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神國之行
平湖水輕輕的拍打著船底,那麼的溫柔,彷彿母親拍打著即將沉睡的嬰兒。
天宇靜立在船頭,感受這冷冷的風,再看看天上密布的烏雲,大自然是誠實的,要下雨了;在天宇心中平湖的風雨從來未停,自從來到平湖后,天宇帶領著白水幫便沒有停息過的明爭暗鬥便連綿而來,沒有人可以停止,停止代表推出,推出代表失敗,失敗代表死亡。
船接近平心島碼頭,這段時間天宇頻頻往來於平心島還開棱島間,三巨頭等實力派行動也開始頻繁起來,明眼人看出平湖即將會有大事生,風起雲湧的平湖將更不平靜。
輕車熟路的天宇來到齊家議會室,這次參加會議的人不多,只有三巨頭,韋籌生,沈萬山和天宇共六人。人雖不多,但都是真正的實權人物,這幾個人可以掀起平湖的風浪,也能翻覆平湖的風雲。
由於天陰,諾大的會議室也顯得有些陰沉,齊幽在會議室內來回走動,顯得有些急不可耐,見天宇終於進到會議室,便道:「各位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齊幽說完后坐回座椅。
天宇見齊幽臉上有著微微的汗漬,顯然是相當緊張,其餘人都是一臉苦相,連一向遇事不驚的謝解蘭都是面帶憂色。天宇知道定有大事生。
果然齊幽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天幫主可能不知道我為何急急叫你連夜趕來,唉,我也是昨日才得到得消息,神國已經打算出兵平湖,平湖危矣。」
天宇心中巨震,難怪齊幽一副末日到來的樣子,如果神國真的大規模出兵平湖,齊家百年的基業很可能就此毀於一旦。
「消息來源是否可靠。」天宇問道。
沈萬山向天宇點點頭道:「消息來自於神國的一名高級官員,不過請天幫主贖罪我不能將他的名字透露。」
天宇知道沈萬山的經歷,他在神國期間交到幾個知己也很正常。這麼看來神國是真的要向平湖動手了。現在最麻煩是這些日來剷除了兩股和神國達成默契的勢力,可經過查證得知,這兩股勢力也是在近期才和神國聯繫上,所以神國在平湖安插下的爪牙並沒有被真正意義上得削弱。這些潛伏在平湖地區的力量將在神國進軍平湖時起到巨大的作用。
「不知幾位可有何對策。」天宇問道。
齊幽檫去額頭上的細汗,讓自己稍稍冷靜,然後道:「神國只是剛剛打算出兵,現在還有很多不確定性。即使得到確定,也離真正出兵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斬除掉平湖內神國的爪牙。現在除了我們這邊加大監察力度外,就要看天幫主那邊的袁公子了。」
謝解蘭點點頭,道:「經我們剷除了那兩股投靠神國的勢力后,對方肯定也有了警覺。原來的策略作用已經不大。」
天宇腦中飛快的運轉,衡量著當前的局勢。先,神國從打算,到商議,到確定最後付諸於實現,需要那多則半年,少則四,五月的時間。半年的時間內,平湖能組織起多大的抵抗力量先不說,光是剷除神國的暗樁也夠讓人傷腦筋了。現在之策,就如齊幽所說必先安定平湖內部,才能想及其他,否則就算對平湖的防衛進行精心布置,到最後被神國來個裡應外合,那一切都成了無用功了。現在只有一張牌可以動用,那就是袁,原本袁對神國的影響力天宇還有所懷疑,但在知道袁的身份后,天宇確定袁是一張可以觸動神國神經的牌,也許他能讓那些隱匿不動的神國爪牙露出頭角來。
天宇想到此,於是說道:「我有個建議,不知管不管用。」
齊幽見天宇有計,忙道:「天幫主快快說來聽聽。」
天宇點了點頭,道:「我看袁還是突破口。我們起先的計策是讓袁不時的在平湖地區內出現,可現在看來我們是失策了。神國既然決定要拿下平湖,如果袁不離平湖,除去他便是遲早的事。只有讓對方覺得袁即將要離開平湖,才能觸動他們的神經,才會迫使他們採取行動。一旦他們動,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齊幽等人聽了天宇之計都是眉頭一舒,顯是覺得天宇此計可行。
齊幽向天宇拱了拱手道:「謝天幫主的計。」
天宇訝然道:「家主這是做什麼?」
齊幽道:「平湖在,齊家在,平湖陷落,則齊家亡。齊家的祖訓是立於江湖,不受制於人。現觀天下,只有平湖可稱自由之地,只有奮死保住平湖,才能延續齊家的命脈。在此危難之時,只要是為保衛平湖出力者,齊某都要謝之。」
天宇擺了擺手,道:「齊家主怎可如此說,大家現在都是平湖人。保護平湖是應盡的義務。家主這樣說豈將白水幫摒棄於平湖之外了。」
謝解蘭也附和天宇的說法,接著道:「那現在就按天幫主的計策行動。另外,我們還有一事要請天幫主幫忙。」
「有何事需要天宇做的,謝先生請說。」天宇道。
謝解蘭習慣性的摸了摸鬍鬚,道:「按原來的計劃,『麗舞舞團』本還要在平湖多留幾日。現在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決定今日天幫主便與『麗舞舞團』開往神國,如天幫主需要回幫交代幫務,可先到開棱島。此次『麗舞舞團』的目的地是神之國的國都心園,天幫主到心園后不需立刻回來。神國的實權人物大部集中在心園,天幫主可在期間活動,盡量延遲神國出兵的時間。至於活動所需的財物我們會給天幫主提供,該如何做也請天幫主自己作主。」
齊幽待謝解蘭說完后,將一疊錢票放於天宇之前,道:「這裡一共是價值二十萬金幣可在大6上通用的互豐號錢票,其餘的禮物我們也已給幫主準備好,等會送到幫主船上。這次神國之行就請幫主費心了。」
天宇默默的接過錢票道:「我會盡我全力,平湖這邊也就多靠各位了。我走後,白水幫的事務由楊副幫主負責,有何事,可找他商量。」
謝解蘭突然問道:「天幫主是否還記得那桿龍紋槍?」
天宇回道:「怎麼會忘記,那桿龍紋槍可還在我那呢。哦,不是說今年二月十五要拍賣嗎?現在都已經快二十了。」
謝解蘭笑了笑道:「現在平湖多事之秋,我們也不沒事找事了,至於那桿龍紋槍嘛。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打算就送給天幫主吧。」
天宇一想到龍紋槍將屬自己,心中一陣激動。觸摸槍身的美妙感覺如電般在身體中流淌,同時他心裡明白,這龍紋槍,是三巨頭給自己此去神國的一種酬勞。
齊幽離開座椅,道:「那我就送天幫主去與麗舞舞團匯合吧。」
齊幽帶著天宇往麗舞舞團所住別院行去,天宇緊跟在齊幽身後,突然問道:「家主對此次抵抗神國有多大把握?」
齊幽搖了搖頭,並不回答。
天宇繼續問道:「如神國兵來攻,家主是否有請別國援兵的打算?」
齊幽臉色微微一變,還是搖搖頭,只是動作有些猶豫。
天宇心中默想,齊幽雖對自己有良多幫助,看來對自己還是有所保留,不過自己還是應該給他必要的提醒:「家主,我在此給您一個建議,未到神國出兵時,切莫引狼入室。別到最後,未見猛虎,卻被狼吞。」
齊幽停下步子,如第一次見天宇般的將天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道:「宇兄弟,你此言定有所指。」
這次輪到天宇搖頭了「我想家主也明白,能出兵平湖的幾個國家中,誰不是對平湖虎視眈眈。誰也不會放過吞平平湖的機會。請家主明白,平湖不是國,不可能和任何國家達成什麼國與國之間才有的協定。」
齊幽顯然被天宇這句話觸動,陷入了沉思。
終於齊幽點點頭,道:「謝謝宇兄弟,我會記住你的忠告。」
麗舞舞團駐地院內到處都停放著滿載物品的小推車,顯是已經整裝待。
舞團團長張知見到齊幽和天宇兩人,忙迎了出去。
「家主您好」在問候了齊幽后,他又打量著齊幽身邊的天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是此次保護我舞團去神國的白水幫天幫主吧。哎呀,真是年輕有為呀。」
齊幽道:「團長可都準備好了嗎?如果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那就出吧。」
團長轉頭叫道:「弟兄們,出了。」
原來坐在一邊休息的舞團中的人紛紛站起,推起自己的貨車魚貫往外行去。從大廳也有人走出,最後走出的是兩個面盟輕紗的女子,天宇知道她們就是『麗舞雙花』。
齊家三公子齊海緊跟著雙花而出。他目送著雙花上了停在門口的轎子,由轎夫抬離了這所不別院。他的眼中有不舍,有失落,甚至有些憤憤。為什麼以自己的人才無法得到雙花的傾寐,她們一個對自己冷淡異常,令一個雖和顏悅色,當始終和自己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到最後,齊海才現,她們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連一點點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也沒有。
齊幽在一旁看著雙眼痴迷的齊海,心中嘆了口氣,拍了拍齊海的肩膀,道:「去議事廳吧,沈兄在那等你。」
平心島碼頭上今天可是人山人海,得知『麗舞雙花』即將要離開,眾人都來到碼頭,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夠親眼見到麗舞雙花一面。當讓他們失望的是,除了裝著麗舞雙花的轎子外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齊幽天宇等人此時也來到平心島碼頭,只見一個身材高瘦,腰掛一柄長劍的中年漢子來到幾人面前,向舞團團長道:「團長,兩位小姐和團中之人都以係數上船了。」
舞團團長點了點頭,然後向天宇介紹道:「這是我們麗舞舞團的衛隊隊長金翎。」又指著天宇對金翎道:「這位是此次負責保護我們去神國的白水幫天幫主。我們以後有很多要儀仗天幫主的地方,你也乘現在和天幫主多親近,親近。」
天宇一邊說哪裡,哪裡一邊細心的觀察著金翎,他覺金翎雖表面很友好,但眼神中不時閃爍著警惕之色。
天宇帶著元遙空,震林和舞團的成員的一齊上齊家的樓船,船緩緩航離了平心島,方向開棱島。
一上船,麗舞舞團的團長就沒有停過口,天南地北說個不停。
天宇突然打斷了的話,問道:「贖我冒昧的問一句,麗舞舞團曾經是否遭受過襲擊。」
張知一改他健談的特長,變得沉默起來,片刻后,他看了看金翎,意思是讓金翎來說。
金翎很肯定得點了點頭道:「麗舞舞團有『麗舞雙花』兩位小姐,天下間想得到她們得男人數不勝數。可要獲得她們得芳心,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做到。既然正當手段不行,那就只有靠搶的了。所以麗舞舞團每年總會遇上幾次懷此心的匪徒。所以每年麗舞舞團的護衛隊都要進很多新人,但人數卻始終沒多大變化。」
天宇自然明白金翎言中之意。看來不光是到神國后自己有得忙得,連此行也不會簡單。
「那些匪徒得實力如何」天宇問道。
金翎表情嚴肅的道:「極強。」
天宇點了點頭,道:「那為何他們從來沒有得手?」
金翎並未回答,只是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讓天宇感覺有些琢磨不透。
張知打岔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就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我相信天幫主一定有實力將我們安全的保護到神國的。天幫主大概只是在那天演出的時候見過雙花一面吧,現在我就去帶她們過來見過幫主。」說完便要去船艙。
天宇連忙站起道:「怎敢勞煩兩位小姐,還是讓我去見過小姐吧。」
樓船共有三層,麗舞雙花的船艙背安排在中間層,同層還有特意為舞團騰出的一個大船艙,已做練舞之用。
此時麗舞雙花和幾個舞女正呆在舞廳中討論著舞蹈中的心得體會。
張知一進舞廳便將雙花叫過來,麗粉還是和她表演中一樣的冷艷模樣,不露絲毫聲色。麗綠一看見天宇微微一呆,顯是認出天宇就是那天在看台上在一片獃痴的表情中唯一對她自然一笑的人。
張知向雙花介紹了天宇,然後道:「你們慢慢聊吧,我還有別的事,不打擾你們了。」
麗粉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天宇,心想這樣一個年輕俊美,氣質如書生般的青年居然負責護衛舞團前往神國,說不定他此行的目的不在護衛,而在自己和麗綠這雙花呢。(麗粉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為過,想通過各種途徑接近她們的人她見得太多了。)於是問道:「天幫主是否要觀看我們的訓練?」
天宇淡淡一笑,這是麗綠熟悉的笑,而麗粉卻卻感覺天宇笑中帶著不屑,甚至還有些嘲諷。
「不用了,最為精彩的舞蹈我都有幸欣賞過,訓練不看也罷。我在此恐怕會打擾小姐們練武,天宇在此告退了。」說完,轉身而去。
看著天宇略顯單薄的背影,麗粉皺起了可愛的眉頭,難道自己此次看錯了人?轉眼看去,麗綠也正看著天宇的背影呆,隱隱間,麗粉察覺到麗綠眼中帶著異樣的東西閃動,那是好奇,驚訝,還有莫名的失落。
天宇踏下樓船上木質的樓梯,腳下傳來嘎,嘎的聲音。齊家的樓船可真夠大的,天宇想道。
這次天宇乘坐的齊家樓船長二十丈,加水手共能容納八百人之眾,那可是整整一個白水幫。這種樓船如果用到水戰上,定然可以占極大的優勢,這也許是將來平湖和神國戰爭中給平湖帶來人數外的戰力。
張知見天宇又回到一樓船艙,連忙問道:「天幫主就下來了,沒有觀看麗粉,麗綠她們的訓練嗎?」
天宇重新坐回原來的座位,道:「我對此一竅不通,也不打算改行靠舞蹈為生,在那也幫不上什麼忙。與其呆在那影響小姐們的練習,還不如快快離開的好。」
金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這天宇,讓天宇頓感渾身不自在,片刻后,見情況還不見改觀,於是輕聲問道:「金兄,有什麼不妥嗎?」
張知搖頭嘆道:「天幫主,真非平常人也。若是平常,那些少年得志的少俠,年少多金的公子無不是想方設法,目的只為多看雙花兩眼。最後往往都被雙花以各種理由給趕了出來。公子你卻自覺退出,難得呀,難得。」
金翎終於收回了讓天宇渾身不自在的眼神,道:「團長呀,我看天幫主可為我們那雙花的隨身侍衛。」
天宇誇張的睜大眼睛看這金翎,道:「我說金兄,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何想出這種損招來害我。如果我真的呆在雙花身旁,嫉妒之光和仇恨之火每天都可以將我射穿燒溶無數次。而且都是殺人於無形之中,被殺人卻死於無知之境。」
金翎,張知都被天宇一番可憐兮兮的話說得都仰頭大笑。
張知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道:「實在想不到,天幫主居然也是如此風趣,唉。剛才金翎的提議可真得考慮考慮了,以後往來於各國,行程每月千里以上,如身天有天幫主這樣一人,那真是少了很多寂寞。」
金翎在大笑過後沉默下來,道:「那些嫉妒的眼神也許還不至於要人命,可真實的刀劍卻將常常讓死亡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請天幫主負責保護雙花兩位小姐,絕不是玩笑而已。我身為麗舞舞團護衛的頭,對舞團這些護衛的實力可說了如指掌。我們有一定實力,卻無法卻保『麗舞雙花』的安全。我們吸收新人的條件非常嚴格,任何想要加入舞團的人必須將他的家底身世一無遺漏的交代出來。這樣以來,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是進不來了,可同時也將那些往事不堪回的高手們拒之門外。」
張知也被金翎說得再無說笑得心情,重重嘆了口氣道:「天幫主呀,以往兩位小姐身邊都是我們自己的護衛,可從靜天到平湖這一路來,我們舞團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不怕天幫主見笑,現在我們連守護小姐身邊的實力都沒有了。」
天宇聞言看向金翎,作為舞團護衛長,他一定對此時更加清楚。
只見金翎的臉**了一下,天宇那一剎感覺到了他錐心的痛苦。
金翎並不想回憶起那一刻,它給他帶來的痛苦不光來自心靈,還來自**。
金翎輕輕褪下上衣,在他的胸前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疤,刀疤顏色很淡,顯是不久前剛癒合的傷口。金翎的手指順著刀疤劃過,臉上現出刀劃過**才有的痛苦表情,道:「也許那將成為我永遠的噩夢。三刀,僅僅是三刀,我居然沒有能接下三刀。」金翎臉上的痛苦變為苦笑,表情中充滿了自嘲。
「那晚一戰,對手先在外圍騷擾,將天靜幫副幫主及其手下高手吸引開;接著那個刀客便出現在我們面前,八個麗舞舞團最出色的護衛不出十個回合便四死二傷,我也在三招之內敗下陣來。」說到這裡,金翎臉色再次變得灰暗。
表情也帶著深深得羞愧,只聽他繼續說道:「當我絕望的看著那蒙面刀客推開小姐的門時,我只聽見小姐的怒喝聲。也許是那賊子被兩小姐的仙容所驚,房中竟然有片刻時間毫無動靜,此時靜天幫高手趕到,將賊子趕走。好在小姐無恙,否則金翎真是無顏再生了。」
天宇想不到這保護麗舞舞團之行居然還是如此危險之事,現在在平湖地區靠著齊家這塊招牌還不會有多大問題,可一旦上岸,危機將隨之到來。
張知見氣氛突然變得沉默壓抑起來,立刻轉移話題,說起這些年來在各地表演過程中見聞的奇聞異事,高官巨富,將三人的情緒再次帶動起來。
閑聊間,天宇突然冒出一妙想,張知不過為一舞團團長。所識之人,所知之事也都是無意間獲得;在天宇耳中,這些人事卻都為難得的情報;如果能夠將舞團這樣的團體加入到自己的情報體系,那收集起情報來將可事半功倍。
不過這也只是天宇自己的一種想法而已,並沒有決定去實現。
不覺間,天色已黑,已到了休息之時。天宇的卧房被安排在了樓船中層,和麗舞雙花同層,對面住這元遙空和震林。月光灑入卧房,撫摸著房內的座椅傢具,天宇站在窗前俯視著夜間溫婉的平湖。心中浮現出那,歌高酒狂的日子,同是在平湖,同在齊家的客船。可如今已毫無當時的心境,現在的天宇不僅僅是一幫之主,還成為直接影響平湖命運之人。每當靜想到此,頓敢肩頭壓力大增。
閉上眼睛,天宇一次次壓榨著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應付重重的危機時,他總是少不了要問自己,自己這麼做是為什麼?而每每到此時,他給自己的答案都是責任感,是責任感驅使著自己去勾心鬥角,是責任感讓自己去拼殺血斗。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天宇自己也往往向自己出這樣的疑問。
月光輕輕籠罩著天宇,洗禮著他的身體,洗禮著他的心靈。天宇的眼再次睜開,眼神中充滿了太多與純潔的月光不相融的東西。
天宇的臉色釋然,在剛才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雖然它埋藏的如此的深,雖然它從不顯山露水。但它還是在這一剎那被天宇察覺,那深埋在心底的**也許才是自己數次面對危機時所顯示出的智慧與力量的源泉。
天宇笑了,笑中帶走苦澀。他掀開了自己心裡的道德面紗;讓自己從此再不會有以往關於責任感的困惑。原來那被動的責任感只是我拿出來安慰自己的東西而已。這樣的結果卻也讓天宇以苦笑自嘈。
樓船仍在平湖中前行,心理有著巨變的天宇此時已盤坐在床上,夜即將過去,月已隱匿,天以見光;新的一天即將來到,在這之前天宇翻開了自己新的篇章。
清晨的霧氣淡淡散去,陽光讓遠處的平湖一片金色,在那金色之中,有一黑黑的小點,那就是開棱島。
船靠岸,天宇帶著白水幫的眾人離船上岸。碼頭附近駐紮的是四營中最強的白營,一手臂上扎著白帶的白營弟子(剛剛成立不久,再加上財力實在不富裕,無法統一服飾。只好先用色帶來區分。)向天宇行了一禮,臉上充滿喜色。
天宇皺皺眉頭,問道:「你們司徒營長呢?」
那白營弟子忙道:「昨日島上來了一敵友難明的高手,武功之高,令人難以置信。連秦營長都不是他十合之敵。最後他表明無惡意,但為防萬一,副幫主,王長老,還有四位營長現在正陪他在議事廳坐著呢。」
這又是何方神聖,天宇將心中的高手都回憶了個遍,能在十招內擊敗秦標的在平湖中韋籌生算一個,沈萬山應辦到,周明輝也有這個實力。但這三人都不可能跑到開棱島來。那會是誰呢?難道是玉翠綺,可秦標哪能接得過她三招。
邊想邊走,天宇已經來到了議事廳前,守在議事廳門前得弟子,見到天宇都是一喜,然後大聲道:「幫主到。」
天宇剛跨入大門,楊勁等便迎了上來。天宇跟眾人點了點頭,然後向屋內唯一未離開座位的人望去。
那人也微笑著向天宇望來,他的臉微帶書生氣,但全身卻滿帶著危險的氣息。他桌邊放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此時他一隻手還輕放在包裹上,可見他對包裹中之物的珍惜。
楊勁輕輕在天宇耳邊低語道:「此人極象魔門四使之一的魔琴。」
天宇點了點頭,心中奇怪,自己與白水幫與魔門可說是毫無瓜葛,這魔琴怎又會跑到開棱島來呢。剛要開口,卻見魔琴臉色微變,突然起身往天宇這邊走來。
震林等都吃了一驚,連忙護在天宇身前,以防魔琴突下毒手。
魔琴停下身來,望這天宇身後道:「你是魔仆嗎?」
天宇轉頭看去,見元遙空臉上帶著淡淡的茫然,兩眼也是緊盯著魔琴,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魔仆是什麼,我只是尊者,也就是我們公子永遠忠實的僕人。」說完用尊崇的目光看著天宇。
魔琴看向天宇,漸漸的他的臉色變得激動,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雙眼帶著不可思議之色盯著天宇得額頭。突然,他雙膝一軟,跪在天宇的面前,嘴角經幾次掀動后,終於出了聲音:「魔尊屬下魔門四使之一魔琴拜見魔尊。」
魔尊?天宇耳中又迴響起元遙空第一次見自己時的尊者的稱呼。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們口中的尊者,魔尊嗎。但自己十幾二十年生命的記憶中確實沒有任何印象。
天宇先讓魔琴起身,好在他沒有如元遙空般的賴地不起。然後問道:「請先生贖罪,我實在不明白先生所說的魔尊與我有和關係,不知能夠跟天某說明白。」
魔琴點點頭,他也知道應該好好給天宇個解釋。於是,在天宇的示意下,重新回坐。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緩緩向天宇道來。
魔門自創門以來,各代魔尊都要在去世之前,選好自己的衣缽傳人,也就是下代魔尊,並將魔靈輸給自己的傳人。至於魔靈它不是記憶,不是內息,好像是天賦和智慧等的混合體,它具體是什麼,魔琴稱自己也說不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每代魔尊無不是武功高絕,聰明絕頂的人物。但這傳統在上代魔尊項鼎那卻出了問題。項魔尊去后,三長老和魔門四使便開始尋找新的魔尊,但十年下來卻無法找到,魔門也應此退出江湖整整十年,最近周陽找回了一個紀浩然的青年,但丹齊和魔琴等都認為此人並非魔尊傳人。是以並不承認,這也使得如今的魔門內部實際上已經分裂成兩部分,一邊是擁紀浩然以周陽為的一派,最近在江湖中掀起風浪的也就是他們。另外一批人以丹齊為,他們正繼續尋找新魔尊;這批人雖然人少,但個個都可稱是魔門中的精英。
魔琴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既然已認定天宇就是自己尋找多年的魔尊,說話間也毫無保留。
「那你們以什麼來確認魔尊呢?」楊勁問道。
魔琴看了天宇一眼,見天宇點了點頭,便說道:「我們辨認魔尊用兩種方法,第一魔尊身上必然帶著濃濃的魔氣,這隻有我們魔門中人身上才有,而且也只有我們魔門中人才能感覺得到。另外魔尊額頭上有一肉眼難見的滿月印記,這隻有用我們魔門的絕學啟魔心法才能夠看的出來。只是」說到此魔琴頓了一下,看著天宇不再說下去。
天宇想到魔琴剛才的情景,醒悟道:「先生是否並沒有在我身上感覺道魔氣,只所以到此而來是因為感應到我這位護衛的魔氣。」天宇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元遙空。
魔琴再次跪拜道:「請魔尊贖罪,屬下剛才居然一時未能體察出魔尊的存在,真是該死。」
天宇擺了擺手道:「我還無法確定我真是你們的魔尊,先生不用如此。只是你所說我這護衛為魔門的魔仆又從何而來。」
魔琴忙道:「魔仆是歷代魔尊身邊的守護神,也是魔門中除魔尊外唯一可以通練啟魔心法之人。但魔尊將去時,魔仆也將隨之而去,並在人間尋得下一個魔仆。是以,每代魔仆與魔尊間都存在難以言喻的感覺和默契。」
天宇這下算是明了了,如果魔琴所說是真,那麼元遙空口中的尊者其實就是魔尊之意了。由多次元遙空救自己於關鍵時刻來看,兩人間還真的有強烈的心靈之感。這麼看來,魔琴所言,極有可能是真。
對於半年來將江湖絞得風雨飄搖得魔門,天宇原來的想法是敬而遠之,江湖中自有除魔盟去對付他們。可現在天宇自己卻成了魔門得魔尊了,這對自己,對白水幫到底是好處多還是壞處多?先,實力得增強是肯定得。但隨之而來得問題卻更多,雖然現在和除魔盟對空的是紀浩然,周陽手下的那批人。但除魔盟卻會不管那麼多,只要是魔門中人,定會被他們當死敵對待。還有就是紀浩然會乖乖的將位讓給自己這個魔琴新找來的魔尊嗎?自己很可能陷入兩方面的包夾,到那時自己和加強了魔琴等魔門力量的白水幫必將在這些力量的攻擊中灰飛煙滅。
天宇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想法在魔琴,以及楊勁等人面前說出。
眾人都是覺問題辣手,楊勁等人原來的想法是,多了魔門的助力,白水幫將很快的走上一個新的台階。可經天宇一分析,又覺如此一來,白水幫將大禍臨頭。但問題是,天宇極有可能真是魔門魔尊,就算此時不與承認,總會被人揭穿,到那時白水幫仍將陷入覆滅的困境。
魔琴從剛才的興奮中冷靜下來,天宇的問題很現實,但同時也顯示出了一個魔尊的才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夠將問題考慮得如此透徹卻是需要大智慧。
魔琴看著天宇年輕的臉,從那雙清澈的眼中隱隱可以感覺得到胸有成竹的自信,於是道:「以魔尊的大智慧,定已有良方在心,魔尊請儘管吩咐,我自會照魔尊旨意行事。」
天宇心中確實已有對策,此策的實行必須建立在魔琴等魔門的人對自己絕對的服從上。從魔琴的表現看來此計還是有實施的可能,於是道:「我天宇與除魔盟和紀浩然那些人之間毫無厲害關係,他們憎恨或者害怕的是魔尊;而我天宇和白水幫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威脅。他們也不會在乎我們繼續存在。」
天宇說完,看看場中眾人,他們中有人露出迷惑之色,有人張大嘴巴不知天宇剛才說了些什麼,當然也有人露出會心微笑。
魔琴突然再次拜跪在天宇面前,天宇也並未伸手去扶。只聽魔琴呼道:「白水幫弟子拜見幫主。」
天宇看著地上跪拜著的魔琴,心中對他反映神的表現甚敢此人的不凡。不過抬眼,看道魔琴此前座椅邊桌上的長條包裹,微皺了皺眉。那標誌般的二弦魔琴如活標籤般無時無刻不在告知外人魔琴的真正身份。
魔琴體會到了天宇的心意,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魔琴,眼中閃過不舍之色,最後運力與掌,準備將其擊毀。
天宇連忙出聲喝止,道:「把它留在開棱島吧,以後總有它重新現世的一天。」
魔琴與元遙空為天宇這句話說得都面帶激動,心中更是興奮異常。
王老伯,震林,楊勁等又是另一番感受,他們覺得突然間天宇變得霸氣十足。
天宇並覺剛才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不符往日自己的性格,不過此時他嘴角又流露出震林等熟悉的溫文謙遜之笑。接著天宇將此次平心島一行的結果說於眾人聽。
楊勁聽后,道:「這麼說來,幫主馬上又要往神國一行了?這是否太急了些。」
天宇點點頭道:「確實過於倉促,不過現在時間緊急,早一天到神國,就多一點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神國如果真的出兵平湖,我們白水幫也完了。」
楊勁點點頭,他知道自己也無法阻止,於是道:「那幫主打算帶哪營兄弟去,我看還是帶兩營弟兄吧。這樣比較安全一點。」
天宇搖頭道:「這保護舞團之行雖不會一路暢順但也不是行軍打仗,帶如此多人幹什麼。我就帶綠營去就行了。現在平湖是多事之秋,用人的地方很多。宇不在幫中時,這一切都要依靠各位了。」天宇說完,向楊勁,王老伯等深深一禮。
楊勁,王老伯立刻回禮,嘴裡連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魔琴,你現在也是白水幫的一份子,不知你能否為白水幫做些事情。」天宇轉向魔琴說道。
魔琴舉手為禮,表情嚴肅道:「屬下已是白水幫一員,幫主只管下令便是。」
天宇將自己和袁的約定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聽得魔琴等人面色均變,深覺天宇深不可測。
「既要完成和袁公子得和約,定需一主事人。此人不僅要高得身手,還須嚴謹的思慮。原本我正為此人選愁,哪知天助我也,居然在此時將兄擺在我面前。怎麼樣?兄,你可願意接受這個使命。」
魔琴心中甚是不願,好不容易尋到魔尊,哪知魔尊居然不讓自己跟在其左右。但這既是天宇之命,也只好接受了。
見魔琴點頭,天宇滿意的說了一聲好,然後道:「魔門既有四使,我白水幫也應有之,兄,你就為我白水幫『琴使』如何,其餘的待有合適人選再一一補齊。兄對南下九劍國有何人員上的要求,儘管和楊副幫主商量就是。大家現在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客氣。楊副幫主,你在此為琴使引見幫中各位兄弟,我去看看袁公子。鄭營長,你去將你的手下召集一下,等會我們就出。」
片刻后,天宇又重新來到議事廳,手中已經多了一桿槍,正是龍紋槍。計知看見天宇手中的槍,面現黯然。
元遙空接過天宇手中的槍,被在背後。在眾人的簇擁下,天宇帶頭向碼頭行去。
湖風吹起每個人的衣服,即將登船的天宇被魔琴叫住,然後被他拉到一邊。
魔琴想說什麼卻又顯出猶豫之色,又了一眼跟在天宇身後不離一步的元遙空后,魔琴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本不到十頁的小冊;慎重的交到天宇手裡道:「這是啟魔心法前三層的功法口訣,我見幫主雖具魔靈,卻無魔氣,大概和所練功法有關。這啟魔心法乃我魔門最為精深之心法,願幫主閑時能多加修鍊。丹齊長老那邊我會儘快通知,好讓其保護幫主的安全。願幫主一路順風。」
天宇接過心法,道了聲謝,然後道:「九劍國一行將關係到將來我們白水幫的展,琴使務必全力輔佐袁公子,以祝他登上劍使之位。」
說完,天宇將心法放如懷中,登上了齊家的樓船。
錨起,船緩緩離開了開棱島,高大的樓船后著白水幫綠營的一大六小,七隻艦船。在那上面除了綠營的弟兄外,還有此次神國之行的一個關鍵人物:計知。
天宇看著漸遠漸小的開棱島,在平湖最危機的時刻,在白水幫面臨這又一個風暴的時刻,自己卻又要離去。保護著擁有兩個舞仙的麗舞舞團離此而去。
夕陽下的平湖是如此的美麗,只是那顏色顯得過於鮮艷,鮮艷得讓人將湖水誤認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