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黑風雙煞是過街老鼠
御風飛行!我暈,這是武功還是仙術。難道真的是前人功夫高,後人理論好。
「放我下來!」俺頭暈,那婆娘縱跳如飛,去拿個奧運跳高冠軍還不是小菜一碟。
「別吵!再吵就把你丟下去。」我呸,你以為我嚇大的。這時聽見李萍一聲慘叫,我馬上急眼了。
「梅風,你嚇誰呢?要是殺了我娘,我和你拚命!」
那婆娘「咦」的一聲驚呼,我感到背上一痛,全身登時麻木,動彈不得。梅女妖身形一頓,落到地上,呼哨一聲,陳玄風提著我娘,從半空躍下。
「婆娘,怎麼了?」陳玄風疑惑的問道。
我看見老娘垂著頭,披頭散,也不知她怎麼樣,心急如焚。在這個世界,她是我最親的人,平時不覺得,現在看到她有危險,覺得天都要塌了。偏偏我被霉女妖提在手上,動彈不得。你倒是好好提著小爺啊,晃來晃去暈的我想吐。
霉女答道:「這小孩知道我的名字,真是邪門!」
陳陰人登時眼露凶光,正要說話。遠處響起一聲尖嘯,那是響箭的聲音,哈哈,有救了。
幾個蒙古遊騎兵射出響箭,疾馳而至。
陳陰人把李萍丟在地上,高高躍起。這時天已微黑,他的身影就像一隻大鳥般掠過半空,向蒙古兵撲去。蒙古兵驚呼一片,箭連珠,都被陳陰人輕巧巧的閃開。蒙古兵抽出馬刀,狂吼著衝上去,氣勢雄壯。可惜他們碰上的不是尋常人,而是江湖中的兇惡人物。陳陰人不避不躲,鬼爪翻飛,竟從刀光中穿了過去,蒙古兵胸口額頭紛紛中招,砰砰從馬上飛了出去。
陳陰人打得性起,抓住一匹戰馬,雙殺直插馬腦,戰馬長嘶一聲,四蹄亂踢。他滴溜溜轉了半圈,就勢把戰馬甩起,高頭大馬被高高的拋向遠處,咚的一聲砸在地上,血肉模糊。
老子看得舌頭掉了也不知道,這就是神奇的武功嗎,太刺激了。
陳陰人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我。
「啊!」俺害怕了。真是丟人哦。
陳陰人喝道:「小子,你是誰,什麼來頭?」
老子心裡害怕,卻更關心老娘的安危。「你把我娘怎麼了?」
霉女一指點在我的肋下,我終於緩過勁來,身子不再麻木。急急跑到李萍身邊,扶起她軟綿綿的身體。老娘閉著眼睛,面帶黑氣,鼻中只有微弱的呼吸。
陳陰人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現在死不了,不過熬不過十二個時辰了。」
話音入耳,我只覺得心裡一陣悲痛,血往上沖,轉頭大罵:「兩個殺人狂,惡棍,殺千刀的,滾釘板,你們不得好死......唉呦!」
倆混蛋怒氣沖沖,陳陰人一指把我點到,正要下毒手,霉女攔了下來。
「老賊,他一個小小孩童,當不了你幾下,讓我來吧。」
陳陰人依言不動,只是一雙毒蛇般的厲目掃來掃去,盯的我心頭寒。
霉女喝道:「渾小子,你娘是我們下的手,能讓她死,也能讓她活,笨蛋!」
我怎麼忘了這茬,老了老了,急糊塗了。
「哼哼,怎麼不罵了。」霉女的聲音怎麼聽著那麼冷。剛才我沉不住氣,罵什麼呢?壞菜了,這魔女要是飆,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我們母子落在她的手裡,還不是跟捻死兩隻蟲子一樣。
俺乾笑兩聲,不敢犟口。
霉女圍著我轉了兩圈,***,沒見過少年俊男啊。
「老賊,真是奇怪了,荒漠中竟有一個小人兒知道我?」
陳陰人道:「婆娘,別跟這小子耗了,還有兩個時辰就要練功,我們回去吧。」
霉女道:」別急,等我問問!」目光盯著我,說:「小子,既然知道我的名頭,不要裝神弄鬼。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老實的話讓你生不如死。你聽懂沒?」
俺直著脖子說:「聽懂了,不過你先救我娘。」
此話一出,連陰人陳玄風也翻了翻白眼。
霉女不禁笑道:「哈哈,有趣,一個小娃娃也知道談條件。」
陳陰人喝道:「小娃娃,老子一動手指你就完蛋,不知死活!」
霉女道:「這可難辦了,呵呵,這麼小的娃娃,膽子到大,就算是最輕的分筋錯骨手,他也承受不起啊。」正在考慮怎麼給小爺用刑,耳聽一聲暴喝,「哪裡來的蠻子,敢到蒙古來撒野!」
陳陰人早就像狂風一樣迎上,呼喝聲頓起。
我抬眼一看,幾十個喇嘛悄無聲息的從遠處掠來。親人啊!早上看見薩滿我還覺得討厭,以為跳大神的沒什麼實力,真是看走眼了。
喇嘛的紅袍如朵朵紅雲把一團漆黑的陳陰人圍在中間,骨仗,銅缽上下翻飛,我倒,這些法器也是殺人的利器!陳陰人顯然不適應異族的武功打法,一下手忙腳亂,怪叫連連。
霉女抽出長鞭,夾著我沖入戰團。幾個老薩滿看見我在她手裡,縮手縮腳不敢下重手,這可便宜了霉女,她揮舞長鞭,猶如捲起一陣旋風,鞭花的爆響不絕於耳。有她掩護,陳陰人凶性大,渾身骨骼嘎嘎作響,身形暴長,十爪散出灰白的邪氣,長爪飛揚間,幾個喇嘛血光四濺,抽搐著倒下。
喇嘛們大聲吼叫,「魔鬼的手上有毒,布陣!布陣!」飛快的分散開來,東幾個,西幾個,看似雜亂無章,卻把黑風雙煞的去路圍死。老薩滿取出懷中火炮,擲向空中。「砰」的一聲響,空中爆出好大一朵煙花。
陳陰人高叫道:「婆娘,點子扎手,風緊扯乎。」
哈哈,江湖黑話都出來了。幸虧俺博覽群書,趕緊叫道:「大家快上啊,兩個賊要跑。」
霉女喝道:「小子,嘰里咕嚕搞什麼怪!」在我頭上狠敲了一記。
老子頭上一痛,靈光一現。這兩個流竄犯不懂蒙古話,我怎麼這麼笨呢?
"打他的肚臍眼,快快。」我向幾個老薩滿狂呼。霉女雖不知我在說什麼,也覺得不妙。伸指一點,我的話音像被剪刀剪斷,嘴裡噝噝吐著氣,卻再也沒出聲音。
老薩滿對我敬若天人,看我受到邪法所制,嘰里呱啦罵起來,霉女也沒聽懂。長鞭一抖,鞭頭人立而起,刺向老薩滿的心窩。老薩滿雙手銅缽一和,竟把鞭頭噝噝夾住。霉女一手夾我,一手拉扯長鞭,雙方竟是僵持不下。
旁邊喇嘛見有機可乘,紛紛攻向陳陰人,招招不離他的肚臍。
陳陰人大驚失色,縱跳閃避。哈哈,你的老底都被我泄露了,這回看你怎麼凶?按照劇情,是俺一匕捅了你的罩門,讓你一命嗚呼的。我懷裡的匕還在睡大覺呢,不用小爺動手,蝦兵蟹將也能弄死你。
這時遠處傳來奔雷般的馬蹄聲,看來是大隊人馬趕來了。
霉女聞聲一震,任他們武功高強,在大隊騎兵的包圍下,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她出一聲長嘯,把我丟向老薩滿。
老薩滿棄了銅缽,接我入懷。好樣的,俺雖然跌的頭角崢嶸,卻也感到高興:終於逃脫魔掌了。老頭兒是個大好人唉,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來。
眼角餘光看見雙煞會合在一起,爪鞭飛舞,逼退喇嘛的纏鬥。還真是配合默契,兩團黑影相擁著威力何止大了一倍,許多喇嘛血光四起,仍然悍不畏死的撲上。
我趕緊扶起老薩滿,遠遠脫離戰場。姥姥的,今天見識到所謂凶人是什麼意思了。
耳邊忽然傳來喇嘛們的驚叫,我還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就感到頸上一緊,霉女的長鞭向毒蛇般纏上,勒得我透不過起來,嗚呼,又飛起來了。俺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還隱隱聽見喇嘛的叫聲「魔鬼......飛起來了......小心......長鞭......」大哥,你們倒是早說一聲嘛,俺憤憤的想著,漸漸意識也陷入黑暗中。
臉上傳來一陣劇痛,俺眼淚珠子控制不住的掉出了,一下子驚醒了。
死霉女笑嘻嘻的望著我,旁邊陳陰人呼哧呼哧坐在地上喘氣,肩上血淋淋的,正就著一盞小油燈在包紮傷口。完了,這回落到魔窟了。
「小娃娃,你的來歷不簡單啊,叫什麼大名啊?」霉女滿臉好奇,露出壞笑。
「小爺我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郭靖是也」老子豁出去了。
「唉喲喲,郭大爺好響的名頭啊!」死霉女又在我臉上揪了一把,俺疼的實在頂不住了,吃我豆腐的變態。
死霉女笑的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