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無愛沒有辦法再忍受要一直看著他背影、跟著他的步伐、隨著他的沉默走著路。
她繞到他的面前，張開手擋住他的去路。
石翔天挑起眉，彎下了英俊的臉瞧她，有些鄙視的意味。
「做什麼？沒事別來吵我！這不像你的個性了。」會主動來惹他！「我有話要問你。」
「每次你說的都不是我愛聽的，讓開，我們還要趕路。」
她小跑步地跟著他。「為什麼那些人要來殺你？」
一聲問笑由他的嘴角逸出，似乎在笑她怎麼問那麼蠢的問題。「姑娘，他們不只是要來殺我，他們也要來殺你。」搞清楚點！
不過關於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他輕而易舉地就能知道那些人是誰派來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貴為國師嗎？你的權利不是大得不得了，為什麼還會有人敢這樣對待你？」她抬起頭看他，和他的視線對個正著。石翔天悄悄地和她拉近距離，不知怎地，他就是忍不住想親近她！
石翔天嗅著她的發香，這一刻的她不像是冰塊，沒有那麼冷，這樣和他講著話，是他喜歡的。
他想放縱一下，就這樣吧……回京以後，他就要當那個連他也不認識的石翔天了！
她的身子抱起來也十分的柔軟，讓他的衝動逐漸升了上來！
「你以為我的地位已經像神一樣的崇高了嗎？就是不夠高，我才要下鄉把你找出來，強逼你隨我走。」
他又要說難聽的話了嗎？花無愛的神情有點落寞。但是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反而是把她飄落在眼前的髮絲塞人她的小耳後！這親密的舉動讓兩人體內的情感加速升溫，花無愛抬眼看他，石翔天把手放在他的下巴上磨著。她真的漂亮得讓他折服。讓他移不開目光。花無愛拉下他的手。」我們還要趕路，我要跟你回京、要入皇宮宮……」她的心怎麼會那麼痛，真的好痛啊！「這個時候別說那個，讓我好好看看你。」石翔天置若罔聞，明知她說的沒有錯，但他就是不能去想那麼多，他的眼中只有她美麗的臉蛋跟身影。「我現在只是在提醒你，你反常了。你知道你這麼看我是不對的嗎？」花無愛氣如遊絲地道，他看得她腿軟、渾身沒力。
「我是這麼說過，但是有時說跟做又是另一回事。你都不知我剋制得多辛苦，你長的如此嬌美，我一直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多看你一眼，但事實卻不是那樣。」他這是在說他內心的想法？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她止不住心中的怦然跳動，那跳動的聲音恐怕大聲得傳進他的耳底了吧！
「也許我是真的昏了頭。」也許是她亮麗出色的外表讓他迷惑、也許是不想再欺騙自己，他不再對她怒目相對，他不再和她劍拔努張！他想和她這麼一直說話，想這樣把她摟在懷中！
這個時候就容他任性一回，把京里的一切一切都忘了吧！他想休息一下，想和她來點不一樣的……這個女人讓他想打開自己的心房！
「那你快放開我，免得等你想通了、清醒了，又說是我引誘你，讓你這樣抱著我，還會說我自己也很喜歡、也很想和你這樣靠著！」她不要在領受他的譏笑了，那會讓她的心千瘡百孔！
「難道你不是？我可是真的很愛這樣！」
「你！」她張大了小嘴。「你一定是傷口裂開、發燒了！」
「怎麼？我這樣讓你這麼吃驚嗎？」他的手順勢住她的長發刷下，然後往她的背一路滑摸下去，惹得她一陣戰慄。
「不然你就是在考驗我！」是的，一定是這樣。
「我是在考驗你有沒有辦法抗拒我的引誘嗎？」虧她想得出來，他只是不想再對她冷言相待，至少在這一刻是這樣。
在那些黑衣人要靠近時，他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關心，那不是怕她自己會陷入危險，而是擔憂他！
小手緊捉著他有傷的地方的衣服，要是他們打過來要怎麼辦？她想的全是他！他看出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家這樣的關懷，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無法再遵守自己的命令、無法再對她冷言冷語……
「我抗拒得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要你放開我，免得等一下你又不知道要怎麼侮辱我。」
「說的好委屈，我對你真有那麼差嗎？」石翔天斜脫著她，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任何瑕疵，她是那麼的完美、晶瑩。
她好像是個發光體，而他則是最陰暗的那一面！
果然他的臉又要沉下來了！
花無愛推開他，提起裙擺就要往前跑！
他的體溫不會永遠是她的，她記在心中不要忘記就好！在他冷淡時，她想起他的擁抱，她也會高興得掉淚的……
可是這個想法好悲哀啊！
石翔天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她、把她拉住。「你真的抵抗得了我嗎？」她不顧自己被他捉得有多痛。「不要再說了，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不會如你所願的，你想的多好，我都要盡量地破壞，你跟我之間不會安然無事！」說完，就低下頭，以他特有的狠勁吻住她！
花無愛抬起手欲阻擋他，但是卻被他握住，他不容被她拒絕！
他真的忍了好久、忍了好久了！再不這麼吻她，他會發瘋！
石翔天奪去了她的氣息，狂暴地佔有她的芬芳，他想要的是更多的，他不會因為這樣就滿足！
他撬開她的貝齒，在她錯愕的嚶嚀中，狂肆地佔領她的丁香小舌，和她不斷地糾纏，就好像在他找上她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將會有糾纏不清的牽扯了！
花無愛不知為何他會吻那麼久，為什麼他的吻像是永遠要不夠、永遠都不想結束似的！而她也沉溺在這個吻當中，久久無法自拔當她的唇紅腫得似要破了皮時，他才放開。但是他是想讓她喘息，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
「你……」她的眼中只見到他難得平和的神情。
「噓！現在什麼都別說。」他也很難保證，他是不是又會回復那個連他也厭惡的自己？
這一刻只要感受就好了！
花無愛咬住下唇，為什麼她會感到他是如此的寂寞和孤獨呢？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在石翔天摟住她的那一刻，她的淚水淌在他的胸前，這是為他而流的。讓他們的心平息下來、交合在一起吧！要她為了他死，她也願意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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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大瀑布前，石翔天站在高大的石頭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那傾瀉而下的壯觀水勢。
花無愛定住了腳，但還是會被那強大的風力吹得往後退，水絲飄在她的身上。他在想什麼？
總是這樣，只有她一直追尋著他的目光，而他總是不明白她的想法！沒關係，她只要把見到他的所有的一切，全都牢豐地記在心中就好了。他不用了解，只有她懂、她知道就好了。
他的手交握在背後，似乎有話要說。「我從十五歲就出仕到現在，由一個沒沒無名的小子，到如今的位高權重。當然我在官位的狩獵中成績斐然，我還曾經救過被野獸攻擊的皇上。而且從那個時候起，我的仕途生涯就更順逐了。我一定要成功，我要伸出我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我所要的一切！如今轉眼間，已經過了十年了，誰會想得到我會當上國師，皇上會如此地器重我。」
花無愛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卻可以看出他的孤單。
「你有那個才能，皇上才會如此提拔你。」
「不是的。你應該也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的涵義，我是靠著別人的血淚才爬上來；靠著博取皇上的歡喜而坐上這個位置！我已經是國師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只是我也不懂自己為何還得汲汲營營地追求，好像我不這麼做就會對不起自己似的。」說完，他一陣輕笑。
花無愛走向他，但是他卻不願意她的靠近。
「你是那麼純潔無瑕，而我則是污穢骯髒的，我們本來就應該沒有的交集。見到你，我就會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卻也讓我更想墮落！我真的是很變態；而且還病得不輕。」他繼續說著，沒回頭看她搐動的肩頭。
她的眼中有濕熱的感覺，這陣子她好像特別容易想哭。但是她忍住了，他不會希望她對他掉同情的眼淚的，即使這是她內心真感情的表現！
「我殺人殺得最多的那年，是在我登上兵部尚書的那一年。我的心中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無恥、什麼是感情。因為我為了要得到更高的官位，殺了不少官兵，他們的家屬流著淚，我的心中卻在大笑，笑他們有什麼好哭的。這就是官場生態、這就是人生，誰叫他們要當個無名小卒，只好任人宰割。果然我這一招，皇上就讓我登上我夢寐以求的位置了。」
「只是你一直忘不了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官兵是嗎？」花無愛接下他的話。他把他的感覺藏在他內心的最深處，要他說出這些話，他不知得要經過多少的心理掙扎。但是他卻願意把這些告訴她！
「是的，我忘不了！只是我第一次殺人時，也沒有手軟的感覺。因為我對自己說，我怎麼可以那麼沒有用；一旦我的內心出現同情心，就什麼事都不能做了！」無怪乎他會如此的冷漠。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當時在下手時，就沒有後悔，為什麼還要一直逼迫你自己？除非你有另外的苦衷，不然你不該這樣的。」』她想進一步地走進他的內心，他願意嗎？
他當然不允許！
「我沒有別的苦衷，殺他們全憑我的喜好興趣。」
「你明明想告訴我、明明想說了，為什麼不繼續說？」他這樣，她好痛苦，他知道嗎？
「你以為你了解了，就能為我分擔所有的痛苦嗎？幾年來，我夜夜不得安眠，我要是不能坐上我最想要得到的地置，那些人就死得不值得了，你懂不懂？」
「那些人是甘願為你陪上性命，拱你坐上無人能敵的官位的！」她的話一出口，就見到他的背脊一僵，身後的水聲彷彿更大聲了。而此時的天空也下起了雨，淋濕了他們。
「你一定是胡亂猜測的。」他訕訕地走開，在和她擦身而過時，他嘴中的嘆息也逸出。
花無愛跟隨著他、在他們的心近得不能在近時，他卻退開了，把她推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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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們找了間客棧下榻，這回石翔天沒有和她同住一房，他就睡在她的隔壁房，一整個晚上都不見人影。
可能是因為覺得下午自己失態說太多話了，所以不願來見她吧！花無愛模模糊糊地推敲著他話中的涵義，想了好久，他到底是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她好想靠近他的內心、知道他的想法，和他共患難。她會回摟著他，告訴他，他累了就來找她吧，她不會嫌棄他也不會逃避他的！到了夜半，她剛要睡著的同時，有雙大掌為她拉上了往下滑的棉被！
「是誰？」她馬上驚覺，要叫出口，卻被捂住嘴；
石翔天的氣息就在她的頰邊，他身上的酒味很重，顯然是喝了一整晚的酒。他靠在她耳邊醉態可掬地說話。「我想來找你，你睡了，棉被……呃，沒蓋好！想不到你還沒睡，是在裝睡、等我嗎？你怎麼不說話？」
她晤晤低叫，他這才放開手！
『你怎麼醉成這樣？」他身上有傷不適宜喝酒呀！
「我心情不好，就喝醉了。你想陪我喝嗎2可是你很笨，你不會喝，還一喝就醉！」他笑著靠在她的肩上。「你好香啊，無愛！呃……我討厭你的名字！別人只是說我沒血沒淚，而你乾脆就來個心如止水、連個屁愛都沒了！」
屁愛？在他心中愛就是屁嗎？
她摸摸他的臉。他其實是可憐的，但她不是同情他，她是愛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愛上他了！
「這是我從小就有的名字，我也一直不懂為什麼我的名字會取這樣。直到我十五歲那年，我算出了我自己將會因愛而心碎，我才明白我的命運和我的名字是有關聯的！」
「直到今日，我終於懂為什麼我會心碎了，因為我把我的心。我的靈魂、我的愛都給了你，可是卻得不到你，還要投人別的男人的懷抱，這對我而言是最大的難堪和痛苦。只是為了你，我可以忍。」
「你在說什麼？怎麼說得那麼多？我的頭痛死了，我想躺下，快、快！」摟著她睡，他就可以好過一點，就可以不會在半夜醒來、直到天亮都閉不上眼！
「你是個需要愛的可憐男人．別的女人要給你愛．你卻無法收。我也想給你，你會把我看成和她們一樣嗎？我的愛，我的情全部給你，你可以不領情，但是可以收下嗎？」她就是要挑現在說，她害怕見到他鄙視或左右為難的眼神！
「我們躺下了，我抱著你，你好香又好軟！」他像個孩子。
花無愛的雙眼不禁朦朧了。「翔天，我要怎麼樣才能減輕你的痛苦？你不要再忍耐了，你要為你自己而活！」
「給我，把你給我！」她軟玉溫香的身子，讓他忍不住把長腿置人她的雙膝中！
「你要就拿去吧！」她也想給他，給她愛的人。請原諒她的自私吧，在他意識不清醒時，她要把她的感情都表現出來！
石翔天馬上把她壓在身下，沒有吻她的唇，反而急切地想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不然他就會因熾熱的慾望而難受不已！
他一把撕開她的衣服，也不管她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喊停、喊不要。因為他要定她了！他的手握住她雪白的兩團柔軟揉捏著，唇則是往下移……
「啊……」花無愛的吟哦把他的溫度提得更高。
「好好聽！」他更想要了！
一把拉下她的褻褲，他迫不及待地褪去自己的衣物，撐開她雪白、凝脂般的腿，把自己的昂然長驅直人！
「啊！」由她的口中逸出的幽長聲音，有她的痛楚、有她的歡愉、有她想給他的愛情，他感受到了嗎？
「好緊、好緊！」但是他更不想離開，更想要得更多了！「無愛，讓我更進去一點，乖，聽話……」
「可是我……」她感到他把她的腿拉得更開，更深、更火熱地進人了！「就是這樣，你也一起感受這快感！」他讓她的腿纏在他的腰際，含著她的嘴角說話，讓他們的身體摩擦著，摩擦出更多的愛慾火花！
花無愛覺得不怎麼痛了，那被填滿的感覺在她的四肢百骸散開，她抱著他的虎背，跟著他上下律動，感受著他挑逗的層含住她胸前敏感的所在地，在一次又一次的滿足中，她終於忍不住地拉他的釋放時尖叫出來……然後，他們兩人都累得沉沉睡去了。
只是這一刻的永恆不知能維持多久？窗外不知名的花朵掉了下來，也許就像是曇花一現的短吧？明天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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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無愛睡去的同時，石翔天也張開了眼。他看著依偎在他懷中的她，眼中不禁流露出柔情。想必在他的需索無度下，她一定是累壞了吧！
其實今天他喝了不少，但是因為他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根本沒有喝醉。而那苦澀的酒，只要每喝下一口，他就會多想她一次！直到她的燈熄了，他就忍不住地進了她的房間，她所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他聽見的樣子；他也不能讓她知道，他已經愛她愛得放不開了！只是他們根本不能有希望，不然他們會因為愛而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無愛……」他喚著她，吻吻她的額頭，終於明白，她的冷冰是來自於自己所佔的卜，註定要無情無愛過一生！
但是他們卻不受控制地愛上了對方，違背了天意，這樣的愛情能開花結果嗎？
盯著她睡著的小臉，他多想把她搖醒，讓他們再愛一次，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心意有多深！
但他沒有那麼做，反而穿上了衣服、翻下床，把棉被蓋上她的身子。當他一打開門，見到福隆帶著人站在門外。
「小的知道國師在休息，所以不敢吵您！」福隆尷尬地道。事情怎麼會演變這樣，國師居然和花無愛睡在一起了！
對於他跟花無愛的事，石翔天隻字不提。「我已經醒了，我先回京，等到天亮，你再護送花無愛回京。我要她平安地抵達國師府邸。」他交代著。
「是的，國師！有件事小的要告訴您，您交代的信，小的已經派人秘密地送到邊疆去了。還有公主一直在找您。」
「我知道了。」石翔天說完，沒有回頭地就走出了房間。他必須要斬斷今晚所有的記憶，那個冷心冷腸的石翔天又要變得更加冷酷了！
而花無愛呢？在睡夢中，她還睡得好甜、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