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怕,沒有人會傷害你……」那沉穩的嗓音彷佛有安定的作用,一遍又一一遍的灌進她耳膜內,漸漸讓她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已經沒事了,快點醒過來吧!心瑤……」龔心瑤直覺的抬起手摟住對方,將臉埋進他的胸前。
「馬……馬冀,是你嗎?好可怕……我作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你總算醒過來了。」他吁了口氣,摟緊她纖細的肩頭。
她臉上仍有些餘悸猶存,茫然的睜大失焦的眸子。
「我怎麼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不記得了嗎?頭還痛不痛?看來你額頭上的腫塊可能要好些天才會消。」馬冀闃黑的雙眸憐惜的睇著藏在劉海下的腫包,看得出當時的撞擊力有多大。
「額頭……」龔心瑤瑟縮一下,更往他懷裡鑽去。「我想起來了,那個人他想……非禮我,所以我……才……」馬冀無法忽視懷中綿軟的嬌軀,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
「我知道,我保證他不會再傷害你了。」他有幾次很想親自殺了善昕,不過為了任務,也只有咬緊牙關忍了下來。
她微白著小臉,緊扯著他的袖子,輕聲的訴說著當時的心情。
「那時我……我以為就要保不住自己的清白了,唯一想到的卻是你,所以找拚命的在心裡叫著你的名字……」他身軀微微震動了,「你忘了我也是他們的同夥了嗎?」
「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我信任你。」她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你太天真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根本不清楚。」馬冀下意識的選擇逃避,不想承認她的信任帶給他的異樣感受。「絕對不要對我這樣的人寄予太多厚望,我可承擔不起。」龔心瑤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溫柔卻又強硬的不許他轉開來,細細的用纖指描繪著他粗濃的眉毛、深凹的眼窩、挺直的鼻樑到寬闊的大嘴,這是張絕對男人的五官,只是她仍無法滿足只是觸摸。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願意相信你,馬冀,我真的好想親眼看看你,要是我沒瞎就好了。」她憂傷的低喃。十幾年來,她從未這麼渴望能看見一個人,就算只看一眼也好。
他眼瞳內門著複雜難懂的情緒,硬邦邦的說:「就算你看得見又如何,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看到我的臉,不要以為我救你是因為喜歡你,我對瞎子可沒興趣。」龔心瑤臉色一白,像挨了一巴掌的瑟縮了。
「對……不起。」最後一句話像把利刃插在她的心口上,痛得她快窒息了。
「不必跟我道歉,再過三天你就可以回到你爹娘身邊,我和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早點把話說清楚也好。」他粗聲粗氣的說,像是在對誰生氣。
她這才領悟到他說的沒錯,將來他們不可能會再見面了。
馬冀強迫自己要狠下心轉頭離去,要是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改變主意。
「等一下。」襲心瑤聽見他的足聲,不禁脫口而出。
他不想停住,可是雙腳卻有它自己的意識。「還有事嗎?」
「我……我要你留下來。」她說出了心底的話。
「你說什麼?」馬冀一臉震撼的旋身,驚詫於她正經的表情。
龔心瑤做了一個深呼吸,明確的自紅唇中一一逸出。「我——要——你——留——下——來——陪——我。」她努力不讓自己臉紅,這是她一生當中最大膽的請求。
他垂在腿側的拳頭猛地一握,「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也知道自要什麼,你……不願意嗎?」她窘迫的等待他的答案,可是一直等不到他的聲音,這時恨不能有個洞可以鑽。
「我……對不起,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你不後悔?」他出聲了。
她才發現他離自己好近,近到可以感覺到他灼人的鼻息噴在臉上。
「是,我不後悔。」龔心瑤聲音輕顫,卻很認真的應道。
馬冀像是想嚇嚇她,驀然俯下身像鷹牟般攫住她的紅唇,如鞭的舌準確的敲向她的口腔,他可以察覺側龔心瑤的身子受驚的繃緊,但他卻假裝不知情的繼續掠奪。
「唔……」她被這種親密的舉動嚇著了,局促不安的蠕動。
為了加強效果,接著,他使粗魯的掀開隔在兩人之間的棉被,用自己的身軀覆住她。
「後悔了嗎?想叫停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他利用自己已然亢奮的部位磨蹭著她的大腿內側,粗嗄的問。
龔心瑤面如火燒,固執的搖頭,「我不後悔。」
「既然你這麼配合,我又何必矯情?幫我脫衣服。」他語氣中的輕蔑與嘲笑幾乎讓她想臨陣退縮,可是她要忠於自己的感覺,最起碼給自己製造些回憶,即使它的代價是失去清白的身子,她也不想忘了他。
她微抖著手指解開他衣上的盤扣,褪去了外袍,然後是內衫,當指尖觸到他發燙的胸口,她宛如被熱水燙到一般的趕緊收回手。
「不要退縮,我要你撫摸我……」馬冀將她柔膩的小手重新抓握在胸膛,「害怕了嗎?還是想後悔了?」
「我沒有後悔,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半是好奇半是羞怯的在他胸前探索著,當指尖觸及到一顆男性的乳頭,就聽見他悶哼一聲。「怎麼了?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馬冀漲紅了臉,憋著氣,「沒有,你做得很好。」他動作十分熟練、快速,不一會兒便卸去她所有的衣物。
直到耳邊回蕩著他規律的呼吸,她知道馬冀已經睡著了。
「我不後悔把自己給你,我也知道我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結果……」她柔媚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哀凄,近乎耳語的理喃,「如果咱們是在別的地方相識,那該有多好,我可以不在乎你是販夫走卒,可是為什麼你要跟那些綁匪是一夥的?要是我求你帶我一起逃,即使真的能逃離這裡,雙目失明的我必定會成了你的累贅…她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每一句都落進馬冀的耳中,他只是一聲不吭的望著帳頂,從他那掙扎的眼神中看得出,此時他的心情是五味雜陳。
「我只能每天為你祈禱,求菩薩保佑,千萬不要讓你被抓,我真的不想聽到你被砍頭的消息……」龔心瑤哽咽的用被褥捂住嘴,怕哭出聲音來。「我一輩手部不會忘記你,可是你呢?你會記得我嗎?」馬冀假裝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繼續打呼,可是那壓抑的嚶嚶啜泣,聲聲都敲擊在他的心坎上。
※※※
「姑丈,讓我跟您一起去。」周楷峰知道今天就是和擄走表妹的匪徒交換人質的日子,昨晚就連夜趕來幫忙。
龔元輝沒有考慮就搖頭,「不行,對方已經說過要我一個人前往,如果你也跟去,萬一激怒了對方,出手傷害了心瑤,那該如何是好?」「是啊!楷峰,姑母明白你關心心瑤,可是為了她的安全,你還是留在這兒等消息比較好。」龔夫人可不敢拿女兒的性命開玩笑。
「可是,萬一他們還是不放心瑤回來呢?」匪徒可不講什麼道義。
「這倒不見得,依前面幾次的例子,只要乖乖的交出贖金,人質最後都平安的送回,我想這次也不會例外,咱們也只有跟他們賭賭看了。」「姑丈……」「什麼都別說了,我和你姑母都明白你對心瑤的心意,是心瑤沒有福氣,如今你和王侍郎的千金婚約已成定局,多少還是要避避嫌。」他可不想讓女兒背負上壞人姻緣的罪名。
周楷峰氣惱的說:「這是爹娘替我作的主,根本不是我要的。」就算心瑤已當面拒絕了他,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她。
「不管怎麼說,再兩個月你就要正式迎娶王小姐進門,為了你們夫妻往後的日子,還是和咱們保持點距離,免得人家誤會。」龔夫人也好言相勸。
「姑母,怎麼連您也這麼說?」他吃驚的問。
她嘆著氣說:「你別怨姑母說得絕情,這只是我當娘的一點私心,心瑤自幼雙目失明,已經受了大多的苦,忍受著普通人無法忍受的事。可是她從來不在人前埋怨一句,所以找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夫人,時候差不多了,我該上路了。」龔元輝將一隻長條木盒抱在懷裡,這可是救女兒性命的寶貝,不能有半點差池。
龔夫人和周楷峰送他到門口,「老爺,路上要小心點。」
※※※
「爹,這就是你說的那幅畫嗎?我看來看去就是看不出它哪一點值一百萬兩銀子。」善昕研究了老半天,只看見上頭用淺淺的墨筆勾勒出來的白衣觀音像,跟在畫攤上常見的沒兩樣。
善政拍掉兒子的手,像是怕他弄髒、弄破了。
「你懂個屁,值錢的是畫下面的落款,雖然說朝廷一直想緝捕「妙音女尼」和一干亂黨,不過這反而讓她的名氣跟著水漲船高,畫作也就越值錢,隨便拿到京城裡找個貴族富紳,聽說最高還可以賣到兩、二百萬兩銀子。」「真的嗎?那咱們不就賺到了,這可是我的功勞,我要是沒有抓錯人,爹也拿不到這幅畫,這下咱們不必再窩在這鬼地方,可以到城裡去享福了。」善昕滿腦子想的都是做大老爺的威風和左擁右抱的銷魂滋味。
謹慎的將畫卷好,收進木盒中,善政說:「有了這一幅畫,咱們父子倆要挑什麼官都行,不過在離開這兒之前,還得先處理好一件事。」「是不是把馬冀……」比了個殺人的手勢,父子倆難得如此有默契。
他讚許的說:「哈……真難得你今天開了竅,人也變聰明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而且他知道得太多,要是讓他活著,說不定將來會礙了咱們發財的路,還是早點把他解決掉才安心。」兩人都是同樣的毒蠍心腸。
這點不用他說,善政心裡也明白。「這件事千萬不要讓你妹妹知道,她現在心全都在他身上,告訴她只會壞事。」碰巧有事來找善政的人,在房外將善政父子倆惡毒的計畫聽得明明白白,也在這一刻認清了他們偽善的真面目,當場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細碎的跑步聲朝這兒接近,那人才慌忙的閃到柱子後面。
「爹……」善媛媛一臉的倉皇失措,推開門就大城:「爹,不好了!我聽說御史大人出事了。」善政大驚失色,「什麼?!」「我才一進城,就聽說昨天皇上下了道聖旨,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就被抄了家,連宅邸都被查封了,人現在也被關人天牢靜候詢查。」她一口氣把話說完。
「怎麼會這樣?你知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這消息對他們來說,簡直可以說是青天霹靂。
「聽說好象是食污行賄、中飽私囊,還有……私通盜匪和勾結叛黨,爹,難不成是咱們的事曝光了?」善昕大呼心疼,「完了!爹,現在御史大人進了天牢,咱們前前後後付給他少說也有二十萬兩,這下錢白花了,就連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都沒得撈了。」「我現在倒不擔心這個,雖然山寨地形隱密,但我怕的是這兒已經不安全了,官兵隨時可能會攻上山來,早晚都會找到這地方。」只要有畫在他手上,他才不把那些銀子放在眼裡。
「爹,那咱們快逃呀!」善昕現在已不想做官,只想活命。
善媛媛也急了,「爹,怎麼辦?」「不急,咱們要是走得太匆忙,反倒引起其它人的懷疑,你們就跟平常一樣,不要輕舉妄動,等爹把最後的事情辦完,咱們再走也不遲。」事情會這麼快曝光,可見山寨里有內奸,而這內奸只有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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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豪使勁的捶著樹榦,打得指節都出血了。
是他識人不清,居然讓善家父子給騙了這麼多年,還替他們賣命,並且說服所有人離開生長的故鄉跟著他們來到京城,誰曉得那隻不過是障眼法,結果證明了這一切不過是個大騙局。
現在說什麼都大遲了,要是官兵真的來了,一群老老小小又能逃到哪裡去,他是天大的罪人,是他將所有人置於險地,該怎麼做才能救得了他們呢?
「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他自責的吼。
「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麼都別做。」一條人影從樹上躍下。
王仲豪警戒的盯著他,「馬冀,是你!別才的話你聽見多少?」「聽到的是不多,不過大致上都了解了。」馬冀嘴上叼了根草,身子往另一棵樹榦一靠,雙臂環胸的笑,「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念在你這個人是條漢子的份上,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有反抗的念頭,這樣或許能教你們一條命。」他一征,「你……到底是……」「我是誰不重要,聽不聽也隨便你,我言盡於此,你可以繼續再**那棵可憐的樹了。」「等一下!」王仲豪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正色的說:「這兩天你最好注意一下那對姓善的父子,他們恐怕會對你不利。」馬冀朗聲大笑,「這不是我第一天才知道的事,不過還是謝了。」是該作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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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返回家中的龔心瑤,心中仍時時挂念著馬冀。
「小姐,這碗補藥你快趁熱喝了。」丫頭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連叫了幾聲,「小姐、小姐……」她才回過神來,「呃,什麼事?」「應該是奴婢問小姐才對,小姐,你究竟怎麼了?自從前兩天咱們被救回來之後,你就常常一個人坐在這兒發獃,你在想什麼?」「沒想什麼。」龔心瑤一直沒對任何人提起她和馬冀的事。
丫頭雖然不信也沒再繼續追問,將補藥稍微吹涼,「小姐,這是夫人特地交代一定要你喝的,已經不會燙口了,你快喝了吧!」「嗯。」她接過碗,舀了一口湊到唇邊。
「小心點,慢慢喝。」喝了三、四口后,龔心瑤輕搖螓首的將碗交給丫頭,「我喝不下,先放著吧!
等一會兒我再喝……對了,表哥回去了嗎?」「表少爺剛走,奴婢看他一副很傷心的樣子,還真有些同情他。」就連她這小丫養都被他的痴心感動,反倒小姐這當事人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龔心瑤聽出她的不滿,微微一笑,「你一定認為我恨殘忍,對不對?」「奴婢不敢,只是……」「傻丫頭,既然我無心嫁給表哥,就該早點斬斷他對我的痴念,也許表面上看起來無情,可是這也是為了他著想,我希望他能專心一意的去對待明珠,趁早將我給忘了,若是任由這感情再延續下去,他和明珠都不會得到幸福。」「那麼小姐的幸福呢?」丫頭問。
她征愕一下,旋即哂道:「我覺得自己已經夠幸福了,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咱們就別再提他了,我爹娘都不在嗎?」「我正想跟小姐報告這好消息,聽夫人說今天一早官兵就上山抓那批壞蛋,老爺也親自帶人去幫忙……」匡啷!龔心瑤倏地從椅凳上站起,慌亂中弄翻了上的瓷杯,頓時摔成粉碎血色迅速的自臉上流失,她胡亂的扯著丫頭的衣服嚷道:「你是說……官兵已經上山抓人了?」馬冀要是被抓到,不是被當場殺死,也就只有等著被砍頭了。
丫頭只顧著地上的碎片,「小姐,小心別踩到……」「怎麼辦?」她方寸大亂,推開丫頭就往門口跑,「娘!娘……」「小姐,你別跑哇!小心摔跤了。」龔夫人剛給祖先的牌位上周香,聽見女兒的叫喊聲,忙出聲應道:「心瑤,娘在這兒,出了什麼事了?」她順著聲音找了過來,「娘,爹是不是去抓那些綁匪了?」「是啊!希望趕快把那那些人全部抓起來砍頭,免得再有人受害……」龔夫人這才注意到女兒臉色不對。「不要怕,這回那些入是鐵定逃不掉,不會再有機會來傷害你了。」龔夫人誤以為她是害怕那些人。
「娘……」龔心瑤心底凄苦的趴在龔夫人肩上頻頻掉淚,就算馬冀真是十惡不赦,她也不希望見到他死。但她只能在心中祝禱,請求菩薩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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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鬼祟的人影來到馬冀房外,先捂住口鼻,然後在紙窗上戳個小洞,最後點燃一根熏香,讓能使人迷昏的白煙從小洞中飄進屋內。
半晌后,黑影用刀子撬開了門閂,躡手躡腳的來到床前,眸中閃動凶光,兩手將刀子舉高,狠狠的往被褥下的人猛力一刺……那人連續刺了兩刀,才感覺到不對勁,這才掀被一看,底下赫然是枕頭,不見馬冀的影子。
「怎麼會這樣?人跑哪裡去了?」他神情驚惶的旋身就往外跑,扯下臉上的黑市。「爹!不好了……馬冀不在房裡頭。」善政大皺其眉,「三更半夜他不在房裡,難道早就猜到咱們要對他下手?」躂、躂……善媛媛像後頭有鬼在追似的衝進來,「爹,糟了!整個山寨都被官兵給包圍起來了……」「什麼?!怎麼……怎麼會沒人發現?」他結巴的問。
「我也不知道,那些官兵可能是摸黑上山,一到山寨外頭才點著火把,所以事先都沒人察覺到,爹,現在怎麼辦?」「趕快回房收拾值錢的東西,咱們馬上從后出逃走。」善政已先火速的沖回房間,將所有的銀票揣進懷裡,再將裝畫的長條木盒用布縛在背後。
善昕像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轉,「完了!完了!這下什麼都完了!」
「你們還在幹什麼,媛媛,好了沒有?」她掉頭往屋內走,「爹,再等一下,我要去找馬冀。」
「你給我回來!」善政氣得吹鬍子瞪眼晴,「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馬冀就是出賣咱們的人,你還去找他幹什麼?」
「不會的,馬冀不可能會出賣咱們,爹,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他?」
「如果不是有人告密,官兵不會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不要傻了,他根本是在利用你而已,剛才你大哥去房裡找過他,沒有看到他的人,現在官兵來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善媛媛驚得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
「小妹,你上當了。」善昕逮到機會嘲笑她,「他只不過隨便哄你兩句,你就相信他了,女人就是這麼好騙。」
「趁其它人還沒發現之前,咱們要趕快離開。」善政的話點醒了她,善媛媛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熊熊的恨意在她胸中燃燒。
「爹,你一個人帶那麼多銀子大危險了,分幾張銀票給我吧!」善昕覬覦著他爹懷中少說有將近五萬兩的銀票。
「銀票一到你手上,不用三天就讓你花完了,還是留在我這裡最保險。」他太了解兒子花用無度的個性,為了往後著想,這些銀票可是他們的逃亡費用。
「爹,你別這麼小氣,有錢在身上我比較安心,萬一咱們走散了,也不用怕會餓死對不對?」「那你就牢牢的跟緊不就得了,廢話少說,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嘈雜喧嚷的人聲瞬間將靜謐的福耳山沸騰了,近百名官兵手持火把衝進山寨,讓裡面的人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