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陳平之死並沒有被宣揚開來,因為他原本就有心疾,竹丹心便將他的死以這個原因給掩飾了過去,所以雀府並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可是這時在芙水樓內的常若水心裡很明白,他的死一定與她要他去毒害柳似炎之事有關,故她焦躁不安的在房內走來走去,擔心他會在死前把自己要他去毒殺柳似雪之事給抖了出來。
傍晚時分,她偷偷摸摸的不敢給別人看見,一個人跑到天香蘭閣想找連君蘭商量此事。
來到了門前,常若水怕給這兒的下人們看到,二話不說的就走了進去。「蘭姐姐。」她在屋內小聲地喊道。
看了一下四周,屋裡根本沒半個人。
「什麼嘛,都這個時候了蘭姐姐竟然不在,真是急死人了,怎麼不快點回來。」常若水抱怨著,本想找連君蘭商量陳平之事,可是她偏偏不在。
心裡一直怕東窗事發的常若水,一刻也靜不下來的走來走去,就在此時她看見了梳妝台上竟有著一副人皮面具。
她好奇的走近梳妝台拿起那個面具一看,不看還好,這一看竟讓她發現這人皮面具與連君蘭的長相一模一樣。
「這、這不是蘭姐姐的臉嗎?怎麼……」真是噁心死了,是誰做出這樣的人皮面具。
此時在常若水的後頭傳出了一道聲音。「這般好奇可不是件好事哦,水妹妹。」
聽到這聲音常若水高興得轉身叫著:「啊!蘭姐姐……」
沒想到本該站在她後頭的連君蘭,現在竟成了有著連看蘭的聲音可是卻沒有她那般美貌面孔的人。
眼前之人是那麼的醜陋不堪,臉上的疤更是那麼的嚇人。
「妳、妳是誰?」被那面孔嚇著的當若水退後了幾步。
那個人輕笑了幾聲,臉上的疤都皺成了一團,看起來極為猙獰。「哈哈——怎麼水妹妹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我是妳的蘭姐姐啊!」
「不,妳才不是,蘭姐姐是那麼的美,妳的臉就如同地獄來的惡鬼般那麼醜陋,妳這醜八怪把蘭姐姐給怎麼了?」
那個人聽到常若水如此批評她,她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大聲。「呵呵——說我丑,妳又美到哪兒去呢水妹妹?妳利用肚中的孩子來引誘陳平去毒殺柳似雪,妳的心比我這張臉更加醜陋不已。」
「況且那孩子真是陳平的嗎,我看不是吧?這孩子不知道是張三還是李四的吧,妳的私生活本來就很亂不是嗎?」她從常若水的手中拿走那張人皮面具。
「妳、妳說什麼,妳怎麼會知道我……」被說中事實的她實在不知道要用何話來反駁,本以為她利用陳平去殺柳似雪這事應該只有自己知道而已,沒想到眼前之人也會知道,而且還知道自己的淫亂之事。
「雀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我可是都一清二楚。」那個人走到常若水的面前,摸了摸她那已經微凸的肚子。「這孩子真是可憐。」
「什、什廳?」她不解那番話的涵義。
「因為他連陽光都來不及看見就要死了,這不是很可憐嗎?」走到梳妝台前,她拿起她時常拿的羽扇。
「妳……啊--」常若水痛得撫著胸口。
還沒等常若水把話說完,她便從羽扇中射出了一支銀針,那銀針正中常若水的心窩,使常若水在一聲慘叫后便也跟著應聲倒地。
她在梳妝台前將面具載了上去,走到常若水的面前。「妳不是想知道妳的蘭姐姐在哪兒嗎,很快的妳就會和她見面了。」
「妳……」由於心窩的疼痛讓躺在地上的常若水,氣若遊絲的吐出了這個字,便無法再說下去。
她表情冰冷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常若水慢慢的失去意識。
「像妳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平哥哥的愛,妳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認識陳平吧?」她譏諷的笑說。
常若水大喘著氣,覺得呼吸愈來愈困難了,可是她又真的很想知道為何那個人會認識他?
那個人並沒有說出常若水想知道的答案,反倒又說出了另一個新的消散。
「妳知道陳平是誰殺的嗎?」她拿起茶喝了一口,口氣中不帶任何情感的緩緩說著:「是我。」
聽到這話時,常若水真是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這個人不是與陳平熟識嗎?為何還要殺了陳平?她真的感到不解。
「怎麼,懷疑嗎?陳平的確是我殺的,妳想問我為什麼嗎?看在妳就快死了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訴妳吧!」她笑著走到常若水的身邊蹲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我太多秘密了,而且當時他竟然想說出是誰指使他的,所以我就將他給殺了,怎樣,我對妳很好吧!」
常若水用不屑的目光看著她。
「好了,故事到這裡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說完,她便將常若水心窩的銀針給拔了出來,讓還來不急喊救命的她就斷了氣。
「妳可是平哥哥這事件中,扮演畏罪自殺的重要角色呢,哈哈——」
她笑得姦邪,將常若水的屍體拖進了衣櫃中。
清晨時分,裊裊白霧環繞著臨芳丹苑,淡淡的牡丹香飄散在空氣中。
房中雀末亦看著已經躺了數日,仍是沉睡在床上的柳似炎。
這些天來他試了針灸、穴位推拿亦或是藥引等各種方法,就是一直無法讓柳似炎醒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醒?」他苦惱、沮喪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呢?」
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柳似炎,他除了心痛還是心痛,這時由袖中拿出了一隻手鐲。「你看這是娘送給你的朱雀如意鐲,那天……」
想起了那時的情形,他停頓了一下。「那天這手鐲弄斷了,我命人用金片給鑲好了,雖然是沒有之前來得完美,不過我已經請工匠盡量修飾了。來,我給你戴上。」雀末亦拉起他的手,將鐲子給載了上去。
「你知道嗎,這鐲子可是娘的寶貝呢,小時候我只是碰了一下,娘就哇哇的叫著,要我不可以碰它;沒想到娘現在竟然送給了你,可見娘很中意你呢。」摸了摸柳似炎的手,他笑著想起了小時候的情景。
可是話峰一轉,他又回到了先前哀傷的語氣:「你真的無法原諒我嗎?這些天來,我與你說了這麼多話,可是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諒我呢?」
這時竹丹心走了進來。「少爺。」
「什麼事,沒重要的事別來煩我。」雀末亦顯得非常不耐煩。
竹丹心看著眼前的雀末亦,心想由二年前她來雀府至今,府里上上下下之人的言行舉止她都可以了解一二,可是就唯有他的性情地無法捉摸。
他對自己又了解多少呢,她實在不知道,從雀末亦能叫出自己的姓氏開始,竹丹心就開始擔心自己的身分是否早已曝了光?
雖然他平時很少說些什麼,可是這卻也是他最難以捉摸的地方,也是她最害怕之處。
「夫人回來了,她要您去大廳一趟。」竹丹心恭敬的說。
「什麼,娘回來了。」他轉過頭看著她。
「是的,連小少奶奶的爹、娘也都來了。」
「他們也來了!」這就讓他有點驚訝了,怎麼他們會在這時候來呢?
雀末亦先是低頭想了一下,隨後抬起頭來,用湛藍冰冷的眼眸看了竹丹心一眼。
被他這麼一看,她心裡著實打了個哆嗦。
他對躺在床上的柳似炎柔柔的說:「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幫他將被子蓋好,他在柳似炎的額上輕吻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走向門口。
就在雀末亦與竹丹心擦身而過之時,他突然開口說:「這是妳做的吧!」
說完雀末亦就走出了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竹丹心。
她全身顫抖,直覺他的語氣是那麼樣的冰冷又不帶任何情感,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雀末亦真是個可怕的人!」
就在她思索之時,一直躺在床上的柳似炎竟然動了動身。
「丹心。」柳似炎撐著身體,叫著正在想著事情的她。
竹丹心回頭看他,驚訝不已,高興得跑了過去。「小少奶奶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您知不知道丹心好擔心您呢!對了,我這就去告訴夫人她們。」竹丹心高興得抱著柳似炎。
就在竹丹心興奮得想起身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時,卻被柳似炎叫住。「丹心。」
「怎麼了,小少奶奶?」她回頭看著他。
「扶我去好嗎?」虛弱的柳似炎要求著她。
「可是您的身體……」本來不想讓才剛醒來,身體還相當虛弱的他這般勞累,可是看他的眼神那麼堅定,她也就應允了。「好、好的,小少奶奶。」
「謝謝妳,丹心。」柳似炎感激的看著她。
大廳上朱元、柳權夫婦與夏侯真提四人已在那等候多時,廳內的氣氛也顯得那麼樣凝重而不安。
這時雀末亦慢慢的走了進來。
一看到他,夏侯焉語立刻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炎、炎兒怎麼了,他還好嗎?為什麼他沒和你一起來,他怎麼了?」夏侯焉語看到柳似炎沒和雀末亦一塊兒出來,便拉著他的手,緊張的問了一串。
「是啊亦兒,似炎呢?」這時朱元也好奇的問。
在聽到自己小姜的名字叫似炎時,雀末亦微愣了下,他果然是柳似雲的弟弟柳似炎!
這時雀末亦看到坐在一旁的夏侯真提,沒想到連他也來了,於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在感受到那股敵意時,夏侯真提也回了雀末亦一眼。
隨後雀末亦客氣的對夏侯焉語說:「柳夫人,內人非常的好,您不需要擔心,況且有我在,沒有人能傷他一根寒毛的。」
「可、可是我聽說炎兒病了,他怎麼樣了?我想去看他。」
「不行,妳沒有資格看他。」雀末亦果決的回拒。
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讓在場所有人不禁訝異。
「為、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看炎兒?為什麼說我沒有那資格?」她激動的詢問。
「是啊,亦兒你怎麼這麼說?」朱元對他的響應也倍感奇怪。
他看了朱元一眼,冷冷的說:「娘,您可是最沒權利說這番話的人吧!」
「什麼!」朱元微怒。
「難道不是嗎?這整件代嫁之事不是您與柳夫人串通好的嗎?」
被雀末亦這麼道出真相,朱元覺得有點不知所措。「這、這是……」
「娘,您就別再解釋了,您該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吧,為何還要與人串通來欺騙我呢?」
他微怒的口氣讓朱元倒抽了口氣。
雖然是雀末亦的親娘,但朱元也相當清楚,他若是生起氣來,可是六親不認。
她本以為只要規定三個月內不讓雀末亦與柳似炎同房,還派了竹丹心來保護柳似炎,更為雀末亦娶了另外兩房妻室,便可以防止柳似炎是男孩子的事情曝光。
可是沒想到雀末亦不僅對連君蘭和常若水不感興趣外,還對柳似炎那麼執著。
本來朱元並不想出城辦事而留下柳似炎在家,可是皇命難違,她不得不從,只是沒想到去還沒一個月的光景,就聽到竹丹心差人帶來的口信。
她這才知道府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也是她當初始料未及的。
「我……」朱元頓時呆愣住。
這時夏侯焉語看著這樣的朱元,情緒開始不穩定的問:「元元,妳不是說會讓炎兒平安的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焉語我……」這下真是有口難言了,朱元不知道要從何解釋這一切。
「我、我要帶炎兒回去,我要帶他回去,他在哪兒?我要帶他走。」已經無法平靜再談這事的夏侯焉語對著雀末亦大叫。
「我不會讓您帶他走的!」他的口氣堅定,不容任何人反抗。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帶炎兒走?」聽到這話的她簡直快瘋了。
「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小妾,沒有我的休書,妳想他能離開這裡嗎?更何況他現在是我的人了,我不會讓你們帶他走的。」雀末亦講得理直氣壯。
「妳的人!這、這什麼意思?」大伙兒甚感不解。
「我們已經有肉體上的關係了。」雀末亦直截了當的回答。
在場聽到這些話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話。
「亦見你……」朱元看著眼前這個一向重禮德的兒子,不敢相信他竟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夏侯焉語不願相信的搖著頭,無力的跪在地上哭泣。
看著夏侯焉語這麼激動的柳權,抱著她說:「焉,別這樣。」
「權,我錯了、我錯了,我讓炎兒來這兒根本就是個錯誤,是我害了炎兒,沒想到炎兒最大的厄難竟然會是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夏侯焉語哭著抱住他。
「焉。」看著這麼激動的夏侯焉語,柳權實在不知道該拿何話來安慰她?
這時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夏侯真提,在聽到雀末亦那段話之後,冷不防的站起身來打了他一拳。「你這傢伙,竟敢對小炎做出這種事!」
被夏侯真提打了一拳的雀末亦,舉起手來拭去嘴角滲出的血絲,用湛藍的眼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也回了夏侯真提一記。
「啊--」沒有預警的襲擊,害得夏侯真提悶哼一聲。
「這是回報你勾引別人小妾的代價。」
「你、你說什麼,誰勾引你的小妾了?」
「哼!別說你不認識柳似炎,你最好別再對他有任何企圖,聽到沒有?」雀末亦的口吻如同下令般,不容夏侯真提反駁。
「你……你真以為小炎是你的嗎?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會是,我不會讓你像七年前那樣再傷害他一次,你是最沒資格擁有他的人!」夏侯真提抓著他的衣領,火大的說著。
「什麼!?你說小、小炎什麼以前、現在,什麼七年前,你給我說清楚。」雀末亦聽到這一切也開始激動了起來。
「哼!你還不明白嗎?似炎就是七年前為你被刺了一刀的小炎。」夏侯真提相當不屑的道山這個隱藏多年的秘密。
「你、你說什麼,他就是小炎,這、這怎麼可能,小炎不是女的?而且……」雀末亦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而且死了是嗎,小神醫?」夏侯真提嗤之以鼻的說。
在聽到他叫出這個名號之時,雀末亦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總覺得夏侯真提很面熟。
原來夏侯真提是當年與小炎一起在河邊玩耍的人之一,而當時雀末亦只對小炎有興趣,所以才會忘了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這時他才想起夏侯真提便是當年對他說小炎死了的人,於是他緊抓著夏侯真提的手臂,要他快點說出這一切的真相,為何會和他當初聽到的完全不同。「你、你是當時騙我的人,你為什麼要騙我?」
「小炎是長得很可愛,可是就只有你這傢伙會一直認為小炎是個女的;不錯,小炎當時並沒有死,那次你來問我時,為了不讓小炎再和你這種人有瓜葛,我才會那樣說的,可是沒想到我姐姐會為了讓小炎避厄而來到這個地方。」夏侯真提順手打掉他的手。
「這……不、不可能,小炎不可能與我在府中相處了這麼久會不認得我的。」雀末亦至今仍是難以相信這一切。
「哼!是小炎太傻了,竟然會為你這種人擋了那刀,你的背叛讓小炎受了相當大的刺激,在那次重傷之後,他就失去了與你共處過的任何記憶了。」夏侯真提看著他,淡然的說著那段往事。
這時夏侯真提回想起當時小炎受傷的情景——
那天柳似炎約了雀末亦來到初次見面的地方,正當您把話說清楚時,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埋伏在那裡要殺雀末亦,情急之下他才會為雀末亦擋了那一刀。
在夏侯真提與玄采音趕到現場之時,只見柳似炎的左腰際被紅色液體沾滿可身軀,氣息微弱、臉色蒼白的倒在雀末亦的懷裡,看此情形夏侯真提二話不說便抱起柳似炎離開那裡。
後來雀末亦一再來找夏侯真提,要他說出小炎人在哪兒,他想去替小炎療傷治病,順便解釋那個誤會。
可是這一切都被夏侯真提一口給回絕了,直到某日他突然對雀末亦說小炎已經死了,雀末亦才沒再出現在那個地方。
在眾人不分晝夜的合力搶救之下,才從鬼門關口把柳似炎給救了回來,只是在他醒來的同時,他也忘了那段與雀末亦在一起的所有記億。
夏侯真提曾在他面前不經意的提起雀末亦這個人,可是他不僅沒有任何反應還間那個人是誰,直說頭會痛。
為了不再讓柳似炎想起雀末亦,夏侯真提才會要所有人絕口不再提起那段過去,要柳似炎活在快樂中,不要被那段回憶糾纏著。
聽到小炎還活著,而且還是他的小妾時,雀末亦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對柳似炎而言他是個背叛者,這點他還是不能苟同,畢竟他是這麼的愛柳似炎。
「不,我沒有,我沒有背叛小炎,那……」雀末亦不知道該如何向夏侯真提解釋那次的誤會。
「你不用再說了,我要帶小炎離開這地方。」也不等雀末亦解釋,夏侯真提執意要帶走柳似炎。
「不,我不會再讓小炎離開我的身邊,他是我的,誰也別想帶他走!」雀末亦霸道地擋在他的前方。
在知道雀末亦就是七年前害柳似炎受重傷之人時,夏侯語焉突地走向雀末亦,賞了他一巴掌。「原來就是你,你到底要害炎兒到什麼地步才甘心,放了他吧!」
「我知道七年前是我不好,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他就是小炎,我是不會再放開他的。」是的,他不會再讓小炎離開自己了。
「不,就算是我求你,讓我們帶炎兒走吧,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個好姑娘的,為何要纏著我家炎兒呢,求你放了他吧!」夏侯焉語哭著求雀末亦放過柳似炎。
「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從七年前我便愛他至今,我沒有一刻遺忘過小炎,我不會再讓他從我身邊溜走了。」面對夏侯焉語的請求,他無法答應。
聽著雀末亦那堅定的語氣,夏侯焉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對柳似炎的愛是那麼樣的強烈,強烈到連周圍的人都感受到那份情感。
可是就算如此,為了柳似炎著想,她還是無法讓雀末亦把他留在身邊。「雖然如此,不過我還是求你讓炎兒回到我們身邊吧!」
「不可能!」
聽不下去的夏侯真提也不管雀末亦的反對,轉身就要去找柳似炎。
就在他站起身要去找人時,赫然看見門口站著兩個人。
「爹、娘、真提舅舅。」
看到柳似炎時,眾人都站起身來,想去查看柳似炎的狀況,可是卻被雀末亦搶先一步把他給抱在懷中,不準任何人碰柳似炎。
「你……」夏侯真提不滿的看著雀末亦。
「我不會讓任何人帶他走的。」此時他更加抱緊了柳似炎。
他驚訝不已,沒想到柳似炎竟然醒過來了,而且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所以對他而言,他是不可能再放開柳似炎了。
被他抱在懷中的柳似炎虛弱的說:「放開我,亦。」
「你、你叫我什麼,你想起那時的事了嗎,小炎?」雀末亦驚訝的問。
「我全想起來了,想起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不過也想起了你的背叛,我恨、我恨你,放開我。」被抱在懷中的柳似炎,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
「別哭啊!我並沒有背叛你小炎,那是個誤會,你聽我說。」柳似炎哭泣的模樣讓雀末亦心疼不已,立即用手拭去他臉上的淚珠。
「不、我不聽,我不聽。」柳似炎激動的用那雙無力的手搥打雀末亦。
看著哭得如淚人兒的柳似炎,夏侯真提看不下去的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將他從雀末亦的懷中拉過來。
「我不會讓妳再欺負小炎,我這就要帶他回家。」夏侯真提將柳似炎抱在懷裡,不平的說著。
「真提舅舅。」柳似炎依偎在夏侯真提的懷中,泣不成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不會讓你帶走小炎,快放開你的手。」雀末亦也不甘示弱的上前與夏侯真提搶奪柳似炎。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朱元、柳權和夏侯焉語三人,同時上前勸阻雀末亦奪人的行為。
「求你饒了炎兒吧!」夏侯焉語拉著雀末亦的手哀求著。
「亦兒你別這樣,快放了似炎啊!」朱元實在不解為何雀末亦會對柳似炎這般執著,可是為了柳似炎的安全著想,她也只好上前阻止。
「雀末亦,快放開炎兒,聽到沒有?」柳權大聲喝阻。
可是就算來再多的人,雀末亦還是不肯放開柳似炎。
「別……」柳似炎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體力已快用竭。
在一陣你爭我奪之下,本來已經相當虛弱的柳似炎再也禁不起大伙兒的拉扯,於是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
「炎兒!」
「小炎!」
看著昏厥過去的柳似炎,大伙兒本來想上前關心,可是卻被雀末亦一把給擋了下來。「你們聽著,我是不會讓小炎離開我的,你們最好死了要帶他回去的心。」
雀末亦講得相當果決,不容任何人否決,之後便抱著昏厥的柳似炎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