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根本就不是做飯的料。」關旭濃眉緊蹙的瞅著正忙進忙出，準備燒出一桌好菜的范滔滔。

「人不可貌相，會不會做飯又沒寫在臉上。」

「那你精通什麼？」

他搔搔頭，看她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她可是連煎顆荷包蛋都會搞到廚房失火的人耶！被她這麼一頓飯煮下來，豈不是要整間屋子燒掉？

「煮泡麵。」

「哈哈哈！知道你就這水準。」

「最高水準乃中西式料理、法式糕點、日式料理也沒問題……」

「哦喔！那真不簡單，真是深藏不露啊！」他還是先將滅火器拿到廚房來等著備用。

聽不出他話里的揶揄，就是白痴。

范滔滔旋過身，拿著鍋鏟的手叉腰，另一手指向他下戰帖。

「你等著看好了，我是不會讓你瞧不起的！」

他聳肩，「那我拭目以待。」

關旭開始認真的思考，是否要趁她煮飯的空檔，先將貴重物品打包好，扛到屋外，或事先請消防車在一旁待命，免得等會兒來不及搶救……

不過看她洗菜切菜的手法乾淨俐落，他又不禁開始懷疑是否真如她所言，她會做出一桌好菜？

就在關旭還在思考，是要先搶救家當，還是先叫消防車時，范滔滔已經端了一盤蚝油芥藍上桌。

「你負責擺碗筷，快一點，馬上可以開動了。」命令的同時，她又將剛煮好的竹筍排骨湯端上來。

「好。」關旭開始道照指令，擺起碗筷。

「燙喲！燙喲！別過來。」一道香噴噴的糖醋魚，在她的呼喊中，又上桌了。

這一道道可口、讓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居然是從那個煎個蛋，都會把廚房給燒掉的人手中做出來的，說什麼關旭都不相信。

「再一道菜上桌，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看著她媲美傅培梅的精湛廚藝，關旭開始懷疑，當初她根本是故意在惡整他。

「噹噹——開飯了！」范滔滔將最後一道官保雞丁端上桌后，開始動手拆解自己身上的圍裙。

真是好樣啊！

這個壞女孩，存心整他，煮得出一手好菜，居然在剛到別墅時，給他一頓蛋蛋大餐，荷包蛋、水煮蛋、炸蛋、焦蛋，不管生的、熟的、焦的，全給他擺上桌，命令他一定要照單全收，害得他那天差點要半夜掛急診。

該是報仇的時間到了！

范滔滔圓睜杏眼，不解的望著他。

「吃飯了啊！你在發什麼愣？」

關旭嘴角抽搐，「滔滔，你老實說，那時候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嗄！你說什麼？」

哦喔！糟糕，只顧著在喜歡的男人面前表現她一流的廚藝，怎麼給忘了，當時她可是故意借著不諳廚藝，狠狠整過關旭？

「別企圖給我矇混過去喲！」關旭雙手圈住她纖細的頸項，揚著好看的笑容，眼底卻透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我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笑得好勉強。

「先吃飯，這筆帳等會兒再跟你好好清算，我可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喔！」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尖。

不會吧！他打算算哪一條秋後帳啊？瞧他這眼神，詭譎得嚇人，她忽然感到「皮皮挫」。

為了不讓自己晚上死得太難看，她還是巴結點才是。

「我幫你盛飯。」范滔滔撥開他的手臂，一溜煙的跑掉。

很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關旭索性當起老爺子，讓范滔滔自動服侍他。

「來，吃塊雞肉。」她百年難得對他溫柔體貼的夾塊雞肉到他碗里。

瞧她這副奉承又熱絡的模樣，肯定心虛到頭皮發麻！

「先嘗嘗看我的手藝嘛！」范滔滔僵硬的扯著唇道。

「你確定這吃了，不會再食物中毒？」他蹙眉仔細檢查送到碗中的食物。

「放心，我敢打包票，這次不會了。」

這男人真愛記仇呢！

人家都主動把他升級為親密愛人了，怎麼還會有想要毒害他的念頭呢？

關旭小心的咬一口咀嚼。

「假如不合你的胃口，或是不好的意見請自動略過。」她小心觀察他每於個表猜。

「嗯……味道挺好的，任何師傅都做不出這種味道。」他滿臉猙獰，表情是難以下咽的痛苦。

可惡啊！瞧他什麼表情？

平常她是上必修學分才會下廚的，難得她大小姐今天心情好，想發揮一下手藝，居然給她這號表情，太不給面子了！

「哼！早知道你不會真心誇我，嫌我煮的不好吃，那就不給你吃。」范滔滔生氣的劫走他口中那塊肉。

「你不讓我吃餡，我會獸性大發的，你不希望成為我今天的晚餐吧？」關旭偏不讓她劫走，用筷子擋住她的筷子，然後低下頭去，用嘴接住那塊肉。

「你想得美……你今天不把這一桌菜吃完，別想離開餐桌……」她生氣的咕噥。

「是不是我吃完這一桌子的晚餐，你就是我那道可口的飯後甜點？」他朝她眨眨感性魅眼。

范滔滔的小臉驀地紅得像天邊彩霞一般，她嘟著嘴，半天才嘀咕一聲，「你……厚臉皮……」

「厚臉皮？敢情我太久沒到理容院去整修門面了，不過我每天用洗面皂洗臉，臉皮還會厚嗎？」他抹抹光滑的臉皮。

「快吃啦！你再這樣，我把菜收起來羅！」瞧他滿口油嘴滑舌的，真不像她印象中的那個關旭。

范滔滔夾了口菜，準備放進自己嘴裡，沒想到卻被關旭從中攔截，含進他的嘴巴。

「你知道嗎？以前就有一個女人這樣喂我吃飯，讓我十分懷念。」他滿臉興味的瞅著她。

范滔滔夾菜的手，猛然停頓，「真的？」

「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關旭眯眸欣賞她瞬間刷白的臉蛋，很快又若無其事的吃飯。

范滔滔大眼閃過一絲受傷。

瞬間，這二桌子她喜歡吃的菜，變得不再美味。

關旭忍不住想笑，他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他還不打算這麼早就說破。

×××

一頓晚餐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下用完，關旭主動幫忙收拾碗筷。范滔滔則是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泡咖啡。

當關旭將最後一塊盤子放進烘碗機，見她依舊是這副不斷攪動咖啡，鬱鬱寡歡的模樣時，不得不搖頭嘆息，怎麼她這個小女人就不會自己來問他呢？而是一個人躲在象牙塔里胡亂猜疑。

再不將她這迷思打破，恐怕她手中那根湯匙，就要將杯子給敲破了。

「滔滔。」

「怎麼了？」范滔滔神情寂寥的瞅他。

「糖都溶化了，別再攪拌了，再攪下去咖啡都涼了。」他制止她手上不停的動作。

「嗄？」她回過神，看了一眼噴得到處是咖啡漬的桌面。

「你有心事？」

「心事？你在說什麼？」她表情有那麼明顯嗎？

關旭雙臂摟著她的纖腰，將她柔嫩的身軀靠著自己。

「你剛才是不是因為我說有個女人喂我吃東西，所以在吃醋？」他眼神閃亮，語氣得意洋洋的質問。

「才沒有！」心事被人輕而易舉猜中，范滔滔連忙否認。

「真的？我本來是打算告訴你那個女人是誰的，既然你沒興趣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你……」他真可惡！明知道她在意得要命、介意得要死，居然這麼壞心的吊施胃口。

「想不想知道？」關旭眼神充滿促狹。

「你要說就說啊！做什麼問我？」

「想知道，那就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吃醋？」

「沒有！」她才不要讓他知道她很在意他，讓他有機會得意。

「既然沒有，那表示那個女人並不會在你我之間造成困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我就不說了。」

可惡的男人！

「有啦……是有一點不舒服，這樣說可以吧？你可以告訴我，那個溫柔的女人是誰了嗎？」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損失一點面子自尊，就可以知道那個在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女人，何樂而不為？

等她知道是誰，一定要做得比她還好，讓關旭不會再去思念她！

「我沒跟你說過那女人嗎？」

「快說！』』她都已經承認了，還這樣欺負她！范滔滔氣得不顧儀態，雙手擦腰，眼神凌厲、氣勢迫人的瞪著他。

關旭握拳靠在唇邊，好笑的斜睨她一眼。

「讓我來告訴你吧！那個女人就是我老媽，我沒跟你提過嗎？我小時候她都是這樣喂我的。」

她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范滔滔表清迅速變化，詫異、驚喜、瞠怒……

「你……是故意氣我、整我的是不是？害我都沒心情好好吃飯，你很可惡耶！」她氣得粉拳在他胸膛噼哩咱啦的捶打，怒氣衝天。

「原來你這麼容易吃醋，這麼在意我。」關旭微笑的注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十分得意。

「我吃不吃醋、在不在意你，關你什麼事？」

被他輕易道出心事，范滔滔有點生氣、有點不好意思的旋過身不理他，免得被他笑得更慘。

「這當然關我的事，這樣我才知道你心裡只有我，這樣以後我才不會亂吃醋。」他從身後抱緊范滔滔，鼻尖輕輕摩挲她漂亮的肩頸。

以後他才不會亂吃醋……這句話聽得她好高興，心情也跟著雀躍。

這表示……關旭很在意她、很重視她羅？對了，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呢？

范滔滔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的頸子，涼涼的、痒痒的，還有一種清香。

這種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滔滔獨一無二的體香……是這樣的迷惑著他，讓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擁抱著，很久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間……

「滔滔。」他低沉輕喚的嗓音充滿了引誘。

「恩……」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他細吻她的肌膚，「可以告訴我嗎？」

「我在想……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重視我的……」

關旭眼神幽幽的轉暗，「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不記得了。」

「騙人！」

她才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是黃毛丫頭時，就已經可以拐走這個任何女人都垂涎的男人。

「不騙你。」他輕啃著她的耳畔，抒發自己濃濃的情意。「在我第一眼見到那個大眼睛娃娃時，就愛上她了。」

真是令人震驚的話！

范滔滔轉身面向他，眼底凈是怔愣。

「你騙人，哪有可能？我認識你的時候才幾歲？」她開始回想，算著手指頭。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每年生日我都送你娃娃？」他彈她鼻尖一下。

「哦！你不是老把我當小孩，才送我娃娃的？」

「我都恨不得你快點長大了，還會希望你長不大嗎？」

「可是、可是……你以前都表現出對我興趣缺缺的路樣啊！」

她才不相信，想當年她可是為此偷偷流過不少眼淚耶！

「當時你才幾歲？你要我被冠上非禮未成年少女或是戀童癖的稱號嗎？即使是對你有滿腹的情意，也得吞進腹內，說什麼也不能透露。」關旭傷腦筋的瞅著她。

這下好了，底都被這丫頭掀光了，只怕以後她會爬到他頭上來了。

范滔滔還是一副打死不信的模樣。

「你不相信？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會質疑我的話了？」

「我是懷疑，跟質疑意思不同，你說怕被冠上封號，那我也早成年了啊！為什麼你都沒行動？」

「當時旅忙著聯考，應付不同的大小考試，我不想讓你分心，所以一直隱忍著不對你展開追求，天知道從你滿十八歲，我就一直在等你滿二十歲。」

「真的？」

「不然你以為我暑假回來做什麼？我想這個時候開始追求你，你應該不會拒絕，別人也不會以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們兩個：」

滿腹真心受到如此懷疑，真叫他捶心肝！

「你是為了我才回來的？」范滔滔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

「除了你以外，我還真不知道有哪個女人可以讓我犧牲工作時間。」他敲她一記額頭。

「不對不對，那當年那個如月姐姐向你告自，你不是跟她說，你心裡早已住了一個女人，不會再對其他人感興趣，而且……你還跟別的大姐姐做了一些事情……」

哼！想拐她上當？沒這麼簡單，當年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她可是躲在一旁樹叢里看得一清二楚，回去還因此哭了好久。

哭她早天、純純的單戀，未開始便宣告結束。

「當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啊？有……八、九年了吧！」

「嗯！」

「那個女人就是你……」等等，她說的話有語病。「不對，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別告訴我，你在一旁偷看！」關旭嘴角抽搐。

現在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她有躲在一旁偷看他年少輕狂時的行徑，難怪從那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處處跟他唱反調。

「我……我……」

哦喔！糟糕，不小心說漏嘴，看他那一臉嚴肅表情，范滔滔不由得僵硬的扯著唇角。

「我剛好不小心從那窗自邊經過……所以……」

「不小心經過？我的房間可是在二樓，怎樣都不會不小心從那邊經過。」關旭不由得開始回想歷年往事。

「嗄！」她怎麼忘了他的房間在二樓！

「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多少次不小心經過，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事情，從哪裡偷看？」關旭的臉黑了泰半。

范滔滔雙眼一瞠，雙手一攤，「不該看的都看了，我還找了隔壁的小嵐爬到樹上一起看。」

「你說什麼？」這件事真是令他錯愕。

「我們看到你和不同的大姐姐在……在……當時年紀小，不懂就說妖精打架，現在年紀大了，應該說你們在……做愛做的事，或是炒飯……」她統統老實招，免得等等被他逼供說她未據實以報。

關旭簡直會昏倒。「你當年幾歲？」

「九歲……十歲吧……你算是我性教育的啟蒙老師，不管是觀察或是實際操作，第一次都是你。」

天啊！關旭頭疼欲裂，不知該說什麼，他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拜託，小朋友哪裡知道這麼多？誰教你們老是叫得那麼大聲，嗯嗯啊啊的，叫人不好奇都難，所以……」

「所以，你那時就爬到樹上偷看……」

他實在會被她這遲來的勁爆內幕，給震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所以你說那時候心裡就已經有我這件事，我不太相信。」

關旭揉著疼痛萬分的太陽穴，無力的睨著她。

「你不知道男人是行動派的嗎？感性跟理性是不一樣的。」他簡直會敗給她。

「喲——就是說，心裡想的跟做的不一樣，即使你愛這個女人愛得要死，也有可能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對吧？」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總不能要他當個守戒和尚到她成年吧！

「那你說，我要如何相信你說的話？」范滔滔指指他的胸膛。

「不過現在你絕對可以相信我的話了。」關旭不懷好意的緊緊圈住她，將她抱至身後的餐桌上。

「是嗎？」

「你已經長大了，也成年了，我自然就不需要將心思花在別的女人身上，這樣你懂嗎？」

他低下頭，慢慢的、慢慢的，輕輕的、輕輕的吻著她小巧的紅唇，修長的手指緩緩扯開她胸前的蝴蝶結繫繩。

「你要做什麼？」她察覺到他邪惡的氣息。

「讓我來教你一些，我是如何讓你口中那些大姐姐發出歡愉的聲音，和欲仙欲死的技巧吧……」他故意藉此懲罰她當年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他火熱的唇一路向下舔：來到她雪白飽滿的胸脯上，靈動的舌尖輕輕挑動上頭兩顆粉紅珍珠。

「啊……不要啦……」記憶中他們很狂野的。

「我想你這幾年來，一定有幻想過我如何讓你快樂吧……」

關旭仰頭睨她一眼，手指魔魅的逗弄著那兩顆早已腫脹充血，宛如待人採擷的鮮艷櫻桃。

他是有透視眼，還是讀心術啊？

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幾年她的性幻想對象是他呢？

「回答我，有沒有？」他輕啃她頂端兩抹充血的乳尖，企圖藉此折磨她。

「啊——」他每一次摩挲啃吮所引起的暖昧快感，都叫她難以忍受。

「告訴我，你有幻想過我嗎？」他低下頭探索著這副青春胴體，濕熱的唇舌輕刺著她柔嫩的三角地帶。

「不——」看到他如此邪魅的動作，范滔滔忍不住倒吸口氣，隨後一陣快感與熱潮猛烈襲來，讓她忍不住仰頸輕顫。

「你就是這麼不聽話，老是喜歡與我作對，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不肯老老實實回答我，這樣你會受到更多折磨的喔！」

關旭邪佞的探出舌尖，隔著她的蕾絲底褲輕搗她的花穴，更加引起她陣陣如泄洪般的快感。

這壞蛋！現在居然用這種甜蜜的方式來逼她，她很清楚，如果再不給他滿意的答案，他肯定會用更邪惡的方法來懲罰她。

「討厭啦……不要這樣……」范滔滔嬌羞的捶他的肩膀抗議。

「那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她粉頰嬌紅的輕點下顎，小聲囁嚅著，「有啦……每次都是你……」

「寶貝……我就知道……」關旭得意的勾勾唇，吻住她鮮艷欲滴的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