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的番外
「克萊爾少爺,用力啊。」
「嗚……啊……」
汗濕的銀色長鬃在地毯上灑成一片,痛苦的申吟伴隨著身體的扭動直接擊打在門外等候之人的心口。
腦子裡反覆轉著醫生剛才的話,傑拉爾跪在房門前為妻子祈禱:
「上帝,請保佑我的妻子和孩子,儘管我以前造過許多殺孽,但請不要懲罰到他們的身上。」
「這可能是你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克萊爾被送進產房之後,醫生將傑拉爾叫到一邊:「當然這還是很幸運的情況下,在我看來,這個孩子成活的幾率都不是很大。」
在北非戰場上殺敵無數的鐵漢子這次也心慌了:「我們一直很注意照顧克萊爾的身體啊,為什麼會這樣?」
「人體內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說,我現在只能是儘力了。」
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進到產房裡面,將傑拉爾和他的擔憂一起關在門外。
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是跪在產房門口深深的祈禱。
黑夜和白天反覆交替了三次之後,奧爾維克家的新一位繼承人終於帶著嘹亮的嗓音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聽到孩子哭聲的剎那,傑拉爾自己也已經是淚流滿面:「上帝啊……感謝你的寬容。」
***
這個被醫生曾經劃過死刑的孩子確實身體並不是太好,從出生開始就小病不斷,急得他的父母親拋下工作天天圍著他轉。傑拉爾用北非力量之神的名豐為他命名「伊扎薩」。
小伊扎薩長到七歲的時候開始表現出繪畫方面的藝術天賦,克萊爾就特別聘請了法國皇家藝術團的首席畫師教授他基本功。不過同時,作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其它方面的課業也壓得非常重。
時間一長,問題就凸現出來了。十歲的孩子為了逃避家裡的壓力,自己偷偷跑到了義大利去找自己父親母親的老朋友避難。
克萊爾接到電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伊扎薩跑到義大利去了?好吧……先讓他在你們那裡住兩天吧,我周末去接他。」
掛上電話,他接住跳痛的額頭,撥去傑拉爾那裡:「兒子跑到義大利找柯埃里去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你什麼時候去接他,我們一起。」
***
「托尼叔叔,再教我玩一會刀嘛。」
小孩子看到托尼將蝴蝶刀玩得上下飛舞,立刻覺得那樣子非常帥氣。
摸摸他銀色的頭髮,托尼把刀收起來:「回去叫你爸爸玩給你看啊,他肯定比我玩的好。」
「才不會呢,爸爸媽媽都不會跟我玩。」
埃柯里放下手裡的報紙:「那是他們忙啦,你爸爸來電話說來接你哦。」
「我不要回去。」小孩子嘟起嘴巴,滿臉不爽。
「那我問你爸爸媽媽把你過繼過來好不好。」埃柯里突然變得一臉正經,「你這麼聰明的孩子,義大利也是藝術之都,你在這裡一樣可以繼續學習繪畫。」
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可在提問的人突然變的正經起來,小傢伙的腦子也立刻轉了起來:「嗯……可是我喜歡吃的法國料理,這裡是義大利,沒有哦。」
埃柯里搖搖頭:「那很簡單,我可以專門為你從法國請一位廚子過來,怎麼樣?你的條件我們都滿足,也不會逼你學這些那些你不願意學的東西。」
「可是……可是……」小傢伙被突然變得正經的話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挖人家牆角也就算了,現在還來搶我的兒子。埃柯里,你想在帝國聯合會上多一個敵人是么?」
克萊爾正好走進他們休閑的後花園,聽到了埃柯里和兒子的對話,立刻唬起臉。
「哈哈,怎麼可能,我在和他開玩笑呢。你兒子很聰明,至少知道和我談條件。」
「媽咪!爹地!」小傢伙一看父母來了就想跑,被坐在旁邊的托尼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小乖乖,你媽咪大老遠跑來接你,再跑就要打屁屁咯!」
「托尼叔叔!」
「伊扎薩!「
傑拉爾走到他身邊,蹲下去和兒子目光平視:「孩子,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以後就讓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們不會再壓給你很多功課來學。」
「真的么?」
小伊扎薩眨巴眨巴水晶般的銀色眼睛,看向自己的母親。
克萊爾無奈:「真的。」
「那我還能和托尼叔叔多玩兩天再回去么?」
「可以。」
「哦!太好了!托尼叔叔!我們去吃甜點吧!」小傢伙很知道怎麼拉戰略同盟,拖著托尼就往廚房跑。
「這孩子啊,都被慣壞壞了。」克萊爾坐到白色的藤椅上,開始抱怨,「我十歲的時候一天要上七節課,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麼不願意念書呢。」
埃柯里勸他:「自己的孩子嘛,總是希望他能過的更開心點。」
「對啊,克萊爾,你就讓伊扎薩做他想做的事情好了,我們的時間還很長,也許將來由孫子來繼承家業也不錯啊。」
「喂,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站到一條線上了?」克萊爾假裝不滿。
「哈。」埃柯里開心地笑了,「今天天氣這樣好,我們為什麼不坐下來喝杯咖啡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