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蔣辰的公寓是標準的三房兩廳格局,只是這間公寓位於行情不低的信義計畫區,雖然只有四十坪上下,可是價值也逼近兩千萬。
邰名秀將客廳里的書報雜誌稍稍整理了一下,眼尖的看見一本商業雜誌的斗大標題——
升揚集團第三代競爭白熱化,蔣辰下、蔣沅上?兄弟惡鬥……
「在想什麼?」不用五分鐘,蔣辰就上樓來了。
「啊……」邰名秀的腰被蔣辰給摟住,她急忙擱下雜誌。「沒有呀!在整理東西,你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
「難道你想要我跟姿璇來段十八相送?」蔣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沒看過像你這麼大方的女朋友?竟然放心讓自己的男朋友和前未婚妻單獨相處!」
「那我以後變小氣一點,從今以後,你不可以在街上亂看別的女人。」她從善如流的假裝吃醋。
「這樣說就對了,你放心,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絕不會亂看別的女人的。」蔣辰笑著保證。
「你什麼時候知道沖喜的事?是不是我爸住院的時候?」她還是問了,有話不問擱在心裡很難受。
「你很聰明嘛!」他摸了摸她的發頂,用著讚賞的眼光。
「你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那個保密條款嗎?」她猜測著。
「為了不讓你被罰三百萬,所以真相得由我自己發現;再加上若我去跟我爸大吵大鬧,只會讓我爸對你更加不滿,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太了解他爸爸的個性,只能以靜制動。
「所以,你一直瞞著我?」
「當然,不瞞著你,你這張臉早晚會破功,那不就壞了我的計畫?」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愛極了摸上她肌膚時的觸感。
「所以你親口跟總裁說,說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就是要撇清我們的關係?」
「也不能這樣說,我不是要撇清我們的關係,我只是在爭取時間,時間多了,我們才有籌碼,否則我是贏不了我爸這個老狐狸的,況且由我開口,你不是也多了一筆意外之財嗎?」他的眼神閃著狡黠的光芒。
原來那筆錢還是蔣辰幫她賺到的,她沒想到他的計畫這麼縝密,那他應該早就恢復正常了吧?
她狐疑的看著他。「你早就知道總裁會反對我們的事?」
「以我爸的個性,我相信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定都看得出來他絕對會反對我娶你的,所以我們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
「那現在?」她憂心忡忡。
「現在你是我的小妹,小妹是我名符其實的老婆。」哈哈哈,他又哈哈大笑,不在乎她的憂心。
「笑什麼啦!」明明談得很正經,他怎麼莫名其妙又笑了?「每次都這樣,人家擔心得半死,你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我早就叫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在,你只要放心當你的蔣太太就好。」他說得雲淡風輕,要不是吳姿璇攪局,他還不打算讓她知道這麼多事。
「蔣太太?」這個稱謂讓她心窩聽得怦怦亂跳。
他點頭。「你老早就嫁給了我,怎麼?你想賴呀?」
「可是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
「那早就被我撕掉了,哪來的離婚協議書。」
她的雙眼睜得好大,無法相信,「可是我和總裁有簽合約。」
「合約上說明,等我醒來后,你就得無條件離開,是嗎?」
她猛點頭。
「我已經蘇醒,也讓你離開,合約到此已經完美的結束了。所以我清醒之後所發生的事,都不在合約約束的範圍內。」
「原來你想得這麼周到,暗地裡做了這麼多的事。」她滿腦子只有捨不得離開他,覺得自己超悲慘的,根本沒法去想太多,難怪他常說她太單純了。
「不要哭。」他輕輕摟著她的腰,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想太多,都是姿璇害的。」
「我哪有哭呀!」偷偷將眼淚眨了回去,她死都不承認自己在哭。
「等一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幹什麼?」
「去辦理結婚登記呀!我們結婚那麼久都沒登記,一定會被戶政單位罰錢的。」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傻住了。「可是你要拿什麼登記?」
「當然是結婚證書呀!」蔣辰站起來,走進他的書房。
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能坐在沙發上看著書房的方向,沒多久,他從書房走了出來,拿來一張大紅色的結婚證書。
當時舉行完結婚儀式后,由蔣升和律師當證婚人,在結婚證書上蓋了章,當然也少不了新娘和新郎的印章。
她以為這張結婚證書只是沖喜的道具之一。「怎麼會在你手裡?」
「偷來的。」蔣辰神秘兮兮地眨了一下眼。
「我們去辦理結婚登記,總裁要是知道了,那該怎麼辦?」
「先斬後奏羅!」他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調皮樣。
「真的沒問題嗎?」她還是很擔心。
「你放心,你是我的小妹、我的新娘呀!」他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她被他的柔情給征服,忘了那本雜誌的聳動標題、忘了他會如何克服困難,她只全心感受唇上的溫度,還有就是對他全然的信任。
看著父親鐵青的臉色,蔣辰反而一副氣定神閑的嬉皮笑臉,要是在以前,他恐怕只能心驚膽跳的正襟危坐。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名秀的?」蔣升一臉陰沉,口氣冰冷。
「或許從我還是植物人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
蔣辰早就料想到吳姿璇會去告狀,可是沒想到這麼快,才沒幾天,他就被通知要來面見高高在上的總裁爸爸了。
「你只是想報恩,只是顧念名秀照顧你的辛苦。」
「爸,感情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你說我是在報恩,我同意;你說我是感謝名秀的照顧,我也同意;反正我就是喜歡名秀,我想讓她照顧我一輩子。」反正他爸愛怎麼說,他就順著他爸的意見,能不正面衝突,蔣辰絕不會想和他爸撕破臉的。
「你……」蔣升忍住氣。「你打算和名秀結婚?」
「嗯。」蔣辰點頭,沒有否認。「我想姿璇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反對,你不娶姿璇沒關係,但就是不准你娶名秀。」蔣升壓低音量,展現口氣上的強硬。
「爸,我的腦袋不管用了,如果讓我和某某能幹精明的千金小姐在一起,我很快就會露餡的,我的枕邊人也會發現我只是虛有其表,也會知道我所有的病史,到時一旦走漏風聲,對我們是不是造成更大的傷害?」
蔣辰看著父親擰眉陷入沉思,就知道自己用對了方法,他繼續說:「名秀最清楚我的身體狀況,她是個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我追求了她好久,她才答應和我交往,跟她在一起我很放心,不該泄漏的絕對不會從她嘴巴泄漏出去。」
「那你就不怕吳家老羞成怒,把你的事宣揚出去?」蔣升問。
「爸,吳家若宣布出去,我們可以完全否認,還可以說吳家是因為姿璇跟我解除婚約而故意散布不實的謠言。再來吳家也不敢宣布出去,畢竟在我病倒的時候,是他們先忘恩負義,這樣的醜事,你認為吳家敢說出去嗎?
蔣升不信任地看著兒子。「你能想這麼遠,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嗎?」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以前我是財務專家,我的背景,我的專長都在金融理財,現在……」蔣辰深深嘆了口氣。
蔣升挑眉,有著懷疑。「蔣辰,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我是否該相信你的話?」
「爸,如果我的腦子沒壞,你認為我會把好不容易奮鬥出來的位置拱手讓出去嗎?你認為我的野心只有這樣嗎?我也不想讓別人拆穿我、看輕我,我還想保有一切。」
蔣辰的說法合乎情理,就算有懷疑的理由,卻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具體事項。
蔣升不得不承認,他苦心栽培的大兒子已經成了廢人,他再也不能指望蔣辰,可是他又丟不起這個臉,只好把一切事實隱瞞住。「所以你決定娶名秀?」
「名秀是個好女孩,相信爸爸一定能認同,她現在在大醫院的小兒病房當護士,是個很有愛心的白衣天使,我很喜歡她,希望爸爸能成全。」蔣辰沒跟他爸硬碰硬,而是採取了悲情的方法。
沒想到裝傻可以解決這麼多事,以後他得多多利用這項得來不易的特點。
「你再想想,這事不急。」蔣升決定采拖延戰術,也許兒子很快就能夠回復到像以前一樣的精明能幹。
「我知道,名秀還小,就算我想娶她,她父母也不會同意的。」
「我們蔣家肯娶她,她父母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爸,不是我們要娶,人家就得嫁,畢竟我曾經是植物人,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誰也不敢預測,那可是名秀一輩子的幸福。」
「名秀的爸媽這麼愛錢,只要有錢,還怕她不肯嫁嗎?」蔣升瞪了蔣辰一眼,不知是在對蔣辰生氣,還是在對邰家人生氣?
「爸,這事的確不急,得過個幾年再說。」蔣辰嘴唇緩緩勾出笑意。
聽蔣辰這麼說,蔣升反而急了,再過個幾年,那蔣辰什麼時候才能成家?下一代又什麼時候才生得出來?
只是蔣升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否則老臉也會掛不住,於是父子間的交談看似沒有結論,其實有了相當的默契。
蔣辰打贏了這一戰,可以輕輕鬆鬆抱得美人歸了。
沒多久,集團內部再度傳出風聲,或者該說是謠言滿天飛,蔣辰因為與吳姿璇的感情生變,於是職位被架空,多年的付出全因為與吳家人的決裂而功虧一簣。
晚餐時刻,邰家的飯桌上飄出了陣陣的菜香。
兩杯小酒下肚,老邰話又多了起來,不僅話多,老人家的情緒一來,不是哭就是笑,常常弄得家人沒轍。
蔣辰還是那樣包容的笑著,邰名秀則以健康為前提,規定兩個男人都不準再喝烈酒,改以酒精量低的啤酒取代。
「伯父,我想我早該喊你一聲爸爸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反對?」蔣辰在酒過三巡之後,不經意提出了這個問題。
老邰皺花的老瞼上,有著微微的不悅。「阿辰,其實我早就把你當女婿看待,很多親戚朋友也都知道我們家名秀嫁人了,可是她卻天天都回娘家睡,這外頭已經傳得很不好聽了。」
雖然邰家已經搬離眷村,但是公寓就在眷村附近,與昔日的鄰居戰友都還是住在相鄰的附近,更是有互相親密的往來。
「爸,對不起,這點是我的疏忽。」蔣辰笑著認錯。
聽到蔣辰喊那一聲「爸」,邰名秀不僅臉紅,內心還蕩漾著波動。
「爸,你的意思是要把我趕走喔!那我要去住哪裡?」邰名秀不依地叫嚷著。
「那還不簡單,你就去跟阿辰住呀!反正他不是有自己的公寓。」阿好順水推舟,她是恨不得名秀趕快成為蔣家人,那她以後就可以蹺著腿過日子了。
以前她阿好和老邰的組合是最讓人看不起和嘲笑的,如今有個豪門女婿,她不但可以大聲說話,連走路都有風了。
「媽。」邰名秀猛搖頭,一臉尷尬。
「媽,你這個提議真好。」蔣辰喊媽,倒是喊得很順口。
「這句媽,我等了好久好久。」只見阿好樂到笑咧了嘴。
「如果爸和媽同意,我當然是希望名秀能早點搬過來跟我一起住,畢竟我們早就辦好結婚登記,只是名秀一直放心不下爸。」
關於蔣辰已經知道沖喜的這件事,邰名秀在之前早就告訴了父母,也同時告訴父母,兩人已經去戶政事務所辦理了登記。
「都已經嫁人了,只要放假有空回來就好,哪有天天住娘家的道理,人家還以為你嫁得不好,幸好阿辰常常陪我去醫院,也常常陪我喝酒,大家才知道我真有個好女婿。」老邰是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滿意,已經從一開始的排斥到現在幾乎是蔣辰說什麼他聽什麼了。
蔣辰還是淺淺的微笑,然後看了一眼氣嘟嘟的邰名秀。
「爸,我還不是捨不得你,想在家鄉陪陪你,你這樣好像在趕蒼蠅一樣。」邰名秀回瞪了蔣辰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怪罪他。
蔣辰還是笑,默默接受她的怪罪。
「我知道你孝順,這心意爸都知道。」老邰嘆了口氣。
「只是,阿辰呀!」阿好插話了。「要是名秀成為你真正的老婆,那她還能不能拿錢回娘家的呀?」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阿好一定得先問清楚,雖然蔣家之前給的錢把債務都還清了,還順利付了房子的頭期款,但畢竟這個家還有房貸,名群也還在念大學,家裡的開銷一樣很龐大。
「爸、媽,以後就讓我和名秀一起來照顧你們吧!她賺的錢當然可以自己分配處理,另外我會替你們還清這棟房子的貸款,然後每個月再給你們一筆固定的零用錢。」
一開始,他沒有替邰家繳房貸,就是怕惹老邰的硬脾氣不高興,更怕邰名秀會對他有戒心,他更相信他讓蔣沅給名秀的那筆錢,可以讓邰家的日子暫時無慮。
大病之後,他的腦袋沒變笨,反而更能深思熟慮,以前他急著以手段來達到目的,現在他可以靜下心來,以更溫和的耐心來作為處理事情的方法。
聽到蔣辰這麼說,阿好滿意的笑了。「我們名秀能嫁給你,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邰哈哈大笑。「我真的沒看錯你,你真是個好女婿,我們名秀是嫁對人了。」
「是喔!」阿好忍不住冷哼。「當初是誰硬脾氣的一直不肯名秀嫁,還不是我一直堅持,不然名秀能有今天嗎?」
「你這個女人,不跟你說了,真是的。」老邰被吐糟,氣嘟嘟地灌下了一杯酒。
蔣辰藉機對著邰名秀咬耳朵。「那你什麼時候搬過來?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邰名秀覺得耳朵痒痒的,稍稍推開他。「好啦 ̄ ̄再看看嘛!有空就過去。」
現在全家人都站在蔣辰這一邊,她還是不要出聲抗議得好,免得又白白被罵,沒想到蔣辰收服人心的功夫還是一流的。
「還要再看呀……」他哎叫著。
「不用再看了,名秀,你待會兒就跟阿辰回去,省得一些鄰居看了又要說東說西的。」老邰雖然年紀大了,耳朵還挺尖的。
「爸!」她還是覺得很難為情,有人這樣趕女兒的嗎?
不過邰名秀一人敵不了三張嘴,果真在當晚就收拾行李,跟著蔣辰回家了。
這一定是蔣辰的預謀。
當蔣辰牽著邰名秀的手踏進家門時,邰名秀就被一室的鮮花給震撼住。
客廳里擺滿了粉黃的玫瑰,還有聖誕小燈泡所圍成的心型圖案,掛在牆上閃爍出紅色的光芒。
「天呀!」邰名秀感到受寵若驚。
蔣辰先將她的行李放到了房間里,再出來時,他的手上多了一個戒盒。
「喜歡嗎?」蔣辰笑容里凈是很寵溺的疼愛。
「喜歡。為什麼?」她看著他,想讀懂他在搞什麼花樣。
「想正式跟你求一次婚。」他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求婚?」她的腦子已經嚴重的停擺,完全無法思考。
「小妹,請你嫁給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他很慎重的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然後執起了她的右手。
「這……」她傻了。
「雖然我們已經舉行過結婚的儀式,但那時的我並沒有意識,這樣對你和我都是很不公平的事,所以我想正式跟你求婚。」他拿出戒盒裡的鑽戒。「我想親自為你戴上戒子,你願意嗎?」
她看著戒子,眼淚不聽使喚地溢滿眼眶。「願意。」
她的聲音都哽咽了,從沒想過註定是一件悲劇的沖喜,竟會有這樣喜劇的結果。
蔣辰將戒子套進了她的中指里。「喜不喜歡?」
「喜歡。」她拉著他,示意他坐到身邊來。
他在她身邊坐下,習慣性雙手摟住她的腰。「想不想要有個婚禮?」
「想呀!不過還是算了。」
「為什麼?」他摸了摸她的臉頰,一旦只有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總愛對她東摸摸西摸摸。
「以你的身分、地位,若真的要舉行婚禮的話,我想一定會是那種席開五百桌的大場面,我不想弄得跟菜市場一樣,更不想讓自己的隱私曝光,我只想當個小老百姓。」誰讓蔣家的招牌太響亮,她才不想讓人品頭論足,然後再把她家祖宗八代給挖出來。
「你的看法跟我一樣,那如果只有幾個好朋友呢?」真的是他可愛的小妹,要是換成別的女人,要求的恐怕是要大肆鋪張,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那我想有個教堂婚禮,最好教堂旁邊有個潔凈的沙灘,我們可以攜手在沙灘上漫步。」她開始想像,腦子裡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好。」他還是笑,吻輕輕落在她的唇上。「小妹,我們到國外去舉行婚禮,絕對不會受到外人打擾,順便度蜜月。」
今晚的氣氛很美,他的眼神很濃郁,他的大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的美背游移。
她感覺到了他想要她的心情,「阿辰……」她的心怦怦亂跳,緊張到她的肢體慢慢變得僵硬。
他順勢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她在下、他在上,他笑得很賊,俊臉離她的小臉只有一寸的距離。
「說到底,還是我吃虧了些。」
「什麼意思?」她的小臉發燙,無法直視他那火熱的眼神,只能看著他好看的下巴。
「在那時候的新婚之夜,你早就把我的身體給看遍了;而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對你……」那種想要跟她好的口氣很明顯,話不用說盡,他的動作已經勾挑起了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慾望。
「我是護士……我也沒有辦法呀!」想起他的身體,哎喲 ̄ ̄她不僅大舌頭,還臉紅了。
「那你那時有沒有偷偷吃我豆腐?」他調情的意味明顯,講的話幾乎都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沒……沒呀……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那種人。」她全身開始燥熱,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
哈哈哈,他又殺風景的大笑出聲。「你好可愛,這麼緊張嗎?」
她點點頭。「真的好緊張。」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你的臉皮這麼薄,當時怎麼有勇氣幫我沐浴、換尿布?」他的手指刷過她燙紅的臉頰。
「你是病人嘛!」
「我就不相信你完全把我當病人看待,心裡連一點遐想都沒有?」他挑眉問著,非得逼問出她的真心話不可。
「好啦!我承認有幻想啦 ̄ ̄可就那麼一點點而已。」她閉緊雙眼,根本沒有臉看他。
「那我現在就來滿足你的幻想。」哈哈哈,他又笑了,然後攔腰將她抱起來。
她嚇得睜開眼睛。「你幹什麼?」
他抱著她來到浴室的門口。「別緊張,這只是剛開始而已,我想我們得先洗個鴛鴦浴,然後我再幫你做全身精油按摩,再然後……嗯嗯……你知道的。」他挑弄的眉眼間全是一臉的色意。
「不要啦!」她嘴裡喊不要,還是很配合的被他抱進了浴室。
春宵一刻,雖然他和她的新婚之夜足足晚了九個月,但還是一樣的熱血奔騰、纏綿悱惻,比限制級還要限制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