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危
「RAy，我打聽到有家PUB有很多美女，今天晚上我們兄弟倆去瞧瞧，釣它十個八個回來!」喬路嬉皮笑臉地說。
夏令豪沒好氣地睨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沒空!」
「安啦!以你的能力還會有搞不定的事嗎?再說，你的繃帶今天才剛拆下來，又恢復了以前英俊瀟洒的模樣，怎麼可以不去喝一杯慶祝一下呢？」喬路努力說服他。
夏令豪沒理他，徑自打開分店的門走進去。
「你這傢伙很掃興耶!我回來這麼久，你都沒有好好陪我去玩-廿，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叫你陪我去玩一玩，你居然也不肯!算不算兄弟啊？」喬路瞪著他，卻見夏令豪一徑望著店裡的看板瞄。「喂!我在說請你有沒有在聽啊？」
「好啦，別吵了，等一下陪你去就是了!」夏令豪被他煩不過，只好妥協，隨即舉手招經理過來。
「夏董，您有什麼吩咐？喬董，您好！」經理恭敬地朝兩位老闆點點頭。
「我記得最近在另外兩家分店也見過這個名字。」夏令豪指著看板上的簽名說，「這個名字應該是個女的吧?」
「是的，是個女的!」他們的店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大胃王，再加上她的作風比較「特殊」，所以經理對她有很深刻的印象。
「哇!一個女大胃王？」喬路驚訝地睜大眼。
「她的外型長得怎樣？漂亮嗎？」夏令豪繼續問。
經理還沒回話，喬路就先搶著說：「那還用問？一個女大胃王鐵定肥得像座山!」他興趣缺缺地撇撇嘴，隨即又擠眉弄眼地問夏令豪，「你這小於有問題喔!竟然主動問-個女生漂不漂亮，你該不會是對女大胃王有特殊的癖好吧？」
「你閉嘴啦!」夏令豪白他一眼，又轉向經理示意他回答。
「喬董，您猜錯了!她不只五官長得很漂亮，身材還很苗條呢!實在看不出她能吃得下那麼多東西。」只可惜脾氣暴躁了一點!不過，老闆既然沒同這個，經理也就不好意思說出來，以免被老闆誤以為他沒有服務客人的熱誠。
「美女？我那天怎麼沒來這裡呢」喬路扼腕不已。
「嗯，--她吃東西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我的意思是說，她吃東西的時候，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吃得津津有味，還是吃到一半就硬塞的那種感覺?」夏令豪進一步詳細地查問。
「她呀!不僅吃得津津有昧，而且一副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我們店裡的豬排飯更好吃似的一連吃了四碗，更厲害的是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感覺!」
「這正是我需要的人!」夏令豪滿意地點點頭。
「嘎？真的要女大胃王才會讓你有『需要』的感覺喔？這是什麼怪癖啊?」喬路張大嘴，傻眼的問道。--
「等一下再跟你說啦!」夏令豪又瞪了他一眼。「伍經理，你通知各分店，如果看見她，就告訴她我們新店開張的日期及地點，邀請她來參加我們舉辦的大胃王挑戰賽。」
「是，我馬上辦!」伍經理恭敬的回答。
「你這是在做啥啊?難不成你光是看見女人大吃大喝的模樣就會…-嗯-，」喬路噯昧地眨眨眼。
「我怎麼會交到你這種思想齷齪的朋友呢！」真是誤交損友!夏令豪沒好氣地搖搖頭。
「我在找新的廣告代言人啦!公司已經上了軌道，而且也逐漸打出名號了，所以，我決定從下一家分店開始，只要有新店開張就舉辦大胃王挑戰賽，併發給冠軍獎金，這樣一來，媒體就會前來報道，那可是免費的廣告…-「你想想看，一個美女吃得下那麼多東西，但身材卻不發胖，大家一定會很好奇，鏡頭也必定會對著她。再說，如果她真像許經理說的，從頭到尾都吃得津津有味的話，如果觀眾看到這種鏡頭，會有什麼反應？」
「哦喔～-我明白了！我會覺得這家店的東西不但很好吃，而且立別就有想來試一試的慾望!只要他們肯來試，以我們的真材實料!不怕他們不會一再光顧!」
「沒錯!之前我們為了打開市場所用的代言人都是一些明星，每一支廣告光是明星的酬勞就動輒好幾百萬，如果她完全符合我們的要求，以一個新人來說，最多給她六位數字的酬勞就很多了，再說，用全新的臉孔，一來有新鮮感，二來她是真人示範，必定更容易讓觀眾接受。」夏令豪分析道。
「哇噻！」喬路猛拍夏令豪的肩膀，「什麼好處都讓你給想到了，你這個奸商真不是蓋的!」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奸商之一。
「那當然!我不像有些人滿腦子想到的都只是下半身的事，當然就有空間想些正事!」夏令豪冷冷地回他一記回馬槍。
「別這樣說嘛!嘿嘿!人總是該為自己的『性福』著想嘛!」喬路嬉皮笑臉地說，一點也不覺得羞恥。
夏令豪懶得理會他的不正經。「不過一切還言之過早，要等看過她的外型和表現之後，再決定是不是要用她。下星期一就有家新店要開幕，我希望她能來!」
「嗯！那我到時也去參觀一下，如果效果好的話，我回美國后也照辦，順便也看看這位奇特的美女！」
見喬路笑得賊頭賊腦，夏令豪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把次序弄反了，他心裡想的應該是去看看美女，再順便參觀一下。
***
「錢心怡，你又在吃啦？還不快點把客人要的酒端出去？」
聽見老闆的吼叫聲，心恰放下吃到一半的麵包，趕緊跑出櫃檯。在街頭流浪七天後，她終於在這家PUB找到工作，老闆答應晚上讓她在PUB里睡，只是付給她的薪資比其他的同事少了一半以上，但讓她做的事情卻比其他的同事多上許多。
雖然明知不公平，但她也辦法，因為七天沒有洗澡，她覺得自已的身子好像已經開始發臭了，而且渾身不舒服，更何況，每晚去飯店的大廳坐著打盹，有時也會被人趕出來，所以她只好接受老闆所開出的不平等條約。
將近一個月下來，她每天在PUB營業前都要先把整家店裡裡外外全清潔乾淨，一到營業時間又必須充當服務生，等到打烊后還得做善後的工作，總之，什麼工作都得做。
在老闆「人盡其用」的要求下，她常被操得連晚餐都沒能好好的吃一頓!所以她只能買幾個麵包放著，一連到空檔便咬幾口，以免她肚子餓的時候會亂髮脾氣。
景氣不好，工作很難找，她好不容易才有個落腳處，即使老闆再刻薄!她也只能咬緊牙根忍下。
「先生，這是你們點的酒!」心怡將兩杯酒放在客人的桌上。
見到心怡，喬路的眼睛一亮。「漂亮的小姐，你很面熱耶!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夏令豪則俊臉一沉。真是冤家路窄!從那次戲弄她之後，便將近一個月沒再見到她，他正竊喜自個終於擺脫了噩運，誰知……
他們有這麼多PUB，喬路哪家不去，偏要來這家？這下害他又撞見這個「衰女」，待會兒不知又會生出什麼「禍事」來!
心怡看一眼喬路，又看一眼夏令牽，只覺得後者有點面孰，心想，他們大概是曾經來光顧過的客人，於是擠出一抹職業笑容。「請慢用！」她點個頭便走開。在這裡上班，常有客人找她搭訕，這種台詞她聽得都膩了，所以不以為意。
「她竟然不甩我？！」喬路不敢置信地轉向夏令豪!顯然深受打擊。他無往不利的魅力難不成只能「外銷」!回到國內就不值錢子嗎？
夏令豪冷瞥他一眼，沒有搭腔的意思。
「喂！我可不會用那麼老套的台詞去搭訕，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我覺得我一定曾經見過她!」以為好友看不起自已的搭訕手法，喬路連忙澄清，又蹙起眉頭苦思。
夏令豪仍舊悶不吭聲，無意提醒他的記憶。
「哦-…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撞歪你的--」接收到-抹冷光!喬路沒再往下說下去。
「那晚我有看見她!可是她沒有看見我，也難怪她對我沒印象。嗯!非戰之罪、非戰之罪!」撫平了自己受刨的自尊后，他立刻心有餘力聊別人的八卦。「咦!她好像也認不出你耶！」
聞言!夏令豪的鬱卒頓時又加重了幾分。他們「交戰」過那麼多次!那個小女巫竟然還認不出他!這顯得他好像很小家子氣!竟然記恨著一個完全不記得他是誰的人!
「我們換家PUB喝吧!」再在這裡待下去，只會讓他更鬱悶。
「別這樣嘛!反正你的鼻子現在沒事了，就別再怪人家了啦!」喬路並不知道那砍之後，他們還有別的「恩怨」，只是一味地勸著夏令豪。
「難怪我剛才沒能一眼就認出她!你看，換上這套制服，她是不是比那天更美了?那細腰，翹臀，還有那雙美腿-噴噴-…．還有，你看!這裡的女服務生全都好美耶!哇！那邊那個『好偉大』喔…．」
見喬路那副快要流口水的色狼樣，夏令豪知道，就算叫十個大漢來，也拉不走他了，只好自個兒悶悶地啜著酒。
接著，喬路便與那位「偉大」的女服務生互相用「電眼」眉來眼去，沒一會兒工夫，女服務生便扭著腰走向他們。
「先生，我是ROSE，請問需要再點些什麼嗎？」她嗲著聲問。
「甜心，只要你就夠了!」喬路立刻漾開最迷人的笑容朝她眨眨眼。
之後，兩人便旁若無人地調笑，好像旁邊的夏令豪是一尊雕像。
夏令豪冷眼看著他們越貼越近，說的話也越來越暖昧，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於是索性閉上眼專心聆聽琴師彈奏的曲子。
「Ray，Rose要帶我去參觀一下他們的員工休息室，我去去就回。」喬路轉向夏令豪，又附在他的耳邊道：「噯！斜對面那個是你喜歡的類型，過去跟人家聊聊，要等我回來喔！」
他喬路可不是個見色忘友的人，與美女調情之餘，他也很努力的眼觀四面，替好友物色「性福」的對象，當然也順便飽飽自己的眼福。
夏令豪挑挑眉沒說什麼。看喬路和他的女伴今晚一定能成其「好事」，他打算等聽完這首曲子后就回家，免得再在這裡當「飛利浦」。
「有新的客人來了，快去招呼，你手腳快一點啦!」
見老闆對自個不滿地皺起眉，端著空杯子回櫃檯的心怡暗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盤子，望向正走下樓梯的新客人，可是當她看清楚那三個客人的模樣時，卻不由得驚呼一聲，心一慌，手一抖，連盤子都拿不穩。
於是，拖盤「哐啷」一聲跌下地!幾個杯子也當場粉身碎骨，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在搞什麼鬼』」老闆怒氣沖沖地吼叫。
一連串的聲響引起在場人的注意，包括那三個新客人在內，全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見那三人望向自己，心怡慌亂地轉身就跑。天啊!是那三個放高利貸的!她該怎麼辦？
「老大，是錢家的死Y頭!」其中一個人喊起來。
「快追，別讓她跑了！」
三個人立刻往心怡逃走的方向追去，途中還撞倒其他客人的桌子，幾位女客人枝嚇得尖叫不止，有些膽小的客人則見這三個人凶神惡煞，一副黑社會來尋仇的模陣，立刻嚇得拔腳就走。
臨走前，夏令豪去了踏趟洗手間，出來后，推開走廊的小木門，才剛踏出一步，腳就被人踩了一記，而踩到他的人連聲道歉都設有便繼續往樓上跑。
他蹙起俊眉轉頭看了一眼!立刻沒好氣地搖搖頭。又是那個小衰神!就知道遇見她不會有好事!每次她不在他身上「掛點彩」，好像就不甘願似的!
「臭Y頭，往哪裡跑？」
夏令豪聞聲看過去，只見三個男人追來，各個都一臉兇相。
早就知道那小番女的壞脾氣遲早會惹禍的!可她也算是笨到了家，這三個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她竟然也敢亂撒野。這下得罪了凶神惡煞，看她怎麼收尾。
看著三個螞入的背影，他欲邁開的腳步猶蟓了一下、若眼睜睜放任那三個男人去教訓她一個小女子，確實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可是若要由他這個被她整得七葷八素的人去替她解圍，他又有點不甘心。
他環顧一下在場的男人，可是卻沒見到任何有意伸出援手的人，他的眉頭不禁蹙得更緊。
「啊--』
「識相一點，乖乖的去酒店裡接客!要不然，老子有的是苦頭讓你吃--」
話還設聽完，夏令豪便邁開大步追過去。雖然那小番女的確有夠惡質，但罪不至此!任何女人都不該被強迫去當娼妓，這些人也太狠毒了!
「放開我!放開我!」心怡驚慌地掙扎。
「走!」老大一聲令下，他的兩個爪牙便緊緊押著死命掙扎的心怡要走。
「不！」天啊!誰來救救她？她不要去接客!不要！
「把人放開!」
彷彿回應她的祈求似的，空中突然傳來一道威嚴的噪音。心怕轉頭望去，只見樓梯下站著一個的男人，雖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仍覺得他仿若是天神，一個上天派來救她脫離噩運的天神!
「臭小子，敢來管我們老大的事?你找死不成?」爪牙甲大聲喝道。
「我再說一次，把她放開!」夏令豪沒有揚高聲調，只是冷冷地重複剛剛的話。
「媽的，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壯碩的爪牙乙揮著拳頭衝下來。
夏令豪身子一側，避開迎面而來的拳頭，隨即右手握住他的手臂，左手肘狠狠拐中他的腹部，然後把他的手臂用力一扯。爪牙乙驚叫一聲，身子便往前撲，成了狗吃屎的標準姿勢。
見狀，爪牙甲也衝下來!有了前車之鑒，他不用拳頭，而改用腿踢向夏令豪。
夏令豪再度側身避開，同時提腿往對方的下盤掃去，爪牙甲頓時失去平衡，跌趴在正要起身的爪牙乙的身上。
「身手不錯，老子來會會你!」
那個老大見對方三兩下便把他的手下打得七零八落，於是不敢輕敵而使出渾身解數跟他纏鬥起來，只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多，沒片刻，那名老大已經居於下風，被夏令豪狠狠捧了好幾掌。
「RAy，怎麼回--」此時，走廊另一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被打開，領帶已然被扯歪的喬路走出來。
他和ROSE進了員工休息室后，便情不自禁地擁吻起來!誰知正打得火熱!卻聽到夏令豪的叫聲，隨後又傳來打鬥的聲音，他放心不下連忙跑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來幫--」喬路正想乘機打打太極拳，卻見夏令豪一腳狠狠踏中那老大的腹部，把他踢向那兩個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爪牙，三個人跌成一團。
心怡拖著發軟的腿跑向夏令豪，小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臂，驚惶地躲在他的背後。
夏令豪轉頭垂眼一看，只見她眼中閃著淚光，小臉上布滿驚懼，而且嬌小的身子也不停地發抖，不知為何，他的胸口驀地一緊。
「來!別怕!我們會保護你!」架沒得打，那麼安撫美人兒的工作，他當然義不容辭噦!喬路連忙把心怡拉了過去。
「敢管老子的事?有種報上名來！」老大爬起身，虛張聲勢地叫囂。
「夏令豪」他撇出一抹冷笑。
聞言，那老大一怔。他雖是個小頭目，但多少有點見識。現任的青龍幫幫主叫夏令揚，眼前這個名字跟青龍幫幫主只有一字之差的男人，無論氣勢或身手皆不凡，該不會是夏令揚的弟弟，或是堂弟之類的吧？
「哼!臭Y頭，你給我等著，下次要你好看!」如果這個夏令豪是青龍幫的人，他可惹不起，為慎重起見，那老大不敢再對夏令豪耍狠，於是朝心怡撂下狠話后，便帶著兩個爪牙迅速離去。
「你得罪他們了嗎？」喬路摟著心怡輕聲問。
夏令豪轉過身來看向他們，臉色隨即微微一變。
「我去洗個手!」他撇開臉走向洗手間。教訓那三個人渣，還真是弄髒他的手。
「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喬路拉著她走出去，
「錢心怡，看你做的好事!」老闆早已經命人從雜物主里取來她的小行李袋，等那三個男人高去后，他又看見走廊因剛才的打鬥而一團亂，火氣自然更盛。
「對不起，老闆!我--」心怡的道歉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不用說了，你馬上給我走！」
老闆將她的小行李袋扔給她，卻被喬路接住。
「可是--」
「可是什麼？你是不是想向我要薪水？」老闆先聲奪人地大聲說道：「告訴你，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剛才那麼一鬧，客人被嚇跑了好幾桌，我都沒向你索討店裡的損失，你還敢跟我要錢？」
喬路實在聽不下去了，俊臉一拉，冷聲道：「大家好聚好散，就算要叫人走，也犯不著這麼刻薄吧?」
他平日雖然嬉皮笑臉，但畢竟做慣了大老闆，只是臉一沉，就立刻削弱那個刻薄老闆的氣勢。
「我們走吧!」他懶得再理那個老闆，馬上拉著她往外走。
心怡知道就算再說什麼，老闆也不可能付她薪水，只好哭喪著臉隨著喬路離去。
當夏令豪從裡頭走出來，卻沒看見喬路和心怡，便向ROES問道：「JoE呢?」
「跟那個小狐狸精走了！」ROSE撇著嘴朝樓梯一指，恨恨地說。在PUB里打滾了幾年，她一眼就看出一身名家打扮的喬路非富即貴，才暗自竊喜勾搭上一個有錢的凱子，誰知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
好個忘恩負義的死Y頭，救她的人可是他耶!她居然連聲謝謝也沒跟他說，就隨著喬路那個色狼走了？哼!
夏令豪陰鬱地蹙緊眉，隨即也往外走去。
***
「你別不開心了！」到了店外!見心怡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喬路連忙安慰她。「工作沒了就再找一份，有那種老闆不做也罷!再況，剛才那三個男人一定不肯善罷甘休，你若待下去，他們遲早會再找上門的，到時可就沒人救你！」
「嗯!我知道。可是……」如今失去這份工作，她又要流落街頭了。心怡頓感彷惶無助。
「可是什麼？」見她欲言又止，喬路半彎著身子，柔聲對她說：「小怡--剛才我聽見那個老闆叫你錢心恰，我就叫你小恰好嗎？」
心怡點點頭，喬路微笑著繼續道：「OK!小怡!我叫喬路，你也可以叫我JoE，有什麼事你儘管對我說，有任何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幫你!你放心，我不是壞人！絕不會趁人之危。」他雖然風流，卻不下流!
此時，喬路看到夏令豪走出PUB的大門口，於是招手叫他過來，並用眼神示意他暫時別出聲。
夏令豪走過去，靜靜地站在心怡的背後。
聞言，心怡頓時淚盈滿眶，她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種像來自家人和朋友的關懷及溫暖了。
來到台北后，她與家人和朋友失去了聯絡，一個人獨自奮鬥了一個月，好幾次想哭都不敢哭，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二百多萬人口的都市裡，她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即使她哭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安慰她，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撐下去。
「我......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我沒有地方住，身上又只剩下幾百塊……」
「怎麼會這樣?」喬路吃驚地問。
「大約一個月前，我來到台北，誰知第一天就把錢和電話薄全都搞丟了，我和家人失去了聯絡，只好…」只好到處走!晚上累了就去飯店的大廳打盹......這樣過了七天後，我才在這家PUD里找到一份工作，老闆答應晚上讓我在PUB里睡，誰知現在-…」心怡梗住了聲，沒再往下說。
「天啊，你在街頭流報了七天？」喬路震驚地看著她，同情心也大大發酵，「好可憐喔！」
聽了她的話，夏令豪也蹙起濃眉，一個女子在街頭流浪，確實是件很危險的事。
大約一個月前?算一算日子，他與她「結怨仇」的那幾天，大概就是她流落街頭的期間了。難怪那時每次見到燦，她都很暴躁，想必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關係。這樣想來!她那些劣行倒是情有可原。
「RAY，我看你就把小怡帶回去你那裡吧!暫時讓她住在你--」
「那怎麼行?」喬路突如其來的話，讓夏令豪直覺地反應道。
雖說他可以不計較她當時對他的「殘害」，但他與她就是…就是不對盤嘛!否則也不會每次見面都擦出「火花」來，如今要他把這個死對頭往家裡擺，光用想的就覺得彆扭。
「你那裡有客房，為什麼不行？」喬路瞪著他問。
「我…」夏爭豪一窒!隨即反擊道：「你家不是也有更多客房，你為什麼不帶她去你家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整天在逼我結婚，如果我帶小怡回家，他們一定會誤會的，到時別說我會被逼瘋，小怡也會被他們煩死的，再說，我過幾天就要回美國。。。。。。
「你們不用為難，沒關係的!你們剛才救了我，我已經很感激．其他的事就不用麻煩了。」雖然害怕再度流落街頭，但心怕知道他們並沒有義務再為她做任何事。
聞言，夏令豪驚訝地看她一眼。這個小妮子不番的時候，原來可以如此的通情達理，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謝謝你們，我走了！」
她伸手要拿回自己的行李袋，可是喬路卻不放手。
「小怡，你在這裡等一下，我跟這個傢伙聊聊!」喬路說著，就把夏令豪拉到一邊去。
由於行李袋在喬路的手裡，心怡只好站在原地等。
「喂!你這傢伙還在記恨那件事啊？你太小氣了吧？」喬路捶了他一記。
「沒有啦，只是……夏令豪看向心怡，只見她正用手背壓著鼻子，又不時吸著鼻子，顯然正在強忍著不要「你忍心看她流落街頭嗎？萬一發生什麼事，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聞言，夏令豪腦海里自動閃過新聞報道的片段，什麼無名女屍、肢解殘骸，頓時沒來由地一顫。
「好吧!就讓她來我那裡住吧！「就像喬路所說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是冷血的人!」喬路哥倆好地拍拍他，隨即拉著他走向心怡。「小怡，搞定了！你跟他回去住，想住多久都沒關係!對了，他叫夏令豪，我們都叫他RAY」
「這，，，樣好嗎?」心怡怯怯地看一眼夏令豪，她知道他並不願意讓她去他家裡住，不知道是不是喬路用了什麼方法逼他。
接觸到那雙美陣里盈滿的怯意，廈令豪陡地一震，剎那間竟失了神。
「好!怎麼不好!你放心，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個好人!」喬路連忙說。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要不然他剛才也不會出手救我。」心怡朝夏令豪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喬路用手肘撞撞夏令豪。「喂!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帶小怡回家啊!」接著，他又轉向心怡道：「現在晚了，你先跟他回家，我有空再去看你。」
夏令豪回過神來，接過喬路遞過來的行李袋。「呃……我的車子在那邊。」
「再見！」心怡微笑著朝喬路揮揮手，然後跟著夏令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