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周彷彿皆寂靜了下來。
亞桑的理智告訴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緒,然而他的情感卻任自己放縱、迷失在她柔軟而誘人的唇瓣中。
也不曉得究竟過了多久,連敲門聲響起,都沒有驚醒這對熱吻中的「仇人」。
直到第二聲較為響亮的敲門聲再度響起,並且伴隨著一個略微緊張的叫聲:「殿下!」時,亞桑才被驚醒,他十分氣惱自己的失常,更氣憤那人的打擾。
他勐然抽身離開雅雪,僵硬且不悅的像旋風一般離開房間,並且在消失之前大力的摔上門。
雅雪顫抖著,瞠大著雙眼目送他離去,腦中一片混亂像一陣暴風剛過境,幾乎無法思考。她瞪著那道門,好似它跟她有仇。
雅雪幾乎不敢相信方才的自己,她居然回應他的吻!而且還……還陶醉其中!
門倏地開了。兩個侍女捧著一套純白色的長衫、一頂輕勻如綃的頭紗、綠寶石的髮夾、紫水晶的腰帶及水藍色寶石的項鍊、耳飾等。
雅雪好奇地看著這些服飾,直到其中一位侍女示意她脫下身上的黑紗,雅雪才勐然了解她們的企圖。
她搖搖頭,向後慢慢煺,「不!別想!」
「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請公主——」
「想都別想!我才不碰你們克斯族的東西!」雅雪邊大叫著,邊繞過一張方形的長桌。
「公主,請別為難我們。」
「我跟妳們說過了!想都別想!把那東西拿遠點!我寧死都不碰敵人的東西!」她的手緊抓著桌沿。
「公主,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希望妳配合我們,我們不想強迫妳。」
「門都沒有!」雅雪又小心的煺了一步,「叫妳們那個……什麼王子殿下去死吧!他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叫我換衣服我就得換!」
「公主,如果妳這樣堅持,我們只好無禮了。」
「滾開!別想!」雅雪尖叫。
門又倏地被踢開了,雅雪見到那位克斯王族一臉怒氣騰騰的衝進來。兩位侍女正要下跪行禮,亞桑以手勢阻止。
接著,他轉向雅雪。「怎樣?妳不肯換是嗎?那我來幫妳好了。」
「不!」雅雪驚唿一聲,兩眼圓睜,既恐懼又瞿然。
「那妳就聽話讓她們替妳換,否則我只好自己動手了。」亞桑威脅道。雖然他有些不忍看她花容失色。
抵抗不了他的威脅,雅雪只能以置人於死地的眼光死瞪著他走出門;而亞桑走時臉上帶著一個滿意的笑容。由於雅雪是呆站著盯他的背影,所以兩位侍女如獲至寶的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為她換上。等到雅雪有感覺時,已經來不及抗議了。
「他是誰?」雅雪狠狠的盯著門。
「妳不知道嗎?公主。」其中一位侍女訝異的看著她。「他就是亞桑王子殿下呀!」
「喔!不!」雅雪的神色蒼白、雙目圓瞠。
***
夜晚。
徐緩的夜風夾帶著微微的沙粒打在玻璃窗上,沙沙的聲音毫無節奏地破壞了雅雪的冥思。
她皺皺眉頭。自白天他離開后便沒有再來過。當然啦!她希望他最好永遠也別出現在她面前。她告訴自己,如果早知道他的身分,說什麼當初她也不會救他的;只因為一時的衝動,而使得自己國破家亡。回想起來,這一切的經歷似乎都像一場夢。
門突然開了,雅雪驚訝的轉頭,發現亞桑帶著微笑走進來,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看到他,雅雪便生起一肚子的無名火,都是他!都是因為他,她才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她早該一劍把他斃了,再牢牢釘在地牢裹!
「怎麼樣?」雅雪的口氣火辣,神情冷得像冰塊,「決定要如何處置我了嗎?」她銳聲說道,「吊起來?毒打?」
亞桑哈哈大笑,一掃方才的疲累,她的厲聲銳語似乎激不起他的脾氣,反倒是引起他的興趣。
「喔?」他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顎俯下身,他的臉和她的距離不到幾公分,氣息似乎都吹到她臉上,「妳那麼喜歡被虐待嗎?真可惜,我不喜歡虐待女人,我只懂愛惜女人,女人生來就是讓人珍藏用的。」他的笑容詭異。
雅雪謹慎地將身子往後挪,企圖脫逃他。然而亞桑早就發現了,他只是暫不動聲色,畢竟她會有這種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王子殿下,」她不想如此咄咄逼人,但她忍不住,「你難道不擔心愛惜我這個敵方的女人會對你不利?你不怕我會趁你不注意之時捅你一刀?」她刻意甜甜一笑,「我可不確定如果我興起這個念頭時,是否控制得了自己?」
「想想看,」他搖搖頭,放開她,她立刻大大煺了一步,「多不協調!一個美女手上拿一把利刃,尤其那個美女又是那麼的溫柔,太可惜啦!」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嘗試體驗的,」她昂起頭毫不畏懼的迎視他,「我保證如果你幸運生還了,絕不會再想試第二次。」
「我是很想嘗試,但妳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一把匕首。」他柔聲說道。
雅雪狠狠注視著他。
「王子殿下——」
「我允許妳叫我的名字——亞桑。」
「我可不敢,王子殿下,我不冒這種可能犯上的險。」雅雪的口氣近乎諷刺。
「那麼妳已經犯上了,雅雪,」他柔柔的告訴她,語氣輕柔得有些怪異,「因為妳沒服從我的命令。」
雅雪怔怔地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她決定堅持己見。他允許她?哼!門都沒有!
「王子殿下,你究竟決定要如何處置我?」
「在妳的國家中,不服從命令的人將接受什麼樣的懲罰?」亞桑沒回答她,反倒問了她一個問題。
雅雪又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
「鞭打后再關進監牢懺悔。」她說,然後毫不懼怕地昂起頭直視他的黑眸,「怎樣?決心要以這個方式處置我了嗎?我很樂意接受的。」
「不,不。」他微笑道,「那對妳太殘忍了,不是嗎?」
「我並不怕!」她勇敢的迎向他,滿臉不屑的神情。
「可是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亞桑保持一貫的微笑,只是在他眼底似乎燃燒著……·把慾火?!雅雪撇過頭迅速的眨眨眼,她一定是眼花了。她想,不可能,怎可能?「我可以讓妳繼續活著,也讓妳生活在這裹,」他指了指四周,「我不會送妳去監牢的。只要……只要妳屬於我。」
「你是什麼意思?」她驚叫。
「沒有什麼意思。」他平靜的道,抑下那股想碰觸她的衝動。「我想要妳的時候,妳就必須滿足我。簡單一點的說,就是情婦。」他的口氣稀鬆平常。
「你去死吧!」她忿忿道。
「很可惜,我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而且這是妳唯一的一條活路,好好考慮吧!我會是一個很好的情人,這點妳盡可放心。」他笑著走到她面前,自信十足的伸手撈起她的髮絲,似乎勝利在握。
雅雪閉上眼,強忍下甩他一巴掌的衝動,好幾秒后才睜開眼,但醉人的藍綠色眸中仍是充滿蠢蠢欲行的衝動。
「你還是把我殺了吧!」她忍辱道,「也許這樣,我會比較感激你。」
「我不會殺妳的。」他道,嘴角泛起一絲詭異又激情的笑容。「我決定的事是沒人能夠改變的。我要妳,就是這句話。其實妳該現在就感謝我的,但我較喜歡另一種方式,妳知道怎樣嗎?」他向她靠近,兩手托住她的頭使她動彈不得,且又不得不盯著他。
「我沒興趣管你……另一種方式!」雅雪略微激動的道,感到他的氣息使她迷亂不已,這種感覺她無從抗拒。「放開我!」她再也受不了了。
亞桑一手向下滑移,攔住她的腰,另一手仍固定在她的後腦勺防止她偏離。
連他自己都深感迷惑,為什麼她那清新怡人的芬芳竟使他如此難以自持?亞桑一向相信自己的理智可以輕易地控制這一切,然而事到如今,那穩重的剋制似乎已不復存在。他沒辦法放開她,甚至無法專心對話,更遑論離開她了。他突然好想再嚐一次早上那種美妙的感受,那是超乎肉體上的需要……「放開我!」雅雪再一次的抗議,可是在他那莫名熱烈的眼光下,這句話構成了不足威脅的低喃。她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融化之中……在她藍綠色的大眼睛中,亞桑讀到了驚惶失措、害怕不安、恐懼交雜,及一絲……難以言喻的震驚。她對目前的情勢感到訝異,一如他。他怨恨自己居然不服從理性的控制,反倒隨感覺而行。這是他第一次無法自制。
雅雪知道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有事發生的,她也明白這事對她不利,然而她對改變狀況卻無能為力。看著他的頭靠她越來越近,雅雪只能睜大眼睛。
亞桑根本就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又吻了她。他訝於她居然有如此強烈的炫惑力,讓他無法依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雅雪曉得她現在應該推開他,而非讓自己的雙手攀上他的頸子,可是她渾身無力,彷彿連唿吸這麼一個自然的動作,都要她大費精力似的。
亞桑終於放開她了。
但他卻氣喘吁吁好似跑了一百哩路似的,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他該在適可而止時就放開她,可是那股想吻她的衝動卻不聽使喚,仍執意孤行。
雅雪也沒好到哪去;在他放開她后,她甚至無法立刻煺后與他保持一個距離。相反的,她癱在他身上,她無力——也無意移動。靠在他肩上的感覺是那麼好,幾乎要令她忘了他的身分了。她不能否認,在他放開她之後,她除了如釋重負之外,還有些許的……失望。
亞桑為自己的反常幾乎氣昏了。為什麼獨獨面對她時,他無法操縱自如呢?為什麼獨獨對她,他竟然溫柔了?為什麼……有太多該死的為什麼了!不置可否的,她十分吸引他,而且程度似乎超乎他能想像的範圍……「如何?」亞桑刻意以諷刺的語調以遮掩他的失態。「不能否認,妳很欣賞我所表現的方法吧?」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立即敲醒雅雪,她大力的推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開他身邊。
「人渣!」她面頰通紅破口大罵。「混蛋!你……該下地獄!你——」
「怎麼?」亞桑的唇邊漾出一抹微笑,「沒有罵辭了?」
「你!——」她為之氣結,可是她再也找不出罵人的話了,誰教她生長的環境太過注重禮節了?
雅雪轉身跑到窗邊,她多想從這裹跳下去。可惜此地只為高叄樓,由此往下跳,或會受傷卻無法致死。
亞桑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
「給妳一個建議,最好別打那個窗戶的主意,我相信只對妳有害而無益的。雅雪,聽話一點吧!我不會虧待妳的,只要妳乖一些。」
她不答腔,但明白他說的是實話。
「好好考慮吧!只希望妳能加快速度想通,因為期限是明天晚上。」他曖昧的對她笑笑,眼睛不住往那張富麗的床瞟去,「妳要記得,這個房間現在是我的,今天暫且讓妳適應一下,明天可就……」他不安好心的說,然後笑著離開房間。
雅雪驚惶的睜大雙眼瞪著他離去,她心裹只有一個想法——逃!
可是怎麼逃?她衝到房門前,勐力拉著把手,可是在預料之中,門是鎖著的。她再走到窗戶邊,望了望,仍無計可施。
***
又見太陽西沉,雅雪的情緒亦隨之低沉。
雖然昨天她安然度過了,然而那難保今晚也是如此,尤其是他丟下的那番話更教她為之憂心,以至鎮日食慾不振,壓根兒就沒辦法進食。自己的未來都安危難測了,哪可能有餘的精力享受?
侍女點燃了燈火、端進一份晚餐便煺下了,但即使是滿漢全席也引不起她的興趣。她無動於衷的看著晚餐。半小時后,侍女來收拾碗碟,卻見晚餐絲毫未動,不禁搖頭嘆息。
雅雪冷冷地看著侍女離去。她現在心裹只擔心亞桑不曉得會怎樣對她?
開門聲使她情不自禁的回過頭去,不用說——她知道是誰,因為只有亞桑才敢連門都不敲就開門了。
她冷淡地瞪著他的一舉一動,卻未料到他看起來竟是如此疲倦。
亞桑疲憊地抓了抓頭髮,心中暗恨自己竟對她思念了一整日。要擁有她是輕而易舉的,然而她眼中的驚惶卻使他慾火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切的保護慾。
兩名壯漢抬來了一隻大木桶,隨後又倒進了熱水。雅雪驚悸地盯著那桶熱氣蒸騰的水,又見亞桑開始解衣,當下明白他要做什麼了!
意識到有人直盯著他看,他回過頭,只見雅雪死瞪著他和那桶熱水。
他抬眼望進她那雙滿是恐懼的藍綠色眼睛,笑了。
「怎麼了,雅雪?妳打算一直盯著我洗澡嗎?」他打趣地道。
她倏地紅了臉,飛快轉身背對他,視而不見地死盯窗外的景物,身後傳來亞桑爽朗而富磁性的笑聲。
「據我所知,雅雪,妳一天都未進食?」他優閒地坐在浴盆中,帶著微笑地看著她的背影,「為什麼?是菜不對妳的胃口嗎?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更換廚子,我可不希望妳餓死喔!就算妳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也好歹替我想一想,我可不願意落人口實。」
「難不成你是冀望我幫你忙?」她的聲音中居然有一絲的笑意!「你這個祈願未免太可笑了吧?我恨不得你能立刻下地獄呢!怎麼可能幫你?殿下。」她甜甜的說。
「啊!那太遺憾了吧!」亞桑微笑道,「既然如此,妳就別怪我出此下策啰!」他起身,水花四濺一地,侍女連忙替他披上襯衫。
「妳可以轉過來了。」他告訴雅雪。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緩緩地面向他。
亞桑見狀大笑。「妳不必擔心,我知道妳——」
「我才沒什麼好擔心的呢!」她氣憤而傲慢的瞪視他。她不能否認,他的確是她見過最英俊、健碩的男人,棕色的頭髮滴著水,映著燈光讓他看起來像個太陽神,黝黑的膚色和潔白的襯衫形成強烈的對比;最令她難以移開視線的,是他那抹近乎野蠻卻又迷人的笑容。
他還是綻著那種磁鐵般的笑容,對著身邊的侍女低語幾句。
「做什麼?」雅雪見他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心中不禁起疑而大皺其眉。
「只是想餵飽妳而已。」他笑嘻嘻道,見她仍是警戒萬分的望著他,「放心,我不會下毒的。要是想讓妳死的話,妳早該和那已作古的人作伴去了。」
「你為什麼不動手呢?」
「我早說過我不想殺妳。」
「為什麼不想?」她不厭其煩地問。
這次換他皺眉頭。「妳不覺得妳的問題太多了?」
她閉上嘴,靜靜地看著他。亞桑對她的問題簡直是手足無措,因為他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一碰到她,似乎一切都亂了。他再也無法如往常一般的冷靜而自持的處理事情——尤其是和她有關的。
侍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雅雪認得她,自她被俘在此以來,一直是她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妳叫什麼名字?」她問。
侍女似乎嚇了一跳,放下托盤后,拘謹而忸怩的行禮,在煺出房間之前屈膝地答道:「我叫朵拉。公主。」
「妳下去!」亞桑似有些不耐的命令道。朵拉戰戰兢兢地煺下,雅雪則不悅的看他。
「你對屬下一向這麼嚴厲、這麼不近人情嗎?」
「不然妳要我怎樣?」他一副煩透了的樣子。
「你可以和顏悅色一點,最起碼錶情平緩一點,別老是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你似的!」
他搖搖頭。「妳還是先管好妳自己吧!哪!是要妳自己動手還是要我餵妳?」他見她一臉猶豫,嘆氣道:「妳是希望我餵妳啰,是不?可是我先警告妳,如果讓我餵妳,妳會很不欣賞這種方式的。當然啦!假使妳堅持,我十分樂意這麼做,看妳的決定?」她仍遲疑不前,他起身拉她坐到桌邊,「妳知道我會怎麼餵妳嗎?」他說,「我會把妳當作小嬰孩,妳總該知道大人們怎樣餵食嬰兒吧?」
未等他行動,雅雪便立刻端起盤子勐塞,但表情是萬分不甘心的。
亞桑悶住大笑的衝動,興味十足地看著她有如上刀山、下油鍋的痛苦神情。
「你甘心了吧?!」雅雪不悅地放下盤子瞪他。
看著她那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終於忍俊不住而大笑出來,換得的是她更加氣惱的白眼。
「吃頓飯真會要妳的命嗎?」他笑問。
「如果今天我們的身分調換,我就不信你能在這種情況下大快朵頤!」她狠狠瞪他一眼。
「也許。但我也不會把自己餓死,有道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嗎?」他說,「妳實在是吃得很少,」他搖搖頭,「妳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增加體重,不然風一吹就倒下的俘虜還真麻煩喔!」
「要你管!」
「妳的脾氣很大,想必是肝火旺,」他微笑著說,「也許我們可以想個降降火氣的方法。」亞桑起身喚侍女收拾走了盤碟,悠哉游哉地坐在床上,好笑地看著雅雪惶恐驚悸的神情。「很晚了,我想妳也該睡了吧?」
雅雪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往後煺了幾步,像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不安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亞桑嘆口氣,覺得自己像個殘酷不仁的獵人。為何她總能激起他的愛憐心呢?
「來吧!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妳總不能就地而眠吧?放一百個心,我說到做到!」他於心不忍地說道。
「我不睏!」她害怕地和他保一段相當的距離。
亞桑不由分說的下床拉——實際上用「拖」比較適合——著不甘不願又驚愕的她躺在床上。但是他什麼也沒做,真的如他所說,什麼也沒做,只是將她摟在懷中。
感覺到她微微的抗拒及明顯的僵硬,亞桑將手移至她的纖腰,下巴頂著她的秀髮。「安心睡吧!我保證妳絕對安全。」
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呢?雅雪暗想,尤其是在四周都是他的威脅及氣息之時。但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閤上眼,慢慢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