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的談話
手鞠支著下巴,微笑道:「真不愧是寧次啊,三言兩語就把馬基趕走了。」
寧次走到他們三人的面前,然後坐下,開口道:「我也沒辦法啊,要是讓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他。」
我愛羅面無表情地道:「什麼事情?」
寧次微微眯起眼,氣勢逼人地道:「關於砂忍企圖崩潰木葉的事情。」
我愛羅和手鞠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靜靜地坐著,堪九郎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猛地一躍而起,手一抖,背後纏在傀儡身上的繃帶散開,露出了烏鴉的面目,然後立刻操縱烏鴉向寧次撲了過來。
寧次神色不變,右手豎起,輕輕打了個響指,撲到面前的烏鴉馬上崩碎,變成了無數細小的零件,四散飛射。
堪九郎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道:「怎麼可能!」
寧次微笑著,溫和地道:「你應該看過我和小李的戰鬥才對,難道你忘了嗎?我可以從身體的**道里釋放出查克拉,讓它們變成無堅不摧的利劍。所以,和我靠得太近,就只能變成碎片。當然,小李開了五門以後的那種度是沒什麼問題的。」
手鞠依舊用手支著下巴,注視著寧次,開口地道:「堪九郎,你早就該想到的,寧次既然敢和我們說這麼敏感的話題,就說明他有把握在我們三個人的聯手攻擊下全身而退,怎麼可能敗在你那堆零件手中?」
寧次點點頭,贊同道:「就是說嘛!」
堪九郎憤憤地坐了下來,沒好氣地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快說!」
寧次平靜地道:「我知道你們計劃中,我愛羅是崩潰木葉的關鍵棋子,因為他的體內潛藏著一尾的可怕力量。」
堪九郎倏地站了起來,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寧次微笑著,淡淡地道:「不要謊,坐下來,喝杯水,先冷靜一下。我愛羅,你應該已經明白了我想說的話了吧。」
我愛羅仰頭看著天花板,冷漠地道:「我這個在沒用時就是怪物的工具,現在因為崩潰木葉這樣醜陋的理由,而成為了被當作棋子的消耗品。就是這樣吧?」
寧次輕輕地點點頭,淡淡地道:「是的。」
我愛羅眼中出現狂熱的色彩,繼續道:「所以,我現在的使命就是去毀滅那些醜陋的傢伙。是吧?」
堪九郎感覺到了什麼,大吼道:「我愛羅,難道你打算背叛村子嗎?你聽了馬基的話,也應該明白現在村子處於怎樣的境地吧!」
我愛羅神色閃現出瘋狂的神色,陰森地道:「村子?我怎麼會有那種可笑的東西?……那些厭惡的眼神,那些將我推如可怕的孤獨的傢伙,我絕望地活了下來,看見的別人的表情除了排斥還有什麼?……我被所有人拋棄,我以母親的生命為代價出生,我被整個村子丟棄,我被父親派人刺殺,我最親近的舅舅想要和我同歸於盡……你能告訴我,那可笑的村子給我帶來了什麼?」
堪九郎咆哮道:「無論如何,即使你要殺了我,我也還是要說,村子確實給你帶來了莫大的痛苦,讓你以人形兵器的身份誕生,讓你忍受了孤獨和絕望,但是,這也只是為了保護村子,是為了村子的安危而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愛羅陰森地笑了起來,神態漸漸失控,兇殘地道:「就是這樣而已了嗎?你那些可笑的理由也只有這麼一點點的重量了嗎?村子的安危?……不要跟我說那麼可笑的東西!我是只愛我自己的……我!――愛!――羅!」
我愛羅的葫蘆塞子突然彈開,沙礫湧出,散布到屋內。
我愛羅伸出左手,擋住自己的半邊臉,陰鬱地道:「我的誕生本就是一個錯誤,我就是這麼一個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所以,能夠幫助我擺脫孤獨的也只有和我一樣被世界排斥的……怪物!」
堪九郎癱軟地坐下,無視空氣中越來越濃的沙子,冷冷地道:「也就是說,你真的打算背叛村子了嗎?」
我愛羅笑了起來,聲音陰冷得可怕,開口道:「無所謂背叛,我從來就沒有歸屬於沙隱村,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找到我真正的同伴,去追尋我該走的道路!」
寧次忽然淡淡地道:「我愛羅,給我冷靜一點,再這樣繼續激動下去的話,你會失控的,我可沒有帶鎮定劑,那玩意很貴的,我買不起。還有,收回你的沙子,這麼渾濁的空氣,容易造成呼吸道的疾病的。」
我愛羅沒有說話,空氣中的沙子卻開始慢慢地涌回到葫蘆裡面。
堪九郎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愣愣地道:「你……你竟然能……控制我愛羅!」
寧次沒有回答,轉頭看著手鞠,正色道:「手鞠,雖然我這個人比較內向,也比較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我還是必須鼓起勇氣告訴你,我喜歡你。」
手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開口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那麼,你是想以此為籌碼,讓我跟隨你嗎?」
寧次微笑起來,柔和地道:「當然不是,你也應該明白的,我這個人比較正直,不喜歡做這種事情。我只是想說,我既然喜歡你,就應該告訴你,我真正的秘密。」
手鞠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道:「什麼秘密?」
寧次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上的封印圖案,開口道:「這就是我的秘密。在我的體內,封印著一個古老的可怕怪物,他擁有著讓人難以相信的恐怖力量,一直試圖想要侵佔我的身體。」
堪九郎也緊緊盯著寧次腹部的封印圖案,忽然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原來如此,難怪我愛羅願意聽從你……你有著和他一樣的痛苦,他就是另一個你,你就是另一個他,所以你們能夠相互理解。」
寧次輕輕點頭,淡淡地道:「所以,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不知道明天,或者說是下一刻,自己還是不是自己,會不會被邪魔控制,成為行屍走肉。這樣未知的恐懼不斷地蠶食著我的精神,讓我吃不香,睡不著,因為我有太多的羈絆,有太多難以割捨的夢想。」
手鞠冷冷地道:「是啊,那個叫紅豆的主考官還沒到手呢,你怎麼捨得?」
寧次正要表痛苦感言,聽到手鞠這麼說,剩下的話不由得梗在了喉間,我愛羅和堪九郎也為之愕然,想不到手鞠還抱著這樣的想法。
手鞠忽然一把扎進寧次的懷抱中,將他緊緊摟住,笑著,眼淚如泉水般涌了出來,哽咽道:「我終於明白了,你的感覺,你的痛苦,原來你一直忍受著這樣的恐懼,還故意逗我,惹我開心,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