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聞秘辛

這一天，凌雲閣古樸典雅的書房內。林薄遠說道：「翀兒，你境界已經穩固，自今日起就可獨立修習青雲訣了。為師年後有一件要事處理，極為兇險。你務必要在今年年底之前把青雲訣第一層修鍊圓滿，如此才能放心把凌雲門交給你，放心離開。」

令狐翀驚詫道：「據我所知，當今蒙元大6中，能與師父匹敵的不會過四人。師父何出此言。」

林薄雲臉色沉靜元大6能被成為絕頂高手的的確只有五人。除號稱義薄雲天的凌雲劍聖林薄雲、百戰刀聖雷義天外，還有三人。這三人除亦正亦邪的絕地武聖石宇軒外，襲香聖姑梅襲香，陰魔聖手崔破敗二人都是煞氣衝天的人物。」

這是蒙元大6擺在明面上的人物，暗地裡藏龍卧虎不知道又有多少，只是不願拋頭露面而已，但即使是這樣的人物，最多實力與為師不分伯仲，為師又怎能有一絲懼怕。」

林薄雲突然眼裡無限嚮往的神色，悠悠道：「翀兒，你對蒙元大6真正能了解多少。」

令狐翀驚愕的插嘴道：「師父，你是說，蒙元大6傳說中的修真者。」

林薄雲眼中散著熾熱的光：「是的。但為師敢肯定，這不是傳說。我和刀聖在蒙元大6的三大禁地闖蕩時，都曾遠遠的見過修真者。他們上天入海，神通廣大，永遠不老，而且他們之間也有著激烈的鬥爭。我相信，真正見過這些修真者的人應該不是少數。只是修真著和我們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很少和我們接觸而已。

義兄那封信提到，他疑似現了一個修真者的遺迹，邀我共同去探查一番，看是否能尋到修真著的功法或遺物。我已經決定過了新年就去。此去非常兇險，萬一有變。我希望你能繼承我的衣缽，把凌雲門揚光大。」

林薄雲期待的看了看令狐翀兒，我知道你的性格與我相似，不願意受到太多的拘束。雖然痴心於武功，但絕不是持強鬥狠，野心勃勃之輩。可是眾弟子中惟有你天分最高，所以有你主持凌雲門，我才最為放心。

翀兒，你要答應我，只要其他人沒有修鍊至青火訣第二層，你就要肩負帶領凌雲門的職責。」

令狐翀伏地一拜，淚流道：「弟子令狐翀粉身碎骨也絕不付師父所託。」

林薄雲道：「翀兒。起來吧。此前雖然兇險。但也未必不能生還。無需難過。若是承蒙上天眷顧。成為修真之士。豈不是萬幸。從今日起。我和你師娘都將閉關。年底時出關。這段時日。需你主持大局。不要讓我失望啊。」

自此。令狐翀邊全力以赴修習青雲訣。邊督促師弟們練功。還要精心照顧林煙雲。日子過地飛快。不覺已經到了年底。

一日。令狐翀吩咐師弟們下山採購些新年所需物品后。便陪著林煙雲逗冰寒蟾玩。

林煙雲驚喜地道：「我現流浪似乎又大了一點點。」

令狐翀笑道：「你天天逮些蠍子什麼地喂它。流浪能不胖嗎？」

現在令狐翀和林煙雲都把流浪地蛤蟆簡稱流浪。流浪早已經成了林煙雲最好地玩伴。

此時，突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傳過來；「這隻冰寒蟾很特別，絕非普通的冰寒蟾。」

令狐翀和林煙雲驚喜道：「師父（父親）你出關了。」

林薄雲微微點頭道：「我提前幾天出關，你師娘也快出關了。」

林薄雲問道：「我閉關的這段時間，情況怎麼樣？你青雲訣修鍊怎麼樣了」

令狐翀道：「一切都很正常。我青雲訣在前不久，終於練到第一層滿，現在正欲修鍊第二層。」

林薄雲滿意道：「很好。新年快要到了。年底的武功考核，還由你來主持進行吧。」說完，飄然而去。

蒙元大6真元新年的前三天。浮雲院內十九歲的令狐翀考核著十七八歲的師弟們和十三歲的林煙雲。林薄雲和剛出關不久的燕女俠，在一旁看著，微笑不語。

林煙雲表情莊重，舒緩的連續做著常人無法擺出的，甚至無法想象的高難度動作，似乎已經到了人體的柔韌性的極限。漸漸的，林煙雲在極冷的寒冬里也是渾身熱氣騰騰，大汗淋漓。終於，林煙雲堅持做出了最後一個收尾的動作。

令狐翀道：「林師妹，完成了易雲訣二十四式。完成考核目標。」

易雲訣是凌雲門的基礎武學，是粹練身體的絕好功法。此功法及其難學，天賦較好者亦需五年小成。在剛開始練習易雲訣二十四式姿勢的時候，因為全身筋骨達到了人體的極限，要忍受無盡的痛苦。隨著不斷的練習，身體的體質就會得到逐漸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此功法能夠令修鍊著更好的感受到氣感，從而使修鍊凌雲訣成為可能。

為什麼世上修武著無數，而真正能成為內家高手的少之又少呢，原因就是很多人感受不到氣感，如果連氣感都感受不到的人，又怎能進而控制氣流，修鍊內力呢。而易雲訣的修鍊則提高了感知氣感的能力，可見易雲訣的價值和作用。

令狐翀道：「李師弟，你來演示一遍凌雲劍法。」

李輕鬆拱手道：師兄。」然後緩步走到浮雲院中央，施展開凌雲劍法。只見滿院的劍光劍影，奔騰不息。良久，完畢。李輕鬆臉不紅，氣不喘，站立如松。

令狐翀道:「李師弟，凌雲內力四層。凌雲劍法深得凌厲之義，但火候不夠，駕馭劍法多處不夠流暢如意，細微處沒有完全到位。考核不合格。」

李輕鬆黯然道：師兄。」

令狐翀道：「肖師弟，葉師弟，你們凌雲內力都是第五層，而且分別擅長裂雲訣腿法和碎雲訣拳法。你們進行對決吧，要注意點到為止。」

肖默面色黝黑，猶如鐵面，身體強壯，肌肉凸現，給人一種穩重如山的氣質。葉青皮膚白皙，面貌俊俏，身材瘦長，玉樹臨風，給人一種風流倜儻的感覺。

兩人拱手禮畢。肖默一個彈腿，腳尖直奔葉青面門。葉青毫不相讓，一拳直轟過去，腳下則施展飛雲步身形移動開來。肖默的攻擊被阻住，另一腿又掃了過去。肖默攻擊一浪接著一浪，剛勁威猛，根本就不需要防守。而葉青仗著高人一籌的飛雲步，結合碎雲訣拳法，移形換位，防守嚴密。兩者勢均力敵，將遇良才。

令狐翀道：「兩位師弟停下吧。你們很好的演繹了裂雲訣腿法和碎雲訣拳法的玄奧。考核合格。」

令狐翀接著道：「陳師弟，你凌雲內力已經修鍊至六層，而且不論劍法、腿法、拳法也極為擅長。這場就由我和你切磋切磋吧。當然，我絕對不會使用凌雲訣六層之上的功力。」

程龍眼光一閃，施禮道：「請大師兄指點。」

令狐翀道：「咱們師兄弟比試兩場吧。第一場，先比試輕功，我若到了影雲湖的另一岸，而你能到映雲湖的近的一岸，你則過關。第二場，在湖面上比試凌雲劍法，你能接我十招，腳面不濕，則過關。」

令狐翀頓了頓，又道：「陳師弟，我所說的條件同樣是對我自己的考驗，我自然不會留手的。請小心了。」

程龍臉露堅決之色大師兄放手一試，我絕對能接下。」

其他師弟們見大師兄、二師兄要比試了，都非常的興奮。特別是大師兄三年曆練回來，誰也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了何種程度，都期待異常。

林煙雲道：「我來作裁判。聽我號令啊。」

林煙雲看兩個師兄準備好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預備，開始。」

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向映雲湖的方向激射而去。師弟們也紛紛展開身法，尾隨奔去。只聽，林煙雲後面急聲喊道：「師兄，等等我啊。」

影雲湖是無名山脈幾座小的山峰之間天然形成的小湖泊。湖水清澈透明，能倒映出天空的朵朵白雲。因此凌雲門的人都稱這個小湖泊為映雲湖。

當肖默，葉青等人趕到映雲湖的時候，令狐翀和程龍已經對面面靜靜的站立在映雲湖中央的冰面上了。他們正在猜測二師兄輕功到底過關了沒有，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程龍靜如處子，動如蛟龍。黑影騰起，一片劍光瞬間織成劍網向令狐翀全身罩去，攻守兼備，無絲毫破綻。令狐翀紋絲不動，他自然知道這是凌雲劍法中威力非常大的一招，叫雨夜星雲。

肖默等人見到程龍對此招領悟極深，施展的近乎完美，心裡驚嘆不已。又見大師兄似無所覺，青雲劍還背在背上，沒有拔出。

寒光閃爍的劍網即將收縮，劍鋒及體的前一剎。青雲劍一聲清吟，劍體亮起，龍騰深淵般，刺向劍網的某一點。劍網頓然消散了，劍尖透網而去，停在了程龍的眉心上。此時，湖面的冰層全部噶然碎裂。

程龍傻了，他能感覺到大師兄絕對沒有使用凌雲訣六層以上的功力，但他自信慢慢的一招，竟然被大師兄后先至的輕鬆破去。他想不通大師兄是如何做到的。

肖默等人也愣了。他們想不到令狐翀的劍法已經高明至廝。

令狐翀見程龍沒有反應，一手抓住他的衣領，腳踏凌波，回到了湖泊岸邊。

令狐翀道：「師弟，不用泄氣。我之所以能贏，是因為我已經踏入了武學的漸境。」

令狐翀解釋道：「境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當你進入武學境界的時候，你就能體會到了。境界應該是武學一個整體深層次的感悟，它也有高低。分入境、漸境、至境、化境。如果師父和我比試的話，即使用同樣的功力和劍招，那輸的就是我了，我想這就是境界的差距吧。

程師弟，你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我會建議師父讓你閉關或是下山歷練。」

程龍道：「謝謝大師兄指點。此戰我已經有了一絲領悟。我會繼續努力修鍊，提升一個層次的。」

此時，林煙雲兩頰通紅，氣喘噓噓的趕到了，高興道：「嘻嘻，虧我來的快。大師兄，二師兄第二場比試還沒有開始吧。」

李輕鬆笑道：「林師妹，你來晚了，已經結束了。」

林煙雲懊惱道：又晚了。我以為大師兄和二師兄要大戰三百個回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