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微風輕拂,吹動著片片柳葉飄動。
這時昏迷已有數日的雨月在外頭鳥兒的嗚叫聲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嗯?」
外頭的陽光射在雨月的眼上,光線雖不強,但也讓他用手去擋著數日不見光的眼瞳,想起身卻力不從心。
這時在房內忙著煮茶的宮招,看見雨月醒來,高興的放下手邊的工作,來到他的身邊。
「啊!你終於醒了,你已經躺了好些天了呢!」
而一旁的嬌漓也放下手邊的事,來到了雨月的身邊。「你的傷口才剛癒合,還是躺著吧!」
「對啊!小心傷口裂開哦!」宮招將要起身的雨月又壓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這兩人,雨月趕緊問:「請問你們……」
「啊!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們在書房時見過面了啊!還記得嗎?」
「嗯!」雨月點頭。
「我是爺身邊的侍神之一,名叫宮招,這位也和我一樣,她叫嬌漓。」宮招高興的介紹著。
「兩位姐姐好。」雨月禮貌的向她們打著招呼,這時他環顧四周陌主的環境,又發問道:「請問這裡是……」
「啊!你不用擔心啦,這還是龍雲庄哦!爺本來想把你送到夏侯少爺那兒的,可是卻被夏侯少爺回絕了。」宮招笑著對雨月說。
「咦?」雨月不解的看著她。
嬌漓看他一臉疑惑,便對他說:「是這樣的,夏侯少爺說要送就得把完好如初的人交還給他,不然不收。」
雨月還是不太了解。
「哎呀!你這還不懂啊?你來這兒時那麼堅決的要留在這裡,夏侯少爺會這麼說當然是依著你的意思啊!」宮招看著一臉純真的雨月笑著說。
「真提他……」沒想到夏侯真提這麼為自己著想,雨月感動不已。
拿著湯藥來到雨月面前的嬌漓,將那碗葯遞給他,並對他說:「來,先趁熱將它喝了吧!小心燙。」
「好。」雨月依言拿起她手上的湯藥。
宮招一眼便看出雨月心裡在想些什麼,笑著說:「你也不用太感謝夏侯少爺,幸好他除了風流以外,還有可取之處。」
正在喝著那又苦又燙的湯藥的雨月差點嗆到,驚訝的說:「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
「我說你啊!心眼就這麼一點兒大,臉上的表情藏不住你的心情,一眼就讓人看穿了,你實在是個再單純不過的人。」
雨月靦腆笑了笑說:「我真的那麼容易讓人看出心事來啊?難怪老族長都說我是個藏不了秘密的人。」
就在三人談得正起勁時,宮招突然大叫了一聲:「啊!」
另外兩人不約而同的望著她。
「宮招,你又怎麼了,叫得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嗎?」嬌漓沒好氣的說。
「是啊!怎麼了嗎?」雨月關心的問。
「不是啦!我是想如果雨月的病好了的話,不就要離開這兒了嗎?」宮招搔了搔頭,笑笑的說。
嬌漓白了她一眼。事要是等你想到,早來不及了,我早就想好了。」
「真的嗎?那你想到什麼方法了?」宮招興奮的拉著她的手問。
雨月也好奇的看著她。
「那就是雨月繼續裝病。」
「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你這是什麼爛方法啊?」宮招怨了一聲。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宮招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什麼來,只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嬌漓早知道以宮招那少根筋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好辦法的。
「既然你也想不到什麼好方法,那不如試試我這個爛方法羅!」嬌漓轉身看向雨月,「你說好不好?」
「——可是……騙人總是不好的……」有些為難的雨月低著頭說。
「哎呀!別可是了啦,你不也很想留下嗎?那就乾脆聽嬌漓的話嘛!」宮招在一旁煽動。
「這……」
「麗月,你也想留下吧?那就聽我的,不然等你的傷真的好了,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兒了,這藉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以後會如何還是要看你自己,懂嗎?」
宮招對雨月曉以大義。
雨月一心只想留下,雖不願意騙龍行,可為了雨族的未來和族人的期盼,只好應許了自己那麼做。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們。」這方法雖不盡理想,可是她們如此關心自己,雨月著實感激不已。
「這才對嘛!」宮招高興的點點頭。
嬌漓也笑了笑。
夜色昏暗,晚風輕吹。
此時由外頭回來的龍行來到了書房中,嬌漓和宮招也拿了茶具與點心跟來。
泡好茶的宮招笑意盈盈的拿著上等烏龍來到龍行的面前。「爺,請用茶。」
「嗯!」
一直忙於文案的龍行這才抬頭,看著一臉欣喜的宮招,他不禁覺得奇怪,便問:「怎麼?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此話一出,嬌漓馬上察覺龍行必定是懷疑什麼了,便擋在宮招的面前開口道:「沒什麼的,爺。」
「是嗎?」
「這……」嬌漓支支吾吾的。
「還不說實話?」龍行的口氣雖沒有太大的起伏,嬌漓可以感受到他話中的怒意。
看著嬌漓一直想掩飾雨月已醒來之事的宮招,不明就裡的問道:「嬌漓.你是怎麼了?只不過是雨月已醒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望著笨得可以的宮招,嬌漓氣極的瞪了她一眼。
「怎麼了嘛?你幹嘛瞪我?」還是搞不清狀況的宮招不明白的問。
「你……真被你氣死了。」
嬌漓心想,這少根筋的丫頭,要是能說她早說了;本想可以為雨月多瞞幾天的,被她這麼一攪和,真不知如何說了。
「怎麼?那人醒了。」龍行淡淡的說,並不理會她們的爭執。
「對啊!不過還很虛弱呢!」宮招搶著說。
「哦!」
「是的,他的傷還是需要靜養。」嬌漓白了宮招一眼。
「嗯!」龍行只是應了聲,便又低頭做事。
看著沒什麼太大反應的龍行,嬌漓大膽的開口:「爺……」
「有事就說吧!」
「爺打算怎麼處理……月的事?」嬌漓只好明說了。
明白嬌漓想什麼的龍行,看了她一眼之後,緩緩的嘆了口氣。
「嬌漓,你是不是太關心那人了?不像你的作風,有什麼原因說吧!」
想起先前爺那驚人的舉動,嬌漓不由得一陣心驚,「因為……」
「別吞吞吐吐的,說吧!」
「那就恕嬌漓大膽直言了,因為我覺得爺需要他。」嬌漓怯怯的說。
她不做任何修飾的言語,聽在龍行的耳里是那麼的可笑,他不禁放聲大笑。
「爺?」不怒反笑的龍行,讓嬌漓倍感恐怖。
「我會需要他?你說我需要他?」
「爺…」
「哼!你該知道雨族對龍的傷害吧?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原諒雨族,以後不準在我面提起他的事,聽見了嗎?」龍行口氣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可是……」
本想再說什麼的嬌漓卻被龍行給打斷。「怎麼?你想違抗我嗎?」
「不!嬌漓不敢。」
「要不是答應了真提要還他一個完好如初的人,我是不會讓雨月住進來的,我會讓他將傷給養好,只要病一好,就叫他馬上給我滾!」
龍行所說的話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意味。
「爺……」
「嗯?」龍行怒瞪了嬌漓一眼。
「是的,爺。」
日上三竿時分。
昨晚突然跑來的嬌漓和宮招,硬是要雨月與她們聊天聊到三更半夜才肯罷休,此時還沒睡上幾個時辰的雨月,卻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吵了起來。
「咦……好吵。」雨月半開著眼,看著聲音的來源處。
此時門外一陣敲門聲,然後嬌漓走進來,將湯藥放於桌上,走了過來。
「吵醒你了嗎?月。」她笑了笑。
雨月揉了揉眼、看清來人是誰時,馬上坐起身來。這些日子多虧了嬌漓和宮招的細心照料,他的傷勢已好了大半,只是還有些虛弱。
「嬌漓姐,早啊!」打了聲招呼的雨月,還有些睡意的打了個呵欠。
隨後也跟了進來的宮招馬上調皮的說:「還早呢?都太陽曬屁股羅!」
「啊!宮招姐早。」雨月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說。
「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啊?真是有趣。」來到雨月面前的宮招左看看、右瞧瞧的,看著臉紅不已的雨月。
一旁看不下去的嬌漓笑著說:「我說你啊!明知道雨月怕羞還這樣逗他。
「可是我喜歡看他臉紅的樣子啊!真的很美耶!淡淡的紅暈染上純白如月的柔嫩肌膚,唉!連身為侍神的我都覺得比不上月呢!」宮招說著內心的感覺。
此話不知是褒還是貶,雨月只是臉紅,不知該怎麼搭話。
這時嬌漓也趨向前看著雨月。
「嗯!白皙無瑕、吹彈可破的雪膚果真很美。」對於雨月的容貌,嬌漓也是讚美不已。「你如果穿上女裝,一定比那些庸脂俗粉美上萬倍。」
「對啊,我也這麼認為。」宮招猛點頭。
被嬌漓和宮招看得難為情的雨月開口說:「你、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呀!我可真是怪不自在的。」
「月就是這樣單純,好可愛哦!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呢!」宮招親熱的用雙手緊抱著雨月。
「啊!」突然被宮招這麼一抱,雨月不禁驚呼一聲,「呵!真好玩。」宮招聽到雨月發出的聲音,知道自己詭計得逞,高興得不得了的笑著。
「你真是的,月可不是你的玩具啊!」嬌漓笑著說。
「什麼嘛!玩玩而已,這麼小氣,人家雨月都不生氣了。」宮招嘟著嘴,不以為然的說。
「你不要看月心地好就欺負人家。」這時嬌漓走過去拿起那碗葯,又回到雨月的面前。「把葯喝了吧!」
「嗯!」
喝完湯藥的雨月又將碗還給了璃,此時他想起了剛才的那一陣嘈雜聲。
對了,怎麼今兒個這麼吵?好像有很多人來到龍雲庄。」一向沒什麼人的龍雲庄,今天竟如此人聲鼎沸,雨月不免好奇。
一直抱著他沒放手的宮招很不高興的說:「還不是皇上,說什麼爺護駕有功,硬是說龍雲庄北苑太過老舊需要整修,招了一堆工人來這重新粉飾裝修。今兒個剛好是他們頭一天上工,咱們這兒地方又有些搞不清方向的人就在那兒大呼小叫的,所以才會那麼吵,明兒起就不會了。
原來是這樣啊!」雨月點了點頭。
然而他突然想起,原來那天應徵苦力是要修屋的,這也難怪人家會問都不問就要他離開了;自己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別說人家看了不會用,連自己看了都覺得一點派上用場的可能性都沒有。
不過再想想,今天開始不就可以看到虎嚴了嗎?從雨月進來到現在都沒和他聯絡,這下可有機會再見面了。
看著發獃的雨月,宮招在他面前揮了揮手。「醒醒哦!有人在嗎?」
「啊!」雨月又嚇了一跳。
「怎麼發起呆來了,沒睡飽啊?」
「沒有。」雨月笑了笑。
宮招捏了捏他的鼻子,「你還想騙我?快說,不然讓你不能呼吸。」
「啊!不、不要這樣,我說就是了嘛!」雨月求饒著。
聽到這話的宮招才放了手。「那還不快說?」
「因為那些工人裡面有我認識的朋友,所以……」雨月低著頭靦腆的說。
「哦!原來如此啊!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宮招不以為意的笑說。
一直沒說話的嬌漓也開口道:「要看朋友是沒關係,不過一定要爺不在時。不然看你這樣能走又能動的,爺肯定會要你離開。」
想著數天前主子說的話,嬌漓不禁為雨月的處境感到煩惱。
「那我……」
「你也不用太擔心,爺白天通常不在,所以你大可放心的去看你朋友。」
「真的嗎?」雨月拉著璃的手高興的說。「那當然啊!」此時宮招也插話道。
然而本想今兒個就去看虎嚴的雨月,卻被打斷了念頭。
嬌漓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今兒個不行。」
「耶?」雨月不解的看著她。
宮招又插話說:「當然不行啊!這還想不到嗎?」
「咦?」
「哇!真的想不到啊!」看著還是一臉不解的雨月.宮招只得繼續說:「是頭天開工,爺一定會在場的嘛,所以當然不能去啊!」
「哦!」雨月這才明白的點點頭。
「況且你的傷也還沒好,過幾天你再去找朋友吧!」
「嗯!」
這日雨月趁著龍行外出之時,提著自個兒所做的點心,偷溜來到了北苑。
走進裡面,他看到一片柳樹環繞著一個池塘,裡頭種了含苞待放的「月下美人」,在秋風的吹送下左右輕搖,看來是那麼優美、飄逸。
雨月不禁被這花給吸引住.而駐足在池邊觀看。
雨族長年無雨水滋潤,「唉!」雨月嘆了口氣,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改變龍對雨族的仇恨。
來這兒也好幾日了,一直是因自己身體尚未康復才能留下,而且還得躲著龍行,更別說是有機會可以化解什麼問題了。
就在雨月發著呆時,遠處有個人叫了一聲!「雨月。」
回頭一看,雨月高興的跑了過去,來到那人的面前。
看見久末相見的人,雨月笑著大喊一聲:「虎嚴。」
久別重逢的兩人高興的聊著,邊走邊談的來到工地,而虎嚴的手下們也來到他們的身邊。
「這不是雨月嗎?好久不見了。」其中一個曾經戲弄過雨月的男子說。
「是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上次看你被夏侯家的三少爺給帶了進來,就沒有你的消息了!」
一群人圍著雨月劈哩啪啦的問了一堆問題,聽得雨月有些害怕,不知該先回答誰的,只好先笑著與他們問好。
虎嚴看著自己的夥伴雖是熱情不已,可一看就知道雨月根本沒法應付,便開口說:「你們這些傢伙可別這麼熱情,會把雨月給嚇著的。」
他轉身看著雨月,笑著說:「雨月,你別見怪,他們就是這種性格。」
「嗯!」雨月笑著點頭。「這是給你們吃的。」
雨月將手上的籃子遞到大夥兒的面前,微低著頭,害羞的看著他們。
「咦!有吃的。」
「哇!我肚子正餓著呢!」
「真是太好了。」
一群人接過雨月手上的點心,也不顧什麼形象的吃了起來。虎嚴和雨月則坐在一旁聊著天。
「你還好嗎?」虎嚴關心的問,他看得出雨月身體好像不太安康的樣子。
「嗯!還好。」
對雨月來說,不知為何跟虎嚴在一起會讓他有安心的感覺;他喜歡與虎嚴聊天,雖然兩人見面的次數還不超過三次。
「是嗎?」虎嚴平淡的說,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雨月看了虎嚴一眼,兩人眼神交錯那一剎那,他不禁雙頰泛紅,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低下頭。
「怎麼?有事嗎?」虎嚴笑著摸摸他的頭。
雨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看著虎嚴,「我……我可不可以……」
「怎麼?」
雨月紅著臉開口說:「我從小就因為害羞所以沒有什麼朋友,除了薩多斯外;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嗎?如果你不想也沒關係的。」
他知道自己生性害羞又不太能融人人群,所以對朋友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他真的很喜歡虎嚴,他給他一種溫馨的感覺。
虎嚴愣了一下,隨後他大笑的說:「怎麼?你不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咦?」雨月不解。
「我們當然是好朋友羅!而且我的這幫兄弟都會是你的朋友。」虎嚴敲了一下雨月那不開竅的小腦袋瓜。
「真的?」雨月高興的看著虎嚴。
「當然。」虎嚴給了他一個再肯定不過的答案。
一旁的那群人也大聲的附和——「雨月,這是當然的羅!你說是不是?小林子。」
「嘿,這還用說嗎?老李。」
「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可以來找我們,我們一定幫忙到底。」
「嗯!」雨月笑得相當開心的看著大家。
正談得高興,雨月卻在離自己不到半尺之處看見了三道身影。
雨月立刻緊張的站起身來,籃里的糕點散了一地,發抖的說:「龍……」
龍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一旁的嬌漓和宮招也蹙緊了眉。
誰也沒想到龍行今兒個會提早回來,還見著了一個再健康不過的雨月。
從下午開始雨就下個不止。
一陣寒意襲來,在昏暗不明的房內,龍行坐於案桌前,嬌漓和宮招畏縮的跪於一旁,雨月則跪在龍行的前面。
「滾出去!」龍行突地大聲一吼。
雨月不從,依舊死跪在那裡。「不要,我不會走的。」
這話題已持續了整個下午,兩人還是各持己見,誰也不肯退讓。
龍行大掌一拍,整個桌子為之一震。
「求求您讓我留下,不管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雨月懇求道。
「哼!你憑什麼要我留你?雨族對龍做的事,用你們全族人的命來賠都不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滾出去!」龍行冷冷的直視著雨月。
「我知道雨族對龍做了不可原諒之事,但雨月希望……希望您……」雨月這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權利去要求龍赦免雨族。
龍行站了起來,走到雨月的身邊勾起他的下巴.冷然的看著他。「你認為自己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我……」望著眼前之人,雨月怕得身體微顫。
看著兩人這樣僵持不下,嬌璃開口說:「爺,您就讓雨月留下嘛!」
「對啊!爺。」宮招也開口聲援。
此時龍行用銳利的目光射向一旁的兩人。
「你們還敢說話,欺騙主子的下場是什麼,你們應該知道吧?」
龍行將手舉起,口念咒語,嬌漓和宮招馬上大聲求饒——「爺,饒了我們吧!」
「對不起啊,爺,我們不敢了!」
眼看著漸淅消失的兩人,雨月激動的抱著龍行的腳。「不!您別這樣.這和兩位姐姐無關,您要出氣就出在我身上,別這樣!」
「放手,別碰我!」也不知為何,被雨月碰觸之時,龍行全身有如若火般的灼熱,呼吸也急促起來。
雨月看著臉色鐵青的龍行,趕緊放手,隨後便看見他甚為不適的在一旁大喘著氣:
「可惡!」龍行大吼道。
雨月上前關心道:「您不要緊吧?」
「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出去!」龍行大聲怒吼。
「我……」
「滾出去!」
龍行再也剋制不了自己的脾氣,起腳便向雨月踢了過去。
「啊!」被龍行這一踹,雨月飛出了門,跌落在地上。
看著被踢出去的雨月,嬌漓和宮招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
隨後兩人跑了出來,扶起倒在地.上的雨月。
「你要不要緊?」
「是啊!有沒有傷到哪兒?」
被龍行這麼一踹.雨月嘴角滲出了血絲。「沒……我沒事。」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漓拿起絲絹為雨月將血拭去。
這時龍行走了出來,冷漠的看著三人。
「爺……」漓看著眼前的龍行。
雨月亦虛弱的看著他。
龍行冷冷的說:「馬上給我離開,要是讓我再看到你,我就殺了你。」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離開這裡。」雨月堅決的說。
雖然想為雨月說些什麼,但嬌漓和宮招由於自己犯錯在先.也不敢再為他辯解,只能情勢愈來愈僵。
再也不想聽雨月說任何話的龍行,背對著他關上了房門。
看著這麼堅持的雨月,嬌漓勸道:「雨月,你還是……」
知道說些什麼,雨月口氣堅定說:「我是不會走的。」
「雨月,你就別這麼固執了嘛!」宮招也上前來勸說。
雨月搖搖頭,不再說什麼,卻一直跪在那裡。
兩人無奈,也陪著他淋雨。雨愈下愈大、風愈吹愈冷,幽暗的天際沒有半點的星光,三人就這樣任由寒風刺骨、雨水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