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日榮耀

下午四點半左右，上海盧灣區某籃球館，史鶴和幾個公司同事剛剛打完一場和其他公司的籃球友誼賽，一起說說笑笑的正走出來。

「我靠，鶴兄，我真是對你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呀！」同事小李忽然對史鶴笑著說道，而此刻史鶴正在跟旁邊一個來看球女同事熱聊著。

「沒什麼，不過是投進了3個三分，1o個中投而已嗎。」史鶴聞聽回過頭笑著說。

「不是啊，我說的是你泡妞的本事，連黑妞都泡到啦，還真挺漂亮。」小李又笑說。

「你說的什麼呀？」

「那邊那個『黑珍珠』不是找你的嗎？」小李用手向旁邊一指說。

史鶴順他手指方向一看，不遠處果然有一個黑人美女正在向他招手，正是凱特。

忙對小李等同事們笑說道：「我靠，還真是，那對不起了兄弟姐妹們，失陪了，我得去會美女了。」

說罷和同事們擺了一下手，奔向凱特而去。

小李笑道：「快去辦你的大事吧。」

史鶴來到凱特面前，笑道：「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你上午的時候不是說了嗎，來盧灣體育館打球，我就過來啦；走吧，你選地方，我請你。」凱特笑說。

「哦，那點小事，其實不算什麼，不用客氣。」史鶴笑著說。

「你為我流了那麼多血我總得有點表示呀，你們中國的俗話『有恩必報』嗎。」

「那我還真不想去了。」史鶴笑說。

「為什麼？」凱特問道。

「我想讓你永遠欠我的人情呀！」史鶴是個非常外向的人，愛開玩笑。

「你還挺壞的呀，快走吧。」

「呵呵，去也行，不過你不會想讓我穿這身和你一起共進晚餐吧。」史鶴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96年公牛隊的23號球衣說道。

「呵呵。」凱特笑了笑。

「能不能賞臉到我家去一躺，我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們就出。」

「好啊，不過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不會不方便吧。」

「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史鶴笑著說。

說完二人打了一輛的士，去到史鶴的居所。

史鶴住在市郊的一個小區里，租的二居室，和大多數單身男子的住所一樣，比較凌亂，很少收拾房間。

進到屋裡，凱特皺了一下眉說道：「你住的地方只比某些動物的巢**好一點點。」

「多謝誇獎。」史鶴故意笑著說道。

「我先去洗個澡，你隨便坐，當自己家一樣。」又說道，然後脫了外套拿浴巾浴袍進到洗手間。

凱特看了看眼前這個客廳，很簡單，沒什麼擺設，除了一些雜物之外主要就是一張桌子，一台台式電腦，一個碟架和兩把椅子，電腦桌上擺著幾個易拉罐啤酒瓶子；

凱特坐到了電腦前的椅子上，電腦是開著的，因為史鶴經常下載東西，電腦基本總是開著的。

看到旁邊碟架上有不少光碟，隨手拿了幾張下來，想找幾張netbsp;果然最上面的一張就是瑪麗亞.凱莉的精選專集，從光碟盒裡取出光碟，放進光碟機，點擊滑鼠，播放。

忽然這張光碟下面的另一張光碟吸引了她，她拿起光碟盒仔細看了看，只見這是一個刻錄碟，盒子封面上是用鋼筆寫的名字：「我參加的1999賽季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比賽錄象」。

又現在這張光碟的下面也是一張刻錄盤，名字則是：「我參加的2ooo賽季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比賽錄象」。

凱特從中取出了一張光碟，退出原來的cd，然後把這張放了進去。

電腦屏幕呈現出的是一場籃球比賽的視頻，應該不是專業人士拍攝的，因為畫面處理的不是很好，時而還會有一些顫抖，不過比賽場面還是可以勉強看清楚，從球場邊上掛的橫幅和場上隊員的球衣名稱可以看出：這是一場中國大學生男子籃球cuBa聯賽華東理工大學和上海大學的比賽錄象。

凱特從中很容易就找出了史鶴，華東理工大學的11號組織後衛（史鶴是北方人，在北方讀的中學，但大學考到位於上海市的華東理工大學）。

因為他是場上表現最活躍的隊員，進攻防守哪裡都有他，進攻時候，你可以看到他的突破上籃或者見縫插針的助攻；防守時他又會出現在最需要他出現的地方，搶走對方正要突破或是傳中的皮球，有時候甚至還會僅憑藉不到1米9o的身高搶下關鍵籃板，送出關鍵封蓋；他嫻熟的技術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奇快的度則讓人幾乎不敢相信。

凱特不禁吃驚不小，心中想著：「這種水平也許可以打――，再看看別的再說吧。」

想罷退出這張光碟，又放進另一張，還是cuBa的比賽，不過這張裡面的視頻效果要好上很多，應該是從電視上錄下來的，因為伴有解說，畫面還有netbsp;在這一張裡面，史鶴更強了，而且成熟了許多；如果說上一張光碟里的史鶴是新秀一年級，還只知道瘋狂的得分，刷數據，出風頭；那這一張里的史鶴就至少是三，四年級了，已經成熟穩重許多，更多的精力花到了組織和防守上。

「這種水平，他為什麼不去打職業籃球？反而做了別的工作？」凱特看著心中納罕。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幾十分鐘，史鶴洗完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從裡屋出來。

見凱特正在看自己的打球視頻，笑道：「終於被你現了，我還擔心你看不到呢。」

「為什麼？」凱特也一笑。

「因為我這輩子沒什麼值得炫耀的，每次有朋友特別是女孩子來我這，我都要想辦法讓她們看我以前打球時候的英姿。」

「你球打的確實是不錯。」

「豈只不錯，遙想當年，我的籃球技術簡直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史鶴笑著說道。

「呵呵，你還真挺謙虛啊！」凱特也笑著說。

「開個玩笑；怎麼樣，我們可以走了吧。」

「好，你這幾盤光碟可以借給我帶回去看看嗎。」

「就送給你吧，我有很多拷貝的。」

「這樣，那我就拿走了。」凱特說著把所有史鶴的比賽光碟都裝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然後兩人一起出了史鶴的住所。

「我們吃點什麼呢？」史鶴說道。

「你拿主意吧，中餐我可不太懂。」

史鶴想了想說道：「那這樣，我們去吃火鍋吧。」

又問凱特：「吃過火鍋嗎？」

凱特雖然精通中文，也來過幾次中國，不過火鍋還真沒吃過，笑著搖了搖頭。

史鶴笑道：「那今天我就帶你去嘗嘗，很過癮的。」

便由史鶴引路，步行走了一段路程，一拐彎，迎面看見一家火鍋城，門臉很豪華，應該是一個檔次不低的地方。

二人便走進這家火鍋城的正門，服務小姐趕忙上來熱情招呼，史鶴要了一個比較高檔的單間雅座，由服務小姐引路進到裡面，看到：裡面布置的很典雅，正面牆上是一副山水畫，屋子四角放著四盆鮮花，滿屋子幽香撲鼻，單獨空調，而且屋子隔音很好，基本不受外邊噪音的干擾；

二人對面坐下，火鍋需用的一切設備都固定在桌子上，服務小姐拿上菜單，史鶴先推給凱特，笑著說：「女士優先，你先點些你喜歡的吧。」

凱特笑說：「我可不懂，你拿主意吧。」

史鶴說道：「這樣，那好我就替你選擇了。你喜歡辛辣的嗎？」

凱特說：「還可以。」

「那好。」

點了一些用於煮涮的肉類和海鮮以及辣味的調料，另外還點了幾盤有上海特色的菜肴。

服務小姐打著了電熱火鍋，然後下去傳菜。

史鶴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凱特倒了一杯熱茶，

「謝謝」凱特說道；

然後拿起來喝了一小口，味道還不錯。

史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打了多少年籃球了？打的真不錯。」凱特問史鶴。

「我從小學就開始打了，到畢業也有十多年了。」

「哦，看錄象里你是打組織後衛的吧？」

「恩，其實從小到大我哪個位置都打過，呵呵，因為在小學初中的時候我的個子在同學中算是最高的了，而且我還同時是學校田徑五項全能的運動員，身體比較棒，所以那時候我一直是打中鋒或者大前鋒的位置；誰知道後來到了高中之後，我卻再也不長個兒，打中鋒是不可能了，教練一聲令下我的位置就變成了小前鋒，不過這卻是我最喜歡的位置，因為當時我非常喜歡公牛隊的全能小前鋒皮蓬，很想像他一樣既能攻又善守，而且擔當球隊的主要組織工作；但隨著年級一年一年的增長，我的個子卻再也不長了，等到了大學的時候，教練甚至小前鋒也不讓我打了，根據我的身高當然的給我安排到了控球後衛的位置，好在在打組織型小前的時候已經練出不錯的控球和傳球技術，打組織後衛上手卻也很快。就這樣在大學里我幾乎全打的是組織後衛，除了大二那年的後半段，因為球隊的主力得分後衛受傷，替補又不堪大用，我就客串打了一陣子得分後衛，不過雖然是客串，我的戰績還是挺輝煌的，那年我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得分王；也使我唯一一次做到了像我偶像喬丹一樣一個賽季既拿到得分王又拿到搶斷王。其餘的賽季都是只拿到搶斷王。怎麼樣？我的籃球經歷是不是非常的豐富多彩！」

「呵呵，是夠豐富的；那你籃球打這麼好，為什麼沒進職業隊呢？」

「哦，關於這個，沒辦法，我的運氣實在不好呀。」史鶴笑說。

「怎麼？」

「在上大學的倒是有幾隻球隊和我接觸過，但是在我打大學聯賽最後一年的時候，腳踝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醫生說徹底痊癒的可能性――不大；就這樣了，沒有球隊會冒風險簽一個有傷病的人。」

「你是什麼樣的傷？有那麼嚴重？」

「具體的名字我也記不得了，一個挺難理解的醫學術語；恩，通俗點說吧，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荷蘭有個足球明星叫范.巴斯滕的，醫生說我的傷和他有一拼。」史鶴有些苦笑著說。

「因為傷病，三十歲就退役的那個。」

「對，就是他，他那麼有錢都治不好，更何況我，所以呢，我的籃球生涯也只好就這樣結束了。」

這期間，服務小姐已經把肉片和海鮮以及調料送了上來，史鶴用筷子夾了一些肉片和海鮮放進已經沸騰了的鍋子里。

「那也不一定呀，現在的醫學和十年前可是大大不同了，我想，如果范.巴斯滕是現在受那樣的傷的話，也未必就治不好。這樣吧，明天我們再去上海最好的骨科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如果能治好的話，我看你還繼續打籃球比較好。正好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就去徹底檢查一下。」聽了史鶴的介紹，凱特又說道。

「呵呵，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檢查就不必了吧；即使現在我全好了，也不會有球隊想起我的。」史鶴苦笑了一下說。

凱特這時笑了笑，說道：「我想起你就足夠了，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哦，對了，這麼長時間還一直沒機會問你呢，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呀？」史鶴這才想起來問道。

「我是美國nBa紐約尼克斯隊行政副主管。」

「哦!」史鶴真真是大吃一驚。

「那你來上海是為了？」又問道。

凱特說道：「呵呵，其實我們這次主要是考察姚明來了，我本來不是管球員這邊的，因為我懂中文，就把我也派過來幫忙。不過我認為我們得到姚明的可能性不大，還好遇見了你，讓我沒有白來中國一躺。怎麼樣，有興趣打nBa嗎？我可以推薦你到nBa球隊去試訓。」

「姐姐不是說笑話吧，哪個打籃球的人不夢想nBa啊。」史鶴說道，一時間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說的是真的？」半天才又說出一句話。

凱特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三十歲的人會騙你一個小孩子嗎。不過由於你不是在美國打球出身，而且沒有國際知名度，恐怕沒辦法參加選秀，只能自由球員身份參加球隊試訓，如果被錄用，第一年也可能只能簽到聯盟的底薪合同」

「靠，只要能打nBa，不給薪水也行，管飽飯就行。」史鶴笑道。

「呵呵，那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去醫院檢查。」

「好，好，我一定好好檢查。」現在史鶴只盼明天檢查的生奇迹。

「弱弱的問一句，姐姐想推薦我去哪只球隊試訓呀？」

「當然是紐約尼克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