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時分、天色未明。此時省府中的僕人們早已經起來準備著餐點、打掃著庭院,個個忙得不可開交。
今兒個可是三位新嫁娘拜見公婆的頭一天,而服侍這三位新少奶奶的丫鬟更是嚴陣以待,幫忙打點著主子們的一切。
天才剛亮,就已經看到雀府大少奶奶連君蘭來到了廳上等候著公婆,而在她來了不久后,雀府二少奶奶常若水也來到了大廳。
常若水先是給連君蘭請了個安才坐了下來,然後安靜的等候著雀家雙老的到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連君蘭看著天色將明的景色,直覺納悶,都這天色了,怎麼夫婿的小妾還沒來呢?
大伙兒都在大廳上等候著的同時,一個該出現的人不僅還沒出現,竟然正在房內呼呼大睡,與周公打著太極拳。
臨芳丹苑內長年種植著牡丹花,清晨時分總會飄散著淡淡的牡丹香;牡丹花芬芳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宅院,飛舞的蝴蝶在裊裊白霧中舞動,讓景色更顯得雅緻清幽。
此時一位婢女手拿清水與梳洗之物來到柳似炎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見沒響應便徑自走了進去。
她先將手上之物放下后。走到床前拉起芙蓉帳,低下身來輕喚著床上之人:「小少奶奶起床了哦!」
「嗯。」睡於床上的柳似炎輕停了一聲,隨即翻了個身,眼睛微動了一下后又睡著了。
站在床前的丫鬟看著少奶奶的動作與模樣,就猶如小娃兒般可愛,還真有點不忍心叫醒她,但職責所在,她還是不得不叫她起床。
「小少奶奶起床啰。」她輕搖著她的身體,想讓她能快點起來。
柳似炎用手揉了揉雙眼,在意識還很模糊的狀況下,拉著那婢女的手,笑得有如天真浪漫的小孩般。「娘,早啊!」
聽小少奶奶這樣叫著自己,竹丹心不禁莞爾。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直覺柳似雪的年紀應該與自己相仿,但卻有著稚童般的表情與動作,真是可愛極了。
「小少奶奶睡迷糊了,丹心不是您的娘,是您的侍女,請先起來洗把臉吧!」
「嗯,洗臉。」柳似炎搖搖晃晃的起了身。
她扶起還未清醒的柳似炎,將他帶到梳妝橙而讓他坐下來,細心巧手的為他打理著。
在經過一段時間后,柳似炎的眼睛這才開啟,由鏡中看到正在為自己梳妝打扮的竹丹心。
「啊!妳、妳是誰啊,怎麼會在我的房裡?」錯愕的他不經意大叫。
「小少奶奶,奴婢名叫丹心,是夫人派來服侍您的侍女。」看著驚慌失措的她,她不疾不徐的笑著說。
「侍、侍女。擔、擔心?好奇怪的名字喔。」怎麼會有人為自個兒取個這麼怪的名字?
「是牡丹的丹,小少奶奶。」
「哦,牡丹的丹。」
「是的,小少奶奶。」她邊說著邊將珠髻插在她的頭上。
「那真是巧呢,我們柳家村最富盛名的就是牡丹花了,而妳名字中又有個丹字,真提舅舅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和牡丹還真的很有緣耶。」柳似炎高興得拉著她的手。
「小少奶奶真的好可愛,真像個天真的小孩。」
「咦?會像小孩嗎?」不解的看著漾出笑意的她,他摸著頭上的珠髻,「這好重,我不要戴這個。」
「不行的小少奶奶,已經出嫁之人是要將頭髮盤起來,再戴著珠髻來表示自己的身分。」她急忙阻止她的動作。
「可是我討厭這個,我不要戴這個,妳幫我把它拿下來嘛,丹心。」
「可……」看她這般堅持,竹丹心也不勉強她。「好吧,小少奶奶,不過至少要把這紅絲帶給綁上才行。」
「嗯,好啊,這帶子總比那珠髻輕多了。」
整理好三千髮絲之後,竹丹心不想替柳似炎更衣,但他卻緊張得瞪大雙眼看著她。
「啊!丹心,妳、妳要做什麼?」
「替小少奶奶更衣啊!」
「這、這我自個兒來就行了,不必勞煩妳了。」他這下可真的清醒了,若真是讓她為自己更衣,那他是個男兒身的事一定會馬上被拆穿。
「可是……」
「沒有可是,不可以偷看我哦!」一把拿起身旁的衣服,他趕緊躲到屏風后,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
「哇!小少奶奶,您真的……」她雙手緊握,用超訝異的目光看著她。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他左看右瞧,猛找尋著自己有哪兒沒穿對的地方。「嗯,我都有穿好啊!」
「不是的,小少奶奶是丹心看過最可愛的人了,這件淡紅色綢緞的衣裳就彷佛是為了您訂做的一樣,您穿起來真的很可愛,猶如娃娃般吸引人。」
她高興得抱著他,早已忘了自己的身分。
「唉,妳還真像我娘呢!」
「不好意思,小少奶奶,丹心不是有意冒犯,請您恕罪。」她不好意思的從她身上離開,並跪下來為自個兒的行為道歉。
「妳怎麼了?快起來啊,我又沒有怪妳的意思。」他並不在意這點小事,並趕快扶起跪在地上的她。「而且我覺得妳和我娘還真是挺像的,我們做朋友好嗎?就這麼說走了哦!」
「這……」竹丹心生怕有所不妥。
「不可以說不哦!」他堅持的說。
本有些猶豫的她,看著他如此誠懇的眼神,也就欣然的答應了。「不過丹心還是叫您小少奶奶,我喜歡這樣稱呼您,可以嗎?」
「嗯,好啊!」他覺得叫他什麼都無所謂啦!
這時看著天色已亮的竹丹心,突然大叫:「啊!完了,要趕不上了。」
「什麼?」
「今天可是新媳婦來這的頭一天,是要向公婆請安的,若是您遲到就不好了。」
「請安?」
「沒錯,快走了,要不然真的會來不及了。」
「什……」
沒等他再問些什麼,她便慌慌張張的拉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柳似炎,往大廳的方向直奔而去。
柳似炎和竹丹心二人匆匆忙忙來到大廳時,雀家雙老已坐在上座,正受著新媳婦的請安與奉茶。
就在此時,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射在匆匆忙忙跑來的兩人身上,並且納悶的看著這對主僕。
誰知說時遲那時快,柳似炎竟一個不小心地絆到了門檻,身體直往地上撲下去。「啊——」
「小少奶奶——」聽到柳似雪大叫的竹丹心,趕忙轉頭想去扶她,可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快倒下。
本以為自己會跌落在硬邦邦的石地上,誰知此時竟有個人拉住他的手,用力的將他往上拉,使他跌進柔軟又結實的胸膛里。
還驚魂未定的柳似炎,聽見從他上方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有沒有受傷,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那人用相當溫柔又擔心的語氣問著,而後又用責備的口吻對站在前方的竹丹心開罵:「妳是怎麼做事的,竟然讓自個兒的主子差點受傷,妳說該當何罪?」
「丹心知錯了,請原諒奴婢。」看到眼前的狀況,她趕緊跪下身來。
看到下跪的竹丹心時,柳似炎這才從驚慌中清醒過來,掙開抱著自己的手,趕忙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她。「丹心,這又不是妳的不是,是我自個兒不小心嘛,妳沒必要向這個人陪不是。」轉頭看向剛才抱住自己的人,柳似炎驚嚇得瞪大眼。「啊,你、你不是……那個傭人嗎?」
此話一出,頓時令在場所有的人無不覺得莫名其妙。
看著這個一來就差點鬧出笑話之人,竟敢將堂堂雀府的大少爺說成是傭人,坐在上位的雀府雙老也像是在看好戲般的不出聲。
「妳為什麼要聽個傭人的話啊?快起來吧!」柳似炎真是不解竹丹心的反應。
「小少奶奶,沒有照顧好您就是奴婢的失職,在雀府里是沒有第二種理由的,少爺責備的是。」竹丹心嚇得不敢站起身來。
「少爺?誰啊?那個色老頭在哪兒?」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柳似炎,四處看著大廳上的人,看哪個人是他刻版印象中的色老頭?
這時他掃視到坐在上位滿頭白髮的雀翟,當下就把他看成是娶自己之人,頓時新仇加舊恨一起發作,柳似炎就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喂!你這個老頭子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呢?快叫丹心起來啊!你都這麼老了,還叫什麼少爺,叫你老、爺、爺還差不多。」柳似炎沒好氣的對著眼前的雀翟劈哩啪啦念了一堆。
「什麼?」這下真是啞巴吃黃連了,雀翟一臉怒意的看著這個三媳婦。
一旁的朱元憋得難受,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這媳婦兒真是人有趣了,丹心妳起來吧!」
這時一直不敢起來的竹丹心在得到朱元的許可之後,便起身站到一旁。
隨後朱元轉向一臉受氣的雀翟,用調侃的口氣說:「老爺,你這次可真是……哈哈——虧大啰!」
「還笑!」雀翟一臉不悅的看著朱元。
聽著他們的對話,柳似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罵錯人了,所以不好意思的猛道歉。「原來你們是雀老爺和夫人,真是對不起,是似……」他差點兒說溜嘴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於是趕緊改口說:「是似雪不好,請你們一定要大人不記小人過哦!」
「哇!聽妳這樣說,還真是不能怪妳了嘍!」朱元用調皮的語氣調侃著他。
「也不是啦!」他不好意思的搔著頭。
此時朱元看著一直未開口的雀末亦,想起昨兒個他那硬是不肯洞房而逃給他們追的模樣,相較起現在這種憐愛的態度,她不免想捉弄他一下。
「怎麼了亦兒,你何時見過這媳婦了,為娘的怎麼都不知道?」
「咦,妳說誰是那個老色狼啊,雀夫人?」柳似炎好奇的問。
這時不只他好奇了,連一直未出聲的兩位新嫁娘也想知道,那個該在她們新婚之夜出現之人是哪一個?而令她們最嘔的是,她們的相公在新婚當夜竟然是在小妾的房裡度過。
「不該叫雀夫人,而該稱娘才對吧,似雪。」她糾正著她的說法,「妳早已見過亦兒了,他就是妳說的傭人啰。」
「什麼,是他!不會吧!?」他張大著嘴,不敢置信的指著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雀末亦。
「不就是我這個傭人啰,我的小妾。」雀末亦笑得詭異,用雙手抱住一臉錯愕的柳似雪。
聽到那個人是自己相公的時候,連君蘭和常若水也趕緊上前向他拜了個禮。「相公早。」
「嗯。」看著眼前另外兩位娘子,雀末亦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她們的長相也是絕美,舉止更是得體,但就是沒有懷中之人來得吸引他。
「放開我啦,你這個大色狼!」柳似炎極力的想掙開他的手。
「哇!這下子不是色老頭而是大色狼了嗎,可見我的相貌還是不錯的吧?」雀末亦刻意在柳似雪的耳邊輕語,並將她抱得更緊。
「你、你這無賴,快放手啦!」看著他一點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柳似炎火大的舉起腳來,狠狠的從他的腹部踢了下去。
「啊——妳……」沒料到她會如此做的雀末亦,這下子可痛得捧著肚子,一臉氣憤的表情。
「活該!」柳似炎像小孩子贏了對手似的,得意洋洋的向他扮了個鬼臉。
在場所有的人皆對她這舉動傻了眼。
在聽到雀末亦的叫聲后,二位少夫人趕緊趨前看他是否有事,而一旁的僕人也是上前關心著。
「你有怎樣嗎,相公?」連君蘭扶著他,擔心的問。
「是啊,有怎樣嗎相公?」常若水也扶著雀末亦的另一邊,緊張的說。
「少爺您怎樣……」一群僕人七嘴八舌問著。
這時竹丹心來到柳似雲的身旁,拉著快要大禍臨頭的她。「小少奶奶您……」
「丹心我……」
還沒等到柳似炎把話說完,一道巨大的拍桌聲忽地響起,並且夾雜著一道響亮的斥喝聲:「安靜!」
整個大廳里頓時鴉雀無聲,下人們更是膽怯的趕緊低頭不語。
發怒的人正是一直沒有說些什麼話的雀翟,他表情嚴肅的望著柳似雪。「妳知不知道三從四德為何物?竟如此對待自己的丈夫,雀府不需要你這種媳婦兒,我們會差人與妳家人說,妳回柳家村去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驚愕,直覺廳上這個才剛過門的媳婦兒若是這樣被差了回去,以後要怎麼做人啊?心中反倒有些同情她。
可是聽到這話的柳似炎卻是一臉興奮的表情,迅速跑到雀翟的面前,想再次確認。「真、真的嗎?」
看著她這般高興的樣子,連雀翟都感到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當然。」雀翟給了她一個相當肯定的答案。
柳似炎先是呆了一下,而後興奮得大叫:「哇!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
離開這個地方,那我先走一步,再見!啊,不是,是不見才對。」
他向雀翟謝過之後,轉身便要離去,但在要踏出門檻之時,本想上前拉住柳似炎的雀末亦,意外聽見竟有道聲音比他動作還快的叫住了柳似炎。
「站住似雪!」朱元轉身對一向重視倫理道德的雀翟說:「老爺您又來了,我們不是說好,你主外我主內嗎,怎麼這下子又管起我分內之事了?」
「可是她……」雀翟真是氣憤難遏。
「她的事我會處理,你不是還要出城替人看病嗎?這時候再不上路就來不及了哦!阿福,替老爺準備藥箱。」朱元催促著雀翟快點出門去。
「好吧!那我上路了,這事就交給妳了。」雀翟無奈的嘆了口氣,誰教當初是他自個兒與她說好的,這會兒才不能反悔管起家務事。
「嗯!路上小心。」
送走雀翟后,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個掌控省府內務的夫人要如何處置柳似雪?
「似雪妳留下,其它人都下去吧!」
大伙兒本想看這件事會如何發展,可是這下只好先離開了。
雀末亦本想再說些什麼的,可是卻看見朱元使了個眼色,只好與另外二位娘子一同離去。
在大伙兒都退下之後,朱元走到柳似炎的身旁;用相當溫柔的目光看著他,「似炎。」
「啊!妳、妳怎麼知、知道我、我不……」當朱元叫著自己的名字時,他只能一臉錯愕的望著她。
「別否認了似炎,而你就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只要你在這兒待上三個月,我就不拆穿你的身分如何,如果事情暴露了,我想你的村人應該會很苦惱吧?」朱元面帶微笑,卻是語帶保留的說著。
「我……這……可是為什麼?我是、是……」方寸大亂的柳似炎語無倫次,實在不懂為何他一定要待上三個月,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分?
「你就別可不可是了,反正你只要在這好好待上三個月就是了,其它的就別問。」
「這……」他實在不想再待下來了。
「別這啊那的,就這麼說定了,把這個朱雀如意鐲帶上吧。」她從手中將那隻朱雀形狀的鐲子拿了下來,並將它戴在他的手上。
「這、這我不能要的,無功不受……」
「這和功祿有何關係,這可是我要送給我媳婦兒的。」
「我不……」他才不想成為雀府的媳婦兒呢!
「你可別說你不是哦!你怎麼說也是我們雀府用八人大轎,名媒正娶而來的,就算你不是雪兒,還是我的媳婦兒呀。」
「可……」
「沒可是,記得這鐲子絕對不可拿下來知道嗎?」
也不等他說完話,她就對著門外大叫:「丹心,妳在吧?」
一直站在大廳外的竹丹心,聽到夫人的叫聲,立刻跑到大廳內。「夫人有何吩咐?」
「帶少奶奶回他的新居。」
「是夫人。」
雀末亦在廳開大廳之後就徑自離開了,只留下一臉不悅的當若水和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麼的連君蘭坐在假山假水,由人工打造出來的流雲亭內。
「真是氣人,這算什麼嘛,到底把我們擺在哪兒?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大的耶,竟然新婚之夜就跑到那個長得不怎麼樣,行為又怪異的小妾那裡,那個叫似……似雪的看了就討厭,妳說是不是蘭姐姐?」一路上一直生著悶氣的常若水一古腦兒的將滿腹的牢騷發泄出來。
「水妹妹妳又來了,我們相識這麼久了,妳那脾氣怎麼還是都沒改進,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大家閨秀,與那種平俗之人不同,妳又何須與她計較呢?」連君蘭雖然面帶笑容、語氣柔和,可是卻有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感覺。
「可是人家氣嘛,難道蘭姐姐不生氣嗎?」
「這並沒什麼好生氣的水妹妹,只要我們能捉住相公的心不就行了,何須擔心呢?」
「說到這我就更氣了,我一看就知道相公的心全系在那個小妾身上了。」
連君蘭聽到她說的話后,先是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看著池冰,輕搖手中的羽扇;她心中覺得常若水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若是雀末亦的整顆心都放在那小妾身上,那她要接近他可就難了。
「蘭姐姐,妳在想什麼?」常若水好奇的問著一直不語的她。
「喔,沒什麼。」此時連君蘭看了一下斜傾東方的烈日,「都這時候了,我們也該準備回娘家了。」
「啊!說得也是,那我先回去準備,明兒個再見了,蘭姐姐。」常若水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連君蘭一人。
就在連君蘭也要離去之時,她看到柳似炎與竹丹心走了過來,於是她便閃身躲在暗處。
「哇!小少奶奶,您真是厲害,夫人居然會將她最珍貴的朱雀如意鐲送給您,平日夫人可是不讓人碰那鐲子的,可見夫人很喜歡您呢!」
「那妳要不要摸看看?」柳似炎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說也奇怪,就在他離開大廳之後的這一路上,一直試著想將這鐲子拔下來,可是再怎麼拔就是拔不下來,最後只好認命的戴著它。
「小少奶奶,您別開丹心的玩笑了,這個我可不敢碰呢,我只管用看的就很滿足了。」她搖搖手,表示敬謝不敏。
「這有什麼不敢的,妳還真奇怪,不就只是只鐲子嗎?」他看著手上的鐲子,並且不甚珍惜的把玩著。
「小少奶奶,您可不要小看它哦,聽說有本古書上頭記載著,這隻朱雀如意鐲具有消災解厄的功效呢。」
「哦,是嗎?」他不在意的隨口應了聲。
「對了小少奶奶,都這時候了,您還沒打算回娘家嗎?」
「唉!不了。」回娘家,他這樣能回去嗎?
一直躲在一旁的連君蘭看著她們離去后才走了出來,輕搖羽扇,斜睨的望著柳似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