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深陷
周一早上剛把車停好,現宋斌的白色捷達在,這小子回來了。
他前天從吉林回來的,過幾天就要春節假期了,趕回來報帳。
約了文峰中午到飯館吃點飯,聊會天。我們總在外面,晚上的時間還是留給家人。席間還沒等我向文峰證實小劉的說法,宋斌已經神秘兮兮的挑起話題:「怎麼著,聽說兄弟在外面不老實了,讓人家找上門了。」文峰募的頓住,欲言又止的樣子,引得宋斌還在追問:「說說。」文峰沉思了一下:「不說了,都過去了。」看起來心中隱痛猶存。我岔開話題,問宋斌上次電話里的女聲作何解釋,沒想到宋斌也沉默了,他老婆也在鬧,不過他們是冷戰,誰也不理誰,更難受。想想我還算老實,沒有這些煩心事。腦海中浮現羅潔,趕緊打住。
整個飯局沉悶了,下午還要上班,只喝些啤酒了事。去文峰那兒坐了一下,文峰忙了起來,我鑽進裡屋睡覺,宋斌去財務報銷。下班前湊在一起聊了幾句,各自回家。
二十八下午,和宋斌約了去臨近鄉鎮炮市。宋斌到小區門口接我,沒敢讓他來家,更不好和老婆說是和宋斌在一起。我老遠看車子駛過來,副駕駛有人,小青。駐車后那女子跳下來,叫了聲陳哥,迅的鑽進後座。我和宋斌說了幾句過年的打算,小青在後面老實的坐著,宋斌通過後視鏡張望,關切的問女子怎麼不說話,回答說沒事,就是困了,休息一會兒,車內再沒有了任何對話。
車子在遠離炮市的公路邊停下,小青說在車上等,你們去吧。下車后我忍不住問怎麼了,宋斌說沒事,別管她。
男人鍾情於花炮,小時候,以放炮來測試膽量,長大了,在燦爛、轟響的一瞬中獲取辭舊迎新的快意。置身於炮市,各種展示不絕於耳,這是男人的世界,盡顯陽剛之氣。
很快我們買好各自喜歡的花炮,往回走,先把小青送回住處。看著兩人不舍的樣子,心中有些鄙夷,一直認為歡場無情,不可深陷,看他們的樣子倒也有模有樣。
我終於忍不住電話催促,宋斌小跑著出來,臉上寫滿甜蜜。我逗他,是不是想過年領回家做小呀,宋斌搖搖頭,講述著也許是小青的真實遭遇。小青是河南人,家境必須貧寒,生活所迫,過早的嫁了人,老公不務正業,沾染賭博、酗酒之惡習,不管她和孩子,還要成為男人泄憤、洩慾的工具,硬著頭皮和朋友出來打工,孩子扔給婆婆,逃離那不堪忍受的生活。走出家門,身無所長的她在多次試工未果的情況下,隨老鄉踏入歌廳做小姐,這行當無需技能,識得說說笑笑即可。認識宋斌時她才入行不久,或許是天性中的溫順俘獲了宋斌使他無法自拔的想去保護她,現在宋斌在外面租了房子,通過朋友還給她找了一份正當工作,過起了金屋藏嬌的日子。
我問起他老婆那邊怎麼辦,宋斌只是淡淡的,先這樣吧。這不過年了,他再不回家就太不像話了,可小青這邊又沒人陪,她過年不打算回家,就讓她一個人過年嗎。我也不好說什麼,俗語說:勸賭不勸嫖。男人到這種地步大多已經鬼迷心竅,是聽不進別人說什麼的。
最後強調他和老婆之間幾乎沒有夫妻之實,好象無實了就不是夫妻了,有實就可以成為夫妻嗎,亦未可知,嗨,為楊老師不平。
炮買的不少,我沒法拿,讓他幫我送到地下室。老婆聽到聲音,出來看我倆在搬東西,跑過來,一看是炮,又跑回屋了。
把宋斌讓進屋,讓老婆拿個飲料,老婆應著走出卧室,和宋斌打了招呼去拿了,宋斌還是老臉皮,戲謔的和老婆開玩笑:「弟妹越來越漂亮了。」老婆笑笑,把飲料放在我倆面前:「你們呆著吧,我得過去做飯了,嘟嘟還睡呢,一會兒你抱過去。」我們答應著看她開門走了。
宋斌坐了一會兒,聽到孩子醒了,我過去笨手笨腳的給孩子穿衣服。孩子沒看到熟悉的面孔,竟然大聲的哭了,我滿頭大汗的哄著。宋斌笑我的狼狽,說要回去了,讓我也趕緊帶孩子過去。我們走出來,道個別,抱著還在抽泣的孩子跑去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