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貝老大前些天去審核的千手觀音是我發現的耶！每次去那間早餐店用餐，看到那女孩忙碌的樣子，就好像在看特技表演，像有千隻手的千手觀音，超厲害。」秦小璐上班時間照吃零食。
「是嗎？那她如果通過貝大哥的審核，接下來就要挖角了啊！只是……一個早餐店女孩能被挖到哪裡去？！」另一家早餐店嗎？
「娃娃，你也該笨夠了吧？虧你還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小鹿對忠犬很是失望。
「我哪裡笨？！」娃娃不服。
「我看中干手觀音的特色，就是她在混亂的戰區中，還能保持頭腦清晰、身手靈活，最重要的是，我從沒看她犯過錯，搞錯菜單，這點就是讓我決定提報給貝老大的原因，不過啊！最最重要的，還是她應付自如間，還能面帶微笑招呼客人，沒拿花生醬糊到奧客臉上，太有耐性了，她根本就是神！」
「千手觀音本來就是神啊！」小狗不服氣的嘀咕。
「吉娃娃！你的文憑到底是怎麼混來的？！出賣靈肉賄賂的嗎？」好神的笨瓜！
「死背和努力死背。」這是登上仙榜的不二法門。
「厲害。」
「好說。」
兩人一陣相望無語，然後——
「一想到千手觀音若是通過貝老大的慧眼這一關，馬上就要進行挖角這個步驟，我就有點過意不去。」哀嘆。
咦？不是還在稱讚她嗎？怎麼話題又轉回去了？人家很少被人稱讚哩！再多說一些嘛！娃娃嘟著小嘴，滿眼哀怨。
「怎麼會？被挖角代表人生的另一個高峰啊！」小璐，快稱讚人家啦！
「我跟千手觀音聊過，所以知道她非常喜歡這個接觸人群、為民服務的工作，可是你也知道的，只要是被我們老大認定的人，儘管再怎麼忠於老東家，到最後，沒有一個不被終結的。」
是的，她們有兩個老大，一個姓吉，所以真的很性急，一認定目標，就是沖沖沖，若是這個目標還故作清純、假頑強，沒在第一時間屈服的話，那他的人生就準備完蛋大吉，因為摧毀妖孽成了吉天師的唯一目標。
另一個老大，貝氏人也，生性淡泊，悠然自得其樂，平生無怪癖，唯一因山陰縣人，故，性喜來陰的，偶爾帶點狠勁，便使人哇哇鬼叫；此人看似溫厚，實則深不可測，終結在他手上之個案均有一特徵，那便是——慘烈。
用成語來詮釋，那便是慘無人道。
用道上話來形容，那就是笑面虎。
以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那就是人面獸心一隻。
奉勸有腦袋之諸君勿近，唯，某隻呆犬因屢勸不聽，已被小鹿小姐放棄，早備好屍袋和冰庫等著收屍。
不過，日前劇情又急轉直下，某個人的回來肯定會摧毀許多人的抗癌細胞，尤其是可憐的小忠犬，真不知會達到何等的藝術境界……朋友們，珍重啊！珍重！
內線響起，吉天師命令小狗吉娃娃和小鹿秦小璐速至他的辦公室，有急事待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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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貝子青這趟回來不是走投無路，打算回家吃老哥、老母的嗎？！」秦小璐不解的發問。
「請說話好聽一點，你這頭長得像雞的老鹿。」身為當事人的貝子青當然不甘示弱，立刻反擊。
「你才要給我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哪裡長得像雞？」氣死人了，以前說她長得像老鼠，這次又變成雞？！
他這人是語不傷人誓不休的嗎？
「頭髮像、臉型像、眼睛更像雞眼，還有雞脖子、雞胸、雞屁股！不過，最像的還是呱呱呱的雞叫聲。」末了再叫幾聲氣死她。
果真氣得這位內在和外在兼修，號稱雙修公主的秦小璐大小姐頭頂直冒煙。
這兩個人自第一次正式見面就不歡而散，多年後的今日再見，依舊水火不容，看來，這輩子是沒什麼機會共創美好的未來了。
「夠了，我最容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拍戲搶得這麼凶！都給我退一邊乖乖閉嘴！」吉天師狂喝一聲，天下太平——假象的。
娃娃非常小媳婦地踱到老哥身邊，使出可憐小狗狗的魅力，扯他袖子。「哥，先說好喔！人家不要接這個case，我免費給你洗衣服一個月。」自此暗盤開始交易。
「吉老大，我也先聲明，堅決不接這種會屈辱人格的case，為此，我願意連續一個月穿迷你裙來上班！」這邊的秦小璐也是不在乎賄賂會減損格調的人。
「哥——」甜得膩死人。「人家不要啦！你也知道貝子青從小就愛欺負人家，寶貝妹妹就只有一個，請你一定要好好愛護，我再免費給你洗車三個月！」往老哥身上磨去。
「吉老大，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再有所隱瞞，其實醫生已經判定我得了憂鬱症，精神容易耗弱，受不得刺激的，別逼我做出讓大家後悔莫及的事。」秦小璐目露凶光。
「另外，如果各位能讓我快快樂樂混日子的話，每日下午茶時間，『京饌』小籠包伺候。」哼！有實力的人就是可以像她這麼跩。
「啊！卑鄙！不公平！」沒實力的人只好向天喊冤。
「好了，你們一個是我的寶妹，一個是我的情婦……」
「誰是你的情婦？！」雙修公主秦小璐趕緊唾棄。
耶？！這麼不給面子？
「遲早都是要上我床的，要不然，你以為老天給你生得這麼妖嬈美艷是來幹嘛的？當然是為了取悅我，好讓我龍心大悅的。」
「更正，我不是老天生的，是我爸媽合力生產的，所以，你找錯對象了，你的情婦還在水的一方，慢慢找。」超級跩。
吉安武回給秦小璐一個「大家走著瞧」的眼神，轉頭道：「為了公平起見，你們還是自相殘殺吧！就猜拳決勝負好了。」
「好。」兩女一致頷首，鬥志高昂。
「那就……」吉安武擺擺手，一副請她們自便的模樣，接著退到一旁，和貝子青端著紅茶邊喝邊看戲。
「你真是禍國殃民啊！為了你，竟讓兩個死黨反目成仇，有夠禍水。」手肘頂一下那個正笑得很得意的禍水。
「哪兒的話，這場戰爭根本就是你挑起的，竟然這樣玩自己的寶妹和情婦？你也夠無聊的了。」貝子青頂回去。
兩個男的就這樣頂來頂去，竊竊說著私語。
而這一邊的兩個女人則是摩拳擦掌，對這一仗，大家都想贏，絕對不會放水。
戰局開始——
「剪刀、石頭……布！」
結果是——秦小璐的石頭，贏了娃娃的剪刀。
「耶！」萬歲！
「等一下！還沒完啦！三戰兩勝！」有人死不認輸。
「哪有這樣！剛才又沒事先說要三戰兩勝。」秦小台好不容易幸運獲勝，才不肯再猜。
「可也沒說一把定輸贏啊！不管！一定要再划兩拳！」輸的娃娃盡情耍賴。
「哪有這樣……」秦小璐不服氣得頭頂差點冒煙。
「哥……」吉娃娃只好求助。
「好啦！三戰兩勝是比較公平。」這邊的裁判懶洋洋地宣布。
「耶！」娃娃直呼萬歲。
「你們兄妹狼狽為奸！」秦小璐則是冤氣瀰漫。
但不管怎樣，還是得分出勝負，所以……
「剪刀、石頭……布！」
這次是娃娃的布，贏了小璐的石頭。
就這樣，兩人各自一勝一負，戰況愈來愈激烈，然後是連著五次都出同樣的拳，戰況膠著，兩女愈來愈兇狠，情況危急……
「剪刀、石頭……布！」
「啊！！我贏了！我贏了！我贏了！耶……」娃娃像中了樂透般high翻天。
「……」秦大小姐一臉的不敢置信，瞪著剪刀很憂鬱，似乎很想啃下去。
吉安武叼著煙，在煙霧中眯眼鼓掌，嘴上說著「恭喜」，模樣卻像在吆喝「安可」，豪邁得要命。
「想不到我真的贏了……」娃娃噙著激動的淚水，陶醉不已。
「是啊！我也沒想到你會贏，恭喜、恭喜，你還真是鴻福齊天、鴻運當頭啊！」貝子青表現出絕佳風度，上前賀喜，順手勾搭住小人兒細弱的肩膀，回頭跟她哥道：「那合約就請小武哥幫忙擬一擬了，我和娃娃先到別的地方聊聊接下來的細節。」
「等、等一等？！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小人兒對他的盛情不勝負荷，只好狂喝。
「沒錯啊！贏的人中獎，既然你贏了，獎項就是接我的Case，你不會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怪哉。
「哪有這樣？！不是這樣的啦！是你搞錯了！」娃娃因驚嚇過度，滿臉的慌亂與不信。
「怎麼不是？這可是盤古開天闢地時立下的規矩！你想被他老人家劈頭嗎？」瞠眼恐嚇。
「誇張！」不理他，轉頭問別人。「哥，你叫他別鬧了……」
「娃，本來就是這樣，贏的人接case。」吉老大無奈的點頭。
不會吧？！「騙人！那我幹嘛那麼拚命？！小璐，你一定要有點良心！快說出事實的真相！」
「事實的真相就是，你贏了，雖然我很不甘願，但，恭喜你有機會賺獎金。」真心誠意，毫無虛假。
「不是這樣的啦！人家不要！你們都在欺負我，騙我沒出過社會，騙我身高沒你們高！」死刑犯努力掙扎中。
「哪有贏的人不認帳的？真是個任性的孩子！！」眾人齊搖頭。
「哇……全都是壞人！我找貝大哥去！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娃娃轉頭起跑。
「死小孩！別不識抬舉，我們若要欺負你的話，就不會讓你玩三戰兩勝，早在第一把就讓你死了！」貝子青鐵臂勾住她。
「才怪！你照樣可以宣布輸的人接Case！」她狺狺低咆。
「哦！既然這樣，那你還有什麼好鬧的？」還不乖乖受死！
「人家就是不要！」
「為了往後的合作愉快，看來，我們需要好好溝通一下。」直接將她拖走。
「不要！哥……小璐……救命啊——」
「各位再見，本人不確定何時可以教會她做人的道理，所以不要企圖報警，否則，我不確定她能不能完好無缺的回來。」架走。
綁匪啊！
「放開人家啦！哥，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啊？！小璐……朋友不是這樣當的！你那一袋零食的錢還沒給我……」
沒人理她，有夠可憐。
「真的沒關係嗎？」小鹿秦小璐有點擔心。
「要不，你去換她回來。」娃娃的哥冷哼。
「合約我來擬，為好友爭取福利是我的一點心意。」她認真的說。
「隨你，那麼……我不在乎有沒有小籠包可以吃，倒是很堅持你穿一個月迷你裙的約定，需不需要我補貼置裝費？你會在裡面穿丁字褲嗎？」他比她更認真。
「你說呢？」換她哼。
「是不是我說了算？」他兩眼放光。
「你叫貝子青穿給你看吧！」
哼！兩個狼狽為奸的臭男人！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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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吃牛排！」
「為什麼？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吃這些重口味的嗎？香腸、滷味、烤肉、牛肉卷……」多到數不完。
「我已經好久不吃這些東西了，簡單一點就好了。」
「那你還點牛排？！」瞎了嗎？
「這裡是牛排館，不點牛排點什麼？」她好委屈。
「我幫你換餐……」招手叫服務生過來。
「不用啦！反正我吃不完，你再幫我吃就好了，我午餐本來就吃不多。」趕緊拉下他的手。
「我原本還在驚訝你竟然沒把自己吃成小胖狗，沒想到你連飲食都變得這麼徹底，怎麼回事？不會是見不到我，沒有食慾吧？」超級自戀狂立即發功。
沒變成小胖狗，倒是成了娉婷小佳人，小臉和小個頭，完全符合他的想象，個性也沒變，容貌更是精巧可愛，玲瓏剔透的模樣兒像足了他在美國豢養的「小女人」，可愛到讓人想狠狠揉進胸口。
不過，看她小歸小，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給他凸出來，尤其今天又穿了件粉色合身襯衫，飽滿的身子把整排衣扣綳得緊緊的……
啊呀！肯定是剛才跟他拉拉扯扯的關係，竟然蹦開了上面一顆扣子，真是太不應該了！
怎麼只蹦一顆？
還好不是太暴露，看來也沒那麼拘謹，涼爽透氣些，不過對他而言，還是稍嫌苛刻了點，福利太少，他要爭取權益，自求多福……
「剛好相反，就是為了慶祝終於脫離你的魔掌，我是暴飲暴食后，狂拉狂吐被送進醫院，出院后沒機會調適又要努力追進度，啃書就飽了，還差點得厭食症，還好我夠堅強，硬是挺過來！」小人兒猶自得意著。
「真是可憐，那麼……」聲音突然變小。
「什麼？你剛才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她笨笨的附耳過去。
貝子青稍微看到一些山水美景，覺得這個小朋友真是太可愛了，有很努力的在長大呢！不過，這樣還不過癮！
「就是，你的食量突然變小……」還是很小聲。
「厚——你是餓到沒力氣說話泥！講大聲一點啦！」她整個人往桌上趴過來。
娃娃不知道她這樣靠在桌上，不僅讓微開的衣領無私地貢獻給眼前人欣賞內在美，甚至因為愈貼愈低，硬是把胸前的分量擠得超乎想象的偉大，並且……
啊呀！太可怕了！又謀殺了一顆扣子！貝子青在心中狂呼，很努力的在控制眼珠子的大小。
這件襯衫是什麼牌子的？這麼禁不起考驗！
該檢舉，被告人吉娃娃，罪名殘害可憐小衣扣，害它們無法和扣眼緊緊相依相扣，落得分離的境地。
「你才是聾子，我講了這麼多遍……」他繼續使壞。
「貝子青，拜託你講大聲一點！」
不巧，服務生送來牛排，終結了他的福利。
「吉娃娃，你在幹什麼？！衣服不好好穿，開那麼多扣子是想讓人免費參觀嗎？」趁肥肉沒被外人瞄到，提醒笨狗。
「啊？！怎麼會這樣！」好丟人！
娃娃紅著俏臉，在服務生的禮貌迴避下，轉身整理儀容。
等她終於轉回身，正襟危坐時，防備的眼神說明了她已經開始懷疑剛才他突然失聲的動機。
「吃啊！不要客氣。」某人過分熱情的招呼，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剛才到底要講什麼？」她冷聲問。
「嗯？不是說了嗎，提醒你衣扣鬆了嘛！」他裝傻。
「那你不用那麼輕聲細語吧！」
「難道你是希望我大聲嚷嚷，叫全餐廳的人都知道你大開衣襟等人欣賞嗎？」要比義正辭嚴，他可是不會輸人的。
「哦！說得也是。」抱歉。「那……你欣賞后的感覺如何？」她悄悄套話。
「感覺太棒了！真看不出來你個頭這般嬌小，也能擁有這麼廣闊的胸襟！光看就能感受它們的圓潤飽滿、鮮嫩多汁！掐在手上的話，觸感肯定會讓人愛不釋手……」並且後悔莫及。
切切切切……
看她切牛排的樣子，好像跟那塊肉有仇。「你不是說不喜歡吃牛排嗎？」冒汗。
「是啊！以前很喜歡說，現在很少吃了……」吞吞吞。
「那你現在到底是喜不喜歡？」原諒他完全看不出來。
「真的很不喜歡。」滿口牛肉。
「真的不喜歡？」原諒他真的看不出來。
「你好奇怪，幹嘛一直問？」嚼嚼嚼。
「我只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位小朋友能一邊說不喜歡吃牛排，還一邊切肉切得很快樂，吃得滿臉幸福。
「什麼？」粗粗粗。
「呃……好吃嗎？」已經無話可講。
「不是很好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要在心中把這塊肉想象成某個很討厭的人，意然就覺得好滿足呢！！」意猶未盡。
「是、是這樣嗎？那……要不要再點一份？」他氣得嘴角抽筋。
她已經吞完她那一份，而他才剛吃了一半。
「不用。」超級滿足。
「哦？」是表示她已經發泄完了嗎？
「你那一半給我吃就好。」
「……」
別告訴他，千萬別告訴他，娃娃超乎常人的食慾，就是起因於他！
若是那樣的話，那她就準備肥死吧！