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尼克駕駛著戰鬥機,雷慕負責操作電腦,羅蘭則再一次調整左臂捆綁的繃帶。
「現在情形如何?」尼克問。
「我們正在對付炸彈的線路。」他專心一意地輸入指示。
「我討厭把頭髮染成金色的。」羅蘭嬌聲道。
「記住,你現在是汀妮。」厄克冷冷地提醒。
「若不是為求逼真,我還真想戴假髮就好了。」
「你的槍準備了嗎?」尼克不想和她間扯淡。
「當然。尼克,你不必那麼言簡意賅的和我說話,放輕鬆一點。」
雷慕突然頭也不抬的冒出一句話,「他這陣子說的話已經是他三十年來最多的一次了。」
「還是雷慕幽默迷人。」羅蘭亳不掩飾對他的愛慕之意。
「他已經使君有婦,別想打他的主意。」尼克淡淡道。
[我說過我有企圖了嗎?」
「你的企圖早已天下皆知了。」
「哈!我收回你言簡意賅這句話。」羅蘭呻道。"你呀!愈來愈多事了。」
尼克聳了聳肩,他能不開口還算落得輕鬆。
***
行李艙內的三人屏息著,等待最後關鍵的一舉。
剪斷紅色的那條。
你確定?你翼的確定?約翰緊張地直問。
剪。
你有沒有色盲?他不放心地再問一次,忘記告訴雷幕哪條線是什麼顏色是他自己,
乾雷慕有沒有色盲什麼事?
集花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剪刀,顧不得手顫,拉出紅線就一刀剪下。
高加索和約翰不約而同驚喘了一聲,捂住眼睛。「噢!老天……」
集花重重地吁了一口氣,虛弱的靠在其它行李旁。
炸彈沒有爆炸。
「太好了,拆掉了!」高加索和約翰高興地叫道。
螢幕上再度傳出訊號--
現在如何了?剪了嗎?
梁小姐好勇敢,抓遏剪刀就一刀剪下去,成功的拆掉引爆裝置了。
梁小姐?
是啊!你們警局的人果然有魄力,和平常人不同。約翰興高采烈地輸入。
該死,你居然把她拉進來!
嘎?約翰愣了一下,傻傻地看向集花,"梁小姐,你不是警局的人嗎?他……」
「不是。」她柔弱地笑笑,「我只是他的妻子。」
「你們究竟在搞什麼?」約翰奇道。
叫集花和我談!
約翰將電腦塞給她,「喏!你們慢慢聊。」
集花拒收,她責任已了,不想再與他有任何情感上的聯繫。「我很累,先回座位休息。」
「喂!梁小姐……」約翰和高加索麵圍相觀。
***
「該死!」雷驀突然爆出一聲咒罵,使得尼克和羅蘭猛一驚。
「弄錯了?」尼克急急道,防護罩后的眼神驚懼。
「不,炸彈成功拆除了。」他關上電腦。
「那不是很好嗎?」
「該死的高加索把集花也拖去拆炸彈。」
「太危險了,不過幸好沒事。」尼克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我要擰斷他的頭。」他忿忿道。"他居然把地卷進道團混亂中,還讓她動手拆炸彈!」
如果集花少了根寒毛,或有受到一絲驚嚇,他絕對要找高加索算帳!
「的確不智。集花現在如何?」
「她不和我聯繫。」雷慕閉上眼睛,頹然這。
「她還在生氣。」尼克這,「她這次受的打擊一定不小,所以才會毅然決然離開你。」
雷慕神情黯然。「是我的錯。"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尼克問。
羅蘭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汀妮替我挨了一槍躺在我懷中,那時候我又急又傷痛,覺得對她十分愧疚,汀妮顫聲地問我還愛不愛她--」
"你一定說愛。組織中的每一個同仁你都對他們情義如山,所以你所指的是如兄弟手足的愛,可是聽進集花耳中,意義卻又完全不同了。」尼克迅速明白了一切。
「是我的錯。」他悲痛地重複。
「你對她說過你愛她嗎?」
「我以為我表現出的行動勝於任何言語。」
羅蘭忍不住開口插嘴道:「你真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女人最怕沒有安全感,你不開口說,她永遠不確定你對她是不是真心的。」
尼克和雷慕用一種全新的眼光看向羅蘭--
「幹嘛?」她有點不自在,「我是站在女人的立場表示意見,但不表示我是完全放棄羅,」
「真讓我們驚詆。」尼克調侃,原來羅蘭是刀子口豆腐心。
「廢話,開你的飛機啦!」羅蘭瞪了他一眼。
雷慕陷入沉思,他反覆地思索羅蘭的話。以前他總是以為他的一舉一動合已表現出他最深厚的愛和柔情,集花應當明了,尤其他向來以行動證明事實,而不說空泛的虛話。可是羅蘭提醒了他愛除了行動也應當說出口,這除了是愛語,更是承諾。
***
集花回到座位坐下,方才一鼓作氣的氣概此刻已煙消雲散了。
她閉上了雙眸,任淚水奔流……她還能和雷慕說什麼呢?心碎一次就好,她不想再經歷肝腸寸斷的痛,唯有將希望完全割斷,才不會有更令人傷痛的失望。
夜,在沉悶的緊張氣氛以及集花的黯然神傷中,一點一滴流逝……
清晨六點整,飛機被允許降落在成田機場的六號跑道上。
「各位,飛機已降落日本成田機場,不過你們別輕舉妄動。記住,你們現在是人質,」陽子的聲音廣播著,"稍有妄動,我馬上就會引爆機上的炸彈。」
乘客紛紛驚喘,有人甚至嚇哭了。「天啊!有炸彈……」
「所以說,請你們剋制自己,要不然大家同歸於盡。」
「你……不釋放乘客嗎?」機長開口。
陽子掛上廣播器。「等我要的東西來了后,確定沒有花樣,我才會放了人質。」
「希望你說到做到。」
她淺淺一笑,「你可以選擇不信任我嗎?」
機長不說話,飛機漸漸移至停機坪上。
雷慕和尼克一身飛行裝地走下戰鬥機,他們沒忘記扶「汀妮」一把。
羅蘭充分發揮了演戲的天分,表現出一副重傷、風吹會倒的模樣,還籍由化裝技術把臉塗得死白,像病人一樣面無血色。
他們三個提著一隻大皮箱走到機苜可直接望見的地方。
陽子比了比叫他們登機的手勢,然後她自己走到機門邊對空姐道:"開門。」
空姐顫抖著打開了,還按下伸縮梯。
「獵鷹,久違了。」陽子將槍口指向他們,並對「汀妮」說道:「銀狐,你假扮菊會副會長可真瞞過了所有人,我問你,我們真正的副會長藤田夫人呢?」
「她早就被囚了。」雷慕回答。
"哼!」她瞥過一臉冷漠深沉的尼克這:「你應該就是黑狼吧?別以為你沒有露面,我就不知道你也參與其中,織代和我早把你們摸清楚了。」
尼克挑高眉不說話,只是盯著她,小心地沉著應對。
「你們開戰鬥機來的嗎?」
「是。」
「上來。」她退役幾步,「手舉高,別玩任何花樣。」
他們三個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慢慢地走上飛機。
「把手提箱打開。」她吩咐。
尼克慢慢打開了手提箱,裡頭放滿嶄新的美元大鈔。
"很好,待會兒我會議幾個乘客和你們"護送"我上戰鬥機,上去后吩咐警訪不得
追蹤飛機的航向。」她一把將「汀妮」扣住,「你們兩個走前面。」
走了幾步,她又抓出幾個瑟瑟發抖的乘客,「你們和他們兩個一起走,背對箸我。」
就這樣,幾個人魚貫下了飛機往戰鬥機走去。集花擠過高呼得救的人群來到機門邊,憂心如焚地望著雷慕,心裡的擔心和焦急早已經將不見他的決定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雷慕,你千萬要小心……她心裡吶喊著。
陽子望著愈來愈近的目標,唇邊綻開一抹邪笑。
尼克和雷慕數著數,一、二、三……,數到十迅速喊道:「統統趴下!」
在陽子訝異失神的那一瞬間,「汀妮」猛然反身擊落她手上的槍,而言慕同時轉身拔槍射向陽子的左胸。
這個大逆轉令乘客和集花看呆了。
雷慕冷靜地執槍對著驚訝地搭著胸口的陽子道:「你失敗了。」
「不,」她勉強地笑,掏出炸彈的遙控器,「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按鈕……快,炸彈馬上會把三百條人命炸到太平洋去。」
「嚇死我們了。」羅蘭笑笑,撕去臉上易容的膠膜,「按哪!這樣才夠刺激。」
「你……」陽子咳著,按下按鈕,「你們會後海的。」
她預期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反而是轟然槍響再次擊中她。
"怎麼……會……」陽子喃喃,不敢置信,然後頹然地倒向地面。
眾人歡呼起來。
「她一定是想以我們做為人質,順利離開成田機場,所以才沒有馬上殺了我們三個。」羅蘭走過去檢查。
「她也不是認真想要替菊會撤仇,否則就不會讓我們有機會殺了她。」尼克搖頭,
「她畢竟不是神風特攻隊那一類的敢死員,雷慕……呃?」
雷慕早就衝上飛機了。
「集花!集花……」他急急地排開紛紛向他道謝的人眾,「稍後我們會安排你們平安返抵台灣。」
雷幕在機艙內拚命找尋,集花卻是躲在行李艙中--她不會再讓他的責任感來帶走她。
他遍尋不苦整個人都怏急瘋了。
尼克走上飛機,好言安撫他,「也許她存心躲著你,就算你現在找到了她,她也未必肯聽你解釋。」
「那我該怎麼做?」他已經心亂得失去主張了。
"你隨機飛回台灣,她會以為你已離開而回到機艙,到時候在飛機上你還怕她飛了不成?」
「對呀!」雷慕露出釋然的微笑。
「那現在我們先去取出炸彈吧!」尼克拿起廣播器,"高加索先生,請到機首一下好嗎?」
高加索和約翰從人群中擠出,"我是!」
「你好,我是特警,請問炸彈是在哪兒找到的?」雷慕道。
「行李艙,我們帶路吧。」高加索和約翰率先走去。
***
集花躺靠在一件件大行李上,等候飛機起飛,心亂如麻。
突然間,有陣腳步聲走近,她驚慌地連忙想躲威,一個不小心絆到腳,重重地撞擊到小腹,強烈的痛楚和莫大的恐慌迅速席捲了她,集花趴在地上梧著小腹驚喘箸……
「炸彈就在這兒,尊夫人十分的勇敢果斷,一刀就將紅線剪斷。」約翰興奮地報告著。「當時……」
雷幕取出手電筒走在前面,沉聲道:「就在前頭嗎?」
"對--」他們的交談在望見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集花時猛然中斷。
「集花!」雷幕只覺得全身發寒,所有的生命力隨著地上的血而流逝。他衝過友抱住她,「集花」
「我……我在流血……」她痛得嘴唇都發白了,眸子恐懼且充滿乞求,"雷慕,不要讓我們的寶寶……出事……」
她暈了過去。
「快!快叫救護車!」尼克焦急地大吼。
雷慕早抱起她沖向出口了。慌亂和懼怕充斥他的心頭,他只知道他死也不讓集花和寶寶有任何一絲危險。
他不能失去她……
***
集花隱隱約約聽見瘠症急促的熟悉聲音和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交談著--
「她真的沒事?」
「已經完全脫離危險。」
「那她為何一直昏睡?」那熟悉的聲音粗嘎道。
「她需要休息,所以這種昏睡情況是很自然的。」
「你保證?」
呵!那低沉的聲音她認出來了,是雷慕!集花迷迷糊糊地微笑。
不過他怎麼不像平日的風趣幽默,反而成了拚命問問題的小羅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沒有時間思索,濃重的困意和疲倦侵入她的腦子……集花又睡著了。
***
再次醒來時,她的腦子已經清醒許多。
她眨眨眼,本能地撫向小腹,「我的寶寶?」
左手始終緊緊握住她的手的雷慕被這一驚動,原本伏在床邊的身子驀地挺直,熱切卻輕柔地問:"你覺得怎麼樣?」
「寶寶呢?」她緊抓住他的手。
「放心,寶寶很平安。」
「我不相信……我流了好多血……」她雙眸漾滿恐懼,「寶寶……」
「醫生說寶寶命大且很健康,所以是真的沒事。」他再三給予保證。"幸好我們很快就趕到醫院,總算保住了寶寶。」
「太好了。」她凝視他的由衷歡愉,明白他的眼睛絕不會騙她。
「你覺得如何?哪裡痛?」
「頭有點昏昏沉沉。」
「小傻瓜,你差點嚇死我了。」他餘悸猶存,「下次絕不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
她怔了怔,想起了一切。"你怎麼會在這兒?這裡是哪裡?」
"這是成田醫院的病房,而我在這兒是要照顧你呀!」
"飛機呢?還有機上的乘客……"
「他們都平安地飛返台灣了。」
「那你還留下來做什麼?你該回洛杉磯報到。」
「你是我的小妻子,」他執著她的小手,真摯地道:「我如何能離開你?」
「汀妮才是你不能離開的人,她現在正為你受重傷住院呢!」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這正是我要向你解釋的」
「不要解釋。」她別過頭,淚水不爭氣地落下,「沒有什麼好解釋,我願意成全你們。」
"這一切並不像你所想象的。」他堅毅地道,"我和汀妮正如我之前所宣稱的已過去了,至於那一天--」
「你不用費心解釋,我根本無所謂了。」她冷冷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再爭取、奢望什麼,請你不要讓我為你的話而心痛,我不想聽。」
「傷害你是我這輩子最不可能做的事。」他激動這,雙眼湛然,「而且我更不允許誤會阻攔在我們中間。」
「你要告訴我你愛的是我,不是汀妮?」她幽幽道,心裡苦笑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與他完全不配?!
「是的。」他堅決這,毫不猶豫。
她淡淡笑了,輕輕搖頭,「我很累,請你先出去。」
她怎能讓他的同情與責任再度騙了他們倆呢?她怎能讓這虛泛的希掌再度毀了他們?
「集花……」他祈求著,「相情我,相信我們的愛。」
她閉上了雙眸,允許自己享受片刻夢幻的愛語……
「集花……」她已經全然不理會他的低喚了。
雷慕挫敗地捶著牆壁,他那天無心的話將集花傷得太深,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相信自己的愛?
雷慕深呼吸地走出醫院。
他會想出辦法來的!
***
她無聊至極的環顧著追問高雅明亮的頭等病房,窗外美麗的櫻花樹只零零落落點服
著一些未落的粉櫻,更添加蕭瑟凄美的色彩。
突來的敲門聲讓她的心猛一跳。難道是雷幕又來了?
可是開門進來的是一個有著陽光笑容的日本男孩,他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英文,
「不好意思,我是花店的人,打擾你了。」
她微笑頷首,眼光已被他手上那束燦爛夢幻的紫玫瑰吸引住了。
紫玫瑰!看著它,勾起了她無限的回憶……雷慕最初認識她,就是以每日一束紫玫瑰對她表白。
「請你簽收一下。」
集花簽好后,接過了花,痴痴地盯著淺紫花瓣的花朵,呼吸著它淡雅的香氣。
是雷慕送的,他永遠這麼溫柔且細心……好得讓她想哭。
花束中藏著一張花箋,集花本能地打開來
記得以往的歡笑嗎?它並未逝去,只是被我的粗心而遮蓋了,對不起。你相信我的愛嗎?它永遠存在,而且會一日比一日更深,我愛你。
愛雷慕
她顆顆淚珠紛紛跌碎在花箋上,哽咽道:「我該如何面對你?我該怎麼做才對?」
接到這束花后的每分每秒,她開始不經意的若有所待,等待他的出現,雖然她的表情不變,內心矛盾極了。
他終於出現在房門的那一頭了,帶著緊張和滿眶的愛意,深深地凝視她……
集花咬著唇,眼瞼迅速貶呀眨地不說話。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雷慕都快以為他要窒息了,她才輕輕如蚊響地吐了一句
「我好疲倦……」
他差點被重重的失望和挫敗擊倒,可是集花的下一句話又使他頓時活了過來。
「先回洛杉磯再說吧。」
***
雖然沿途在飛機上,集花始終不說話也不笑,兀自沉思著,但是這對雷慕而言已經是個好徵兆了。
「吃點牛肉?」他殷勤地詢問。
她機械化的動作著,就連用餐時,還是不放開愁意寂寥的眉頭,看得雷慕好不心痛,恨不得能抹去她眉宇間的輕愁,讓她重拾往日飛揚開朗的嬌態。
***
再次踏入家門,集花感慨萬千。當初是揮淚抱著決心離開,可是今日卻是帶箸滿腔迷惘歸來,短短几日她的問題變得更多更複雜了,再也不是單純去留的抉擇。
「你這一路風塵僕僕的,快點到卧房躺下來休息吧!」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集花也柔順的讓他將自己扶到床上。
"想吃點什麼?」
她搖搖頭,眼睛貶了貶,隨即望向窗外,再度陷入沉思。
他體貼的不去打擾她,最後要離開卧室前仍不忘叮嚀:「不舒服或肚子餓了叫我聲,我會馬上來。」
在客廳里,雷慕打了通電話給尼克。
"集花現在好嗎?」尼克關心地問。
「身體是沒有大礙了,只是精神一直不太好。」雷慕嘆了口氣,「我的愛說得太遲了,以至於她不敢輕易相信我。」
「不要氣餒。」
「我不會的,只是她的悲愴讓我心都摔痛了。」
「加油。」
「好的。」雷慕低聲道:「汀妮的情況如何?」
「她的傷口癒合情形良好,你大可放心,也不必心裡存著愧疚。」
「她替我挨了一槍,教我如何能不愧疚?」他苦笑。
「可是絕不要因此影響了你與集花之間的感情。」尼克客觀道,「集花擔心的也許就是這個。」
"這完全是兩碼子事。」他確定。
「那就好。總之,視你好運。」
「謝了。」他目前確實很需要視福。
***
汀妮移動著雙腿要下床,雷慕正好走進來,不禁喚道:「你要做什麼?」
「是你!」她眼睛一亮,笑吟吟道:"這些天躺得骨頭都快生鏽了,再不下來動動,我都覺得自己快變成廢人了。」
「動到傷口就不好了。」
「是,我聽你的話。」她愛嬌。
「汀妮,今天除了來看你之外,還有件事想對你說。」他望著她,堅決道。
「什麼事?」看他表情肅穆,她唇角的笑逸去了。
"我們的感情早在幾年前就正式宣告結束了。」他一字一句地說,"對我而言,你是我這輩子的好夥伴,和尼克一樣,我愛你們。」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她勉強笑笑,臉色略微蒼白,[為了什麼嗎?」
「我愛集花,為了怕引起她的誤解,更怕把你扯人不必要的誤會與麻煩,因此我想把一切說清楚。」他眸子深邃,「你覺得呢?」
"這樣很好。」她深深吸口氣,硬生生控制住滿腔的失落。「真的,這樣大家也少了許多不必要的嫌隙,我……我覺得你說得對。」
雷幕由衷地笑了。"我就知道我們多年夥伴,你一定也是這麼想。」
「是啊!"她掩飾情緒,"對了,你讓集花自己一個人在家嗎?太危險了,她是有身孕的人,你要好好的照顧她。」
他愉悅一笑。「遵命,你也好好休息吧!」
「再見。」她甚至擠出笑容送他。
待他偉岸的身影離去后,汀妮才讓隱忍許久的淚恣意奔流……
他真的愛集花?!而且他對她竟然還只是夥伴之情,正如他多年前所說的樣。
可惡!他為何不讓她再多自我陶醉在一廂情願中呢?為何這麼快就將她宣判出局?她搖頭啜泣……
不行!就算要退出,她也要退得心甘情願而服氣。梁集花必須證明她比自己更能夠帶給他幸福,否則她輸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