醫院裡任何一個女孩子，他都會像現在這樣的心動嗎？

答案很明顯，他不會。

當韓薇絲含著淚承認她徹徹底輸了的時候，他也同樣地感到椎心刺骨的痛，但是今天的狀況搞得他也一樣火大！他氣韓薇絲對他的不信任，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安上這樣的罪名，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其實她大可留下來興師問罪，也總比她轉身跑開，還說什麼「祝你幸福」的話來得好些。

「你心裡真的像她想的那樣嗎？」同樣是女人，她很能體會韓薇絲的不安全感，她和士允在一起的事對閻翊而言或多或少造成了一些陰影，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已經釋懷。

「難道我得挖心掏肺的才能讓她相信我的真心？我不知道我竟然是一個這麼不值得信任的男人。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怪你，如果不是早一點發生這樣的事，說不定等到我們結婚定下來之後，不曉得哪天會因為這個問題而吵離婚，到時不是更糟？」閻翊無奈地攤開雙手，往後仰躺在沙發上。

「為什麼不和薇絲說清楚」辛汝能從閻翊的敘述當中感覺到他對薇絲的感情真的放得很深很深，他甚至已經想到要和薇絲組成一個家了。

之前和閻翊交往這麼久以來，他真的對她很好，從不曾說過什麼重話，他們之間甚至可以是相敬如賓，連她告訴閻翊她和士允的事情時，閻翊都沒有在她面前失控過。

也是因為如此，她一直覺得這樣的感情根本稱不上是愛，或許她和閻翊的關係用手足之情來形容會比較恰當。

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見閻翊這個樣子，這麼像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

閻翊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情形，我對薇絲是真心的，有她在我的身邊，整個人都會輕鬆許多，就像是漂泊的船找到靠岸的港口一樣，她讓我想就這樣定下來。」

「說到底我還是該負些責任，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鼓起勇氣再試一次，為了你自己，也為了薇絲的幸福。」

閻翊的心裡已亂成一團，但辛汝的話確實得好好地再想一想。

「我沒事，就算我和薇絲真的分手了，那也是因為我們的感情脆弱得禁不起一點兒考驗，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倒是你要不要叫士允來接你？」閻翊將問題拋回辛汝身上，她一宜住下去也不是辦法；至於他和薇絲的事情，他會想出辦法來的。

「我才不要！我要繼續離家出走，讓他擔心著急。」一提到自己的事，辛汝壓根兒忘了之前還勸閻翊要去和薇絲解釋，自己完全不聽趙士允怎麼說。

「隨便你，反正這裡還有客房，你就當自己家一樣吧。」閻翊拍拍辛汝的肩。

「真的要收留我？」造成他和薇絲的誤會之後，她原本想這裡是待不下去了，沒想到閻翊還肯讓她繼續住。

「幾十年的朋友是做假的嗎？當不成情人，好友的情分還是在的啊！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我當然不會！」

「好，那你繼續住，我會叫士允來接你的。」

「什麼？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嗎？」

「我和士允也是好朋友啊！所以讓你住在，然後通知他來，兩邊都是仁至義盡了吧？」自己雖然情場失意，順手幫老友一把，就當是積個功德也無妨。

「閻翊！你好樣兒的」雖然辛汝表面裝得氣呼呼的，但是也多虧閻翊幫這個忙，要不然她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安心等著回台南做你的趙太太吧！我的摯友。」

隔天一大早，辛汝便被趙士允強押了回去，閻翊又恢復獨居生活，只是他的心中再也無法恢復之前的平靜。

***********

在楊倩伶的辦公室，席筱衣大聲咆哮著——

「我再也受不了那個小妮子了，居然傻得把到手的肥羊自動奉送給別人！總有一天我會被她氣死！」席筱衣握緊拳頭，一副要殺人償命的氣忿模樣。

「她又做了什麼事？」楊倩伶批著桌上的公文淡淡地說。

「她之前不是陪閻翊到台南去參加舊情人的婚禮嗎？」她咬牙切齒地告訴她。

「對啊！第一次相偕出遊就是去這樣有義的場合，前途無量！更何況他們回來后不是在一起了嗎？」他們倆突如其來的交往，搞得醫院風風雨雨不斷，有數不清佳麗們因此夢碎，最後還是出動她這個交往，用盡各種方法，才勉強平息這場紛爭的。

「我看是前途無『亮』才對，不——簡直就是黯淡無光！他們在一起有什麼用？那個小妮子自己不爭氣，只不過看到了舊情敵出現在閻翊家嘛，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卻回來哭個半死，還口口聲聲要成全他們，我真是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席筱衣愈說愈生氣，連忙喝口水去去火。

「她跟你訴苦了？」韓薇絲不像是會把自己的事到處嚷嚷的人。

「是我逼問出來的。瞧她一副矢魂落魄的鬼樣，白痴都知道她失戀。」席筱衣生平最痛恨為愛失去理智的笨女人。

「她和閻翊沒結果是因為你的努力不夠。」倩伶冷冷地說。

「怎麼又怪到我頭上？」席筱衣猛眨眼，看來她得出狠招了。「好！你等著！好戲要上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