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用色情影碟勾引女生
沒辦法,看在十萬塊錢的份上,他屈服了但他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一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瞎轉,一邊的心裡咒罵:「瓜老頭,死老頭,你咋個不死哦!」咚的一聲,他一腳踢翻了一個小金魚缸,圓圓的魚缸滾了兩轉,翻扣在地上,居然沒碎不過裡面的十來條小金魚散落四處,做垂死掙扎了賣金魚的是一個結實的中年漢子,一把揪住他衣領,狂怒地吼道:「你這個瓜娃子,你咋個在走路?」
周圍立馬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這個說:「打一架!」那個說:「小夥子,你未必怕他嗦?」有幾個年歲大的人開始勸賣金魚的:「算了。學生娃娃嘛!你何必那麼凶?大街上本來就不準擺攤嘛!」
賣金魚的楸住他不鬆手,惡狠狠瞪著他說:「閑話少說!賠十塊錢來。」
他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更是怒火中燒,很想劈頭蓋臉向中年漢子打去,但又害怕不是對手。他冷笑一聲,摸出手機,裝模作樣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對中年漢子威脅道:「還不放手哇!我同學馬上來了,不把你***扔下府南河才怪!」
中年漢子有些畏懼了。他估摸眼前這個青年可能是個高中生,如果真來了一群他的同學,他就要白挨一頓打了。但他還是心猶不甘,正在進退兩難時,一個身穿校服短裙的女孩子擠進人群,把十塊錢遞到他面前,命令道:「放手!」
他先是一愣,又飛快地接過錢,撿起魚缸,逃也似地鑽出人群溜了。
旁邊的人又開始議論了。「帥哥就是帥哥!出了事有美女撐起。」「你瓜兮兮的!一看就知道他倆是同學嘛。」
女孩子趕緊拉起他,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拐了一個彎,來到一條僻靜的小街上,她放慢腳步,正想開口問他,卻突然笑起來。先是小聲的,斷斷續續的笑,看他獃頭獃腦的樣子,放聲大笑了,再後來笑得雙手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了。
他茫然地看著她,奇怪地問:「喂!你瘋啦?你笑什麼?」
她指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更別說回答他了。
「鄭曉麗!」他氣惱地叫道:「你是在笑我哇?先說清楚:我根本不怕他,更不會賠他錢!我不會還你錢的!誰叫你來多事!」
她慢慢站起身,擦掉臉上的眼淚笑出來的,指著他的鼻尖說:「嘿!好一個趙兵,看不出來你還會演戲喃。」
「演什麼戲?」他不解地問。
「你裝著打電話召集人。」她說著又笑了:「你就是李伯清說的假打。」
他也笑了,自我解嘲說:「兵不厭詐嘛。他已經被我嚇倒了。你要跑出來多事!冤枉遭了十塊錢。」
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盡說錢呀錢的!我問你,你不去學校交補課費,在街上找人生事,什麼事讓你這麼心煩?」
「你怎麼知道我心煩?」
「我從你對面過你都沒看見!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我好奇,就跟在你後面了。快說給我聽。」她急切地要求道。
望著眼前這位身材雖然偏胖,但面容姣好的女同學,他心中有了戲弄她的念頭。他眯縫著眼睛,吊起嘴角冷冷一笑說:「哼!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憑什麼告訴你?」
誰知她竟大大方方回答:「我做你女朋友就是了。」
他大吃一驚,睜大雙眼,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里不知作何反應了。
要知道,他在班上的名聲可不大好。還在高一時,他因不滿兩位班長對同學頤指氣使,一付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態度,便模仿男班長的口氣,給女班長寫情書。還不惜勞神費力在電腦上列印出來,折成心形,趁男女班長都不在,同學們也沒注意,把情書塞進女班長的書包。三封情書下來,女班長的父親來找班主任了,男班長當然也被叫了去。儘管他矢口否認,賭咒誓,還是被搞了個灰頭土臉,還被同學們嘲笑「有色心沒色膽」。女班長則遭到女生們的普遍指責:故作清高啦,踩著別人抬高自己啦。最後,兩人自動辭去了班長職務。他得意非凡,在幾個好哥們面前炫耀自己的本領時,竟把內幕和盤托出。學生之間很難有什麼秘密。班主任找他算帳了。但他打死不承認,也拿他沒法子。男班長卻要找他決鬥了。一天下午放學后,兩人在校門口打了個頭破血流,結果雙雙挨了個警告處分。他的劣跡還有很多,上課專挑老師漏眼啦,一喊交補課費他就帶頭起鬨啦,如老師向他們推薦某一本輔導書,他就嬉皮笑臉問老師:「老師,每本書你能提多少錢?」總之,在大家眼裡,他趙兵就是壞小子的代名詞。他也無所謂,還自封了個雅號:校園浪俠。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許遺憾。女生們對他的態度雖然隨便,甚至可以說很親切,但從來就沒有一個女生對他認真過。無非是和他胡說一氣,搞點兒精神刺激,給沉悶的學習生活加些樂趣。看到有些同學悄悄戀愛,他還看見過他們躲在河邊的樹陰里擁抱接吻,他心裡又羨慕又憤恨。他時常忿忿不平地想:我們這些人還是可以嘛!咋沒一個女生來愛呢?真***不公平!
現在終於有一個女生向他表白心跡了。雖然矮了點,胖了點,但面容那麼清秀,皮膚那麼白,那麼細,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哇!在上面親一下會是什麼感覺?但他心存疑慮:她不會是在戲耍他吧?這個鄭曉麗雖然成績很好,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私底下卻愛捉弄人。經常搞些小把戲,惡作劇,一穿幫了她就沖你嘻嘻一笑,叫人哭笑不得,她今天不是在拿趙兵尋開心吧?儘管他有些惶恐,還有些警惕,但愛情的滋味太誘人了,管他呢,先試試她再說。他斜著眼睛看她,一付清楚底細的樣子,不屑地說:「你想哄我?你以為我不曉得啊!你早就和王大成好了!還想在我面前演戲!」
王大成是鄭曉麗的同桌,也是趙兵的好哥們。
誰知鄭曉麗一下急了,漲紅著臉分辨:「根本沒這回事!你別聽他們亂說。人家王大成要當作家,心都用在寫作上了。你和他那麼好,未必不知道啊?」
趙兵的心美滋滋的,暗想:看來我要走桃花運了。但他仍是懷疑的、譏諷的口氣:「你們平時這麼親密,是不是今天鬧翻了?」
鄭曉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甩出一句:「瓜兮兮的!」扭頭就走。
他趕忙拉住她,陪著笑臉說:「嗨!開個玩笑嘛!你氣還大呢。」
她雖然站住了,但轉開臉不理他,頭驕傲地昂著。
望著她白凈的脖子,在單薄的襯衣下那一對直挺的,他的心僕僕直跳,他咽下不知何時冒出的滿嘴口水,嗓音顫抖地問:「恩,曉麗,敢不敢去我家耍?」
她轉過頭,滿臉笑容望著他,興高采烈地說:「敢!有什麼不敢的?走哇!」她臉色又陰沉下來,擔心地問:「你爸在家嗎?聽王大成說他可凶了。」
「凶個屁!」他輕蔑地說:「我從來就不怕他。」
「但是……但是……」鄭曉麗猶豫著說:「你爸在家我們多不自在。恩,我們去看電影。」
「他出差了。要走一個星期。」他高興地說,馬上又垂頭喪氣了:「死老頭!走之前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要我立刻去把暑假的補課費交了,開學上高三時衝刺一下,考上大學。不然的話,我奶奶留給我的十萬塊錢他就不給我!你說氣不氣人?」
望著他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鄭曉麗忍不住笑起來,她調侃道:「你就為這事去踢人家的魚缸啊?」
他苦笑一下,轉開話題:「快中午了,乾脆去我家吃午飯。」
她不滿地叫起來:「太沒有情調了嘛!你應該請我去西餐廳。」
他白了她一眼,心頭說:「想得美,還東餐廳呢!」看她一付喜悅的神情等待他的邀請,乾脆直截了當說:「我沒錢!」
她有些失望,遲疑片刻,從腰上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他:「拿著,我出錢,你請客。」
他接過錢,捏捏有些潤,又聞了聞,笑起來:「一股汗酸味。你把錢別在褲腰上的呀!」
她臉紅了,扭捏地說:「人家沒兜嘛!」她拉起他的手,溫柔地說:「走吧。我知道一家西餐廳,環境真的是太舒服了。」
走了幾步,他站下了,把錢還給鄭曉麗,很認真地說:「不能這樣,以後我有錢了再請你吧。」
「你真麻煩!」她皺起眉頭嘟噥一句,但心裡還是很舒服。
趙兵還從來沒有和女孩子漫步街頭,他感到又興奮又緊張,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四處探望,其實他並不怕碰見老師或同學,相反,他還正想炫耀一番呢可不知為什麼,他總有一點心虛而且他還在心中轉鬼主意,到家后他該和鄭曉麗講些什麼話,怎樣才能走到擁抱她和親吻她這一步剛進小區大門,迎面碰上王大成一見他倆親親熱熱的樣子,臉上浮起意味深長的笑,把他倆上下打量幾眼,揶揄道:「喲!夫妻雙雙把家還。」
鄭曉麗抬手就給了他一掌,笑罵道:「你有病啊!」
王大成趕緊躲開,指著趙兵說:「枉自我們是哥們兒!一點口風都不給我露。」
趙兵有些尷尬,沒話找話說:「我家老頭出差了,走!去我家耍。」話音剛落,他就感到自己的腰被鄭曉麗擰了一把。
王大成笑著搖搖頭:「算了。不打攪你們。我去書城看看。」沖他倆揮揮手,走了。
一踏進趙兵家門,鄭曉麗的眉頭就皺緊了,望著亂翻翻的客廳,聞著空氣里瀰漫的煙臭味,她有些噁心,急忙說:「快把窗戶和風扇打開!把沙上的臭襪子和臟衣服扔進洗衣機。簡直太糟糕了。」
趙兵無所謂地笑笑:「家裡沒女人,就是這個樣子咯。好吧!我來收。」
「你爸為什麼不找一個呢?」鄭曉麗問。
「他嫌麻煩。」趙兵說,「他說一個人輕鬆自在,想幹什麼幹什麼。」
「可是,」鄭曉麗想了想說:「他和你媽離了這麼多年,不寂寞嗎?」
「哼!」趙兵冷笑道:「他才不寂寞呢!他有情婦!」
「你怎麼知道?」鄭曉麗強忍住笑問。
「我跟蹤過他!」趙兵得意地說。
鄭曉麗哈哈大笑了,看趙兵有些惱怒,豎起大拇指誇道:「不簡單!有個性!」
經過一番收,客廳顯得清爽了。
鄭曉麗斜靠在沙上,懶洋洋地問:「有什麼吃的,我餓了。」
趙兵拿出兩盒速食麵,幾根火腿腸,自得其樂地說:「又方便,又好吃,又營養。」
鄭曉麗嘆了口氣,憐憫地望著他,輕聲說:「你真可憐!」
趙兵不願在她面前露出一付窮酸相。他開始吹噓他平時過得多麼多麼好,經常下館子,燙火鍋,山珍海味早就吃膩了。今天只是個例外。說著說著,他從沙後面摸出一瓶紅酒,舉起來晃了晃說:「這瓶酒一百多塊呢!我時常喝。來,你也嘗嘗。」他把瓶塞啟開,拿出兩個小碗,一個碗里倒了一點,殷勤地招呼道:「來,喝!」
鄭曉麗一直面帶微笑看他吹牛,有點兒譏諷,有點兒欣賞,她拿過酒瓶,仔細看了看標籤說:「成都干紅。二三十塊錢一瓶。你偷你老爸的吧?」
他毫不在意,一口把酒幹了,咂咂嘴說:「恩!好喝。你快喝呀。」
鄭曉麗端起酒碗,又放下了,沉下臉問:「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
「哪裡喲!」他嬉皮笑臉地說:「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我才不忍心呢。」
鄭曉麗噗地笑了:「厚顏無恥!誰是你女朋友了?」
他心頭一急,叫起來:「你敢耍我?」
她笑嘻嘻地搖頭。
他茫然了,問:「你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鄭曉麗指著速食麵和火腿腸說:「去,把速食麵泡了,再把火腿腸放進去,它就是真的。」
趙兵恨恨地瞪著她,本想作,但望著這張可愛的臉蛋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火氣被澆滅了。
兩人默默的吃面。鄭曉麗是想擺出一付矜持的樣子,等著趙兵的表白或討好。
趙兵是找不到話說。他厭煩絮絮不休的情話,他滿腦子想的是怎樣才能把鄭曉麗抱在懷裡,撫摸她,親吻她。對女性的渴望已經困擾了他很久。常常攪得他心神不安。現在機會來了,然而他卻不知如何開頭,心裡又著急又煩躁。
鄭曉麗看他默不作聲,只好先開口了。「趙兵,我們去看電影吧。」她說。
這句話使他有了個絕好的主意,他知道怎樣開頭了。他衝進房間,拿出一張光碟,一付神秘的樣子說:「香港的原版片子,內地看不到的。」
鄭曉麗不屑地哼了聲:「這年頭,有什麼片子看不到的。」
趙兵知道她沒弄懂,試探著說:「生活片,還有很多暴露鏡頭,就是有點色情,你敢不敢看?」
她一付很老練的樣子說:「這有什麼,我看多了。」話一出口,她立即後悔了。這不是承認自己愛看色情片嗎?她臉紅了。為了掩飾,摸摸臉說:「你這是什麼紅酒喲!才喝了一口,臉就燒了。」看趙兵忙著放碟子,又清高地說:「沒意思,低級趣味。」
趙兵心頭說:「管他什麼趣味,只要你別被色情嚇跑就行了。」
鄭曉麗不會跑,她那顆被偶像劇和校園愛情撩撥得勃的心早就渴望刺激了。和自己喜歡的男生一起看夾雜著色情的生活片,那真是既刺激又美妙,簡直讓人心醉。其實她根本不懂什麼是色情。和情人擁抱、接吻、或互相撫摸,她認為這就是大逆不道的色情了。可是多浪漫、多誘人。在她空洞的心中,早就生出了想要嘗試的念頭。可當她看到男女演員光溜溜地摟在一起,又是抽動又是呻吟,她驚呆了。她沒想到所謂色情竟是這麼粗鄙,令人作嘔。她非但沒感到像書上所寫的:讓人心曠神怡,反而覺得噁心。還有點兒疑惑:因為心中竄出一股火焰,令她焦躁不安。
趙兵一直在偷偷觀察她神色的變化,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動手,是先握住她的手呢還是把手搭在她肩上。這部片子他一個人偷著看了許多遍,每次看完后都是慾火中燒。但他既沒女朋友兜里又沒錢,只好咬著牙忍受的煎熬。今天不同了:身邊就坐著一位女生,說了要做他女朋友的,等她被精彩的演示勾引得動了慾念時,他就可以如願以嘗了。他有點喜不自禁了。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身邊的鄭曉麗,看她身子坐得筆直,眼睛直勾勾盯著電視,臉頰緋紅,呼吸急促,他認為時機到了,把手抬起來,遲疑片刻,咬了咬牙,儘管手有點抖,他還是把手搭在了鄭曉麗肩上。他的心僕僕亂跳,既害怕鄭曉麗對他翻臉,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他又心虛又茫然,提心弔膽的斜瞟著鄭曉麗,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她似乎毫無感覺,但身子在微微顫抖,不但臉頰通紅,連耳根、脖子也紅了。
趙兵看她默許了自己的舉動,膽子大起來,慢慢把頭湊近鄭曉麗,小心翼翼地把臉貼在她滾燙的臉上。
鄭曉麗輕輕「啊」了一聲,想把臉轉開。
趙兵心頭一狠,一把將鄭曉麗摟到胸前,猛的一口就把她的嘴唇咬住了。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趙兵嚇得打了個冷戰。趕緊放開鄭曉麗,站起身,惶然地望著被敲得「咚咚」響的鐵門。千萬別是死老頭回來了啊。他心中禱告。他知道父親愛殺回馬槍。說去出差夜晚不回來,可深更半夜又像鬼一樣溜進屋。今天父親也許不放心補課費的事,跑回來督促他了。敲門在繼續。他一下明白過來,罵自己一句:「嗨!被嚇暈頭了。」父親有鑰匙。這一定是那些馬大哈敲錯了門。果然,趙兵的鄰居把門打開了,玩笑兩句,把客人迎進了屋。
趙兵長舒了一口氣,坐回到鄭曉麗身邊,思忖著如何把剛才的一幕繼續下去,但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父親要回來了。他好象看到父親已經走進了小區大門。他急速起身,飛快取出光碟,藏回自己房間,把電視調到中央台,緊張地對鄭曉麗說:「可能我老爸要回來了。」
鄭曉麗仇恨地瞪著他,慢慢站起身,突然間,掄起右手,「啪!」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趙兵臉上。她拉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