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呼，怎麼會在這裡碰到津川彥一，還捐血給他兒子？真是冤家路窄呀！

整整自己的衣領，苗莉莉開始懷疑津川彥一的骨子裡，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剛剛他揪得她差點窒息。

沒想到津川彥一竟然還有個兒子，而且似乎很寶貝他，想來是將對妻子的關愛轉移到兒子的身上去了。

撇開偏見，苗莉莉覺得津川彥也是很可憐的，一直跨不過自己心中那道陰影，永遠活在悲傷之中。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津川彥一的可恨之處遠遠超過了可憐之處。苗莉莉下了結論，不想再去想津川彥一的事，現在，她要考慮的是如何面對世山藤這個令人頭疼的男人！

叩叩！苗莉莉在外面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的聲音不怎麼和善。

苗莉莉提高了警覺，小心地推門進去，看到世山藤正靠坐在床邊打電話。不知道誰又惹到他了，她真為電話那邊的人感到悲哀。

「你怎麼現在才到？」

他剛剛一直打她家的電話，就是沒有人接，難道她趕到醫院要花三個小時嗎？

「我到醫院有一段時間了……」

「那你晃到哪裡去了？」沒等苗莉莉說完，世山藤就打斷了她的話。

「我現在很累，不想和你吵。」剛剛捐過血，又因為津川彥一而受了一肚子氣，她現在沒心情和世山藤抬杠，「你的醋溜銀芽。」將飯盒放在桌子上，精力全在剛才耗盡了，苗莉莉現在只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你剛剛到哪裡去了？」世山藤追問道。她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整個人也無精打採的？

「我想睡覺，我先回家了。」苗莉莉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打著呵欠往外走。

她簡直答非所問。世山藤眯起眼睛，對著她要離去的背影說道：「給我說清楚。」

苗莉莉停在當場，仰起頭對天長嘆了一聲，而後轉過身來，滿臉不耐煩，「世山藤，你真的很羅嗦。」

「答案。」絲毫不為她的表情所動，世山藤依舊堅持著。

又看到世山藤那種欠揍眼神了，苗莉莉呼吸，再呼吸，還是忍不住想海扁他的衝動，他就看不出來她很累嗎？「我剛剛去……」

頭好暈，苗莉莉甩甩頭，再看世山藤，他就像是化成了無數個他。

「你怎麼了？」看到有些異常的她，世山藤眯起眼睛問。

「世山藤，我……」

砰！苗莉莉應聲而倒。

世山藤一改先前的虛弱，反應極快地衝下床，將她抱到病床上，並且按下急救按鈕。

「喂，苗莉莉。」他輕拍她的臉頰，她沒有回應。

「你醒醒——」他加重了力道，但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這時，醫生和護士進門來。

「世山先生，出了什麼事……」衝進來的醫生看著世山藤好好地站在面前，出了口的問話卡在喉嚨里。

「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世山藤吼道，樣子根本不像個病人。

「是，世山先生。」醫生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苗莉莉，猜想她肯定是日本商界哪位叱吒風雲人物的千金，地位不容小覷，再加上世山藤在旁邊監視，醫生和護士更不敢怠慢，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為什麼會昏倒？」世山藤問剛剛做完診療的醫生。

「她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只是身體太虛弱而已。」醫生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會虛弱？她可以去追汽車、可以用身體攔車、可以對惹到她的人還以顏色，還可以在摔倒之後還等著看他的笑話，而且聽說她最近還加入了劍道社，她會虛弱？世山藤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你到底是不是醫生？」世山藤毫不客氣地指責，「她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虛弱？」

「呃，世山先生……」醫生被說得很沒面子，但依舊得面對這個麻煩人物，「我想，這位小姐虛弱的原因是……」他將苗莉莉的手臂抬起說：「是因為捐血。」

看著苗莉莉手臂上的針孔，世山藤想起她說過她來醫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去，給我去查今天所有的捐血情況，特別是這兩、三個小時之內。」看著苗莉莉依舊慘白的小臉，世山藤的眉頭皺得很緊。她為什麼會突然去捐血？難怪她的樣子似乎很累。

醫生在為苗莉莉打完營養針后，問站在床邊的世山藤：「世山先生，你還沒有完全康復，請再檢查一下吧。」

「不必了，你們出去吧，我很好。」世山藤揮揮手打發掉醫生，而後躺到大床上，細細地看她。

從來沒發現她有這麼細緻的肌膚，白白的、嫩嫩的：她的眉彎彎的，沒加任何人工修飾；她的眼睛是閉著的，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造成一排陰影；她的鼻樑不是很挺，與她的五官相比，並不是很突出；她的唇紅潤潤的，嘴邊還有一顆小痣。

手滑上她細緻的肌膚，世山藤從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在醫院裡傻傻地待了半個月，而且，他看看還沒有動的便當，還吃了十一天的醋溜銀芽！

「你究竟是哪裡吸引我，讓我想一直看著你的？」世山藤撫著她的秀髮問著，想他世山藤縱橫情場多年，還未曾有哪個女人讓他如此牽挂。

「可能是你的率真還有執著吧！」世山藤淡淡地說道。

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粉嫩的唇辦，那紅嘟嘟的唇讓他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他緩緩地低下頭，慢慢地靠近她的唇……

叩叩！敲門聲不識相地響起。

世山藤煩躁地眯起眼，沉聲喝道：「進來！」他要看看這個不識相的傢伙是誰。

聽到裡面傳來極不友善的聲音，醫生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對上了世山藤噴火的眼睛。

「呃，世山先生……」醫生謹慎地開口，實在不明白世山先生為什麼會用那種眼光看自己，他不是想知道今天捐血的情況嗎？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報，世山先生為何還用這麼陰狠的眼光看他？

「什麼事？快說！」就算他天天待在醫院裡，他也沒多餘的時間跟醫生耗。

「呃，世山先生，今天所有捐血人的名單都在這裡，關於這位小姐的情況，我想急診室的山本醫生會給你一個很好的交代。」他最好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種大人物還真的不好伺候呢！

「那就請山本醫生趕快來！」世山藤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是的，世山先生。」醫生匆匆退了出去。可憐的山本醫生，這回該輪到你受苦了。

山本醫生接到通知后，同樣小心翼翼地走進世山藤的特等病房。

「世山先生。」山本醫生進門便深深一鞠躬。

「山本醫生，你知道這位小姐捐血的事情嗎？」世山藤指指躺在床上的苗莉莉問。

「是的。」

「那就請你將整個過程敘述一遍吧。」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苗莉莉不可能會因捐血而昏倒這麼久的。

「是的，世山先生。」山本醫生恭敬地站在那裡，將苗莉莉在病房中捐血，再到遇到津川彥一，兩個人發生爭執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他很注意自己的措辭，深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麼而惹怒世山先生，說完時，他已滿頭大汗了。

「就這些？」世山藤挑眉問道。「那麼津川先生兒子的病情怎麼樣了？」他看了看病床上的苗莉莉，一抹輕笑從嘴角漾出。

「津川先生的兒子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正在住院觀察。」山本醫生看著世山藤唇邊少有的笑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世山先生，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嗯。」

山本醫生迅速離開現場，病房內又只剩下世山藤和苗莉莉。

「確實，你的麻煩都是我製造的。」世山藤對著昏睡的苗莉莉說出事實，但顯然毫無悔意。他再次低下頭，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的唇，這次沒有人再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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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子，你是說藤到現在都沒有回家，也沒打過電話回來？」櫻井美惠坐在咖啡廳，問坐在她對面的世山靜子。咖啡的香味飄出，但她無心品嘗。

世山靜子點頭，這幾天偌大的家中除了傭人外，就剩她一個了。

「藤去九州十幾天了，我曾打他手機，可一直不通，我也曾請父親聯絡他，可父親找遍了世山在九州的企業，都沒有找到他。以前他不會這個樣子的。」櫻井美惠皺緊眉頭。

攪拌著杯中的褐色液體，櫻井美惠突然抬起頭說：「除非藤根本沒去九州！」

她這一推論引出世山靜子訝異的目光。

「藤做事從不按牌理出牌，我們在九州找不到他，說明他可能根本不在九州。靜子，你記得十幾天前那個苗莉莉去找佐佐木主任，說藤受傷的事情嗎？」

「記得，可我們到醫院去找哥哥，護士說他從來就沒有來過。」世山靜子回憶著，「你發現了什麼嗎？」

「現在想起來，我覺得那個苗莉莉不像在說謊。」櫻井美惠腦子飛快地轉著，努力地想找出一些線索，「苗莉莉帶我們去的那家醫院……」櫻井美惠看了看世山靜子，詢問道：「是世山家的產業吧？」她記得世山家在東京有兩家醫院，苗莉莉帶她們去的那家似乎就屬於世山家。

「是的，那是我家的產業！」世山靜子驚呼，「難道那天護士說的是謊話，哥哥真的受傷住進了醫院？」

「如果是這樣的話，護士說的話，一定是藤事先交代的！」理出頭緒，櫻井美惠又開始思考世山藤這麼做的原因。如果藤是為了整苗莉莉的話，那後來又為什麼要為她開脫？「靜子，我想，要知道真相，最好再去一次那家醫院！」

「美惠，我和你一起去！」她也想知道哥哥在哪，也想知道哥哥為什麼這麼多天不回家。

兩個人商量好后，馬上啟程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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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的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好舒服喲！翻了個身，她抱住身邊的「大抱枕」，呵呵，還暖暖的，不過……她皺起眉頭，為什麼會這麼硬？她的抱枕是很軟的！

砰砰！用力拍了兩下，苗莉莉想將抱枕拍鬆軟，卻聽到痛苦的悶哼聲。

咦？什麼時候抱枕也會抗議了？唉，不管了，等她醒來再說！她又將抱枕拉近了些，閉著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又沉沉地睡去。

世山藤的胸口和腹部，被苗莉莉毫無預警的兩掌拍得險些得內傷。看著虐待他之後，還將腦袋枕在他胸口上，腿橫跨在他腿上的苗莉莉，他微露苦笑。顯然她是真拿他當抱枕用了。

她還真的能睡，從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今天早上，而且從她剛剛的表現來看，她還不打算醒。

看看苗莉莉抱著他的曖昧姿勢，感覺著她貼著他的柔軟身體，世山藤對苗莉莉占自己的便宜沒有異議，甚至很甘願，他希望她醒來后，不要太大聲向他「致歉」。

時間又匆匆走過，轉眼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苗莉莉已經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世山藤的肚皮早就咕嚕作響了，而這時，苗莉莉似乎也熬不住了，睡夢中，她的肚子也在咕嚕響著。她的小臉皺了起來，似乎在夢境中掙扎，想要起來進食，又不想放棄這麼舒適安穩的睡眠。終於，食慾還是佔了上風，苗莉莉的小腦袋在「抱枕」上蹭了蹭，而後揉揉眼睛，在床上仲個懶腰。

「醒了？」世山藤看著苗莉莉的舉動，不禁撇撇嘴。

「誰？」懶腰伸了一半就硬生生地縮了回去，苗莉莉警覺地坐起來。

世山藤依舊躺在床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她。

「怎麼會是你！」看著世山藤，苗莉莉的腦袋裡多了好多問號。

「為什麼不是我？」

「我，我好像昏倒了……」苗莉莉皺著眉頭想。

「沒錯。」世山藤點頭。

「然後呢？我怎麼會躺在你的床上？」咦？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曖昧？

「啊！」又是高分貝的尖叫，苗莉莉迅速從世山藤身上跳開，剛剛……剛剛她竟然跨坐在世山藤的腿上，樣子還格外親昵。再看看世山藤，他的上衣開了兩顆扣子，頭髮凌亂。

「世山藤，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苗莉莉厲聲指控道，「你這卑鄙小人，竟然在我昏睡的時候占我便宜！」

就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世山藤直起身子靠坐在床頭，閑適地說：「我能做什麼？你不是還穿著衣服嗎？而且，是你在昏睡后抱住我不放，所以，真正被吃豆腐的人是我。」

「真的？」

「真的。」世山藤指著護士半小時前送來的營養午餐說：「拿過來！」

她還沒有說完，他就開始發號施令了。苗莉莉瞪著他，但也看了看他要她拿的東西。

食物！

苗莉莉的眼睛開始發光，要繼續理論的念頭被拋到九霄雲外，現在她的心思全在營養午餐上。

「你還愣著做什麼？端過來。」她不想吃，他可餓著呢！「你該不會想站在那裡看飽肚子吧。」

「世山藤，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吃？」哦，世山藤現在看起來不那麼討厭了。

「你不想就算了，別讓我餓肚子。」

「好，馬上就來。」苗莉莉喜孜孜地將營養午餐端到世山藤面前，和他一起享用。

「世山藤，我睡多久了？」往嘴裡塞著壽司，苗莉莉還不忘問道。呵呵，這壽司真好吃！

「二十四個小時了。」世山藤吃了口什錦蓋飯，見她喜歡吃糯米丸子，就將自己的也夾過去。

「謝謝！」二十四個小時，她睡的時間還真不短，「那我豈不是又曠了一天的課，還曠了一天的工！？」完了，教授和老闆都不會原諒她的。

「那就別去打工了。」

「那可不行，你要知道，坐地鐵要買車票、我租的房子還要交房租，還有電話費、水電費，和每天的飯錢，你以為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啊？」她又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

「你可以用我給你的那張卡。」世山藤皺起眉頭，她的事情還真多。

「對喲，忘記了，我還沒把錢提出來呢！」這幾天就忙著補課、補筆記，並和以展學長一起學劍道，都忘了要將錢匯入自己的帳戶。

「我說過了，那張卡已經屬於你了，裡面的錢由你支配。」這女人連台灣話都聽不懂嗎？

「為什麼？」苗莉莉停下吃飯的動作，不解地看著世山藤，就算他家有錢，也不至於隨便送人吧！

「就當是我答謝你將我送到醫院！」這女人幹嘛追根究底！？

苗莉莉看著他，還是拒絕了，「不必了，你也是為了我受傷的，我匯完我該要回的款項就還給你。」

「我說不必了！」這女人聽不懂嗎？

「啊？」看著世山藤有些慍怒的臉，苗莉莉咬著筷子，猜想這可能是男人的面子問題。好吧，那她就暫時替他保管吧。現在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看著苗莉莉不再有異議，世山藤滿意了，也不再多說，專心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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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進去。」櫻井美惠在特等病房外和護士糾纏著，「我是騰帆企業董事長櫻井雄的女兒櫻井美惠，她是世山家族的世山靜子小姐，為什麼不能進去看藤？」

「可是，除了苗小姐外，世山先生沒有交代過要見二位，還請兩位小姐稍等片刻。」護士看著驕橫的櫻井美惠，有些頭痛。

「苗小姐？是不是那個苗莉莉？」櫻井美惠的眼睛瞪凸出來，果然是她從中作怪。

「是的，就是苗莉莉小姐。」

「美惠，哥哥一直和那台灣女人在一起！」世山靜子在櫻井美惠身後皺著眉頭說。

「那個苗莉莉經常來嗎？」櫻井美惠問護士，眼中的殺氣讓護士小姐打了個寒顫。

「是……是的。」這個櫻井小姐好嚇人喲！「苗小姐現在還在病房中。」不知道她說多些能不能讓她消氣？

答案是——沒有！

櫻井美惠勃發的怒氣幾乎籠罩了整個醫院，她推開擋在眼前的護士小姐，直接破門而入。

聽到外面爭吵，苗莉莉停下吃飯的動作，正要去開門，就見門砰地一聲被撞開。還好她退得快，否則門板就要打到她本來就不怎麼高挺的鼻樑了！

誰這麼冒失？竟然不懂得敲門。苗莉莉怒瞪著沒有禮貌的來客，準備教她該有的禮貌。

咦？這不是櫻井美惠嗎？她怎麼來了？呵呵，也好，這下總該有人知道她十幾天前沒說謊了吧！

櫻井美惠一進門就看到衣衫不整、頭髮蓬亂的苗莉莉，再往裡望去，是衣衫更不整齊、頭髮更加凌亂的世山藤，頓時，旖旎的畫面立即出現在櫻井美惠的腦中，而且，她看了看床上的餐盤，他們還在一起吃午餐。

再看看世山藤見到她時，那毫不在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嫉妒排山倒海地襲向她，櫻井美惠毫不客氣地伸手就往苗莉莉臉上甩了一巴掌！

櫻井美惠這一舉動驚呆了所有人。世山藤是最先恢復的，他挑挑眉，只想靜觀事態發展，並沒什麼行動。如果他猜得沒錯，苗莉莉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世山先生，對不起，我沒有攔住這位小姐，對不起，對不起！」護士小姐是受驚嚇最甚的人，回過神之後，她急忙向世山藤道歉。

世山藤揮揮手，讓她下去，免得干擾事情的發展。

護士小姐匆匆忙忙退下去之後，房間內就只剩下四個人。

苗莉莉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她搗著臉看著施暴者。

「你憑什麼打我！？」苗莉莉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憤怒。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而且是在沒有原因的情況下！

「你還問我，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櫻井美惠也不示弱，「我曾經警告過你離藤遠一點，而你竟然無視於我的話，勾引藤，還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臉！？」

她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了？她被迫每天給那個世山魔頭做醋溜銀芽，還要不時聽他的冷嘲熱諷，今天卻還要挨巴掌，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櫻井美惠，你要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有本事你就管好你的藤，不要再讓他興風作浪。」她已經忍了櫻井美惠好久了，現在一起爆發出來，「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家裡有點錢罷了！」

櫻井美惠怒瞪著苗莉莉，再次揚起手，向著苗莉莉打去。

這次苗莉莉成功地抓住她的手，「你以為還有第二次嗎？」她甩掉櫻井美惠的手，繼續說：「台灣有句古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沒有得手的櫻井美惠忿忿地瞪著她，對她突然冒出一句中文感到疑惑。

而世山藤則已經明白苗莉莉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就是這個意思！」苗莉莉伸出手，朝櫻井美惠的臉頰打去。

櫻井美惠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打過她，這女人竟敢……

世山靜子也驚訝地張大嘴巴，只有世山藤毫不吃驚。

就在櫻井美惠還沒反應過來時，苗莉莉的左手又轟了上去。

這次連世山藤都驚呆了，他以為她打一下就夠了，沒想到她還要再加一下！

「台灣還有句古話叫『雙倍奉還』。」說完，她繞過櫻井美惠，走出門，唯一遺憾的就是剛剛沒有多吃點，所以力道不足。

世山藤看著還在震驚中沒有恢復的妹妹和美惠，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醫院了。

「藤……」恢復神志的櫻井美惠委屈地叫著，淚汪汪地看著他。

「美惠，你還好吧？」世山靜子跑上去著急地問，她的手伸出來想碰她的臉，又怕弄疼她而縮了回來。

「藤……」櫻井美惠沖入世山藤的懷中，淚如泉湧，哽咽得不能成言。

「好了，美惠，不要再哭了。」世山藤拍拍她的頭說，「事情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世山藤的安慰讓櫻井美惠感到溫馨，可他下一句話又將她打入谷底——

「美惠，以後你不要再去招惹苗莉莉，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櫻井美惠瞬間止住哭泣，抬著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聲音顫抖地問：「藤，你剛剛說什麼？」

「苗莉莉是我的女人，你以後不要再找她麻煩了。」世山藤的口氣是溫柔的勸解，也是溫柔的警告。

世山靜子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哥哥，她發現哥哥在提到苗莉莉時，眼中閃著光芒，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哥哥眼中閃出這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