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在喝咖啡的須羽澄一點也不訝異在這個時間見到齋藤龍也。
「你對詩音說了什麼？」齋藤龍也不高興地問。他早知道已詩音的這些朋友都是一些愛道人短的大嘴婆，現在果然出事了。
「龍也，這是怎麼了？」葵浩二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齋藤龍也會這樣氣沖沖的來找他們。
「詩音走了。」齋藤龍也毫不隱瞞地說。
「詩音走了？」葵浩二看向未婚妻，這是她做的好事？老天，她怎麼這麼愛玩啊，竟然去惹龍也！然而，無力歸無力，就在他開始盤算該怎麼替她善後的時候，須羽澄已經開口了。
「看來我欠你一個解釋。」須羽澄一點也不害怕，「該從哪一段開始講呢？」不過為了詩音好，重要的那幾段還是她自己說的好。
什麼，還有好幾段？葵浩二快昏了。
「小澄，就講重點吧。」他已經瞧見齋藤龍也的臉色，實在有夠難看的，「龍也……」
「都說吧，我有的是時間。」齋藤龍也乾脆坐下來。反正他有一個月的時間，再說，如果他不把一切的事弄得清清楚楚的話，他是無法讓丘詩音回來的。
葵浩二看著兩人，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很像局外人？
「不過，這一頓你付哦。」須羽澄道。
「如果有那個價值的話。」齋藤龍也乾脆答。
「放心好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須羽澄來說，往事也能待價而沽，真是太好了。
丘詩音回到美國已經快一個月了。
剛從學校回來的丘詩音把腳踏車停好。她數數指頭，已經二十八天了。
唉……才二十八天嗎？其實在第三天的時候她就後悔了，為什麼她不說十天、一個星期？為什麼她要說一個月呢？那麼久耶……那麼久見不到齋藤龍也，她都快受不了了。唉！她難過地嘆口氣。
不過，這個傢伙也更是的，為什麼這麼不知變通？她說一個月，他就真的一個月都不來嗎？不過，再換個角度想，如果一個月後他不來怎麼辦？
是她自己這麼任性的跑出來，如果他不來找她，那麼她又該怎麼辦？她是那麼的想他啊，根本就不能沒有他。可是，如果他真的只是迷戀過去的她呢？這樣的話，那麼瀟洒就離開的她不是很蠢嗎？她無力地想著。
才走近她住的公寓，忽然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齋藤繪理！她來幹什麼？為什麼不是她哥哥來，而是她呢？真令人失望。丘詩音皺皺眉。
齋藤繪理也瞧見她了，立刻朝她走來。
唉，這種瘟神，躲都躲不過嗎？
「嫂嫂。」齋藤繪理很有禮貌地向她行了禮。
「好久不見了。」丘詩音微笑。真受不了日本人耶，明明就是仇人，還這麼假仙，「有事嗎？」
齋藤繪理點點頭。「我是來向嫂嫂道歉的。能不能找個地方談一談？」
道歉？真的還是假的？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不過，她會怕嗎？
「好啊！」反正現在她也沒事做，正閑著呢！
丘詩音看看自己的小公寓，看來她還是帶她到街上喝杯咖啡吧。
丘詩音輕啜了一口紅茶。「這裡的咖啡很棒的唷！」哎，真可惜，現在的她不能再喝這種刺激性的東西了。
齋藤繪理點點頭。
「嫂嫂，我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其實那時候我會那樣對你，是爺爺叫我做的，並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充其量她只是個倒霉鬼而已。
她說出口的話令丘詩音一愣。齋藤爺爺嗎？那個老頑童。雖然不太想相信她，可是這倒是很有可能。
「喔……」她輕哼了聲，「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個？」
「因為你的離開害得大哥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了。」齋藤繪理低頭道。
「龍也逼你來找我？」那傢伙實在很過分。自己來不就好了嗎？竟然讓她一直在這裡等他！可是，知道他過得不好至少讓她的心情好一些，因為那男人的心中真的有她的存在。
「沒有，是我自己想來的。」事實上，齋藤龍也根本不用逼任何人這麼做，光憑他那可怕的態度，大家就會自動來找丘詩音了，「我是被推出來的代表。」齋藤繪理涎笑。
大哥把所有人都當成出氣筒，這讓她徹底了解丘詩音對大哥有多重要，所以她若不趁這個時候趕快來跟大嫂告解一番，日後要是她這個嫂嫂回了齋藤家-她不就完了嗎？
「嫂嫂，請你回去好不好？」
那個傢伙……「我不回去。」丘詩音搖搖頭。如果他不來的話，不就代表他根本沒那麼在乎她嗎？所以啦，要她自己回去，不是太丟人了？
「嫂嫂……」
「我先走了。」丘詩音一笑，自顧自地離開了咖啡屋。
今天是第二十九天。
丘詩音將麥克筆的筆蓋拔開，用那粗粗的筆尖在牆上的「二十九」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哎，又一天過去了。早上，安里又來煩她，可惡！為什麼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來個不停？她苦悶地想著。
要是齋藤龍也真的不來找她，她該怎麼辦啊？她已經想通了，她不能沒有他啊……雖然她的自我很重要，她還是怕受傷，可是如果為了怕失去自我、怕受到傷害而離開齋藤龍也的話，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所以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和好。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他接受她的不完美的話，她會好好珍惜的。然而，如果不能的話呢？她想著。如果他真的不來，她去找他會不會太丟人？會不會啊……
可是，如果他沒有像齋藤繪理說的那麼在乎她呢？她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
滿一個月的日子到了。
今天剛好是她去醫院做定期檢查的日子，一大早丘詩音便出門了。她特地看了看四周，然而那些凡夫俗子都不是她想看的。她嘆了口氣，踩著她的腳踏車往城裡去。
這一來一往的路程，她從來沒覺得有多漫長，可是今天不同，是因為她一直回頭往身後看的關係嗎？還是因為她一直找不到那個人的關係？她皺起眉，忽然覺得今天的白天太短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一天就這麼過了？現在到底是不是夏天呢？晝長夜短的理論到底對不對？
她想著，有些怨恨地抱著一袋食物上樓。當她開了鎖，忽然發現黑暗中有著人影……是安里那個渾賬嗎？「是誰？」她叫著。
她正想一拳打下去，可是卻被人擁進懷裡，那是她熟悉的氣息，她的身體忍不住輕顫起來。
「你這裡很不安全。」方才他來的時候，有個無恥的金髮男人正想從窗口攀進來，結果一看到他就嚇跑了。
這是他的聲音，果然是他！「龍也……」她開心地喊出他的名字，手上的東西全都掉到地上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他狂熱地吻著她的頸子。那聽似沉穩的句子里有著些許的怨氣。一想到她是為了什麼而離開，他怎麼能不發火呢？
太好了，他終於來了！丘詩音轉身，關起腳尖吻他的唇，主動將舌頭伸進他嘴裡探索著……
看著他因不信而睜大的眼睛，她笑著與他保持距離。「我怎麼會忘呢？我好想你，好想你，真怕你不來了。」如今他來了，她再也不會放手。
她的話讓他不平的心稍獲舒解，可是這些日子的折磨是不可能消失的。因此他又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天啊，這個人的中文真是好，可是……
「龍也，你是來算帳的嗎？你打算把時間全花在吵架上？」她撒嬌地說著，一面動手解著他的衣扣。
「詩音……」齋藤龍也不明白地看著她，她這是在調情？
「這是我的策略。」她坦白道，「先勾引自己的老公，等一下再跟他道歉……」她看了他一眼，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辦法耶，可是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停下手，「龍也，你到底要不要接受？」她說著，眯起了眼，「還是你真的不想我？」她用著可憐兮兮的聲調問。
齋藤龍也笑了。她真是好可愛好可愛，面對這樣的她，怎麼還生得了氣呢？
「有什麼好笑的？」丘詩音插腰，「算了，如果你不願意，我還樂得清閑呢！」真是個不懂情趣的自大狂。
她還是這麼霸道，這麼任性又自以為是，他都還沒說話呢，她就已經下評判了。齋藤龍也一把將她抱起來。
「幹嘛啦，我已經不要了啦……」她使性子地道。
齋藤龍也看著她，他溫柔的目光讓她安靜下來。「還是讓我來吧！」他一面說著，將她放到床上，「你的動作實在太慢了。」哪有人解個扣子解那麼久的？
「你敢笑我？」丘詩音氣呼呼的從床上坐起來，她的唇正好迎上他的。
齋藤龍也輕吮著她的唇瓣。「豈敢！我只是在接受你的道歉而已。」
當兩人的唇相貼，心相熨，身相合，再也沒有任何語言可以敵得過此時的歡愛纏綿……
丘詩音滿足地在齋藤龍也的身下嘆氣，事實上，她也累死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她輕輕地蹭著他的胸膛。哎，白痴才會說一個月。
「如果我不來，你就不回去嗎？」齋藤龍也的臉上擺明著不高興。
「可是你來了啊……」丘詩音嘻嘻笑。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已經打算好明天就要去找他的事。
「我已經知道你姐姐的事，你工作上的事我們也討論過了，你實在沒必要為了那種事離開我吧？」齋藤龍也完全不能理解，可是她卻說了那種讓他不得不忍著不來找她的狠話--離婚耶！他和她結婚是為了和她在一起，絕對不是為了要跟她離婚的。
想來他去找過小澄了吧。丘詩音輕道：「我能怎麼辦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而娶我的啊！你的行為那麼草率，甚至還用了欺騙的手段，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為了過去而娶我的呢？有沒有可能我只是一個目標、理想……我很怕自己的存在只是你未完成的征服欲在作祟，況且在婚前我們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相處過啊……」
齋藤龍也轉過身，看向天花板。「你認為我娶你只是一時衝動，只是草率行事？這是我想了十年等了十年的事，這叫草率？」她這麼不了解他嗎？
她依進他的懷裡。「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在他出現的這一刻，她就知道了，他是真的很愛她，所以才會來找她。雖然這個世界一直在走，雖然時間一直不斷的流逝，可是他們的感情就是斷不了。
只是……
「龍也，我真的很沒信心，因為我不像從前那麼好那麼完美了，我很擔心我會配不上你，所以……」想當年是她逼他進步的，逼他追上她，甚至超越她，可是她卻在原地踏步，無力向前，真是太差勁了。
「離開就有用嗎？」齋藤龍也側著身子看她。她的離開讓他的心好痛。
丘詩音搖頭。「我只是想靜一靜。可是我發現自己錯了，我根本就靜不下來，沒有你的日子裡，我只是更想你更愛你……」她枕著他的手臂上我現在才知道，就算我不再是我了，可是我卻不能沒有你。」是的，因為當兩個人相愛時，是絕對無法保有完全的自我，總是有一部分會被改變，為了對方而改變。
「你不怕受傷害？」他很清楚她有多愛她自己。
丘詩音點頭。「我還是很怕。可是，我沒有法子停下來……」而且，如果她會受傷，他一定會跟她一起受傷的吧？因為只有相愛的人才能彼此傷害。
他又何嘗不是呢？對她的愛根本就找不到終點。齋藤龍也撫著她的臉。「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這些日子我試著跟東京的幾家學校聯繫過，我想我可以到日本去工作。」也算是重新開始。雖然未完成學業很可惜，可是她真的不是這塊料，也許她改走應用的路線會比較好。
齋藤龍也愣了一下，她好像又變成過去的她了，總是充滿朝氣、滿是自信的她。
「你早就打算好了，對不對？」如果他不來的話，她還是會回東京的。因為她不想離開他。
「因為我捨不得你，真的好捨不得！」她抱住他輕聲地說著。
太好了……他看著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星子還美麗。這個任性的女人終於知道他不是愛上她的完美，而是她的全部。所以無論是喜怒哀樂、是失意無助，他也要陪在她身邊。
當他用手指輕撥著她的唇時，她輕輕的舐了它一下。
齋藤龍也的眼睛微微的合了起來。「你看起來還不太想睡。」
「是啊……要不要一起洗澡？」她挑逗似的咬咬唇。
「又想道歉？」
她搖頭，哪來那麼多歉意啊？「這是特別服務哦……」說著，她率先跑進浴室。
哪個男人禁得起心愛女人的勾情索愛？齋藤龍也起身，正準備跟上她的步伐，忽然發現她桌上的相框。
他記得這個相框，她說那裡頭有她一見鍾情的人。雖然他一直很有自信的說那是自己，可是齋藤龍也還是忍不住的朝它走過去……
當他將它打開，瞧著裡面的人物時，他聽見丘詩音的聲音--
「龍也，你到底來不來？」老天，他怎麼這麼過分嘛！這是不是表示她很沒魅力？
他聽著她撒嬌似的音調，又看了那兩張相片一眼--那是他和她去遊樂園時拍的。他就知道，果然就是他。難以遏抑的狂喜讓他笑了。
當他走進浴室的時候，丘詩音不禁用著狐疑的目光望著他。「你怎麼了？」他的表情看起來比往常囂張很多，好像遇見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我愛你！齋藤詩音。」
他的話讓她怔了，她當然知道他愛她，可是，她以為以他的個性，他是絕不可能說出這種話杓。「龍也！」
望著她含淚的水瞳，齋藤龍也溫柔地吻著她，合著嘩啦的水聲，親愛的人兒無語的相依著，交織的身影是那麼纏綿甜蜜……
丘詩音覺得她和齋藤龍也已經瘋了，整個晚上他們除了說話、相擁，就是需索著對方……直到他們從她那小得不適合的床上移師地板。
「這是什麼？」齋藤龍也從身後抓出了一隻醜醜的小豬布偶。
「這是小龍啊，我一直都抱著它睡。你知道嗎，沒它我根本就沒法睡……」丘詩音口快地說著，下一刻才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她竟忘了他懂中文。
小龍？「這個跟我的名字發音很像嘛！」想到過去她總是死命抱著他才睡得著，原來她一直把他當成這隻豬的替代品。
「我本來就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啊……」
是哦！原來這隻豬才是他的替代品嗎？不過，一隻豬耶，他該高興嗎？「你以為我是豬？」
「你還不是常說我是小豬。」丘詩音自知理虧的說著，「小豬配大豬不好嗎？」她陪笑臉。
聞言，齋藤龍也眯起眼。算她能說。他看了她一眼，抓起那頭豬朝牆角的垃圾桶丟過去。
「哇……我的豬……」她氣得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以後我怎麼睡啊？」
他將她拉進懷裡。「我跟你睡啊！」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丘詩音嘟起了嘴巴。算了，反正她還有一隻大豬嘛，一隻活生生的大豬！她不很高興地抱著她的大豬道：「什麼時候要回束京！」
「後天可以嗎？」他問。她這裡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很快就可以打包完畢。
丘詩音點頭。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已經先打理好一大堆東西了。
「還有……我們可以再結一次婚嗎？」雖然他從不後悔趁她酒醉時騙婚的事，可是她的那句草率真讓他在意。
「你也有沒自信的時候？」丘詩音美眸圓睜。她一定要瞧個仔細，只因為這一刻可是千載難逢啊，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我是真的很在乎你。」齋藤龍也沒有迴避她的問題。
他的坦誠讓她心折。丘詩音點頭道：「其實，我是心甘情願的。那個時候我雖然喝醉了，可是我知道我簽的是結婚申請書……」而且她還仔細看過隔壁欄寫的名字，在看清楚是他的名字后，她才簽字的。事實上，當初她會簽字，雖然說是為了他，但不可否認的，有一部分是因為想要逃避自己已經不再完美的現實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齋藤龍也幾乎要喜極而泣。雖然他一直以為她的心裡有他，可是那種行為畢竟是強迫，為此，他的心中總存著缺憾，如今知道真相，他怎麼能不高興呢？
「因為我害怕……害怕你會知道我這麼在乎你，害怕自己從強勢變成弱勢……」丘詩音凝視著他的眼睛。「你生我的氣嗎？」
「我很高興。」他親了親她的臉，雖然這是遲來的幸福，「不過，我還是想給你一個婚禮。」
婚禮啊？「好啊……」丘詩音甜笑，「可是你最好快一點。你想，半個月有可能嗎？」
「為什麼？」齋藤龍也不明白地問。舉行婚禮還有時間限制的啊？
「因為懷孕滿十二個星期後，肚子就會大得很明顯了，那樣的話，我穿禮服還是和服就不好看了啊。」她認真地說著。
「你懷孕了？」算算日子都兩個半月了，這是在京都時有的吧？為什麼他不知道呢？齋藤龍也直視她的眼睛。忽地，他想起她那次入院的事，從那時開始，她就常常噁心想吐，他還一直以為是她腸胃不好，沒想到她又擺了他一道。
他好像想起來了。丘詩音尷尬地笑著。「我只是跟醫生說，我要親自告訴我先生，給你一個驚喜，請他不要告訴你而已嘛。」
「結果你就拖到現在？」齋藤龍也氣得彈起手指來。為什麼在這種重要的時刻里，他總是有著又生氣又高興的複雜情緒呢？
「我……我不想拿孩子來當作籌碼啊！如果你是因為孩子才要我的話，那我才不要呢。」丘詩音自認有理地說著。
他是那種人嗎？她竟然這樣防他？齋藤龍也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丘詩音看了看她桌上的相框，還有訂婚的事、打賭的事……老天！他怎麼真的跟她算起帳來啦？怎麼會這樣嘛？這麼多事耶，就算要算也算不完的，不是嗎？
她撒嬌地蹭著他道：「龍也，我們好久沒見了，你真的忍心跟我發脾氣嗎？我這麼有誠意的跟你示好耶……」
她軟軟甜甜的聲音一向是她最厲害的武器。尤其是在她的處心積慮下，齋藤龍也忽然覺得自己的腦里是一團漿糊。
「龍也……」她嬌嗔，櫻桃小口輕摩著他的頸子。
齋藤龍也將兩人的位置調了過來，他點了下她小巧的鼻子。「你的誠意似乎不太夠。」
他真的很愛計較咧！不過，這樣的夜晚拿來吵架可是很愚蠢的事。
丘詩音伸手攬住了他的頸項。「你可以教我啊……」她說著，用力將他給拉下來……
她的努力讓兩人的爭吵畫下了句點，讓有情人的纏綿寫下了刪節號……
看吧！丘詩音想著，要馴服他真是很簡單耶，所以啦，只要她加加油，也許十年後會換成她打敗齋藤龍也哩……
齋藤龍也當然瞧見了她得意的表情，他當然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好好享受她的溫柔，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還怕她不招嗎？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