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際微白,清新的空氣伴著鳥兒的叫聲吵醒了韓筱愛,她不情願的睜開惺松的睡眼,發現一堵結實的胸膛映入眼底。
「醒了?」隨著這句問話,自她頭頂傳來低沉的笑聲。
韓筱愛立即清醒,她意識到自己枕在嚴竣濤的手臂上,整個人窩在他懷裡,而他的另一隻手正不安分的撫摸著她的背,讓她突來的緊張又消去了不少。
「今天福嫂有事下午才會到,麥可則自動再休假一天。」
嚴竣濤懶懶的說,他的手往下游移,來到她纖腰下的俏臀。
「什麼?」韓筱愛聲如蚊蚋,感覺到身體隨著他的愛撫再度緊繃。
「沒什麼,你餓了吧,昨夜把你累壞了。」他寵愛的吻了一下她的太陽穴。「我實在不想離開你,但我也餓了。」他一個翻身便把她壓在身下。
「是、是嗎?」她望著他,很不習慣這樣怪異的親昵。
「我決定為我們兩人做一頓豐盛的早餐,你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他好笑的看著剛起床,嬌憨得讓他又蠢蠢欲動的韓筱愛,不自覺露出溫柔的笑意。
「隨便。」韓筱愛覺得一顆心在他溫柔的對待下融化。
「好,那你乖乖的等。」她啄吻她,然後像是不夠似的,他再度深吻她一回,良久后,他撫著她腫脹的雙唇說:「女王陛下,再不離開你,我們就什麼都別想吃。」
說完他利落的翻身下床,全身一絲不掛的走出房間。
韓筱愛目光不受控制的盯著他強壯優美的裸體,他寬廣背上有幾道抓痕是她的傑作嗎?他有力結實的臀部下那雙毛茸茸的大腿讓她憶起昨夜很多她現在不敢大方回憶的畫面。
她不知道他們做了幾次,只知道第一次后,他溫柔的將她抱回小木屋,把她放在注滿溫水的浴缸里洗凈,他們在浴室做了第二次,然後回到床上還有第三次……
「喔……」韓筱愛難為情的呻吟,將自己埋在被單下,沒想到卻吸進他們昨夜極度繾綣留下的味道。那是一股混和著他和她體味的奇異味道,那歡愛的濃鬱氣息使她又想到他對她做的很多很色情的事。每當她覺得自己不行了的時候,他總有辦法再激發出她更多的熱情,他讓她嘗到了肉體歡愉的極限,而那深深的震撼著她。
她為了不讓自己像色情狂般想著昨夜的一切,踉蹌的滑下床,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想沖洗掉一身狂情愛戀后留下的痕迹。
她在蓮蓬頭下沖著冷水想要冷卻自己,私處的不適卻一再的提醒她他有多強壯、多狂野,同時又多溫柔,她撫摸腫脹的雙唇和身上、腿上處處可見的吻痕,最後她失聲輕笑,然後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痛哭。
對於自己歇斯底里的舉動她不想探究,她只知道經過昨夜,她恐怕對嚴竣濤動情了,那個一開始她極度瞧不起的鄉巴佬。
怎麼會這樣?她不解的想著。愛上一個人不是自由意志去決定,而是身不由己?難怪人家說愛情像賭往。
這輩子從懂事後,她就小心翼翼的避免愛上不適合的人,嚴竣濤的出現毀了她規劃好的人生。在她美好的人生藍圖裡,她愛上的男人除了收入不錯外,應該還要溫柔體貼,對她百依百順呀!但嚴竣濤絕不是那種人,他甚至還是個該死的水電工!這和她精品店老闆娘的形象一點也不搭,她怎麼會糊裡糊塗的失身給他呢?
韓筱愛懊惱的站起來,關掉蓮篷頭,抹掉臉上的淚和水,沒精打彩的跨出浴缸。
十分鐘后,她梳洗完照著鏡子,鏡中的她看起來疲憊卻有一種慵懶的性感和嬌媚的光彩。她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怎麼看都是笑咪咪的,很難想像剛才還在浴室抱頭痛哭。
懷著一種莫名期待的心情,她離開房間走到廚房。
廚房裡,嚴竣濤隨意套上一件牛仔褲,把他強烈的男性魅力稍微遮掩了一些。
「坐下來一起吃吧。」嚴竣濤見她出現連忙邀請她。
韓彼愛看著他準備好的豐盛早點,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藝。「我不知道你也會下廚。」她被香味吸引,很快的坐了下來。
「一個人在外國待久了,自然什麼事都自己來。」當年他父親讓他當小留學生,除了基本的生活有傭人照料外,其他的他必須自己來,為的是讓他及早學習獨立自主。在他十五歲后,甚至連傭人也撤除了。
「聽福嫂說你是在美國認識我阿姨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韓筱愛決定這回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嗯,關於這件事如果你真想知道,你就必須用你自己的事來換。」
「什麼事?」她皺緊眉頭,記得上次他要的是她的心,這次他要什麼?
「告訴我可可所有的事,我就跟你說我和你阿姨認識的經過,如何?」
「可可的事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她回想起那晚他煽情的逼供,小臉不自覺的燙紅。
「我要知道前因後果,我想多了解你的過去。」他握住她的手,語調和表情非常真摯。
韓筱愛見他這麼想要了解她,內心不禁一陣感動,所以很自然的對他說齣兒時的記憶。
她說了和可可相處的點滴和可可救她的經過,但保留了她和可可心電感應的那部分,因為這種事太瘋狂了。她現在懂得保護自己,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努力說服別人相信而被當成精神有問題。
事實上這些天來,她對小狼和Amy都有所感應,其他的狗兒也視情況而有不同的收穫。原來那天她和小狼纏鬥時,那聲「好吧」真是小狼說的。
「也許這就是你以前會嘔吐的原因吧。」
「可能,因為小時候自我保護而遺忘的記憶在和狗相處時受到威脅,所以身體才會有那麼劇烈的反應。」她很驚訝童年的經歷對往後成長的影響力如此大。
「所以莎拉應該是知道這件事,那她決定把狗園留給你是因為內疚嗎?」
「也許。」她不擅說謊,在心底,她認為阿姨一定是認可了她對狗兒的感應能力,才會想把狗園交給她,而當初設下條件也許是為了刺激她想起來吧。
「不過以我對莎拉的了解,她不太可能因為內疚就把她心愛的狗園隨便交給別人,你應該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過人之處才對。」嚴竣濤從她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沒告訴他。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別想賴賬,現在換你了。」韓筱愛連忙轉移話題。
「原來你也很想了解我,我真感榮幸。」嚴竣濤促狹道,開心之情溢於言表。
「你到底要不要說?」韓筱愛害臊的捶他一拳。心想她竟開始和他打情罵俏。
「是,我說,女王陛下。」他取笑道,伸手摟住她,察覺她想要反抗,他霸道的宣佈道:「不行,我要抱著你才說。」
韓筱愛被他抱在懷裡,無可奈何的紅著臉嘀咕:「那你快點說行不行?」大白天的他這麼親密的舉止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嚴竣濤見她這麼乖巧的待在他懷裡,忍不住又促狹道:「看來我成功的把小野貓馴成小貓咪了。」
「你再不說我不要聽了!」聽他這麼說,臉皮薄的她當下生氣的要站起來。
「回來。」他將她拉回腿上坐著。「這才是我滿意的姿勢。」他將她抱滿懷,寵愛的又吻她一下,而她也窩進他懷裡靠得舒適甜蜜。
然後他開始低低的訴說起來。他告訴韓筱愛小時候家境比較富裕,父親把他送到美國念書,但在十六歲那年,因為家族的繼承權問題,他被心有不甘的親叔叔派人綁架到山裡,想要藉此勒索繼承到水電行的父親。
雖然那時他靠自己的機智脫逃,但在深山裡迷路。整整三天三夜,他在野地求生井抵抗酷寒,最後就在他傷口發炎引起發燒並陷入昏迷之際,莎拉帶著她的搜救犬桃子找到他,將他從鬼門關前救回。
「你知道為何莎拉要將狗園取名為『希望』嗎?」
韓筱愛搖搖頭。她仍沉浸在他說的過往裡,遭遇那種事,她相信他那時一定吃足了苦頭。
「因為莎拉認為她所訓練的搜救犬一定可以帶給那些等待救援的人希望,讓他們撐到獲救。說實在的,那時在山裡,我又餓又虛弱,幾乎要放棄生存希望了,但當我聽到莎拉的夥伴桃子的吠叫聲時,我知道自己得救了,所有的希望又回到我心中,我從沒有那麼感謝上帝過,它借著莎拉和桃子讓我活下來。」嚴竣濤不自覺的抱緊她。
雖然他將巨慶集團的繼承權換成水電行,詩婷的事也沒提,更沒說後來他和父親一起重振家族光榮的事,但筱愛卻是他第一個主動願意提起那件綁架案的人。
「我不知道你過去也有不好的回憶.跟我的比起來,你的嚴重多了。」韓筱愛回抱著他,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嚴竣濤對於她的舉動有一絲莫名的感動,他親昵的親吻她。雖然只是說出來,但他頭一次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件事一直是嚴家禁止談論的家族醜聞。
「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後來你和我阿姨怎麼了?」韓筱愛睏難的推開他,終止他誘人的吻。
「是嗎?」嚴竣濤心情大好,「這算是下一筆交易,這次你打算用什麼換呢?」他不顧她的推阻,再度吻上她迷人心魂的雙唇。
「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人家真的想知道……」她轉開頭讓他吻住臉頰,語調不自覺顯得嬌柔。
「那先讓我吃你,我再告訴你。」說完,他猛地站起來,輕鬆的抱起她將她放在流理台上。
韓筱愛知道他要做什麼,羞得驚呼:「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在這裡嗎?」他低沉的笑問,雙手和雙唇忙碌的取悅她。
「不是……」韓筱愛睏難的說出這兩個字,因為他已將她的衣服拉高、解下她的胸罩,親密的舔吻她的酥胸了。
接下來嚴竣濤在廚房裡邊挑逗她,邊說出他和莎拉之間的友誼發展。
韓筱愛模模糊糊的聽著他說,但最後她卻聽不進任何一個字了,因為在嚴竣濤熱烈的衝撞下,她只能感受他的力量和他無盡的輕憐蜜愛。
「詩婷,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阿濤的事嗎?」在以白色為基調的漂亮房間里,何麥可神情嚴肅的問著妹妹。
今天他趁父母不在前來找妹妹,他覺得必須提醒妹妹嚴竣濤和韓筱愛之間的事。
「哥哥,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你別窮緊張。」何詩婷強壓下心中的憤怒,佯裝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你,在美國有固定男友了嗎?」
「沒有,不過追求我的人多得很。」何麥可一掃原先嚴肅的表情,略微驕傲的說。
「那我真為你高興,希望哥哥能找到真心相愛的人。」何詩婷說得真誠,嬌顏上綻放天使般的笑容。
「唉,詩婷,你和阿濤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何麥可見妹妹如此關心他,又忍不住替她叫屈。「爸媽不是和嚴伯父、嚴伯母談你們之間的婚事了,你怎麼還忍得下這口氣?」其實他對嚴竣濤的行為也沒辦法干涉,除了嚴竣濤曾鄭重警告他別多管閑事外,他也不會為了一個村姑和嚴竣濤起嫌隙。
「沒辦法,誰教我有殘缺呢……」何詩婷垂下眼睫,神情落寞的看著自己的雙腿。
「那也是因為阿濤的緣故呀!要不是阿濤,你就不會一起被綁,然後在途中為了逃命被阿濤推下車子。」
「我知道,可是那天是我硬要跟著阿濤去健行的,說起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能怪他。」
何詩婷從少女時期就愛上嚴竣濤了,因此拚命央求父母讓她去美國和他讀同一所學校,以便能接近他。
她無意中知道會有綁架案發生,但她天真的認為嚴竣濤的叔叔只是找人嚇嚇嚴伯父,順便騙點錢花而已,不會真的對自己的任於怎樣。當年她才十幾歲,浪漫的想著如果能和嚴竣濤一起被綁,也許能在一同受苦中激發出愛的火花。事後她的確得到嚴竣濤的注意,雖然付出了點代價,但她認為值得。
「如果嚴伯父、嚴伯母知道阿濤還和別的女人廝混,一定會阻止他的。」何麥可邊動腦筋邊說。
「哥哥,你別這樣,嚴伯父和嚴伯母為這件事也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兩年來,爸媽好幾次去找嚴伯父借錢周轉,你知道嗎?要不是他們屢次借大筆金額給爸爸,我們家早就不復榮景了。」
「我看爸爸肯定是吃定嚴家這一點,哼!」何麥可氣父親把女兒的苦難當成借錢工具。
「哥哥,我們別談這些了。其實這些年來阿濤對我很不錯,他從沒有因為和別的女人交往而忘了我,最後他總是會回到我身邊,也從沒提要解除婚約,這樣我就滿足了。」何詩婷故意在哥哥面前表現得千般容忍,萬般委屈。
「詩婷,你愛得太辛苦了,我不忍見你受折磨。」何麥可心疼妹妹,但一個是好友,一個是親妹妹,他夾在中間也很為難。「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讓那女人知難而退的。」他打定主意要讓韓筱愛知道她有多配不上阿濤。
「哥哥,只有你是真的關心我,謝謝你。」何詩婷眼裡閃著淚光,感動的望著哥哥,她知道不用自己動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終究會消失。
時節進入十一月,在微冷的風中,何麥可帶著韓筱愛和小狼在狗園後頭的樹林里做模擬訓練。他們在林子里事先布置好線索,這些線索全都是模擬小狼在搜救傷患和迷路者時可能遭遇的各種情況。
「swwk!」韓筱愛口氣堅定的用英語下令。
小狼聽了后便奔向她指定的位置,開始在樹林里穿梭搜索。不出幾分鐘,小狼突然在某個定點坐下並開始吠叫,最後趴下。
韓筱愛和何麥可走過去,發現小狼找到了他們預先藏好的一隻皮夾。韓筱愛高興的蹲下來撫著小狼的頭,並輕聲細語的讚美它,然後再拿出小狼最愛的玩具球和它玩上一陣,做為找到皮夾的獎賞。
何麥可看著和小狼嬉戲的韓筱愛,心中五味雜陳。如果韓筱愛沒有和嚴竣濤扯上關係的話,他也許會對她突出的表現感到欣慰和驕傲。
到目前為止,他不得不承認,韓筱愛是他教過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位。剛開始他以為是小狼天資聰穎的緣故,才使課程進展順利,因為小狼是桃子的後代,有著優良的血統。
後來他發現小狼雖然聰明,可是服從性卻很低,對他的指示常充耳不聞,但對韓筱愛的要求卻會乖乖照做。因此在過程中,他故意換了好幾隻不同的狗做基本的服從訓練,但結果仍相同,它們對韓筱愛的命令較為遵守。
他很難想像嚴竣濤曾告訴他的——韓筱愛在剛開始時,常被狗群追著逃命爬到樹上的事。
韓筱愛在馴犬上的天分讓何麥可又羨又妒,他很不爽的私下承認她對狗果然有一套,而這更加深了他決心要她難看的念頭。
在不久的將來——他向自己保證——他會將她常掛在臉上的幸福笑容撕下來。
在和小狼玩耍的韓筱愛並不知道何麥可歹毒的念頭,這些日子來,事情進展順利得超乎她的想像,她和小狼、Amy,還有其他狗兒的互動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尤其是看到何麥可對她馴犬的優異表現,露出驚訝又不太服氣的表情時,她就會偷偷竊笑上好幾天。
何麥可想破頭也想不到,她可以和狗透過心電感應進行溝通。小浪對她的服從,其實是她花了很多心神和小狼溝通的結果,她答應小狼每天除了和它玩飛盤及丟球遊戲外,還要讓它出去擴張地盤,而這表示她必須讓它到處找別的公狗逞兇鬥狠、爭風吃醋,和在每一根電線杆上灑尿。
她現在幾乎想不起來今年及明年時尚流行的趨勢是什麼了?但她並不介意,她相信到明年三月,小狼一定可以輕鬆的取得搜救犬資格,而她也能達成阿姨當初所設下的條件。
她逐漸了解到希望狗園對竣濤和阿姨的意義,因此想了很久,想找出能平衡自己夢想和經營狗園的辦法。
雖然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方案,但她越和狗兒相處就越離不開它們,她逐漸重拾小時候和可可在一起時那種單純的信任和快樂,也對狗兒的心思越來越敏感,她甚至敢發誓,昨天Amy試著告訴她,它想到湖裡游泳,而不是充滿怪味的游泳池。
想到這裡,韓筱愛不禁感到好笑。難怪每次Amy離開游池時總是拚命在地上打滾,原來它想要去掉一身消毒水味。狗的鼻子比人類靈敏數千倍,即使只聞到微量的氣味分子,也能迅速傳送至大腦辨別出氣味,這就是狗能利用嗅覺進行搜尋的原因。
「你要和小狼玩到什麼時候?快進行下一個搜尋練習。」
何麥可的聲音打斷了她和小狼的遊戲。
「遵命,麥可大師!」她頑皮的回答。
何麥可最近對她友善許多,因此她才想跟他開玩笑。雖然她猜不出何麥可的轉變是為了什麼,但她很高興能和他和平相處,因為他是竣濤的好友,也曾是阿姨的學生。
稍後小浪又在韓筱愛的指示下順利的找到一件外套、一隻鞋子和一把鑰匙。在經過訓練的情況下,小狼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到那些物品,因為這樣才能將它找到的東西完整呈現給調查人員去判斷。
當整個模擬訓練結束后,韓筱愛也和小狼玩得不亦樂乎。小狼每找到一件東西,就會瘋狂的找韓筱愛身上那顆球來玩,因為它知道球是犒賞它的玩具。
韓筱愛想起何麥可曾說過的話——遊戲對訓練一隻搜救犬是非常重要的工具,要讓它們認為每一項任務都是遊戲而興奮期盼,這樣它們才會照著你的指示去做,因為它們想玩遊戲。
她很用心的將這些話記在心中,相信只要理解訓練原理並配合自己的天賦,往後什麼樣的狗她都能訓練。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深深的迷惑起來,她不確定自己真的想一輩子從事這樣的工作,也不確定和竣濤會有什麼結果。
在這樣無法確定、無法掌握的情況下,讓一向勇往直前的她,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掙扎。回想起第一天和小亮開車到狗園,她對他篤定的說著自己的「三階段計劃」時那得意洋洋的心情,她就覺得幾個月前的自己很單純,單純到不知道會情不自禁墜入情網,更不知道愛情會來得這麼突然和猛烈。
嚴竣濤開著黑色積架跑車在往苗粟的高速公路上賓士,兩旁的景物快速的掠過,變成一串模糊的影像。
他歸心似箭,只想見到如火焰般耀眼的韓筱愛。她的肌膚、她的體香、她身上的每一道曲線,甚至是她強烈的性格都令他瘋狂,他懷疑自己以前為何會受那些乏味的嬌嬌女吸引?
他愛她一邊咬唇抗拒,一邊在他懷裡燃燒的樣子,她的嬌態早已深印在他腦海,佔據他的每一個思維。馴服她的過程比他想像的有趣,且讓他樂此不疲,他喜歡挑戰,尤其是像筱愛這樣美麗又強烈的挑戰。
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也要他,但她總是極力抗拒著,縱使已在他身下嬌喘呻吟過無數次了,她每次還是會頑強的抵抗他,讓他們兩人飽嘗慾火焚身的滋味,才甘願臣服在他的熱情下。
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筱愛了,這段時間裡他無法專心做任何事,開會時他想她,辦公時他又想她,和父母用餐時他也想她,甚至和詩婷在一起時他更想她。
詩婷的輕聲笑語和優雅嫻靜不知為何讓他覺得有絲乏味,他想念筱愛那強烈的風格,不論生氣高興她都會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只是當他看著詩婷坐在輪椅上時,他感到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這樣的感覺在以前他有其他女人時並未出現。
他和詩婷一直有個默契,那就是他承諾會娶她,並保護她的家族和呵護她一輩子,而她也會對他婚前的情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關於這一點,詩婷一直做得很好,因為她的出身和驕傲不允許她為了一個他玩玩的女人而痛苦或吃醋,她知道他會遵守對她的承諾,而他確實如此。
對於他的歷任女友,他都會明白的告訴她們詩婷的存在,如果她們願意接受,就留在他身邊到緣分結束,如果她們不願意也可以離開。
通常他得到的結果都是前者,因為每位女友都躍躍欲試的爭取他的真心,無奈他都不曾真正的動心,也許是為了對詩婷的承諾和歉意,更也許是他還沒遇上筱愛。
筱愛對他而言是個例外中的例外,他甚至連他的身份都沒有告訴她。受她吸引和追求她、誘惑她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她就這麼闖進他的內心世界。
為了討她歡心,他甚至費事費時找人去法國特別訂購那件睡衣送她。在她眼中,他不是呼風喚雨的嚴竣濤,而只是一個可惡卻吸引她的男人。他喜歡這個身份,就像當初和莎拉他們一起生活的那幾年一樣,讓他暫時忘卻與生俱來的責任和一切束縛,尤其是來自詩婷的。
如今對彼愛著迷的程度,更難讓他啟齒真實身份。他明白以她的個性和自尊心,一定不會輕易原諒欺騙她的人。
生平第一次,他對愛情產生迷惘。以往他總認為可以輕易操縱愛情,如今他卻被困在自己的謊言中。
他知道筱愛值得更好的對待,而不是只談一段建立在謊言中的感情。但想起離家前父親對他說的話,讓他不自覺的握緊方向盤——
「阿濤,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但是和詩婷的婚事你不能再拖了。這也是當初作答應人家的承諾,你別忘了。」
是呀,他怎麼可能忘得了?每當筱愛躺在他懷中安歇時,他多痛恨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阻礙著他的未來。從來在感情上他都覺得自由自在,原來是因為他未曾真正愛上一個人。
現在他明白了,愛上一個人是心甘情願給自己上了一道無形枷鎖,這枷鎖力量強大到像詩婷那樣有形的枷鎖也無法比擬,因此,他決心要為了能擁有火麗的烈焰而擺脫詩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