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藍柏偉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當一接到裘豹的電話之後,他連一秒都沒有耽擱。
急診室外,裘豹焦慮的來回踱步,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老大交代,雖然只是手臂的刀傷,醫生這會正在縫合,但是他曾保證不會讓司馬星辰傷及一根頭髮,現在要怎麼跟老大交代……
一看到他,藍柏偉急問:「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正在給她縫線。」他沮喪的說。
「嚴重嗎?」
「一點刀傷。」
「怎麼發生的?」現在不是苛責裘豹的時候,藍柏偉雖心急如焚,但他沒有失去理智。
「債主同時委託了兩家討債公司,我們這兩家又好死不死的強碰在一起,一個一言不合,對方的人先拿出刀子,兩邊就干起架了。」他的表情很沉重:「我有要阻止這場面的發生,但是對方……」
「除了司馬星辰,還有人挂彩嗎?」
「對方有三個小弟被踹到站不起來,尤其是拿刀劃到司馬星辰的那一個……」裘豹沒說是他踹的,要不是不想鬧出人命,他會幹脆給那個小混混一刀,他什麼人不好砍,居然找上司馬星辰!
「混亂髮生時,司馬星辰沒閃人嗎?」藍柏偉想不透。「你沒叫她站遠些嗎?」
「叫了啊!」他一臉的無辜。
「她沒聽到嗎?」
「她聽到了,但是她想出來當和事佬,以為自己是女孩大家就不會動她,偏偏對方那小子……」他的眼神很無奈。「我還叫她躲到我身後。」
藍柏偉這下真的不知道是該好好的安慰一下她還是毒打她一頓,她是不是真的只長了一張天使般的臉,卻沒有一丁點的大腦。
「老天,我很抱歉。」
「算了。」
「今天真的是擦槍走火,我沒想到那個小混混居然連女孩子都砍!」裘豹的雙眼滿是歉意。
藍柏偉拍拍他的肩。「不怪你。」
「我沒保護好她。」
「是她的問題……」他一副不想再說的表情。
「或許這樣也好,因禍得福,這下這個司馬星辰一定不敢再跟著我們去討債。」裘豹想到這裡才開心一些,幸好是皮肉傷,而這一次血淋淋的教訓一定可以嚇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是嗎?」藍柏偉卻不敢這麼樂觀,他希望是這種結果,可是司馬星辰從來都是不按牌理出牌,他最好不要先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不是嗎?」裘豹用恐懼的眼神看他,這個「麻煩」還會繼續留下來?
他沒有回答,逕自往急診室里走,幸好沒有生命危險或是更嚴重的傷害,這個女孩……她到底是想顛覆什麼啊?
傷口正在接受縫合的司馬星辰緊咬著下唇,阻止自己哭出來,她一向怕針,小時候每次打針都哭,但現在她已不是小孩,她不能哭……
但當她一看到藍柏偉,那眼淚就好像是潰堤似的,甚至不顧形象的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腹部輕泣。
本能的,藍柏偉也緊緊摟住了她的頭,這一刻他的一顆心緊緊揪著,從沒有女人能引起他的憐憫,但司馬星辰辦到了……
「別哭……」他從來不曾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任何一個女性說過話。
「我也不想哭,但是……好痛,」司馬星辰泣不成聲。「真的好痛……」
他馬上瞪向醫生,那目光是想置人於死地的兇狠。「你不會先打麻醉針嗎?」
「這位小姐對麻醉劑過敏,所以……」醫生很小心翼翼的解釋,之前是那個被叫「大哥」的恐怖分子,現在又來了這個更厲害的「瘟神」,看來這個女孩很不簡單。
「還要多久?」
「就快好了。」
「你給我輕一點縫!」
醫生聳聳肩,少說話為妙。
藍柏偉伸手輕輕順著司馬星辰的頭髮,並且用手背溫柔的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再忍耐一下,就快要好了。」
「我真沒用……」她啜泣著。
「這本來就很痛。」
「我該忍住的……」
「你是女孩子,你可以哭。」
「我一看到你就……我本來一直咬著牙忍著,畢竟只是……一點點小傷,畢竟只是縫個那麼幾針……」
「司馬星辰,你已經夠勇敢了!」
「不!我才不勇敢,我哭了……」她的臉摩擦著他的腹部,沒受傷的手則掐進他腰部的肉里。「你現在一定會認為我是膽小鬼,我根本不夠格來討債公司上班,我太自不量力了。」
「現在別說這些。」他哄著她。
「我沒想到那個人真的會拿刀砍我……」
藍柏偉咬牙道:「他該死!」
「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唬唬人而已……」
「你別再想那些。」
「我該聽裘豹的話……」
「都過去了。」
「你不要怪他……」她抬起頭,一雙淚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藍柏偉。「不是他的錯,他有試著保護我。」
「我知道。」
「我……只是倒楣吧!」她又哭又笑。「說不定一點血光之災反而會解厄。」
藍柏偉不語,只是把她的頭再輕輕壓向了自己的腹部。什麼都不必說,現在她平平安安的就夠了,至於下一步……再邊走邊看吧!這一刻……他只要確定司馬星辰是在他的懷抱里就好。
在司馬星辰縫好傷口后,藍柏偉便輕柔的擁著她離開醫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公司里。
司馬星辰努力想和藍柏偉保持距離,一來她不想被同事誤會,二來她的脆弱已經結束,她不會再哭哭啼啼,一副弱不禁風的德行。
休息一會後,她和裘豹被叫進藍柏偉的辦公室。
「老大,我不敢再帶著她了。」裘豹好像當她不在場似的說著。「我還想多活幾年。」
「裘豹——」她的眼神有著歉意。
「饒了我!」他馬上搶著說。
「豹子,那你的意思是……」藍柏偉詢問,但目光卻是盯著司馬星辰。
「請這位小姐放大家一馬。」
「裘豹!」她抗議道。
「老大,我已經表示我的看法了。」
「那你去忙吧!」
裘豹如釋重負般的離開,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就可以把天下搞得大亂,而且他也看出了這女孩在藍柏偉心中的份量,他的老大百分之九十九是栽了。
「我要申訴!」裘豹一走,司馬星辰的態度變得激昂。「我不是大家的包袱!」
「你總是女孩子……」
「今天是個意外。」
「你不是一直在講男女平等的嘛,現在的確是平等了,即使你是個女孩子家,但是人家照砍,沒有什麼優待。司馬星辰,你不要自找麻煩,我薪水照付,但你不需要來上班。」藍柏偉好意的說。
「你是什麼意思?」她翻臉了。「你以為我只是要錢?」
「貪新鮮、刺激是會出人命的。」
「你們大家不是都活得好好的,今天是意外,你也說都過去了。」司馬星辰潑辣的反駁。「下一次我一定會聽裘豹的話。」
「他說了不想再帶著你!」
她嘟著嘴。「那我……」
「你可以接電話……」
「不要!」
「不然你可以搜集資料、整理一些文件……」
她很有骨氣的說:「那我寧可辭職。」
「然後呢?」
「去別的討債公司!」
藍柏偉就是怕她會這麼說,而且他確信她會說到做到,在醫院裡是一條蟲的她,現在又生龍活虎了,她似乎忘了自己手臂上還有傷,對她的堅持,他真的是一點力都使不上,他……應付不了她。
「司馬星辰,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他不曾這麼的困惑,一向果決、當機立斷的他,在碰上了她這個麻煩之後變得有些優柔寡斷。
「隨便你啊!」她說得很洒脫。
「真能隨便我嗎?」
「你是老闆啊!」
「那……你給我休一個星期的假。」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安撫她一下,再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為什麼?」她不依道。
「為什麼?我是老闆啊!」他端出架子。
「但是……」
「你還有什麼意見嗎?」藍柏偉不得不兇巴巴的問。「你回家要怎麼解釋你手臂上的傷口?」
「被……玻璃劃到的!」司馬星辰已想好了說詞。「公司的大片玻璃突然破裂,我閃避不及……」
「司馬星辰,還記得上回那間PUB嗎?我是半個老闆,如果你想到PUB去上班……」他對她可說是用心良苦。「不是要你端盤子,或者是去當什麼花瓶,你可以學調酒或者怎麼當DJ。」
「興趣不大!」司馬星辰老實的說:「我不喜歡太吵的環境,更不喜歡一個空間里塞了一堆人,那家PUB的生意很好。」
「那麼當鋪怎麼樣?」
「我什麼都不懂,更看不出哪些東西有價值,哪些東西沒價值,藍柏偉,你不是在做慈善事業,如果我這也不行,那也沒有本事,你就叫我回家吃自己嘛!」她不要施捨。
藍柏偉這會只能用「咬牙切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他做得到不去管她,那麼今天什麼問題都沒有,他也不會被她幾滴眼淚搞得心亂如麻。
「反正你給我在家休息一星期!」他命令道。
「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點?」
「我是老闆。」他說了算。
「了不起啊。」司馬星辰暗自咕噥,然後轉身要出去,但走沒幾步,她又轉頭看他。「今天……我一向不是那麼嬌弱,也不會隨便抱著人哭,只是情況特殊,你別放在心上啊!」
藍柏偉瞪著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你不要誤會哦!」她又再次強調。
「我誤會什麼?」
「以為我對你……」司馬星辰聳聳肩。「我們沒這麼親密,沒這麼有感情的,對不對?!」
「出去!」他一向以為會沒良心的都是男性,但這個司馬星辰絕對破了例。
她只好摸摸鼻子,頭也不回的走人。
藍柏偉向來不是一個會情緒失控的人,可是這會他先是抓起桌上的電話猛往牆上砸,再把桌面上的東西整個掃到地上,這還不夠,他狠狠的把辦公椅踢翻了,甚至有一股想赤手空拳拆屋的衝動……
裘豹探頭進來,很聰明的沒有進入「戰區」。「司馬星辰還是我們討債公司的一員嗎?」
「還是。」藍柏偉一臉挫敗。
「那……」他一嘆。「繼續砸吧!」
聽到司馬星辰在家休息一個星期的消息,夏真把兒子交給保姆,而常薇薇產檢一結束,再加上目前正待業中的白子伶,三人一塊兒來到了司馬星辰的家。
她們三人全都不信她被玻璃划傷手臂的鬼話,猜測一定是在討債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
司馬星辰也知道自己瞞不了她們,只好一五一十的把經過說出來,聽說那個拿刀砍她的小子下場很慘,現在還住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裡。
「這下你死心了吧?」夏真又急又氣的數落。
「沒這麼嚴重。」司馬星辰仍然不在乎。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要氣死一個孕婦嗎?」常薇薇也很為她煩惱。
「不會有下次了。」
「星辰,大家好姊妹一場,我們把你當是自己人才會這麼操心,如果換成是別人,我們才不鳥呢!」這個好友真的很不怕死耶。
「我知道你們的善意……」
「星辰,江寒對你的印象不錯。」夏真忽然插進話。「要不是最近他們的銀行在搞合併,非常的忙,不然他早就約你了!」
「哦!」司馬星辰努了努嘴。
「江寒亦頗有身價,只要你……」
「夏真,他有錢又怎樣?」她很不帶勁問道。
氣不過的夏真突然拿起自己的提包在她面前晃了下。「這是香奈兒的山茶花提包,你猜要多少錢?」
「兩萬三千多元!」回答的是常薇薇,因為在韓澤飯店的精品街里,香奈兒有設櫃,所以在常逛的情形之下,她大都知道價錢。
「你有個名牌提包,然後呢?」司馬星辰仍然不為所動。「三千元一個的皮包也很好用。」
「子伶,你手上那條手鏈有點來頭吧?」夏真又說。
「不是很貴啦,北歐的DYRBERG/KERN手鏈,五千元有找。」
「你一定是先刷卡。」
「對呀!先刷再說。」反正卡費可以慢慢繳。
「你累積的那些卡債……」
「只要讓我找到個金龜婿就不是問題了。」白子伶並不是很擔心。「夏真,你這些話的重點是什麼?星辰並非名牌的擁護者,你和她講這些是對牛彈琴,她聽不進去的啦!」
「我以前對名牌也沒有興趣,更沒有消費的能力,但是現在呢?為了配合雷漢宇的身份、地位,我得讓自己像個貴婦人,你懂嗎?」夏真的轉變是有原因的。
「我同意夏真的話。」常薇薇出聲挺她。
「薇薇,你今天穿來的那雙SERGIOROSSI珠母貝涼鞋要多少?」
「一萬五千。」
「一萬五千?!薇薇,你是個孕婦,居然還穿這麼高級的涼鞋!」白子伶不平的說。
「孕婦也愛漂亮啊。」
「如果我穿……」她眼神有著羨慕。
「好了!你們兩個嫁給有錢人的,這會是在炫耀自己的品味,還是在捧自己多金的老公?」司馬星辰不是那麼迷信名牌的。「就算你們拿的是一個數十萬的名牌皮包,那又怎樣?高人一等?」
「星辰,江寒也可以給你這些。」夏真極力撮合他們。「他年薪上千萬。」
「哇!」白子伶發出低呼。
「八字沒一撇,提這幹嘛?」司馬星辰潑大家冷水。
「你別去討債公司上班了。」這才是夏真的重點。「沒賺多少錢還流血受傷。」
「星辰,沒有人要過平凡的日子,只要你結了婚,有了Baby,世界會完全不同。」常薇薇露出一個很有母愛的笑容。
「你們講得太遠了。」
「星辰,討債公司真的那麼吸引人嗎?」白子伶皺著眉頭問。「我真的百思不解。」
「反正我喜歡!」
「你啊……難道不到黃河心不死?」夏真泄氣的問。
「江寒都說他不在乎我的職業,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司馬星辰抬出那個男人,接著她盯著夏真別在胸口上的一枚仿古胸針,看來很雅緻、很漂亮。「又是名牌?」
「LANVIN的。」
「多少錢?」
「快要一萬五,還可以搭配各種領巾,物趣所值!」
「好吧!哪天我若得到當鋪去上班,那麼先多了解一下這些名牌也好,但是……」司馬星辰露出狐疑的表情。「有人會拿這些名牌衣服、配件、皮鞋、皮包去當的嗎?真換得到錢嗎?」
「當鋪?!」白子伶聽進腦中的只有這兩個字。
「星辰!」
「你怎麼都跟人家不一樣啊?!」
司馬星辰看看三人。「我保證我不會再受一點傷,真的,有了這次的經驗,相信我會被保護得滴水不漏,至於你們三位名牌小姐,真正的快樂是建立在自己能隨心所欲,我雖然沒有名牌,但我過得開心,這就夠了!」
夏真一嘆。「真是對牛彈琴!」
「星辰……希望你長命百歲。」常薇薇幽她一默。
「我看……」白子伶神秘兮兮的說,「那家討債公司一定有什麼玄機。」
熬不到七天,在第三天的晚上,藍柏偉便開車來到司馬星辰的家門前,用手機把她叫出來,那種想立刻見到她的渴念,像是千萬隻小蟲般鑽進他腦里,讓他沒有片刻安寧。
在睡衣外面加了件風衣,司馬星辰的腳下踩了雙球鞋,秀髮披散著,看起來有些不搭調可是卻又叫人覺得舒服,是那種男人在累了一整天之後會希望見到的溫暖女人。
打開車門上了前座,司馬星辰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當看到車上只有他一個人時,她的表情很詫異。
「你一個人?!」她低呼。
藍柏偉反問:「你還希望看到誰?」
「你的保鏢呢,你不怕仇家找上門?」
「我沒那麼多仇家。」他嘲諷的看她,心中卻有一股暖暖的感動,為什麼這個女孩可以這麼輕易進駐到他的心底?
「那你平常被人前呼後擁都是在造假啊?」司馬星辰諷刺回去。「你找我幹嘛?」
「看你好不好。」他淡淡一笑。
「只是一點小刀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傷口也已慢慢癒合。
他又關心的問:「你有按時吃藥吧?」
「有。」
「傷口不能碰水——」
「藍柏偉,是醫生叫你來的嗎?」司馬星辰打斷了他的話。「我確信我不需要人家喂葯或是幫我洗澡,我很好!是你硬強迫我休假一星期。」
「你真不知感恩……」
「要我感恩?」她和他討價還價。「那好,只要你准我明天回去上班,我就感恩。」
「休想!」
「那你也休想。」
藍柏偉聞言一笑,很想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更想貼近她嗅她的發香,從來沒有一個女孩能令他產生這種保護欲和柔情,而她偏偏還是一個處女,叫他實在……
「你已經看到我很好,然後呢?」司馬星辰很不解風情的問。「很晚了!」
「你已經要睡了?」
「你自己看。」她將風衣拉開了些,露出裡面的睡衣。「我已經上床了,正在看一本書,而且還剛好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可是你一通電話……」
「你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他轉移話題使自己不再去想她在床上看書的甜美畫面,這是一個單純的女生,他該讓她繼續保持下去。
「一向都有,你呢,睡前都在做什麼?」
「我……」藍柏偉只是笑,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司馬星辰馬上就聯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在睡前都在做什麼。
「你的伴是固定的嗎?」她突如其來的挖苦他。
「什麼伴?」
她低哼一聲,「女人啊!」
「你是在問什麼?」藍柏偉不希望自己弄錯她的意思。「問我是不是每天和同一個女人睡?」
「可能嗎?」她諷刺的意味加深。
「你希望我回答什麼?」他難得笑得開懷。
「藍柏偉,我確信你沒有睡前看書的習慣,因為你做『那件事』都怕時間不夠了,又怎麼會有空看書呢?」她說著用手拍了下他的肩頭。「小心愛滋啊!性伴侶還是固定一下比較好。」
「你又懂什麼?你還是處女。」
「處女並不代表無知。」
「我雖然沒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也不表示我就是夜夜春宵,每晚換不同的女人,我習慣睡前看新聞、看一些體育節目,這樣可以嗎?我的體力沒有那麼好!」他直言回答她先前的問題。
司馬星辰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他。
「我不是花花公子,也不是什麼女性殺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藍柏偉陳述事實。
「我懶得反駁你啦!」她打了個哈欠。「還有沒有什麼事啊?」
「沒事。」他再看了她一眼。「你早點睡吧。」
「我本來就要睡了!」她欲推開車門,但卻又忽然很認真的回頭看著他。「下次你不要這樣一個人出門,尤其是大半夜的,難保不會出事。」
「你在關心我的安全?」他有些感動。
「你如果出了事,我們這些人的薪水要跟誰領啊?」司馬星辰開玩笑的說。
藍柏偉聽了只是笑笑,他想要這個女孩,但是又怕自己配不上她的單純、她的善良、她的美好,她該有一個循規蹈矩的好男人來照顧她,他對她而言……是另一個世界的男人。
「晚安。」她推開車門。
「作個好夢。」他衷心的說。
「我……還是習慣你粗暴、野蠻一些的口吻。」她看著他。「這不像平日的你,我……我怕我今晚會作惡夢。」
「滾!」他一哼,卻是帶笑的表情。「不知好歹。」
「這才像你!」她亦微笑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