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天中午，舞空依約前來，蝶影和舞空開開心心的聊天、喝茶。下午，她們一起進宮去看昀。

當她們來到昀的寢宮時，蝶影發現無間和魅眼也在那裡，而且，她也看見了魅眼那兩道一青一黃的目光。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張開眼睛，他的目光依然美得令人眩目，有如晨暉，讓蝶影的心無法遏抑的狂跳。她以為魅眼從不在人前張開眼的，她以為魅眼根本就不想看見這個世界，可是……竟然有例外……他在無間殿下和昀王妃的面前，竟然願意張開眼睛……而在她面前卻……這麼說來，他只把她當成一般的人！

「蝶影！」舞空推了她一下。「你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而且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蝶影回神。

「我很好啊！」她堆起笑，朝昀走去。兩年不見，昀出落得更迷人了，尤其她甜美的笑靨如詩如畫，讓人不愛她都難。

「蝶影！」昀開心的抱住她。「你回來了真好。」

「昀……」她的熱情讓蝶影驚訝，她以為昀是沉靜有禮的，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

原來先前的昀是因篇受制於雷神咒，才刻意和人保持距離，現在雷神咒已經解除了，她便展現出她的真性情。

「真的嘛！你一回來，魅眼就笑了，而且不再陰陽怪氣的不理人。」昀淘氣的說著，令身後的魅眼發出了不自在的咳嗽聲。「我好像說太多話了，對不對？」昀可愛的吐吐小舌。

蝶影看了看魅眼。他又把眼睛給閉上了，為什麼！方才的他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她一來，他就要閉上眼睛？蝶影感到難受。懷裡的昀是那麼香又那麼軟，連身為女孩的她都忍不住又憐又愛，這樣嬌滴滴的女孩，跟她的確是不一樣的。

蝶影想著，昀是這麼可愛又美麗，任誰都要對她好。雖然她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別拿自己和昀比，可是……她的心就是平靜不了，她的思緒就是要胡亂飛

「你在想什麼？」魅眼低沉的聲音驚醒了她。

「我？」蝶影忽然驚覺自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呃……」怎麼會這樣呢？

「今天一整天你都心不在焉，你是怎麼了？」魅眼直覺她有問題。她並不像舞空那麼多嘴，也不像涑柳那麼愛說話，可是她絕不是一語不發的，更不可能在昀跟她說話時，連答都不答。她肯定有心事！

「沒有啊！」蝶影若無其事的說，她挽著魅眼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我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嗎？簡直是欲蓋彌彰。「你最好真的沒事。」魅眼說著，一把抱起了蝶影，一瞬間，他們回到了他的大房子里。「魅眼！」為什麼要這樣嘛！她比較喜歡跟他一起散步回來啊！

魅眼直截了當的問：「讓我們把話說明白，你直的沒事嗎？」

「我……」他的直接反而讓蝶影吞吞吐吐了。「我想……我好像……好像配不上你……」他們之間相差太多了，簡直是天與地，完全連不到一塊兒。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配不配得上，到現在她還在講這種無聊的話！

「我說真的。」她本來就這麼想，加上今天見了昀，看見了那一幕……她以為像他這麼出色的人，應該找一個像昀一樣的女孩才是。「你根本不是我能獨佔得了的。」

「我允許你獨佔。」魅眼攬住了她。「我說過，我不接受拒絕，我們的事已經定了，我絕不讓你三心二意。」

「魅眼……」蝶影哭了，頭一次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失望。如果她不是這麼平凡就好了。「我不懂……」

「你是不懂。」魅眼吻住她的唇，那鹹鹹的淚水讓他的心都擰了。「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如果不是這樣，以他的驕傲自大，又怎麼會為她苦等？

「你不後悔？」

「我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可是……」蝶影猶豫著。

「我不許你再說這些話。永遠都不許。」魅眼說著，他的手解開了她的衣襟。隨著衣裳落地，他親吻著她纖細的頸子，他的手不停的下移，來到了她的私密，引燃了她只有他知道的熱情——

「魅眼……」蝶影沉浸在他的柔情里，但她的期待卻自始至終的落空——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為什麼？」

「嗯？」魅眼停下了動作，親吻上她的唇。她的身子是那麼甜美，她的聲音是那麼好聽，她的表情又是怎麼樣的呢？如果……他能夠看她一眼就好了。

「為什麼……」蝶影呢喃著，她嬌弱的聲音被慾望折磨得更加誘人。「為什麼你不願意睜開眼睛呢？」雖然刻意不提自己的心意，但她還是問了，因為他是她最愛的人。

她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劍刺入了魅眼心中，刺中了他最沉痛的傷口。「我以為……這世界沒有太多值得看的。」這是真話，這世上是沒什麼值得他瞧的，就只有一個她是他想見卻不能見的。

不值得他看嗎？她一點也不值得他看？蝶影抱住了魅眼，她將自己的身子貼了上去。「魅眼，我要你。」她細細的說著，用她最美妙的聲音。

「蝶影……」她少見的熱情讓他又驚又喜，魅眼加速了律動，帶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攀升——

與他結合的滋味是那麼美妙，蝶影覺得自己好像再也不能思考。然而，隨著快感的消逝，沉沉苦楚卻再一次涌了上來，讓她的心裝滿了感傷，化也化不了——

「新娘都是這樣嗎？」舞空坐在欄杆上，一雙腳正不規矩的上下擺動著。「我覺得你變了，變得好靜……」這樣的蝶影更讓她不習慣。

「我很好啊，真的很好。」蝶影懶懶的說。

「是嗎？可是我覺得你越是這麼說就越是有問題耶！」哪有人一直強調自己很好的。

舞空的細心讓蝶影驚訝了。「舞空……」

「你和魅眼吵架了，是嗎？我覺得連魅眼也怪怪的。」舞空搖頭。「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魅眼也會失意。」

什麼吵架，如果真可以吵架就好了……然而她根本就連說都說不出口！「我沒什麼好說的。」

「真的？」舞空皺眉。「有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說著，她突然從欄杆上飛了下來。「是不是因為魅眼的脾氣不好？你也知道，他就是那樣的，所以，別想太多了。」

聞言，蝶影突然想哭。「不是……真的不是嘛……」

「蝶影……」舞空拍拍她的背。

蝶影嗚咽的說著：「魅眼他……他根本不看我……為什麼他可以看無間，看昀，就是不看我呢？」

此時，舞空終於明白了。「這就是你不對了。」

「舞空……」舞空的話令她錯愕。

「你好像還不明白，」舞空嘆氣。「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魅眼會這樣做是為你好啊！」

為她好？蝶影不懂。這種事跟為她好有什麼相關？但舞空接下來的話真的令她驚訝了。

「魅眼是火妖啊！他是天生就可以用意志力控制火焰的人，就像你可以用意志力鑄劍一樣……只要他願意，他就能夠讓所有的東西燃燒。然而，這也是他最悲哀的一點，因為他的力量太強大了，就算他什麼也不做，普通人還是無法承受他的目光。」舞空轉向蝶影，在她的眼中看見了不信和哀傷。「你知道嗎？你是無法直視他的，因為，他會傷了你。除了本身擁有強大法力的人以外，直視他的人不是瘋，就是死……」就像無間和昀，對他們來說，魅眼的目光並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是嗎？」蝶影哭了，一顆顆的眼淚從她頰上掉了下來。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她竟然這樣懷疑他的真心……原來他只是為了保護她啊，「我怎麼這樣自私呢？」而且心胸狹小又見不了大場面……為什麼她就只會亂想，而不跟他好好談呢！現在想來，他那句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值得他看的話，反而令她心酸了……原來他一直是不能，而非不願啊……

「好了，現在你知道了，這樣不就好了嗎！」舞空微笑。

蝶影點點頭。是的，待會兒見了魅眼，她一定要跟他道歉的，一定……

就在這時候，一群人向她們走來，舞空看見了領頭的人，她的臉色大變。「不好了！」她抓起蝶影就想跑。

「舞空……」蝶影不懂的想發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領頭的人早已要人把她們圍了起來。

「舞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不聽我的話。」領頭的美人不是別人，正是舞空的親姐姐葳倩。

舞空將蝶影藏在身後。「姐姐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明白。」

「你在幹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把你們怎麼樣嗎？」葳倩怒道。

「以前的姐姐不會，可是現在…！我就不知道了。」舞空毫不畏懼的回答。自從葳倩姐姐向魅眼提親被拒后，這兩個月來，姐姐的性子大變，已經變成她不認識的人了。舞空很擔心自己的姐姐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惡！」葳倩手上的荊棘鞭毫不猶豫的出手，一收一回，舞空的臉上隨即出現了一條可怕的血痕。

「舞空！」蝶影大叫，看著好友臉上那一道淌著血的傷，那一刻，她的心好痛。

「我不要緊。」舞空搖手。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蝶影想要轉身，可葳倩的手是那麼快，那尖銳的鞭子朝蝶影的背上就是一抽。

「啊……」劇烈的痛楚讓蝶影的眉都皺了，沒一會兒，一股燒燙的感覺自她背上蔓延。

看著她眼角的淚，舞空抱住了蝶影站不穩的身子。「姐姐，你實在太過分了，魅眼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怎麼樣？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如果能夠傷他的心肝寶貝，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呢！」葳倩說著，揚手又是一鞭。

但令她詫異的，她的鞭子並沒有擊中目標。

「你想要幹什麼？」魅眼冷冷的問著，他的手上正纏著她的鞭子。

「你……」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葳倩再一次感到痛苦難當。她可是魔族的第一美人，難道他對她真的沒有一點點情意？

可，下一刻，魅眼的行為更讓她痛不欲生，因為她竟然聽到他說：「舞空，蝶影怎麼了？」

舞空傻了。畢竟葳倩是她的姐姐啊！她該怎麼說呢？蝶影看出了她的為難，她向她搖頭。舞空咬了咬唇，無奈的閉上眼道：「她沒事。」

「那就好。」魅眼說著。還好他來得不晚。

見狀，葳倩的心碎了。「我恨你……」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呢？她哪裡比不上那個小女孩了？無論是長相、身份、教養……她自認一點也不輸人，但魅眼的心裡竟然只有她！

可惜，魅眼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傷心。為了蝶影，他甚至說了更絕情的話：「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只是我不准你再打蝶影的主意。」

「你說什麼……」

魅眼露出了嗜血的邪笑，他更明白的說道：「再有下一次，我一定燒死你！」那話是那麼冷酷無情，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你……」葳倩呆了，一股惡寒從她心頭直冒。他……他要燒死她？

沒讓她多想，魅眼放下手上的鞭子，輕啟了雙眸，兩道懾人的光線隨即從他眼中射了出來。沒一會兒，葳倩的鞭子便燃了起來，那美麗又危險的火焰讓她嚇得鬆了手。現場的人全嚇呆了，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這只是警告，下一回就是你了。」魅眼冷酷的說著，他走向蝶影，將她攬入懷裡。在他的手劃過她的背時，他聽見了她的輕呼。「怎麼了？」他的眉頭蹙了起來。

「沒事。」蝶影依偎著他。「我只是好感動……好感動……」她輕輕的說著。背上的傷痛得她幾乎無力說話，可是他對她的在乎，她卻真的感受到了。

「傻瓜！」這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事啊！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蝶影說著。再不回去，她恐怕要昏倒了。

魅眼沒回答，兩人就這麼消失在眾人面前。

見狀，舞空轉向葳倩。「你已經見到了，該死心了吧？」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心有所屬。魅眼對蝶影的好，根本不是誰能夠改變的。

「不……我不聽，我不聽……」葳倩說著，她哭倒在地。她一直以為當初魅眼會拒絕她，只因他眼高於頂，見不著她的好，可現在她才知道，她竟然輸給那樣平凡的女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是知道的，魅眼看口出必行，難道你真的不怕死？」舞空問道。「再說，方才要不是蝶影幫了你，恐怕……」

「住口，誰要你們假惺惺！」葳倩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管你們說什麼，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

看著她執迷不悟的背影，舞空的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願不要發生什麼事就好了。

背上的傷讓蝶影的眉頭沒有松過。她真的好怕魅眼知道，他說他要燒死葳倩……她相信他是說真的。所以，她怎麼能夠讓魅眼知道方才所發生的事？但是，她又怎麼能夠瞞得了魅眼？自從再相逢后，他天天守著她，要他完全不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說，她背上的傷是那麼重，她真的也忍不下去了……

當蝶影沐浴時，熱水碰到了傷口，她再也不能忍耐的叫了出來。

聽見她的聲音，當下，魅眼的臉色都變了，他立刻將她從水中抱了上來。「你竟然騙我！」

蝶影無力的靠在他懷裡。「魅眼，別生我的氣，別生氣……」她的聲音里含著難忍的痛楚。她知道他在生氣，因此她好怕他會做出可怕的事。

她微顫的身體讓魅眼的怒氣漲到了最高點。「我要燒死她。」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蝶影害怕了，她知道他真的會這麼做。「不……不要，魅眼，放了她吧！」如果他真的這麼做，舞空一定會傷心死的。「求求你……魅眼……」她抱住他的頸子，將臉貼在他的頸窩，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說道：「拜託……不要……不要……」

「別再說了。」現在的他哪管得了那麼多？

魅眼急急的將她抱上床，讓她趴在床上，他的手輕觸著她背後長長的傷疤。當他的手劃過時，那疼痛讓蝶影的雙手握拳，雖然她忍著不喊出聲，但她的意志力已經到了極限，因此，在那一刻，蝶影就這麼沉入了黑暗裡——

待她清醒，已經是清晨了。蝶影微微的張開了眼，她看見魅眼坐在一旁。「魅眼……」她輕道。他離她是那麼近，可是他卻連碰也不碰她一下，他的冷淡讓她傷心。

「好一些了吧？」他問。雖然生氣，可是要他完全不理她又怎麼可能，畢竟她是他心中最大的牽挂。

「嗯！」蝶影點頭，伸手摸了摸背後，那後頭竟然什麼也沒有。「這……」怎麼了？她不是……

「我會一點治療術。」魅眼解答了她的疑惑。雖然只會一點點，治好她卻不成問題。

原來如此……蝶影望著他平靜無波的臉，她知道這回自己要不低頭，魅眼肯定不會罷休的。於是，她將手放在他身上，可是他還是連動也不動。「魅眼……」蝶影咬咬唇瓣，她喚著他的名。「你還在生氣，是不是？」見他不答，她索性起身，將身體貼上了他的手臂。她往下望，看見了他手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刀疤，想起那傷是怎麼來的，一幕幕的往事浮上她的心。經過了昨天，她要是再懷疑他，她就真的太不知好歹了。「別生我的氣，我求求你……」

「你竟敢說謊！」魅眼冷然的說著。她竟然不肯讓他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你認為我保護不了你嗎？」

「不……不是……」蝶影投入他懷裡。「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只是不想讓舞空傷心啊……」因為舞空對她是那麼好。

「所以你就讓我傷心？」魅眼不能相信的說。

「我怎麼可能讓你傷心，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啊……」蝶影回答。

「你不愛惜自己。」魅眼指出事實。要知道，她的傷讓他的心多痛！他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別人碰她分毫。

「我現在知道了，所以，別再跟我生氣……」蝶影親了下他的唇。「魅眼……你不捨得我難過的，是不是？」

是，他是不捨得。「你終於會這麼想了。」終於，她知道了他的心。

蝶影親吻著他的耳垂。「過去，都是我不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再也不會那麼任性，那麼自以為是。她早該知道，天底下只有魅眼是絕對不會傷她的，而且，他連說謊都不屑，又怎麼會騙她呢？他肯為她出生人死，在他的心中，她怎麼可能是尋常人？她更是太傻了……

「所以……」魅眼被她的舉動所迷，他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再也不會亂想了。」她的手指爬進了他的衣襟。「可是，你一定要放了葳倩喔！」

「你說什麼！」魅眼怒道。她竟然在這時候講這麼殺風景的話。

「我是說真的，魅眼，你答應我吧！」蝶影認真的說著。

他若答應她，不是太便宜那女人了嗎？不，他一定要讓她不敢再犯的！魅眼想著，他吻住了蝶影的唇。

「魅眼……」蝶影輕喘。她還沒有把話說完哩！

「你給我專心點！」魅眼強勢的說著，他的手利落的除去她的衣裳，隨著他的進犯，蝶影什麼也不能想。

「魅眼……」她輕而無力的呻吟是那麼美妙且銷魂。

蝶影完全喪失了自我，只能一再的融化在他的擁抱里。當他們來到了狂熱的頂峰，她的身體無法自抑的輕顫……望著他俊美無雙的臉，蝶影的心再也沒有疑慮，放開枷鎖的她就猶如新生的嬰孩，她放縱自己的身子與魅眼的交纏——

愛人的熱情就像是催情的火焰，讓魅眼熾狂的慾望更加囂張；兩人的汗水融在一起，那滑膩的感覺是那麼美妙，讓兩人的嵌合更加的密實，再也不分彼此。除去心結的兩人舞出了最美的旋律，讓彼此的靈魂合成了一個——

清晨，一個人影走過邊境。當她鬼鬼祟祟的回頭張望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她背後出現：「你還是來了。」

「你……」晨曦的陽光照亮了她美麗的臉——她是葳倩，魔族的第一美人。

「你到底是誰？」她是因為他說他可以幫助她得到魅眼的心才來的，可是來了之後，她卻後悔了。

「怎麼，你怕我會害了你嗎？」男人淫邪的笑容讓葳倩害怕。

「我一點也不怕你。」葳倩握緊了手上的鞭子。要是他敢輕舉妄動，她就一鞭子打得他站不起來。

「是嗎？」男人笑道。「放心好了，我對你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眼前的美女再怎麼美，也比不上金月亮和火妖的千分之一。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葳倩揚起頭問。

「我只是想跟你談項交易。」男人說道。「成了對你我都會有好處的。」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葳倩的臉上有著不信。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男人輕蔑的說著。「再說，就憑你，是無法得到魅眼的心的。」

「你……」他的話踩中了她的痛處，葳倩氣得揮鞭，但男人卻毫不費力的接住了。「你到底是誰？」

「我叫葛立。我是你的盟友，有了我，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葛立陰邪的說著。

他的話令葳倩呆了。他竟是夫拉克族的王！葳倩搖頭—她急急的想離開現場。

身後的葛立不但沒有追她，反而狂笑的道：「你會回來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因為你需要我的幫助。除了我，這世上根本沒人幫得了你，葳倩，我會等你來的。」

葳倩害怕的捂住了耳朵，她狂亂的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