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哭過的關係,唐心垠因為喉嚨過干很不舒服,又睡得不安穩,於是起床打算下樓喝杯水。
一出房門,發現書房門的底縫透露著微微亮光。
爸爸這麼晚還沒睡啊……唐心垠驚訝地想。
悄悄地下樓到廚房,唐心垠喝杯水滋潤乾涸的喉嚨,又泡了杯茶端上樓去。
雖然不能對爸爸說出自己的委屈,但她就是想跟爸爸講講話,減輕紓解她不安的心情。
因為夜深不想吵醒其他人,沒敲門,唐心垠輕輕地打開書房的門,沒發出一點聲音,因此書房裡的人沒察覺她的到來。
書房裡只開了一盞書桌上的檯燈,書桌前的人是背對著書桌而坐的,大張的牛皮椅背將他完全遮掩住,讓人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爸爸是在看書嗎?但怎麼只開盞小檯燈?唐心垠怕爸爸這樣子看書,會對眼睛造成傷害,於是自作主張地將大燈打開。
「爸爸要看書……姊夫!」關心的話語轉成了驚呼。唐心垠羞得滿臉通紅地抱歉道:「姊……姊夫!對不起,我以為是爸爸,所以……所以……打擾到你,真對不起!」
本以為是爸爸,沒想到會見到姊夫,唐心垠的心跳因為答應幫唐懷莉的計劃,而在面對葛嘉澍時快得像要從嘴裡掉出來。
燈光突然大亮讓葛嘉澍吃驚,因為他居然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迅速地轉過身來,就見唐懷莉的妹妹就沖著他叫爸爸;而後看清楚是他后,一張俏臉又尷尬得漲滿紅潮地跟他說抱歉。
唐心垠害羞得滿臉通紅的反應,讓葛嘉澍覺得新鮮好玩。
怎麼同樣是姊妹,性情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就從沒看過唐懷莉懂得什麼叫害羞。
唐心垠看姊夫只是一語不發地盯著她,心想他該不會真的很不高興吧?自己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姊夫,不……不打擾你看書了……」
「你那杯茶可以給我喝嗎?」打斷她的話,葛嘉澍突然地道。
唐心垠先是一楞。「可……可以啊。」
這是回家兩天來,頭一次聽到姐夫的聲音稍有一點溫度。
有些羞怯地將茶端至書桌前給他,但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拿給他的時候不小心將茶翻倒在他身上,潑得葛嘉澍胸前全濕了。
天啊!
「對……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唐心垠拿起一旁的面紙,拚命地為他擦拭衣服,尷尬得眼眶都紅了。
一陣清新的茉莉花香味撲鼻而來,讓葛嘉澍聞之魂眩,一時失去冷靜的自製,大手唐突地撫上唐心垠的秀髮。
他撫發的舉動,讓唐心垠整個人都僵住了,動也不敢動一下。
或許是唐心垠發抖的身體,讓葛嘉澍意識到自己逾矩的舉動,他霍地推開她。
「不愧是姊妹,同樣那麼淫蕩!看你年紀輕輕的,就懂得怎麼勾引男人,居然來迷惑自己的姊夫!」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葛嘉澍裝出一臉鄙夷,諷刺地道。
毫無防備地被這麼一推,唐心垠整個人摔倒於地,還未起身就聽見葛嘉澍傷人的話。
「我沒有!」扶著被摔得有些兒暈眩的頭,唐心垠激動地為自己辯白。
「你沒有什麼?喔!我知道你沒有故意把茶往我身上倒,沒有故意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故作姿態!」葛嘉澍更故意用虛偽作嘔的聲音道。他不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女孩有任何情緒波動的!
「本來就不是故意的!」不懂姊夫為什麼要故意這樣曲解、羞辱她,唐心垠不顧還暈眩的腦袋,大聲的駁斥后,便掉著淚地跑出書房。
看著唐心垠掉著淚水跑出去,不知為何,葛嘉澍感覺到自己一向冷情的心,有些微微地泛疼。
看著他觸摸過唐心垠秀髮的手,葛嘉澍不自覺地伸到鼻下一聞,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兒還嗅得到,也在不知不覺中牽動他未察覺的心。
☆☆☆
「唐伯伯,怎麼今天早上沒看見心垠呢?」石博淵疑問。因為唐心垠每天都會起來一塊吃早餐,不像唐懷莉總要睡到日上三竿,而今早卻不見她的人影。
「那小丫頭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說要回學校去,往常她都待到中午才出發的,這回也不知她在忙些個什麼。」語罷,唐振書還別有意味地看了妻子一眼。
陳月華則刻意地迴避丈夫的眼光。
「對喔,我居然忘記她還要上課,真是健忘啊。」其實不是忘記,而是根本不記得。
一旁的葛嘉澍聽見他們的談話,心中閃過一抹連他自己也感到訝異的失望。
☆☆☆
酒會中不只有商界人士到場,還有好幾位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政界人物和眾多的明星。
甚至連她的偶像,一向行事低調神秘的李*也出席了這場酒會,李*那讓人分不清真偽的中性之美,令人為之神醉。
如果她只是單純地來參加這場酒會的話,肯定興奮不已,但她不是;所以別說興奮了,她連笑都笑不出來,還緊張得想哭!
唐心垠站在角落偷偷地望著葛嘉澍,可以感受得到他與眾不同的氣勢,與人交談周旋的神色間,有著冷眼旁觀的自製,臉上始終掛著一抹與人保持距離的微笑。
想到她昨天回來的時候,他連看她一眼也沒有,好像她上回離開前在書房的那一晚,從未存在過,只有她單方面的生氣與在乎罷了。
她的心害怕著今晚將進行的計劃,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絲的期待。難道……真如他說的,自己是一個淫蕩的女子?
不!不是的!唐心垠用力地搖搖自己的頭,像是要把她胡思亂想的思緒甩開。
「再搖,頭就掉了。」一個挪揄的聲音在唐心垠的身邊響起。
嚇了一大跳,唐心垠倏地轉頭——
「史……史耐克!」
她那彷彿見鬼的表情實在太傷人,石博淵佯裝受傷的表情道:
「難道我長得真的那麼丑,居然讓你嚇成這模樣?真是傷心啊!」還誇張地捂住心口全身顫抖。
被石博淵搞笑的動作給逗得露出笑容,解釋地說:「你長得很帥,我會嚇到是因為你突然地出聲音。」
「我很帥嗎?」
「是呀,你沒看見酒會中的女性,有很多人都盯著你瞧,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跟石博淵在一起很輕鬆,唐心垠很自然地就放鬆心情說笑。
石博淵也被她俏皮的話給逗笑了,臉龐的線條不自覺地完全放柔,露出像哥哥對妹妹般的笑容,疼寵地摸摸她的頭。
「小丫頭!」
「我已經十八歲,不小了,別學我爸爸一樣叫我小丫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幼稚呢!」唐心垠不滿地抗議著。
「你足足小我十六歲,我要是爭氣點,也有像你這麼大的女兒了。」
「不管!就是不準學爸爸叫我小丫頭!」
兩人就這樣站在酒會不顯眼的角落,聊得不亦樂乎。
☆☆☆
葛嘉澍雖然是周旋在人群之中,可注意力早在唐心垠跟著唐懷莉來到酒會現場時,不自覺地全放在唐心垠的身上了。雖然她不及唐懷莉那般美麗冶艷,可年輕清新的臉龐自有一股迷人的丰采;一頭垂肩的秀髮沒有半點裝飾,無邪的大眼睛裡帶有些微惶恐,沒有笑容的朱唇同樣誘人地想一親芳澤。
搞不懂他自己,為何會如此在意一個整整小他十四歲的黃毛丫頭,而且這個小丫頭還是他「老婆」唐懷莉的妹妹;不管如何,她也算是他的小姨子,而他居然對她產生異樣的情絲?葛嘉澍對自己惱火不已。
硬是將注意力從唐心垠身上拉回,繼續與他人的虛偽周旋。
「葛先生,你真是幸福,能娶到令夫人如此美麗的女性,真是讓人羨慕啊!」一位政界人士諂媚地向葛嘉澍誇讚唐懷莉,想以此博得葛嘉澍的開心。
「鄭先生如果也想娶像內人這樣美麗的女子的話,待會兒酒喝多一點就行了。」葛嘉澍莫測高深的表情,讓人分不清他是否在開玩笑。
身旁的唐懷莉被葛嘉澍話中帶刺的言語,說得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尷尬光芒。
「葛先生真愛說笑啊!」這位政界的鄭先生完全當葛嘉澍是在說笑,又繼續扯著一大堆不知所云的廢話。
愚蠢的人!葛嘉澍心中不屑。
這些客套虛偽的對話令他感到無聊,葛嘉澍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知不覺又尋找起唐心垠的芳蹤——
這一看,讓葛嘉澍燃起了莫名的怒火,一股強烈酸意在心中翻滾。
唐懷莉感受到葛嘉澍的身子明顯地僵住,抬頭一看,卻見他表情不悅地盯著酒會的場邊。唐懷莉循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想瞧瞧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讓葛嘉澍一向冷冰冰的死人臉變了色。這一看過去,她的臉色比葛嘉澍更是壞上十倍,胸中翻燒著熱燙燙的妒火!
若不是礙於她是這個酒會的女主人,又是人家的老婆,她一定衝過去撕了唐心垠那張惹人厭的笑臉!居然敢勾引她的男人!而那個混帳史耐克,警告過他不準招惹唐心垠的,他不但不聽,居然還跟那醜丫頭有說有笑,親密得很!
不過……奇了,她生氣還有個理由,那傑瑞生什麼氣啊?唐懷莉懷疑地看看葛嘉澍,再看看唐心垠跟石博淵,愈看就愈心驚,突然覺得讓唐心垠和他發生關係這個計劃,是否可行;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為了她穩坐葛家少奶奶的位置,她又不能不冒這個險……看來她非得事先好好警告唐心垠那丫頭不可。
一直不斷自顧自講著話的政界人士鄭先生,突然發現眼前這對夫妻倆不知為何臉色都變得很難看,識趣地又講了幾句寒暄的話,便借口向酒會的其他人打招呼離去,決定少惹這對夫妻為妙。
*嗦的鄭先生一走,唐懷莉馬上做作地露出虛偽的笑臉,攀著葛嘉澍的手臂道:「傑瑞,你看史耐克和心垠居然躲在場邊角落,難怪找不到人,我們也過去和他們聊聊吧。」
露出嫌惡的表情將手臂抽回,葛嘉澍冷淡地道:「你自己去。」說完,往會場的另一端走去。唐懷莉露出迷人的笑臉,佯裝不在意的表情面對身旁好奇的眼光,其實心裡早已罵翻了天。
但也因此更加篤定,她冒險要唐心垠幫她生小孩是必要的!母憑子貴,就算葛嘉澍再討厭她,只要擺平了葛家那些長輩,她還會怕他不成?
保持一臉迷人的微笑,一路上跟來參加酒會的客人寒暄,慢慢地走向唐心垠和石博淵。。
☆☆☆
好不容易將石博淵打發走,唐懷莉迫不及待地將唐心垠拉到陽台,隔絕了旁人的耳朵。
「我警告你!我是不準計劃失敗或被破壞的,聽到沒!」
用力甩開唐懷莉緊捉住她的手,唐心垠口氣憎惡地說:「你到底要威脅我幾遍才放心啊?」「不管幾遍,你給我記住就對了。」唐懷莉傲慢地說。「還有,不准你跟史耐克太接近。」語氣中帶有濃濃的獨佔欲。
對她講到史耐克的語氣感到奇異,她跟他……
「你們有染!」不敢置信的,唐心垠忍不住吃驚地大叫。
唐懷莉對唐心垠露出鄙視的一笑。「這不干你的事,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你……你已經有姊夫這麼好的丈夫,居然還……還……」唐心垠實在是講不出「外遇」這兩個字。
「怎麼?你喜歡上傑瑞啦?」語氣是嘲弄的。「可以啊,你只要先幫我生一個小孩,至於你想怎麼愛你姊夫,我都不會阻止的。」唐懷莉無所謂地說。
不敢相信唐懷莉居然講出這種話,唐心垠一張俏臉羞怒交雜。「我才沒你那麼不要臉!」
唐懷莉一張臉沉了下來,語氣陰狠:「若不是看在你對我有幫助的份上,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
雖然被她陰狠的語氣嚇得心驚,唐心垠外表還是強裝鎮定無畏。
該講的都說完了,唐懷莉不想跟唐心垠多講其它話,語露傲慢地吩咐:「酒會快結束了,你也該去準備準備了。」
☆☆☆
站在葛嘉澍和唐懷莉飯店所住的房門前,唐心垠覺得自己的胃因緊張害怕而疼得彷彿快糾結成一團了。
房門突然打開——
「傑瑞,我口很渴,去跟飯店要點冰水馬上回來。」雖然明知葛嘉澍才不甩她去哪裡,唐懷莉還是故意跟葛嘉澍報備行蹤,以便她的計劃。
出了房門,就見唐心垠已站在門外等她了,唐懷莉將聲音壓低。
「十分鐘後進去,那時藥效已經完全發揮了。」唐懷莉神色間難掩得意。
「如果……如果被……被他發現……發現怎麼……怎麼辦?」現在她不止胃痛,連頭也開始痛了起來,加上一顆心因緊張害怕而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放你一百個心,為了以防萬一,葯的分量我下重了點,保證他認不得人,只要有女人可抱就行了。呵呵……」愈想就愈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對了,你下樓去跟飯店要冰水,等會兒拿進去。」「房……房間里不是……不是有?」緊張害怕讓她顫抖不已。
「交代啊!快去。」唐懷莉一臉受不了她的笨問題。
聽了她的話,唐心垠只能乖乖地坐電梯下樓去跟飯店要杯水。
過了好一會兒,站在房門外的唐懷莉,聽見房內傳來低微的喘息聲,知道藥效發作了。
「搞什麼啊!端杯水也要這麼久。」死丫頭搞什麼鬼,屬烏龜不成,動作慢得要死!
等唐懷莉急得想下去找人,才見唐心垠拖拖拉拉地從樓梯走上來。
「你搞什麼啊!有電梯你不搭,走什麼樓梯!」唐懷莉急忙忙地走過來拉唐心垠。「快點,藥效開始發作了。」
在打開房門前,唐懷莉又再次警告唐心垠:「記住,不準出聲講話。」
唐心垠只能點點頭來應允,因為她根本已經害怕得講不出話來了。
「先別跟著進來。」吩咐唐心垠后,唐懷莉打開房門又故意順手將燈打開。「傑瑞,我回來……」
「將燈關掉!」葛嘉澍吼道。
正中唐懷莉的下懷,關掉燈后將唐心垠拉進房,而她則將房門合上後退了出來。
自以為高招地耍了一計移花接木,然後開開心心地往石博淵的房間走去。
☆☆☆
房間內暗得看不見對方的臉孔,只有在眼睛適應黑暗后,隱約看得見人的身形。
進了房的唐心垠整個人就僵在門邊,隱約看見葛嘉澍就坐在床沿,發出類似痛苦的低喘,聽得她有點心慌。
怕歸怕,唐心垠還是提起勇氣地走向床去。
雖然看不清臉孔,但他想朝他走來的女人,除了唐懷莉那個在他酒里放春藥的賤女人外,沒別的人了。
「唐懷莉!你過來也沒用,別想我會碰你的,我已經打電話找女人了,識相的話就快滾!而且你最好滾到讓我找不到的地方,因為我不會放過你的!」
葛嘉澍比平常更加低沉的嗓音,顯得充滿危險懾人,雖然他威脅的對象不是她,但同樣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不能講話,唐心垠緊緊閉著雙唇不答話,異想天開想著把手上這杯冰水拿給他喝,降降溫,說不定他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慢慢地靠近他,但也不敢靠得太近,與他保持著一大步的距離,再小心翼翼地將冰水遞過去想給他喝
「滾開!」用力地揮開她遞過來的水。該死的女人,這杯水裡頭不知又下了什麼鬼葯,他會笨得再去碰它才怪!
因為葛嘉澍的力道過猛,不僅將杯子揮落於地,連帶地教唐心垠也跌落在他的腳邊。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葛嘉澍殘忍地揪起她的頭髮——
「你……茉莉花香……?」一陣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因他揪髮的動作撲鼻而來,令人怦然心動。
因為不能出聲,唐心垠痛得緊咬下唇,以防自己忍不住痛呼出聲;隨他揪住自己頭髮的動作,反射性地將頭高高揚起,以減輕頭皮的痛楚。
鬆開揪住她烏絲的手,葛嘉澍用力地將她攬入懷裡,低頭埋進充滿茉莉花香味的秀髮里;原本就已經高漲的慾火,此時更加猛烈地滾燙著。
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唐心垠直覺地想掙扎,卻因感受到抵著大腿異樣灼熱的硬物,整個人直挺挺地僵直,黑暗中的俏臉漲成豬肝紅。
葛嘉澍既喜又怒,高興懷中的女子是他所想的人;生氣她居然參與了這個計謀,讓他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而他痛恨這種感覺。
背叛?哼!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自己做啥有這種無聊的感覺?撇開這些莫名的思緒。
葛嘉澍更加用力地攬緊懷中的女子,挪出一手拿起床頭柜上的行動電話撥通,用著流利的英文飛快地講了幾句話就關掉電話。
覺得自己的腰快被抱斷了,腰間大手緊摟的力道讓她難受,忽然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然後聽他用英文講著電話,只聽得懂一個人名,和什麼女人等簡單幾個字,然後就沒了。
原來葛嘉澍在發現自己被唐懷莉下了春藥時,便打電話給羅爾,要他找個女人來讓他紓解慾望;他寧可和妓女親熱,也絕不跟唐懷莉上床。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既然有個自動送上門的優等貨色,就不需要外面那些不知乾淨與否的妓女了。葛嘉澍殘酷地想。
「我不想招惹你,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的。」輕柔的語氣讓唐心垠莫名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他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