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了！我再多煎了一盤煎餃，吃不夠的可以再夾。」

安媽媽從廚房裡端出一盤還冒著熱氣的煎餃，才放上桌子沒多久，就被三個大男生給夾光！

「喂！你們怎麼連一個也沒留給我！」搶輸了的安弦凌，忿忿的瞪著眼前的湛慎為與中奇恆。

「我二哥會給妳，怕什麼！」

湛慎為三兩口就把餃子全吞進肚裡，這幾天他除了跟安弦凌神速的變成了好朋友外，更是愛上安媽媽的廚藝，吃膩了外國料理的他，對安媽媽做的台灣傳統小吃，真的是愛不釋口到極點。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完全了解為什麼二哥會那麼喜歡弦凌，他甚至直接喊她「二嫂」了。

「不然妳以為慎言在搶什麼，還不是要搶來孝敬妳！」

中奇恆也加入損人行列，這幾天他與小祺吵架，所以看到正在熱戀的湛慎言與安弦凌，覺得很刺眼，於是常跟湛慎為聯手起來逗小倆口。

「給妳。」湛慎言當著他們兩人的面，把香熱多汁的煎餃一顆顆夾到安弦凌的盤子里。

「沒關係，你們再等一下，等麵疙瘩熟了再舀給你們吃，男生就是要多吃一些，這樣才有體力啊！難得今天安媽媽休假，當然要幫你們準備豐盛一點的早餐。」安媽媽心情好得不得了，從自己丈夫過世后，好久沒有這種煮再多都有人吃完的感覺了！

「對啊，當然要補充體力，不然有人的身體會變差！」湛慎為話中有話。

「沒錯！湛慎言需要多補一點，那像我們啊，補了也沒地方發揮！」這幾日孤枕難眠的中奇恆眼紅死了。

「慎言當然要多補一點。」安媽媽也附和。

「媽咪……」安弦凌嚇個半死，媽媽該不會也知道了她跟慎言的事吧？

「哇！安媽媽觀念真開放。」中奇恆拍了拍手。

「這跟觀念開放有什麼關係？慎言前一陣手受傷流不少血，當然要好好補身體啊！對了，慎言你的手沒事吧？」安媽媽很認真的說著。

「好的差不多了，怎麼了，媽咪？」湛慎言不懂安媽媽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有啊，就前幾天洗衣店老闆娘送洗好的床單過來時，我剛好在樓下遇到她，她說你床單沾到血的地方，已經完全處理乾淨了。你要小心一點啊！不要再讓傷口裂開，否則沾到床單不好洗……」

「噗……」

「可惡！中奇恆你真他媽的臟透了！」

湛慎為突然跳了起來，因為中奇恆把口中的茶全噴向他，他一邊咒罵，一邊拿紙巾擦著被噴濕的上衣，「搞什麼啊你！我們等一下要去接機耶，你把我搞成這樣是什麼意思啊！」

「咳……咳……手受傷……血沾到床單……最好是這樣！」中奇恆不斷的順著胸口，他被安媽媽的那一番話給害慘了，在笑出來的那一瞬間被口中的茶給嗆個半死。

而在一旁的安弦凌則是尷尬到不行，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被拿出來講。

天啊！

瞧中奇恆跟湛慎為那副表情，看來他們都知情了！

「二哥，不賴唷！原裝進口的……」

「給你吃，吃完后就給我閉上你的嘴，否則下一次我會用拖鞋伺候你。」安弦凌用手捏了兩顆煎餃，一把塞進湛慎為口裡，如果再讓他說下去，老媽一定會知道的！

「好了，別再開玩笑了。慎為你最好趕快上樓洗個澡、換衣服，如果時間來不及的話，你自己坐計程車去機場！

「還有奇恆，要不要我跟小祺聊一聊你上次在夜店，喝到連自己的車停哪邊都不記得的事！」湛慎言用眼睛狠狠的警告那兩個人，畢竟在長輩面前，這種事還是不要公開討論的好。

「媽咪、弦凌，今天中午十一點我會回來接妳們去買一些衣服，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湛慎言對她們交代著。

「我一定要去嗎？」安弦凌很緊張，雖然這場宴會是為了慎言的爸爸洗塵，基於禮貌她應該要到，但是對沒參加過正式宴會的她，真的是很大的壓力啊！

「一定要！爸有開口邀請妳跟媽咪，所以一定要去！」他輕握弦凌的手，對他面言，父親這個舉動是好的開始，他當然不能放過這機會！

但，事情真的如此單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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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氏企業大家長湛雲回台灣，對整個企業界面言當然是件重要的事。

自從湛雲與第二任妻子離婚後，他就帶著一家人移民到國外。這些年來他未曾回國，所以這次回來，台灣總公司為了歡迎這位久未在台灣露面的總裁，所以在飯店頂樓舉辦了盛大的宴會，會場里賓客雲集，不少政商名流也來露面。

湛慎言站在父親身邊，雖然不斷有名媛上前與他搭訕，但他卻心不在焉，目光始終在大廳里不斷找著弦凌的身影。

今天在買完衣服，準備送弦凌與安媽媽去造型師那邊時，父親卻突然來電，要求他立即回飯店。為了不讓父親藉此發火，只好請中奇恆代替他，幫他打點弦凌她們。

可現在已七點了，卻還沒見到弦凌與安媽媽的身影，他不禁擔心弦凌是不是臨陣脫逃了？

「爸，我去外頭抽根煙。」受不了身邊不斷有花蝴蝶來騷擾的湛慎言，決定到外頭透透氣，順便聯絡那辦事不力的中奇恆。

走出大廳，來到戶外的湛慎言，卻無心看高樓底下燦爛的夜景，他點了煙后，緩緩抽著。

不久，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湛慎言不想回頭，想也知道那些名媛肯定又跟了出來，他深深再抽了一口煙，剋制住煩躁的情緒，以免他控制不了自己，而向對方發火，但沒想到那人還輕輕拍了他的肩頭……

該死的女人！難道真的要他罵人嗎？

「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湛慎言冷冷的彈了彈手中的煙灰，頭依然沒有轉過去。

但，身後的人非但沒識相的離開，還不怕死的再拍了他一次。

「該死的……弦凌……」他忿忿的轉過身去，卻看到了弦凌。

「你又抽煙了！該死的人是你吧。」

穿著一身細肩紅色洋裝站在他眼前，她雪白的肌膚在紅色洋裝襯托下，更顯得耀眼，平時習慣性綁成馬尾的長發，此時綁成公主頭，深棕色微卷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背後，擋住了背部鏤空的春光。

平日一臉清秀的弦凌，化上淡妝，竟化身為性感優雅的女神！讓湛慎言不禁看傻眼。

在自己心目中她一直是美麗的，但沒想到打扮過後的她，竟會如此的耀眼，美到讓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算了，這次饒過你，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抽煙，我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的！」看著他那詫異的表情，弦凌趁機抽掉他指縫的煙，然後丟到地上狠狠的踩熄。

「我的小公主。不！妳今天是最美麗的皇后！」他深情的看著弦凌，如果不是礙於還有旁人在，他多想將她擁入懷裡，輕吻那誘人的雙唇。

「別打馬虎眼唷！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再偷抽煙！」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她因為不習慣打扮成這樣而有些緊張，但看到湛慎言讚賞的眼神后，心情漸漸輕鬆起來，或許是因為他在身邊吧，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我們快進去吧，宴會都快開始了。」

他讓她挽著他的手，與她步入大廳內，他們倆的同時出現引起了騷動，因為湛慎言的動作已經明白的表示著他們的關係。

「爸，她就是弦凌；弦凌，這是我父親。」湛慎言牽著安弦凌到父親面前，為彼此介紹著。

雖然他發現父親的臉色因他的舉動而有些僵硬，但他還是不放開弦凌，在在表示著他要定她的決心。

「湛伯父您好。」弦凌微微點頭，向湛慎言的父親問好，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不大對勁，但她還是保持著該有的禮貌及笑容。

「安小姐，妳好。」湛雲淡淡的回應著，隨即轉向身邊兩位也是盛裝打扮的女生。

「這位是宇祥開發董事長的千金，林涵小姐；這位是聯展集團總裁的小女兒，王育羽小姐，她們的父親都是我的老朋友，也是今震集團在商場上合作的對象，她們跟慎言從小就認識了。」湛雲在介紹身邊兩位美麗女子時，臉上多了親切的笑容，跟面對弦凌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妳好，我是王育羽，請問您父親在哪兒高就？是哪個集團負責人呢？」

王育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安弦凌，她知道她是來自普通家庭的不起眼女子，既然她搶走了湛慎言，她也絕對不讓她好過。

「我……我父親過世了，他是警察，不是什麼有錢人。」安弦凌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看到眼前兩位背景很好的女生，讓她覺得自己似乎闖入了不屬於她的世界！

他們都是位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啊！而自己僅是底下的小沙子。

「喔……原來只是個小警察啊！真是……」

「小羽，弦凌她父親雖然只是警察，但弦凌是准醫生。如果我沒記錯，學校的教務主任曾跟我提過，她是第三類組全國榜首，比妳還優秀許多呢！

「對了，我有聽小禮說，妳申請哈佛已經第四次失敗了，好像是妳在先前的學校狂嗑藥，而被退學的負面消息影響了妳的入學申請，妳的成績甚至還差到連一些小學校都申請不到……

「想想妳跟小禮同年，她都要從哈佛畢業了，妳怎麼連讀哪間學校都還沒個著落啊？」

湛慎言笑笑的反擊回去，他很清楚父親是故意給弦凌難堪，但在公開場所他不想跟父親起衝突，聽以把一肚子怒火全發泄到王育羽身上。

王育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特別是在看到身旁林涵的譏笑表情，她感到無地自容，氣到不知道怎麼回話的她，連再見也沒說就拂袖而去。

「慎言，你得罪了育羽，讓我以後怎麼跟聯展的王總裁談生意！」湛雲臉色難看的瞪著湛慎言。

「爸，是你先開始的！」

「你……」

「好了！爸、慎言，不要把場面弄得這麼僵，今天這麼多賓客在，不要丟了自家的臉！」湛慎行適時出來緩和氣氛，剛才他在一旁看到狀況不對勁時，就趕過來想阻止衝突發生，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大哥！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爸……」

「慎言！不要這樣，你爸爸畢竟是我們的長輩，你做子女的應該要給他留面子！」弦凌的手緊緊回握住湛慎言的手，她知道他是為了保護自己，但，她實在不想見到他因而跟他父親起衝突。

「對啊！二哥，跟爸道歉吧。二……弦凌還比你懂事呢！爸，二哥性子沖，你別跟他計較唷！」湛慎為也趕緊來幫忙圓場，不過因為他差點把「二嫂」給喊出口，而被安弦凌與湛慎言同時瞪了一眼。

「爸，對不起。」

湛慎言放軟了態度，他知道自己剛才這樣當場給王育羽難看，的確過分了些，也相當不給父親面子，但他真的無法忍受有人傷害弦凌。但為了顧全大局，他也只好向父親道歉。

「我不想再看到這位安小姐！」湛雲生氣的說。

「爸……」湛慎言正要說話，卻被安弦凌給拉住。

「沒關係，慎言，今天是伯父的洗塵宴，他是主人，當然他說了算。」她甜甜的笑容安撫了湛慎言的怒火，安弦凌隨即轉向湛雲道：「湛伯父，弦凌就先告退了，歡迎您回來台灣。」弦凌在向湛雲頷首示意后，隨即轉身離去。

接著，湛慎言欲跟她離開，卻被湛雲給阻止了。

「你不準走！」湛雲的語氣不容妥協。

「我不可能讓弦凌自己走！」湛慎言的眼裡也寫滿了不服氣。

「慎言！你留下來幫忙，我女友懷孕了，她情況不是很穩，我得回飯店看她，你是湛家老二，要學著懂事！其他的，你不用擔心！」湛慎行面對湛慎言使了個眼色，聰明如他，當然懂大哥的意思。

「大哥，麻煩你了。」湛慎言雖然對大哥身邊突然出現懷孕的女友感到驚訝，但此刻他無心再多問些什麼，他感激的看向他，還好這時候有大哥願意幫他。

「大哥，你快去吧！這邊交給我跟二哥就好。」湛慎為也很擔心弦凌，剛才她在轉過身時，他很清楚的看到弦凌眼眶已經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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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弦凌離開了飯店，當她正要對計程車招手時，身後兩聲喇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轉過身看，原來是湛慎行！

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但她還是禮貌性的給了個微笑。

「湛大哥。」

「上車吧，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就可以了。」

「快上來，我要是沒送妳回家，慎言怪罪到我頭上，這就不好了。」

「好吧。」

弦凌在上車后，一句話也沒有說，僅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色，她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如果想哭就放聲哭出來吧！憋著反而痛苦。」湛慎行拿出了手帕，遞給了弦凌。

「謝謝，我沒事。」弦凌接過手帕后，僅是握在手裡。

「如果沒事，為什麼會掉眼淚呢？其實妳不用太難過，我父親對自己人向來嚴厲，別被他的舉動給影響了心情，我們都支持妳跟慎言在一起。」

「你們真的贊成我們在一起？」弦凌睜大了眼，方才低落的情緒總算稍稍回升了一些。

「真的，慎為偷偷的跟我和小禮通了不少次電話，他對妳讚譽有佳，能讓我兩個弟弟都喜歡並接受妳，我跟小妹當然也支持到底。」

弦凌沒有再說話，僅以微笑代表她的感謝，雖然湛慎行這番話有效的安撫了她，但慎言的爸爸還是沒接受她，這是她最擔心，也最在意的。

「如果我沒記錯，慎言應該是住在前面那棟大樓吧！」湛慎行將車速放緩，他有兩年沒回台灣，最後一次看到那棟大樓時，還在打地基呢！

「你怎麼知道？」弦凌才突然想起，一路上只顧著自己傷心，竟然都沒有告訴他該往哪條路走，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地址……

「慎言沒告訴過妳，這棟大樓是我們今震建設的代表作之一嗎？當時我常跟建築師一起到這監工，所以對這邊蠻有印象的。」

「我不知道……」

「如果我的消息沒錯，妳原本應該是住這附近，說不定兩年前我們常擦肩而過，只是妳不知道唷！」

「或許吧……啊！我忘了我媽咪還在飯店！」弦凌突然想起媽媽還在宴會，而她竟然把她忘在那邊！

「別擔心，我會請慎為或奇恆接她回來的。那我不送妳上去了，我還得回飯店看我女友，她懷孕的狀況不是很穩定。」

「謝謝你，湛大哥。我……我現在剛好到婦產科實習，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沒關係。」弦凌很喜歡這位個性溫和的大哥，所以希望自己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可是妳親口說的，如果我的小朋友要出生時，我可是會指定妳全程照顧唷！好了，快上去休息吧，不要再難過了，晚安。」

湛慎行在目送弦凌進大樓后，隨即驅車趕往飯店，不過他是要趕到父親身邊，因為他知道，以他父親的個性，是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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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在十點結束，在送走所有賓客后，湛家人全回到湛雲所住的房裡，氣氛詭異至極，衝突彷彿一觸即發！

「爸！現在快十一點了，您先休息吧。」湛慎行走到父親身邊，欲扶他起身，卻被他揮開了手。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送那個安弦凌回家！你是故意要氣死我嗎？枉我一直以為你這個大兒子最穩重懂事！想不到連你都站在你弟弟那邊，你有想過那個姓安的小女生配得起我們湛家嗎？」湛雲首先對著自己的大兒子指鼻痛罵，因為他令他最痛心。

「爸，跟大哥沒關係，你不要扯到他身上。」湛慎言忍不住聲援大哥，畢竟這是他的事，他不忍大哥因他挨罵。

「慎言，你自己給我想清楚，那個女的配得上你嗎？」

「真正高攀的是我才對，她的人格與靈魂都如此獨一無二，擁有她是我最大的幸運，為什麼她會配不上我！」

「什麼人格與靈魂都獨一無二……笑話！她只是看上你的錢，你還不明白嗎？」

「爸！我都快要二十七了，我能自己判斷是非。」

「好啊！如果我把你趕出湛家，讓你一無所有，我就不信她還願意跟著你！」

「我相信她會。」

「你別太天真了，女人總是見錢眼開，沒有了錢，你以為她真的會跟你攜手到老？」

「爸！以我對弦凌的認識，她不是這樣的女生。」

湛慎為也決定聲援弦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父親對媽媽當初的離開很不諒解，導致他對所有女人都有偏見。再加上弦凌的出身，跟媽媽一樣都是平凡人家的女生，難免讓他父親把弦凌與媽媽歸類是同一種人。

「你給我閉嘴！」湛雲忿忿的痛斥自己的小兒子，三個兒子竟然都幫著那個外人，讓他更火上加火。

「湛慎言，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掃出家門，跟你斷絕父子關係嗎？」

「爸，我從沒這麼想過，不過我也絕不放棄弦凌，所以請不要——逼我離開您。」

「你……你明天不用再到公司了！帶著那對姓安的母女給我滾出湛家的房子！你如果那麼行就自己出去自立更生！」湛雲被湛慎言給激怒到極點，氣到臉都紅了。

「是您逼我這麼做的！」

湛慎言一點也不怕失去身分地位與金錢，反正有一技在身的他，是餓不死的，他不相信憑自己的能力無法打出一片天。

他很清楚弦凌是讓他想呵護、寵愛一輩子的女人，一旦失去了她，就算他擁有一切又有什麼意思？

「慎言！別衝動行事！」

「二哥，你瘋了嗎？你是要把爸氣死啊！」

湛慎行與湛慎為同時拉住了湛慎言，或許是父子倆都一樣倔強，湛慎言與湛雲誰也不讓誰，除非有一方願意先妥協，否則只是會有更多的衝突罷了。

「爸，我覺得今晚你們都太過意氣用事，這樣子對誰都沒有好處，等你們都把思緒平靜后，再來討論這件事，好嗎？」

湛慎行使出緩兵之計，他不希望父親與二弟決裂，也不願見到有情人被拆散，只好先緩和他們的情緒，再慢慢找出方法。

「對啊，二哥，不如我們先回去休息吧！爸就交給大哥，大家好好休息過後，再來討論這些問題。」湛慎為也在一旁不斷拉著湛慎行的袖子，希望他能再放低態度，好讓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爸，對不起，我的口氣太差了！我們下次再談，我跟慎為先回去休息，晚安。」湛慎言在跟父親頷首后，隨即離去。

他現在只想好好的抱著弦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