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燕煬面露淘氣,趾高氣揚的站在妙紫面前。
濃黑的眉、晶亮的眼睛、直挺的鼻、端麗的唇,甚至頰邊的酒窩,都充滿有恃無恐的惡意挑釁。
妙紫頓感啼笑皆非。這是個男人,還是個頑童呀?
「叫呀,怎麼不敢叫了?」燕煬雙手環抱胸前,根無賴的揚唇微笑,忽地又眼眸轉深,裡頭的淘氣不見了,替代的是令人呼吸及心跳都素亂的兩團火焰。
亂了,暈了,但妙紫還沒失去理智。
妙紫用力握緊拳頭,氣聚丹田,準備因應他的挑戰敞開喉嚨--
「救……」
狂猛的力量席捲向她,衝上舌尖的「救」字還在口腔里徘徊,可愛的小臉便被迫撞進一堵厚實的肉牆。不及喊疼,尖瘦的下巴又被蠻力捏著往上抬,迎接俯下來的男性嘴唇。
「唔……」
不容妙紫抗議、逃避,燕煬的唇霸道地緊緊跟隨,舌尖如一柄軟劍無情的戳刺著她嫩牙般的唇瓣,迫使她張開,進而探索她小嘴裡的秘密。調戲她的舌,刺探她的貝齒,逗引她的前、后顆,伸入她喉嚨深處嚴厲逼問著她女性的秘密。
妙紫被他老練的吻技攪弄得呼吸困難,頭昏腦脹。
「叫,我就是要你叫,在我身體下叫……」他咬著她的唇,逸出沙啞的笑聲,語氣里的暖昧聽得人又羞又窘。
妙紫急促的喘息,試圖重整凌亂、無力的呼吸,拚命睜大的眼眸無言的傳達她的憤怒。
她是要喊救命,而且要把怡孜喊來,讓怡孜教訓這個下流的色胚!
然而她的雄心壯志在他下一波攻擊下崩解,露出兇悍的眼眸失焦了,重整呼吸的小嘴再度被入侵,這一次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強取豪奪,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一串火苗在燕煬刻意的點燃下竄燒人她的靈魂深處,喚醒潛藏在道德嚴冰封鎖下的熱情。妙紫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視線開始模糊,思考的鐘停擺了,只剩下身體的感覺……
久經脂粉陣仗的他,從未得到過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女。她的味道像水蜜桃,摸起來如水蜜桃的軟嫩,聞起來如水蜜桃的甜香,天呀,她簡直就是一顆水蜜桃!偏偏水蜜桃是他最愛的水果,教他怎能放手?
即使她眼中慾望而泛著無助的淚光,露出純真、不知所措的熱情反應,都無法打動他為她燃燒著慾望的心。
他要她!
已經記不得最初要傅雪帶她進他寢室的目的了,是不是那時候就想侵佔這顆水蜜桃,故意做下的安排呢?
不重要,他也無暇去分析,胯間的男性慾望等不及要釋放了!
燕煬邊以唇舌加溫她rou體的反應,手指急切的解著褲頭,迫不及待想佔有她。
轟!
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玻璃也為之震動搖晃,即使再沸騰的情慾也在爆炸聲中冷卻下來。蒸煬來不及重新扣上褲頭,提著褲子沖向窗戶。
黑暗中衝天而起的火焰格外醒目,他打開窗子探頭外望,只見那陣夾雜著大量黑煙的火焰沖向噴水池,霎時水花濺射,爆豆一般的聲音連連響起,火焰繼續往上沖,刺鼻的味道飄來。
怎麼回事?
饒是燕煬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很快的,燕家的僕役就在管家指揮下拿著滅火器朝爆炸的物體小心翼翼地接近。
燕煬無法確定那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有點像車。
他決定到現場坐陣,當他轉身離開窗口,發現書桌上的水蜜桃美女失了蹤影,一股躁怒陡然升起。
「該死!」他氣憤的咆哮,儘管此刻未必有閒情逸緻享用她,可是錯失品嘗她的機會仍令他感到挫折。
他的身體仍為她發熱、發痛,她怎麼可以離開!
他逸出申吟,眼中閃過一抹堅毅,嘴角邪氣的揚起,
「很快的,很快的……」
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回他的水蜜桃女郎,讓從心到身呼嘯、肆虐的渴望得到撫慰。
「燕先生,根據府上管家邱世南的證詞,孔國勝是在七點四十分左右登門拜訪,當時你正在跳舞,八點鐘才邀他到三樓的書房會晤。」
燕煬靠進舒適的沙發椅背,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一雙俊眸微微睜開,像一頭懶貓不怎麼在意的打量發話的刑警。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記起來了。李大佑,好記又不算難聽的名字。
身材中等,肩膀很寬,皮膚黝黑,清俊的五官嵌在瘦長的臉龐上,黑色懾人的眸子如蓄勢待發的獵犬般狠厲。是個很認真的人,但是不夠聰明。『
警局裡都沒人了嗎?怎麼會派出這種菜鳥來?
「二十分鐘后,邱世南看到孔國勝從大廳人口離開,不到三分鐘便傳來爆炸巨響,他急急忙忙地趕出去,發現一輛正在爆炸起火的車子衝進噴水池,接著他遣人滅火,打電話報警。」
鏗鏘有力的男中音停頓了一下,銳利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視著燕煬。李大佑蹙起眉,對蒸煬僅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感到些微惱火。
「燕先生,以上的證詞我們已經取得舞會裡的賓客證實,對這件事你有何看法?」他語帶嘲諷的問道。
「如果大家都這麼說的話,應該沒錯吧。」蒸煬托著腮,一副很愛睏的模樣。
「既然燕先生這麼認為,我倒要請教孔國勝的車子為何會在府上爆炸起火?你們在書房到底談了什麼?他又是為什麼事前來找你?」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質問,蒸煬微蹙起俊眉。
距離汽車爆炸事件將近兩個鐘頭了,也就是警方在燕家採證了差不多兩小時。今晚幸運受邀到他家參加舞會的賓客,每一個都受到慎重的盤問,但都在留下身份證資料后陸續離去,剩下他這個沒理由離開家的主人繼續接受審問。
「這些事跟車子爆炸有關係嗎?」他不答反問。
「燕先生,你不要跟我打太極拳,從一開始你就顯得很不合作……」
「我哪裡不合作了?我不是要邱管家跟你們密切配合嗎?要什麼給什麼,是缺了你們飲料,還是沒給你們吃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說得好像他們警察是來他家野餐的!李大佑對燕煬連珠炮的冷嘲熱諷感到難堪,他手中的這杯曼巴還是燕家的僕人不久前送來的。可又不是他主動跟他們要吃的,是他們自己送來,他和其他同仁不過是不好意思拒絕而已。
「我指的是你對警方的問話採取不合作態度。我問你孔國勝來找你的目的,你一句都不肯答。據舞會裡的賓客表示,不到八點,你就離開大廳,你是在書房跟孔國勝會談,還是去了什麼地方?」他放下花卉圖案的精緻咖啡杯,一雙眼緊盯著燕煬。
「邱管家已經告訴過你,他帶孔國勝到書房見我,你還問我去了什麼地方?你是明知故問,還是得了健忘症?至於我和孔國勝的談話內容涉及商務機密,你要我說,萬一損害到本財團的利益,你要負責賠償嗎?」
輕描淡寫的回答讓李大佑有幾秒鐘的時間想不出話來反駁。他眯起眼,知道自己錯估了眼前俊帥過人的美男子。
因為他穿了一身紅,絲質襯衫上的扣子只隨意扣了幾顆,呈現出他令女人著迷、讓男人妒羨的美好身材;更過分的是這身打扮若在另一個人身上,或許會顯得流里流氣,燕煬卻一點都不會給人這種感覺,反而是風流倜儻、瀟洒俊逸。
或許就在這種妒羨交加的心情下,他不公平的將燕煬歸納為光有好身段、沒有頭腦的繡花枕頭。
其實他早該知道燕煬兩個字絕對不只是花花公子的代名詞。燕煬帶領燕字財團來台灣發展不到三年,便在政商兩界引起旋風,建立了豐沛的人脈,怎麼可能只是個不學無術的花心浪子?
他剛才是被他心不在焉的態度給騙了,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燕煬當時有可能正在思考什麼,也許是和孔國勝的車子里安裝炸彈有關的事,才會從頭到尾懶洋洋的,無心回答。
這麼一想,他決定有必要重新評估燕煬這個人。
「孔勝國的汽車是在府上爆炸,這件事你難脫關係。」李大佑直指問題核心。
「他車子爆炸干我何事?你認為是我在他車上動手腳?」燕煬嗤之以鼻。
「我沒這麼說。」李大佑語帶保留。「鑒識人員在現場找到炸藥的反應,提示出孔國勝的轎車的確被人動了手腳。他是在這裡出事,那段期間停留在府上的人都難脫干係,尤其是你。孔國勝離開時,臉上有明顯的瘀傷,這是他來這裡時沒有的,你怎麼解釋?」
「他對我出手,我還擊,就這樣。」燕煬聳聳肩,閑適的回道。
「也就是說你們之間有了衝突?」
「你愛這麼解釋也行。」
「那你就有殺人的動機了。」
「笑話!我殺他有什麼好處?」燕煬的眼神冷得像霧,語氣更是冷冽。「就算要動手,也沒必要在我家裡!你知不知道孔國勝的車撞壞了我的噴泉!那座尿尿小童雕像是我請比利時的工匠做的,連同水池部分,重修至少要花個一百萬,我還在愁該找誰討呢!那個爛人不值得浪費我一百萬,你懷疑我太可笑了!何況車子也有可能早在到達我家前就被人裝置定時炸彈,等孔國勝離開這裡時引爆呀。」
「我們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燕先生如果能夠跟我們密切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據你所知,孔國勝還有沒有其他仇人?」
燕煬瞪他一眼,對他暗示他和孔國勝有過節、甚至可能下手殺人感到不快。
「你不認為該問他的家人比較清楚嗎?」他乖戾的指向窗口。
爆炸現場的火勢在消防隊員趕來之後全數撲滅,孔國勝的屍體也被鑒識人員移走。倒是孔家的人請來一批做法事的道士、和尚在那裡製造噪音,即使與主屋還有段距離,仍隱約可以聽見搖鈴及敲木魚的聲音。
「孔家的人認為你難脫干係。據他們說,孔國勝名下的傅家營造承造貴公司在新竹科學園區附近的一批宿舍,完工之後貴公司不但拒絕付出尾款,還控告他們違約,要他們付賠償金,孔國勝就是為這件事來找你。」
「哼,他們倒還有臉說!」燕煬語帶輕蔑。
「燕先生是承認有這件事嘍?可以請問是怎麼一回事嗎?」
「事情很簡單,傅家營造偷工減料,明顯違背雙方合約上的條款,本公司不過是依約行事,要他們賠償罷了;孔國勝卻三番兩次要我放他一馬,試想,我怎麼可能因為他的請求,就讓公司平白損失一億?」
「可是你要他賠償的是兩億。孔國勝所有財產都在承造貴公司宿舍時,在銀行設定抵押,你這種要求不是要他傾家蕩產嗎?」
「生意就是生意,我並沒有要他偷工減料呀!當初做這種要求,不過是防患未然,是孔國勝自作孽,怎麼可以怪我依法行事?」
「話雖這麼說……」
「你是在為他打抱不平嗎?我看不出來這件事和孔國勝的車子爆炸有什麼關係!」燕煬惱了。
「你跟他起衝突是事實……」
「可是我沒必要殺他。」他冷淡的說。「世上還沒有要得到錢的債主殺死負債人的事吧?他欠我的,法律自然會為我討回公道,動手殺人不過是污了我的手。」
李大佑總覺得他這句話別有含意,但一時間也弄不清楚。他沉默了幾秒,直覺告訴他燕煬不可能是兇手,基於職責仍忍不住問道:「孔國勝的車子爆炸時,燕先生人在何處?據現場目擊者表示,在消防隊員趕來救火后,才看到你出面。我想請教你的不在場證明。」
燕煬啼笑皆非的瞪視他。莫非他認為他躲在角落引爆孔國勝的車子?
這萊鳥哪裡知道他之所以會在消防隊趕來時才出現,是因為他忙著找一個人,沒空理那種小事!反正發生爆炸的又不是他的車、他的房子,再說有邱世南在樓下坐鎮,他沒必要煩心。
然而,他搜遍三樓和二樓的每一處,就是找不到她,等他來到一樓,又被眼尖的賓客逮個正著,被拱出去和警方交涉,錯失了搜尋佳人的機會。
他心裡正懊惱著,這個討人厭的刑警卻纏著他不放,問這些有的沒的!
燕煬微勾起嘴角冷笑,感到體內的怒氣再難壓抑,正想不留情的數落李大佑的愚蠢時,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笑容由冷轉熱。
「我當然有不在場證明。」他回答,眼眸里閃著一抹愉悅。「孔國勝離開書房時,有人跟我一道,直到爆炸聲響起,我們才分手。」
「那人是誰?可以請他出來嗎?」
蒸煬隨即蹙起俊眉。「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什麼?」李大佑氣憤的瞪大眼,懷疑他在耍人。
「傅雪應該知道,你問她好了。」他聳聳肩,笑得像只狐狸。
就讓警方去幫他找出小美人。
等著吧,水蜜桃美人,他很快就能再嘗到她的味道了!
「妙紫,你怎麼了?」
一路上就沒聽她吭一聲,怡孜不由得著急了起來。
爆炸聲響起時,她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奔出屋外看熱鬧,反而悄悄地走上樓,猶豫著該不該去找妙紫。
沒想到妙紫從三樓奔下來,身上只套了件男性浴袍。兩人視線一遭遇,哭得梨花帶雨的妙紫就撲進她懷裡,且不管她怎麼追問,從頭到尾只說了那麼一句話,「我的衣服,我要我的衣服……」
她被她哭得心亂如麻,只得帶她到樓下的更衣室。
妙紫在換回自己的衣服后,兩人很幸運的在離開前找到傅雪。怡孜簡要的說明得先送妙紫回家,央求先行離去。傅雪沒有為難她們,爽快的同意。
兩人共乘一部機車,很快就將喧鬧的燕宅給拋在腦後。怡孜滿心的疑惑也在抵達妙紫家門時爆發了。
「不要問……」妙紫拿下安全帽交還給怡孜,發紅的眼眶裡蓄滿淚水,眼看晶瑩的淚又要滴落下來,怡孜心疼得跟什麼似地直搖頭。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也別哭好不好?」
「怡孜……」妙紫扁著小嘴,愁苦著一張臉。儘管她心裡有千萬的委屈,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好友說。
那種丟臉的事要怎麼說?怡孜知道了后,是會鄙視她?還是為她找燕煬算帳?
不管是哪種結果,她都不想面對,只好將所有的苦往肚裡吞。
「妙紫,你是不是……」怡孜欲言又止,心頭隱約有不祥的感覺。妙紫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這麼難過,她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孩,除非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則不可能眼淚掉個不停。
「不要問,怡孜。如果你心疼我,就什麼都不要問了!」妙紫掩住臉,傷痛的模樣有如一把利刃劃過怡孜心坎。
「好好好,我不問,真的不問!」她著急的道。「你也別哭了,要是伯父、伯母看到你這樣子,準會以為你被人欺負了……」
妙紫因哭泣而聳動的肩膀一僵,咬住下唇,心情更加苦澀。
被欺負?她的確是被欺負了!
她忍住撲進怡孜懷抱痛哭一場的衝動,用力吞下。自己的委屈,擦掉淚水。
「他們去參加應酬,多半還沒回來吧。怡孜,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她擠出一個比較像哭的笑容,勇敢的道。
儘管還有許多話要說,但在妙紫濕瀠淚眼的無言請求下,怡孜吞下了到嘴的話。她知道有些委屈太痛、太黑暗了,即使是面對至親之人,也無法訴諸言語;問題是妙紫怎麼會遭受到這樣的委屈?那又是什麼樣的委屈?
她決定等妙紫平靜下來后,再找她問清楚。
「看你進門,我再走吧。」
在怡孜的要求下,妙紫輕輕點了個頭。她打開門進入,聽到怡孜發動機車的聲音,再也忍不住的抵著大門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那一幕就像不斷激起的湍流,一波波席捲到心頭。
他的唇,他的手……
像一場熱病襲身般讓她陷進暈沉的夢魘中,直到此刻仍無法醒過來。
心兒因惶惑而不安的跳動,一股由羞恥、憤怒及恐懼的柴薪燒成的烈焰燒灼著她的五臟六腑,只要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就羞愧得無以復加。
她怎麼可以讓他這麼對她?而且還覺得心醉神迷?
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為何那時候會那樣墮落,讓他為所欲為?
還讓他碰她那個地方,那樣狂野、親密的吮咬那裡?
想到這裡,妙紫顫抖的抱住自己,那刻的記憶分外鮮明的存在腦中,體內的熱流也再度被激起。她覺得興奮,但也羞辱。如果不是那場爆炸,他還會怎麼對她?
妙紫並非完全無知,男人會對女人做的事,她知道的。想到自己差點淪為燕煬那個敗德的花花公子的性俘虜,她就恨不得死掉算了。她恨他,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不要見他了!
可是他的舞跳得那麼好,他的吻是那樣醉人,就連他的愛撫也不讓人討厭……
不!她怎麼可以這樣想?他是壞人,她應該討厭他,徹底厭惡這種行為,怎麼還可以喜歡?
驀然,她領悟到自己在羞愧的表面下,居然喜歡他對她做的事,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抬起迷瀠的淚眸,無神的望著母親親手打理的花園,在月光和園裡的小燈照射下,她清楚看見植物在風中搖擺的模樣,有的枝葉交纏,像一對對熱烈纏綿的情侶。
妙紫胸口燃起猛烈火焰,她無法忍受的站起身,狂奔進屋裡。
客廳里靜悄悄,父母還未返家。跑上二樓,大哥妙青虛掩的房門泄出燈光,她沒有停留的繼續往三樓跑,就怕他會聽見聲音出來跟她打招呼,到時她臉上的羞憤將無所隱藏。
三妹妙紅的房間也有燈光,妙紫不敢稍作停留,匆匆躲進自己的卧室。鎖上房門后,她進入浴室打開淋浴裝置,任冰冷的水流澆熄她體內的火熱。
身體是冷了,心為什麼卻像在火里煎熬一般疼痛?
模糊的思緒反覆出現那雙灼熱的眼,燕煬的擁抱、他的吻、他的愛撫,一點一滴落在她赤裸的身體上,往下,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