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范滔滔無力的躺在關旭身上，她不是不想起來，也不是眷戀這個可惡的男人，而是……她的腳好酸喲……還被背上這隻手緊緊圈住，根本無法起身。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從沒想過自己會有為了懷中這倔強的女孩而失去理智的一天，關旭撫著她柔細的髮絲，拭去她額上的香汗，輕嘆口氣。

「我……我討厭你……你這惡魔……」她因過度的嬌吟，聲音變得有些破碎。

「你如果愛惜自己，就不會發全今天這種事。」

「清白被你奪去，還是我的錯嗎？」

可惡的男人！她恨死他了，清白被他奪去，居然還敢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這點我很抱歉，實在是因為你的話讓我太生氣了，所以……」

「那……也不關你的事啊……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檢驗我……有資格檢驗我的男人，是我的男友……我想要跟他共度一生的男人……」范滔滔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奪眶而出。

瞧見她腿間仍殘留著未乾的血漬，關旭挑出褲袋內的手帕替她擦去。

她倒吸口氣，臉紅心跳的看著他理所當然的動作。

「住手……」她不斷往後縮。

這可惡的男人，別以為她的第一次被他奪去，就可以對她的身體擺出所有權人的姿態。

關旭抓住她的腿，讓她無法逃脫。「把眼淚擦掉，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

「你就是欺負我……要是被學長知道，我……」經他這麼一說，她忍不住抽噎起來。

關旭氣悶的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邊瞪著再度哭花的范滔滔，一邊幫她穿衣服。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居然還滿腦子想著那個傢伙，他很不是滋味。

「別再哭了，你可不希望你同學發覺剛才發生什麼事，你如果不介意，我很樂意跟他們說你方才從一個小女孩轉變成大人，而我就是那個讓你初體驗的男人。」關旭語出尖酸。

「你好可惡！」

「我會對你負起應負的責任。」他繼續擦拭她腿間的血漬，直入方才她受侵犯的幽密三角洲。

好可惡，他的眼睛居然還直盯著她的穴口兒不放，就像他是她生命的主宰者，無權拒絕他的索取、要求。

而她卻推拒不了，這讓她更氣的夾緊雙腿，不讓他邪魅的動作繼續。

「你別想我會讓你負這個責任。」

「那你想怎麼樣？」

「關你什麼事……現在正好……我有理由可以流連夜店了……」

「不許你說這種負氣的話！」

「那你就試試看，我會讓你看到我周旋於男人之間的。」范滔滔輕哼。

「如果你敢這麼做，那我會把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鎖在我身邊，讓你哪裡也去不了，你最好相信我一向言出必行！」他黑瞳猛然冒出兩簇熊熊怒火，緊盯住范滔滔。

「你……你這個可惡的男人，那我們就來試試看。」

他拽住她的手腕威脅，「說！你不會這麼做？」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偏不！」

「說！」他一對銳利精眸緊睨著她。

這男人不僅不知反省自己，居然還反過來口出威脅，但她更沒用，居然駭於他驚人的怒焰。

「我……我……我恨你啦……」

范滔滔氣得全身發抖，憤怒的一巴掌往他俊臉甩去，轉身跑掉。

關旭神情落寞的望著跑遠的身影，心頭懊悔莫及，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是她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范滔滔的同學早已放棄尋找她，一群人成群結隊的到海邊戲水去了。

范滔滔痛苦的咬著牙，撐著欄杆走上樓梯，他強而有力的侵犯勁道，讓她雙腿仍有些發顫無力，爬階梯更是舉步維艱。

拖著破碎不堪的身心回到房間，范滔滔生氣的換下身上沾滿關旭特有味道的衣物丟進垃圾桶，一倒頭便癱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此刻她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有些恍惚的看著白雲緩緩飄過的藍天。

直到這一刻，她仍然不敢相信以往溫文儒雅，對她關愛有加的關旭，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他就像另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大膽而放肆的奪去她的清白。

剛才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爭執？這爭執讓關旭變成一個恐怖的男人。

她抱著一旁的枕頭，咬著下唇回想當時的情形。

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唯一記得的是，他策馬入林，驍勇的闖進她的秘密花園，無情的在裡面蹂躪搗毀，讓她在他身下發出可恥的嬌吟求饒聲……

只是……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想到這裡，她竟有股熱潮從腿間泛濫開來。

天啊！她居然有這種可恥的念頭？甚至還有一種想讓他再次抱著她的想法產生。

好恐怖！

那個可惡的殺千刀的邪惡的男人，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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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宛如黑幕一般，倏地將整個天空覆蓋住，銀月高掛、繁星點點，涼風徐徐將白天悶熱的暑氣給帶走，蛙鳴聲由四周一陣陣的傳來，大地備顯幽靜。

范滔滔揉了揉惺忪睡眼，她是何時睡著的，她已沒印象。

望著幽暗的室內，她發覺床頭柜上放著一份用托盤端來的晚餐。

是誰幫她送晚餐進來的？

她掀開上面覆蓋的餐巾，晚餐的旁邊還有一小瓶酸痛藥膏，這讓她隨即又湧上一股怒氣。

范滔滔生氣的將餐巾再度覆上，不去理會那精緻可口都是她愛吃的餐點。

他別想送個晚餐進來，就以為她會原諒他啦！

窗外傳來一陣嬉笑聲。

同學們已經從海邊回來，正在外面玩得不亦樂乎，身體的酸痛讓范滔滔沒心情加入他們。

叩叩！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但未經她同意，門扇就被推開。

「滔滔，你醒了，舒服點了嗎？腳還會酸痛嗎？」關旭擔憂的望著她。

怎麼是他？

「出去！」她生氣的下逐客令。

關旭非但不理會她，反而還將門給反鎖。

「你累壞了吧？去泡個熱水澡會舒服一點。」他坐在床沿，撫摸著她的髮絲。

「不要碰我！」范滔滔揮開他的手。

「瞧你累成這樣，我幫你放洗澡水。」他繼續說。

「不需要！」

「你加幾滴這種精油下去，會比較舒服，這有消除疲勞的功效。」他從褲袋內拿出一個小瓶子。

「不用，我痛死、累死，也不要你假好心。」

兩人雞同鴨講找不到交集，范滔滔更是生氣的轉身抱著枕頭痛哭。

「我去幫你放水，等等你就會比較舒了。」他拍拍她抽搐的肩背。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范滔滔更嘔，為什麼他可以在做了傷害她的事後，還這般若無其事的面對她呢？

她也不是壞女孩，只是愛玩了點，為什麼要遭到他這種處罰？

如果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愛她，吃醋，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那她可以諒解。

但是，他並不愛她啊……他只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看待而已……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關旭從浴室里走出來，輕輕搖晃范滔滔。

「滔滔，熱水放好了，水溫剛好，快起來，去泡個熱水澡會舒服點。」

「不要。」她使著性子。

見她連動都不肯動，關旭不再好言相勸，一股勁的將她橫抱起來，往浴室方向走去。

「啊——關旭，你要做什麼？」她掙扎。

「抱你去洗澡。」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不要——啊！」

范滔滔一陣掙扎，險些讓自己掉下去。

幸好關旭臂力夠勁，及時將她撈起，安置在自己懷中。

「你抱好我，否則再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方才這陣驚險，讓她嚇得只得乖乖摟緊他的頸項，任他把她抱到浴室。

浴室內瀰漫著精油芬芳的香氣，讓她頹喪的心情瞬間好轉了一些。

「衣服脫掉，進浴缸去泡澡吧！」

「不要。」

「滔滔，如果你不動手脫衣服，就由我來了。」他拉下她背後的拉鏈。

「住手。」她生氣的轉身怒視他。

「把衣服脫掉，進去浴缸！」關旭不容妥協。

「知道啦！」他冷硬的注視，讓她不得不屈服。「你出去，我自己來！」

「我會出去的，不過我得看著你進浴缸。」他雙臂環胸，倚靠在洗手台邊與她僵持著。

「你很可惡耶！」她忿忿不平的脫掉身上的洋裝及內衣內褲，生氣的跳下浴缸后，裸臂指著門口，「這樣可以了吧？出去！」

「好好洗，泡一泡，整個疲勞都會消失的。」關旭向前捧著她因生氣而泛紅的臉蛋，輕聲細語的勸道，交代完畢，便轉身離開浴室。

在那一瞬間，她看見了他一向深邃犀利的眼神，此時卻是充滿柔情的鎖住她。

炯亮眼瞳里的深情，和拂上她臉龐讓人心醉的慵懶嗓音，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黑眸深處。

只是……他表現出的深情眼眸，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狀，還是……他是真的關心她，真的心疼她？

天秤兩端的疑惑讓她心慌了，她不懂也不了解……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了解，關旭說的沒有錯，泡上舒服的香精熱水澡后，果然讓她身體的酸痛舒緩很多。

關旭站在窗邊，看著底下范滔滔那些同學已經夜深了，卻還玩得不亦樂乎，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會吵到附近人家的安寧。他不由得眉頭深鎖，難怪滔滔會在上大學后，整個人變了樣。這是有跡可循的……

嘎——浴室門打開。

范滔滔秀眉緊蹙的瞪著還在她房間的關旭。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你洗好了，有沒有感覺舒服一些？？關旭綳著一晚的臉龐。終於露出一點笑容。

「舒服多了，不過你別想我會原諒你。」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無法真正氣他。

「我從來也沒有想要你原諒我。」他走過去。

「你！」他這是什麼態度？她就算要找他吵架也吵不起來。

「把浴衣脫掉。」

「你要做什麼？」她下意識的雙手抱緊胸前。他該不會又要侵犯她吧？

「你躺到床上去我幫你按摩，這樣你明天早上醒來就不會雙腳無力了。」

「不用了！」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態啊？

「滔滔，如不希望讓你同學察覺你發生什麼事吧？」他踩著她的痛處。

「你敢告訴他們，我……」

「你覺得我會這麼做嗎？」

「不管你會不會，出去，不然我要叫了喔！」范滔滔強撐起怒火。

「無所謂，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即使你叫破喉嚨也一樣。」

「你！」她真的很想尖叫，但是見到他那充滿感情的黑眸，她就提不起怒意，這點令她很生氣，生自己的氣。

「你放心，今晚我不會再侵犯你，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我也不會要你原諒我，你大可繼續討厭我……甚至恨我……都行，但是別跟自己過不去。」關旭拉過她氣得有些顫抖的身子。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恨你的。」繼續討厭他、恨他，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這樣也許能平衡她心中的矛盾。

「我會很高興你時時刻刻把我記著。」

「我可不可以不接受你的按摩？」

「不行！」

范滔滔與他大眼瞪小眼，僵在那兒。

過了好一會兒，她不得不妥協，因為完全拒絕不了他的專制霸道，不過最令自己訝異的是，她根本是狠不下心來拒絕，她怎麼這麼沒用？

「那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欺負我。」她真的好怕他又會硬來。

「我的按摩技術很好，包準你明天早上起來又是全新一個人，不要懷疑我一的能力。」關旭推者她倒向床鋪。

「真的？」她還是有些懷疑。

他拉下她的浴袍，在溫熱的大掌上塗上一些潤滑油，開始在她雪白迷人的背脊上輕輕的按摩，流暢的滑動。

「感覺好些了沒？」他的手腕溫柔的隨著她身體的曲線轉著圈圈，輕按著她優雅纖細的頸椎。

「唔……」力道剛好適中，舒服得讓范滔滔忍不住輕哼。

出乎她意料的，當他厚實的手掌碰到她雪白細嫩的背時。一股充實感隨即竄過全身，隨著肌膚相親的磨蹭，他熱燙體膚下的力道，更令她不可抑止的輕顫，忍不住倒吸口氣。

「聽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舒服多了。」

他的提醒，讓她雙頰不由得發燙，不敢回頭看他。

真是可恥，自己居然會在他舒服的按摩下發出這種音調。

「你剛剛整個肩脊肌肉僵硬得不像話，現在都放鬆了，等一下你就可以再睡個舒服的覺。」

「嗯！你的技術真的不錯……」

「那你就好好放輕鬆，我會讓你明天一早醒來很舒服的。」

「嗯……」

「滔滔，我會為自己的莽撞負起責任，不管是何種條件，你開出來我一定照辦。」

「包括所有無理的條件？」

他已不只一次說過會對她負責任了，她從小看他流連過一個接著一個的女人，從來沒見他對某個女人說出要負責的話來，她實在很懷疑。

「是的。」

「包括，要你娶我以示負責呢？」她撐起身子，回頭斜睨他一眼。

「當然！」這是最理想，且皆大歡喜的方法。

哼！瞧他那神情，好像他到某個精品店不小心打破了裡面的貴重展示品，不得已只好掏出錢包，將那破碎物品買回家那般不甘心一樣。

「放心，我不會要你娶我的，我要讓你一輩子受良心譴責。」她才不要他不甘心的負起責任來娶她。

她要的是一個真心疼愛她的老公，而不是一個只為了負起責任的老公！

「記住，不管何時，只要你提出。」他將她的頭按下，按摩著她的頭皮。

「我說我不會開出條件！」她全氣的又轉過頭看他。「雖然我平常愛玩，但我潔身自愛，可我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小女人，就賴著男人一定要他負責，所以你放心，我不會開條件的。」

「我還是一句話……」

「你閉嘴，我好不容易比較釋懷了，你一定又要惹我不高興嗎？」

「好！我不說，你趴好，還有半節沒完成。」

「不准你再說了，惹我更心煩。」

「是！」

他的技術真是好得沒話說，讓范滔滔的意識開始又有些迷濛渙散。

關旭見她逐漸進入夢鄉，在替她做完最後一道按摩程序后，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寶貝！」

伸手將床頭柜上的燈打開，巡視過她室內所有門窗是否都上鎖。並且關掉所有電源后，才轉身離開她的房間，離開前還不忘將她的房門上鎖，讓任何人都無法侵入。

他離去后，范滔滔緩緩睜開眼眸。

她很清楚的聽到，他喊她「我的寶貝」，她是他的寶貝！

她突然難過得想哭，他這樣子反而害她無法恨他啊……

但是……心底卻又竄起一絲喜悅……

好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