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只是去巡視牧場而已，柳原衛卻把場面弄得是要永遠離開一樣。

今天吟雪很早就醒了，她忽然賴著他，不想他走，經過他三哄四哄，她的惆悵才平靜下來。

由原本的排斥變成了今日的依賴，吟雪不想去探索是為了什麼原因。

「我替你準備了衣物，北海道那邊比較冷，你要多穿一點。」吟雪交代著。

「我知道！」她說很多遍了。

「還有，也可以常打電話回來。」

他只是去一個星期，而他也不想離開她啊！

吟雪現在的心情和早上有著天壤之別。

自從櫻子在她耳邊竊竊私語后，他要走，她反倒不難過了，還希望他趕快走。

「少和櫻子在一起，懂嗎？」他交代。

「懂。」但吟雪怎麼可能辦到。

「不要陽奉陰違，櫻子她會把你帶壞的！」柳原衛開始擔心著。

「她不會的。」

「你非常有信心？」她們在玩什麼把戲？

「是啊！我是說，我會讓你安心的！你就去北海道巡牧場嘛！等你生日那晚，我會穿著性感睡衣等你。」她首次大膽的表白。

這下子柳原衛可高興不起來了，因為這樣更凸顯她的怪。她有事瞞著他。

櫻子現在比較有所收斂，兩人在一起，出的是小鬼主意，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

柳原衛深情款款的擁著吟雪。「吟雪，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櫻子嗎？放心啦！我們不會惹麻煩的！」

「不是有關她。」

「那你說清楚嘛！」

是她先搶他的話，還怪他。但這些雞毛蒜皮事都無所謂。「你也知道，我每晚都要擁著你入睡，現在去了北海道，如果沒有你，我會失眠。」

「那可就糟了！」非同小可。

「所以，我想出了辦法。」

他不會臨時改變主意，要帶她隨行吧？那可不行，她和櫻子要去取溫煉珍珠。

「我幫得上忙嗎？」

「一定可以。」

「不會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不願意？」他試探性的問。

那怎麼可以！「不行、不行！這次是個機會，小別勝新婚嘛！我們天天黏在一起，是該要獨立分開一下的時候了。」吟雪找遍各種理由。

「我沒有要帶你同行。」他說。

早說清楚嘛！害她白緊張。吁了一口氣，她說：「那你的失眠怎麼辦？」他不是說有辦法？

「我要一件你的BRA，這樣我就能感到你在我身邊了！」

「BRA？沒問題！」吟雪欲從柜子中翻找。只要他沒發現她和櫻子的計畫就好。

「紅色是熱情；黑色是神秘；紫色是大方；粉紅色是純情……」吟雪翻著五顏六色的內衣。

「粉紅色的！」他低喊。

「哦！」原來在他的心中，她是純情的。吟雪暗暗竊笑。

柳原衛由她的背後擁著她。

「BRA我放進去了，晚上你想我就可以把它拿出來！」

但柳原衛要的沒那麼簡單。「我還要一件。」他在她耳旁吹著氣。

「哪一件？」

「你身上這件藍色的。」這才有她的味道！

「可是我穿著！」

「那就脫下來，因為這一件才有你的乳香味啊！」

乳香味？吟雪的心跳加快。她現在對他的任何暗示都毫無免疫力，只要他輕輕挑逗一下，她就全身陶然酥軟。

「不要啦！我會不好意思。」

「你要害我失眠嗎？」

「那好吧！」吟雪解開衣服的鈕扣，36D的乳房在BRA的襯托下非常美麗。

「我來幫你解開！」

「不用了，你每次都把持不住！」她自己來就好。吟雪背著他將內衣解開，然後紅著臉將BRA最入他的置物箱中。

柳原衛將她翻過身來，頭埋入她的乳溝。

「你只能這樣，不能有任何動作喔！」

「你會想念我吧？吟雪。」

「還好耶！」

「我不要這樣的回答。」她要說會想念他才行。

「好啦、好啦！我會、我會！」這樣他可以把頭移開了吧？待會兒又慾火焚身可不好。

「那現在，我要你！」他可是有一個禮拜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要趕飛機了！」

她又在反抗了！「很快就好！」

「我不信你！」

「把裙子脫下！」他命令。

「飛機不會等人的。」

「我搭乘的是私人飛機，你不用擔心！」

吟雪用眼角餘光瞄見他驚人的慾望。「不行、不行！看你的樣子，不可能很快就好，起碼要三十分鐘！」每次弄得她都快裂開了，而這只是保守估計。

「你太不聽話了！」他強制押著她。．「霸道的男人！」只會用蠻力令她屈服。

「那你就是惹人慾火的小女人！」

正當他蓄勢待發時，敲門聲卻來打斷。

又是岡田！

「少爺，可以出發了。」

吟雪笑著套上衣服，在柳原衛深吸好幾口氣后，才和他相依偎出門。

岡田真是壞他好事的剋星！柳原衛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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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柳原衛的交代，岡田頁的沒再找吟雲的碴了，現在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和櫻子出去，不用經過岡田臉色的同意。

岡田表面看起來平靜，卻私下監視吟雪的一舉一動，深怕她做出什麼對不起柳原家的事來，而沒有心機的吟雪當然不會知道。

岡田有時真的是忍無可忍，因為吟雪大都不在家，有時是和櫻子出去，有時是接到電話就匆匆忙忙跑出去，有時到了大半夜還在講電話，這些都在在令岡田覺得可疑。

她懷疑這個來自台灣的市井小民，沒有顯赫家庭只用臉蛋和身材迷惑少爺的少夫人，暗地裡在偷人！

總有一天她會捉到紀吟雪的把柄，讓她徹底被逐出柳原家。

這一天，柳原家的電話響起。

「喂！是少爺嗎……是是是，一切都好，平安順利……少夫人……」岡田正想挑撥離間時，吟雪走進門，她只好說：「少夫人，電話。」

「是誰？」

「少爺。」

吟雪聞言眉開眼笑，但看到岡田不好的臉色后，即收斂起濃情蜜意。

在岡田古板的思想中，見她表露思念之情，是一件天大、不可思議的事。岡田眼中的女人就是要含蓄、矜持。

「哈啰！」吟雪接起電話。「嗯！阿娜答！」

「怎麼，岡田總管在旁邊是嗎？」柳原衛明知故問，今吟雪亂不自然的。

「是啊……」

柳原衛低聲的笑。「剛才我有打房間的內線，但是你不在，你跑出去了？去做什麼？」想也知道是和櫻子在一起。

「去準備你的生日禮物啊！」

「是什麼？」

「說出來就沒趣了。」這是大驚喜。

「你只要把你自己送給我就好了嘛！」他的要求不多。

「那還不夠！」

柳原衛問也問不出來，於是就如往常般交代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是，我知道……好好！」

不久后，吟雪掛上電話，當她轉過身面帶微笑的要回房時，岡田卻滿臉不屑的擋住她的路，而且臉色沉重。

「少夫人。」

「是。」吟雪停下腳步。

「岡田希望你能記住少爺對你的好！」

「這個我知道。」

「不要讓少爺的一番好意全白費了。」

岡田話中有話，但吟雪始終弄不清楚她突如其來的成見。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岡田。」吟雪不願自己亂猜測，岡田看不起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做什麼，岡田都會嫌礙眼。

「下屬不敢要求。」

叫她說又不說！「那我先回房了。」吟雪眼中有著疲憊。

「少夫人……」

又怎麼了？吟雪不解的看著她。

「希望你能記住我說的話，少爺對你很好，希望你要記住，別做出丟人現眼的事來，背叛了少爺，也背叛了柳原家，教人家看笑話。」

岡田怪怪的！她和櫻子在一起有這麼嚴重嗎？這她得好好研究、研究了！不過此刻她最想去休息，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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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吟雪，我們通過了潛水的測試了！」櫻子開心的大叫。原本還以為她們不會通過呢！

「少夫人，大小姐，那你們準備好要下水了嗎？」負責看守珍珠養殖場的水木問道。

「今天天氣不錯，是下水的好日子。吟雪，你覺得呢？」櫻子問著吟雪的意見。

「我也是這樣認為。」吟雪附和。

「那少夫人、大小姐，請你們穿上保暖潛水衣。」

櫻子和吟雪依言照做，不多久，所有的暖身和準備全做好了。

「是水木先生親自帶我們下水嗎？」

「是的！」水木回答。一個是少夫人，一個是大小姐耶！不看好，他的命就不保了！

水木是個忠耿厚道的老實人，原本吟雪來求他時，他是千百個不願意，後來櫻子也加入，那就更不能點頭了，但她們聯合起來，他不得不讓步。

「水木，你去忙你的，讓其他潛水員帶我們就好了。」櫻子說。水木的憨厚令人不忍欺負。

「不用了，我帶少夫人、大小姐下去，自己比較安心！」水木非常堅持。

「那好吧！」

「少夫人、大小姐，溫煉珍珠生成的地形很奇怪，四周有珊瑚，也常有暗流，所以你們要盡其所能的小心啊！」水木始終想反悔，但兩位大小姐逼著他。

「我們知道！」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那……如果發生問題，就按左側的紅外線按鈕，在上面守候的人就會跳下來搶救。」

櫻子翻了翻白眼。「拜託！水木，你還要說多久？等你說完，恐怕就天黑了！」同樣的話他已經重複好幾遍了。

「快幫我們下水吧！」吟雪說道。明天柳原衛就要回來了，他現在應該還在北海道吧？現在還很早，才凌晨。

「好吧！」水木率先跳下水。

櫻子和吟雪相互點點頭，然後也下水。

因為對水性不太了解，加上水木的交代，她們彼此都很小心，否則要是出了什麼事，真的會害慘水木的。

水中的世界是美麗的，櫻子和吟雪都看呆了，她們在水中像美人魚般的嬉戲，簡直快把水木搞瘋了！

為了怕吟雪和櫻子無法順利拿到溫煉珍珠，水木刻意讓她們先到一般區去練習。

「我拿到了！」吟雪浮出水面。

不一會兒，櫻子也浮出水面。「我也拿到了！」

水木簡直不敢相信，十年沒露臉的溫煉珍珠，居然被兩個女人同時得到，太不可思議了！

「吟雪，你就可以將它送給阿衛當生日禮物了！哎喲！小倆口超幸福的！」櫻子揶揄道。

吟雪臉蛋緋紅。「你也是啊！可以如願再生個小孩了！」

離開水面時，吟雪感覺自己怪怪的，是因為在水中泡太久，花了太多精神？還是之前夜以繼日的擔心拿不到珍珠，現在一拿到，整個人就像是失去目的般沒了力氣。

「怎麼了？吟雪。」櫻子發現她的不對勁。

「沒事……」她只是頭有點暈。

「天！你在流鼻血！」

「有嗎？」吟雪一個踉蹌，就要跌倒，幸好櫻子及時扶住她，否則就摔下水了。

「吟雪，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如果你有什麼三長雨短，我會活活被阿衛掐死的！」

「沒那麼誇張啦！櫻子。」

隨後浮上水面的水木見狀，立刻高喊快叫醫生來。

「大小姐、少夫人——」完了、完了！他就知道會出事。

「可能是一時離開水中的壓力，我無法適應，才會流鼻血。」吟雪用衛生紙捂著鼻子。

「頭壓低。」

「不是要仰高嗎？」

「那是錯誤的！」櫻子有她的一套。

過沒多久，血不流了。

「吟雪，你覺得怎麼樣？」

「頭有些昏。」吟雪回答。

「是發燒嗎？」櫻子摸摸她的額頭。可是沒有哇！

水木急急忙忙領著醫生來。

「我沒關係的！」吟雪說。

「給醫生看一下！」櫻子和水木連成一氣。

吟雪很想笑，但她頭昏得只想睡。

她這樣子就像是古代的天子，不能生病，一生病大家就手忙腳亂，而大家會如此焦急的原因是來自柳原衛，他要出門前一再交代大家要看好她，不准她出事。

「怎樣？醫生。」

「就說沒事嘛！」

「少夫人太疲累了，人有些感冒……我看看耳溫槍，啊！三十八度九！」

「天啊！」櫻子首先大叫。

「難怪好熱也好想睡。」吟雪快合上眼。

「可是我摸她額頭並沒發熱啊！」櫻子再摸一次，還是沒熱。

「少夫人這是屬於比較嚴重的，外表上看起來沒事，但所有的熱源都在內臟作祟！」就是「燒腹內」。

「那你快開藥啊！」

「柳原衛……」吟雪喃喃。她好無助喔！

「吟雪，你說什麼？」

「大小姐，少夫人是在叫少爺的名字。」水木聽出來了。

到了養殖場的套房，醫生替吟雪打針，而櫻子遣走了人高馬大的養殖場男人，留下一些女僕。

櫻子用冷毛巾敷在吟雪的額上，半睡半醒之間，吟雪突然醒來。

「吟雪，你不要動，你發燒了！」

「這是哪裡？」

「養殖場的休息套房。」櫻子一直在照顧她。

「我不行待在這裡，柳原衛就要回來了！」

「那是今晚的事。」

原來又是隔天凌晨了，她睡了很久。吟雪稍稍放心。她沒有去迎接他回來，他會很失落的。

「可是岡田總管——」

「我會派人通知她，你好好休息，再睡一下，我們就回去。」

吟雪點點頭，忽然又不安寧了。「那我的溫煉珍珠呢？」那代表濃情耶！雖然不代表她對柳原衛的愛，但看在他對她這麼好的份上，她就把她的辛苦送給他。

「已經拿去加工裝飾了，今晚就會送到你手上。」櫻子說。這下子她可以完全放心了吧！

「櫻子，你也睡啊！」高燒好像完全退了，但她的聲音卻有些沙啞。

「我睡飽了，你睡吧！」古靈精怪的櫻子居然也有溫柔的一面，卻是用在吟雪身上，要是讓她的丈夫知道，不吃醋到發狂才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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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后，由水木負責開車送吟雪和櫻子回家。

岡田知道吟雪徹夜未歸，又看到是男人開車送她回來，不禁怒火中燒。

「少夫人，這是你的溫煉珍珠。」水木將紅色禮盒交給吟雪，吟雪彎腰以示禮節。

「真是太不知羞恥了！」看到這一幕，岡田更是火大，她忿忿地走開。

這時講完電話的櫻子由黑色車窗露臉。「吟雪，你好多了嗎？」

「已經全好了，櫻子，你放心。」

「那祝你和阿衛嗯愛成功喔！」櫻子微微一笑。

「你也是，祝你誘惑成功！」

「今晚你就和阿衛好好地慶祝，明天我再過來。」

「嗯！」

「那我先走了。」

「再見！」

水木有禮貌的彎腰，然後坐上駕駛座開車。

岡田正好看到吟雪熱絡地和水木搖手再見。

「少夫人！」陰錯陽差地，岡田並沒有看見櫻子，因此產生了大誤會。

吟雪明知岡田會過來，但她以為櫻子有告知她，但事實上糊塗的櫻子忘記了。

「岡田，很抱歉，我徹夜未歸。」

居然還能厚臉皮的講！岡田忍下怒氣。這紀吟雪把柳原家的臉都丟光了！還厚臉皮的讓男人送她送到家。

「這一整晚，少夫人在外頭做什麼？」岡田口氣不好的問道。

「啊！櫻子沒告訴你嗎？」

這事怎麼好意思開口嘛！少夫人真是前衛啊！

但吟雪心想，她生病的事岡田不知道也好，否則又要大驚小怪了。今天是柳原衛的生日，不能把這壞消息讓他知道。

「什麼？」岡田氣得臉孔扭曲。

「沒有、沒有！我很累了，先回房休息。」吟雪的手支著下顎。想到柳原衛要回來，她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岡田卻誤以為她在想念剛才那個男人，這下子誤會可大了！

「玩了一整夜，少夫人當然累了。」岡田冷嘲熱諷的說。

「岡田，我不懂你的意思。」吟雪說。

「少夫人心知肚明！」

「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少夫人很會裝傻嘛！」

「我？」吟雪被她給弄糊塗了。她心想算了，岡田就愛找她麻煩，但柳原衛就要回來了，她可以不跟岡田計較。或許岡田是太擔心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少夫人，岡田還沒說清楚！」

雖然一夜未歸，但她又不是故意的，怎麼岡田一副把她說得像是觸犯天條般，大不了，她就勇於跟柳原衛認錯。

「這事我會跟少爺解釋，這樣可以嗎？」再不去休息，晚上她會沒精神。

「跟少爺解釋？」岡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他不是個愛計較的人。」而又她是有原因的啊！又不是明知故犯。

不愛計較？少爺對這女人的容忍度這麼大嗎？少爺一不在，她就出去找男人滿足，這——反了！錯了！老爺和夫人地下有知，會死不瞑目的。

不！她不會讓紀吟雪有機會傷害少爺！

「春子！」岡田喚了一聲。她得先比紀吟雪早一步才行。

「是！」

「給我準備電話。」

「要打去哪裡？」

「看少爺在哪裡，就打去哪裡！」

「嗄……好，我打，我立刻去打！」看見岡田變臉，阿春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