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二十分鐘逃離
她氣鼓鼓地轉過身去,不再理睬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尼姆夫婦很快蘇醒了過來。
「請放心,我們並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派略特說道,「我們想知道梅爾斯院長關押在哪裡,以及怎樣能夠救出他,只要你肯配合,我們一定保證你的安全,你妻子也一樣。」
他的語氣雖然輕鬆,但是眼光卻十分冰冷,尼姆瑟縮了一下,決定了不和這個冰山般的男人對抗下去,就算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對新婚的小妻子他可是十分喜愛,生恐她受到傷害。
「一定一定,我們一定配合。梅爾斯院長就關在......」他開始知無不盡地詳細解說。
蜜亞十分開心,但也有一絲不滿,派略特在其他人面前都一本正經的,有人甚至一見面就對他產生畏懼,就象眼前的尼姆一樣,但是,為什麼偏偏在自己面前,他就那麼促狹和愛捉弄人呢?
聽完了尼姆的描述,派略特和亞當感到更加棘手了。
原來,為了防止有人前來救援,扎卡里把梅爾斯院長關押在深深的地底,從前的一個礦井深處。從地面下到關押的地方有層層嚴密的關卡,並且入口有大批人員把守,只有他本人才可以進去。
最絕的是扎卡里下了個奇怪的命令,哪怕是他本人也不能把院長**來,否則可以當場格殺勿論。
派略特略加思索,就明白了扎卡里肯定不知從哪裡得知了在南十字的其他星球上有人精通易容術,看來他不僅十分小心,而且根本就打定主意決不會放院長生還。
「不知道關押院長的礦井是什麼礦?」亞當插話道。
「是沙塔蘭石礦,在我們這裡,是最堅固的礦石了。」
「離地面有多少米呢?」
「大約兩百多米。尊敬地先生。」
亞當示意自己已經問完了問題。派略特於是要米羅把他們帶到別地房間去。
他們都看向亞當。顯然他有自己地想法。
亞當說。既然扎卡里封鎖了出口。那我們就想想別地出路。
比方說。能不能從礦岩中直接開條通道出來。
派略特看看蜜亞,小狐狸眼裡也是不可思議的眼神,兩百多米深的礦井,亞當準備用多長時間打開通道並逃離呢?
「大概,不過二十分鐘。」亞當這樣回答。
簡直匪夷所思,於是他們都等待著他的解釋。
「是這樣,」亞當說,「現在我們開礦用的都是物理手段,等於是在不改變岩石結構的情況下,改變它們的位置,這樣用時較長。如果用生物手段,可以很輕易地改變岩石的結構,那麼我們完全不需要改變它們的位置就可以打開通道了,這恰巧也是我目前研究的一部分。」
他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手柄部位灌注著透明的綠色液體。
「這是我們去年從『珠寶盒』星團里R39n617星球上採集到的細菌樣本,加以足夠的壓力,它幾乎可以將任何岩石迅氣化,當然,對於能量晶石它是無能為力的。」
原來如此,幸好扎卡里沒有把院長關押在能量晶石礦里!
「不過,它的弊端就是在氣化過程中會產生強大的氣流,肯定會引起外面看守人員的注意,另外,怎樣進去也是個問題。」
蜜亞輕輕拍手,「進去的問題交給我好啦,扎卡里不是明天要去卡馬城談判嗎,乘他不在,我們正好扮成他的模樣溜進去!」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親眼看看他本人的長相!」
「這件事情就拜託尼姆吧,我們扮成他的保鏢,跟他一起回去看看!」派略特說。
亞當對於帶同尼姆前往不太贊同,這樣太危險了。
蜜亞卻覺得不然,「沒關係的,把他妻子留下就好啦!」
派略特不得不說,這倒是非常簡單有效的辦法。
尼姆沒有什麼異議,只是請求他們在離開時帶上他們夫妻兩人。
真是奇怪,現在尼姆在這裡,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了,怎麼居然想離開?就算怕被這件事情牽連,事後也大可以不認帳,畢竟他們能夠喬裝扎卡里,假扮尼姆也並不希奇。
「扎卡里實在太嚴厲了,除了他的死黨和貼身衛士,其他人和他在一起,都越來越害怕,他現在不僅對魯曼人下手不留情,對比圖人也一樣。他不喜歡的人,經常隨便指個同情魯曼人的罪名,就拉出去處決了。」尼姆說,「所以我現在越來越想呆在家裡,不想再回去,真怕哪天他也會對我下手!」
「哦,你就不怕我們對你不利嗎?」派略特問道。
「你們如果是象他一樣,現在我的兩個保鏢就不會還活著了。」尼姆指指旁邊一樣昏迷的保鏢,小心地說。
蜜亞做了個兇惡的表情,可惜太過嬌媚,一點都不嚇人,米羅在一旁笑個不了,把小狐狸氣壞了。
本來蜜亞說自己和尼姆同去就好,量他也不敢玩什麼花招,但是派略特說什麼也不同意。
這個淘氣的小東西是自己心愛的人,決不能讓她獨自去冒險。
自從那天情不自禁地吻了蜜亞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愛上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孩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並且牢牢佔據了最深最柔軟的那個位置,說什麼也不走開。
自從父母去世后,自己一直是孤身一人,孤獨教會自己成長,頑強又堅韌地在得不到多少幫助甚至大多是滿懷惡意的環境里奮鬥求生。
那是艱難的,卻是驕傲的,也是寂寞的。
直到意外來到這裡,他才現,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從前的磨難使他獨立而堅強,不管面對多麼不可思議的情況都能努力去適應,而在這裡,他重新開始有了家人,有了朋友,甚至,有了心愛的人。
也許這星空的主宰自有安排,他的人生正應該在這裡展開。
從這一刻起,他開始真正融入三千年後的生活,把自己當作南十字的一員,用自己的全副身心去感受這個世界所有的悲歡離合和喜怒哀樂。
蜜亞雖然對於這份朦朧的感情似懂非懂,但是她的率真從不攙假,她的全心信任和依戀更使自己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原來被人需要和依賴是這樣美好的感覺,當她蜷在自己懷裡,用那樣澄凈的眼神信任地仰望著自己時,自己才真正體味到了男人的責任和生命的意義。
他用胳膊輕輕摟了摟蜜亞,對她眨了眨眼睛,「我敢打賭,你這樣堅決不同意,是因為沒法把我變得矮一些。」
指了指地上兩個矮矮胖胖的保鏢,他向小狐狸吹了聲愉快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