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彎彎的柳眉、溫柔的眸色,再加上略挺的俏鼻,與白皙粉嫩的肌膚。紀秋夜不是最美的女人,卻是夏侯御麒惟一眷戀的容顏。
穿著白紗禮服的紀秋夜,美得教夏侯御麒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轉移開。
自然流露的深情款款,這對出色又上鏡的佳偶,教攝影師拍出了一張又一張的好照片。
夏侯御麒深邃的黑眸中是滿滿的自信,一頭削薄利落、微略挑紅的發色,襯托出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這個傲慢卻又魅力十足的男人,對她熾熱專註的目光令她嬌羞歡喜,她不自覺得秋水媚情流轉,攝影師又捕捉下這珍貴的畫面。
換過一套又一套的禮服,最後他們卸掉彩妝,換上浴袍,然後既性感又居家的入鏡。
身著潔白浴袍,濕濡微卷的秀髮撥往一側,紀秋夜細膩的白替頸項誘得身後赤裸著上身擁抱她的夏侯御麒情不自禁地低頭親吻,溫暖的呼吸搔得她輕笑閃躲。
攝影師不斷地按下快門,將他們自然流露的真情一一拍攝下來。
婚禮訂在春來夏初的六月,而現在是初春三月。
***
今晚的紀宅人煙稀少。紀新全在公司加班;紀春夕下課回家之後,又溜得不見人影;紀冬宵則壓根未踏進家門半步。
只剩下本來就待在家的夏候小⒓頹鏌梗還有紀夏月。
她們三個女人閑閑地在客廳看電視。
「大姐,當初你是怎麼和御麒表哥在一起的?」紀夏月突然問道。
她這一問,教夏候幸參扌腦倏吹縭櫻將目光轉移到紀秋夜身上。「是呀,我也很好奇。之前就一直想問,結果忙你們訂婚的事就給忘了。」
「怎麼在一起的啊!」該怎麼說呢?他們好像就是那麼地……自然而然。
「對啊,總有個發生感情的原因吧?」看大姐一副困擾的模樣,紀夏月更加好奇了。
「秋夜,說來聽聽吧。」夏候秀更想知道的是,他們是何時在一起的?「你和御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的?竟瞞得都沒人知道。」
「是在日本的時候。」比起要她回答她和夏侯御麒是怎麼在一起的,這問題的答案明確多了。
「日本?!」一向優雅的夏候秀竟失態地叫道。
「媽,你想嚇死人啊!」紀夏月驚道。
「有什麼不對嗎?媽媽。」瞧母親那吃驚的模樣,紀秋夜有些莫名其妙。母親為什麼這麼驚訝?她和御麒是在日本談戀愛的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是沒什麼不對,只是……」二嫂不是說御麒去了夏威夷嗎!怎麼這會兒秋夜說是在日本遇見他的?
「媽,只是什麼你就趕快說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頗急性子的紀夏月催促道。
紀秋夜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等著母親未完的下文。
「你們二舅媽明明跟我說御麒是去夏威夷的。怎麼秋夜會在日本遇見他呢?」夏候秀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我還以為你們是回台灣后才在一起的呢!」
「夏威夷跟日本差遠了。媽,你該不會聽錯吧?」紀夏月瞧出大姐愈漸凝重的神色。
「日本跟夏威夷音差那麼多,我怎麼會聽錯。」夏候秀非常肯定地說。
紀秋夜忽地站起,急急跑上樓回房去。
「大姐和御麒表哥不會有問題吧?」紀夏月有點擔心地說。看到大姐失神的模樣,她真後悔自己不經大腦的好奇心。
「不會的。」恢復優雅的夏候秀肯定地笑說。
「媽,你怎能那麼肯定啊?」紀夏月疑懷地看著母親。
「真愛無敵嘛。」對二女兒俏皮地眨眨眼,夏侯揮的口吻似玩笑又似認真。
雖然秋夜的模樣令她有些不舍,但她看得出御麒對秋夜的真心,她相信他會解決所有的問題的。
王子在娶得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前,總得先披荊斬棘一番,然後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更何況這中間橫布的障礙,是心高氣傲的笨王子當初自個兒設的,理所當然他得再花心思去剷除了。
***
他為什麼要騙人說他去夏威夷?
紀秋夜無法不去懷疑他和她在日本的巧遇,可是,他並沒有跑到日本故意和她相遇的理由啊?
紀秋夜心中不安的懷疑無法散去,有種被團團迷霧包圍的錯覺。
或許是她太多心了。紀秋夜在心中如是地告訴自己。
「也許他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行蹤罷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
「門沒鎖,請進。」乍響的敲門聲,拉回了她問然的沉想。
開門進來的是一臉歉意的紀夏月。
「有事嗎?」紀秋夜微笑,佯裝無恙地問。
「夕夕和冬宵回來了。夕夕買了一大袋滷味,所以我上樓來叫你……」大姐看起來心情真的不大好。
「你們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大姐,對不起,我……」
「等等,夏月你做什麼道歉?」
「因為要不是我多嘴、好奇心過剩,也不會惹得你的心情不愉快。」雖然媽媽說不會有問題,可看大姐的模樣她心裡怪不舒坦的。
「傻丫頭,不怪你的。」紀夏月疼寵地摸摸她的頭。「是我自己太小題大作、反應過度了。」夏月年紀差她八、九歲,當然更別提春夕和冬宵了;但他們不因年紀差異甚多而有所隔閡,反而比一般的兄弟姐妹更來得相互體貼親昵。
「那……你會怪御麒表哥嗎?」觀察著大姐的表情,紀夏月試探地問。
「怪他什麼?說要去夏威夷結果去了日本的事嗎?」紀秋夜笑道:「那可能是他不想被人打擾所撒的小謊、或有其他別的原因,而這都是在我們相戀之前的事了。我要怪他什麼?只能說是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反應過度、懷疑心過重才是。」是了,是她反應太過度、被害意識太過了。
「No!不怪你。」右手食指在大姐面前晃了晃,紀夏月眼裡盈滿笑意,可臉上硬是佯裝正經:「反應過度、懷疑心過重,再加上一項歇斯底里,這是女人附在愛情中治理男人的武器,男人不準抗議。」
被紀夏月的胡說八道給逗笑了,紀秋夜連最後一抹不愉快的疑慮皆消失殆盡了。
看大姐笑得開心,紀夏月的擔心自責也減輕不少。
「大姐,我們可以下去吃滷味了吧。」
「夏月,我真的沒有胃口。」
「那下去看電視或跟我們聊天嘛,才九點多而已,上床睡覺的時間可還沒到,別跟我說你想睡了。」說著,紀夏月就拉著紀秋夜的手,強將她拉出房間。
順著她拉牽的力道,紀秋夜笑著跟她下樓。
***
「大姐跟夏月在上頭生蛋啊,慢死了!」塞了滿口最愛的鹵大腸,紀春夕話語含糊地抱怨。
「再慢也比你上廁所的時間快。」紀冬宵眼睛盯著電視,叉了塊豬耳朵送入嘴裡,但回她的話一點也不含糊。
「臭小子,你真沒衛生耶!吃東西提廁所,你的嘴巴是跟屁股黏在一起的啊!」等不及將嘴巴里咬碎的鹵大腸吞進肚,紀春夕即火大地開炮。
「沒衛生的是你才對。」抽了幾張面紙,紀冬宵俊眉略皺地擦拭被噴得滿臉的鹵大腸碎片。「先把東西吞進去再講話好不好,很噁心耶!」
「臭小子你……」
「別吵啦,你們兩個。」被他們吵煩了,夏候秀終於受不了地開口阻止:「一見面就鬥嘴,沒看過比你們還愛鬥嘴的姐弟。」
不太爽快,紀春夕給了紀冬宵一個鬼臉,而他當沒看見地實之不理,眼睛盯回電視熒幕上。
瞧他不理會她的鬼臉,紀春夕沒趣地撒了撇嘴。放下手中的竹插,她從沙發中站起來:
「等大姐她們下來,滷味都冷掉了,我上去叫她們。」
「你大姐心情不大好,夏月可能在上頭陪她講講話,你就別上去催她們了。」夏月在秋夜上樓后就一直介意著之前的事,剛好夕夕買了滷味回來,她便藉此上樓找秋夜。
「大姐心情為什麼不好?」紀春夕又坐回了沙發上。
一旁看電視的紀冬宵也將注意力由電視熒幕轉到母親身上。
「也不能算心情不好啦,應該說是有點不解吧。」至少聰明如她就有點搞不清狀況,不過她對秋夜和御麒的感情倒不似夏月那麼緊張,她可是樂觀得很。
「老媽,說重點。OK?」
「你們御麒表哥之前不是說去了夏威夷嗎?」
「嗯。」紀春夕應聲,紀冬宵點頭。
「但事實上他是去日本和你們大姐談了戀愛。」夏候秀正經地道:「他自己說他是去夏威夷,結果卻跑到日本去。所以重點是,他為什麼要騙人?」
「或許他只是不想讓人知道行蹤。」紀冬宵想不出這有什麼可以讓大姐心情不好的。女人真是愛自尋煩惱。
「這個嘛,就要問我了,我知道為什麼。」霍地站起來,紀春夕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嬌俏的臉龐是一片的洋洋得意。
諒御麒表哥如何聰明過人,終究逃不過她詭計滿布的五指山哪!
愈想愈是心爽,紀春夕改成兩手插腰,下巴高高地昂起,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樣等著他們發問。
「為什麼?」夏侯捧出於直接反應地問。
紀冬宵則根本沒反應,因為他知道,就算沒人問她還是會說的。
紀春夕雖然不滿意紀冬宵的反應,但她小姐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饒了他小子一命,暫不與他計較。
於是,紀春夕用很得意、很得意的口吻,吹捧她自己腦子有多聰明、演技有多棒,想到用激將法來激出御麒表哥的傲慢自負,然後再配合她栩栩如生的演技,表哥這塊超級美肥自是手到擒來,不落入外人田去。
「……你們佩服我、崇拜我吧!哈哈哈。」說完還不忘得意地大笑三聲。
紀冬宵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白痴到這種地步。
而夏候秀實在很想罵罵這個天真的笨女兒,可看到她儼然不知事情輕重的得意模樣,就什麼氣力也提不上來了。
開口打斷她的洋洋自得,夏候秀吩咐:「夕夕,這事別跟對你大姐提,聽到沒?」
夏候秀打算明天找夏侯御麒質問個清楚。沒錯,質問!以一個為人母親的身份去。為了女兒的幸福,她要去問明他的真心與否;管他是不是親侄子,要真敢戲弄她的寶貝女兒,她夏候秀第一個要他倒大霉。
沒來得及讓紀春夕抗議,紀夏月一臉擔心地步下樓。
「媽,來不及啦,大姐全聽到了。」她和大姐早在樓梯回將夕夕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聽清楚了。聽完,大姐悶不吭聲地又轉身回房,見狀她沒有跟上,因為不知怎麼出口安慰。
「聽到又有什麼關係,有什麼不能講的。」見他們個個嚴肅著臉,紀春夕真是不明所以。
御麒表哥一開始接近大姐雖然別有用心,可結果不也變成兩情相悅。而且再過不久他們就要步上紅毯,然後來個皆大歡喜!結果如此美滿,幹嘛硬是追究過程自惱啊!
「大笨蛋!」斜睨著紀春夕,紀夏月罵道。
「超級大笨蛋!」紀冬宵也跟著冷冷地罵。
「你們——老媽,我又哪裡笨了?」
從頭笨到尾。
夏候秀真想這樣答她,可想到她也是出於一片牽成美意,根本沒任何惡意。只不過,促成的法子爛得令人實在想捉狂。
***
今晚夏侯御麒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學同窗好友梅加、穗乃.威德森夫婦。這對歡喜冤家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婚後定居在日本穗乃的家鄉。
三名出眾俊美的男女,一走進餐廳即吸引了眾人的側目。
「離我結婚還有兩個月之久,你們怎麼現在就來了?」上個禮拜才打電話告知他們他的婚訊,夏侯御麒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早跑來。
「當然得先來瞧瞧是哪種絕色美人,竟然教我們風流自傲的夏侯大少爺大動紅鸞心嘍!」穗乃語氣凈是挪榆。
「一定是個身材火辣辣的超級大美女。」梅加肯定地說。
「當然是個大美女。」情人眼中出西施,更何況紀秋夜一點也不醜。「身材嘛,我很滿意就是了。」講到秋夜,要夏侯御麒不笑都難。
梅加和穗乃驚訝極了!當了十多年的朋友,見過他大少爺最有人性的表情,就屬他玩得瘋時的笑容。而這會兒才稍稍提到他的未來老婆,瞧他笑得滿足模樣……
親愛的,玩真的喔。穗乃朝身旁的梅加眨眨眼,玩起心電感應來了。
沒錯!看來打算跟我們一樣,來真的。接收到老婆的心電感應,梅加眼神傳遞迴去。
「今天怎麼不帶她一塊來用餐?該不會怕我把你以前的風流史告訴她吧。」穗乃笑說。
「她不是個會亂吃飛醋的女人。」不將她的玩笑放在眼裡,夏侯御麒眼中凈是驕傲。「哪像有些女人,事情都過八百年了,一跟丈夫鬧彆扭就扯出來翻爛帳。」穗乃只要一和梅加鬧彆扭就會將他當年追過福田香織的事扯出來算。
穗乃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說的有些女人是指她。
「是呀,是呀,那些女人啊不只記得老公過去的風流帳,好朋友的更是多到忘不了喔!」優雅地吃了口酒,穗乃露出美麗的微笑道:「一樁樁地說給人家不亂吃飛醋的未來老婆聽,應該是沒關係吧。」
女人聽到心上人過去的情支,吃起醋來可大可小,但不可能不吃的。
所謂不會亂吃飛醋的女人,要不是根本不知道心上人的過去,就是只知一二。而誰人沒有過去,所以一二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當得知了三四,然後還接著五六……哼!不吃醋,騙誰啊!
如果夏侯御麒今天的對象不是紀秋夜,穗乃的話可能就會使他緊張了。可惜,他的對象是紀秋夜,對他過去的風流史比穗乃更一清二楚的紀秋夜。
「沒關係,你可以一樁樁地數給她聽。漏了的她說不定還會補說給你聽,說得起勁的話,她也可能連你不知道的順便一道說了。」好整以暇地也吃了口酒,夏侯御麒的微笑是得意的。「我未來老婆是我姑丈的女兒,她知道的只會比你多,不可能比你少。」
瞧穗乃美顏上布滿錯愕,夏侯御麒難掩得意的大笑,再次引起餐廳里眾人的側目。
「嗯……親愛的,我只能說……」梅加的口氣是如此的同情。「此回合你落敗!」同情的表情一現,梅加大聲的宣布,而後也跟著哈哈大笑。
「閉嘴!梅加.威德森。」拿起桌上的麵包,穗乃有點惱羞地塞進老公大張的嘴巴。
若不是她的心思此刻沒有餘暇理會他們無聊的嘲笑,伶牙利嘴的她不說得他們自打巴掌向她道歉才怪。
「你說你要娶你姑丈的女兒?」穗乃為確定自己沒聽錯而問了遍。
「沒錯。」看她拿麵包塞梅加的嘴,夏侯御麒更想笑,但為免遭殃,他趕緊合上大笑的嘴。
「台灣的法律不是禁止近親通婚,怎麼何時改了?」
「沒改,只是我鑽了漏洞。」夏侯御麒故意逗她。
「可是,你不怕小孩生出來……」說不出口,穗乃比了個阿達的手勢。
「不、不怕。」笑意隱忍得難過,夏侯御麒的話嗆了下。
「嘿,兄弟,別再耍我老婆了,我可是會捨不得的。」把塞進嘴裡的麵包吃完,灌了半杯水,梅加開口:「雖然她塞了我滿口麵包,差點沒噎死我。」
聞言,夏侯御麒終於忍不住大笑。
「親愛的,你想再吃一塊麵包是吧?」穗乃的語氣溫柔得危險,警告意味十足。
「喔,不,親愛的,我夠飽了,你享用就好。」梅加連忙跟愛妻搖手。
「梅加,你可真丟足了我們男人的臉。」夏侯御麒嘲笑地說他。
「台灣不是有句諺語:怕老婆大丈夫。所以,我可是個大丈夫咧。」洋腔洋調地,梅加秀了句他的破爛中文。
「別說中文,我聽不懂。」穗乃沒好氣地瞪了老公一眼。
「我也聽不懂。」他那口爛中文聽多了會害人生病的。
威德森企業的重心除了美國本土外,還拓展到東南亞。威德森總裁梅加的父親尤其屬意人口眾多的中國大陸,看中它經濟逐漸蓬勃,發展起來空間龐大。而他奉行親力親為的經營手法,所以威德森總裁說得一口流利的北京腔中文。
不可避免的,身為威德森總裁的接班人,梅加當然也學習了中文。只是嫁……喔,不,是娶了日本老婆、住了日本幾年,大概除了本身的母語外,最流利的就屬日文了。中文啊,少開口,不然讓他老爸聽了會氣得吐血!
「少裝作沒你的事!」穗乃將前頭從老公身上轉回夏侯御麒身上。「說,你未來老婆真的是你的表妹嗎?」
「我不當她是我的表妹,但身份上她的確是。」
穗乃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猶是一臉疑惑。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啦。」梅加將夏侯御麒和紀秋夜有點複雜又不太複雜的關係解釋了遍。
聽完老公的說解,穗乃可明白了。
「等等,那為什麼你知道,而我卻不知道?」這質問可不只針對她老公一人,還有身為好朋友的夏侯御麒。
「有一次……那麼多次我也不記得哪一次了,反正就是有一次我和Sun聊天,他提過一次。而親愛的,你恰恰剛好不在場嘍。」
「好吧,既然有了解釋,我就大方地原諒你們沒告訴我。」
女人喔——更是愛計較。
對看了下,夏侯御麒和梅加心中如是想。
***
「你們認識了那麼久,怎麼現在才突然開竅?」穗乃心中仍有一堆的好奇。
她這麼一問,教一整晚心情大好的夏侯御麒,臉上的笑容突地僵硬,將才端起酒杯又放回了桌上,不太想答地頻頻乾笑著。
有問題喔!梅加和穗乃互望一眼。
這對有默契的寶夫妻同時移動了身子、和坐在屁股下的椅子。
「你可以說了!」兩人全擠到夏侯御麒的身旁,故作神秘地同聲催促,絲毫不在意他們這丟臉的怪異舉動又引人側目了。
清了清喉嚨,一向傲然瀟洒的夏侯御麒居然有些不自在。
天啊!奇迹耶!
這下,他們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了。
「Sun,快說!」發揮夫妻間相當的默契,兩人又異口同聲地道。
瞧他們夫妻倆全擠到他身邊來,好奇滿面直催著他說,夏侯御麒還真有點啼笑皆非。
不太自在地開了口,將他因中了小表妹的別腳激將法,自尊心為此大大受創地跟著紀秋夜到了日本。
本來擬了個殘忍的計謀,打算以魅力誘拐她的真心,然後在她感受到他的魅力愛上他之時,再使壞的拋棄她。
可惜,他千算萬計,竟在不知不覺中也把自己的愛放進計謀里,用愛來拐騙愛……而這個計謀也不能算不成功,只是改成了個幸福的結局。
待夏侯御麒全盤托出后,穗乃先是呻笑罵道,后又忍不住陶然地讚歎。
「你這個沒安好心的壞男人。可是,好浪漫喔!」
「親愛的,你要喜歡,我可以安排的。」看老婆一臉羨慕的模樣,梅加故意開玩笑地說。
「敢騙我,我就把你剁了!」穗乃表情一換,兇狠地警告老公。
「嘿,親愛的,我說說逗你開心嘛,你親愛的我怎麼可能敢,你可是我的親親最愛呢。」女人喔,真是說一套做一套,難伺候得緊。
「就知道你愛我。」表情又是一換,穗乃不避諱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老公一個香吻。
「我也愛你。」梅加也不吝嗇說愛。
對他們倆的恩愛早已司空見慣,夏侯御麒微笑地看著。
「Sun。」穗乃突然一臉正經地喚他。
「怎麼了?」夏侯御麒面對她突然的正經表情,還真的有點不慣。
梅加也不明所以地看著老婆。
「我認為你該把這件事告訴你未婚妻。夫妻間的坦白和信任是很重要的,若讓你未婚妻由他人口中得知此事,這會造成你們之間極大的誤會。而且,這種關乎情愛極度敏感的誤會一旦造成,不是三兩句解釋就能輕易平息的。」女人最了解女人,女人對愛情的看重比男人多了點潔癖。
同樣是欺騙,但因為愛上了,男人大概生氣個幾天或幾個星期,或在女人的撒嬌下,幾個小時就因愛而釋然。
可女人在愛情中對欺騙的敏感度非常強烈,這種疙瘩有時女人釋懷得比男人快,但在釋懷的過程中卻比男人艱難了許多,有的甚至吞不了這塊疙瘩而從此分手。
以她為例,這事要是發生在她身上,「Sun換成了梅加,就算他親自來解釋,以她的性子是會原諒他啦,但在原諒他之前,不先整得他半死誓不甘休。
「沒錯。」梅加附和老婆的話。
「我本來就有打算跟她說,只不過得等我們結婚後。」其實這個想法早在他和秋夜訂完婚後他就有了。
「為什麼要等你們結婚後呢?」穗乃追問道。
一抹紅暈躍上夏侯御麒的俊臉,他有些不自在地道:
「那時她是我老婆了,再生氣也不怕她藏得不見人影。」
奇迹再現!直瞪著他臉上那一抹微紅,穗乃和梅加兩人深感意外。
夫妻倆互望一眼,然後轉回面對好友,臉上露出祝福的笑意。
「敬你終於掉落愛情河域中。」穗乃拿起桌上的酒。「祝福你。」
「敬你和我一樣掉落在愛情河域中。」先親吻了老婆一下,梅加也拿起桌上的酒。「祝福你。」
夏侯御麒也跟著端起酒:「敬你們給我的祝福。」
「乾杯!」三人齊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