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一個無敵的勇將,一個蓋世的美人,一個隨便用一根腰帶都可以改變歷史的奇人,成了范蠡府中最尊貴的客人。
一夜過去,范蠡帶著楊彬和唐林直入皇宮面見春秋末最後一位天下霸主——越王勾踐!
勾踐比范蠡年青幾歲,只見他狼行虎步地搶上前,握住楊彬的手欣然道:「昨夜聽說二位奇人異事,本王便想漏液拜訪,范公卻說兩位已經歇息,今日一見,兩位果然器宇不凡,非常人也!」
楊彬坦然瞧了一眼這個著名的過河拆橋的傢伙,這個時候他倒是很禮賢下士滴,若非早知他連范蠡和文種這樣的功臣都不肯放過,說不定還真會信了他。
勾踐設國宴招呼他們,當即任命楊彬為謀士,與范蠡和文種平起平坐了,若非楊彬堅決不肯當官,否則說不定也能混個大夫玩玩。
跟勾踐說話得小心翼翼的,還要滿嘴古文,楊彬頗感厭煩,表面當然不能表露,還是唐林這傢伙幸福,他只管吃,拚命的吃。
等談話告一個段落,宮廷歌姬開始翩翩起舞的時候楊彬才精神一振,認真地看了起來。
勾踐見他眼睜睜的望著那些妖嬈的歌姬,心中不由暗喜,為大王者,必須善於現臣子的喜好,並牢牢地把握住,這個新來的年輕謀士看樣子比較喜歡美女,這倒是好辦,嘿嘿……
這是楊彬第一次看真正的古代歌舞,而且還是宮廷歌舞,因此他看得津津有味,越國偏於一偶,他們的歌舞相當的奇特,這正是楊彬最想了解的,也是他此來越國最終的目標,勾踐這次看錯了。
「楊先生,聽說你昨日與美人共騎直闖會稽,那可真是風流得很啊,日後必隨先生大名傳誦天下!」勾踐微笑著說道。
范蠡急忙拱手道:「大王,那是楊先生為大王破吳九計之美人計而敬獻的美人,請大王明鑒。」
「楊先生學究天人。楊先生看得起地美人盯人也冠絕天下。范大夫今日何不將她也帶來給本王見見呢?」
楊彬暗道:「人家怕地是你見了就不捨得送走了。到時被禍害地就是越國百姓了。」
見文種投了個眼神過來。楊彬只好做出慚愧地樣子躬身道:「大王。這都是臣地錯。臣自北方周遊列國而來。見慣了北方女子地豪邁野蠻。昨日在苧蘿山中遇到伐薪女夷光。見她頗似北方女子。一時見獵新奇便花了五十刀幣將她買了。後來遇到范大人派去搜羅美女地人。心中不由一動。便糊裡糊塗地假借送美人之名行投效之實。此女實粗陋不文。難入大王法眼。還請大王寬恕。」
范蠡和文種在旁邊推波助瀾。說那個夷光手腳粗大儘是老繭。長得比水牛還要粗肥等等。楊彬終於知道國色天香地王昭君為什麼會默默無聞地在皇宮裡做了三年地雜役無人問津。這些名臣改行當奸角也蠻有前途地。
勾踐終於對夷光失去了興趣。范蠡和文種鬆了口氣。那樣子讓楊彬暗暗冷笑不已。
楊彬雖然已經是謀士了。卻還沒有宅子。范蠡強烈要求他在自己家裡多住些日子。他好就近討教。這傢伙正忙著搜集美女。然後在自己家對搜集來地美女展開全面地調教。其中歌舞才藝是重中之重。
楊彬對歌舞很著迷,這裡美女成群,唐林也不捨得離開,兩人整天都在那裡用現代普通話對一個個美女評頭品足不停,反正沒人聽得懂。
夷光那晚上就給范蠡安排到了挑選來的美女隊列中,與其它女孩一樣訓練,楊彬每天都見得到她,不過她現在似乎已經沒有開始那麼開心了,教她歌舞的那個半老徐娘整天罵她笨,一個沒文化自幼干粗活的砍柴女孩要想轉變成一個有修養有素質有文化有魅力的四有美女可不容易啊。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楊彬雖然覺得她有點可憐,卻也沒有理由去阻攔,直到有一天,正在練舞的夷光突然暈倒,大家一陣忙亂,楊彬也湊上去關心了一下,結果夷光醒來見了他時第一件事就是撲到他面前,抱著他雙腿,哭喊著叫道:「大人,帶我走吧,我不想再練了,我要回家……」
「不得胡說!」教練連嬤嬤板著臉喝道:「把她拖到後面去,鞭撻三十!今晚不許吃飯!」
「慢著,這樣不好吧?」楊彬把夷光拉了起來,夷光緊緊抱著他,豐滿的身體顫巍巍地緊壓在楊彬的胸口。
「大人,此乃我之責權所在,大人在一旁看著我不敢麻煩大人離開,但是也請大人不要干擾我的工作。」連嬤嬤硬邦邦地說道。
「大人……救我……」幾個女僕過來要把夷光拖走的時候夷光抬起頭來向楊彬哀求道。
「且慢。」楊彬再次喝止,對連嬤嬤道:「我跟她就說兩句話,勸她一下也不行嗎?」
連嬤嬤倒也不敢做得太過分,沒再阻止,卻守在旁邊,明顯不許兩人說過於『非份』的話。
楊彬抓著夷光明顯瘦削了不少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怎麼後悔了呢?」
不要被送去吳國,她們都說吳王是個吃人的魔鬼!」夷光嚶嚶地說道。
「是誰胡說八道了?」楊彬大聲問道,目光在選美的諸女中一掃,有幾個冷眼旁觀面帶冷笑的女子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就算她們不說我也不想被送去吳國,我的哥哥就是幾年前被吳國人殺死的,我恨死吳國人了。」夷光道。
「正是因為恨他們,這才需要你們去蠱惑吳王,讓吳王從此貪圖享樂,荒廢政務,這樣才能加其覆亡啊!」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
「范大人……」連嬤嬤躬身道。
范蠡走了進來,和顏悅色地對夷光說道:「夷光,這是一個偉大的使命,為了家仇國恨,我們必須捨棄個人利益,甚至是自己的名節、生命,不論我們成功與否,歷史會記住我們,越國人民會記住我們的!」
楊彬差點為他鼓掌喝彩,說得實在太好了,一個個大帽子壓下去,夷光這種傻丫頭不上當才怪。
夷光被他說服了,小姑娘啥也不懂,望了望連嬤嬤,她一咬牙光知道了,但是夷光真的很努力了,還是跳不好連嬤嬤教我們的舞步,我是不是太笨了。」
楊彬這幾日冷眼旁觀,早知道其中問題,他向范蠡道:「大人,夷光身材較高,手腳不夠軟,要學連嬤嬤教的這些舞蹈是有些難,子曰有教無類,做老師的該應材施教才對。」
連嬤嬤變了臉色人學識廣博,我是比不上的,不過說起舞蹈,恐怕大人就是外行了,一介女子在舞蹈中不能翩翩起舞婀娜多姿,難道還要學那男人來一些陽剛之氣么?」
那幫女子一個個都出不屑的笑聲,甚至有人道:「夷光你又笨又蠢,還不如直接跳湖自盡,來世做個蠢男人算了。」
看到那些醜陋的嘴臉,楊彬突然間明白過來,他原先還沒注意,只以為夷光沉默寡語以至於人緣差點,現在才知道原來因為她的姿色冠絕群芳,這群女人已經完全將她孤立了,可想而知夷光這段時間受了多少委屈,難怪她會暈倒,難怪她會抱著自己的腳痛哭流涕叫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