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狀元府的日子2
雖然，在現代我是個典型的宅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那是因為家裡有電腦、電視。現在讓我整天悶在房間里，又無所事事我還真受不了。刺繡？我又不是原來的我，能縫補衣服就不錯了。彈琴？弄不好，成了六指琴魔，害左鄰右舍夜夜做惡夢。畫畫？我只會畫叮噹貓啊，蠟筆小新什麼的，山水畫我可不行，還是用毛筆的，寒啊。吟詩？我就會「離離原上草」這種小學生時代背過的詩。看書？讀了十幾年的書，深受應試教育的荼毒，我犯不著自討苦吃。
果然，我只能當個米蟲，吃了睡，睡了就陪老夫人閑扯蛋。反正，她耳背，就算她真聽見了，就是說出來，人家也以為她是犯糊塗。所以，我就盡情地和她聊天。
「我好想回家哦，不知道老爸老媽現我失蹤了沒？」
老夫人拍著我的手背道：「是啊，我家很好。你就多住幾天哦。」
「還有我的弟弟呢，他應該已經放假了吧。」
「哦，你弟弟啊，我叫廣兒把他接來陪你吧？」
「奶奶，你真好。可是這裡不屬於我啊。我好想回家啊，可我該怎麼回去啊?」
「你放心，我馬上叫廣兒給你去提親，這樣，你就可以一直住這裡啦。」
「大哥是很好，可就是老闆著個臉，好像大家都欠他似的。」
「他要是不娶你，我就打斷他的腿。你別怕，奶奶最疼你了。」說著老夫人就把我往她懷裡抱。
我一感動就哭了出來。奶奶身上有很熟悉的氣味。也許那就叫親情吧。
「你們怎麼了？」大哥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汗，他應該沒聽到我說他的壞話吧。
奶奶一看到大哥就站起來，指著他語重心長：「廣兒啊，這就是你的不對啦。你既然答應桑妹了，就應該上門提親嘛。你看她哭地多傷心。」
大哥詫異地看著我。我起身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說：「大哥，不是這樣的。我剛剛只是想起我爹，心裡很不是滋味，才哭了出來。」
「其實，我該謝謝你，這些年我都只顧著考取功名，很少和奶奶說話。***痴獃和我多少有點關係。自從你來了之後，奶奶也愛講話了，精神也好多了。」大哥邊說邊幫老夫人掐肩，老夫人似乎很享受也沒說什麼話了。看來他們真是祖孫情深啊。連大哥這麼冷漠的人，在至親面前也是那麼的有人情味啊。
「好了我們去吃午飯吧，今天二弟也來了。」大哥幫老夫人按了幾下又恢復了「殺手」臉道。
這幾日，二哥總會來蹭飯。不過每次他都會給我們加菜。誰叫大哥是家徒四壁呢。所以，在這裡我反而吃得很好。
飯後，我鼓足勇氣對大哥說我想出去走走。他很堅決地說了兩個字「不行」。
為了我的幸福我豁出去了，「大哥~~，你就忍心年輕貌美的我孤老閨中啊。」
「不行！」
「啊！好大哥，我求你了。我一定很小心的，我就去逛半個時辰，好嗎？」我扯著他的衣袂撒嬌道。
無語。
「求你了，大哥~大哥~大哥~」任我怎麼哭喊大哥都不理我。
「哼！有什麼了不起啊！不出去就不出去嘛。我最討厭你了！」我火了。你不讓我出去，我偏要出去。於是我支開了顏兒，又換成男裝。前門有二哥派的人把守，所以我便偷偷溜到後門，小心地開了個縫隙！果然，後門沒人，便大搖大擺走了出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溜出去了，早知道我就不用悶在這裡了。
說真的來到這裡我都沒好好地逛過街呢。之前綢緞莊里忙，連店都很少離開過。今天我就好好品味下古代的大街吧。
「胭脂咯！來看看，瞧瞧咯。上等的胭脂。」
哇！有胭脂啊，我要看看，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嘛。
「公子，買胭脂啊。」還好老闆提醒我是個男的，差點要露餡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種胭脂啊，送給姑娘，一定會喜歡的。你看這顏色……」
切，水貨。這幾天，二哥送了很多高級胭脂過來，我一看就知道這些全是水貨。正要離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月暇。自從上次她掩面離去以後，我就覺得很對不起她。平日里我最討厭那種**別人感情的人了，沒想到這次我卻成了劊子手。
「月暇姑娘！」我很小心翼翼地叫她。
「是你……」月暇的臉青了一大半，我就這麼嚇人啊。
「不知道月暇姑娘願不願意和我聊一聊。」
……
於是我就帶月暇去了清月樓。
「月暇姑娘，真的很對不起啊。其實，我女扮男裝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好嗎？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
「蕭姑娘。」月暇臉色不是很好看。
「我叫婉清，你可以叫我婉兒。」
「婉清姑娘，其實我已經想通了，這事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命苦。」說著眼圈就紅了。
我慌忙道：「月暇姑娘，你這麼想就錯了。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這次純粹是個意外啊。月暇姑娘，你長得這麼標誌，又溫柔賢淑，還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嗎？」看月暇還是憂心忡忡的，我又道：「你要相信你自己啊！我們家鄉有歌就是這麼唱的：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月暇重複著我的話，似乎這些她從未聽過一般。
「對啊！加油！」我握緊拳頭為她鼓氣道。
……
和月暇分開后，我就在想，我剛才對她說的話究竟是害她還是幫她呢。這個社會雖然很繁榮，可畢竟不是現代。萬一她聽了我的話，做出什麼事來，觸怒了什麼人，豈不是害了她的性命？復又搖搖頭。哪有那麼多萬一啊！繼續逛街，不要想那些煩人的事了！
「冰糖葫蘆，一文錢一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