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得機緣尤渾富貴,奉玉旨侯虎征伐
成湯自傳位以來,歷六百餘年,至帝乙,帝乙生有三子,長子是微子啟,次之微子衍,三子殷壽。三子乃帝乙四十壽辰之期所生,所謂福壽齊來,眾官齊奏,立為壽王。其母乃西宮聞娘娘。壽王乃太師聞仲的親外甥。
一日,帝乙遊樂於御花園,飛雲閣塌了一梁,眾人皆退,壽王年少,不知畏懼,上前欲扶,太師見了,奏帝乙褒其勇。
翌日,太師又連結眾大臣上訴帝乙,立壽王為太子。帝乙平常亦喜其敏捷,於是,下了詔書,立了儲位。
帝乙崩后,壽王即位。是為辛帝,稱受辛,史為紂王。本書應民間藝人之口,稱紂王。
紂王登位,由相商容,太師聞仲主政。亞相比干,大夫梅伯,趙啟輔之。在眾位大臣的謀劃下,紂王遂娶了三宮,東宮乃東伯侯姜桓楚之女。西宮是界牌關總帥黃滾之女,武成王黃飛虎妹妹,馨慶宮由上大夫楊任的妹妹主持。
三女皆徳容俱佳,柔和嫻淑,以君為綱,虔誠向道,一年四時八節皆有道場。初時,紂王貪戀美妻,逢香必拜,久而久之,身體疲乏,對所謂的世俗之禮儀,男女之情結,張長李短之事,亦感繁瑣。
卻在此時,有一遊方道士申公豹晉見紂王,言其願為大王研製不老丹、快樂丸,傳授長生訣。
紂王聽聞,准了。
初時,申公豹曾經多次拜見聞太師,以丹藥為禮,多次叩拜,太師力薦。紂王大喜,封申公豹為都欽監,許其金銀,建一豪宅專營此事。
公豹又請來了幾個道兄幫助,內有一道童眉清目秀,氣度不凡,公豹喜歡,引為知己,坐則同桌,睡則同眠,更喜他什麼尬旮事都做,做的都比其它道兄好。因此,無論採石,煉製,公豹皆不用他伸手。
這天,公豹對紂王言,為了煉長生丸,須到北方採集一些藥材。紂王准了,於是,他帶著這位小道兄,一起出了。
路上,各鎮諸侯為了爭奪地盤,紛爭不斷,過了信陽地界,天色已晚,遇一青年,竊取東西,被逮住,主人慾送與官府,卻被申公豹遇見。
公豹見其文雅可愛,不似其他盜賊,即有拉扯之心,對他說,你可拜我為師,我當代為說情。青年倒頭就拜,改口稱呼師傅。申公豹大喜,代為解脫,主人見公豹是朝廷下來的人物,就順水推舟作個人情,申公豹大喜,許諾了主家一些金銀。
小道童和那青年,互相皆為愛惜,互通信息,道童名叫費仲。青年為尤渾。自冀州出來已有十餘天,餓極難忍,才幹了此類勾擋。申公豹憐惜,相看不厭,亦收為室內弟子,到了夜晚,投宿睡覺,不免齷趗。尤渾平常即精,竟比已往做的更多更好,申公豹更為喜愛。閱覽眾多,樂而忘歸。
數月有餘,銀子花完了,一行人馬還歸至朝歌。紂王召見,問及此次情況,申公豹沒有多餘的丹丸,又沒有特別有效的宮廷秘葯,故而,他無法回答大王的詢問,為了保證他在朝中的地位,他決定走險著,讓紂王嘗試新奇。
於是,申公豹忍痛割愛,把尤渾、費仲兩人薦於紂王。
見識了尤渾費仲的本領后,紂王大喜過往,賞申公豹金銀數錠,又加封尤渾,費仲為下大夫。收在身邊,每日玩耍,頗感興趣。
尤費兩人的詼諧,比之皇后的古板,西宮的敬怕,紂王感覺又是一味。如此數月,直把朝政都荒廢了,凡事都交付聞太師處理,使他的勢力更旺。
朝中大臣要見紂王,都沒了門路,許多人不得已來找尤渾、費仲通門路,這兩人也是藉機拿巧,逐漸豐滿羽翼。
這兩人被一干大臣捧上了天,那些輔老臣,相商容、亞相比干,王爺箕子,皇兄微子啟、微子衍,上大夫梅伯、趙啟,俱都是不忿。無奈朝廷事務,兵權,都在聞太師手中,這兩人出自申公豹門下,自然也和聞太師扯上了關聯,出於對聞仲的敬意,朝中的一干老臣,比乾等人對他兩人雖是有看法,卻也沒有過於偏激的採取行動。
當然,聞太師任人為親,獨攬朝政,紂王很清楚,也並沒有去分權的想法,聞太師的勢力強大,正是紂王的依持,即便這個王位亦是依靠太師之力得來,他還有什麼去分剝的理由?王兄微子啟、微子衍儒雅又有文采,與王叔比干相厚近,本是王位最理想的繼承,卻沒能繼承,這是為什麼?紂王長相雖則威武,語言上卻敵不過諸位王兄,他能得承大統,只因有聞太師主政。
聞太師能助他登基,又為他守護江山,他有這樣的依持,何樂而不為?故而,聞仲雖然在朝中只手偈天,紂王卻不願滸愵他,不會和他相對。正是有此緣由,紂王在朝中事務有人代為處理的情況下,就樂而不上朝了。
聞仲結交了七十二兄弟,上千門人弟子,遍及各處。故而,朝廷上下沒有人敢說太師不好的話,百官相見,都誇他為國事操勞,太過辛苦。
聽到誇讚,聞太師並沒有沾沾自喜,於朝事越努力。任重而道遠,要想使成湯江山久遠,留下千古賢名,他必須如此。
這一年,天下諸侯前來朝歌朝拜大王,各路諸侯皆找門路,為的是見一見紂王的風采,使他們在那一方更能久遠。
群侯大老遠來是為了述職的,不見到大王述什麼職,倘若有奸人作祟,丟了腦袋都不知道,因而,各諸侯來了都想面見大王,通過賄賂來牢固自己的地位,然想見大王,就得各找門路呀。
東伯侯姜桓楚與南伯侯鄂崇禹是遠房的連襟,又同為諸侯之領,倆人惺惺相惜。同到亞相比干府上,答謝他當年薦舉了皇後娘娘,西伯侯的母親太姜,與東伯侯姜桓楚的父親是遠房姐弟,皇後娘娘既是東伯侯之女,他也就走了東伯侯的路子,而北伯侯崇侯虎乃太師手下七十二兄弟之一,就走了太師的門路。
這些大諸侯有了這些門路,得已見了天顏,說上了好話。而那些小諸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要想見大王一面,實在是不容易。
他們沒有門路呀,只能聽天由命了。
唉,病急亂投醫,在地方上多年,他們也收颳了不少,手裡有的是錢,拿著金錢開道吧。
這正是,錢財能使鬼推磨,神仙也愛黃白物。
群侯各抱金銀亂燒香,有的前往太師府找聞太師,也有的去找申公豹,當然,更多的小諸侯沒了門路,就去找費仲、尤渾,想著直達天聽。
也是闔當有事,冀州侯蘇護,帶著長子蘇全忠同至都城朝歌,讓他長長見識。無有門路可走,只聽說有位下大夫尤渾,亦是北方人氏,在大王跟前頗為受寵,蘇護就有心交結。
親不親,故鄉人,美不美,故鄉水,再怎麼著是家鄉出來的,沾點鄉土氣,找著了他,能不幫助說好話。
蘇護是這樣想的,蘇全忠也是這樣想的,他們怎麼也沒想著尤渾就是從家裡趕出來的那個尤渾。天下同名同姓多呢,再說那個不過是無賴罷了,怎麼能到了朝歌,得了高升?再說,事情哪裡能有這麼巧?
且說全忠帶著禮單到尤渾府去拜訪,那些門人狗仗人勢,欺壓他人慣了,一番示意沒了回應,對蘇全忠訓話,就全不在眼裡。
「啊,你是那裡來的?懂不懂規矩,排著吧,眼也不睜的,我們辛辛苦苦,單為你所遣,報這報哪,我們是你門下的狗嗎?這是什麼地方?就帶這點禮來也想見人?啊,留下姓名,你就去吧。」
蘇全忠乃粗壯之人,性暴剛烈,如何受得他人之氣,況這還只是一些下人,那主人豈非更是胡來?唉,這樣的禮不送也罷。
他帶著禮物掉頭欲走,那些門人又不讓了。
「啊,怎麼說我們這也是大夫府,不是你這等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大夫府又怎麼樣?難道天子腳下還有硬訛詐人的?一群看門狗。」
「狗,看門狗怎麼了?怎麼訛詐你了?這是你送上門來的,滿嘴胡言,你小子放明白些,我們還沒有到有司去告你行賄呢。」
「我還不明白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吧?走。」
「別走,走了,我家主人回來沒法交代,到這門前走一走,怎麼著也要留一口,識相的,豈不聞大夫府上走一遭,怎麼也得割下肉兩刀。」
「你們真狠呀?爺還就走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要讓你們這些狗腿子明白,你家大爺不是好欺的。」
「你知道這是哪裡?尤大夫的勢力多大?手指勾一勾、動一動,你得掉層皮,走不離朝歌三五里。」
看到全忠動怒,看門人雖是凶,內里也慌,言語里是外強中乾。
蘇全忠最不受他人言語,怒火升起來,什麼也不管了。
「看門狗,你們再胡攪蠻纏,打死你們。」
畢竟是年輕人嘛,這事要是蘇護親自來就不可能生爭執了,姜還是老的辣呀。
雙方正在糾纏不情,竊尤渾從宮中回來看見,看見這一幕,怒氣上來,惡語相向,
「什麼人,敢在這裡胡鬧?」
吆,那不是他嗎?我的姐夫。
尤渾見是蘇全忠,倒是一喜,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敢情是送貨上門來了,這一回,你還能把蘇妲己妹妹私藏著嗎?
想到這裡,尤渾連忙追趕上蘇全忠,喊道:「啊,這不是我那姐夫嗎?姐夫,姐夫,我姐姐可好?」
見是這小兒,蘇全忠也是火冒三仗,無賴的東西,居然人模狗樣起來,有心不理,可今日是來求人的,不得已,他住了腳,站了下來。
「啊,兄弟,是你,怎麼到了這裡?」這一會他還不能對應起來。
「你來這裡,難道不是為了見我?」尤渾哈哈大笑,指著不斷前來的貨擔。
「是你?那個下大夫是你?」蘇全忠不敢相信。
「哈哈,怎麼樣?姐夫不敢相信?啊。」
尤渾嘻嘻哈哈,繼續向全忠靠過去,嘻皮笑臉道:「姐夫,我那妲己妹妹,這一向可好?這麼多天來,我倒是還挂念著她呀?」
邊說他還邊摸當日被打的臉龐,一付無賴的樣子。
「姐夫,你當日怎麼狠心,我這裡現在還疼呢?」
「這、、、」全忠一時遲疑,尤渾就更想報當日之仇了。
「啊,姐夫,你可要賠我,不行,我這裡還疼呢,得找人揉一揉,啊,姐夫,我那妲己妹妹可來了嗎?」
全忠無名怒火又起,抬起手腕再向他打去,尤渾又吃了巴掌。
「無賴的狗東西,到那裡都改不了吃屎的樣子。」
這一下,尤渾的面子磨不開了,他暴跳起來。
「蘇全忠,你放明白些,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喊你姐夫,你就以為是老大?呸,你算是什麼東西,什麼狗屁姐夫,姐夫哪有來打舅老爺的?我和你有著屁親。」
啊,說突了嘴,尤渾思量起來,倘若我那姐姐知道了真相,還不把我當著仇人,罷,罷,你小子原本和我就沒有親緣,你那妻子和我本是搭不上杆子,若不是我那死去的老父為了謀李老家的家產,又怎麼收留了她,若不是怕她知道了真相,又怎麼想著謀她的心思,若不是老母知道了,阻止老父的陰損,採取了夫婦同歸黃泉路的手段,我那不知真相的姐姐又怎麼成了你的妻子。
想起了父母同歸那一晚的對話,尤渾對蘇全忠是再沒有親情,何況,兩次三番被他打罵,這個臉怎麼放?
這個時候,尤渾對全忠是恨到了極點。
「小子,我不是在鄉間那時侯無能的人了,仗著你是州府的少爺,對我不肖,如今我已經是朝歌的下大夫,你竟然還敢打?有你好瞧的。小子,這個仇我和你結了,今日,你跑不了,跑了我改你的姓。」
「改姓?你不認自己的祖宗不大緊,就算是改了,我們姓蘇的也沒有你這號人,小子,你這個爛榨,打你又怎麼樣了,招打。」
蘇全忠再次力,早被院內家丁武士攔住,忙亂中,尤渾躲避了府衙去。
打了大夫,蘇全忠禮沒送成,反而闖了禍,回去和父親一說,父子知道事情不好,連夜收斂行李,離開了朝歌。
第二天,紂王在太師聞仲,相商容,亞相比干,箕子等人的偈奏下早朝。
傳御官言,有本上奏,無事退朝。
諸位王侯就出於各自目的,想著為紂王如何介紹天下八百諸侯中特出的人物。聞太師和比干正各秉心事,如何為四大諸侯遞上話來。
恰在這個時候,忽有快馬加急,傳報朝歌,「報,不好了,大王,北海侯袁福通作亂。」
「啊,這是怎麼回事?太師,你一向不是報四海昇平,天下歸心嗎?」
「這個?容微臣去查過明白。」
豈能再讓你去查,比干見機遇難得,藉機就奏道:「陛下,袁賊勢力愈來愈大,大有取代朝歌之意。這在太師主政期間,可是少有這樣的事呀?」
「啊,聞太師,北方怎麼動蕩的?上幾天,你不是還報來好好的?啊,太師,這是怎麼回事?」
看紂王提高了音量,聞仲急忙答道:「「大王,容臣徹查。」
太師的話音一落,下面又有人聲,細觀卻是黃飛虎。
「陛下,北邊動蕩,事關成湯安危,遲疑不得。」
比干即奏到:「大王,此等大事,唯太師親自帶兵彈壓,方可平亂。」
這時候,聞太師被比干擠兌,推脫不了,只得應了,即刻親自兵彈壓去了。
太師走後,商容奏曰:「啟稟君王,四大諸侯帶著天下八百小諸侯朝見,俱在午門候旨,請君王定奪。」
紂王就問左右:「唉,北海動亂,寡人沒了心腸,誰可為寡人安撫各位諸侯。」
亞相比干奏:「微臣願往,但願能上達天聽,下俯民意,不負陛下所託。」
紂王就道:「那就有勞王叔了。聞太師走了,寡人就多多依持王叔了。」
不提比干下殿而去,內中又有下大夫費仲奏道:「王上,聞那西伯侯姬昌,不過一侯爺,尚納有二十四妃,有九十餘子。而王上乃堂堂正正一國之君,後宮即便有嬪妃七十二,美女千人,亦不過平常耳,何況大王今止不過只是三宮。難顯陛下威儀,王上,何不趁天下諸侯都在朝歌,宣每鎮諸侯進獻一美女,亦不為過也,成湯宗室亦因王上聖舉,源遠流長。」
紂王大喜:「愛卿所言,深符寡人意。」
尤渾暗思,妲己必不為自己所專,何不順水推舟作個人情,乃上前奏:
「王上,臣聞冀州侯蘇護有女,艷麗無比,媛嫻淑靜,五音皆通,如能選入宮中,伺候陛下,乃王上之喜,亦彼之福分,更是天下萬民之幸事。」
紂王聞聽,喜上心來,頒旨道:「宣四大諸侯,及冀州侯蘇護進殿。」
四大諸侯,東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依次進見,卻不見冀州侯蘇護,紂王奇怪,四大諸侯都到了,小小的冀州侯怎的抗旨不來?
「啊,冀州侯蘇護人何在?」
相商容答道:「回王上,蘇護不在殿外。」
尤渾趁機奏道:「王上,想是蘇護目無王道,沒有前來朝奉,或是勾結了北海叛賊,生起反朝庭之心。」
聞仲比干既走,朝中此時無人掌控,正是各大臣藉機賢能,展露自己的時候,紂王這一會聽了尤渾所奏,大怒道:「匹夫安敢如此?崇侯虎,你身為北伯侯,有監護不嚴之罪?」
崇侯虎急答:「王上,蘇護一向謙和,前些日到臣帳前簽到,臣豈有多疑,今卻不見,必是有緣故。」
老臣商容亦答:「王上,空**來風不可信,查實為憑,既然崇侯前日看到蘇護,今日不見,必有緣故。或是有人嫉妒蘇侯女兒美貌,生出是非之心。請陛下查實在予定罪。」
尤渾暗怒商容,紂王急言:「既是如此,當查實為憑,尤愛卿,蘇侯之女果美貌乎?」
「果是美貌,陛下,臣豈有相欺,這裡有北伯侯崇侯爺可以佐證。」
聞尤渾之語,紂王遂相侯虎相問,「崇愛卿,蘇護之女果是美貌?」
崇侯虎想著求親被拒,對蘇護也有了些惱意,就顧不得包袒了,看來也不是自家所有了,一向大王做個人情吧,他乃奏道:「陛下,此女美貌天下無雙,世間少有。」
聽了崇侯虎這番話,紂王就下了一詔,冀州屬於北方侯崇侯虎的屬地,因而詔曰:
「冀州侯蘇護不敬朝廷,勾結北海袁福通,密謀反叛,著北方侯崇侯虎限期查實,若有其事,抄滅其滿門,若無其事,可將其女蘇妲己充入後宮。限期某月,欽此。某年某月。」
崇侯虎領旨,尤渾於暗中交代,這兩個人金殿上站在了一起,就有了親切,只聽尤渾說,「崇伯侯,你也不須查了,直接兵討剿,務必要滅蘇家門戶。」
侯虎雖對尤渾不肖,但大靠山聞仲走了,現在朝歌的勢力就靠他的掌控,故而,對尤渾的交代侯虎是含糊的應了。
再說蘇護父子回程,非是一日到了家,蘇護即對兒子言道:「這尤渾不是磊落的人物,此番必說我父子壞話,這侯爺不做也罷,只不過,此後怕不得安身了。」
蘇全忠瓮道:「怕他怎的,這等小人再撞我手中,把他大卸八塊。」
蘇護道:「兒呀,不是這等說,只怕尤渾暗中使壞,朝廷怪罪下來,兵來剿,恐難抵擋。」
「父親,你戎馬一生,到老憑的怕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手中刀也不是切菜的。」
蘇護搖頭,默默無語。
「兒呀,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遇事要冷靜。」
蘇全忠進了家院,本想對妻子尤氏動粗,怎奈尤氏尚賢惠,此刻嚶啼不已,難已太甚,母親又勸兒子,「兒呀,遇事需要冷靜,切不可莽撞。」
聽了母親的話,全忠就把這事耽擱了,不再去想。
崇侯虎得旨,拜別了君侯和諸位王公大臣,領旨回都,思尤費之言,必要動粗,蘇護不是善於的主,剿滅他不易,遂帶薊州侯梅武,濟州侯孫子羽,霸洲侯黃元濟等小諸侯,兵馬數千,向冀州進。
到了冀州,說明了原因,了戰貼,知上兵來到,蘇護是嘆息不已,低頭垂淚。啊,天降大禍。
蘇全忠侍其勇,咽不下這口氣,帶兵相向,雙方大戰,各有損傷,久戰不下,崇侯虎大怒,急又調兵遣將。
蘇護見事端鬧大,怕出兇險,令子蘇全忠固守圍牆,任憑對方溺戰不出。
崇侯虎雖有虎將,對蘇護此舉卻也是無法施為,紂王所囑期限漸漸將到,再無辦法把蘇護擒服,鬧了出去,朝廷對他的能力不是懷疑?或是有人彈劾,北伯侯之位必是易主。唉,悔不該聽尤大人之言,現在是騎虎難下,若說蘇護謀反,今後自己必也落過查實不明的罪,留下把柄,反為敵手所趁,是呀,單是袁福通謀反,出在自己的轄區,就是授人把柄的事,我這一方可再也不能出事了。
崇侯虎正是為難,腦海忽然靈光閃現,那異母弟弟崇黑虎,被自己排擠在曹州,他和蘇護素有交情,不若請他來解和,若能化解,君得美娥,臣得厚祿,這有何不可?
得哥哥邀請,曹州候崇黑虎不能推辭,前來相助,到了冀州城外,他看了聖旨,就對哥哥說:「大哥,你這麼打下去,不是事端,蘇護這麼堅固的堡壘,非是短時間能攻下來的,若是定蘇護謀反之罪,大哥也必落個查實不明,若違了期限,又落了攻伐不力的罪名。大哥,你上了尤渾的賊船,仗打起來就下不得,現在可是兩頭為難,大哥,你該注意聖旨中的這句話,若無其事,沖女進宮抵過。」
「是呀,兄弟,我也正是這麼考慮的。只是該如何化解這場危機呢?」
「大哥,究其事,只是大王為了蘇護女兒貌美引起,大哥,你看這句,若無其事,將其女蘇妲己沖入後宮,哥哥,你也知道其女之名,前一年,你曾託人來為我侄兒提過親的,蘇護沒有即時答應,啊,既然我那侄兒得不到,就把她送於大王了,哥哥,一但大王能得到此女,事情自可解決,或許,哥哥還能得厚祿,今後,蘇護之女若在宮中得勢,也不會忘了哥哥,哥哥,這件事交於我吧,讓我來想辦法,你現在可對大王進言,蘇護不朝,另有原因,反叛之事,則是空**來風,啊,大哥,你放心,冀州侯蘇護,他與小弟有舊,昔日,兵過曹州,曾得我相助,小弟前去說之,定能功成?」
「如此甚佳,賢弟小心了,但能成達大王之意,即可。」
崇侯虎聞聽黑虎所說,只能應承了。崇黑虎遂至冀州城下。喊話道:「城上人聽明白了,我乃曹州崇黑虎,請你們蘇候爺下來說話。」
蘇護見是故識,沒帶兵,又素知黑虎,即近前答禮。開得城門請黑虎見禮。黑虎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蘇侯爺,我兄長代表的是朝庭,非為兄弟之間的爭奪,蘇侯爺怎麼不明白?」
「崇兄,我為尊兄所逼,逼不得已,即使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呢?坐以受死?」
「侯爺,天下紛爭,兄弟間爭鬥是平常事,而兄弟間的事情也都好商量,唯有大王的事情卻是耽不得,侯爺,大王一擔知曉這邊情況,天兵齊到。玉石俱焚,冀州亦不能保,侯爺,蘇家不留根了?你這樣做,難道祖輩不怪罪嗎?」
蘇護道:「崇侯爺,這正是我為難之處,崇侯能助我嗎?」
黑虎言:「蘇侯爺,我正是來救你的,目下,大王只為侯爺一女,動此干戈,這是因為有人在金殿上進了讒言,侯爺,讒言並不為怕,但要候爺一句話,讒言自然破,如此這般,各路兵馬退去,侯爺既保疆土,又為王親,豈不兩全乎?」
思慮良久,蘇護長嘆了一口氣,方道:「但憑君侯處之。」
得蘇護之言,黑虎告辭而歸,回去告知其兄,侯虎大喜,各自拔寨回程不提。
這正是:
妲己美貌動君王,只為紅顏來上朝。
上朝不為天下事,為慕冀州女嬌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