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所以,他才會正好在這個鳥時間出現在這個鳥地方,然後莫名其妙的被人緊緊抱住。

杜焰雄無言的想著。

他一直都不喜歡和他人太親近,不過腹間那正抱著他的東西香香軟軟的,觸感不賴,可以接受。

只是,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他是不是忽略了某件要緊的事?

到底是什麼呢?杜焰雄認真的思考了幾秒鐘。

咦?等等等等……

這個抱著他的東西……是女人?

總算理解到問題出在啦,他萬分驚駭的低下頭,看著那哭得梨花帶淚的生物。

女……女女女人?

在意識到那個正邊哭邊發抖的生物名為女人後,他頓時石化在原地,無法動彈。

而且……還是個漂亮到不像話的。

「嗚嗚,我好害怕……」那個女人甚至還抬起頭,一臉無辜委屈的看著他。

杜焰雄一向怕女人,也討厭女人,他身旁方圓三公尺內更是女人止步,除了老媽之外,只要有女人不小心碰到他,就會讓他渾身不舒服。

剛才在樓下面對那些據說是美女的女人們,他可是吃盡了苦頭。好在他隨手砸壞幾樣看起來不太便宜的擺設后,甚至不用亮身份,就有人乖乖指點他如何上到這裡。

沒想到才慶幸自己脫離了樓下的女人群,來到上面卻一時不察,居然就這麼讓另一個女人給抱住了。

瞪著那哭得委屈的淚人兒,杜焰雄很意外自己竟然不覺得厭惡。

照說像這樣纏上他的女人,他先前一定都是毫不猶豫的一掌揮開的,至於對方經不經得起那力道,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反正他從來就不懂什麼憐什麼玉之類。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他實在完全無法把這個柔柔弱弱,還看起來很可愛的「東西」跟他最討厭的女人想在一起。

杜焰雄好奇的再度伸指戳了戳那水嫩嫩的臉頰,看見對方因他的動作驚得忘了哭泣。

唔,好好摸的感覺,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和老媽以外的女人接觸而不感厭惡的。

像是玩上了癮,杜焰雄開始雙手並用,試著掐掐看,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觸感。

「好痛……」那彷彿水做的女人忍不住痛呼。

他嚇了一跳,放開手才發現她的臉被他這麼輕輕一捏居然就紅了。

天啊!他根本完全沒用力啊!以前都沒跟女人打過交道,從不知女人竟是如此嬌弱的生物。

他視線繼續往下移,那女人大片白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那頸子微仰起優美的弧度,光裸的香肩,居然讓他有咬咬看的衝動。

杜焰雄的行動永遠先於腦袋運轉的速度,才剛在想著這回事,身體便已開始動作,低頭張口就想咬下去。

最後阻止他的,是雪白頸子上的幾條鮮明的紅痕。

他愣愣的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痕,其中甚至有些還腫了起來,心中忽然掠過某種很不舒服的情緒。

「這是怎麼回事?」他伸手輕觸那傷痕,感覺那嬌滴滴的人兒痛得一陣瑟縮。

「呃?」顏靜紫完全不明白這像熊一樣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她之所以會裝柔弱,只是想博取他的同情罷了,畢竟能讓袁永民如此懼怕的人,應該也不多了。

她知道自己長得就是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招用在男人身上向來屢試不爽。

可……怎麼她都哭了那麼久,這頭熊卻只顧著摸她的臉?

若他是想吃她豆腐也就罷了,奇怪的是他看著她的神情竟不帶一絲情.欲,教她摸不著頭緒。

「你脖子上這些傷痕是怎麼來的?傷口看起來好新。」有一條甚至還滲著細小的血珠,頗為礙眼。

杜焰雄不敢再隨便碰她,就怕又把這嬌弱的人兒給碰疼了。

他心裡只想著不能傷了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始在意起女人。

見他認真詢問的神情,顏靜紫開始懷疑這男人除了身材外,是不是連智商也像熊。

居然問她傷怎麼來的?

他剛不是都看到那死老頭把她壓在躺椅上亂來了嗎?怎麼還會問出這種答案再明顯不過的問題?

「是他弄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同樣發著抖的袁永民,杜焰雄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心中也莫名燒起一股熊熊怒火。

那人渣竟然傷了這嬌滴滴的女人?

「杜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多年前的教訓太慘痛,無論袁永民平日如何囂張跋扈,面對這曾經差點用幾拳就了結他小命的男人時,卻像是見了貓兒的耗子,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他只能以眼神怒視著那個哭個不停的女人,除了警告她不要再火上加油外,心中也暗暗發誓待這件事過後,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不聽話的員工。

顏靜紫豈會看不懂袁永民的暗示?可她就偏不如他所願。

「我好害怕……」小女人啜泣著,像是被嚇壞了。

杜焰雄無法解釋胸口那滿溢的怒火究竟是怎麼冒出來的,只是滿臉怒意的走至袁永民面前,單手輕鬆撈起那肥胖的身子,在袁永民慘厲的求饒驚叫聲中,一掌劈昏了他。

然後,他鬆開了手,已失去意識的袁永民就這麼「咚」的掉回地上。

他的力氣也太大了吧?顏靜紫瞪大了眼。

她會不會為自己招惹上什麼麻煩了?

雖然當初進入運行時,她曾學過一些防身術之類的東西,但她很懷疑那些招數用在這男人身上能夠起什麼效果。

「喂,你的傷還會痛嗎?」杜焰雄回頭問道。

平時他是根本懶得理會女人的,不過眼前這一個太特別,他忍不住想多和她說說話。

「還、還好……」沒料到他會關心她的傷勢,她有些結巴。

杜焰雄皺起眉,搞不懂那幾條細小的傷痕為何會讓他胸口感到悶悶的。

「你叫什麼名字?」他決定換一個話題。

「呃……莉莉。」她眨了眨眼。

「我是說你的本名。」他要知道那個很鳥的假名幹嘛?

顏靜紫咬咬唇,盤算著該不該跟這來路不明的男人說實話。

「顏靜紫。」最後她還是妥協了,反正當初來這裡應徵時,她就是用本名。

「怎麼會來酒店工作?」一想到許多男人曾做出像袁永民對她所做的事,他的心頭便竄起無名火苗。

聞言,那怯怯瞧著他的美麗眸子立即蓄滿淚水。「我、我去年生了場重病,在醫院躺了很久,不但丟了先前的工作,還欠下很多醫藥費,所以不得已……只好來這裡上班了。」

這理由是早就編好的,因為依她的氣質,的確不像是會在酒店工作的女人。

杜焰雄皺起眉,那種不舒服感又冒出來,搞得他心煩意亂。

「算了,不管這個,差不多該開始工作了。」將袁永民踢至一旁,他很難得的想起了主子交代的任務。

工作?顏靜紫好奇的看著那高大的男人開始隨意在金廳中東翻西找起來。

他是誰?他所說的工作是什麼?和袁永民又有何關係?

許多念頭在腦子裡轉過,她最後小心翼翼的開口:「請問,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杜焰雄。」男人隨口答著,翻找東西的動作沒有停過。只是他的力氣太大,常一個不小心就弄翻弄壞了那些高級的擺設。

可惡……那該死的犯罪證據到底在哪?在又碰倒一個半身高的瓷花瓶後,他煩悶的抓了抓頭。

「熊?」果然人如其名。

「是英雄的雄。」已經被人誤會過太多次的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心裡在想什麼。

「你在找什麼?」平時他所厭惡的嬌軟音調,不知怎地從這女人嘴裡吐出便格外悅耳。

杜焰雄?沒聽過的名字,她也不曾在任何與袁永民相關的檔案上見過這男人。

「袁永民的犯罪證據。」杜焰雄直覺的回道,簡單的大腦結構沒想過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講這些不甚妥當。

顏靜紫心跳微微加速。

「為什麼要找他的……犯罪證據?」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平穩,像個無心發問的好奇寶寶。

就不知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直覺這男人應不是她的同行。

「當然是因為他幹了很多壞事啊!」杜焰雄回了一個有跟沒有一樣的爛答案。

可惡,他討厭死這種無趣的工作了。

據說這些年袁永民都把酒店裡有著最頂級豪華設備的金廳當成自個兒的辦公室了,不曉得有沒有機會在這裡翻出什麼。

「杜先生,我想他應該不會把重要資料藏在枕頭下……」顏靜紫挑眉看著他翻找床鋪的動作。

她現在似乎開始有點了解到,這男人的頭腦的確比四肢簡單得多。

「不然應該在哪?」正心煩的男人反問。

「我也不清楚。」她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看起來好像很麻煩的樣子,需要我幫忙嗎?」依他的找法,就算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什麼。

「你會嗎?」杜焰雄很懷疑。是說他也不懂老大到底要什麼證據啦!現在只是隨便亂找而已。

「可以試試看呀!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有機會的,不是嗎?」她朝他柔柔一笑。

「有特定要找什麼嗎?」

她雖然不是絕世美女,容貌頂多中上,可她很清楚柔弱小女人對男人的殺傷力,這招向來屢試不敗。

「呃……」杜焰雄果然呆了一下,心莫名的漏跳了一下。「沒、沒有,你就……隨便找找看吧!找不到也沒關係啦!」

奇怪,為什麼就只是被她這樣盯著,他就覺得四周好像變熱了?而且似乎連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呼吸變得有點困難。

不過顏靜紫可沒空理會他在想什麼,她現在只慶幸著自己的好運。

雖然看來暫時殺不了袁永民了,不過能得到搜索這兒的機會,也極為難得。

「你是為了找他的犯罪證據嗎?我會努力的。」只是若真找到什麼證據,她打算直接帶回局裡,而不是交給他。

「沒差,反正老大說找不到也無妨,嚇嚇他,讓他收斂點也就是了。」

杜焰雄或許不夠聰明,但也很清楚如果只是要找袁永民的犯罪證據,老大才不會派他來,因為他對於這種除了勞力之外還需要動腦思考的任務一向不在行。

老大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在警告袁永民……儘管他們不滿他很久了,但好歹他是組織元老,不方便做絕。

雖然杜焰雄並沒有透露太多事,但已讓顏靜紫聽出了些端倪……他並不是警方的人。

若是警方的人,才不會想「警告」袁永民。

依她猜測,八成是袁永民行徑太囂張,引來其他幫派的不快之類……

不,或許袁永民根本就是這幫派中的一分子,同樣聽命於那「老大」。

換句話說,這「救」了她的男人,也是黑道幫派中的人了。

沒來由的,她的心中竟為這樣的認知而感到有些失落。

算了,她一定只是因為看到像這樣好手好腳的男人混黑道而感慨罷了。

顏靜紫很想試著問問關於那「老大」或是關於他所屬幫派的事,可又不敢多話,怕引來男人的懷疑,只能默默隨處翻找著,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不過這裡這麼大,而她又對袁永民可能把東西藏在哪兒一點概念也沒有,究竟該怎麼找比較好呢?

她拿起一本擱在桌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精裝英文聖經。

這樣的書,出現在這全仿中式建築的地方還真有些突兀哩!

她心細的注意到某些頁面有些皺痕,像是被人常常翻閱似的。

袁永民這種人也信神?她冷冷一笑。若神會保佑像他這樣的人,那可未免太沒天理了。

她翻了翻,看不出什麼有用的資料后,便將書放回原處。

一轉過身,她看到杜焰雄正搜索著袁永民的衣服,動作粗魯得很,顯然一點也不在意在對方身上弄出更多撞傷淤傷的痕迹。

「咦,他身上有東西耶!」他忽然自袁永民的長褲口袋中找出一本小小的記事本,興奮的道:「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你快瞧瞧!」顏靜紫的心跳不覺加速,聲音也發顫了。

她等太久太久了。自知道袁永民便是殺死嵐的兇手后,她便一直渴望找到他的犯罪證據,為嵐報仇。

顏靜紫緊盯著男人的神情,卻發現他越翻眉頭皺得越深。

過了會兒,「啪」的一聲,杜焰雄挫折的合上了記事本,有些沮喪的道:「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裡頭都是亂七八糟的數字。」

數字?她愣了一下,快步走至他身邊。「我瞧瞧。」

杜焰雄也沒想到要防她,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便隨手將那本舊舊的記事本遞給她。

顏靜紫接過記事本瞧了瞧,發現上頭寫了許多數字。每個段落開頭的數字是有連續性的,看起來很明顯是日期,但之後那些數字從百位數到個位數都有,以三個或四個數字為一組,每組數字間以分號隔開。

她數了數,發現每一個段落都寫了幾十組數字。

「別管它了,大概是不重要的東西吧!」杜焰雄理不出個頭緒,決定不管它。

不,她覺得這其中一定藏著什麼他們看不出的重要訊息,不然袁永民不會把這本記事本帶在身上。

或許……就藏在那些數字中。

顏靜紫仔細研究了會兒,發現那些數字其中似乎有些規律。

像是在日期后的第一組數字從十位數到百位數都有,第二組及第三組卻是從個位數到十位數,而最後一組,卻全是個位數。

但除此之外,她也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特別之處了。

會是某種密碼嗎?或是……

「見鬼了,這裡怎麼什麼其他文件都沒有?」毫無所獲的杜焰雄不爽的道。「老大明明說他現在早已住這裡了,他都不用處理事情的嗎?」未免太享受了吧?

「大概都藏在保險箱里吧!」她隨口答道。「只是我沒看到房間里有什麼保險箱,可能是在外頭或是隱藏式的。」

說完,她抬頭稍稍看了一下,發現眼前的確看不到什麼紙類物品,甚至也沒有書。

等一下……

書?

她快步走至桌前,拿起那本厚重的英文聖經,並隨意翻開記事本的其中一頁,看了看第一組的數字,上面寫著「217、25、12」。

若每一組的第一個數字是頁數,第二個是行數……

她迅速的翻到第兩百一十七頁,數到第二十五行,第十二個字是「tonight」,她拿筆將找到的字抄在那組數字的下方。

第二組數字她依同樣的方法找到了「come」。

這些零碎的單字,其中真的會藏著什麼含意嗎?她很懷疑,卻又不願放棄這唯一有可能的線索。

然而,第三組卻有四個數字,她以前三個數字找到「old」這個字,最後的那個數字「3」卻不知是什麼意思。第五組也有四個數字,其中前三個字讓她找到了「reach」,但最後同樣留下一個「1」,後面六組數字也統統都是四個一組。

「會是指第幾個英文字母嗎?」顏靜紫喃喃自語道,「這樣的話,就是drugklhb。」

可是……drugklhb?那是什麼東西?

前面的drug可以拆出來,但後面的「klhb」她還真不知該如何解讀。

難道她的方向錯了嗎?

顏靜紫有些沮喪,但前面那些「剛來、今晚、毒品」卻讓她很在意,特別是在袁永民的檔案里,他的確有走私毒品的紀錄。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男人停下手邊的工作,疑惑的問道。

她本想瞞他的,卻不知怎地,一對上那毫無心機的幽黑眼瞳,謊言竟說不出口。於是她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

「挺有道理啊!」杜焰雄連連點頭,沒想到這個小女人頭腦不錯嘛!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是klhb。」她嘆了口氣。「而且就算把它從任何一個地方拆成兩個字都不合理,我猜想這應該是某個地名的縮寫……也許就是他們進行毒品交易的地方,但現在毫無頭緒的,也不知道該怎麼猜。」

他走了過來,抽走她手中的記事本。

記事本上頭,她所留下的娟秀字跡一如本人般美麗。他瞧著瞧著,腦中忽地躍進了某種想法。「我在想……那會不會是基隆港?」他開口。

他小時候住基隆,基隆港又是個國際港口,常有許多英文標示,因此他看到這字時,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基隆港。

「基隆港?」顏靜紫怔了怔,「基隆港是Keelungharbor,所以klhb……對,很可能是指基隆港沒錯。」

袁永民以這種方式編製暗碼,不可能弄得太複雜,因為這樣他自己解起來同樣會很麻煩,所以都僅記錄關鍵字,若是販賣毒品,提到基隆港也是很合理的事。

如此看來,這本記事本裡頭很可能還記錄不少他做過的其他壞事了。

顏靜紫為這樣的認知感到興奮。

「你滿聰明的。」他注視著她,忽道:「在這種地方上班實在很可惜。」

顏靜紫心驚了一下,「呃……沒、沒有吧?我只是隨便亂猜而已,說不定袁永民根本沒這個意思。」糟糕,他該不會起了什麼疑心吧?

杜焰雄低下頭,仔細端詳著她的臉。「而且你的樣子也很好,看起來不像是該在這裡工作的人。」

他說這話其實並沒有懷疑她的意思,只是很單純的說出自己的觀察心得。

他總覺得,她清麗的模樣跟這亂七八糟的鬼地方一點也不相稱。

「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會想來。」她有些慌亂的低下頭,輕聲道。

「也對。」他想起她說過自己很缺錢。

真是太奇怪了,他為什麼會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心頭有些刺呢?甚至還有種直接拉著她離開這裡的衝動。

杜焰雄不太懂自己的心思。

顏靜紫並沒有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她正忙著為找到這樣的線索感到興奮不已。

原本她還想再繼續研究其他暗碼的,不料抬頭卻看見杜焰雄將記事本放進懷中,並拿起了桌上的聖經準備帶走。

她不覺大驚。

「等等,你要把這些拿走?」那怎麼行?這些可是她得帶回局裡的呀!

「當然啊,不然呢?」他奇怪的看著她。

既然這麼幸運的找到袁永民的犯罪證據,他也該拿回去找老大交差了。

「所以……你現在要走了?」她驚恐的問道。

該死,東西被他拿走了,她要帶什麼回去?而且她才看了其中一篇而已啊!

「是呀!東西都拿到,我也該走了。」他看了她一眼,對於要向這個楚楚可憐的小女人道別,心中竟有絲不忍。

他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她這個不得不繼續在這裡工作的人,會不會受到懲罰呀?

簡單的頭腦難得思索起這種複雜的問題。

顏靜紫沒空理會他在想什麼,心中又急又惱。

她剛才實在不應該告訴他這件事的,自己把記事本暗藏起來不就好了?幹嘛要告訴他這個重要的發現啊?

東西在他手上,她根本不可能搶贏。

不然……

就得等這頭熊走後,再殺了袁永民……

「對哦,我真是笨蛋。」杜焰雄忽然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那大嗓門嚇了顏靜紫一跳。

接著,在顏靜紫還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前,他便用空著的手拉起了她的小手,開心的朝電梯走去。

果然不是錯覺,和這個女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他還真不覺反感。

「什、什麼?」完全處於狀況外的顏靜紫狼狽的被他拖著走,心中還惦記著那些證據及殺袁永民的事。

「你不是缺錢嗎?不如來我這工作吧!」這個方法真棒,他一開始怎麼沒想到呢?

「啊?」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我會給你比待在這裡還要多的薪水。」這麼一來她不用留下來工作,而他也可以繼續看到她。

畢竟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上不會讓他感到不舒服的女人,這種稀有動物,他一定要留下來好好研究一番。

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有那麼一瞬間顏靜紫想尖叫,更想告訴他其實自己根本不缺錢,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為了殺掉那個該死的袁永民。

幸好她即時想到那些「證據」還在他手上,若暫時答應替他工作,或許她還有機會拿回那本記事本。

而且……

他的大掌溫度好高,冰涼的手被他握著,一種溫暖的感覺自他掌心傳來,令她那死寂的心竟微微一動。

不可能的。她甩開那些奇特的心思。她的感情早隨著嵐一起死去,她不會也不可能再為另一個人動情。

但她也沒有再掙扎,乖乖任由他蔣自己帶離了那個虛華冰冷的地方。

她跟他走,只是為了拿走他手中的證據罷了。顏靜紫說服自己。

只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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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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