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慈祥和藹的老管家做了許多美味的菜肴,小雀在面對美食時,終於比較能夠放開心情,自在地吃起來。
俊傑有種挫敗感,他第一次遇到對食物比對他還感興趣的女人,這教他自尊心大大受損。
但是他向來有不屈不撓、堅持到底的決心和毅力。
所以他再嘗試引小雀多談談她自己——
「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當上掃黑組的組長。」他讚美著她,「你是怎麽做到的?」
小雀從那些食物中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反問:「那你呢?才三十歲的你是如何晉陞到最高法院的法官一職?」
「你的反應很快。」他偏著頭,有趣地看著她。
「多謝誇獎。」小雀說完後又埋首於食物中。
俊傑嘆了一口氣,他誠懇地說:「你似乎頗討厭我這個人。」
「哪會?」她吃驚地看向他,她是不怎麽喜歡他,可是也沒有到討厭的地步啊!
「我覺得你好像不喜歡和我交談,我可以問為什麽嗎?」他支著下巴凝視她。
小雀小心地回答:「我想你是太敏感了些。」
「但是你不否認你的確不喜歡和我聊天的事實吧?」他精明地指出。
小雀頓時覺得沒胃口了,她很嚴肅地回道「林法官,我是奉命來保護你的人。」
「有法律規定你們不能和受保護者談天說地嗎?我確定六法全書中並沒有這項條文。」俊傑幽默地笑道。
她並沒有笑,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請恕我冒犯或無禮,可是我現在正在執行公務,對於沒有辦法令你覺得愉快,我感到很抱歉。」
俊傑啞口無言,在看到她那麽正氣凜然的臉後,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半天他才擠出話來,「你言重了,我的意思無非是希望氣氛融洽一些,畢竟你要在這裡生活一個星期,每天這麽客套也不是辦法,我希望你能夠輕鬆自在些。」
聽他這麽說,小雀有一點點慚愧,「對不起,是我反應過度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對他有排斥感,不過好歹他也是堂堂公正的法官,面子也要替他顧一下。
所以小雀在道歉後,主動微笑地問:「你每天應該都有忙不完的訴訟案吧?」
俊傑有點受寵若驚,可是他也知道這是個好的契機,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回答她的問題,「事實上,我每天……」
餐桌上的氣氛因為兩個人的積極推動而變得較和諧了,兩人甚至還能將這種愉快的談話持續到飯後喝咖啡的時候……
☆☆☆
下午俊傑必須去審理一件賄賂案,小雀就跟著去法院,坐在聽眾席上以便隨時保護他的安全。
她打開了藏在耳內的小型耳機,低聲嘆道:「電腦,報告目前狀況。」
「現在約拿在一間大飯店內落腳,我們隨時在偵測他的行動。」
「很好,監控他房間內的電話了嗎?「
「是的,我們正在注意他有沒有和僱用他的人聯絡,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我現在保護林法官到法院大樓了,有什麽動靜再聯絡。」
「是。」
小雀切斷了通訊,邊專註地看著在法官席上的俊傑,邊留意四周的動靜。
當審理結束,他們步出法院大門時,守候在門口的新聞媒體記者一擁而上,紛紛詢問關於這件賄賂案的裁決與相關過程。「早我一步出來的被告和原告及兩邊律師應該都已經告知各位審判結果了,現在我
沒有什麽要再補充的,謝謝。」俊傑面對記者時相當自在,顯然他常和傳播媒體打交道,已經熟知該如何處理了。
而一身黑衣、戴上墨鏡的小雀緊隨在俊傑身後,看起來就像一道美麗卻神秘的影子,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記者們怎麽會放過這個特別人物呢?尤其在得不到俊傑滿意的答覆後,早就忍不住發問了。
對於身後的小雀,俊傑的回答是葡灑深情的。
「這位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對不起,她不習慣面對新聞媒體,抱歉,請讓步,我們還有事。」他拉著吃驚的小雀步下階梯,鑽入了轎車內,隔絕那些紛紛擾擾的好奇追
問。
就在司機發動車子駛離法院大樓時,小雀按下了隔開前座與後座的玻璃,以免他們說的話被司機聽到。
「未婚妻?」她臉色凝重、挑高秀眉,疑問地瞅著他,「什麽時候我答應要做閣下的未婚妻了?」
俊傑面色不改地微笑道:「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有說服力嗎?」
「我不覺得。」她很乾脆地駁回他的話。
「很抱歉,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諒解。」他有點訕訕地說。
他以前的女友們無不想登上林法官夫人的這個寶座,他以為他這樣主動的宣布示好,她會覺得驚喜雀躍,可是沒想到她的反應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這樣獨斷獨行、以自我為中心的做法讓小雀大為反感,中午與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一點點融洽氣氛在瞬閑又消失殆盡。
看來這個法官在感情的世界里被眾多傾慕他的女子寵壤了,變得既自我又自以為是。
眼看小雀陷入深思,俊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小雀,你不高興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無所謂高不高興,只是希望在這個星期結束前不要再有任何變化,你可以做到嗎?」識相的話就說是,可別忘了現在他的命有一半是掌握在她的魔掌里喲!小雀斜睨著他,「威脅」的意味不言可喻。
俊傑大感挫敗,但他也不是那麽容易死心的人,所以他仰首直視她,一字一句正經地回這:「我可以保證這一星期內不會再有什麽逾禮的舉動。」
小雀滿意地點點頭,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差點吐血。
「但是……」他斯文的臉龐上閃爍著堅決的光芒,「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希望你能夠允許我追求你。」
小雀幾乎癱在椅背上,她死瞪著他,「開什麽玩笑?」
「我很認真。」
「你認真你的,恕我不奉陪了。」才沒有那種保護人保護到得賠上一輩子的道理。
「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我是真心的。」
「抱歉,我已經名花有主了。」為了打消他的念頭,她不得不信口開河。
「真……的?」俊傑始終自信滿滿的臉龐上漾開了一抹驚愕,但是他又轉念一想,以小雀如此出色動人的容貌,當然追求者頗眾,所以他的臉色稍微緩了下來。
小雀察言觀色,心裡在唱歌:死心了吧?嘿嘿!
俊傑想了想,毅然地開口:「你是已有男友,還是已經結婚了?」
「這有什麽分別嗎?」
「當然,若你還沒有結婚,我還是有那個權利與機會追求你。」他眸光照照,「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開什麽玩笑?!」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是玩笑」說完,他略顯緊張地問了一句:「你結婚了嗎?」
小雀直覺地就要跟他說沒有,可是一看到他那副「鍥而不捨」的樣子,她馬上大聲叫道:「很抱歉喔!我正好結婚了。」
他的臉迅速垮了下來,情心像落石般瞬間坍了下來,「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
「我能夠知道誰是這位幸運兒嗎?」他不甘心,怎麽還沒開始就被三振出局了?再說他實在不怎麽相信她已經結婚了。
假如她是個已婚婦女的話,是不太可能再繼續這種任務的,畢竟有幾個男人可以承受自己的妻子偽裝成別人的女友,朝夕與他人相處著?
小雀被他一問,頓時愣住了,「我……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
「或許你根本就沒有丈夫。」
「誰說的?我先生就是鼎鼎大名、國際特警組織的成員蘇庭鷹。剛剛不想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可是看樣子為了釐清這種局面,我不得不把我先生的名號抬出來。」她一急,僻哩咱啦的就把庭鷹拖下水來,反正先解決這燃眉之急再說。
「你真的已經結婚了?」俊傑扼腕,他重重地嘆息,「我對我剛才冒失的舉止對你說聲抱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小事一樁,只要你別再亂想就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你的安全和捉住那名殺手,大家全力配合才是真的。」她都有點佩服自己能搬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來。
俊傑深深地凝視著她絕美的臉蛋,又嘆了一口氣。
小雀才不管那富多,她要維護的是他的性命並非他的幸福,如果多嘴出言相勸,搞不好又會引起什麽風波。
就在這時,車子慢慢地放緩了行駛的速度,開進了林家的宅子。
☆☆☆
自從俊傑知道小雀是名「已婚婦女」之後,不但對她相當的尊敬,還把正義法官的模樣拿出來,不過他還是避免不了被拒後的難堪,因此有時還是會稍嫌沒風度了些。
至於小雀,她倒是樂得輕鬆,這樣一來她只要專心於保護他的職務上就好了。
在林宅的第三晚,小雀照往常一樣的緊跟在俊傑身邊。
他在書房批完一些公文後,不經意地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驚愕地叫道:「已經很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客房休息?」
「我的職責所在,一定要分分秒秒在你身邊保護你。」
「那顯然不包括我睡著時。」他嘲諷,受挫的自尊心又隱隱作痛。
「這樣對你最好,免得你睡夢中都有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她嘻皮笑臉。
「那我該為此感謝你羅?」他挑高眉輕諷。
「我只是盡我的職責,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感謝我的話,我也不反對。」她故意和他打哈哈。
「我真嫉妒那位擁有你的男人。」他嘆道。
「如果他聽到了你的評語,一定會很訝異的。」小雀吐吐舌頭。
她說得沒錯,假如讓庭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栽贓」成為她的丈夫的話,他一定會訝異得抓狂的。
不過他人遠在美國,不會發現這個小小的謊言的。
這讓小雀心裡既輕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感傷。老天,她真想念他!
☆☆☆
國際掃黑組台灣分部
負責人辦公桌上的傳真機正慢慢地傳出一份緊急文件
德克·賽羅已從州立看守所迷道,目前不知去向。特警蘇庭鷹將在這幾日抵達台灣,因為據分析德克·賽羅可能會復仇,企望掃黑組和特警再度聯手將他逮捕。
在靜謐的辦公室中,空氣似乎也因這噩耗而凝結,教人輕易就能喚出危機和血腥已隱隱接近……
☆☆☆
第四天早晨。
那名菲律賓殺手的拿開著租來的車子緩緩地行駛過俊傑的房子外。
他並沒有停下來,因為那會引起注意,而他需要的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讓他觀察這屋子外的地形。
這楝三層樓的房子依山而建。約拿微微地咧嘴笑了。
他知道該從哪個地方下手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一輛車子離他遙遠、卻精準地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
正在用早餐的小雀接到了電腦傳過來的訊號——
「我們正盯著他,看樣子他就快要下手了。」
「很好,事情就快結束了,但是我們要更謹慎。」
「林法官現在如何,」猶陶醉在她的魅力中嗎?這才是她那些頑皮的組員們想知道的。
小雀哈哈一笑,「很好哇!能吃能睡,心臟也很強。」
「噢。」那頭傳來暗笑聲。
「盯緊一點。」
俊傑停下了進食的動作,抬起他斯文俊秀的臉龐,不解地看著正在微笑的小雀,「聽到了什麽好消息嗎了.」
「那位菲律賓殺手已經在勘查地形,動手的時機就快到了。」她笑著說,夾了一塊小黃瓜輕輕地咬著。
「這對我而言是個好消息嗎?」雖然他有那個決心和歹徒周旋對抗,可是知道殺手已對他虎視耽眺的感覺並不好,他相信每個人都會有這種厭惡與恐懼感。
「有我們在你的身邊,那算是個好消息,因為這就代表我們快要有機會逮捕他,而你將要從被暗殺的危險中脫身了。」
他認真地仔細端詳她,好半晌才衷心地問:「你似乎很善於處理危機,而且也相當的樂在其中,難道你不怕危險嗎?」
「我怕,但是我知道我有足夠的專業去應付危險。」她溫柔地笑著,輕描淡寫地說。
「像你這麽美麗的女孩,大可不必做這種工作的,依你的外貌條件,你可以去做大明星或者嫁給——」
「當富家少奶奶,每天穿得美美的,手上戴著大鑽戒去打打麻將或逛逛百貨公司?」她做了個鬼臉,「每個人的需求不一樣,如果要我過那樣的生活,那對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危機呢!」
「你寧願拋頭顱灑熱血的衝鋒陷陣,也不願過安逸的生活?」他瞪大眼睛,完全沒有辦法想像,「難道你天性喜愛冒險?」
「我們有嚴重的代溝,我不以為你可以弄得懂我的意思」她只是希望供獻自己的專業與才能去拯救一些人,並不是因為喜歡那種冒險和刺激的生涯才進入掃黑組的,這其中有大大的差異了。
可是在俊傑心中,他始終認為女人是柔弱的族群,像他這樣的男人才應讀是負責悍衛,守護在前方的。
而面前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嬌弱又清麗動人,但是和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子完全不同。
「或許我們的觀念真的差異太大。」俊傑搖搖頭,他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比他強悍到足以保護他的女人,就算漂亮迷人如她也不能。
「對對對,真的差異太大了。」眼見他眼底的傾慕漸漸消褪,小雀簡直只能用「狂喜」來形容。
俊傑有點自尊心受損,他戀戀不捨地再看了眼前這朵帶刺的白玫瑰,心裡知道她並不適合自己。
他吁了口氣,發現已經沒胄口了,所以他將碗筷推開,「你慢用,我先上樓處理一些事。」
小雀也跟著站起來,「一起上去吧!」
「有那個必要嗎?」
「你想抓到那個受雇來殺你的人嗎?」她反問。
俊傑愣了半晌,心想自尊心和感情受傷還可以痊癒,可是如果被人家在腦門上開了一槍,他不認為由目已還能活得下去。
兩相權衡之下,小小的感情受挫又有什麽關係呢?
所以他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讓小雀跟在他的身後上褸。
到下午三點左右,約拿終於動手了,他自以為謹慎地潛入三樓,取出了一把伴隨他多年的消音手槍,輕巧地閃下二樓搜尋俊傑的身影。
多年殺手生捱訓練出的直覺讓他的心突然一震,他覺得似乎有被包圍的感覺。
獵人反成獵物!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已經打聽清楚,林宅內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林俊傑和老態龍鍾的管家外,就只有林俊傑的嬌媚未婚妻。
然而當他踏進二樓的房間時,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那名美麗嬌艷的未婚妻正笑吟吟地站在林俊傑旁邊,在見到他後不但不驚慌,反而用一種久別重逢的老友語氣對他說這:「約拿,我們正在想你也應該到了。」
然後一切統統脫出了他的掌握之外,在他舉起手上的槍要射擊時,那女子不知何時也翻出了一把槍閃電般的對著他,動作比他快了幾秒。
「這是……不可能的……」約拿在眉頭中槍倒地時還兀自不敢置信的喃喃。
動作俐落的靈狼和高手早就一邊一個的壓住他了。
「搞走!」小雀學著電影里周潤發吹吹槍口的Pose,然後再轉頭對著驚愕得臉色發青的俊傑說:「我不是說過了,他的出現對我們而言是好消息。」
「天啊!」俊傑現在更加確定自己惹不起她。
感謝老天,幸好她已經結婚了,他還真同情那個男人。
小雀通知的警車與救護車已經來到了,她讓其他警員處理現場,自己則和三名組員收拾好屋內的通訊設備打算要走人了。
就在俊傑要向他們表達由衷的謝意時,一臉風塵僕僕卻依舊英挺俊朗的庭鷹跨著大步走進了大廳。
「庭鷹!」小雀揉了揉眼睛,驚叫了一聲,「我該不會是眼花了吧?」
高手他們也驚喜地呼喊了起來:「蘇大哥,真的是你?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剛剛從掃黑組辦公室過來。」他回答著,深邃幽然的眸子卻緊緊地瞅住小雀。
她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美,全身白倍的英氣光彩依然散發於外……庭鷹輕嘆了一聲。
庭鷹?蘇大哥?俊傑很快的就拼湊出庭鷹是何許人。
俊傑從他們互相凝視的眼神中看出了兩人問那股洶湧的情潮,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似乎都收斂得很好,並不顯露太多。
可能這對夫妻不想在大庭廣眾下大親昵吧!
所以他輕咳了一聲,主動走向前去伸手與庭鷹交握,「你好,我是林俊傑。」
庭鷹總算抑下對小雀的痴戀,回過神來對俊傑笑笑,有禮的說:「你好,我是蘇庭鷹。」
小雀捏了捏臉頰,哎呀!會痛,那她就不是在作白日夢羅?庭鷹真的出現在這裡。
在最初的狂喜過後,她才意識到林俊傑和蘇庭鷹兩個人的「自我介紹」。
「這幾天承蒙尊夫人護衛我,我真不知該怎麽表達由衷的感激才是,」俊傑果然順口講出她扮的話言了,「所以我想請賢伉儷吃個飯。」
「尊夫人?賢伉儷?」庭鷹眉頭輕皺,一頭霧水。
小雀急急地跳上前去,拉開了他們兩人交握的雙手,迭聲地扯開話題,「哈哈,林法官,這裡應該沒有我們的事了,很榮幸這幾天能夠保護你。山高水長,來日再敘,Bye—bye。」
可是偏偏俊傑固執的性子又發作了,他堅持道:「蘇夫人,我希望你們能夠讓我盡一點心意,蘇先生、你和你的組員們今晚在舍下用餐好嗎?」
眼見庭廚已經張嘴欲言了,小雀怕被當場拆穿難看,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答道:「好好好,什麽都好,不過我們必須先回去做報告,bye-bye。」
「我會向你的長官稱許你出色的才幹。」他又補充了一句,「今晚七點,我在舍下等各位大駕光臨。」
「好好好!」小雀拖著庭鷹就往外沖。
而從頭到尾始終看得一頭霧水的高手、電腦與靈浪也只好對俊傑微笑致意,跟隨著小雀步出了林宅。
☆☆☆
「這是什麽跟什麽?我們怎麽都看不懂?」電腦好奇地問著面色通紅的小雀。
「小孩子有耳無嘴,先回去向負責人報告。」她揮揮手,「我有事和蘇老大商量。」
他們三個臉上都是一副快被好奇心殺死的表情,可是小雀是死也不願意把這種丟臉的事告訴他們。
她連面對庭鷹這個「受害者」都不知道該怎麽講了。
「電腦,你們先回去吧!但做完簡報後先別離開,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庭鷹溫和冷靜地看著他們三個。
教小雀氣惱的是,他們三人居然連一個字也沒抗議的就乖乖地點頭離開了。
事實再次證明,「蘇老大」又把她這個組頭,呃,不,是組長的權威抹殺了。
這讓她不爽了幾秒鐘,可是當他用那雙黑眸尊注地凝視她時,她又記起來自己還欠他一個解釋。
「呃,你剛剛說有重要的事要宣布,是什麽?」她訕訕地笑道,不敢有絲毫的煙硝味了。
「你可以先解釋方才在裡面發生的事。」他一點也不想放過她,雙手環抱在胸前,懶懶地倚在車旁。
她左邊看看、右邊瞧瞧,見警察出出入人的,不禁抬起頭對他道:「我們先把車子開走好了。
」好,諒她也不敢不解釋。庭鷹無可無不可地替她打開了車門,自己再坐進駕駛座,迅速地將車子駛離天母。
在開往市區的途中,庭鷹開口問道:「你可以解釋了嗎?」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咧!」她頑皮地笑道,可惜庭鷹沒有那麽好打發。
「看樣子你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他白了她*眼。
正中紅心!小雀「嗯嗯啊啊」了一會兒,臉色尷尬極了。
「你做了什麽?」他看她的臉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可是他想不通他遠在美國,小雀會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這個……那個……嘿嘿嘿!」
「好,那我換個方式問。」他盯著她林法官為什麽會誤認*我們是*賢伉儷?」
「你願意相信他是因為受到驚嚇而胡言亂語嗎?」她滿眼希冀地看著他。
「不要言辭閃爍。」
「好啦好啦!」她抓抓頭髮,小聲地說:「他會誤以為我們是夫妻,是因為我這麽告訴他的。」
庭鷹方向盤差點握不住,他嗆咳了一聲,「你跟他說我們——」
「你小心開車好不好?就算我把你清白的名聲破壞掉了,你也不用和我同歸於盡吧?」她不滿地叫道。
庭鷹真的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他索性將車子開向路旁的咖啡屋,果斷地下命令:「我們進去喝杯咖啡。」
小雀現在哪敢說個「不」字呢?分必
待咖啡送來後,小雀迫不及待地喝一口潤潤喉,「啊!!好燙。」
「小心點喝。」他趕快遞了一杯冰水給她。
「謝謝。」小雀接過,不好意思地笑笑。
庭鷹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攪拌著香味四溢的維也納咖啡,雙眸卻緊緊地鎮住她的臉龐。
「這件事是意外啦!」她被他看得心慌起來,趕緊開口解釋。
「哦?」他好喜歡看她臉紅似蘋果的樣子,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咬上一口。
「真的。你知道我保護林法官的這件任務吧?」
「早上我到台灣時,你的長官對我說過。」他最愛她雙眸散發的光芒,俏皮又靈動。
「你知道林法官是個什麽樣的人嘛!雖然不是花花公子,但也算得上是情場獵艷高手,結果他在看到我之後就說要追我」
庭鷹的神魂原本駐留在她的臉龐上,聽到這話後猛地一怔,「什麽?」
「他說他喜歡我呀,」她說得挺委屈的。
庭鷹的眸子變冷了,「他曾對你做出什麽逾禮的舉動來嗎?」
他雖然還是一派冷靜,但是渾身的肌肉都已繃緊。
「只有口頭上希望我接受他的追求而已,他會對我怎麽樣?」小雀把他的關切緊張看在眼裡,覺得又窩心又好笑,「你別忘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法官叱!再說以他這種文弱書生型的,我不要把他怎麽樣他就該阿彌陀佛了。」
她這麽說,庭鷹雖然稍稍放鬆了,但還是不放心地挑高眉,「你……該不會接受了他的追求吧?」
「如果我要接受的話,就不用把閣下抬出來作擋箭牌啦!」她沒好氣地啐道。
「所以你就告訴他你已經結婚了?」庭鷹笑道。
「對,可是他就是認為我在說謊,非要我報出丈夫的名來才肯相信,於是我就把你的名號抬出來了。」小雀吐吐舌頭,「對不起喔!我不是存心要破壞你的行情,但我那時是情勢所逼。」
「如果我說,我很高興你這麽說呢?」
「騙鬼,你怎麽可能會……哈?你說什麽?」她這才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庭鷹點點頭,眼底飛揚著笑意。
「你不生氣?」
庭鷹再點了點頭,「我很不生氣。」
好奇怪的文法,不過小雀哪敢糾正他什麽呢?畢竟他寬宏大量的原諒她啦!
「謝謝,不過為什麽你會高興聽到我這麽說呢?」她不解地爬爬頭髮,偏著頭問道。
庭鷹給了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微微地笑道:「改天你就會知道了。我想現在電腦他們已經在會議室等得不耐煩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你要宣布希麽重要的事情?」她這才想起他方才吩咐電腦他們的話。
庭鷹整個人嚴肅專註起來,他拿過帳單深吸口氣對她說:「德克.賽羅從看守所里逃出來了。」
「什麽?」小雀唇邊的笑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