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幾日下來,焦烈臣帶著百里曉久四處遊山玩水,兩人的感情也愈來愈好。
這天,兩人來到一間有名的酒樓。
「瞧!這裡就是鳳陽樓,裡頭做的點心可好吃了,我們進去吧!」
「好。」
兩人一走進去,小二馬上上前招呼。
「焦大人您來啦?您訂的位子在上頭,請隨我來。」
在小二的帶領之下,兩人來到樓上的雅座,正巧遇見了在一旁喝茶的風珩,焦烈臣高興的走了過去。
「珩,今兒個這麼好雅興,竟然來這個地方品茶?」
風珩抬頭望了他一眼。「一同吧!」
「當然,來,曉久坐。」
「好。」百里曉久依言坐了下來。
焦烈臣也坐了下來,他對一旁的小二說:「我們就坐這兒了,將菜端到這裡來。」
「是。」應了聲,小二便下樓去。
風珩望著一旁的百里曉久笑道:「他就是最近大伙兒茶餘飯後的話題——白子新寵嗎?」
聞言,百里曉久不滿的睨著他。
什麼嘛!好似把焦大哥講得很下流,真是個不懂禮貌的人。
瞧百里曉久一臉不悅,焦烈臣馬上打圓場。
「珩就是愛說笑,他是我新認識的小老弟曉久。」介紹完之後,他轉身對百里曉久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兼損友,講話就是這樣口無遮攔,你別見怪,對了!叫他珩就成了。」
「珩?」百里曉久有些不解的望著焦烈臣。
「珩字的意思就是佩戴在身上的玉,來,和他打聲招呼。」
「好。」要不是焦大哥要求,他才不想理這個無禮之人。「珩大哥你好。」
「倒是挺有禮貌的嘛,看來你教得不錯。」風珩暍了口茶,冷聲說道。
「哪兒的話!曉久本來就很有禮貌。」焦烈臣笑著說。
「是嗎?」
風珩用足以看穿心思的目光凝視著一旁的百里曉久,看得他全身不自在。
討厭!這人真是討厭,為何要用這種詭異的目光看他,好像他是什麼稀有動物似的!
不知為何,見著他后,百里曉久就全身不自在,顧不得場合,他輕搖了下一旁與風珩談話的焦烈臣。
「焦大哥。」
「怎麼啦?」
「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
「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焦烈臣緊張的問。
「不、不用了。」他微微一笑。「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這時,正暍著茶的風珩輕哼一聲。
「不舒服?真的嗎?該不是裝的吧?」
聞言,百里曉久倒是嚇了一跳。
凝向他銳利的眼神,百里曉久更是心虛,不過他卻不示弱的瞪著他。
什麼嘛!真是討厭的人,明明知道還故意這樣說,這不擺明了讓他難堪嗎?
瞧他們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焦烈臣趕忙說道:「珩!別胡說了,曉久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怎麼會騙人呢?」
「哦!」
風珩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好似在嘲笑百里曉久一般,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他氣不過的坐了下來。
「珩大哥似乎覺得我在騙人,那我就留下來好了,要是我昏倒,或是病了,看他怎麼自責!」他不悅的道。
「曉久?」未曾見過他這麼沒禮貌,焦烈臣有些訝異。
風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若真是如此,那我會負責到底,就算你躺著不能動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他挑眉說道。
「你……」氣死人了,討人厭的傢伙!
一旁的焦烈臣冒著冷汗,陪笑道:「我說你們啊!怎麼才見面就像仇人似的?好了,曉久別再這麼沒禮貌了,珩也少說一句。」
「哼!」百里曉久不滿的別過頭。
風珩則不以為意的輕笑了聲。
望著這兩人,焦烈臣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人到底怎麼了?為何一見面就吵架?
為了緩和氣氛,他連忙轉栘話題。
「珩,你的房子如何了?」
「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可以遷人。」
「這樣啊,那我就沒辦法為你慶賀了。」
「又要出遠門?」
「是啊,我這趟去可得花上個把月,唉!我真的很想去參加你的喬遷筵席,不過是去不成了。」他一臉遺憾,似乎是在對風珩抱怨。
「無妨,反正我也不愛熱鬧。」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這時,焦烈臣瞧了瞧一旁的百里曉久,他笑道:「不然這麼著吧!就由曉久代我參加。」
「什麼?」聞言,百里曉久站起來大叫。
「曉久,你說這樣可好?」
「不要,我不要!」
什麼嘛!他又不是他的誰,他為何要為他慶祝?
「別這樣嘛!曉久,算焦大哥求你,珩是我的好朋友,就給我一個面子吧!」他苦苦哀求。
「我……」百里曉久望向一旁的風珩,他真的好討厭,可又拒絕不了焦烈臣的哀求,因此就算心裡萬般不願,他也無可奈何。「好,我去!」
「真的?太好了!」他高興的看著風珩,似乎話中有話的說:「可別欺負他
哦!」
風珩只是嘴角上揚,沒說什麼。
◆◇◇
夜裡,晚風輕吹。
坐在椅子上的百里曉久不滿的望著焦烈臣。
從酒樓回來至今,百里曉久就一直不肯與他說話,他當然知道原因為何。
焦烈臣陪笑道:「別生氣啦!」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去?」
「焦大哥看得出來你討厭珩,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好朋友,要是你們惡言相向,夾在中間的我也不好受啊!」
「他真的是焦大哥的好朋友嗎?他既沒禮貌又自大,一點也不像焦大哥這麼溫柔體貼。」他不滿的嘟起嘴。
焦烈臣走到他的身邊,撫了撫他的頭。
「珩的脾氣是怪了點,口氣也不太好,不過只要你跟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他不如外表那樣。」
「我就是討厭他嘛!」倚在焦烈臣的懷中,他嬌嗔道。
焦烈臣用手抬起他的頭,他微笑道:「曉久,你不可以以一個人的外表來判定善惡,這樣對珩是不公平的。」
「我……」
也對,總不能因為他的態度不佳,就認為他很壞。
「與他多談談,也許你會喜歡上他也說不定。」
「可……嗯!知道了。」
「這樣才乖嘛!」瞧他點頭后,他續道:「對了!上次你拜託我調查你娘被葬在哪裡的事,我這次出遠門時會調查清楚。」
「有眉目了嗎?」抓著他的手,他期待的問。
「嗯,所以我要去確認一下。」
「謝謝你,焦大哥。」百里曉久高興的抱住他,感動的流下淚水。
太好了!終於找到娘了!
◆◇◇
百里曉久帶著焦烈臣準備的賀禮來到風珩的府邸,在僕人的引領下,他來到花廳,風珩已坐在那兒飲茶。
「主子,人帶到了。」
「下去吧!」
僕人走後,他只是一直睨著他,沒說半句話。
被瞧得渾身不自在的百里曉久,用眼角餘光不滿的瞟著他。
哼!他幹嘛這樣看人?
百里曉久本來想好言好語的祝賀一番,不過風珩看人的態度,令他無法和顏悅色。
放下禮物后,百里曉久道:「恭喜啊!禮送到了,我要回去了。」
就在他即將走出門時,風珩才開口。
「不過是寵物而已,口氣倒是挺大的。」
「你……」為何他知道他是寵物?焦大哥說的?不可能!他說過不會說出去的。
風珩起身來到他身邊,用手撥了撥他的髮絲。
「保養得不錯嘛!」
「別碰我。」百里曉久生氣的打掉他的手。
風珩不在意的笑了笑。
「真兇耶,不過愈難馴服的寵物,愈讓人想征服。」
「你不要胡說,我才不是寵物!」他不滿的大吼。
「不是?」一把抓起他手上的手銬,他笑道:「這不就是證據了,還想否認啊?」
「我……」百里曉久無言以對,他無法反駁。
「想不想要我為你解開這束縛呢?」他將他壓在牆上,低頭在他耳邊低喃。
聞言,百里曉久嚇著了,這個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不是嗎?
瞧他一臉驚愕,風珩突然笑道:「哈哈哈,真有趣,我隨口說說,你竟信以為真。」
「你……」
他簡直快氣瘋了,他根本就是耍著他玩。
「不過,你若肯讓我玩的話,也許我會幫你解開。」他不經意的吻了下百里曉久的耳朵。
「放開我!」被他這麼一吻,滿臉通紅的他奮力推開他,他氣得破口大罵:
「卑鄙無恥、下流齷齪,你竟然……竟然……」
「哈哈哈……」
百里曉久一連串的怒罵,換來風珩的狂笑。
「笑什麼?不準笑!」見風珩狂笑不已,他的火氣更大了。
「我看你也餓了吧?先用膳吧!」這時,他對外頭喊道:「來人,擺宴。」
外頭的僕人應道:「是,主子。」
「你……」百里曉久簡直傻眼。
他到底在想什麼?現在哪是吃飯的時候!
「走吧!」
「我……」
「有話邊吃邊說。」
沒給他多說的機會,風珩硬拉著他離開。
◆◇◇
坐在餐桌前的百里曉久除了生氣還是生氣,他不滿的直瞪著身旁的風珩。
「怎麼,我的臉這麼俊嗎?可以讓你瞧得連飯都不用吃。」風珩打趣的說。
「你……哼!」
天哪!哪有人這麼不要臉的?
百里曉久偏過頭,不願再看他。
「被我說中了也不用這麼害羞嘛,我不介意讓你看。」風珩大方的說。
「你……」
可惡!為何自己就得這樣被他玩弄於股掌間呢?
瞧他一臉不服氣,風珩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生氣是填不飽肚子的,吃吧!」他為他夾了塊肉。
僅是怒瞪著他,百里曉久不願動筷。
想要他乖乖聽話?他想都別想!不過,風珩也不是省油的燈。
「被你這麼盯著,我是覺得無所謂啦,不過我真的如此秀色可餐,讓你如痴如醉嗎?」
「你……」百里曉久被他的話氣得全身發抖。
這狂妄又自大的傢伙,他以為他是誰啊!
沒理會他殺人般的目光,風珩笑笑的夾一塊魚肉。
「來,吃了吧!」
「不吃!」
見他得意的模樣,他就一肚子火。
「不吃,為何?」他故作不懂的問。
「你……你不要裝傻了,我才不會被你的伎倆玩弄,我要回去了,不用送!」
正當百里曉久想離去時,卻被風珩一把抓住。
「想走?如果讓你就這樣走了,那我這個做主人的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那是你家的事,放開我!」他不滿的拍打他的手。
瞧他真的惱火,風珩口氣軟化的說:「不然這麼著吧!喝杯酒如何?」
「不喝!」
風珩笑了聲,一把將他拉入懷中。
「怎麼連喝酒都不賞臉呢?這樣我可是會難過的。」
「你……你做什麼?放開我!」推著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滿臉通紅的百里曉久不知所措的反抗著。
「只要你喝了它,我就考慮看看。」將酒杯擺在他眼前,風珩邪佞的說。
「我……」
怎麼辦?他從來沒喝過酒,真的要喝嗎?
「要是你不喝,我們就這樣抱著,我倒是無所謂。」說菩說著,他將他抱得更緊了。
「你……討厭,不要抱著我啦!」
不知怎地,被他抱著時總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他想抗拒那種莫名的感覺,卻又擺脫不了。
「要不然我喂你!」
「啥?」
百里曉久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風珩吻上,他以舌輕撬百里曉久的唇瓣,將酒緩緩渡入他口中。
霎時,百里曉久的口中充斥著濃濃酒香,風珩也乘機品嘗他口中的芬芳。
「咳咳……」由於不適應酒的辛辣,百里曉久強硬的推開風珩,他難過得猛咳。
風珩倒是滿意的笑了笑。
咳了一會兒之後,百里曉久的眼眸盈滿淚水,他怒視著他。
「你做什麼?你這下流胚子、無恥之徒!」他吼道。
「何必這麼生氣呢?不過是喂個酒而已,有必要這麼激動嗎?況且你我都是男人。」他啜了口酒,一派輕鬆的說。
沒錯!他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雖說不會有什麼名節問題,不過……他吻了他耶!
「再喝一杯。」將空杯斟滿,風珩露出一抹邪笑。
「不喝!」
「原來你根本就不會喝酒,果真還是小孩子,連這種薄酒也受不了。」風珩語帶諷刺的道。
「你……」氣死了!就算方才喝的酒已讓他有些頭昏眼花,不過為了賭一口氣,他不能讓他看扁。「我喝!」
拿起酒杯,百里曉久一飲而盡。
「奸酒量,再來一杯吧!」
「誰怕誰,再來!」
就這樣,百里曉久一連被灌了好幾杯。
「你醉了。」瞧他已酪酊大醉,風珩笑道。
「誰……誰說我……我醉了?再……來……聽見沒……」百里曉久的話已經說得不清不楚,他敲著酒杯,要風珩繼續倒酒。
「那就再喝這一杯好了。」
「什麼話……我還可以喝上好幾……壺,來!干……杯。」
百里曉久搖搖晃晃的拿起酒杯,話才說完,整個人就醉昏了過去。
瞧他快倒下去,風珩一把抱住醉得不省人事的他。
「來……我們……再喝……」醉醺醺的百里曉久意識不清的呢喃。
風珩笑了笑。
「真是的,都醉成這樣了,還想再喝。」
不過灌醉他,本來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你這個寵物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認不得我,還敢說討厭我?我定要給你這沒長眼的寵物一點教訓。」
他邪笑的打橫抱起百里曉久,走向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