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特訓
聯邦學院
清晨,太陽初起,陣陣柔和的陽光正不停地驅散那些仍然眷戀著天地的寒風露氣,遠處那隱約傳來聲聲鳥鳴、,微風滑過樹葉時留下的「沙沙」碎響,伴著這拂曉過後特有的清新空氣,無不令人神清氣爽,為之一振。更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
七點三十分,離上課只剩半個小時,三年級教室外長長的走廊上仍然冷冷清清,見不到多少個人影,這並不奇怪,因為學院里的學生,尤其是三年級的學生,都有一個悠久的傳統,就是非常的「準時」。
大多數人不到最後幾分鐘,不會出現在這長長的走廊上的,儘管他們之中很多人現在都已跨進了校門。
經過三年的學習,大部份學生在武技上都達到了第五層的水準,7其中更有達到第四層的佼佼者,對於他們來說,在武技層次的修鍊上已差不多到了一個極限,以後就只有在內息、技巧上下功夫了。
所以早上例行的理論研討課其實早已是多餘的,雖然礙於校規不得不上,但多數都是懶懶散散的,興趣缺缺。反倒是廣場上堆滿了正在嬉戲遊玩著的學生。
夜小瑤正微垂著頭,緩步走在這冷清的走廊上,清秀修長的身影不斷地穿過那一間間冷清的教室。
靜靜的,臉上似乎掛起了絲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一反平時開朗的樣子,又似乎正在為某事煩惱著一樣。
她是想得如此入神,以致於沒現從她一進入走廊后,就站在前面不遠處用奇怪目光不停地望著她的好友魏怡!
「哎~!」,輕嘆一聲,心中的無奈與煩惱不知覺地就從口中滑了出來,隨後,夜小瑤覺得心裡好像也鬆了一口氣似的,苦笑了起來。
這一切,自然也令前面的那位本就已滿腦子問號的女孩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剎時呆住了!
「小瑤,你……沒事吧!」
魏怡吃驚地望著那仍然入神地想著某事的夜小瑤,心念在急地轉動,猜測夜小瑤煩惱的原因。
「哈!?哦!是小怡呀,你什麼時候走到我前面的?」
同樣吃了一驚的夜小瑤,當現好友就站在自己身前時,心裡也納悶了起來。
「不是吧!你當我透明的呀!從你進入走廊到現在,我可是一直都站在這裡的唷!」
魏怡一愣之下,馬上就扳起了臉,生氣地抗議起來,當看到夜小瑤一臉尷尬時,「嗤」地又是一聲,臉上笑孜孜的,目光一閃一閃,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在好友那古怪的目光注視下,夜小瑤的臉越來越紅了。
打量了夜小瑤一陣后,魏怡就毫不客氣地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住笑說道:「快~從實招來,什麼事一大早想得這麼入神呀!嘻嘻!」話說完后,禁不住笑了出來。
夜小瑤紅著臉啐了一聲,忙不迭地說道:「哪有呀!別亂想啦!」接著別過頭去,似乎不敢正視好友的目光一樣。
「真~的~沒~有~?」
魏怡拖長著語氣追問,當看到好友逗極了的神態時,越地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接著忍住笑,將手虛抓,放在嘴邊呵了口氣后,笑嘻嘻地說道:「還不說真話,看我大刑侍候!」沒等夜小瑤反應過來,手就已經往她臂間腋處探了過去。
「啊~~!呵~呵~,別弄了!好癢呀!」
夜小瑤吃了一驚,身子馬上往旁側開,雖然仍慢了點點,但總算阻止了好友的進一步招。
「快說呀,別吊我胃口啦,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很好奇的,這樣子很難受的!」
笑嘻嘻地停下動作來的魏怡有點不耐煩起來,埋怨地望著眼前的好友!
「沒有就是沒有啦,啊!不說了,我要進教室啦!」
夜小瑤臉上又是一陣羞紅,但擺明不想多說,身形只輕輕一動,就已從魏怡身邊飄過。
魏怡失望地看著那正急急地準備閃人的夜小瑤,從她臉上那始終堅持著的神態,知道是不可能挖出什麼東西來的,於是就陷入了苦思之中,苦思著到底夜小瑤生了什麼事。
而就在夜小瑤身形再次展動、躍起,準備快地離開時,魏怡腦海中突地靈光一閃,終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的星飛呢!?」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從嘴中飛了出來,不想居然令那本已躍起的夜小瑤像做賊被當場捉到一樣,心神大亂,體內勁氣隨之一滯,身形猛地沉了下去,最後更是踉蹌地連跑了幾步才穩下步來。
甫一站穩,胸口就已如小鹿亂撞般狂跳了起來,喘了喘氣,定下神來,才敢回頭望向那正笑嘻嘻地走上前來的好友,看到好友眼中的挪揄,臉色「嗖」地又燒出了一片紅霞來!
本只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但當看到夜小瑤作出這麼大的反應時,魏怡馬上就在心裡肯定了這事一定與星飛有關。
不過想起來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平時星飛這個時候準是笑嘻嘻地跟在夜小瑤身後的,現在卻不見人影,他到底去了哪裡呢?魏怡在心裡納悶地想著!
「快說~~快說~,你的星飛跑哪去啦!!」
「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啦!」
一聽到星飛兩個字,夜小瑤心中頓時生出了無名火,兩條秀眉更不停地擺動著,顯然給魏怡的話勾出了心裡的氣來。
「還有,我和那個混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什麼我的星飛你的星飛這麼難聽的!哼!」
夜小瑤說完后,重重地哼了一聲,眼中直冒怒火。
「哦!呵呵,原來是「現在已經沒有關係啦」」
看到夜小瑤說起星飛時憤怒的樣子,魏怡心裡暗笑著,接著眼珠一轉,繼續打趣地說道:「那麼,過去是有關係的喲!哎~,嘻嘻,小瑤,先彆氣呀,呵呵!」
一句話還沒說完,魏怡就已忍不住彎腰大笑了起來。
「以前……以前也沒有任何關係!」
夜小瑤心裡急了起來,連聲解釋著,羞急之下,臉上更紅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急!和你說說笑的,呵呵!」
看到夜小瑤一副大事緊張的樣子,魏怡也不再窮究下去,眼珠狡黠地一轉后,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那麼,那個以前,現在還有以後都與小瑤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星飛,星老大呀!去了哪了?咦,不會是借口昨天被打傷了,待在家裡睡大覺偷懶吧,嘿嘿!」
說完,再想了想星飛一慣的懶散作風,魏怡還煞有其事地猛點了一下頭,嘴角也漸漸彎出了一抹抹笑意。
「我怎麼知道!!」
夜小瑤似無奈更似有點泄氣地低聲說,接著,想了想后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對半折好的紙條,往魏怡面前一揚,臉色悻悻地說道:「你自己看吧,這個混蛋都不知在幹些什麼!」
魏怡奇怪了起來,事實上沒等夜小瑤說完,她就已快地伸手搶過那張揚在自己面前的紙條,只看了一眼就現那折成兩半的封面上用潦草的字體寫著幾個大字:「給小瑤」。
不用問也可猜知是星飛寫的,心中自然又是一陣好笑,更知道一切的謎團都藏在這小小的紙條之中。
「咳~咳~」
魏怡先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掀開紙條,大聲地讀了出來:「小瑤,呵~呵~呵~昨天非常之累,所以現在我要去逛逛、散散心,記得幫我向宋大雪請假,就請一個月好啦,我會在下個月比賽之前趕回來的,不用擔心我,也不需要想念我,哈~呵~呵~呵~呵!星飛」
當讀完了這封簡短的留言時,魏怡只差點沒笑出淚水來,也終於明白了夜小瑤煩惱的原因。
「嘻嘻,那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星飛還真會逛呀,嗯,他不會真的想一個月不上課吧!」
魏怡邊笑邊說著,隨後從夜小瑤臉上那冒火的表情中就已經得到了答案,吐吐舌頭后,禁不住就奇怪了起來:「星飛他到底去哪裡了?」
「我怎麼知道!」
夜小瑤再次大聲地說道,接著更是生起氣來:「那個混蛋,一大早就將這樣的東西扔到我窗口,接著就影都見不到一個,也不說清楚一點,你倒說說看,現在我該怎麼去和宋老師說這事!」
「哦,嘻嘻,小瑤,這次你可給他整慘了呀!」
魏怡用同情的眼光望著眼前的這位好友,腦子裡自自然地勾出了一幅畫來,就
是宋大雪在知道消息后氣得青筋綻出、暴跳如雷地向那可憐兮兮的夜小瑤咆哮的悲壯畫面。
「噗哧」,嘴角不自覺地又笑出來,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大。
「你還笑!快幫我想想辦法呀!」夜小瑤埋怨地望著魏怡,她當然知道魏怡在笑什麼,這也是她頭痛不已的一個原因。
「不過,小瑤呀,你不擔心星飛嗎?」魏怡笑嘻嘻地問著,語氣中充滿了曖昧。
「我才懶得理他呢,哼,凈笨蛋~大笨蛋!好了,不說了,我先進教室啦!」
儘管夜小瑤一付越說就越生氣的樣子,但魏怡還是察覺到眼前的這好友在說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擔心,情知眼前她是口硬心軟的,但她也不去說破,笑嘻嘻地跟在夜小瑤的身後向前走去,只是不斷地在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大大的疑團:「星飛到底去哪裡了?」
「嗨,蝴蝶小姐,咱們又見面啦,真是有緣呀,嘿嘿……」
「……」
「哇,螞蟻老兄,這麼早開工呀!真是勤快呀,嘿嘿……」
「……」
「一隻,二隻,三隻……」
「!?」
在某個山坡上,被某位漂亮的女孩「問候」著的星飛,窮極無聊之下正蹲在草面上數螞蟻,也許是因為對陳老頭昨天說的話太過心動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非常罕有地準時來到這裡。
誰知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而那個預收了特訓費的陳老頭至今仍影都不見一個,當想到昨天被「打劫」的事時,星飛恨得牙痒痒之餘,又有些無可奈何,畢竟現在有求於他,而他的武功又那麼高,打是打不過的啦!
「咦,那臭老頭不會是騙了錢又走了人吧!」
漸漸地,等得越來越不耐煩的星飛開始懷疑,當腦子回想起那個老頭的古怪行為時,心裡也涼涼的。
「小瑤現在不知在做什麼呢,會不會也在「想念」著我呢,嘿嘿!」
無聊下,星飛想起了夜小瑤,很快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早由於怕麻煩,更主要是不知該怎樣去和夜小瑤解釋,所以在扔下一張匆匆寫下的紙條后就溜之大吉,現在倒是越想就越覺得好笑,正如魏怡所說的,這次夜小瑤給他整慘了!
而就在星飛忍不住嘿嘿地失聲笑出來的同時,身後也像是迴音一樣,同樣傳來了嘿嘿的笑聲。
「!?」
一驚之下,星飛馬上轉過頭望去,果然,陳老頭又再次無聲無息地「飛」到了自己的身後,還正望著自己古怪地笑著呢,直看得星飛心裡寒氣一片!
「喂,老頭,你笑什麼!」
「嘿嘿,這句話好像有點本末倒置吧!應該我問你才對,哈~呵~呵~!」
當陳老頭揚起那招牌式的笑聲時,星飛直感到頭都快要脹了起來,隨後目光一轉,看到陳老頭手上提著的那隻大旅行袋,禁不住奇怪地問道:「你提著的是什麼?哦,是特訓用的器材嗎,呵~呵~」
「呵~呵,對,這包東西對於這次特訓非常重要,你來提吧!」陳老頭說完馬上就將整包東西扔到了星飛手中。
「哇!好重呀!」星飛提起了旅行包,覺裡面沉甸甸的不知裝了什麼東西,好奇之下想打開來看,卻現旅行包被一把小鎖扣著,心裡的疑團就更大了!
「什麼鬼東西要這麼神秘呀!」星飛在心裡嘀咕著,抬頭往陳老頭望過去,現他也正在笑嘻嘻地望著自己,情知他是不會告訴自己的,也就懶得自討無趣地去追問了。
「小子,別呆了,我們走吧!」陳老頭也不多說,手快地探出,扣住了星飛的手臂,接著沒等星飛反應過來身體就像失重似地慢慢向上浮起。
「哎,老頭,我們要去哪裡,要「飛」去嗎?」
星飛嚇了一跳,急急問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陳老頭的幫助下,他的身體很快就已浮升到了一定高度,這時低頭往下方望去,只見眼中的景物越變越小,剎時間星飛反而有種飄然的感覺,如果不是手臂仍被陳老頭緊緊地扣著的話,真好像輕飄飄無所拘束地浮在半空中一樣,非常的輕鬆!
雖然說以前也常坐夜小瑤的動力車在半空中橫衝直撞地飛來飛去,但現在的這種感覺卻是完全的不同。
漸漸地星飛也不再理會其他事,全身放鬆,閉上了眼睛,任由得陳老頭拉著自己的手臂上升移動。
但沒過多久,隨著「嗒!」的一聲,額頭上也同時火辣了起來,星飛一驚之下睜開眼,才現身體已停在了半空之中,而身側的陳老頭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當然,他的手仍然緊緊地扣著星飛的手臂。
「喂,老頭,你又有什麼問題啦!?」星飛邊用手揉了揉額頭痛處邊埋怨,要不是現在受制於他的話,也許早就動手抗議,而現在嘛,還是先忍忍。
「你腦子才有問題!」陳老頭臉一正,扳出了一副長輩教訓晚輩時的臉孔繼續
說道:
「都快要升到雲層里了,你還不運勁護身,是不是想給那些低溫冷氣流變成冰棒!還凈在呆!」
給陳老頭一提醒,星飛也覺得全身都被寒氣罩著一樣,手指也被凍得微微顫抖了起來,訕訕地乾笑了幾聲后,不再遲疑,心念一動,從氣海里流出了一股暖和的真氣,接著徐徐地在周身百脈中來回運轉,只片刻,那肌膚間的寒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這還差不多,小心,我要加了!」
陳老頭滿意地點點頭后,真氣再次從體內洋溢而出,呼呼破風幾聲,拉著星飛直往雲層里鑽去,度也越來越快。
眼睛被急風吹得好不難受,無奈之下,星飛再次閉上了眼睛,靜下心來。
當聽到那身體破風聲呼嘯著陣陣作響時,神識也同時感應到從陳老頭身上源源不息地迸射出來的強大勁氣,不由地感慨了起來。
在真氣方面,星飛一向認為自己練得不錯,但與陳老頭相比,這才猛地現兩者之間簡直有著天淵之別。
這已經不是在大小數量上的問題,而是本質上的不同,難道這就是他以前說的,第二層以上高手勁氣之間剛柔互濟,不存在紋理縫隙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修鍊到這種境界,當然前提是先進入「武神石碑」,否則一切都只是個妄想而已。
想著想著,星飛像是突然間找到了目標,在心裡熾熱地燃起了鬥志。
如果說以前想進入「武神石碑」修習武技是一個模糊遙遠的夢想的話,那麼現在星飛就已經真實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目標,在武學上要達到何種境界的目標。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幾個小時,時間這個時候對於星飛來說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仍然沉醉在剛才的震撼之中,沉醉在武道的無盡幻想之中!
直到感覺身體開始向下墜落,才逐漸清醒了過來,當眼睛懶洋洋地睜開時,視線內的一切令他不禁愕然了起來,因為眼前只見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間所有一切都像是銀白色的!
「雪!?」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一陣寒風就吹了過來,饒是星飛體內有真氣護著也禁受不了,抖動著打了個寒顫。
接著雙腳一實,原來已經接觸到地面,隨後就像是陷入了棉花堆里一樣,慢慢地沉了下去,直到碰到似是石頭一樣的硬物才漸漸穩了下來,這時星飛低頭一看,果然是雪,深及膝蓋,幾乎將小腿都淹沒了的雪。
「這裡到底是哪裡,怎麼會有雪的,似乎還是個大雪原!」
星飛一邊忙著加體內真氣的運轉以抗拒那不斷吹襲過來的寒風,一邊奇怪地想著,奇怪的是,心情居然有點興奮起來,因為從小到大,他都還沒有真正見過雪。
天安市地處大6南方,常年溫暖,是不可能下雪的,所以星飛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北國風情時總是羨慕不已,而現在驟然之間像是實現了多年以來的願望一樣,不興奮才怪呢。
但很快,那興奮的心情就被一圈圈冒起的疑團替代了。
「喂,老頭,這裡是哪裡!?還有,你帶我來這凍死人的地方幹嘛?咦,看你這樣子,不會是想在這裡進行特訓吧……哇?!不會真是吧!」
星飛望著陳老頭,一口氣就將心中所有的疑團都吐了出來!
「嘿嘿,你很聰明,不用我多說!哈~呵~呵!」
陳老頭鬆開了扣在星飛手臂上的手,揚了揚,像是在舒通氣血一樣,目光不停地向四周望去,嘴中低聲自語著:「嗯,還好,雖然幾年沒來了,總算沒走錯,嘿嘿!」直聽得旁邊的星飛頭上霧水一片,不知他到底在說著些什麼。
「暈,你什麼好找不找,找這種地方來特訓呀!咯~咯~!好冷!」
星飛埋怨了起來,隨後就因為和陳老頭說話分了神,體內運行的真氣緩了下來,頓時,刺骨的寒風就長驅直入,直凍得星飛牙齒都磕出聲音來。
失驚之下連忙凝聚精神控制住體內的真氣,這才感覺暖了點。
「不在這裡練去哪裡練,你找得到更好的地方嗎?」
陳老頭斜著眼望向星飛,接著看到星飛仍然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也不解釋反而問道:「你說在白天或晚上修習武技,那樣會好點?」
星飛先是一怔,沉吟了一會後才說道:「應該是晚上吧,晚上很靜,心思容易靜下來,調息修習真氣時更容易達到心無雜念的忘我境界。」
「呵呵,說得好,但也只說對了一半!」陳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通常在晚上,尤其是深夜,氣溫都會比白天低好幾度,這個時候修習武技的同時身體還要抵抗那些侵體的寒意,當然,如果氣溫不是特別低的話,像夏天,那些寒氣對於我們練武者來說意義不大,很多時根本就不需要運勁抵抗。」
「喔,你是說在這裡,這麼低的溫度下,在修習的同時還要運氣去抵禦寒風,雙管齊下,事半功倍!?」漸漸地星飛似乎有點明白陳老頭的意思了。
「對,常人修習武技總喜歡分日夜,固定好時間,每天都機械性地重覆,殊不知武學修習根本就沒有時間之分。」
「像在這裡,身體為了抵抗低溫寒氣,氣海里源源不息地調氣運行,無論是白天活動,又或者是晚上睡覺也好,氣勁都生生不息地運轉從不間斷,就好像永遠都在體內流動著一樣,哪像那些不知變通的笨蛋練練停停的,都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嘿嘿!哈~呵~呵!」陳老頭也像是說起了興頭,漸漸地眉飛色舞起來。
「嘿嘿,不知變通的笨蛋,不是在說我吧!」
星飛莫名地尷尬起來,搔搔後腦,訕訕地笑了笑,雖然也明白陳老頭說得對,但總覺得心裡有點不爽。
「是了,老頭,到底怎麼個訓練法呀,該不會是在這裡凍上一頭半月真氣就會練好吧!」
「哈~呵~呵~!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呢!」
陳老頭放聲大笑后語氣略為一頓,隨後望著星飛補充地說道:「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很難的,只要你能在一個月內沿著這個方向走到三百多公里遠的地方,整個特訓就完了,嗯,途中要爬過二座冰山,邁過四條冰河,哈~呵~呵~!是不是很簡單呀!」
邊說著,陳老頭還邊揚起手往北方遙指而去,同時得意地笑著,卻沒看到星飛正傻著眼直瞪著他。
「老頭!」
星飛大聲吼了起來,「你有沒搞錯呀,千里迢迢地帶我來到這凍死人的地方,居然是為了進行這麼無聊的訓練!喂,你,你該不會是騙錢的吧!」
說到這裡,星飛的臉色已大變,原以為陳老頭會用什麼么特殊的方法幫自己修鍊那「漩渦真氣」的,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雪原里跑步?
頓時氣得星飛心裡冒火,同時心中再次犯疑,再次懷疑這老頭說要幫自己進行特訓的用意。
「誰說無聊的!」陳老頭仍然臉不紅,心不跳,笑嘻嘻地望著星飛。
「這還不是無聊嗎,三百多公里,我一個上午就可以走完,這也叫特訓呀!」
星飛生氣地望著陳老頭,他倒沒說錯,憑著他現在的修為,雖說是在這冰天雪地的冰原,但要走完這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也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也因此對陳老頭的誠信再次質疑。
「哈~呵~呵~,當然沒有那麼簡單呢!」
陳老頭眯著眼,再次得意地望著星飛,接著像是解釋地說道:「進行特訓之前,我會先幫你「修理」一下體內的真氣,這樣,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月的時間,剛好夠你走完這段路程。」
「修理!!修理什麼呀!喂!喂!你別亂來呀!!」
星飛感到奇怪,同時提運體內真氣,也沒覺有什麼不妥,於是不解地望著陳老頭。
陳老頭神秘兮兮地望著星飛,沒有馬上回話,似要先看透他全身一樣,弄得星飛心窩裡涼涼的,而就在星飛皺著眉頭不耐煩時,陳老頭搶先一步說道:「一般人體內都只存在著一種真氣,但你很特殊,體內有兩種不同性質的真氣存在!」
「哦!就是原來的真氣還有後來你說的「漩渦真氣」!」
與自己的真氣有關,星飛自然提起了極大的興趣,兩隻眼睛也放出光彩。
「對,但可惜的是,這兩股真氣現在處於一種不能共存的狀態,這是因為你體內的「天……漩渦真氣」不是用正常方法產生的,而是你這小子在機緣巧合下無意中喚醒的!」
一時沒留神,陳老頭差點說漏了嘴,還好及時懸崖勒馬,而星飛好像也沒留意,正在仔細地琢磨著陳老頭的話。
「不能共存!?真有這事嗎?我感覺體內也沒什麼變化呀!」星飛納悶地說道,臉上迷霧一片。
「這是因為你體內的「漩渦真氣」還沒有完全蘇醒的原故!不然的話,兩股真氣現在早就造反啦!」
陳老頭解釋著,隨後看到星飛還是一臉茫茫然的樣子,笑嘻嘻地繼續補充道:「你只是在無意之間打通了體內連接「漩渦真氣」的通道,還不能算是真正擁有,正常情況下更用不出來。那天你與雷文交手,命懸一刻之際,才會在無意識間常地使出來,此事可一不可二,下次就沒那麼幸運啦!」
「最重要的是經過這麼多年的修鍊,你體內的真氣已經紮根了,佔據了主導地位,從而影響了「漩渦真氣」的運行。」
「哦!那與走這三百多公里路有什麼關係?」
聽聽著,星飛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但對於陳老頭所說的特訓內容還是抱著懷疑態度。
「要控制你體內的「漩渦真氣」只有二個辦法,一就是重新按正常的方法進行修鍊,在修鍊的過程中你自然會悟出兩種真氣共存的方法,這樣的話,兩種真氣在體內共同運行,相輔相成,集天地之威,達造化之功,嘿嘿,縱橫天下,快意人間,何等逍遙!」
陳老頭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嚮往的神色,的確,對於練武者來說能夠達到那種上天入地,縱橫無敵的境界也可說得上是不枉此生了。
「呵~呵~,這麼厲害呀!老頭,你不是在說笑哄我吧!嘿嘿!」
星飛只聽得心裡樂滋滋的,臉上更是笑成了一團,無數幻想更浮上了腦海,但很快地笑容就僵硬了起來,只因為陳老頭隨後又說了一句話:「但,我也覺得挺可惜的,嗯,事實雖然殘酷點,我還是要說出來,你這輩子是不可能練成的啦!哈~呵~呵!」
「為什麼!我體內不是已經快喚醒那些「漩渦真氣」嗎!」承受巨大打擊后的星飛焦急地望著陳老頭。
陳老頭依然笑嘻嘻地望著星飛,不緩不慢地說了一句令星飛禁不住往後跌倒的
話: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也不知道怎樣去練,不然的話我早去練啦,呵呵,你還真笨呀,哈~呵~呵~!」
在陳老頭那一浪接一浪的暴笑聲中,星飛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最後更禁不住
在心裡嘀咕著:
「你不知道怎樣練,那麼你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懊惱間突地又省起一事,追問道:「那第二種方法呢?」
「嗯,這第二種方法嘛,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但可以試一試,喂,小子,別那麼擔心呀,我不會隨便拿你做試驗的,完全是有著絕對的理論基礎的!哈~呵~呵!」
原來,當星飛聽到「試一試」這字眼時,想起了學院內某個人,心裡禁不住一跳,臉色自然能多難看就變得那麼難看了。
「你和我詳細地說清楚,不然我不幹!」
左右衡量得失后,星飛決定先聽陳老頭怎麼個說先,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這個特訓,他可不想再被拿來當練功的活實驗品,尤其是失敗的那種!
「既然你體內原有的真氣與新生的「漩渦真氣」不能共存,那麼只好將它去掉啦。但不是將它滅掉,這樣太浪費啦,而且不良後果多多,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重新變成「初始能量」,然後再讓漩渦真氣「吞」掉它,這樣的話雖然少了一種真氣,無法達到相輔相成,同時運行的大乘境界,但也聊勝於無,嘿嘿!」
「什麼,真氣還可以融合!」星飛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摸不著陳老頭話中的意思來!
「為什麼不能,你可以將真氣看成是一種能量,而你體內現在就有著兩股能量,只要將它們進行適當的轉換,就能將其中一股化入另一股,就好像不同能量間的轉換一樣!當然,你不會笨得想去化掉那些珍貴無比的「漩渦真氣」吧,嘿嘿!」
往星飛望過去,看到他臉上還是有點失望的樣子,陳老頭幫他打了支強心針:「這樣練的話雖然比不上按正常方法進行修鍊的效果,但由於體內只有一股「漩渦真氣」,內息反而精純,相比之下也不會差多少的。」
「所以嘛,即使你仍用第四層的武技招數也能憑著這些強勁的真氣去抗拒那些第三層以上的人!哈~呵~呵,小子,你覺得怎樣呀!還想不想進行特訓!不想的話就拉倒,我帶你飛回去,嘿嘿!」
陳老頭使出了全身解數,軟硬兼施,還施出了心理戰術,看準的就是星飛急於打敗李思無的心理。
「呵呵,老頭,你別說笑啦,這大老遠的跑來跑去的瞎折騰個啥呀,嘿嘿,就依你啦!」
心裡左算右算,雖然覺得陳老頭說得太過簡單,但仍無法抗拒那打敗李思無的絕對誘惑,最後,星飛決定試一試。
「那好,你先坐下,我幫你「修理」一下真氣!」
話說完,陳老頭將手按在坐於雪地的星飛背心上,同時勁氣一吐,星飛只覺得背心一股前所未有強大的內勁透了進經脈之中。
接著更令星飛嚇一跳的是,這股真氣居然一瞬之間穿透過所有的經脈,繼而將那些為了抵禦低溫而源源不息地在體內流動的真氣,一點不漏地逐漸逼回了氣海。
星飛大驚之下正想出聲抗議,這才現全身一片僵硬,就像昨天被陳老頭封住經脈一樣,結果只能瞪著眼,心裡乾急著。
當真氣一點一滴地被逼回氣海后,霎時星飛就覺得無數刺骨寒風像針一樣透體而入,全身更像快要結成冰一樣,甚至比昨天被雷文的寒冰真氣侵入時更寒冷。
還好就在星飛覺得自己快要被凍僵時,陳老頭已經用強大的真氣在星飛的氣海外面形成了一個厚厚的能量層,封住整個氣海的通道。
同時,又在「天機真氣」的源地與氣海間作出了特殊的設置,方便「天機真氣」在氣海原有的真氣還原成「初始能量」時能及時入主其中,取得控制權,進而吞掉那些「初始能量」。
「呵~呵!」
「修理」完后,由於真氣消耗過大,陳老頭也禁不住輕微地喘起氣來,臉色更顯得有點泛紅,畢竟要封住星飛體內的真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星飛在陳老頭的手一離開后,馬上就被寒風凍得臉色青。
所幸氣海雖然被封住,真氣無法調出,但隱隱感覺真氣正緩緩從裹著氣海的能量層里滲透而出,就好像密封的紙盒裝著水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滲透出去,最後竟化於經脈之中。
在這個過程里,星飛覺得絲絲的暖意在體內流溢著,所以雖然凍得渾身打抖,但也只是皮膚神經的自然感覺而已,並沒有真正被凍傷。
「老……老頭,好冷呀!咯~咯~咯~!」
星飛強忍寒意,苦著臉用顫動的嘴對陳老頭抗議,剛才他猶自不死心地想用意念調行真氣,但始終無法突破那包著氣海的能量層。
「嘿嘿,你放心,我在你體內作了特殊設置,能在關鍵時刻護住你的心脈,當然,皮肉之苦還是免不了的。」
「喂!別向我瞪眼呀,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你向我瞪眼也沒用的呀,哈~呵~呵!」
還沒說完,陳老頭就已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直氣得星飛差點暈倒!
「嗯,這裡的低溫是唯一能把你體內原有真氣轉化成「初始能量」的東西,在我的特殊設置下,當你的身體被寒氣侵入時會自然出信號呼喚氣海里的真氣,但由於氣海向外的主通道都被我封住了,所以只好被逼著向四面八方滲透而出,就好像裝著水的紙盒受重力的牽引向下滲透一樣,最後化入經脈中成為初始的遊離能量!」
「呵呵,這樣,大概你走完這三十天的路程后,就能將所有的真氣都化掉,然後氣海上方的「漩渦真氣」就會趁虛而入,控制住整個氣海,最後再彙集經脈中的「初始能量」,那就大功告成啦,哈~呵~呵~!」
陳老頭越說就越興奮,顯然非常得意自己能想得出這樣的方法來,但星飛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雖說心脈被護著,凍不死,但仍然非常不好受,特別是忽而一陣寒風吹過來時……
「還有一點就是,這樣做還能影響你以後真氣的屬性,以後你揮掌之時會帶著一點寒風,當然,這與雷家的「寒冰掌」所出的「寒冰真氣」是不同的。」
「他還要運轉心法才能施出,而你只需信手一揮,寒風就吹了出來,嘿嘿,那夏天就不用開空調啦,吃果汁不用加冰,哈~呵~呵!好了,我走啦,一個月後見,不用擔心走錯方向,嘿嘿,只要你還沒翹翹了的話我就能找到你,哈~呵~呵!」
說完,也不等星飛反應過來,陳老頭就一把抓過被星飛扔在地上的旅行袋,接著勁氣一吐,揚身而起,「呼!」地一聲就那麼樣破風而去。
「喂!喂!老頭,你別走呀!我還有話要說!」
眼看得陳老頭越飛越遠,星飛大急了起來,連忙從雪堆中躍起,但由於體內真氣無法調出,馬上就又跌落在地面,踉蹌著倒在雪中,這下更凍得全身抖!
「死老頭,臭老頭……」
好不容易從雪地爬起身來的星飛,忍不住對著陳老頭離開的方向連聲大罵了,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倒楣,這下可給他整慘啦!」
皺著眉頭,咬著牙,強忍住寒意,星飛拍了拍著身上沾著的雪,接著抬頭望了望方向,無奈地在深及膝蓋的雪地里跨步向前走去。
但沒走幾步,星飛突然又大跳了起來,原來他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天呀,我這個月到底吃什麼呀!嗚~~」
可以想像又是一陣不停的咒罵。
「咦,奇怪呀,怎麼不見了!?」
沒過多久,正被星飛問候著的陳老頭停在一片雪地之上,左顧右望,似在找著什麼,但視線內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你在找什麼?」
驀地,一股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伴著那一陣陣透骨寒風,直讓人感覺到無限的陰森。
陳老頭也嚇了一跳,急急轉身望去,剛好看到一個「雪人」正從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雪堆里浮了出來,就好像躺在水底的人被垂直平穩地撈出水面一樣!
當雪人整個身體都露出后,饒陳老頭心裡早有準備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因為雪人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但全身都像是由雪做成的,蒼白不見一絲血色的臉、飄逸銀色的秀、甚至連眉毛都是銀色的。
那烏黑的眼珠清澈深邃,似又帶著一絲絲看不透的憂鬱,身上的紗衣被風吹著飄動蕩漾。左手扣著一柄像冰一樣的連鞘長劍,遠遠望去,站在雪上的她根本就和雪人沒什麼區別,而此刻,她正似笑非笑地望著陳老頭。
「原來是小妹呀,嚇我一跳,呵呵!」
當看清「雪人」后,陳老頭鬆了一口氣,大笑了起來,隨後又奇怪地問道:「小妹,你還記不記得我那間,喏,就是那間我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用冰塊做成的圓屋呀,奇怪!?我記得就在這附近的,怎麼不見啦!」說完,陳老頭再次往四周尋找。
「塌了!」
雪女平靜地說著,清秀的面頰上不見任何感情的波動,但眼神中的憂鬱,卻似越來越濃,隱隱地透出絲絲的無奈與看透一切的淡漠。
「塌了!?不會吧,我做得那麼堅固!」陳老頭聽后急得大跳了起來!
「有一年,一股風吹來,就塌了!」雪女微微閉上了眼睛,似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一樣。
「怎會這麼倒楣的,哎,這下慘啦,還想去住幾天……是了,小妹,是哪一年的事!」陳老頭沮喪地望著雪女!
「不記得了,時間對我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生命也一樣……」
依然是平靜的面頰,依然是冰冷的語氣,但陳老頭聽后,心裡仍免不了一陣涼,訕訕地笑了笑,接著更像是解嘲地說道:「呵呵,我差點忘了,小妹你今年已經有……哎,沒什麼,我什麼也沒說,你別這麼快就向我瞪眼呀!呵~呵~」
陳老頭話說到一半,雪女眉毛一聳,一股凜冽的寒氣就直向陳老頭沖了過去,嚇得他馬上懸崖勒馬,沒敢再說下去。最後只得乾笑幾聲沖淡氣氛,心裡同時在暗
自嘀咕著:
「還說什麼時間對你來說沒有意義,我隨口提起你的年齡你就已經變成這樣啦,真是天下女人一個樣,說一套做一套!」
「陳大哥,回來做什麼!」雪女很快就恢復一慣冰冷平靜神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帶個「菜鳥」回來玩玩,順便來探望你。」
一說起「菜鳥」星飛,陳老頭再次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雪女臉上那明擺著的冰冷表情,因為他知道她一向都是這樣子的,尤其是來了這裡之後。
「菜鳥?」雪女閉上了眼睛,神識瞬間向四面八方散擴開去,片刻就找到了那仍在幾百裡外艱難地前行的星飛!
「是那個一邊走一邊在「問候」著陳大哥你的小孩嗎?」
漸漸地,雪女臉上似乎也泛出了一陣陣的笑意來。原來她不但通過散出的神識找到了星飛,而且還清楚地聽到了星飛嘴中的咒罵,這份功力自然是駭人聽聞,連陳老頭也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接著更是一臉尷尬之色,乾笑著說道:「那小子,蠻有趣的,小妹你有空就去「玩玩」他吧,很好玩的,哈~呵~呵!」
還沒說完陳老頭就已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來。
「是嗎?也許吧!咦……!」
正在和陳老頭說話的雪女驀地出一聲驚叫,接著再次閉上了眼睛,凝神靜氣,往幾百公裡外的星飛「看」去,似乎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許久之後,當雪女再次睜開眼睛往陳老頭望去時,依然冰冷一片的玉頰上掩不住內心的震撼與激動,氣息一瞬之間也似沉濁了起來,接著更一字一句地說道:「天~機~真~氣~!」
望向陳老頭的目光閃爍不定,似在確認,又似在詢問。
「小妹,他與「他」沒有關係的。」
陳老頭當然明白雪女心情激動的原因,接著又補充地說道:「他只不過是偶然之間激了體內蘊藏的「天機真氣」,這可能是一種潛能上的共鳴現象,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一定沒有學過「天機武學」。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帶他來這裡了。」
「喔,天淩曾和我說過,每一個人體內都潛藏著「天機真氣」,但只有機緣幸運之人才能進行修習,「天機武學」只不過是將「天機真氣」徹底揮出來的武技而已。」
雪女那驚詫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隨後怔怔地望向那遠方高聳入雲的冰山,也不知在想著什麼,但漸漸地,眼角里似乎也逸出了笑意。
「呵呵,這小子真是令人羨慕呀,可惜他進不了「武神石碑」,不然的話聯邦這一代就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了,哎,空有一身「天機真氣」卻無法揮出來,真令人惋惜!」
陳老頭嘆起氣來!
「我知道你們人族出了禁令,但是,憑你在人族中的地位難道也不能讓他進去!?」雪女奇怪地望著陳老頭!
「哎!我曾立誓不管石碑之事,更何況在聯邦中我也不是能隻手遮天的!」
陳老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雪女似乎對從未見過的星飛有著異常的關心,平靜的目光望向那眉頭大皺著的陳老頭,臉上淺淺地笑了笑后說道:「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吧,你們人族總不能將整個石碑都封了吧!」
「嗯,為了維持聯邦的實力,其實真正來說「武神石碑」只是第一層被完全封了,第二層局部封閉,至於其餘五層,軍方「武神特戰隊」的隊員還有陳、李、雷三家的弟子仍然可以獲准進入,當然,這事外界是不知道的!」
「嗤!」
雪女冷笑了一聲,接著更是臉帶不屑地說道:「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你們的「武神特戰隊」也不是全由世家弟子組成的,這事遲早會出問題!」
「哎!」陳老頭也像是深有同感地長嘆了一聲,接著又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一個眾所周知的辦法,但現在行不通了。」
「哦!什麼意思!」
「聯邦學院每三年都會舉行一次武技大賽,優勝者可以任意進入「武神石碑」
,但前提是要通過審查!」
陳老頭說到這裡心情更是顯得有點沮喪,苦笑著繼續說道:「審查委員會六張投票權中,陳、李、雷三家各一張,聯邦學院院長一張,特戰隊隊長一張,剩下的那張在聯邦主席那裡。而按規定,於少要有五張的絕對多數票,才能獲准進入。」
「你不能影響陳家的票嗎?」雪女深知陳老頭與陳家的關係,是以有此一問。
「這很難說!」
陳老頭搖了搖頭,接著似是補充說道:「就算陳家沒意見,只要李,雷兩家不同意的話,也是通不過的。」
「你有所不知的是,昨天,他是靠將雷家家主的兒子打傷才晉級的,而在前面還有一個李家的弟子。哎,他也夠倒楣的了,如果他早一屆參加的話我也許能幫他達成心愿,但現在卻只能是空想一場,更何況,他體內的「天機真氣」本就是聯邦的一大禁忌!」
雪女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又問道:「他還打算參加武技比賽!?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話說完后,語氣一頓,似笑非笑地說道:「就算進不了石碑,大哥也有辦法將他造就成一代高手吧!」
「呵呵,這你就太抬舉我了。」給雪女一捧后,陳老頭大笑了起來。
接著又說道:「我本也想跟他說白的,但他似乎對進入「武神石碑」這事非常執著,可能還牽涉到其他原因,令我開不了口。」
陳老頭苦笑了起來,他當然不知道星飛進入「武神石碑」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強者,然後就可以實現童年對白倩茹的承諾。
「喔,陳大哥你雖然說這辦法行不通,但總還抱著一線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吧,不然的話也不用帶他來這裡修鍊了。」
雪女一句話就說破了陳老頭的心事,自然令他尷尬不已,訕訕地笑了笑后,說
道:
「不管怎樣,他體內的「天機真氣」如果不儘快全面激的話,很快就會再次陷入沉睡之中,這樣對於聯邦來說實在是一項重大的損失,至於進不進得了「武神石碑」反倒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還年輕,遲早都會越你我的。」
接著陳老頭更豪氣萬丈地朗聲說道:「新的時代自然應該由新的強者去創造!」
雪女也禁不住笑了出來,因為已經很久很久沒看過眼前這位陳大哥說出過如此的豪言壯語了!
「好了,不說他了,反正前路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的,如果不經過磨練,即使他能進入「武神石碑」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陳老頭邊說邊提起那隻大旅行袋,正當他盤算著該去哪裡找個地方住時,雪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輕輕地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在那裡……」
「什麼!?」陳老頭抬頭望著,不解地問道。
「那裡……」
雪女手輕輕揚起,遙指著前方,接著更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的小屋,我幫你另外做了一間,更堅固,不會再給風吹倒的,就在那裡。」
「哈,小妹呀,倒楣,又給你耍啦,也不早說!害我白傷心了好一陣子。」
陳老頭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地大笑了起來,也不去計較雪女話中透出來的絲絲揶揄嘲笑,轉身向著雪女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說道:「小妹,我先去布置一下,遲些再來找你。」說完勁氣一吐,揚身浮起,向前方直飛而去。
「哎~一切緣是空,為何看不透……」
雪女看著陳老頭越變越小的身影,嘴中微嘆著,眼中的憂鬱之色卻也越來越明顯。
接著在這哀怨的嘆息聲中,整個人慢慢地向下沉去,最後再次沒入了白色的雪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一時間,聯邦學院里,剛在飯堂里吃完飯的張無正想去醫務室里探望一下楊子江。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此刻張無神情卻顯得有點慌張甚至可以說是鬼崇,邊走還邊不時往身前身後望去,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張師兄!」
如銀玲般悅耳的呼喚忽地從前方傳了過來,但張無已沒心情去欣賞了,因為在聲音響起的同時,他也像是墮入了深冷的冰窖中一樣,渾身一震,生生地打了個寒噤。
當無可奈何地硬著頭皮往前望過去時,果然,秋夢雨!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正俏立婷婷地站在前面,只可惜那芙蓉般的麗頰上怒氣騰騰,到底是誰惹得她那麼生氣?
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該死的事!
「呵呵,秋小師妹!這麼巧呀,呵呵!」
張無一邊擺出招牌式的笑容沖淡一下氣氛,一邊不停地轉動眼珠在找著逃跑的路,腦海中也同時在盤算著該如何去應付接下來可能會生的事,一心三用,他也真夠厲害的啦!
「不是巧,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
秋夢雨用一雙丹鳳眼緊緊地瞪著張無,嘴中一點也不轉彎地說著。
「哈哈,秋小師妹,啊!不~不,秋大師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看形勢不對,張無馬上又堆起了笑容,小心翼翼地說著,但在心中早就明白她找自己的原因。
「廢話!我不是找你,是找星師兄,你快招出來,我男友即你的老大星飛到底跑去哪裡了?」
說說著,也不知是不是觸到了心頭中的怒火,秋夢雨臉色一下就寒了起來,配著她那天仙般的秀麗容貌,在張無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殺氣騰騰的艷羅剎,愈地感到心驚不已。
果然又是這事,張無的頭又大了起來,接著更哭笑不得地說道:「秋大師姐呀,你今天已經足足問了我十七次啦,我再說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呀!還有,我和你男友即那個星老大早就劃清界線,不是很熟的,你去問子江吧,他熟點!」
為了替自己解圍,張無也顧不得那麼多啦,反正這一切都是星飛惹的禍,為什麼要自己這麼倒楣地來承擔呢?
一想到星飛,張無就恨得牙痒痒的,一聲不吭地溜了不說,居然還留下這麼燙手的山芋給自己,真是「生前害朋友,死後累街坊」!
「你不是更厲害嗎!?足足說了十七次「我不知道呀!」這幾個字,難道就沒別的可說嗎!?」
「還有,怎麼你說的話和楊師兄一模一樣,他剛才也是說你和星師兄比較熟一點,到底你們倆個在耍什麼花樣?」
越說就越氣,秋夢雨快步走上前去,倏地伸出她那青蔥玉指,狠狠地在張無的胸前戳了幾指,直痛得他苦著臉禁不住冷哼了幾聲。
「呀!嘿嘿,他是這樣和你說的呀,子江他呀,真是的,哪有這樣說的道理?」
張無忍著痛忙不迭地陪笑著,接著突然省起一事,馬上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樣,
對著秋夢雨說道:
「你該去找你夜師姐問才對呀,關於老大的事,如果連她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天底下再沒其他人知道了。」
「哎~呀~,昏了昏了,怎麼沒想到這事,嘻~嘻~,張師兄,我先走啦!」
秋夢雨也像是突然間現新大6一樣,開心地露出迷人的笑容來,令張無禁不住為之一醉,接著更是一個迴旋轉身,如飛燕投林般急急地飄開,看樣子是去找夜小瑤了。
「唬~」
眼見秋夢雨越走越遠,張無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夜小瑤,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可惜他現在要去看楊子江,不然的話一定會跟著秋夢雨去看戲的!
哈哈,想想著,張無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個楊子江,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拿我來過橋!」
想起剛才秋夢雨說的話,張無禁不住心中生氣,接著更想:「趁他現在躺在醫務室里,嘿嘿,待會折騰他一下也好,真是天賜良機。」
心裡想著,眼中似乎看到了楊子江被自己整弄的情景,越想就越得意,最後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還好這條路上沒什麼人,不然的話一定會認為他腦子有問題。
但令張無失望的是,楊了江的傷勢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此刻他正坐在醫務室外懶洋洋地曬著日光浴,都不知多麼的寫意。
「嗨,子江,你倒挺舒服的,吃過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去弄個飯盒呀?」
張無望著楊子江,左看右看的,上下打量,一點也看不出身受重傷的樣子,心
里尋思著:
「該不會是為了蹺課而在這裡偷懶吧?」
「嗯,還好,小葉幫我買了個飯盒,早吃過啦!」
楊子江像是懶得動一樣,眼珠微微一轉,望向張無,眨了個眼色,就算是打了個招呼,也不再說話,這種懶樣直氣得張無差點暈倒。
「小葉?誰呀,哦,是不是那個醫務員?」
張無想起了昨天與星飛一起送他到這裡見到的那個年輕漂亮的少女。
「對,非常之正確。」
楊子江微閉著眼睛,似乎連話也懶得說了。張無見此情景,心中又是一陣氣。
「是了,剛才秋小師妹是不是來找過你!」張無想起了剛才的事,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她今天已經來找了我……嗯,讓我算算,一、二、三……一共十六次,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女孩,我開始有點羨慕老大了。」
說起秋夢雨時,楊子江也似提起了勁來,臉上泛出了笑意。
「才十六次!!她可是找了我足足十七次呀!還有,你這小子,居然出賣我!」
說說著,似乎捅出了心裡的氣來,張無快步走到楊子江身前,大力地往楊子江肩上拍下去,嘴中還氣憤地說:「你倒是挺舒服地在這裡享受,難為我們還在不停地擔心你。」
「哎~唷~!」
隨著張無的一掌拍下,楊子江馬上臉色大變,肌肉不斷地扭曲著,額頭上更是滲出了滴滴冷汗,最後更禁不住冷哼了幾聲。
張無倒是被他嚇了一跳,因為他剛才並沒有用到什麼勁,但看楊子江現在的反應,就像是受到重擊一樣,哪有這麼誇張呀?
正奇怪著,一聲驚叫從醫務室室傳了出來,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飄落到楊子江身邊,扶著他,檢查起傷勢來。
「怎麼啦,沒事吧,哪裡痛?我幫你揉揉。」
扶著楊子江的女孩擔心地問著,並從衣袋裡掏出手巾,仔細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
「小姐,子江他沒事吧!怎麼我只是拍了他一下,他就變成這樣了?」
張無心裡也有點擔心,但更多的是奇怪,不解楊子江怎麼說變就變,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完全變了樣?
「怎麼會沒事呢?他傷得那麼重,骨頭都快裂開,經脈也差不多要斷了,我拜託你了,不要再拿他來開玩笑好不好。」
這個女孩看來是個醫務員,她正一點也不客氣地教訓著張無,頓時令他大感尷尬,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不解地問道:「沒有那麼誇張吧,我看他剛才還在這裡曬太陽,都不知有多麼舒服呢!」
「這是物理治療,讓他晒晒太陽對傷勢有好處的。」
女孩解釋著,而這時楊子江也在她的幫助下,平靜了下來,接著有氣無力地對
張無苦笑道:
「這就是小葉,照顧我的大醫生,嘿嘿!」
「別說了,小心又牽動傷口!那我可沒法醫啦!」
小葉禁不住笑了起來,泛紅的臉上更是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頓時引得楊子江也笑了起來,接著更忍不住咳了幾聲,嚇得小葉連忙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不停地上下揉著,幫他平復氣息。
「我不「打擾」你們了,子江,改天我再來看你。」
越看就越不對勁,張無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顆電燈泡一樣,礙在這裡。
打了個招呼后也不等楊子江回話,平身躍起,接著身形展動,快快地飄飛而去,同時在心裡更是羨慕地想著:「子江倒是因禍得福,居然認識了這麼漂亮的一位女孩,看樣子還蠻熟的,早知道我也去受受傷,呵~呵~呵!」
驀地又想起了昨天的比賽,尤其是星飛與雷文,還有楊子江與李思無的那兩場,禁不住心頭又是一陣震動,仔細地回味著當時在擂台下感受到的強大氣勢,越想就越興奮,隱約之間似乎有所領悟,更似乎可將自己的「霸拳」推到另一個境界,一個更強的顛峰境界!
「哎,師兄到底去哪裡了!?」
秋夢雨在長長的走廊裡邊走邊想著,她剛從夜小瑤處回來,自然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這也弄到她很煩惱,心也有點亂,柳葉似的兩條秀眉更是苦惱地蹙了起來。
「對了,師兄在留言中說一個月後會趕回來比賽,一定是去進行苦修了,對!
那個李師弟那麼厲害,師兄如果不再增強的話,一定會輸的,嗯,一定是這樣!」
終於,秋夢雨猜出了星飛離開的原因,頓時臉上就如春風解凍般,甜甜地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可不打緊,卻令旁邊走著的男生都神魂顛倒起來,直看著她呆。
「但師兄去哪裡修鍊呢,真是的,也不打聲招呼,害人家擔心了那麼久。」
思及此處,俏臉又是一寒,竟生起氣來,變化之快,自然又令旁邊那些早已被迷住了的男生陷入了更不可自拔的深淵。
「算了,看在師兄那麼積極向上的份上,作為他女朋友的我,應該寬容點,就再饒他一次,嘻嘻!」
玉頰上再次綻出了開心的笑容,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哎,一個月,這麼長,好難熬呀!」
在那仍然充滿笑意的面頰上,隱隱又泛出了絲絲哀怨,頓時又令很多正痴醉地望著她的男生心中酸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