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清晨的陽光淡淡地撒落在象牙色的房間里,貝銘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就被一隻手臂緊緊地摟在它主人的懷裡,他不自覺地笑了笑,輕輕地轉過身去面對這個霸道的愛人。
他還在熟睡,濃濃的劍眉平緩地舒展著,即使是閉合的雙眼卻仍帶著隱約的笑容,嘴角也微微地上揚,像是非常高興。
是做了什麼好夢吧!讓他樂成那個樣子。貝銘有點入迷地看著他天真的睡相,忍不住笑了起來。
忽然間,他被一雙手臂輕輕一帶,整個人立刻被壓在了下面,貝銘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帥哥面容大特寫,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銘,你一個人在偷樂著什麼?居然笑成這個樣子!」雷桀諾笑眯眯地望著心愛的人。
「什麼呀!原來被你發現了啊!」貝銘不知不覺開心地笑起來,「桀諾,想不到你的睡臉這麼可愛,改天我一定要把它拍下來作為紀念!」
「喜歡嗎?」雷桀諾的心因為貝銘快樂的笑容而雀躍不已,「以後你會天天都看得到我這麼可愛的睡臉,所以你就不必特別地將它存證,我每天都愛心大奉送!」
「桀諾,」貝銘的笑容從臉上隱去,聲音聽起來也有些不安,「你確定真的要和我結婚嗎?我知道你很喜歡小孩子,可是我並不能給你孩子。」
「別傻了!」雷桀諾輕吻他的額頭,「難道你想讓我為了一個孩子,就和我不愛的女人結婚?沒錯,我是喜歡小孩子,那是因為他們個個都像小天使一樣可愛而已,但現在的我已經有了一個最美麗也是我最珍愛的天使,所以有沒有小天使並不重要。況且,我們也可以領養孩子呀,我喜歡所有的孩子,並不只限於自己的小孩。你明白嗎?」
「那你的父母能接受嗎?」貝銘雖然很感動心愛的人的說詞,但仍是不確定地問到。
「如果不能接受,他們早在知道我愛上你的時候就會全力阻止了。況且這兩年多來,你也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完全把你當成我們家的一員,根本不存在會有不接受你的可能性。」雷桀諾看著貝銘溫柔地說到,「放心吧,我們的結合不會受到任何人、任何理由的阻礙,因為我的真心永遠不變。」
「我也一樣。」貝銘下意識地抱緊雷桀諾,微紅著臉輕輕地在他耳邊說到,「其實你為了喚醒我而做的那一番感人肺腑的告白,我從來沒有忘記過,直到現在,你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都清清楚楚地記在心裡。」
「哦?寶貝,這麼說來你欺騙了我這個可憐的愛人這麼長的時間,害我傷心了兩年多呢!說,你要怎麼來補償我?」雷桀諾佯裝威脅的樣子,可是他眼中濃濃的愛意卻泄露了他的『秘密』,貝銘用雙手壓下了他的頭,主動獻上了一個既長又甜蜜的吻。
「這樣可以了吧!」結束了亢長的一吻,貝銘的臉上洋溢著迷人的微笑。
「不…行!還…不夠!」雷桀諾模糊不清地吱唔著,他的熱情已被那一吻燃起,便瀕瀕向貝銘的脖子發動『進攻』,連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在貝銘赤裸的身體上游移。
「桀諾,……會趕不上……飛機的!」貝銘在他強烈的『攻勢』下試圖清醒已經開始意識不清的頭腦。
「唔?」雷桀諾停頓了一秒,從貝銘的肩膀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牆上的黑色水晶時鐘,「很早嘛!還有五個小時,我們可以地好好利用這些時間……」
話落,他便又深情地吻住愛人正欲發言的小嘴,不讓他有開口抗議的機會。很快的,他就把兩人帶進了激情的天堂……
*
今天是星期天,美國紐約市郊外一座古樸而典雅的教堂里正準備著一場婚禮。神父笑眯眯地手拿聖經站在教堂前的台階上,等待著新人的到來。
「哥哥和桀諾好慢喔,時間快到了耶!」雪薇手裡拿著一束雪白的百合捧花,焦急地向不遠處的路口頻頻張望。
「別著急!」謝洛不緊不慢地安慰她道,「前天在機場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不是在飛機起飛前的十分鐘內及時趕到了嗎?」
「可今天不一樣啊,今天可是他們倆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啊!他們就不能快一點嗎?」雪薇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片刻也安靜不下來。
「說的也是!希望他們兩人別像前天一樣又睡過頭了!」謝洛有點好笑地說到,「不過,還有半個小時,他們應該來得及!」
正說著,忽然,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長輩和觀禮的客人們都不約而同地面帶微笑看著路口。
「啊!總算來了!」雪薇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高高興興地朝正向這裡駛來的白色禮車跑去。
「哇,哥哥你好漂亮哦!」雪薇看見從車上下來的貝銘禁不住張大嘴巴讚揚到,「哥哥本來就很美,穿上禮服后就更漂亮了。」
「是啊,我今天第一眼看到他時也差一點兒被他迷得七昏八素呢!」雷桀諾搭住貝銘的肩膀,認真地說到。他和貝銘一樣都穿著白色的禮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胸前的口袋裡插著一朵綻開的紅玫瑰,而貝銘的胸花則是淡粉色的勿忘我。
「桀諾也很帥呢!」雪薇一邊由衷地說到,一邊將手中的百合捧花放在貝銘的手裡。
「謝啦!」雷桀諾高興地摟著心愛的人向教堂走去,「我們快過去吧,神父和大家都在等著呢!」
「嗯。」貝銘也微笑著回答到。
當所有的賓客入席完畢,一對新人就定位之後,結婚儀式正式開始,神父站在天主前,對兩人誦讀誓約:
「不要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用溫柔去包圍他
絕不離開他的身邊,用生命守護他
不成為他的負擔,絕不會背叛他
成為他所需要的人,給他所有的幸福
一輩子都會愛他。」
神父語畢,停頓片刻,看著雷桀諾問:「你願意終生信守此誓言嗎?」
雷桀諾深情地望著身邊的愛人,「我願意。」
神父轉首看著貝銘:「你也願意嗎?」
貝銘回應愛侶的視線,鄭重地回答到:「是的,我也願意。」
神父微笑地宣布:「從今天起,你們將終生結為伴侶,永不分離。」
話落,整個教堂內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雪薇、謝洛、雷桀言興奮地將彩色的絲帶與紙片夾送著眾人的祝福紛撒在雷桀諾和貝銘的頭上和身上,和教堂內響亮的鐘聲一起歡慶這喜悅的氣氛。
「你們是我所結成的第一百對同性新人,」神父欣賞地看著面前這一對無比相配的東方情侶,「也是最出色的一對,上帝會祝願你們永遠幸福。」
雷桀諾的心早已被喜悅填地滿滿的,他凝視著貝銘,「有了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也一樣!」貝銘露出甜蜜的笑容。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兩人熱烈地擁吻。
「小銘,從今以後,你對我和桀諾的爸爸的稱呼可要改一改了哦!」隆重的儀式結束后,教堂外,雷桀諾的母親站在同樣是笑容滿面的丈夫身邊望著被桀諾摟的緊緊的貝銘。
「是啊!是啊!」雷桀諾興高采烈地附和道。
「……爸、媽!」貝銘微紅著臉用正確的代詞稱呼了兩位長輩。
「好!好!」雷桀諾的父母笑的合不攏嘴,「為了今天,等了兩年也算非常值得了!」
「對了,桀諾,你有沒有改口稱呼過小銘的家人?」雷桀諾的父親問兒子。
「早在幾天前就改口了!」老奶奶笑眯眯地替雷桀諾回答,貝成仲和楊宛如也笑到,「桀諾對我們的新稱呼叫得可勤快了。」
「你們對我太不公平了,」雪薇和雷桀言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向那對一臉幸福的新人抗議到。
「為什麼我的稱呼一點也沒有變?」這是雪薇的牢騷。
「為什麼我在一個月之前一點也不知道大哥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想當然爾,這是雷桀言的不滿。
「回答雪薇,因為你也不是整天『桀諾,桀諾』的叫我。回答桀言,那是因為你一直在紐約。」雷桀諾笑眯眯地言簡意賅,語畢立刻就帶著貝銘迅速朝教堂外的草坪上移動,全然不顧那兩人喋喋不休的抗議聲。
「該拋花束了。」站在草坪中央,雷桀諾在貝銘的耳邊輕聲地提醒到。
「嗯。」貝銘微笑著閉上眼睛,朝天空虔誠地拋出花束,並祝願接到花束的人能擁有和他們一樣的幸福。
「颼」的一聲,花束飛過了眾人企盼的目光,不偏不倚,剛好落到正在東張西望、秉性難移的謝洛頭上,像是為他帶上了一頂花帽子。
「哈哈……」每個人都大笑起來。
看來呀,愛神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