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女人在追槙村拓她當然知道，不用她問就有一堆人會主動告知。
追他的是同行的叫許雅方，她剛好認識，原因是因為許雅方「曾」愛上的男人正好在追她，所以許雅方對自己是非常厭惡，世界真小。想不到她現在的目標竟是槙村拓，最好別碰到她，不然怪麻煩的。等一下她要和柯士勛去別的地方開會，而槙村拓不在身旁是因為他早上下中部一趟，哎！她莫名地嘆了口氣，突然感到心慌意亂起來。
※※※
「今天一塊兒吃飯好嗎？」槙村拓幾天後在走廊上碰到樊曉蘭，愉快地詢問。
「你最近怎麼又有空約我？」最近大家都很忙，忙得頭昏眼花、累得半死，哪有空約會。
「欸，誰叫你不當我女友，害我被當成丈夫人選被追著。」
「別扯上我呀！」樊曉蘭嘴上雖極力撇清關係，可心上卻不滿地叨念著：活該！大花心鬼！
「我就只想和你扯上關係。」這是他的真心話。
「奇怪！我想不通，我又沒那麼好，你幹麼要追我？」她覺得自己並不討厭他，但她始終不懂他為何會喜歡上自己？「我就是喜歡你。」槙村拓雙眼真摯地直視著她。
她偏過臉。「我看你是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沒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你才對我有興趣。」
「不是。」他微笑地搖頭否認。
「男人對於主動送上門的東西總不會珍惜。」她開口嘲諷道。
「別的男人是，我不是。況且你又何必把自己貶得太低，在我心中，你是特別珍貴的寶物。」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坦白自己的情感就像吃飯喝茶般，更令樊曉蘭不敢輕易置信。
「你一竿子打翻全部的船，對我不公平，你何不真正和我交往再來斷定。」
「我沒那麼好騙。」她好笑地說，但心頭卻暖滋滋的。
「有時我真希望你裝傻一點。」他嘆氣，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
「不好意思，辜負你的期望。」樊曉蘭好整以暇地訕笑。
「若有點補償也行，和我約會。」他提出條件。
「你每天就問著我要約會不會煩嗎？」她幾乎想點頭，誰能一直拒絕他呢？何況他的行為舉止告訴她：他是認真的！
「不會，這算是投資。」
她偏著頭想。「若沒回報呢？」
「投資總有風險，但我只押我有把握的。」槙村拓露出自信的笑容。
「喔！是嗎？」她不贊同地問。
他笑了笑。「我相信我的一片真心你不會總是狠心地視而不見。」
「你……好傻！」她的心有點動搖了，或許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喲！
「套一句中國話：傻人有傻福，我會一直等你到願意敞開心胸接受我。」
「如果我永遠不能接受你呢？」
「不會，因為我太好了，不好好把握你會後悔。」他對她眨眨眼。
「你喲！」本來是一本正經，到後來卻又露出油腔滑調的本性。
「中午我們會一塊兒吃飯的。」看著她勾起嘴角，他會心一笑，滿足地說道。
「理由呢？」奇怪！她又沒答允。
他最後承認。「因為柯總要找我們吃飯。」
「你耍我？」她眼中冒火。
「我想試試我今天的運氣嘛！」槙村拓臉上又露出委屈的神情。
「拜託！」
「你不公平！我約你就不成，而一說出柯總的名字你就立即空出時間。」槙村拓對她皺著眉。
「因為他是談公事，才不像你這麼無聊！」柯總像她的朋友，她可能會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竟說我無聊，開什麼玩笑，跟我在一起才不會無聊呢！」他抗議著。
「你最會抬杠了，約個時間你就可以聊個十分鐘。」樊曉蘭沒好氣地說。拜託！這男人怎麼老不正經，還以為他真有心約自己哩！搞了半天，抬杠抬了十幾分鐘，簡直浪費「大家」的時間嘛！
「冤枉呀！」他扁起嘴，故作無辜狀；接著，又露出邪邪地一笑，說道：「中午見啦！Ｂｙｅ！」
在他走後，她搖搖頭，嘴角有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
槙村愛帶著細軟來台灣玩，當然這是她個人認為的。
「我找槙村拓。」她直接到拓的公司，對櫃檯說。
「請問你是……」櫃檯小姐瞪著她腳邊一大箱行李，活像是離家出走的樣子。
「我是他妹妹。」好在她學過一年的國語，還能溝通。
「唔，是這樣子呀，你要不要到右手邊的貴賓室坐一下，我幫你通知。」
「好呀！」槙村愛很樂意，因行李太重了，早知道空手來就好了，幹麼帶上大包袱虐待自己的手。當她走到貴賓室時，聽到外邊有人在講話，說到「槙村」兩字時，她本能地蹲在門旁偷聽，他們若是敢背著她說她壞話，她們就完了！
「槙村經理的妹妹？」小芳及小美剛好經過櫃檯好奇地跑來問。
「她是這麼說的。」櫃檯的季慧按著內線給經理的秘書秋萍。
「大老遠從日本來幹麼？」小芳問季慧。
「我怎麼知道？你有興趣自己去問她。」季慧聽到秋萍的聲音，不理會一旁的人問：「我是季慧，槙村經理在嗎？」
在一連串的電話對談之後，季慧收了線，身旁兩個女人追不及待地問：「怎麼了？」
「Ｅｎｅ經理不在。」季慧無奈地擺擺手。
「那她怎麼辦？我看她帶著一箱的東西像是離家出走的模樣。」來賓或客戶要進入公司，必須有公司的人確定身分，才能過櫃檯這關，而那個女人除了經理外又沒人認識她，她是不可能上樓等經理回來的。
「只能實話實說，看她是要走還是留在這等經理回來。」季慧坦白地說。
「真好奇她來幹麼喲！」小芳看著好友小美。
「會不會她有戀兄情結，知道Ｅｎｅ經理在追Ａｎｎ，特地來破壞的？」小美自己想像地說。
「小美，你小說看多了吧！」小芳嘲笑。
「還好啦，只是人家想知道會不會又有第三者嘛，我男朋友是賭Ｅｎｅ會追得上Ａｎｎ。」
「還沒嫁過去，就為小洪的荷包擔心，你也太賢慧了吧！」
「你不好奇嗎？」小美懷疑地看著她，打賭幾乎是公司由上到下全部都參加。
「當然是……不好奇的相反！」
「你還說呢！對了，你賭經理追上還是追不上？」
「追不上！」
「我賭追得上。」一旁的人經過聽到最後也來參一腳，全在討論賭哪一方勝算比較大。
槙村愛起了身，嘴角笑了笑。喔，原來台灣有這麼好玩的事，早知道她就該早一點來玩。
季慧敲了門進來告知。「抱歉，你哥哥人不在，你……」她還沒講完，就聽到身後的一堆人叫著：「Ａｎｎ」，槙村愛很自然地跑出去看看那個賭注中的女主角。
樊曉蘭吃驚地看著櫃檯前站著二三兩兩的人，她問：「發生了什麼事？」
全部的人當然不能說是討論賭注的事，有人聰明地說：「Ｅｎｅ的妹妹來了，而他人不在，大家不知道怎麼辦。」
「對，沒錯、沒錯，她人在那邊。」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她隨大家的視線一看，見到一個清秀小佳人，樊曉蘭暗笑：她和他一樣有雙愛笑的眼睛，且此時她的眼睛還帶著好奇，看來這個小佳人也不是如外表這麼文靜。
槙村愛看到她，暗忖怎麼又來個大美人。她知道自己長得漂亮，但她才剛滿二十歲，大家頂多說她是個小美人，而這個Ａｎｎ就是大美人了，年紀大概長她四、五歲，卻有著穩重、堅決的氣質，相形之下自己好像顯得太孩子氣了。
好討厭，她怎麼可以長得比自己漂亮呢！希望她的聲音很難聽，說話又很沒氣質。
「你好，我是樊曉蘭，你會說中文嗎？」樊曉蘭問槙村愛。
「會，我是槙村愛。」槙村愛的希望落空。
「你中文講得不錯，很好聽，沒有怪怪的腔調。」好可愛的小女孩。她對她有股說不上來的喜歡。
「真的？」槙村愛欣喜地問。「謝謝。」槙村愛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討厭她，太難得了！她討厭美人，尤其是老愛纏著卓也的女人！
樊曉蘭也奇怪自己對槙村愛有好感，大概是槙村愛笑起來讓人不得不喜歡上她吧！「對了，你怎麼會往這裡……咦！你身後的行李該不會是你的吧？」
「是我的，我剛剛才從日本搭機來。」
「你沒有告訴Ｅｎｅ你要來？」樊曉蘭暗忖：她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沒有，我臨時想到他就來了。」槙村愛甜甜一笑，彷彿她的來訪會使人蓬蓽生輝般。
樊曉蘭點頭問了季慧。「Ｅｎｅ何時會回來？」
「秋萍沒說，只說經理和客戶出去。」季慧據實回答。
「喔，我知道了，謝謝你。」樊曉蘭轉頭，詢問著：「你要不要上樓等他？」
「可以嗎？」槙村愛試探性地問，見樊曉蘭點頭，她馬上不客氣地說：「好呀，但我的行李－－」
「寄往櫃檯好了，省得搬來搬去。」樊曉蘭乾脆地道。
「好，我也覺得好重喲！」ＹＡ！槙村愛心中大喜，她覺得自己這趙台灣之行來對啰！
把行李安頓好，樊曉蘭帶她搭專用電梯，第一道得先刷磁卡，她連按了幾個數字鍵后問：「你打算來台灣多久？」
「不知道！」槙村愛嘟起嘴，想到卓也那個大色鬼心裡又有氣！
「怎麼了？」樊曉蘭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
「想到一個討厭的人！」槙村愛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討厭之人撕裂吃入腹中。
「真的？我若是想到討厭的人就有股衝動想把他捏死呢！」樊曉蘭看著她的舉動，微微一笑。
「我也是耶！」槙村愛大叫，對她一副是相見恨晚樣。
樊曉蘭和槙村愛相視而笑，進入她的辦公室前又是一道關卡，讓槙村愛大開眼界。「你們公司進去好麻煩，卡刷來刷去的。」
「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怕有外人闖入，來，進來吧！」樊曉蘭開門讓她進來。
「嗯，好大，你的職位不低吧！」槙村愛打量著，年紀輕不代表她無知不懂事，那些人對Ａｎｎ的尊敬及聽從她不是沒見到。
「副理。」
槙村愛看她說得很平常，不是自滿也不是炫耀，她應該會喜歡上她才是！見到樊曉蘭的電腦她說：「你的電腦可不可以玩電玩？」
「好啊，你想玩什麼自己動手，別客氣。」她讓坐。
槙村愛最會玩電玩了，沒事她可以玩個好幾個小時，要坐下時才想起一件事。「我忘了問你要不要用電腦……」
「我現在沒什麼事，你玩吧！就算你把它拆了也無所謂。」
「謝謝，不過我會小心玩不把它給拆了。」她喜歡她的幽默感，槙村愛的手左鍵盤上按來按去。「電玩，哇！你的電腦真完備！好棒，我也想要有這種最新型的電腦及配備。」
「我們是電腦公司，不完備行嗎？」
「那你玩不玩電玩？」
「玩呀。」她還會設計呢！「你要的話，我抽屜還有好幾片新型，未拆過的光碟片……」
「新型的？」
樊曉蘭拉開後頭的抽屜。「你要什麼自己挑好了。」
「哇！好棒喲，這麼多！請問你們公司缺不缺人？」槙村愛驚呼地叫著。
樊曉蘭笑了笑。「有吧！不過等你確定來台灣多久再說。」
「對了，你會不會玩這個？」槙村愛進入一個遊戲軟體。
「會呀。」
「有個地方我一直過不去，就是這裡……」於是兩個女人就在辦公室大玩起電玩，不時地大呼小叫。
快到下班時間槙村拓還是沒回來，問秋萍是說Ｅｎｅ有請人回一通電話說不回來了。
樊曉蘭問槙村愛。「餓不餓？」
「好餓。」腹部消了一大圈。
「Ｅｎｅ說不回來了，我先帶你去吃飯，你的行李暫時放在我公寓內好了。」
「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槙村愛假意地客氣道，其實她真的很喜歡樊姊，她很想當紅娘，為拓牽牽姻緣線。
「不，因為槙村拓是我的鄰居。」
「真的，那太好了！」萬一老哥不讓她住，她還可以住Ａｎｎ那兒呢！
「走吧！」
槙村拓是到快晚上九點才知道愛來台灣的事，那時他正和客戶吃飯，剛巧公司的職員也在同一間餐廳吃飯發現他遂告知，不然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他草草地跟客戶道別便回公寓去。
照他們的說法小愛應和樊曉蘭在一起，所以他不擔心她，只想和她算帳。
他按著樊曉蘭家的門鈴，不久，她便來開門。「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打算回來呢！」
「小愛呢？」槙村拓急忙地問。
「在屋內，進來吧！」
他一進去就見到槙村愛正愉快地吃著冰淇淋，她一見到哥哥馬上放下湯匙跑到樊曉蘭後頭。「拓……」
「你為何跑來？我聽說只有你一個人回來！」槙村拓別有意味地指責。
槙村愛裝蒜。「我一個人不行嗎？」
「我剛才打電話給老爸，他們不知道你跑來台灣了。」他嘆口氣，小愛真的被寵壞了。
「我是來台灣玩的不行嗎？」她理直氣壯。
「不行！」槙村拓比她更理直氣壯。
「全世界有哪一個國家規定遊玩觀光犯法啦？」槙村愛大聲嚷著。
「你蹺家，他們會擔心，你給我趕快回日本。」槙村拓早接到父親的消息，知道小愛和卓也有婚約了。
「不要，我人都來了！」才不要這麼快回去，再說她還在生卓也的氣，才不回去呢！
「你只會胡鬧、耍小姐脾氣，『他』知道這件事嗎？」他敢打包票卓也一定不知道。
「他是誰呀！反正我人都在台灣了，誰也管不到我。」卓也擔心死最好！和季如燕卿卿我我……過分！
「你別忘了還有我！」槙村拓警告她。
「拓，你最疼人家了呀！」槙村愛拋開對卓也的氣憤，轉向對哥哥撤嬌著。
「嗯哼！」槙村拓翻著白眼。
「讓人家住你那兒一陣子嘛，我會當個隱形人，好不好？」她保證道。
「不好，爸要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丟上飛機。」他也贊成。
「嘻！你騙人，我早留了字條給他了，爸才不會生我的氣呢！」她來台灣時有叫桂嫂留張她要出去玩個幾天的字條給爹地，以免他們擔心。
「你那個叫留了字條，去哪兒都沒說，他接到卓也的電話差點嚇死！」槙村拓沒好氣地吼她。
「留了地點就不好玩了嘛！」槙村愛低下頭咕噥著。
他輕敲她的頭。「你就是存心要他們為你干著急。」
「他們才不會呢！想就知道我不會有事的嘛！」她那麼聰明，再說，為了怕父母親擔心，她還特地打電話通知桂嫂一聲，她只想讓卓也干著急，因為他真該反省一下，居然敢這樣子對她！
「你明天一早搭早班飛機回日本。」楨村拓大嘆口氣，看看時間道。
「我才不回去呢！」卓也在那裡她才不要回去呢！
「你……」楨村拓怒瞪著她。
「我不回去，你若是嫌我煩，我可以住蘭姊姊這兒的，對不對？」楨村愛把樊曉蘭扯進來，用眼神祈求她。
「你不能留下來。」樊曉蘭還沒開口，楨村拓就拒絕了。
樊曉蘭插口。「我和小愛處得不錯，她來我這，我很歡迎。」
「謝謝，蘭姊姊。」楨村愛馬上抱著她亂跳。
「不客氣。」她收留楨村愛，說不上是何理由，也許潛意識中，她就是想跟楨村拓唱反調吧！
「曉蘭，你……」楨村拓皺著眉。
「既然你父親知道她人在這裡應該不要緊吧，而且她人都來了，就讓她留在台灣玩一陣子也無所謂呀！」樊曉蘭受到小愛懇求的眼神介面道。
「她八成又是捅了什麼樓子才跑出來……」他瞥了楨村愛一眼。
「拓，你侮辱你妹妹的人格了。」楨村愛大聲地抗議，但心裡有點心虛。
「我有嗎？」楨村拓懷疑地揚揚眉。
「當然有！」楨村愛臉皮厚地點頭。
「講那麼大聲也不怕遭天譴。」他輕斥，楨村愛不知道自己早已聯絡到卓也了，還大言不慚地口出誑言。
「哪會呀！」楨村愛吐吐舌頭。
「你唷！」楨村拓擰她的鼻頭，沒好氣地道。
「別捏我的寶貝鼻子啦！」那是楨村愛一直引以為傲的。
「小鬼一個！」楨村拓取笑她，楨村愛扮個鬼臉。「要留下來就留下來，但住我那兒。」
「不要，我要住蘭姊姊這兒，不然，搞不好你會在背後照三餐打我。」楨村愛撇撇嘴，露出無辜可憐的委屈模樣。
「你真說得出口，我只是輕輕拍你一下，你就哭天喊地，我哪有機會打呢！」槙村拓抗議。
「我就是要住這兒。」槙村愛抱緊樊曉蘭，明白地表示她的意願。
「你不放心她住我這兒？」樊曉蘭插口。她可不想這場兄妹鬥嘴之戰波及到自己身上。
「當然不是。」他是怕這鬼妞精怪的小丫頭會壞了他的好事。
「那就好，好啦，她也累了一天，你就讓她留在這兒吧！」樊曉蘭替槙村愛說話。哎！誰叫她天生見不得嬌弱的女子被欺負。
「對嘛！」槙村愛大聲點頭，不理會槙村拓投射過來的白眼。
「好吧，我會跟他們講一聲的，那小鬼就麻煩你了。」看看一臉奸計得逞的槙村愛，再看看樊曉蘭，他嘆口氣，她留在台灣是無所謂，但卓也那邊他可交代不太過去。「那幾天後我再接她到我那兒去住好了。」
「看她的意思，我都可以。」她聳聳肩，表示看當事者的心意；而後投給他一記燦爛的微笑，暗示他可以走了。
誰知她無所謂的態度，卻惹來了槙村拓一臉促狹的表情。
槙村拓低下頭在樊曉蘭耳畔輕聲呢喃道：「你不覺得你巴結錯對象了？應該是先巴結老公，哪有人先巴結小姑的？」
「哦！是嗎？不是老公和小姑應該巴結我嗎？」樊曉蘭揚起眉，反將他一軍。
他大大嘆了口氣。「小沒良心的！」嘀咕完，他便往門口走去。
「喂，別老在背後罵我呀！」樊曉蘭白了他一眼。
「好啦，有事大喊一聲，我就會趕來。」槙村拓交代。
「放心，我們不會自相殘殺的。」樊曉蘭調侃著。
「槙村愛，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他往室內瞧妹妹一眼道。
槙村愛對他扮個鬼臉，她知道哥哥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想談「他」。
待槙村拓離去，樊曉蘭關上門后，槙村愛早把「他」的事丟在一旁，好奇地問：「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嗎？」
「不是。」她冷冷地回答。
「聽說我哥哥在追你，是不是？」她又興緻勃勃地開口。
「丫頭，你才在公司一會兒就聽到那麼多了？」樊曉蘭搖起頭，她好像是八卦總電台。
槙村愛吐吐舌。「那你準不準備當我大嫂呢？」
「不！」她本能地答。
「為什麼？你難道不喜歡Ｅｎｅ嗎？」她纏著她問，太不可思議了，竟有女人會不喜歡大哥！
「這是個人隱私，我不回答。」樊曉蘭看她一副好奇樣，她露出一笑。
「可是人家好想知道嘛！」她使出渾身解數撒嬌道。
「那你就用想的就好了。」樊曉蘭俏皮的回話。
「哎呀！你扭曲人家的話。」蘭姊姊反應真快。
「才怪，我是照你的話說的，好啦，去洗澡吧！」樊曉蘭遞給她一條毛巾和牙刷，催促著她。
「你透露一點風聲嘛！」她跟在她屁股後面不死心地問。
「不行！」
「小氣！」她嘟著嘴道。
「去洗澡。」
※※※
隔天，槙村拓問樊曉蘭。「她有沒有很聒噪呢？」
「還好，不過她真的很活潑。」樊曉蘭還是喜歡小愛的小孩子個性，很讓人憐愛。
槙村拓嘆了口氣。「太活潑了，都怪我們以前太寵她！我只有她一個妹妹。」
「她滿聰明的，自有分寸。」樊曉蘭簡潔地說。
「她呀！人小倒是鬼靈精怪。」
「她年輕嘛！」
「她才小我八歲而已！」他提醒她，他也才二十八嘛！
「那是你老了！」怎麼他說起話來像小愛的父親！
「你不想活了！」他作勢要抓她，她笑著閃開。
「別玩了，上班時間了！對了，你打算把她怎麼辦呢？照她說的她是第一次來，又沒有朋友在台灣，你又要上班。」樊曉蘭幾個月前才放過假，這下要請假柯總可能不放人。
「我若要請假陪她，她跑得比我還快。」他微笑地說，心中已有腹案－－他已打電話給卓也了。
「為什麼呢！」他倆昨晚的對話好像有涵義。
「以後你就知道了。」他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