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把拔,後來呢?」

「後來啊~~因為琅邪一意孤行、不聽忠言,曌國不但賦稅奇重,只為建立強大軍隊,成為諸國中的第一強國,對百姓更是採取嚴刑峻法,不願傾聽百姓的心聲,曌國的百姓再忍無可忍之下,不斷向神界祈求,希望天帝能夠拯救他們……」

「然後呢?」

「小公主喜歡聽這個故事嗎?」

「嗯,把拔快說!」

「不要急……神界的天帝果然聽到他們的祈求,於是派遣座下的熒惑使者來執行這趟任務,要他挑選出適當的女子,再將她送到蒼帝身邊,希望能感化蒼帝,教導他真正的君王之道……」

眼皮緩緩掀開,以為已經淡忘了,不知怎麼地,突然又聽到死去父親的聲音。每當父親難得休假回家,她總會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他身邊,要他說自己最愛聽的故事,直到父親再也回不來了……

憶起父親,皓月眼眶不覺得泛紅。

「醒了?」

突兀的男嗓讓昏迷之前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中。

嬌軀猛地坐起,奢華富麗的床榻旁坐了個她連作夢都不想見到的男子,身上的龍袍無不彰顯他高高在上的身分和權威,正用好整以暇的態度來欣賞皓月的驚慌失色。

她被抓了!

難道自己再也離不開這個世界了?

這個認知讓皓月全身發冷。

瞪著眼前的年輕君王,半晌才找到聲音。「你、你是琅邪?」她想再確認一次,即便心裡早就猜到他就是那個人,還是想聽對方親口承認。

琅邪挑起一道俊眉,對她的不敬,暫時不去計較。「妳是第一個敢當著朕的面直呼朕名諱的女人,妳叫什麼名字?」

咽了一小口唾沫,「容皓月。」

他伸出手掌,想將那具嬌軀擁進懷中,確定她不會再消失不見。

倒抽口氣,皓月本能的瑟縮到床角,離他越遠越好,並悍然的質問,「你要幹什麼?」

「呵呵!」他覺得有趣的笑了。「妳說呢?」

皓月一臉戒備,以防對方又想毛手毛腳。「男女授受不親。」

「朕是曌國的君王,曌國的女人也都歸朕所有,這句話對朕沒有用。」琅邪傲慢的睥睨她,「只要朕想要的,就是朕的!」

果然是當皇帝的人會說的話,古代的君王大概都是這麼想的,只要看上的女人就可以佔為已有,皓月相當不屑的心忖。

她忍不住聲明,「我不是曌國的百姓,就算你是君王,也沒有權利碰我!」

琅邪瞇眼,心生不悅。「妳說朕沒有權利?」

「我是自由的個體,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做不願意做的事。」皓月看得出他被激怒了,明知把他惹火對自己不利,可是要她虛與委蛇的應付他,與她的個性不符,她就是辦不到。「我只是誤闖到這個世界的人,不想惹事,請你放我走,我必須離開這裡。」

俊臉一沉,「要是朕不放呢?」至少在他挖掘出所有的答案,以及滿足所有的渴望之前,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難道你想殺我?」她不寒而慄的問。

他狂笑兩聲,眸底的慾望暗潮洶湧。「不,朕不會殺妳,不但不會殺妳,還要封妳為妃,讓妳成為朕的女人。」

「你瘋啦?」皓月不假思索的喊。

這男人真的瘋了?

還是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正常?

琅邪霎時下顎抽緊,尊貴的五官瞬間鐵青。

「妳敢說朕瘋了?」

皓月已經快要崩潰了。「我不要當你的女人!」

「妳說什麼?!」他咬牙切齒的問。

她昂高下巴,「我死也不要當你的妃子!」

「妳居然敢拒絕朕?!」琅邪不可置信的瞠目,這大膽的女人一再挑戰他的耐性,還將他的恩典踩在地上踐踏,簡直該死!

他撲上去抓住皓月的手腕,將她從床角拖了出來,「妳給朕再說一遍!」

「你到底要幹什麼?」皓月死命掙扎,「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秦始皇那個暴君,要我當你的女人,不如殺了我算了!」眼前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先是無緣無故的掉進這個神話故事裡頭,現在還有個目中無人的男人竟然說要立她為妃,巨大的挫折感讓她想要尖叫,積壓多日的情緒也在一瞬間潰堤了。

「放開我!我要回家!」

他冷凜臉孔,用力捏住皓月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妳說朕是暴君,妳敢說朕是暴君。」

皓月白著臉回瞪,既然註定要死,就把心中的不平一吐為快。「難道不是嗎?為了抓我,你縱容那些士兵騷擾老百姓,藉機搜刮他們的財物,視人命如螻蟻,甚至連無辜的小孩、瞎眼的老婆婆都不放過……你是什麼一國之君?你根本就不配當個君王……啊!」

怒急攻心的琅邪將她纖細修長的嬌軀強壓在榻上,兩手扣住她的肩頭,雙眼通紅的瞪著明明怕得要命,卻又敢說出大不敬話語的大膽女子。

「妳不怕朕現在就殺了妳嗎?」他放輕聲音,卻更加的駭人。

她抖著發白的唇,連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慄。「當然怕……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真正的君王不是像你這樣當的……」

「妳!」琅邪咬住牙根,兇狠的迸出聲音。「朕不需要妳來教!朕是神界所選出來的君王,想怎麼當就怎麼當,沒有人可以命令朕該怎麼做。」

皓月對他不可理喻的說法大為光火。「是不關我的事,你愛當暴君還是昏君都和我無關,我只想要快點回到我的世界去。」

「妳是屬於朕的!」

「我不是你的!」她大聲駁斥。

他俯低黑色的頭顱,盯著那雙又懼又怒的美眸,「朕說是就是。」索性以實際的行動召告自己的確有這個權利。

美眸陡地瞠大,整個人呆掉了。

男性的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住皓月的小嘴,霸道張狂的吮咬她柔嫩的嘴唇,不過在震驚過後,皓月不斷的左右擺動螓首,抗拒他的強吻。

「唔……你要幹什麼?不要……可惡……走開。」她氣憤自己受到這種不尊重的對待,更痛恨像他這種妄想用暴力來征服女人的男人!「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琅邪不顧她的意願,將嘴唇滑至她細緻的頸間,雙手撕扯她身上的昂貴絲帛,大掌探入其中,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恣意游移。「這是朕的王宮,沒有朕的旨意,沒有人敢進來……妳是朕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皓月厭惡的大叫,嗓子都啞了,憤怒讓她生出更大的勇氣來抵抗。「這叫作強暴……難道這就是身為一國之君的表現?原來曌國的君王必須要依靠蠻力來強佔一個女人,難道你不怕被你的人民看輕、唾棄嗎?」

他從她的胸口抬起頭顱,狂亂的黑眸中飽含慾火和震懾。

「妳知道若不是朕的縱容,妳早就死了好幾次了。」有多少女人期待得到他的臨幸,只有這大膽的女人敢用「強暴」的字眼來指責他。

皓月不知是恐懼還是氣憤,聲音斷斷續續的。「你、你不顧我的意願就是強暴,不管身為一名君、君王或者是男人,都不該這麼做,就算現在殺了我,也、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妳!」他為之氣結。

她本能的瑟縮一下,「你、你既然是曌國的君王,就請表現得像個一國之尊的樣子。」

琅邪大喝,「住口!」

見他臉上流露出嗜殺的表情,皓月以為自己死定了。

「妳再敢說出一句侮辱朕的話,朕立刻殺了妳!」

她登時抿起小嘴,不再吭聲。

「總有一天,朕會讓妳心甘情願的交出自己。」她驚懼的眼神讓琅邪滿意的笑了。

皓月瞪視著他,表情不以為然,彷佛在說「那是不可能的事」。

「來人!」琅邪霍然離開她,揚聲大喊,幾名被精心挑選出來的宮女忙不迭的上前下跪行禮。「好好看著她!」

主人!主人!

睡得很不安穩的皓月一下子就醒了。

「是誰?你在哪裡?」她掀開紗幔,想找出童音的來處。

我在主人的手上!

皓月一怔,「我的手上?你是說……」瞪著腕上的月光石手環,吶吶的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叫熒惑,是隸屬天帝座下的執行官……

「我不管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要你馬上送我回去。」再繼續待在這裡,她真的會發瘋。

對不起!主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妳帶到這裡,不能送妳回去……

「為什麼?」皓月梗聲問道。

因為主人是被選中的……

她喉頭梗住,逸出一聲嗚咽,「為什麼是我?你們為什麼要選我?我只想回到我的世界,回到我的家人身邊。」

主人,不是我不想送妳回去,而是回去也沒用了,當主人來到這個世界,那邊的世界便改變了,妳已經是不存在的人,家人和朋友都會把妳遺忘……

「你們怎麼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這麼做?」皓月泛紅眼圈,氣惱的大叫,「這只是個神話故事,不是真實存在的世界,我不屬於這裡,我不要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馬上送我回去!聽到沒有?」

聽見叫聲,宮女們慌張的進來察看。

「姑娘,妳怎麼了?」

皓月強咽下喉頭的哽咽,「出去!」

「可是姑娘……」

「出去!」她哭叫。

宮女們只好守在外頭等候差遣。

主人,妳不要哭!對妳來說,或許只是個神話故事,可是對我們而言,這是再真實不過了……

「我不想聽!你要是不送我回去,我馬上把這隻手環摔破!」她不得不撂下狠話,希望這個威脅真能見效。

嗚嗚……主人不要……我會死掉的……

小男孩可憐兮兮的哭聲讓她高舉的小手又垂下來。

她全身無力的坐倒,哭喪著臉。「該哭的人是我才對……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那個男人有多可怕你知不知道?說不定哪天我真的被他殺了。」

我相信主人一定有辦法的……

皓月嬌斥一聲,「你少拍馬屁!」

聽著她自言自語,外頭的宮女面面相覷,明明寢宮內只有她一個人,究竟是在跟誰說話?要不要去稟告王上呢?

主人,其實天帝會選琅邪成為蒼帝,一定有他的道理……

「祂根本選錯人了,因為琅邪,有多少曌國的老百姓在受苦,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雖然她才來這世界幾天,卻也感覺得出民怨四起,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只能把滿腹的委屈和無奈藏在心裡,為了保命才忍氣吞聲,任由那些貪官污吏欺侮,在這個世界,人命是不值錢的。

可是主人……

她把臉埋在掌心,原以為總有回去的一天,如今僅剩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我該怎麼辦?我以後該怎麼辦?」

其實君王也是人,他們當然都有缺點,蒼帝也不例外……

「他全身上下都是缺點,我最痛恨的就是像他那種狂妄自大的暴君,根本和秦始皇有得拚。」她很難不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所以才需要主人去改變他、感化他,讓他成為受人愛戴的君王……

皓月一臉怔愕,「我?」

就是妳!主人……

「我討厭他都來不及了,才不想幫他。」她氣呼呼的說。

主人……

「別想!」皓月氣憤難平的嬌喝。

等了半天,熒惑都不再開口。

「怎麼不說話?」

杵在寢宮門口的傲然身軀綳聲問道:「妳在跟誰說話?」

「你怎麼又來了?」她立即反應,馬上躲得遠遠的,活像他身上有可怕的病毒。

琅邪俊臉一沉,「朕想來就來。」

「既然這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你也不能進來。」他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權。

他也不明白為何單單縱容她無禮的行為和語氣,只因為她像個謎團,神秘得令人捉摸不定,和別的女子不同?

「別再試探朕的底限。」這是警告。

皓月不會笨到再出言挑釁,不過可也不會乖乖的順從他。

「妳剛剛在跟誰說話?」

想必是奉命監視自己的宮女去通知他的。考慮幾秒,她決定實話實說,若是執意不肯說,只怕他也不會善罷罷休。「祂說祂叫熒惑。」

「熒惑?」他要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旋即左右張望,想把此人揪出來。「他在哪裡?」

她下意識的撫摸腕上的手環,「你看不見牠的,祂說祂是天帝座下的執行官,就是祂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胡說!」琅邪怒斥的打斷她的話。

就知道他不信。「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琅邪一把將她扯進懷中,感覺到她的掙扎。「不要跟朕說妳就是天帝派來的使者,是專程來討伐朕的?」他不願承認那個預言的真實性。

「我不是什麼使者。」她想推開他。

他漠然的睥睨著懷中這名遲遲不肯屈服的女子。「妳最好祈禱自己不是,否則朕不會手下留情的。」

皓月背脊一陣涼意,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上床去!」見她臉色丕變,若不是抓著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琅邪撇了下薄唇,有些嘲弄。「怕朕吃了妳嗎?」

「你會嗎?」她戒慎的瞅著他,全身肌肉都緊繃了。

「朕若說不會,妳相信嗎?」

「不信。」皓月回得很直接。

琅邪哼笑,「妳很坦白。」

「那是因為你的所做所為讓人無法信任。」她忍不住頂嘴。「不過君無戲言這句話的道理,相信你比誰都還明白。」

他語帶嘲弄的睇進她的眼底,「妳既然說朕是暴君,單靠君無戲言這四個字就想讓朕知難而退,恐怕還不夠,得再多費點力氣才行。」

「那好。」皓月困難的咽了下唾沫,退離兩步,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她才有辦法開口說話。「我說個故事給你聽,要是你覺得有道理,就不能勉強我。」

「故事?這倒有趣了。」琅邪掀袍落坐,兩眼須臾不離的盯著她。「朕倒要聽聽看是什麼樣的故事。」

皓月把背靠在牆壁上,深吸口氣,攪盡腦汁苦思,終於想到童年時,死去的父親常跟她說的床邊故事,也就是晉朝人干寶所著的搜神記,正好有個適合的故事能派上用場。

「在遙遠的時代,有個父親出征遠方,家裡只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匹雄馬,由女兒親自飼養,因為十分思念父親,女兒於是對馬開玩笑的說:『如果你能把我父親迎接回來,我就嫁給你。』想不到雄馬聽了她的話之後,立刻掙斷韁繩離開,直接找到她父親的駐紮地,父親看到馬來,又驚又喜,見牠不停的嘶鳴,以為家裡出了事,急忙騎著馬回家去,父女終於能夠團圓。」

他嗤笑一聲,「馬能聽得懂人話,朕倒是第一次聽到。」

白了琅邪一眼,皓月自顧自的說下去。「因為雄馬立下功勞,每天都能吃到最好的草料,可是雄馬卻再也不肯進食,每當看到女兒出現,有時高興、有時憤怒,父親發覺有異,私下問了女兒,才知道女兒和雄馬之間的約定,心想必定是為了這個原因,父親便對女兒說:『不要說出去,這種事恐怕有辱家門,妳暫且不要到馬廄去。』然後埋伏在暗處,將雄馬給射殺了,還剝下馬皮將它曬在庭院中。

「有一天,父親外出,女兒和鄰居的女兒在庭院里玩耍,女兒還用腳踢了踢馬皮說道:『你是畜生,卻想娶人為妻,因此招來被殺和剝皮的命運,這都是你自討苦吃。』話還沒說完,馬皮突然飛起來,卷著女兒便飛走了,幾天之後,有人在大樹之間找到女兒和馬皮,他們變成了蠶,在樹上吐絲作繭……這個故事就是在告訴人們,做人應當要言而有信,天生萬物皆有靈性,不能因為對方是畜生,故而加以欺騙傷害,這樣一定會遭到天譴的。」

琅邪忍著怒氣,「妳是在諷刺朕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那就要看你怎麼做了。」皓月只能祈禱他還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是昏庸的君王。

深深的睇她一眼,琅邪遂作勢起身,「朕困了。」

她開心一下下。「你要走了?」

「朕決定今晚睡在這兒。」他嘲謔的笑睨著皓月斂去的笑臉。「妳最好照朕的話去做,否則朕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上床去!」

雙唇微顫幾下,這才慢吞吞的爬上那張四周垂著層層紗幔的七寶床,全身僵直的躺了下來,心想要是他真敢用強的,她會誓死抵抗。

脫下龍靴,也不奢望皓月會幫他更衣,穿著龍袍的琅邪在她身側躺下,伸長手臂,將僵硬的嬌軀攬進胸口。

「今晚朕放過妳,不過早晚妳都會是朕的人。」他啞聲的低語。

皓月偷偷吁了口氣,表示這招還算管用。

「放輕鬆點,朕既然答應不會動妳,就會遵守諾言,否則只怕除了暴君之外,還會有人罵朕是食言而肥的小人了。」他佔有慾極強的摟緊她的腰。

「可不可以不要貼這麼近?」皓月不敢大口呼吸。「我很不習慣。」

這樣教她怎麼睡覺?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琅邪嗅著她清淡的體香,笑得很自負猖狂。「要是妳習慣和男人同床共枕,就不配得到朕的恩寵了。」

這是什麼封建思想?古人就是古人,這些男人以為他們是天,根本不把女人當作一回事,她在心裡偷罵幾句。她還要擔心他身上有沒有病哩!聽說古代的皇帝很多都是得了性病死的。

「還不睡?」他故意在她耳畔吹氣。

她磨著牙,被人這樣強摟著,鬼才睡得著。

「朕今晚倒是能有個好眠。」琅邪呵笑。

皓月氣在心裡,把眼皮閉上,勉強自己睡一會兒,和他鬥了一天的法,確實是累了,即便感受到兩道灼熱深闇的目光直盯著自己,也要假裝視而不見。

她總有辦法逃離這座王宮、這個男人的。

「熒惑?熒惑?」

小聲叫了幾次,月光石手環都沒有給她回應,讓皓月連個商量的對象也沒有。昨晚順利的逃過一劫,並不表示下次她還能這麼幸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出這座華麗的牢籠!就算回不去,她也寧可當個普通老百姓,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

瓔珞宮的宮女緊迫盯人的監視著她,就怕把君王寵愛的姑娘搞丟了,到時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王宮裡戒備森嚴,想逃出去談何容易。

皓月站在窗前往外眺望,繁花似錦,卻引不起她的興緻。

為什麼熒惑會說她是被選中的?

難道其中有什麼道理?

只是她的力量有限,能做些什麼呢?

低頭沉思的她,沒有留意到高大的身影逐漸接近自己,直到一股男性氣息噴向她的後頸,讓她猛地回神,差點叫出聲來。

「你、你嚇了我一跳。」她抖聲的說。

琅邪由后摟住她,陰沉的嗓音湊在她耳畔。「在想什麼?想怎麼逃離朕嗎?這麼不想成為朕的女人?」

「當然不想。」皓月喉頭窒了窒,因為腰被人故意箍緊,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怒沉下臉,將她轉過身來。「妳真懂得惹朕生氣。」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何必勉強在一起?那隻會讓大家更痛苦。」這在她的世界是淺顯易懂的道理,可惜在這個世界卻是行不通的,何況是對一國之君。

「誰說朕不愛妳?」琅邪不怒反笑的反駁。「朕當然愛妳,才會不計一切代價的找到妳,把妳留在身邊,當朕的妃子。」

皓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知道跟這種人是有理說不清的。

「我們兩個所說的愛是不一樣的……算了!說再多你也不懂。」

「那就什麼也別說。」他也不想再聽到她的拒絕。「走!朕帶妳去遊覽朕的王宮,御花園的花開得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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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奇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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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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