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家都低估了沂執拗的性格,她這一失蹤,真的就不曾有任何訊息,直到有一天……
「啊!」媛拿著剛接到的風景明信片,馬上直奔穎新。
「魏泱!魏泱!」電梯才剛停住,她就已經出聲大吼著。
秘書對她這行為早已習以為常,因為她不是三天兩頭來這兒打探穆沂的消息,就是來罵罵魏泱發發心中的怒氣,只是奇怪的是,一向冷漠易怒的總裁,似乎很縱容她這囂張且目中無人的行徑。
一聽到她的吼叫聲,魏泱語氣容忍的說:「朱媛,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出現都這麼驚天動地?」
他話雖然這麼說,可還是很有禮的幫她打開門,誰叫她是沂蕞好的朋友,隨時都可能有沂的消息。。
「我高興嘛!」媛說的理直氣壯。
高興?!魏泱心一震,抓著她的手急忙問道:「是不是有沂的消息?」
媛趕忙將背包中的明信片拿出來。
「你看,她從尼泊爾寄給我的。」她的聲音在顫抖。
魏澳泱接過明信片,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因為有了這張明信片,他就可以知道她還活著,這感覺讓他的心稍稍有了踏實感。
「我可以看嗎?」他詢問著。
「看吧。」
看到信后的署名,魏泱激動的紅了眼。真的是沂,也只有她才能將字寫的如此有個性、有特色。
「只不過這是她一個月前寄的了。」媛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她不是說她還要去西藏和新疆嗎?我先去那兒等她。」他會找到她的。他有信心!
穆拉罕寺
狹長的走廊,交錯的光線,源源不斷的梵語誦經聲。
魏泱背靠著牆壁,發凌亂,目光卻炯銳如鷹。他在等,等一個人,等那個擾亂了他心湖后,卻選擇當逃兵的女人。
只是他等了近半個月了,就是等不到她的芳蹤,不過他並不死心,他確信只要她的行程不變,這景點她必定不會錯過。
陽光耀眼,魏泱脫水的唇瓣像乾涸的大地,上頭滿了細碎的裂紋。
「施主,先進廟裡休息吧。」寺廟的住持實在看不過去,好言相勸。
「不用了。」魏泱拱手作揖,感謝住持的好意,目光卻始終落在寺前的階梯上,因為這條階梯是上穆拉罕寺惟一的路徑。
驀地……一抹熟悉的身影和幾個觀光客就出現在階梯的下方。
魏泱奔上前去。「沂!」
正要踏上階梯的沂腳步一滯,猛地抬起頭,看著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魏泱,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魏泱怎麼會來這兒?他應該坐鎮在台灣的穎欣企業才對。
看著他,她的心痛得厲害,幾乎想逃離這個今她幾近崩潰的男人。
但,不能,她一定要把持住,否則只是顯示自己的懦弱和心虛。沂不停的做著心理建設。
魏泱看著她,緊繃的心情、高懸的心,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脫。
注視著他,沂頭一抬,牙一咬,深深的吸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舉步走向他。
「你也來參觀穆拉罕?」沂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你,好巧是不?」緊張的心跳動的速度快的就像在參加百米賽跑似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走下階梯,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緊緊的圈住。
沂表情尷尬的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直到臉頰旁傳來聲音。
「魏泱,你怎麼了?」她推推他的身子,問:「你該不會是錢被小偷給扒了吧?」如果是這樣,他激動的情緒,她是可以理解的。
她竟然沒有半點看到他的喜悅?!魏泱生氣的怒吼著:「穆沂你渾蛋!」
他的怒吼聲惹來眾人的關注,大家都靜立不動的將視線轉向他們。
沂不好意思的頻頻點頭,尷尬地傻笑,直到全部的人都走上了穆拉罕寺,她才吁喘了口氣說:「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放!」魏泱反射性的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偏僻處,憤怒取代了激動的情緒開始怒吼著:「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的離開?」
沂眼神冷冷的看著他,「我有辭職。」
「我不準,不準、不準。」他連說了好幾個不準。
沂蹙起了眉心,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魏泱你不能這麼不講理!」
他眼神凄迷地看著她,眼底有深沉的悲哀。「你怎能這麼狠心的說走就走?」誰說男人心硬如鐵,這個女人的心也從不曾脆弱如玻璃呀!
她詫異的看著他,臉色蒼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幾個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她實在禁不起任何一個小小的傷害了。
他深邃的眸光直透入她的眼底,「你真的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沂愣住了,不過在下一刻,她偏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要說什麼?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魏泱抓著她的手,覆在她自己的胸口上,不放棄的說:「摸著你自己的心,回答我,你真的對我從未動情?」
她的臉色蒼白,逃避的眼神閃爍著,她生氣的掙扎著想掙脫他的鉗制。「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到這麼遠的地方就是為了問我愛不愛你?」
魏泱露出一抹悵然的笑容,「放你走是因為我誤以為你有婚約,這違背了我的原則,所以只能忍痛割捨。」
「那你現在不誤會了?」沂冷哼一聲。
魏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珠寶盒,「顧其雲來公司找你,要我把這個拿給你。」
「所以你知道了一切。」她表情不屑的嗤笑,看了一眼珠寶盒,卻沒有伸手接過來。
「沂,我愛你。」
剎那間,她渾身一震恍遭電殛。
「不!」沂的心刺痛著,呈現從未有過的痛楚與慌亂,她連忙否決著,轉身想逃開。「不!你騙人。」
魏泱沒想到沂的反應會這麼強烈,趕忙鉗制住她急欲掙脫的手。
「我都能坦白了,你難道還不能面對你自己的心?」魏泱熾熱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強勢的想叩開她的心。
沂頹然的任由他摟抱,忍了好久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潰堤,恍惚間,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別逃避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再離開我、躲著我,這樣等待的日子、尋尋覓覓的時光,好苦。」一個吻在這個時候落在她的頰上,細密而溫柔。
閉上眼睛,感受到他埋在她頸窩邊,那近乎嘆息的耳語。
「我輸不起。」她冰冷決然的說。
「我才是落敗的那一方,因為早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他的嗓音低沉,柔情似水。
「你很霸道。」
「那只是虛張聲勢,為了那不值一毛錢的男性自尊,做垂死前的掙扎。」
她緊咬著下唇,任淚水奔流……
發誓不再為男人哭泣的,可在寬厚的胸膛下,她還是隱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沂在身體兩側的手握了又張,張了又握,猶豫了好一會兒后,還是伸手抱住他。
淚水滾出眼眶,落在他的心坎上,火熱熱、滾燙燙,一點一滴地刻鏤著深深的痕記。
「別哭了,你想怎樣都行,我任由你處置。」魏泱乞求的嗓音,喑啞的令人不忍。
她搖搖頭,無言的將臉緊緊貼著他的臉,讓她的淚水沾濕他。
「肯原諒我嗎?」他問的小心翼翼。
「你又沒有錯。」她啞聲的說。
「誰說的,我愛你卻又傷害了你,讓你心痛的離去,這就是我的錯。」捧著她的臉,以指腹輕柔將她臉上的淚水揩去。
「我又沒告訴你,我愛你。」沂別過臉,嚶嚶泣道。
「再說一次。」魏泱看著她,眼神非常溫柔,掛在唇角的笑容好性感迷人。
「說什麼?」她臉一紅,推開他轉過身,不敢再直視他深情的眼眸。
他的手溫柔的從背後攬住她的腰,長滿青髭的下巴挑情的在她頸邊摩蹭著。
「回到我身邊。」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
「你已經有一個新秘書了。」
「可是她卻不及你能幹。」他溫柔的說。
「可以再找一個。」
「我只要你,不管是秘書還是妻子,我都只要你。」他笑著說。
這回她說不出話來了。
淚水盈在眉睫,暖流由心底緩緩湧起,沂睜大了眼直瞅著他,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覺。
她好想告訴他,其實她也好愛他,就算時光如何交替,她都好愛、好愛他,只可惜她喪失了勇氣,因為她已經怕了。
「沂,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給我時間。」魏泱深深的凝視著她,緩緩的俯下頭,攫住她冰冷的唇,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頰。
沂閉上眼睛,攀住他手臂的手顫抖著。「泱……我沒有那個勇氣。」
她拒絕了。
他的心陡然一沉,驀地,他靈機一動,轉了個身將她攬入懷裡,以更積極的行動來證明一切,他絕對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四片唇瓣瞬間緊緊糾纏著,兩個身軀緊密的貼覆在一起,在耳鬢廝磨間,真切的感受對方的情意。
捧著沂的臉,魏泱深深的纏吻著,他要以最深、最濃的愛意除去她的心結,彌補之前對她的傷害。
沂心裡天人交戰,她可以給他所有,就是不能心軟,因為這樣就不會再遭受另一次痛楚。
她的心在封閉與開啟間為難之際,他的手突然覆上了她胸前的渾圓。
沂倒抽了口氣。「你……在做什麼?」
天啊!大庭廣眾之下若被瞧見了,豈不羞死人了?!
「如你所見,我正在挑逗你。」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
她漲紅著臉嚷著:「你放手啦!」
她努力閃躲著,卻怎麼也躲不開他的碰觸,渾身顫慄連連。
「我不會放,除非你答應我。」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我不要。」沂本能的抗拒著。
魏泱瞅著她,霸道的將舌更加探入她嘴裡,製造另一個悸動。
她又羞又窘的想推開他,卻總是無法將他的身體推開半分,反而惹得他以更火熱的吻挑逗、誘惑著她。
沂水漾般的眸子迸出怒意。「你不能這樣!」他的手撩起了她的衣服,讓她隨時都有曝光之虞。
「你放心,沒人會看到你這誘人的模樣。」他可沒打算將她這嬌柔嫵媚的模樣展示出來,她是他的,他一個人專屬的。
火熱的舌在她耳際攻城掠地,而他的手也沒閑著,邪肆的在她胸前極盡挑逗,最後欺上了她小腹上的拉鏈處,毫無預警的就要拉下拉鏈……
沂頓時呼吸一窒,緊張的心就要跳出胸膛,她再也無法鎮靜的尖叫:「魏泱,你住手!」
他威挾著:「除非你答應我。」他的手就放在她小腹上,宣告著他的意圖,長指不甘寂寞的透過拉鏈的細縫勾搔著。
「你總得給我時間考慮吧。」她討價還價。
討厭!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可以,不過我有條件。」他得寸進尺的要脅著。
她咬牙切齒的問:「什麼條件?」在他的挑逗下,她手腳發軟,完全使不上力的掛在他身上。
他扯唇笑著說:「回家了。」他已經有多久沒碰她了?身體早就想念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幸好他真的停手了,否則再下去她真的會撐不住,因為饑渴的身軀在他的挑逗下燥熱難耐,一種空虛的感覺令人心頭一酸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他說什麼就答應什麼了。
「好,我跟你回去。」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他的嘴角立刻漾起一抹邪笑。
驀地,他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快步走向早已等待許久的車隊。
就這樣,沂自助旅行的行程就這麼結束了。
台北
「穆沂,你到底幾時才肯點頭?」
一個清脆又響亮的咆哮聲,從門口一路傳進來。
「你還有臉來找我?別忘了,我可還沒找你算賬呢。」沂冷冷的看著那個喳呼個不停的媛,嘴角向上勾起。
媛自知理虧,索性以哀怨的眼神祈求著。「你一天不點頭,我就得多忍受一天,天知道我已經快被那個痴情的男人給煩死了嗎?」
「那你可知道我的旅程才進行了一半,就被人抓回來的感覺有多慪!」沂也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大不了你們蜜月旅行時,再接下去走未完的行程就可了呀。」她答的好心虛。
「你是個背叛者。」沂生氣的說。
「你是個逃兵、弱者。」
沂皺皺眉頭。媛則翻翻白眼,誰怕誰呀!
兩人僵持著,當然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就在當天的晚上,有人終於忍不住了——
魏泱趁著夜深人靜之際,悄悄地摸上了沂的床鋪……
沂驚覺身旁有人,立刻驚呼出聲,但聲音才剛到唇邊,就被熾熱的唇瓣給封住了。
魏泱絲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一欺上身,就和她吻的纏綿排惻、難捨難分。
「放開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她抿起唇,咕噥著。
「除非你答應嫁給我。」他手一使勁,她整個人跌入他懷裡。
「我還在考慮。」
他低聲笑著,食指在她的唇瓣上勾勒著。「你已經考慮的夠久了。」他非得她馬上點頭不可,因為他要的答案也只有這一個,其他的一概不接受。
「如果我不要呢?」
他微笑著,將她壓在身下,胸貼胸、大腿覆著大腿的靠著她……
沂呆了呆,滿臉羞燙,這簡直是強行逼供。
「你……哪有人這樣?」她的心劇烈的跳著,連呼吸都紊亂了。
魏泱低下頭吻住她,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一手繞過她的腰際……
「你一天不答應,我們就一天不下床。」他笑的好邪佞。
強勢中的魏澳泱看來危險而野蠻,讓她不知所措。她本能想翻身逃開,身子卻被他龐大的身軀壓的更緊。
「泱……」受不了這激情的挑逗,她用力的搖頭,粉頰上熱潮陣陣。
「答應我,我就給你。」低沉的嗓音誘惑地慫恿著。
受不了這樣的慾火燃燒,沂棄甲投降了,在連連喘息間,她終於點頭答應了:「好,我嫁、我嫁。」
魏泱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問:「嫁給誰?」
「魏泱,沂要嫁給魏泱。」她難受的顫抖著聲音回答。
「口說無憑,蓋印為證。」這時魏泱拿出預先準備好的結婚證書,要她打手、印蓋章。
沂伸出手指不多想的蓋了上去,因為她已經被他挑逗的瀕臨崩潰的階段。
「我的愛,魏太太。」
卧房裡,春意濃,在男性高亢的吼聲中,伴隨著女性嬌柔的喘息申吟,好一幅令人面紅耳赤的春宮畫面持續的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