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招親的前三天,黑國的烏梅公主帶領該國的一隊武士抵達白國。
為了表示友好之意,女王設宴款待,伊藜等人也在受邀之列。
烏梅公主雖然膚色黝黑,但稱得上是個美人胚子。她那雙媚眼不但直打量著紫光,就連女王身邊的王夫也不放過。
的確,四十歲的王夫正處於男人生涯的黃金歲月,不但和兒子紫光一樣擁有俊美的容貌,還多了幾分歲月累積的成熟風韻,也難怪會把烏梅公主迷得神魂顛倒。
正當伊藜對此情況感到好笑時,她敏銳地感覺到有道邪惡的眼光正對她直瞧。她用眼角餘光一掃,發現是烏梅公主身邊的一位武士。
他長得高大魁梧,滿臉橫向,好色的眼中有著慣於發號施令的威嚴,伊藜直覺認為他不太可能只是個小小的武士而已。
她猶豫著該不該切進他的腦波中一探究竟,但一想到這個人必定有滿腦子的邪惡思想,只好嫌惡地作罷。
晚宴過後,伊藜正準備帶屬下返回太空艦時,那名武士大跨步地擋在她面前。
「久聞白國美女如雲,然而小姐卻是宴會裡最美麗的女人。」他涎著臉趨近伊藜,端木靖立刻擋在她身前。
那人識相地向後退一步。
「我只想認識這位美麗的小姐。」他悻悻然地說。
「我家小姐不想認識你這種人。」端木靖冷傲地說。
「什麼東西!竟敢管我閑事!我看上她,算她走運。」
「滾開,好狗不擋路!」
正當兩人怒目相視、劍拔弩張時,紫光排開眾人,走到伊藜身邊。
「愛,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人突然擋住我的路。」伊藜毫不避嫌地投入愛人懷中,這種親密的態度不但惹惱了那名武士,也讓烏梅公主很不是滋味。
「你,快走!別擋路。」紫光冷峻地對武士下命令。
「你早晚是黑國的人,輪不到你說話!」那名武士冷笑道。
「胡說八道,離我的女人遠一點!」紫光不甘示弱地反駁。
「你的女人?」烏梅公主生氣地眯起眼來。
「紫光王子,你最好識相一點,不然將來成了烏梅的男人,有你苦頭吃。」武士諷刺地說。
「胡扯,我將在比武大會上贏得勝利,沒人能搶走我的紫光。」伊藜傲慢地回答。
「就憑你!」武士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伊藜嬌弱的身材。
「當然不是靠我。」伊藜看向端木靖說:「我的屬下將為我贏得勝利。」
那名武士深深注視著端木靖,眼前的男人端凝的氣勢讓他感覺到對方並不好惹,他收斂起怒容,拉著烏梅公主離開。
「他絕不是尋常的武士。」伊藜對紫光說。
「我也這麼認為。」
「你回宮休息吧,紫光。端木隊長會護送我回去的。」
「那我們明天見,伊藜。」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道別,然後在侍衛的擁護下朝寢宮走去。
伊藜也在端木靖等人的護送下安然返回太空艦,沿途她一直在思索那個粗魯的武士到底是烏梅公主的什麼人。為什麼鳥梅公主會乖乖地順從他呢?
她帶著這個疑惑沉入夢鄉。
◆◆◆◆
比武大會的前一晚,端木靖的心情狠糟。
下午時他跟白玉在鐘乳石洞里纏綿許久,最後卻是以吵架分手。
因為白玉突然要求他留下來,令他措手不及。
雖然分手之日已越來越近,但端木靖一直避免去想這個棘手的問題,只專註在眼前的歡愉上。
「如果你留下來的話,可以嫁給我。」白玉趴在他胸前故做不經意地說。
端木靖被她的話給嚇愣在當場,沒有立即回答。
「喂,你聽見了沒有?」她不耐煩地輕捶他一下。
「聽見了。「他開始頭痛了起來。
「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他裝傻。
「嫁給我呀。」她抬起頭堅定地看他。
撇開一百五十萬的薪水和自由自在的單身漢生活不管,留在白國跟白玉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太糟的事。問題是白國的男人沒有地位,他實在不想當白玉的其中一名丈夫。
「我不想嫁你或任何人。」他閉起眼睛回答。
「什麼意思?」她惱怒地問。
「你們國家的男人沒地位,我不想委屈自己。」
「嫁給我是委屈你自己?」她爬起身,瞪著他。
「白玉,講理點。」他無奈地嘆口氣。「我生長在一個男女平等的國度,我們那裹的男女結婚時,通常是女方嫁到男方家。」
「所以你不願意嫁給我?」她狐疑地問。
「我不嫁給任何人。」他篤定地說。「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可以跟我一道走。路上紫光王子也有伴。」
「我不能。我是白國的公主,不可能離開這裡。靖,如果你真心喜歡我的話,你該為我留下來。」
「為什麼你不為我離開呢?」端木靖不耐煩地起身。「我家裡還有父母,不能留在這個落後的星球。」
「我不管,我以白國公主的身分要求你留下來。」
「我現在慎重告訴你我不會留下來,我不想做你的情夫,也不想當你眾多丈夫中的一個,明白嗎?」
「你……原來你根本不在乎我。」白玉氣憤地站起身,開始穿衣服。
「這跟在不在乎你沒有關係。我是在乎你的,但是我不會留下來。在這裡我沒有任何地位,我不喜歡這樣。」
「你怎麼會沒有地位呢?你將是我的丈夫呀!況且我只喜歡你,不會去理其他男人的。」
「我不喜歡夫以妻為貴!」端木靖穿好衣服說:「我是個男人,我不想像紫光一樣被鎖在後宮裡,不能隨便進出。我喜歡愛去哪就去哪。」
「那你就是不喜歡我啰,要不然你怎麼會想去別的地方?」白玉扁著顫抖的嘴唇說。
「天呀,你這個女人真是有理說不清。我換一個方式說好了,你為什麼不願隨我離開?難道是因為你不喜歡我?」
「我說過我是白國的公主!」白玉氣憤地握緊拳頭。「我不能離開白國的子民。」
「你大姊才是白國的王儲,那些人是她的子民、她的責任,而不是你的。你可以離開的。」
「那我父母就不重要了嗎?」
「你父母重要,那我爸媽呢?我可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好,他們重要,我不重要,那你回去算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我才不希罕!」
「端木靖,這話是你說的,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白玉氣沖沖地離開山洞,撇下端木靖留在原地深自懊悔。
他不該對白玉那麼凶的,這件事原本還有轉寰的餘地。
回到太空艦后,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並非一定要回地球不是嗎?爸媽還有小妹照顧,再說他一年中大概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待在家裡,並不是個孝順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白玉,他不想離開她。
可是白國女尊男卑的習俗實在讓他感冒,讓他不由得打起退堂鼓。他才不想當只被鎖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儘管籠子的主人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愛!?原來他是愛上了白玉。
要不然怎會對她難以割捨?被她搞得欲仙欲死、難以自拔?
他苦惱地嘆了口氣,躺在床上發獃,直到對講機傳來悅耳的嗓音。
「端木,我是伊藜,可以進來嗎?」
他起身幫他現任的老闆開門。
「什麼事?」
「進去再說。」
伊藜大方地走進艙房,坐進書桌前的椅子。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她微笑道。
「哦——真的?「
「你是在否認嗎?」
「不是。」
「你在為情傷神,跟白玉有關嗎?」
「你怎麼知道的?」他震驚地望著她。
伊藜調皮地笑著說:「我有讀心術。」
「啊!沒錯。」端木靖一副恍然大梧的表情。
「願意跟我談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他垂頭喪氣。「那個女人不講理。」
「女人不需要講理,她們只需要哄騙。」
「你要我騙她?」他訝異地揚著眉。
「騙她什麼?」伊藜莫測高深地笑著。
「她要我留下來,難道要我騙她我願意嗎?」
「你不願意,她卻堅持,這代表什麼?吵架?」
「我也不想跟她吵呀!」端木靖煩躁地拉扯著頭髮。「我是跟她講道理,但她根本不前聽。」
「你愛她嗎?」
伊藜的問題引來他一聲嘆氣。
「我想是吧,所以我跟她說她可以跟我一道走。」
「可是她不願意?」
「沒錯。」
「而你也不願意留下。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男人在這個國家一點地位都沒有,誰會想留下來?白玉就是不肯體諒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白玉離鄉背井,也是一件殘酷的事?她在白國享盡一切榮華,現在要她學習當個平凡的女人,你說她心裡會不會怕?」
「我會盡一切力量呵護她。」
「她又何嘗不是抱著相同的想法呢?她也會盡一切力量呵護你,讓你幸福、快樂。」
「待在牢籠里會有幸福可言?你沒聽過『不自由,毋寧死』這句話嗎?」端木靖嘲諷地說。「再說,你要帶紫光離開,難道他不會感到任何恐懼不安嗎?」
「紫光不一樣,他跟我心靈相通,而且他跟你一樣是個男人。」
「是呀,紫光都受不了,遑論是我。」
「你可以改變一切的,你是個根優秀的領導者,從政很適合你。」
「呵!伊藜,你有沒有搞錯呀?這是個女人國,男人沒有可能躍上政治舞台的。」
「可以從你開始。」
「我不敢這麼想,我還是選擇離開。」
「不帶白玉走?把你的心留在這裡?」
「如果她願意的話,我是很希望帶她一起離開。」
「那就說服她呀!」
伊藜眼中的堅定,讓端木靖心中浮現一絲希望。
「如何說服?」
「用這個。」伊藜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紅絲帶。
「做什麼?」端木靖接過紅絲帶仔細端詳。
「你告訴她在一千年以前,你的故鄉有個叫歐洲的地方,在舉行競技比試時,武士會要求他們心愛的淑女將一條紅絲帶綁在他們的手臂上。你問她願不願意做你心愛的淑女,將紅絲帶綁在你手上。」
「要是她不願意呢?」
「那你就拿過來讓我綁。」
「你是我心愛的淑女嗎?」端木靖疑惑地問。
「我是你老闆,同時也是你最心愛的妹妹。」
「妹妹?」
「是呀,你外曾祖母是我們伊家的人,所以我們算是表兄妹。」
「你查過家譜嗎?搞不好我是你叔叔。」
「萬一變成我侄子,怎麼辦?你還是將就這個稱呼吧,老哥。」伊藜湊上前親吻端木靖的臉頰一下,此舉讓他驚呆了。
「晚安了,哥哥。祝你好運,明天為我贏得勝利。」
伊藜離開后,端木靖仍握著絲帶發獃。
一直到他眼睛漸漸睏乏,才和衣上床。
當睡神將他攫住時,他在夢境里遇見一個笑得很甜的女孩,給他一條紅絲帶,教他綁在他愛人的腳上。然後白玉原諒他了,再度投入他懷中和他溫存,於是他在夢裡幸福地笑了。
◆◆◆◆
比武招親當天,競技場上坐滿白國的貴族。
第一場的射箭比賽,參賽選手必須以連續三箭射中五十公尺外的目標。
第一箭先貫穿用一根錦繩綁住的水果基座上的方形錢幣孔,以放下基座。然後在水果往下掉時,及時射出第二箭將水果射到開啟鳥籠的柵門開關。待放出鳥后,再用第三箭予以射殺。
這套三連箭不知讓伊藜的愛將伯恩斯射爛多少顆水果,才終於練成。而且若沒有賢德的指導,伯恩斯可能會在第一回合就讓伊藜失去比賽的資格。
在人聲喧嘩下,參與比武招親的五方人馬紛紛上場比試,除了龍魚火鳳外,另外四組人馬全過了關。
第二場的搏擊比試,經過抽籤決定,琳雅和靈羽被抽中捉對廝殺,左都夔鳥則和黑國的武士編在同一組。
靈羽有意成全紫光,所以在比試中未盡全力,讓琳雅輕鬆過關。而另一組的夔鳥則在健碩的黑國武士毛手毛腳下,受盡屈辱,最後含憤離去。
第三場的馬仗才是今天比武招親的重頭戲。
一身白色盔甲的端木靖,依照伊藜的交代手上拿了一束紫色的小花,騎著黑色神駒到白國王室的看台前。現場的觀眾都被他怪異的舉止吸引住,每個人皆張大眼睛好奇地觀望著。
端木靖走到白玉身前,將紫花遞給她。
白玉本來是不想理睬的,但從他眼中迸射出來的熱烈情意卻教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接過。
「白玉,這束花是代表我昨日對你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我。另外,我對你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請求?」白玉深吸了一口花香,不確定地問。
「在我的故鄉地球有個古老的習俗。當武士比試前,會要求他最心愛的人,在他的臂上系一條紅絲帶。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替我繫上?」
白玉注視著端木靖遞過來的紅絲帶,視線逐漸模糊。昨日才為和端木靖吵架掉過的淚,再度佔滿地的眼眶。
其實她並不是真正的怨恨他,她只是害怕失去他,害怕端木靖對她無絲毫情意。而現在他所說的話,還有他的神情,無不含帶著一份深情蜜愛,這驅走了白玉心中的害怕,激揚起她內心深處不斷湧出來的愛泉。
「別哭呀,白玉。」他憐惜地輕拭去她的淚。
白玉顫抖地接過那條紅絲帶,在模糊的淚光下系在他的左手臂上,然後她再也無法抑制住在心底翻騰的情潮愛浪,一把抱住端木靖的頸子,熱烈地吻著他。
「我愛你,靖,我好愛你。為我贏得勝利……」
「白玉,我會的。為你。「端木靖印下深情的一吻后,緩緩離開。
當他經過伊藜等人的看台時,他朝那位蘭心蕙質的少女丟了一個飛吻。
「加油,端木!」伊藜大聲地喊著。
端木靖朝眾人揮了揮手,信心十足地回到競技場,在那裡等待的黑國武士滿臉欣羨地望著他,納悶他是如何得到白國公主的香吻。
比武正式展開,端木靖很快就察覺到對手的膂力不凡。若不是他和伊藜的機器人校量過,又經過白玉的密集訓練,很有可能會在大意之下立刻敗北。
他集中精神專註於比鬥上,一次又一次地以盾牌擋住對方的大刀,並乘機以長槍反擊。
現場的氣氛也隨著戰勢的升高,而更趨緊張,每一次的攻擊都引來觀眾們的失聲嘶叫。端木靖可以看到對手的額頭上不斷冒出汗珠,而且流到眼睛里去了。他趁著他眨眼時,再度進攻。
這一槍在對手淬不及防守下,成功地刺入他的左肩。端木靖一不做二不休,用盾牌將那人推下馬去。
現場傳出雷動般的歡呼聲,勝利者已經產生。
「該死!」烏梅公主憤然起身。
「冷靜點!」她身旁那名曾想要調戲伊藜的武士把她按回座位。「你給我乖一點,你想要的我會替你拿回來。」
「可是王兄……」
「住嘴,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能泄漏我的身分!」黑國的查克魯王子不悅地說。他瞥了一眼被人當成英雄擁抱的端木靖后,立刻下命令給身旁的屬下,「準備返回黑國。」
就在眾人向英雄致敬,女王宣布紫光王子將嫁給伊藜的歡樂中,黑國人靜靜地離開競技場。
平靜了數個月的戰火,再度在野心勃勃的查克魯王子心中醞釀。
伊藜在眾人的恭喜聲中,心頭突然掠過一陣不安。
她的眼光看向黑國的席位,發現那裡已無人蹤。她秀眉微蹙,和紫光憂慮的眼神隔著人群交會,然後兩人都緩緩地笑了,因為他們知道阻隔兩人在一起的最大難題已經解決,之後所發生的些微末節,他們將可以從容應付。
◆◆◆◆
整整三天,由國都處於張燈結綵、喜洋洋的熱鬧氣氛中,為紫光王子的婚禮展開如火如荼的慶祝活動。
王城裡家家戶戶綴滿鮮花,王宮中更是裝飾得金碧輝煌,並由大皇寺的法王親自主持替王子祈福的法會。
紫光生日當天的一大清早,女王親自為二十一歲的獨子舉行成年禮,並將一襲白國禮服賜予王子,交由王室人員替紫光打扮,等待伊藜以白國禮俗迎娶紫光。
黃昏時分,穿著白國禮服的伊藜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王宮,和紫光在女王及王夫的主婚下成親,然後到御花園接受百官祝賀,並參加各項慶祝儀式。
當晚果然如紫光所言,東西兩輪月交錯而過,就在這雙月爭輝時,白國上空大放煙火。
五彩繽紛的火光閃耀著,將夜空照得如白晝般明亮。紫光和伊藜趁著眾人抬頭欣賞這璀璨的煙火盛景時,挽著手溜回王夫替兩人準備的新房。
他們的新房像古代波斯後宮般美麗,一層又一層的紫色紗帳自屋頂披散下來。
幽暗的新房中只留一盞油燈,月光和煙火的光芒自窗外透射下來,恍若星子墜落地面般的光影,引得伊藜不自禁地伸手去掬。
她注視著流瀉在雪白手心中的彩色光影,頗有種身處幻夢的感覺。
「伊藜……」紫光從她身後接近,將她嬌柔的身軀攬靠在胸膛上。
「如果這是個夢,但願永遠不要醒來。」伊藜緩緩閉上眼睛說。
「這不是夢,愛。我們真的結婚了。」
「可是這個婚禮美得不像是真的。」
「每次結婚時,你總是這麼說。」紫光笑著吻住愛人的唇。
伊藜被他吻得神魂迷醉,半晌才滿足地輕嘆口氣。
「而你總是會想辦法說服我這是真的。「她在紫光的懷裡轉過身,張著晶亮的美眸期盼地望著愛人。
「是的,我會說服你的。」他咬住她的耳垂向她保證。「而你終會相信我們真的結婚了。」
「回到地球后,還需要再舉行一次婚禮。」
「我明白你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可是伊藜,我不禁有點檐心你家人的反應。」
「什麼我的家人?他們現在也是你的家人了。」地懲罰性地輕咬了一下他的唇,紫光悶笑出聲。
「再說,出發前我已向他們表明我的心意。雖然他們的心裡還抱持著一份懷疑,但是等我們回去后,他們就會完全相信。況且,你是如此出眾,每個人都會喜歡你的。」
「你對我真是有信心。」紫光苦笑道:「我像個無用之人般在白國享盡榮華,到了地球后,又該如何謀生呢?伊藜,我不願你受人恥笑,說你嫁了個吃軟飯的丈夫。」
「胡說,你怎麼可以如此貶損自己呢?」伊藜心痛地說,「你只是還不習慣我的世界而已。等你習慣后,你會找出自己想要發展的興趣,而我也會全力支持你。就像以前那樣,你總是放任我從事我想做的事,在一旁默默地協助我。」
「不,我沒你說的那麼好。」紫光虛弱地笑道:「事實上,」直都是你在幫我。」
「好了,別說誰幫誰了,我們是夫妻,彼此幫忙是應該的嘛。你什麼時候開始把我們的關係分隔得這麼開了?我們是一體的,別用世俗的觀點硬將我們分成兩半。」
「伊藜,對不起,我只是擔心。」
「不必擔心,愛。」伊藜溫柔地撫摸著他厚實的臂膀。「我明白你困在這裡太久,所以對自己失去信心。但是相信我,你很快就會恢復過來。我所認識的你,是個打不倒的強者,我相信,只要你願意,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
「謝謝你,愛。「紫光感動地摟緊愛妻。「我不曉得若沒有你,我要怎麼活下去?你給我的不只是愛,還有生命的意義。」
「我聽起來好偉大唷!」伊藜頑皮地皺皺鼻。
「真淘氣。」紫光笑開臉,先前的憂鬱一掃而空。他彎身橫抱起伊藜,將她帶往兩人的大床,然後讓她抵著自己堅硬的身軀滑下。
「你總是這樣。」伊藜羞紅臉啐道。
「怎麼樣呀?愛。」他曖昧地笑著,開始替她解開禮服上的系帶。
「你明知道,還要人說。」伊藜雙手抵在他胸前埋怨著。「為什麼每次總要讓人家順著你的身體滑落下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麼想要你呀。」他俯下頭在她耳邊吹著氣,「想藉著身體的接觸,傳達我對你的愛欲。」
「可是這會讓我緊張。」
「等一下就不緊張了。」他將她攬進懷中保證道,唇和手在她身上忙碌著,很快地讓伊藜光裸如初生的嬰兒般。
「紫光……」她被新婚的丈夫溫柔地放在雪白的床墊上,很快地紫光也褪下衣服加入她。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在紫光的保證下,伊藜勇敢地承受這甜蜜的折磨,就像他們熱烈燃燒過千百次的愛欲般。
在情焰的催燒下,兩具身體、兩顆心再度合而為一,進入愛火燃燒的天堂。在那裡,他們看見滿天星光燦爛,然後像是兩顆恆星互相撞擊,爆發出超強的威力,寫下滿星空美麗的焰火,和數不盡的愛情傳奇,留下一串串愛你,愛你,愛你……盪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