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海嘯

第三章 大海嘯

一口氣劃出兩三里地遠,鐵牛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將雙槳向他的孩子們遞去道:「你們也來輪流劃一陣子吧!」

正在這時,鐵牛突然聽到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從海面上遠遠的傳過來。

鐵牛清晰的記得這種奇怪的尖銳的嘯聲,這種可怕的聲音,十幾年前他曾聽到過一次,這聲音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那時候,他剛剛跟二牛這麼大,跟著父親一起出海,結果,那一次,父親永遠的留在了大海中,再也沒能回來,他幸好抱住了一根木頭,才躲過了那場大災難,在海上漂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被前來捕魚的人們現,救了回去。

現在,這種可怕的聲音又來了。

這是海嘯的聲音!

這是海神怒的聲音!

鐵牛朝遠處的海上望去,大海看來還是往常一樣平靜,只不過異樣的黑暗,而在極遠之處,有一道白線,正在迅向前推進。

鐵牛知道,那種尖銳的嘯聲,就是這一道奇長無比,迅向前推進的白線捲來的。

大牛和二牛也現了那條可怕的白線,兩人飛快的撲過來,一人抓起一條槳,朝父親大叫道:「快,我們快逃!」

鐵牛卻將雙槳從他們手中奪了過來,把船上僅有的兩隻木桶給了他們,「逃!我們往哪裡逃?我們已經沒有地方可逃了!」

他口中不住的呢喃著道:「海神怒了……是海神怒了……」

他心中驚恐的想道,莫非那個殺不死的娃娃就是海神,是我得罪了海神,海神要懲罰我!

只不過呆了極短的時間,白線挾著厲嘯聲,已經來到了眼前,大牛和二牛也看到,那不是白線,而是一排奇高無比的巨浪,這巨浪高大的人們難以想象,海水翻騰著,除了嘯聲之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整個天地都似在震動,鐵牛和他的兩個孩子目瞪口呆。

在巨浪奔騰前來之際,鐵牛恍惚看到,那個殺不死的娃娃好象從浪中冒了出來,坐在巨浪的最高端,看來就像是海神一樣。

鐵牛不顧一切跳入海水之中,他大聲的喊到:「要懲罰,就懲罰我吧!與我的孩子們無關,與那些百姓們也無關!一切都是我的錯!」

可他的聲音被巨浪的聲音淹沒了,沒有人能聽清楚他在喊什麼。

他也被巨浪淹沒了,連同小舟,和小舟上的大牛和二牛。

也不知過了多久,鐵牛醒了,現他正躺在軟軟的沙灘上,他的兩個孩子也躺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還有那個殺不死的娃娃。

自己還沒死,孩子們也還活著,他簡直不敢想象。

他虔誠的跪在這個娃娃面前,不住地叩頭,叩的頭皮都破了。

兩個孩子也醒過來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父親在幹什麼。

回到村莊,他們現整個村莊已經變成了一片白地,什麼都沒有了,房子,還有房子里的一切東西。

所幸人都還活著,整個小漁村十多戶,一百多口人,每一個人都還奇迹般的活著,就連出海捕魚的那些漁夫也都奇迹般活著回來了,雖然他們的船都已經沉沒在大海中。

所有人的說法都不一樣,有的說,救他們的是一條龍;有的說是一條大魚,有的則說是一隻神龜……

但鐵牛卻固執的說,「救你們的就是我手中的這個娃娃!」

沒有人相信,他們都認為鐵牛是被這次海嘯嚇破了膽,神經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漁夫知道了妻子的事,帶著一家前來向鐵牛道謝。

看到鐵牛手中正抱著那個可怕的娃娃,不解道:「你不是已經把他丟掉了么?」

鐵牛不敢說正是因為他丟掉了這個娃娃才引來這場大災難,只是道:「我想把這個娃娃放在我家裡面養,不知道你肯不肯把他送給我?」

漁夫喜顏道:「那太好了!」又擔憂的道,「只是你可也要當心啊!這個娃娃的來路實在是有些奇怪。」說著將那天怎麼見到那個肉球,怎麼切開來現這個娃娃,怎麼引了一場大暴雨,全都一一詳細的講給鐵牛聽。

鐵牛越聽越覺得這個娃娃不簡單,更加認定他就是傳說中大海之神。

漁民們早就經受過了無數的苦難和折磨,再困苦再艱難的生活也不能把他們難倒。

很快,海邊的小山崗上就又出現了一棟棟簡陋的房子,這是漁民們新建成的家。

在這個新建成的小漁村中,每天都能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大娃娃,爬來爬去的身影,他長得很快,才十幾天的時間,他已經長得像一個幾歲的孩子那麼大,可是他不會走,只會爬。

因為他爬的非常快,甚至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爬,孩子們都笑著戲稱他螃蟹。

可是鐵牛不允許孩子們這樣叫,他親切的叫他海娃,他說這個孩子是大海裡面出生的娃娃,將來還會變成龍,飛到海里去的,他是海神海龍王的後代。

鐵牛似乎對這個孩子怕的要死,凡是孩子的要求,他都竭盡全力的去辦,為了讓孩子能有奶吃,他把自己尚在吃奶的孩子送了人,讓妻子全力的餵養這個撿來的孩子。可是這孩子長的是那樣快,才過了幾天,個頭變大了,食量也大的驚人,那一丁點兒的人奶怎麼喂得飽,鐵牛隻好求了住在城裡面的親戚,借了些銀子,買了頭奶牛來喂。

這個孩子似乎真的是海神。

每每看到遼闊的大海,他都會異常興奮,不顧一切的衝進大海里,似乎大海中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向他召喚。

巨大的浪花將他小小的身子淹沒其中,他像大海中的泡沫一樣很快消失不見了,很久很久也不見出來。

人么都以為他已經葬身大海,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再也不可能活著回來的時候,他回來了。

海邊,在接連幾個浪頭之後,又是一個大浪頭卷了過來,所有的人全看到了,在洶湧的浪頭頂端,飛濺翻滾中,有一條碩大無比的大魚;而在大魚的背上,爬著一個娃娃,一個胖娃娃。

「是海娃!」鐵牛大喊著,虔誠的跪了下來。

所有的人也跟著全跪了下來,在海浪聲中,頂禮膜拜,大聲呼叫,他們以為看到了海神,海神大顯神通,讓他們見識到了海神的力量!

這條巨大的魚攜著巨浪遊到岸邊,擱淺在沙灘上,胖娃娃從大魚頭上滑下來,趴在地上,朝著人們咯咯的笑。

所有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這是多麼大的一條魚啊!足足有上萬斤,漁村裡的漁夫們從來沒有人捕獲過這麼大的魚,可是一個僅僅十幾天大的嬰兒居然做到了。

這條大魚讓整個漁村的人們整整吃了一個月,吃不完的肉還被挑到城裡賣。

漁民們終於都相信他就是海神,也只有海神才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他們用吃剩的魚骨在村頭搭建了一座海神廟,裡面供奉的不是龍王,而是這個胖娃娃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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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魔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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