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窗外響起了一聲悶雷,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
「為什麼?為什麼要耍我,為什麼?」方劭康喃喃地低語,聲音中壓抑著某種深沉的痛苦。
夏天天試圖重新站起來,方劭康卻發瘋似地撲了上去,將她重重地壓在床上,還拚命地搖晃她。夏天天怔忡的大眼中流露出極度的恐懼,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方劭康會有這種失去理智的舉動。
「你耍我,我就要你付出代價。」方劭康發狂地強吻著夏天天。
「妓女就是妓女,右手搭著一個男人,左腳又馬上勾著另一個男人,你還真是不浪費時間。」方劭康吼出夏天天無法理解的話,雙手殘忍地一路下滑至夏天天的敏感部位。
夏天天抓住他巨大的手,瀕臨哭泣的顫聲幾近於哀求。「不要!你喝醉了,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閉嘴,你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方劭康的雙手繼續探索,絲毫不理會夏天天的哀求。在他的認知里,夏天天的眼淚只是騙人的裝飾品,好用來博取恩客加倍的愛憐與更多的金錢。
酒精已經讓方劭康完全失去理智,他的耳朵不斷響起張宗建和夏天天的對話。
等我把那邊的事處理完后就會過來。
快點喔,我等不及了。
他狂暴地撕裂夏天天身上的睡衣,夏天天嬌美的軀體就這樣毫無遮掩地展示在方劭康的眼前。
「不可以這樣對我,放了我,放了我!」
「只要有錢,有什麼不可以?」
「不要,我不要你的錢。」夏天天無助地哭喊著。
「不要?」方劭康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扔到夏天天的臉上。「兩佰萬已經是高估你了,不要再甩手段妄想提高自己的身價。」
像個嗜血的野獸,方劭康脫下身上的衣物,狂暴地覆蓋住夏天天因哭泣而顫抖不已的軀體,接著毫無預警地猛然將她納入自己的身體,方劭康驚訝地感受到了處子的阻礙。
「你是……怎麼可能?」
「啊!」
一陣尖銳的撕裂感貫穿夏天天全身,她痛得幾乎以為自己將要死去,在閉上眼的剎那,她看到了方劭康驚異、不可置信的表情。
天,終於透出了一絲亮光。昨夜驟至的一場大雷雨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彷彿只是夢境中的一個幻覺。
在輕藍的天色中,油畫般的街道上只有一道流動的黑影。
夏天天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拖著走得起泡的雙腳,斜靠在陽明山下的公車站牌桿上。
深夜的陽明大道沒有任何車輛經過,離開方家后,夏天天就沿著山路整整走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走到山腳下。
路很長,夜很深,一路伴著她的只有流了又干、幹了又流的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淚眼朦朧中到底是如何顛顛仆仆地走完山路,只知道有路就走、有彎就轉,任憑天意的指示。
她的雙腿因連夜走路而酸痛,更殘存著昨夜方劭康狂亂進駐的烙印。
方——劭——康——
夏天天用力地甩甩頭,刻意維持自己漠然的情緒,連絲心痛都不許。這個名字、這個人只代表一種橫加於自己身上的羞辱。從她離開方家走下山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具任何記憶的價值。
迎著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終於出現了一輛計程車,緩緩地停在夏天天的身邊。
夏天天毫不猶豫地坐進計程車,向司機說出目的地后,她疲憊地閉上雙眼,正式向這不堪的記憶說再見。
公關公司的辦公室永遠是鬧哄哄的,充斥著此起彼落的電話鈴聲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現在是中午一點半,張庭江咬了一口原本買來當早餐的三明治權充午飯,眼睛卻依舊忙碌地在各式雜誌上梭巡。
今天一進辦公室連椅子都還沒坐下,就接到唐肯的電話。
唐肯是一家知名國際化妝品集團的台灣總監,長得有型有款,仿若頂級的時裝男模特兒,和張庭江所屬的公關公司有一年的合作經驗。由於工作關係,唐肯必須經常出入於外國人的社交圈,因此也造就他洋派的作風,不論是新產品的記者會或說明會,他都對張庭江的企劃案維持一貫充分授權的尊重態度,所以張庭江非常喜歡這個客戶,彼此之間合作愉快。
因此,雖然一大早就接到了緊急的開會通知,張庭江還是挪開了預定的小組會議欣然赴會。因為她知道,以唐肯的個性,若不是情非得已,絕對不會事先不照會,臨時提出這樣不禮貌的邀約。
果然,一跨進唐肯那由名家設計的辦公室,唐肯連慣有的寒暄都省了,直接進入主題,火速說明。
「其實是這樣的,上次跟你提過春季唇彩的發表會,原本打算就照以往的形式舉行記者會,邀請媒體朋友到場參加就好,但現在事情有了變化。」
張庭江一聽到「變化」二字,心裡倏地一沉。公司最近又開發了一些新客戶,原本已忙得不可開交的她為了那份企劃案可是連熬了幾天的夜,現在除了一些細節外,已是幾近完成的階段,該不會這時候才跟她說發表會要取消了吧?
雖然心底忐忑不安,但專業的訓練依舊讓她不動聲色,維持著美麗的微笑。
「是日期要提前了嗎?」張庭江開口問道。只要不是取消,就算要改在下禮拜舉行,她拚死都會完成使命。
「喔,日期沒變。」唐肯優雅地啜了一口咖啡,接著往下說。「就像上次告訴你的,這次的春季唇彩是由被高薪挖角過來的藝術總監李奧貝奇第一次為我們公司推出的新產品,不但總公司寄望藉由這款新唇彩以沖高今年的銷售額,就連李奧貝奇本人也非常重視市場的反應。
這也難怪,畢竟他以天價的高薪被挖角到我們公司,本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不只是舊公司的人因為酸葡萄心理等著看笑話,就連我們公司內部的人,也有很多人等著看他到底值不值得這個價錢。」
唐肯一口氣說了許多,張庭江聽了不覺睜大雙眼。沒想到不過就是一款新唇彩也包含了那麼多內幕,精彩程度不下於坊間某周刊。
「所以李奧貝奇想要來台灣宣傳嗎?」驚覺自己過於八卦的表情,張庭江連忙收斂神色,專業地下了結論。
唐肯露出驚喜的表情,讚歎地說:「果然聰明,馬上就嗅到了重點。因為是總公司首席的藝術總監,他肯來,總公司當然求之不得,所以連忙通知台灣這邊,要以最盛大的酒會歡迎他並招待媒體朋友。其實不用總公司交代,我們一聽說藝術總監要來,也決定要追加預算弄大場面,畢竟歷任總監還沒人親自來台宣傳過呢。」唐肯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興奮。
一聽到要追加預算,張庭江動人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看來這次的業務獎金應該十分誘人。「我了解唐總監的意思了,我會重新擬定一份酒會型式的企劃書,一樣在原定的大後天過來向您說明。」張庭江胸有成竹地說。她的機動性與高效率一向是客戶津津樂道的優點。
唐肯搔搔頭,露出十分為難的神情。「庭江,最近可能要辛苦你了。因為這次的企劃書總公司方面要親自過目,所以你必須在明天下班之前完成企劃書。」
「什麼?」張庭江驚呼。明天?開什麼玩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唐肯該不會是口誤說錯了吧?
「沒錯,明天。」唐肯好看的臉上露出同情的笑容。
張庭江的腦筋飛快地思索著。她到底要不要秉持「絕不和客戶不合理的要求妥協」的一貫精神呢?在明天下班前完成企劃書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看出張庭江的猶豫,唐肯決定誘之以利。「庭江,這次的任務雖然十分辛苦,但也是你們公司表現的好機會,因為總公司的高階主管也會陪同李奧貝奇來台灣。如果這次的酒會圓滿成功,總公司的人高興之餘,一定會調高我們台灣這邊的年度公關預算,以後我和你們公司合作的機會也會多很多呢。」唐肯不愧是高手,馬上切中要害。
張庭江聞言立即二話不說地向唐肯保證。「明天,明天下班前,我會過來向您說明企劃的內容。」
這就是張庭江現在忙得兩餐作一餐吃的原因。
根據唐肯的說法,這場酒會要辦得盛大、時尚且不落俗套。
麻煩的是,酒會派對這幾年在台灣雖然逐漸流行,但畢竟才是起步階段,整體型式還不像歐美那麼成熟,要在尚未形成文化的台灣辦一場讓美國人豎起大拇指的完美酒會,對她而言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她積極地翻閱各種時尚雜誌並上網查詢,希望能多收集一些成功酒會的相關案例。
「唉!」停下翻閱雜誌的雙手,張庭江嘆了一口氣,那些酒會的照片看起來都了無新意、呆板守舊,完全不能讓自己從中獲得任何的啟發和靈感,如果能弄到太東集團慈善舞會的照片就好了。
太東集團的慈善舞會聽說不論是在硬體規劃或氣氛營造上部極具品味,絕對不亞於外國的任何大型酒會。
可惜,太東集團一向行事低調,連慈善舞會都不允許媒體人內採訪拍照,理由是慈善不是作秀,不需要表演給大家看。
張庭江靠向柔軟的椅背,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企圖讓腦筋一片空白。每當遇到麻煩時,她總是用這種方式來平衡情緒。
砰地一聲,有樣東西重重墜落桌面。
受到驚嚇的張庭江連忙睜開雙眼,看到席克文雙手交叉胸前地站在她的面前,而墜落在桌面的則是一疊相片。
「席總?這是什麼?」張庭江疑惑地問。
「太東集團今年慈善舞會的照片。」席克文挺起四十歲男人很難避免的小腹,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準備接受讚美的神情。
「太東集團?」張庭江激動地站起來,迅速地拿起相片興奮地翻閱著,完全忘了眼前的席克文。
沒有預期英雄式的歡呼聲,不甘被冷落在一旁的席克文出聲提醒:「這些照片很難弄到的,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人脈和管道,花再多錢也沒有用……」
「等一下!」張庭江大叫一聲,打斷了想要邀功的席克文滔滔不絕的話語。
「怎麼了?」席克文不解地問。他覺得張庭江即使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謝意,也不該這麼沒禮貌地打斷他的話。
「這是誰?」張庭江指著照片中俊拔的人影問道。她發現這一大疊照片中十分之九都有這個男人的鏡頭,根據她的經驗,除非是舞會的主人,否則不可能會有這麼頻繁的亮相機率。
但照片中的男人不該是舞會的主人,舞會的主人應該是方劭偉,八卦周刊少不了的花邊人物,而他那張永遠帶著慵懶笑容的臉,在雜誌上早已看過多次的她絕不可能會認錯。總之,那絕對不是照片中的這個男人。
「那還用問,當然是這一次舞會的主人方劭康。」席克文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誇張表情。「庭江,虧你還做公關,這麼大的消息都不知道嗎?方劭偉那個風流種子被方老太爺三振出局,換了二少爺方劭康上場。聽說這個方劭康可厲害的呢,平常像個藏鏡人一樣完全沒有消息,一出場就轟動武林、驚動萬教……」
席克文唱作俱佳地兀自比劃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張庭江的俏臉一變。
張庭江用最快的速度關上電腦並把照片全部收到皮包里,沖忙地丟下一句:「我下午請假,假單明天再補。」便似一陣風地沖了出去,留下一臉驚愕的席克文。
待席克文回過神時,立刻氣急敗壞地邊追邊喊:「不準請假!你明天下班前還得生出一份企劃書給我們的大金主,都火燒屁股了,還請什麼假?」
只可惜他晚了一步,當他氣喘吁吁地追到電梯間時,剛好目送電梯里的張庭江揮手向他道再見。
已經是春天了。
夏天天趴在卧房的窗台上,望著花盆裡新長出來的矮牽牛花發獃。粉紅的、紫的、黃的、白的……繽紛的顏色正好襯托出春天該有的活力。
一個人的禮拜天總是特別難挨,寂寞的感覺常常更加擾人。
庭江最近被化妝品的案子搞得昏天暗地,常常忙到半夜三更才回家,一回來也是倒頭就睡,和她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而駱哥自從和白雲正式分手后,更是瘋狂地以工作來麻痹傷痛。她看在眼裡,心裡愧疚得無以復加;若不是自己沒用、不能完成計劃,駱哥現在應該早已和白雲合好如初,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了。
「我回來啰。」
玄關傳來張庭江中氣十足的聲音,夏天天打起精神,走到客廳迎接。
「恭喜你,案子結束了,你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夏天天倒了一杯水遞給張庭江。
今天是唐肯的公司舉行春季唇彩酒會的日子。
「誰說的?重頭戲才要開始呢。」張庭江接過水杯,對夏天天擠眉弄眼一番,眼中閃過一絲慧黠的笑意。
「什麼意思?你又有案子要忙了嗎?」
夏天天覺得今天的張庭江有點不太一樣。平常她忙完一個案子精神鬆懈后,總像個泥人般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現在卻神采飛揚,絲毫不見疲態。
「沒錯,就是你的案子啊!」張庭江看起來過分地開心。
「我的案子?」夏天天聽完更是迷糊了。
「你上次不是說想幫你們基金會找贊助商嗎?」張庭江拉著夏天天的手在沙發上坐下。「告訴你,我已經幫你找到一個大金主了,說說看,你要怎麼謝我啊?」
「真的?真的有人願意贊助我們那麼冷門的基金會?」夏天天喜出望外,精神也為之一振。
「當然啰,你也不想一想我張庭江是什麼人。」她得意地笑著。
「那這家贊助商是誰?我明天得趕快告訴理事長,讓理事長好好地謝謝人家。」理事長知道后,一定會非常高興。
「嗯,這個要暫時保密,對方是非常低調的公司,不喜歡張揚,等到舉行頒獎典禮時,他們就會正式和你們見面。」
「可是不先跟他們見面討論,我們怎麼進行童書作家的選拔呢?」夏天天疑惑地望著張庭江,心想張庭江該不會又是在耍她吧。
「這點你不用擔心,對方一聽說是為了鼓勵台灣優秀的童書作家就覺得很有意義,而且也看過你們基金會的資料,知道你們的確是在做事而不是只掛個名而已,所以站在尊重專業的立場,池們決定只做個經費的提供者,而不介入你們原定的企劃。」張庭江說得煞有其事,不像是在編故事。「也就是說,你們需要多少資源,他們就提供多少。」
「可是……如果活動進行中,他們突然說經費太高要退出那怎麼辦?」夏天天還是覺得不知道贊助者是誰就貿然進行太危險了,萬一對方不認帳怎麼辦?
張庭江擺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放心,人家早就料到你們會有這種疑慮,所以你看。」她從皮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遞別夏天天的眼前。
一仟萬!
夏天天一看,整個人都傻住了。「是給我們基金會的?」
「支票的抬頭就是你們基金會的名字,難道還會是給我的嗎?」張庭江的表情十分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夏天天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天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事?她幾乎就要懷疑對方根本不是什麼企業行號,而是某個慈善團體。
她現在很擔心年紀不輕、患有心臟病的理事長在看到支票后,會不會因為太過興奮而昏了過去?
自從離開方家后,夏天天不顧駱齊的反對與李安娜的慰留,毅然決然地辭掉了出版社的工作。但離開書田的她也沒有到張宗建的出版社上班,只是放任自己過了一段漫無目的的生活。
賦閑的日子裡,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夏天天遇到了童心基金會的理事長張淑英,兩人相談甚歡。
台灣的童書市場一向都是進口書的天下,這點讓張淑英十分掛懷,所以她一直想要透過童書作家的選拔,培養國內童書的優秀人才;如此一來,不只能讓台灣的小朋友看到台灣人寫的童書,她更希望台灣人寫的童書也能讓全世界的小朋友看到。
知道夏天天暫時沒工作,張淑英就大力地邀請她到基金會上班,協助她一起進行籌劃已久的童書作家選拔賽。原本就對重書十分有興趣的夏天天,在聽到張淑英的想法后,就覺得這份工作不但有趣更有意義,所以雖然薪水不高,她還是接受了張淑英的邀請,正式成為童心基金會的一分子。
沒有大財團撐腰的童心基金會是張淑英用丈夫的遺產成立的,幾年運作下來,原本就有限的遺產早已所剩不多,加上受近年來經濟不景氣的影響,捐獻者更是日漸減少。
所以最近為了童書作家選拔賽的經費問題,張淑英一直傷透了腦筋。不忍見理事長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問題,夏天天於是私底下拜託張庭江,希望經由人面廣的張庭江替童心基金會找到願意提供援助的贊助商。
即使是心存希望,夏天天也知道這實在是一件不容易達成的事。
沒想到張庭江真的替童心基金會找到了贊助商,而且還是個財力雄厚的贊助商。
「庭江,謝謝你。」夏天天握住張庭江的手,誠心地說道。她感謝老天爺賜給她庭江和駱哥兩位這麼好的朋友。
「別急著謝,要謝的還在後頭呢。」張庭江露出抹促狹的笑。
夏天天覺得今天的張庭江真的很詭異。「謝什麼?」
「喔,沒什麼。」張庭江忽然打住,但看到夏天天似乎不打算善罷甘休的眼神,她只好顧左右而言它。「駱齊呢?」
「駱哥沒來,我也好多天沒見到他了。」一說到駱齊,夏天天就眼神一黯。
「那個沒出息的傢伙還沒恢復正常啊?」張庭江毫不留情地批評。「白雲不喜歡他也是沒辦法的事,幹嘛不想開點?」
「其實都是我不好,如果……」
「唉,根本不關你的事,天天你別把責任盡往自己身上攬。」看到夏天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張庭江連忙安慰:「你知道嗎?上次和白雲見面時,她就告訴過我,她和駱齊之間的事根本和方助……少爺無關,這點我相信,因為我看得出來,白雲根本對駱齊沒什麼感情嘛。」
「怎麼可能?白雲姐如果不喜歡駱哥,當初怎麼會和駱哥在一起?」夏天天完全不同意張庭江的說法。
「或許她曾經喜歡過駱齊,但那也已經過去了,如果她對駱齊真的還有感情,怎麼會把駱齊當作燙手山芋一樣地能丟給誰就丟給誰?」說到白雲,張庭江的表情有些不屑,她和白雲一向不搭調。
「我不懂你的意思。」對張庭江的說法,夏天天的確有點迷糊。
「你知道嗎?白雲竟然想把駱齊丟給我耶,表面上說得那麼好聽,還要我好好珍惜駱齊。」她越說越生氣。「你不覺得她很過分嗎?即使她不再愛駱齊了,也不需要把駱齊硬塞給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一副就怕沒人接手、駱齊便會跑去纏她的模樣。」說到這兒,張庭江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
「白雲真的這樣說?」夏天天眉頭深鎖,對白雲的說法她真的很驚訝。
「好了,別說這些令人掃興的事了,我們再去買些香檳來慶祝吧。」張庭江興高采烈地提議。
望著張庭江燦爛的笑容,夏天天在心中想著:她相信白雲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她絕對不是為了要擺脫駱哥才說出那些話,這其中一定有些自己和庭江都不清楚,或者連駱哥都不清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