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沐椿喝了口清茶,垂頭看著來人,眯起眼問:「小姐呢?是不是也跑到台灣找竹野內陽去了?」
「沒錯,大小姐現在正在台灣,正和代幫主一塊兒住在天鷹幫幫主的家中。」來人稟報道。
「那丫頭!」水沐椿搖搖頭,「中國有句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女大不中留呀!」
「要不要我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小姐?」
「不用,我相信竹野內陽,雖然他不愛櫻子,但畢竟櫻子是我惟一的掌上明珠,他會照顧她的。」他目光犀利的一閃。
「是,那麼屬下先告退了。」
「等等。」水沐椿猛地叫住他,拿起一支煙斗塞進煙草,「聽說代幫主這次偷偷調了一堆人手去台灣,知道他要幹嘛嗎?」
「屬下已經查出,代幫主是為了報私仇,因為他懷疑天鷹幫就是殺害他親人的仇家,至於細節我就不明白了。」
「哦?」水沐椿點煙的動作凝滯了五秒后才道:「我知道了,你去把江口舜叫進來。」
來人退下不久,江口舜便進入廳內,「幫主,聽說您找我?」
「我要你去一趟台灣。」水沐椿吸了口煙說。
「去台灣?任務是……」
水沐椿吐了一口煙霧,「給咱們代幫主一點兒教訓。」
「什麼?」江口舜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代幫主又做了什麼惹惱幫主?
「我要你讓竹野內陽吃點苦頭,但不能讓他知道是你做的。」水沐椿面無表情地說。
「這……這麼做的目的是……」江口舜為難極了。
「逼他回日本,別再逗留台灣。」朝煙鬥嘴兒吹了一口氣后,水沐椿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屬下知道了。」江口舜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隨即想想又問:「可幫主您說的教訓,不知要到什麼樣的程度?」
他怕自己做得太過火,到時代幫主將算帳在他的頭上,那他可就慘了!
「讓他流點血無妨,但別要了他的命,他可是大小姐的心肝寶貝。」水沐椿面無表情的說,似乎已後悔讓竹野內陽替他走這一遭。
「我懂了。」
「知道了就快去辦自己的事吧!」水沐椿單手揮了揮,示意他退下。
待江口舜離開后,他又吸了一口煙,眼神變得有些迷惘……
***
半夜,竹野內陽從天鷹幫返回聶家,在半路上,突然發現身後有鬼祟的腳步聲,他停下動作,冷著聲音問:「誰?」
對方久久不出聲,這讓竹野內陽警覺地眉心一皺。
「是天鷹幫的弟兄嗎?」他沉著聲音又問。
又等了好一會兒,竹野內陽依然等不到對方的日應,不禁眉頭一顰,嗓音也變得更為低冷,「想暗算我?」說話的時,他的右手警覺地探進腰側,抓住他防身的槍枝。
他猛地回身,迅速朝發聲處開了數槍,卻仍無反應!他慢慢朝那兒走近幾步,突然,從兩側跳出幾名蒙面黑衣人對他纏打不休。
雖說竹野內陽身手不錯,但他明白自己以寡敵眾,難以取勝,於是,開始找機會脫身。
幾日的纏鬥后,竹野內陽好不容易才找到空檔逃開,然而,對方卻窮追不捨,幾槍疾發后,竹野內陽一個閃避不及下,左手臂中了一槍。
他倏地回頭,居然看見了一張他熟悉的臉,雖然只是一剎那的閃掠,但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認錯,那人是阿倫!
他並沒有稍停步子,忍著手臂上的辣疼與涓流不止的血液,快速地往聶家直奔而去。
一到達聶家,他沒從大門進去,直接翻進牆,攀爬到二樓,在聶星的房間窗外敲打著。
沉睡中的聶星被一種奇怪的敲擊聲給吵醒,她驀地睜開眼,看了看四周,這才被窗外晃動的黑影給吸引了注意力。
「誰……是誰?」她緊張地問。
「我……」
竹野內陽用力壓著傷口,壓低聲音說。
「啊!是你?」聶星一震,翻開棉被爬起身走到窗邊,當她將帘布拉開后,頓時瞧見全身血紅的他。
「老天!你怎麼了?」聶星立刻把窗子打開,讓竹野內陽順利的爬進屋裡。
「我受了槍傷。」他咬著牙說:「有沒有醫藥箱?」
「不行,你得去醫院。」老天!他傷成這樣,應該去看醫生,怎麼可以以醫藥箱隨便包紮?
「對方人多,我不能出去。」他眯著眼,「快把醫藥箱拿來,除非你想看著我死?」其實,他對她也不免心存懷疑,阿倫之所以會派那麼多人狙擊他,除了她指使外,還會有誰?
「你怎麼這麼說?我……算了!」聶星不想再多說,趕緊轉身從大柜子中找出了醫藥箱回到他身邊,「我……我為你包紮。」
「不用,我自己來。」竹野內陽從她手中拿來醫藥箱,以單手打開拿出繃帶,先捆緊傷口上方止血。
他用牙齒與右手猛力將繃帶拉緊、打結后,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什麼?」本來一心專註在他傷勢上的聶星,在聽見他這句問話后,突地瞠大眼睛,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別告訴我那些人不是你找去的。」
他斜靠在床頭邊,銳目微眯地看著她,「我怎麼不知道單純的聶大小姐也會趕盡殺絕。」
「你的意思是以為……以為我派人暗殺你?」聶星激動得連話都說不順了。
「不是以為,而是確定。」竹野內陽眯起冰冷的眸子,「我之所以回來找你,就是要讓你親手殺了我,我現在就坐在這兒,你殺呀!」
「你要我殺你?」聶星的心底狠狠的一抽。
他坐在椅子上,表情恣意且瀟洒,「那不是你的願望嗎?快呀!趕快讓我死吧!那你就可以回到以前隨心所欲的快樂生活。」
「別……」她緊張得額上冒出細汗。
「少惺惺作態了,剛剛射傷我的就是阿倫,看來,那些天鷹幫的兄弟是不要他們幫主的命了。」他冷冷地撇撇嘴。
「不!」聶星突地大喊,「你千萬別做出傷害我哥的事。」
「你現在後悔是不是太遲了?」竹野內陽冷著聲音道。
「我說過我沒有!」她痛苦地對他吼叫,「我根本沒有殺你的意思,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那麼阿倫又怎麼說?」竹野內陽忽地站起來朝她走過去,「他很喜歡你,我想,只要是你的吩咐,他絕對會答應的,是不是?」
他的目光森冷,突然抓住她的左肩,指頭一指,扣緊她的鎖骨,疼得她小巧的五官全皺在一塊兒。
「放開我……」她忍不住逸出淚水。
「你還真狠!」他的五指再次收緊。
「我沒……你別亂栽贓。」聶星咬著牙怒視他,「我相信阿倫哥,他不會這麼做的。」
「那你的意思是指我的眼睛有問題了?」他眼睛一眯。
「你不但眼睛有問題,心也有問題……」她悲哀的對他吼出聲,嗓音因為肩胛骨的疼痛而不自覺地變了調。
「哦?這麼說,我今天是不是要做一個徹底不正常的人,才能滿足你對我的『抬愛』?」
他發狠地將她猛然一拽,擲在床上。
「啊……你要做什麼?」聶星驚恐地看著他,不停地往床頭挪去。
「你這個情婦好像已經忘了自己的責任了?」竹野內陽低頭審視著她,單手一伸抓住她那件印滿KITTY的可愛睡衣,衣襟可憐地裂開,露出裡頭綿滑柔軟的胸脯。
「不要——」她想救衣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目光一閃,露出一絲可怕的邪惡笑容,「呵!想不到你夜裡睡覺時都不穿內衣的。」
「放過我——」聶星驚慌地搖頭,汗與淚不斷的從臉上淌下,「你如果再過來,我就會大喊,把櫻子給叫來……」
既然他喜歡的是櫻子,就不會願意這一幕被她看見吧?
「哈……你用她來威脅我?」他無所謂地撇高嘴角。
「對,所以,你趕緊出去——」她一手揪緊衣襟,一手指著房門,「快滾出我房間。」
「好,那你就叫吧!最好叫大聲點,讓我知道你在我的寵愛下,到底有多HIGH。」他慢慢地爬上床,一手拉緊她,放肆的手扯下她的睡衣。
「不……」
聶星的心狂烈地跳動著,同時發現他竟探手至她的胯間,恣意的撫弄著。
「還是你要的是這樣?」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她狂亂地大喊,小手戰慄地抵在他粗獷的胸膛,努力與他抗衡。
「別亂動,你若是想要我死的話,那就得看看自己有沒有辦法承受失敗的危險!」他強拉住她的手,陰狠地逼問。
「我說了我沒有——」聶星又哭又喊的,心底翻湧上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說得好,這三個字還挺好用的。」他一手握住她軟熱的豐盈。
「啊……」她深喘了一大口氣,淚水抑制不住地滑落頰邊。
「如果我現在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和阿倫兩人在一塊兒慶祝了?」
「不……你誤會了……」她扭動著身軀,嗓音因哭喊而變得沙啞,心已漸漸地破碎了。
「誤會?不至於吧!」竹野內陽冷漠地說:「你放心,我幫你想到的辦法,一定會令你滿意的。」
「你還真刁啊!」他陰沉的眼一眯,指頭略微退出,冰冷的笑說:「別鬼吼鬼叫的,等我寵愛過你之後,我就會把你送回阿倫的腳前,讓他接收你。」
「不要——」她渾身戰慄得更厲害,心頭也瑟縮不已,只能更賣力地對他拳打腳踢。
竹野內陽冷冷一笑,「你真煩。」
在聶星極力的抗拒之下,他突然低頭攫取她的唇,熾熱的舌緊緊的糾纏住她,將她的吟嘆全數納入他口中。
「嗚……」聶星不停的搖頭,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嘴。
「放開我,不要——」
聶星終於大喊出聲,她想逃開,可惜他那隻沒受傷的手卻從她的胸脯移至她的纖腰,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
「你乖,別亂動,聽話點說不定我會溫柔些,否則……」他突然將她抱起,放置在房裡的書桌上,並舉起她的雙腿擱置在書桌邊緣。
「你……你要做什麼……」
聶星的小手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推擠著,這種坐姿讓她覺得又難堪、又屈辱,淚水忍不住掉落……
「放開我……讓我走……」推不開他,一時心慌意亂的聶星突地伸手抓住他的雙臂。哪知道她的手指正好觸及他的傷口,這麼用力一捏,一股腥熱的血液突然染紅了繃帶,沾上她的手!
「啊——」她嚇得立刻放開他,當看見他手臂的傷勢似乎愈來愈嚴重,血也愈流愈多時,她居然會心生不忍,「快……快放我下來,我幫你止血……」
聶星急促地說,可竹野內陽卻絲毫不在意的從自己的襯衫一角撕下一塊布條,再一次綁在傷口上,並用力拉緊,「真好,我這條命差點又被你取走了。」他惡狠狠地說,眸底閃過一道又一道的火花。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我就算會疼死,會因傷口發炎而死,今天也不會再放過你。」
「啊呀——」
在一次又一次的強烈衝擊下,聶星的淚水已然滿溢,在心與身同時碎裂下,更有股她所難以預知的高潮從她的體內衝出,淹沒那被撕裂開來的疼痛。
雙雙在一種以仇為底、以愛為屏障的情況下,做了場最激狂無度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